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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待签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时楠
“往后好好服侍便是,你们待我好,我自是记在心里的。”待我不好,我自然也是双倍奉还。
“奴婢们记着了,谢王妃赏赐。”
欢欢喜喜的用完膳,夏天依照往常的习惯先去后院绕了一圈,然后沐浴,借着灯翻了几页先前看过的那本书,这才上床歇息。
季绝浅送了挞姓三兄妹到宫门,原是不打算进,不想转身便碰上了莫箫。巧在今日皇帝设宴宴请群臣,莫箫便硬是拖了季绝浅与他一起。无法,只得一同前往。
知他明日便要随新晋王妃回缘朝省亲,那些年岁相当,往日里对他存着些敬畏的臣子,陡然胆子大了起来。在莫箫灌了他三杯酒之后,竟都上前效仿。皇帝在首位笑看着这处,他又不好弗了皇帝的面子,只得一一喝下。
也不知被灌了多少酒,等到亥时散场,他难得的有些头晕目眩。布局先时已经被季绝浅打发回府,看着醉醺醺的某人,莫箫只能亲自送他回府毕竟,今晚的酒,有一半是出自他手。
临到王府大门,莫箫又犯了难这是,要把这尊佛送与何处?
走进大门,便见青双从前面侧廊经过,莫箫忙唤住:“你们王爷往日里在何处就寝?”
青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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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莫箫的,先行了礼:“见过莫大人。”然后侧身让路,“王爷平日里都是在西乔园就寝。”
西乔园是夏天依的院子,莫箫自觉他一个大男人过去不好:“你在前面领路。”
一路走过,王府下人见着季绝浅由莫箫架着走来,都有些吃惊。平日里王爷做事极有分寸,何时醉过酒。
路过中堂,有丫鬟从这处走过,青双忙唤住:“去厨房煮碗醒酒茶送到王妃屋子里。”
丫鬟应了,几步跑远。
季绝浅酒品倒是极好,全程安安静静的借着莫箫的力往前走,不曾开口说过一字。
西乔园向来是无人值夜,玉霞检查完夏天依的屋子,刚要离开,便见前面来了一人,手里端着一碗茶汤。正要开口问怎么这时候送汤来,又见青双身后跟着两人走了来。临近了才知是莫箫与季绝浅:“玉霞见过莫大人。王爷这是……”
“醉了酒,王妃可曾睡下?”莫箫仍旧架着季绝浅,额头微微的沁出细汗。
“已经睡了。”
莫箫眉峰一跳,难不成还得他来伺候他洗浴?颇有些嫌弃的把人扔给玉霞扶好,莫箫转身就走:“醒酒茶撤了,送他进去休息就好。”
这些事原是丫鬟也干得的,只他季绝浅,死活不肯。他是不敢擅自做主,若是今日破了他的戒,明日还不知怎么被他折磨。
府里待了许久,季绝浅的这点要求玉霞也已经弄清楚:“莫大人慢走,今日辛苦。”
送走莫箫,玉霞与青双一人扶住一边把季绝浅弄进了屋子。脱掉外衫鞋袜,颇有些力的把人在夏天依空出的床外侧安置好。又拧了帕子稍微替季绝浅擦了擦脸,两人关上门回房。
向来一个人睡惯了,身侧突然多了一人,便觉得挤得慌。夏天依被这股子不适唤醒。
玉霞走时在屋子里留了一盏小灯,借着烛火,她僵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放大的俊颜就这边突兀的入眼。空气里散落着零星酒味,他闭目睡得安稳。
来不及思索他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床榻之上,她躬身便要起来。速度到底不及他,锦被都还不及掀开,他就已经转了一个身,右手下意识的搭上她腰际,使了力道将她拉向自己。
浓烈的男子气息环绕在周身,夏天依的身子瞬间僵硬。微抖着手伸到腰间想把他的手挪开,却被他一个反手就轻而易举的握住。
季绝浅睡得半深半浅,鼻尖环绕的皆是阵阵既熟悉又陌生的馨香,软软的物什抱在怀里触感极好,可是好像那物什有点不安分?不停的扭动挣扎。索性伸了另一只手将她更牢的圈住:“乖,不闹。”
低沉的嗓音,似呢喃一般满是宠溺的话语,夏天依不觉沉溺。这一分神,他的左手便轻而易举的绕过了她的脖颈,将她更紧的圈入怀中。
左手被禁锢,身子遭挟制。如此亲密的交颈而卧,黑夜里,她的脸红透。
他好似累极了,睡得如此之深,若是吵醒他,是否不厚道?看着他浓郁的眉眼,夏天依窝在他怀里,缓缓闭眼。
仅此一次,任性仅此一次。
宿醉使然,季绝浅难得的晚起了半刻钟。揉了揉泛着疼的头,掀被坐起。刚要下床,就发觉这不是他的卧房。心头一紧,忙转头看向身侧。空空如也。心里的石头落地。
尚在外间准备进来的夏天依,看到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身离开。如若不是惦记着要早起躲开,如若此时她还在熟睡,他当如何?
用过早膳,二人进宫辞行。帝皇帝后一番叮嘱,然后亲自送了他们出宫。季绝浅此行还得查清十六皇子之死,身为左右手的布局,自然是忙得紧。夏天依只在出发那日见过他,后面便再未看到过,想来是被季绝浅派去先行调查一二。
西疆离挞国京城不远,只用了五日时间,马车已经踏入缘朝结界。
夏天成驻守西疆多年,深受百姓拥护。听着城中百姓对自家二哥的赞美之词,夏天依笑靥如花。
古籍里说西疆算是个蛮荒之地,百姓多残暴,蛊毒之术盛行。夏天依来时还有些将信将疑,现下看来,多是杜撰。
马车在将军府门外停下,夏天依颇有些急切的直接就自个儿跳下了车。碍于身份,虽迫不及待,也只是在车旁等着季绝浅。
布书几步越前,先去大门那里投帖子。
也不知道季绝浅让他说了什么,守门的小厮看来的眼神有些惊诧。夏天依垂了眸子,不曾多看。
未等多久,身后便有稍显急切的脚步声响起。夏天依听闻带了笑转身,直接扑进来人怀里:“二哥。”
夏天成自是拢了手臂将她抱紧,语气显而易见的宠溺:“来也不知告诉二哥,倘若二哥有事不在西疆,你该当如何。”
对夏天时夏天成,夏天依素来是无法无天惯了,说话也自是毫无顾忌:“自行回朝省亲,再也不来见你。”
抽手捏住她的鼻尖,夏天成话里满是无奈:“你呀!”
兄妹二人松开站好,夏天成好似这才看到一侧的季绝浅,微皱了眉:“你不是去了挞国和亲?这又是哪里来的。”季绝浅拒绝娶夏天依,夏府两兄弟自是记牢了,只等着哪日好好找他算一账。自己放在手心里疼的,被他如此嫌弃,如何能不来火气。
夏天依微红了脸颊,拉住夏天成的手臂:“他就是永安王爷。”
夏天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季绝浅,忽而上前几步,一拳打了上去:“到底还是便宜了你。季绝浅,我的拳头没长眼,你若是敢负她,我让你生死不能。”拳头带了十成力道,季绝浅硬生生的退了一步,夏天成见他不曾躲开,顺心不少,连带着语气,也柔和下来,“进去罢,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心疼自家王爷的布书内心道:难不成是个分?这还不叫让人看了笑话?
☆、第17章护短
季绝浅自认那一拳是他该得的,站在夏天成的角度,他自知他有手下留情。舌头在口腔扫过一圈,脸颊的痛感顿时舒缓不少。
夏天成也不管他,拉了夏天依,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大门。布书带了事前备好的几份礼,跟在季绝浅身后进了。
他们来时将军府正好开膳,夏天成刚刚坐下,拿了筷子要吃,便有小厮进来通报说挞国永安王携王妃前来拜访。他们来得突然,府内自是没有备膳。
平日里将军府的吃食用度都偏简,夏天成哪里舍得夏天依跟着自己吃些没甚营养的东西,忙吩咐厨房张罗一桌特色佳肴。这期间也没处可去,夏天成就带了夏天依逛他的府邸,虽然夏天成
全程当他不存在,季绝浅依旧难得老实的跟在后头全程陪同。
布书看了那叫一个不舒心呐,在他们挞国千人追万人捧的永宁王,竟然被邻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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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小的骠骑将军如此忽视,这等气,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倘若那人不是王妃的嫡亲兄弟,他分分钟了断他性命。还有王妃,一见自家哥哥,便理都不理王爷,看王爷被欺负了,也不帮腔。到底谁才是陪她一辈子的长期后盾?
眼见着布书脸色愈来愈差,季绝浅只觉好笑:“怎的你比我还要上心?”
“布书只是替王爷不服!”
“有甚不服的?他打我那一拳,分明留了情面。他们兄妹二人难得一见,难要黏糊一些。夏天成与你一样,只是护短。”
布书难得的脸颊微红:“王爷明白布书护短就好。”
“在挞国一切可安好?”牵着夏天依的手,夏天成边走边打量她。
“二哥安心,天依不曾受委屈。”语气里的雀跃,已是许久不曾有过。
“就你那糟性子,受了委屈怕也是不愿说与二哥听。”知问不出什么好歹,夏天成索性不问了,“打算在西疆留多久?”
“留到二哥赶我走。”夏天成的手心因为长年握兵器,生了厚厚的一层茧,夏天依摸着摸着便红了眼,“二哥的手又粗了。”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长年累月的出兵,夏天成抬手顺了顺她的“男子汉大丈夫,保家卫国,理所应当。”
“保家卫国,二哥,是时候为天依找个二嫂了。”
一如往日的俏皮,夏天成被她弄得微微红了脸:“恩。”
夏天依眼前一亮,她可从不曾见过二哥如此模样:“这是,找到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夏天成面上一片柔和:“恩,找到了,原是打算过些日子,待边疆平稳,便娶她进门。”
“爹娘大哥可曾知晓?”
“已经飞鸽回去,他们同意。”
话里的急切那么明显:“嫂嫂在哪里?二哥,天依可否与她说说话?”这是将要陪伴二哥一生的嫂嫂呢。自家二哥,打小就挑剔得紧。爹娘不知为他说过多少门亲事,均被他否了。如今有佳人能得二哥爱恋,不知是何许人物。
“她明日会来。”顿了顿,夏天成皱了眉看她,“你往日里的那些小伎俩,不许用到她身上。”
“嘿嘿。”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尖,夏天依小声狡辩,“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二哥怎么还记着。”
“我不记着?差点搭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我不该记着?”
说起这事,夏天成心里就积了一肚子的火。那是爹娘为他说的第一门亲事,对方也算是门当户对。夏天依这个小丫头,不知作何想,人家上门拜访第一日,就拉了对方姑娘进了他的房间。
那时是夏日,热很厉害。他便只着了亵裤在塌上小憩。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他半裸在塌上小憩,脸颊红透。才十岁的小姑娘上前把他唤醒,指着人家姑娘:“二哥,二嫂方才看了你的身,你们快些成亲。”
巧在这时夏洛过来寻人,进门便见这幅情形,当即沉了脸:“夏天成你给老子滚出来。”
人家姑娘当即被吓哭,偏夏天依不知轻重,左一句二嫂右一句二嫂喊得欢快。
后来若不是逃到了西疆,那场亲事怕是躲不过的。
夏天依有些委屈:“二哥,那不是我的伎俩。是那姐姐,说是我若按她教的那般做了,便给我吃糖葫芦串儿。”
事情根源夏天成并不想深究,只听说自己连一根糖葫芦串儿都不如,立马来了火:“所以二哥在你那里还不如一根糖葫芦串儿值?”
夏天依笑着躲他:“那时年纪小。现下二哥可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兄妹俩你追我赶玩得兴起,季绝浅被扔在后头,就像是将军府的小厮。布书又开始不爽快:“王爷!”
季绝浅偏头看他:“恩?”
“那是你的王妃!”你的王妃怎可和别的男子那般亲密,虽然那是她的亲哥哥。可别家的兄妹,也不见得如此要好啊!
“恩。”
季绝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布书有些着急:“你不打算管管?”
“为甚要管?她玩得舒心,难道不好?”
“好,特别好!”布书自然是不敢说不好,气得在原地转圈圈:如此王爷!活该王妃不愿陪你玩,要去找那什么大将军。
季绝浅不再回他,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的往前踱。布书跟在他后头,恨不得上前给他当头一棒,让他好好看看前面那对兄妹的亲昵。
西疆到底偏远,荒漠居多。将军府也没甚景致可看,再走了进步,思虑着午膳该是做好了,夏天成带了夏天依从另一路往回走。
季绝浅走得慢,此时已与他们二人隔了些距离。夏天成回头看了一眼,压下嗓音问她:“他待你可好?”他心里可还惦记着,当时那小子死活不愿娶她。
“很好。二哥,他待我很好。”除了无法给她爱情,旁的,真的算是无可挑剔。
夏天成到底一介武夫,心思没那么细腻,闻言便当了真:“好便好。他若是敢欺负你,西疆离挞国京城也近,飞鸽与二哥,二哥替你踏平那永安王府。”
这是让她明白,她虽是独身一人处于异国,但她也不是没有后盾的人。心里顿时软成一片:“谢谢二哥。”
“傻丫头,和二哥还谈这等字眼?”抬手轻拍她的后脑,夏天成脸上带了笑。
“二哥向来是最疼天依的,只怕嫂嫂会吃醋哦。”尾音缭绕,缠人的绵长。
“她敢。”中气十足。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女音传来:“你说谁不敢?”一字一顿,咬字格外的清晰。
夏天成手一僵,表情有一瞬的崩溃。转过头却是笑意盎然:“自然是我。”
夏天依目瞪口呆,难不成这是传言中的夫纲不振?缘朝堂堂骠骑大将军,夫纲不振?
没空再管夏天依,夏天成忙走到来人身侧,带些讨好的替她垂肩:“你来何事?”
“我若不来,某人岂不是要爬了我的头。”
而后便是夏天成的小声讨好,夏天依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着那未来嫂嫂的面色渐渐爬了红晕。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话。
只觉未来嫂嫂那轻轻浅浅的音调听上去格外的舒服,夏天依下意识的就去细细打量。月牙白的上襦,蓝色渐变齐腰襦裙,极为简的一袭装扮,端得都是男儿般的英姿飒爽。
一把推开还在垂肩的夏天成,顾平川看向夏天依:“早听你二哥提起,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不同于先时的跋扈,此时顾平川的嗓音温温软软,听上去好不爽快。夏天依行了一礼:“嫂嫂更甚。”
不似一般人家姑娘的矫情,顾平川只笑着去看夏天成:“你这妹妹,可比你有趣极了。”夏天依还不曾开口,她又接了一句,“看来我娶你妹妹远比嫁给你称心。”
夏天依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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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被呛着。夏天成显然是见怪不怪,只伸手去揉顾平川的脑袋:“何时能正经几分。”
跟上来的季绝浅和布书刚好听到这一句,季绝浅没甚表示,布书一口老血卡在喉间,上下不得:“王爷,你再不上点心,王妃可真就没了。”这缘朝,民风还当真是不一样。
“怕什么,你堂堂男儿,难不成还斗不过女儿家?”
“女儿家比男儿贴心不知多少,不是布书枉断,若真有女儿家与王爷争抢王妃,王爷的胜算不见得多大。”自家王爷在□□上未也太过自负,要不得啊。
季绝浅不置可否,上前拍着夏天依的后背为她顺气。
夏天成是那见了自家准娘子就不要妹妹的主,自顾平川来了,便再没多看夏天依一眼,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顾平川。夏天依看得眉间微皱。
季绝浅只当她吃顾平川的醋,牵了她刻意走慢了几步,与前面粘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待到几人到了膳堂,丫鬟们刚好布好膳。一一把盖碗揭了,恭恭敬敬的伺候几人入座。
夏天依留心看过,碳烤羊腿,涮羊肉,椒盐牛肉,大盘鸡,再有几叠稍显清淡的凉拌小菜,满桌西疆佳肴飘香,引得人食指大动。
☆、第18章外人禁入
夏天成只专心为顾平川布菜,全不记得还有个刚来府的妹妹。
那羊腿是个整的,需自己动手切下。她一个姑娘家,自是不好意思。
季绝浅也不多说,伸手极为耐心的切了好几块放进她碗里:“尝尝。”
夏天依夹了一小块入口,羊腿被烤得酥脆香甜,外面一层薄浆裹着内里入口即化的嫩肉,全不见丝毫羊膻味,各种滋味在味蕾迸发,刺激得人胃口大开。
微眯着眼把碗里几块吃了,还有些馋,便转了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季绝浅。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待投喂的小狗。
季绝浅抬手擦掉她嘴角不小心沾染的酱料,拿了刀子又切了几块。
见她只顾着吃肉,取了一只干净的碗夹了一些青菜放置于她面前,轻声低语:“解解腻。”
指腹的温热好似还在嘴角停留,神色复杂的垂眸,夏天依低低的应了。
对面夏天成不知做了什么,顾平川陡然变了脸:“夏天成!”
拿过一侧备好的净手帕,夏天成旁若无人的低头专心的去擦顾平川的手:“气坏了身子该当如何?是我错,怎么罚随你。”
偏偏顾平川还是不顺心:“怎的这几日你总是笨手笨脚。”
“是是是,往后注意着。”话语之间,不见丝毫的将军气概。此时的夏天成,与在将军府大门前一拳挥在季绝浅身上的恍若两人。
他这般顺从,顾平川才稍微敛了神色,抽回手自己随意擦了,又开始接着用餐。
一侧的丫鬟显然是见怪不怪,上前把脏了的帕子换了,又安静的立于一侧听候命令。
美食佳酿,自然尽兴。
夏天依有午后小憩的习性,夏天成指了一座院子,便有丫鬟过来带着他们二人去。
夏天依微微一惊:“二哥不送天依?”
往日里,夏天成必是亲力亲为,何曾有过假手于人。
夏天成下意识的去看顾平川,顾平川点了点头,他这才起身:“何时这般黏二哥,往常不是只急着赶二哥走?”
“那会子二哥像只飞蛾似的成日在身旁转悠,自是和此时无法相比较。”
夏天成拉上顾平川,走在前头。两人十指相扣,不曾有丝毫避讳。
“如今你已成家,二哥自是不必再像以往那般全方位顾着你。”
醇厚的嗓音隔了几步的距离入耳,无端的让人心惊。夏天依没再回,专注的盯着路径往里走。
将军府算不得多大,没走几步便到了夏天成说的木北园。没甚大装饰,走过长廊便是屋子。
布书将东西放好,退到门外候着。夏天成亦没有多留,叮嘱了两句就拉着顾平川去了别处。
“有了娘子就不要妹妹!也不知是谁小时还允诺过一辈子不娶妻,只陪妹妹!”夏天成的身影逐渐消失,夏天依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愤愤不平。
她音量小,季绝浅不曾听清:“什么?”
夏天依却不想再提。巡视一番,寝房只有一软塌,并无内外两间之分。他们本是夫妻,夏天成自是只备了一间房。困意来袭,夏天依转身有些困窘的开口:“王爷可是要睡?”
怎会不明白她的想法,他偏就想逗她:“恩,一路走来,实在乏了。”
话落,作势要脱衣衫,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往床榻那方向走。
夏天依左右为难。不睡?如他所说,的确乏了。同塌而眠?好吧,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哦。”
脸颊微红着跟在他身后进了屋,看他已经脱了外衫,手堪堪放在鞋袜之上,脸色愈加红润。迟疑着就是不好意思解了衣扣。
逗弄得差不多,季绝浅笑着起身,利落的一个抖肩,外衫便已穿好:“好好休息,我去外间与布书说些事情。”
路过她身侧,右手极为自然的轻拍她的脑袋:“莫要多想。”
这下是再迟钝也明白被他戏耍了,夏天依下意识的伸手就拉住他的长袍,想要回击。
他眸子里带着笑意回头看她,脸上是熟悉的魅惑之感:“何事?”
被他的声音唤回魂,她慌忙松了手:“衣摆上沾染了些东西。困得紧,我先去睡了。”
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捻起先前她拿过的那片衣料看过,不见丝毫脏污。不甚在意的出门,布书已在门外等着:“王爷。”
脸色骤冷,季绝浅的声音里好似夹了冰,全不见片刻之前的温情:“去查查顾平川。”
“是。”一抱拳,布书转身离开。
幽深的瞳孔微眯,眼里似带了刀。一向视妹如命的夏天成心里眼里只剩下了一个顾平川,有趣。
前面迎面走来一人,见了他,先行了礼:“王爷。”
他刚要开口,便觉屋顶有异声传来。一个纵身站在屋檐,只看见一只通体白毛的异瞳猫。
那猫原就有些没站稳,见了他,许是被吓着,一时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飞身下地,季绝浅带了布局进屋子:“调查得如何?”
周身涌动的气流不同以往,王爷这是下了结界,防人盗听。布局正了脸色:“十六皇子无意中曾得罪过荣妃的九皇子。且他生母也不过小小一常在,荣妃性子歹毒,此事应与她脱不了干系。”
颇有兴致的拿了一只毛笔把玩,季绝浅不甚在意:“如何得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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