王妃待签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时楠
夏天依一怔,分明几个时辰前,两人才有过约定不是?那现在,又算什么:“劳王爷挂心,天依的身子天依心中自有分寸。”
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让季绝浅皱了眉:“非要如此与我相处?”
“王爷几个时辰前,分明才亲口允诺。”她仍是在原处坐着没动,脑袋搁在胳膊上,一双眼专注的看着窗外。话里含了多少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答应的是不与你有感情纠葛。现下这般的兄妹之处,可算不得。”也许是习惯了照顾,如若猛然让他不顾她,他想他一时之间或许真的办不到。在这挞国,她孤身一人,他本就不忍,若是再放任,他怕是再无颜面面对夏氏一族,“去用晚膳。”
兄妹之处?季绝浅,难不成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再回不去那样的纯粹。
夏天依其实很想大声吼出来,但她不敢。他可以当她只是妹妹,可在她心里,他永远也回不去兄长的角色:“王爷可有曾想过,你此番犹犹豫豫,只会让我越陷越深。”
季绝浅看着她迎风而舞的发丝,心下忽的一疼:“所以,按你的意思,我们之间,仅存了那表面功夫。”
“我也不愿。”可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逼着自己放下。她想抽身,在她还有机会抽身之时。
“也罢,随你心。”他本不是个爱多说的人,她满意便好,“只两点,府内一日三餐与我一起用,晚上不用丫鬟守门,我会过来,夜里我睡外间你睡里间。”
知道他这都是为自己考虑,再不应下,未就有些拿乔:“好。”
“起来去用膳。”
夏天依到底还是跟着他去了厢房用晚膳。
显然是他刻意吩咐过,满桌的菜品尽是缘朝的做法。香味四溢,食欲算是被彻底勾起。
饱食一餐,季绝浅起身送她回西乔园。时辰还早,他转身又回了书房继续忙他的。
夏天依下午睡了,这时候也不怎么犯困,拉着玉霞在那里扯些话聊。
方才季绝浅离开时说再给她配几个丫鬟小厮,这时候也已经等在了门外。玉霞拉开门让他们进来时看了两眼,一共是三人,长得都还颇有姿色。
“见过王妃。”
“礼,都叫些什么名字?”
站在最近夏天依的那个福身:“回王妃,奴婢青苑。”
其余两人也跟着按顺序一一行礼:“回王妃,奴婢青双。”
“回王妃,奴婢青梅。”
“姓名倒是都好。晚间我这处无须人值夜,白日里的事情,玉霞,你且看着安排。”
既然是季绝浅亲自挑出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夏天依并不喜欢管这类事情,交代完推说累了要休息,让她们各自回了住处。
永安王府大婚,自是少不了真朋假友借了由头前来道喜,巴结。
翌日清早,夏天依还睡得朦胧,便听外间有说话声响起。细一听,是布局与季绝浅。
“今日来访之客怕是不会少,你在前院看着些。”
“是。王爷先忙,属下告退。”
然后便是一阵踩得极轻的脚步声,想来布局已经离开。坐起身子,夏天依刚刚掀开锦被的一角,季绝浅就走了进来。发丝微凌乱,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想来也是才醒,还没来得及洗浴。
视线相对,她忙又把被子盖回。一张脸,染尽红晕:“早。”昨日睡得早,竟丝毫不觉他是何时过来的。
“早。”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季绝浅直直的往屏风后面走,“我换身衣物。”
“哦。”垂着眸,视线再不敢乱飘。寂静的空间内,偏偏就让衣物的摩擦声放大了数倍在耳畔响起。夏天依拉高被子,身子一滑就缩了进去。不听不看,总该是没这么窘迫。
季绝浅来时唤了丫鬟端来洗漱用具,夏天依才刚躲好,门外就传来了有节奏的叩门声响:“王爷王妃,奴婢们可以进来吗?”
闷着嗓子回了一声:“进。”未曾上锁的房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端着各式用品的丫鬟鱼贯而入。从锦被里探出头,夏天依脸上红痕未退,反倒因为闷着,越发明显。
有人不经意瞧到,忙垂了眸子专注的看着手中物。王妃这副模样,分明是才被王爷宠幸过。不过含羞带怯的王妃,看上去好像,更加标致。
换好衣物,季绝浅从屏风后走出。十分自然的移步床侧,俯下身子看她:“还要再睡?”
她摇头:“不了。”话虽如此说,身子却躲在被下,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看她脸上未消的神情,季绝浅了然的一笑。转身走至一边径直洗漱:“你们先退下。”
“是,奴婢们告退。”行了礼,一群人如进时一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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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拧干帕子摊开,季绝浅擦手的同时转身看她:“起来罢,这般的场景,你总是要适应,往后多得是。”
道理不是不明白,只是,心里总归没法子自然。一起身,脑子里便窜进那夜的洞房花烛,如何也法子面不改色:“恩。”声音呐呐的,几不可闻。
季绝浅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将帕子放回架上,回过身来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后会有宾客来访。”
半个时辰,极短的时间。夏天依眉头皱起,看了气定神闲的他一眼,轻咬下唇,似下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决定一样,坐起身闭着眼将锦被拨开。
有低沉的悦耳笑声传来:“有何好羞赧的?”
“女儿家的矜持,你一个男人自然不懂!”夏天依张开眼瞪他,话里难得的参了怒。
习惯性的上前拍拍她的脑袋,季绝浅转身开始打理自己那一头黑发。
很是简单的一个发髻,因他举手投足的魅惑,夏天依差点失神。这个人是毒,能上瘾。
再不敢多看,拿过外披穿好,匆匆走至一边净面。
等两人拾好出来,早膳已经在厢房备好。青苑青双在里候着,看二人走来,先行了礼,然后一一的揭盖。色香味俱佳的膳点,逐一露面。
夏天依喜食糕点,看着这满桌的点心,嘴角不自觉的就勾了笑光看这卖相,就是极佳。
落座,还没来得及动筷,面前就被放了一小盅芙蓉蛋羹。夏天依打小不爱这一道,伸手就要把它挪开。季绝浅伸手压住她的,挑眉:“桌上的糕点多是糯性,你胃不好,先吃些蛋羹。”
“你又不是不知我不喜蛋羹的味!”抽出手,夏天依眼睛一眨,伸手就去夹眼前的那份糯米桂花丸。手被季绝浅毫不迟疑的抓住,眼看着那些糕点被他一一的挪远,夏天依很不爽,“还我!”
松开她手,季绝浅舀了一勺蛋羹送进嘴里咽下,转头看她:“若是不听话,往后的早膳再不做糕点。”
别处夏天依向来可退步,唯独吃这一面,在季绝浅面前她从不让。有一就有二,他那人的性子,一旦她妥协,他非得把她所有饮食习惯给改合理了:“我不要吃蛋羹。”
态度之坚决,莫名就逗笑了季绝浅。放下勺柄,双手托着下巴看她:“怎和孩子一样。乖,就今日,明日再不做蛋羹。”
他的套路她向来明白得紧,语气异常坚定:“别想哄骗我。”
季绝浅无奈,只得唤人端来事先备好的粥,换下她的那碗蛋羹。屈指轻扣桌面,语气柔和:“再不许挑。”
和蛋羹相比,粥合意了不止一点两点。夏天依不再多说,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开吃。待她吃去三分之一的量,季绝浅停了手中的动作,将那些糕点又一一的挪至她跟前。
眼前一亮,她果断的放开那只碗,专心的去拿糕点吃。软糯香甜,极致的味蕾体验。
果真如季绝浅所料,半个时辰刚过,早膳还未用完,便有人携着家眷前来道喜。
布局站在一侧,低声禀告:“王爷,二皇子来了。”
“带了哪些人?”取来一边的帕子净手,季绝浅靠在椅背上好不闲适。
“只带了皇妃和随从。”
“先请去书房,好茶候着。”
“是。”
见布局离开,夏天依放下筷子也要跟着起身,被季绝浅伸手按回去:“不急,先用膳。”
夏天依摇头:“已经用完,走罢。”总不至于就因她要用膳,让皇子皇妃在书房一直等着。毕竟也是前来贺喜之人,待客之道该是要有。
季绝浅松手,率先起身。走至她身侧弯身压了嗓音轻语:“二皇子二皇妃与我不是同一阵营,且城府又深,无需深交。”
话里深意,夏天依只一听便了然:“明白了。”
☆、第10章莫箫
让青双青苑先回,夏天依带着玉霞跟在季绝浅身后往书房去。远远的就见布局站在门口,满脸严肃。临近了,他才松了表情:“见过王爷、王妃。”
季绝浅点头:“可有好生相待客人?”
“回王爷,有。”
门内二皇子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已经带着皇妃走到了门口。脸上堆着笑,衬得整个人越发丰神俊朗:“王兄王嫂有礼。昨日承闵身体不适,未能及时送上祝贺,今日特来请罪。”
他身后的李诗瑶也福身:“诗瑶见过王兄王嫂。”
“不必多礼,可有用早膳?”
“用过。”
寒暄的同时,季绝浅带着人进去,落座后唤人送来茶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兄弟俩一开始的日常过后,讨论的多是些政事。夏天依直觉不是她该听的,起身福礼:“王爷和二弟商量大事,天依便先告辞,不知弟妹可要一同前去赏赏花?”
李诗瑶去看挞承闵,看他点头,便跟着起身:“劳烦王嫂。”
窗外有凉风袭来,吹得人哆嗦。夏天依已经走至门口,一脚才刚踏出,身后就有郎朗男声响起:“玉霞,唤青苑拿件袍子备着。”
“是。”玉霞应了,跟在夏天依和李诗瑶的身后离去。
“王兄对王嫂倒是上心。”挞承闵端起茶杯掩去嘴角那抹笑,话里满是调侃。
“本王自己的王妃,自然当疼惜。”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不愿多在这话题上纠缠,季绝浅屈指点着桌面,“那瘟疫,处理得如何了?”
“现已无碍,死伤经过后期控制,算不得厉害。”
“也算是大功一件。士别三日,更当刮目相看。二弟能力倒是又增进不少,可喜。”
“又算不得我一人之力,王兄可别再拿这事打趣我。”
这厢两人就着国事聊得投机,那边夏天依和李诗瑶就没那般和谐。李诗瑶是个心高气傲的,眼里容不得几粒沙。向来挞国她算得数一数二的美人,今日一见夏天依,那股子妒火越烧越烈。
一是夏天依比她出众的样貌,二是向来在她眼中冷若冰霜的季绝浅对她的百般呵护。
她与二皇子成亲多年,宫内传尽二人琴瑟和鸣,私底下也从不见被如此对待。这一对比,便把那股子对挞承闵的怨愤,也连带着堆在了夏天依身上。自是越看越不爽。
偏着此处又是她永安王府,她李诗瑶做不得事。心底积怨,越发浓郁。
十月这当口,深秋近浅冬,园内花卉倒是真不多。只那象牙海棠和万寿菊、翠菊,开得极盛。立于台阶之上,放眼尽是红黄之色相配,别有一番看头。
“倒是不知永安王府还藏着这样一处好地方,王嫂好眼福。”李诗瑶走下台阶,顺着花海小道往深处去。
夏天依自然是得跟上去的,接过青苑手中的外袍披好,快步往她那处走:“若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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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常来便是。”
俗言有云,你瞧不上对方的时候,对方也不见得瞧得起你。李诗瑶不待见夏天依,夏天依也不见得有多待见李诗瑶。
所谓性格不对味,是合不到一块儿去的。奈何身为一家之主母,不得不相陪。嘴上虽说着常来,心里却是恨不得再也别来。
“王兄王嫂新婚燕尔,借了诗瑶十个胆子也不敢前来过多叨扰。劳烦王嫂今日陪诗瑶多看看,解解眼馋便是。”
“哪里来的叨扰。”紧了紧外袍的系带,夏天依踩着那小径,陪李诗瑶在园内正中站定,“花再美,若是无人赏,也是白开一场。”
弯了身子去抚弄眼前那颗硕大的菊,李诗瑶声音里含着笑:“这话是真。”
相继把花逐一看过,两人转过身子原道返回。才刚踏上石阶,远处便有人在唤:“玉霞姐姐,王妃她们可在此处?”
“在此处,何事?”
那丫鬟又跑近了些:“二皇子说是要回府,遣我来唤皇妃。”
她话落,夏天依,李诗瑶也已经走了上来。隔得不远,她声音不算小,李诗瑶自然是听清了:“二皇子现下在哪处?”
“回皇妃,仍在书房。”
抚顺被风吹开的外衫,夏天依率先踏开步子:“我与你一同过去。”
李诗瑶跟着往前:“谢过王嫂。”
“都是一家人,何来谢字一说。”
谈话声渐远渐稀,风里只余下阵阵脂粉的香味,徒留得人遐想。玉霞拉上前来说话的丫鬟,紧紧的跟在其后。
园内各色花团,随着风舞出独特的姿态,引人注目。
送走二皇子二皇妃,夏天依随季绝浅留在书房,在他书架上抽了一本闲书,坐在一侧翻看。季绝浅坐于书桌后,笔走蛇龙,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她原是打算回西乔园,还没提起,季绝浅便开口让她留下,道还会有人前来。一本书还未翻去五分之一,布局敲门而入:“王爷王妃,兵部莫大人前来贺喜,此刻正于中堂候着。”
亲疏有别,书房这等私密之地,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就说我在书房等他。”莫箫,也算他在挞国的好友知己。多次一起领兵出战,彼此交往多了,性子相近,没有不结交的理。
布局领命而去。季绝浅放下手中的笔:“莫大人单名竹字箫,与我差不多年纪,值得一交。”
“是王爷挞国之交?”合上书页,夏天依起身,盈盈款款的走至季绝浅身侧空位坐下。
“是。”挞国身边信得过的人并不多,莫箫与他,关系甚好。
这厢正说着,那边就有浑厚的男声响起:“永安王面子越发大了,连我莫箫前来,也不见出门相迎。”
布局显然也是与他极熟:“莫大人说笑,何曾见我家王爷主动出门迎过人。”
一个眼刀子过去,莫箫假怒:“你小子倒是除了他,谁也不放在眼里。”
“难不成莫大人这是,吃味?”布局倒是真无畏,调笑的话,张口就来。屋内的夏天依听到,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生生的卡在了喉头。涨得喉间极为难受,止不住的咳。
“几日不见,竟学会编排我?”莫箫向来不计较这些,此时也只是挑挑眉,扔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径直进了门。
入目便是季绝浅微斜过身子侧靠在椅背上,左手轻拍夏天依的后背。夏天依掩唇,咳得好不认真。
“呦,难得一见绕指柔,王爷好兴致。”自己寻了个位置坐好,顺手拈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莫箫眼带戏谑:不是都说,永安王这是被帝后算计着和了亲?此番模样,怎么看怎么不觉着像。
夏天依被他一句话羞红了脸,强制忍住那咳嗽,示意季绝浅回手。季绝浅不理下座的人,兀自伸手继续替她顺着:“勿需管他。”
他不管,她却没那个脸皮:“无碍,咳嗽已经止住。”
季绝浅将信将疑,在她坚定的眼神里回手:“多日不见。”问候的,是下座的莫箫。
莫箫一颗一颗吃着葡萄,欢快得很:“多日不见。百炼钢成绕指柔,难得,难得。”
“少贫嘴,再不正经这书房怕是不欢迎你莫大人。”随手取过安置在一旁的书卷,季绝浅眼也不抬的就朝他扔了过去。暗含力道之大,全没有丝毫留情。
莫箫是何许人,在战场走过多次,应变能力自是非凡。手只微微一抬,就将那卷卷得牢牢的书卷握在了手中:“永安王莫是想要灭口?也是方才这一幕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要震惊一众人等。”爽朗的笑声再无忌惮,肆意的在这方密闭的空间里荡漾开来。
季绝浅只是抬眸朝布局的方向看了一眼,布局伸手便锁住了莫箫的喉:“对付你,还需我家王爷动手?”
莫箫领兵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视。被人锁喉,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眉间几蹙,思绪流转,竟也只是抬手将仍锁在他喉间的那只手拨开,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下不为例。”
布局眼白一翻,回手退回原地。下不为例?笑话。
再去看,身侧夏天依已经被莫箫的口无遮拦羞红了面颊。季绝浅下意识微偏了身子挡住她,回给莫箫一模一样的四字:“下不为例。”
莫箫手中动作一顿,笑声也陡然停下。布局似有所察觉,转头看去,莫箫正巧将一颗青到几近透明的青提扔进嘴里,神情没有丝毫异样:“打住,今日可不是前来受教。”
这方季绝浅还未开口,门外便传来布书沉稳的嗓音:“王爷,右相携家眷前来贺喜,见否?”
右相。季绝浅双眼微眯,嘴角微微上挑:“见,请于中堂好茶相候,转告丞相本王马上就到。”
“是。”随之响起的,是离去的脚步声。
“他范之源倒是好做面子,”与季绝浅对视一眼,莫箫眼里尽是不屑,“满朝尽知他与你不和,今日特来贺喜,这是做给谁看?”
端起一侧的茶杯小抿一口,季绝浅放下茶杯顺手牵起夏天依的手起身:“管他做与谁看,他敢上门,我有何不敢见。”临出门,脚下的步子堪堪停在房内,“布局,你留下陪着莫大人解闷。”
“王爷安心。”
看季绝浅和夏天依消失在门外,布局反手关好门,背部向后靠于门框之上,一双眼里光乍露:“听说莫大人很闷?”
☆、第11章该避就避
莫箫自顾自的吃着葡萄青提,闻言勾了嘴角看过去:“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语气很淡,偏就夹了冷冽。
布局倒是不怕他,懒懒的靠在那里,没有丝毫敛:“不是你莫大人就好。”
莫箫失笑,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小子,古语有云,话莫要说得太满。行了,退下吧,我自去寻本书看,你在反而惹我烦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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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拳,布局拉开门寻着中堂的方向径直离去。如此无趣的人,还是跟在王爷身边有趣。
前院书房离中堂倒是不远,季绝浅牵着夏天依的手出了书房,特意绕了稍远的那一条路,不急不缓的往中堂挪。
夏天依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情绪翻涌,明明说好的距离。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屡次给她错觉。不着痕迹的挣开他宽厚温热的掌心,夏天依往廊沿移了移,状似看景:“你与右相不和?”
季绝浅走在她身侧,不知在思索什么:“满朝尽知。”
她虽不是朝堂中人,但因家族世代从政,自小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也有几分自己的思量,不似平常妇道人家,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闻言脚下的步子稍缓,信手捻来一从花,竟真的赏了起来。
季绝浅自小就欣赏她这聪颖劲儿,嘴角带了笑,弯下身子在她身侧的廊沿上坐好:“喜欢那便多看两眼。”
其实并未有甚好看,更何况,手里的那丛木槿花,她本就无法,也不喜近闻。记忆里熟悉的缺氧之感,压迫得神经紧缩,一时之间竟好似无法呼吸。脑中突来一阵钝痛,眼前一片黑。只是一瞬的无措,在他还未察觉之前,她就已经松开了那束花,稳稳的扶住廊柱。
不记得是何时开始不喜木槿花之香,也不记得是何时开始有了头疼胸闷这些个毛病,更不记得何时开始,他们之间如此说不明道不清。也罢,这木槿花,该避着,还是避着罢。
“走罢。”到底是右相,也不便如此干晾着。
“可是赏够了?”他仍旧坐于那里,极其慵懒的姿态,却偏就生出了那股子风姿卓越。
别开眼,夏天依兀自往前:“恩。”赏到,自此再不愿多看一眼。
身后传来衣料的摩擦声,想来是他已起身。脚下的步子陡然加了速,快步朝中堂而去。
季绝浅未觉出什么不对,只快步走至她身侧,配合着她的脚速。
这一路绕来,虽不至于忽视,怠慢却是极致。右相携其家眷坐于中堂,茶水一杯又一杯的续下,却迟迟不见正主,脸色一层一层的变差,明显的带了怒火。不过就是个中途窜出来的毛头小子,何来的胆子敢如此轻视他?
手里的茶杯被重重的按于桌面,范之源的声音里明显参了冰渣子:“永安王这是打定主意要晾着我范某人?”
好在中堂这处还有布书,莫宁当头,否则还不知那群丫头小厮被吓成何种模样。
“右相多虑,我家王爷……”
莫宁话音未完,便被一道爽朗的声音截去了话头:“右相大驾光临,绝浅怎敢怠慢。”施施然的带着夏天依在主位落座,季绝浅看向一侧候着的布书和莫宁,语气凌冽,“嘱咐过好茶相候,这是上的什么档次的货色?”明着是责怪,话里分明没有丝毫要罚的意思。
莫宁低了头,拉着布书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府里老规矩,还要本王提醒?”冷了脸,季绝浅不再看他们,转了头吩咐布局,“换壶好茶。”
“是。”
布书莫宁下去“领罚”,布局下去换茶,余下的丫鬟小厮纷纷退下。不多时,中堂里便只剩了季绝浅夏天依以及范之源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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