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绅士的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唇亡齿寒0
不过不是“升月”号。这艘船比押运囚犯的军舰更大,共有三根桅杆,他就被绑在其中一根桅杆上。恩佐和安托万被绑在他身边,还昏睡不醒。
“哟,瞧瞧,这是谁啊?朱利亚诺萨孔少爷,几个小时前还是威风凛凛的审讯官,现在就沦为阶下囚啦!”
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传来。朱利亚诺艰难地扬起酸痛的脖子,发现他的表兄尔南多因方松正站在他面前。他已经不穿囚服了,换上了一身华贵的丝绸衣服,还披了一件毛皮领子。他手里拎着一只水桶。刚才就是他往朱利亚诺头上泼水的。
尔南多会出现在这儿,说明这艘船就是劫囚的海盗船。朱利亚诺悲愤地瞪着他的表兄,恨不得用眼神烧穿他那张虚伪的笑脸。“我们怎么会在海盗船上?”
“是我好心叫人把你们捞起来的。你的那些军人朋友就没这么幸运了。你看,我多顾念亲族之情,你不该感激地跪下吻我的手吗?”
“呸!我就算淹死也不要你救!”
“哦,那我就把你们扔回海里好了。”
尔南多丢下水桶,叫住旁边一名海盗,命令他将朱利亚诺他们扔进海里。海盗正要照办,船上却忽然骚动起来。“船长回来了!”有人喊道。
海盗们聚集到船的左舷,向下扔出绳梯,大概是有小船停在旁边。过了一会儿,一名男子登上甲板。他身材高大,一头波浪般的浅褐色长发,皮肤像常年出海的人一样晒成古铜色,照着约德诸城邦海员的习俗,他戴着黄金耳环。
“巴尔萨诺!”
尔南多立刻撂下朱利亚诺他们,迎向那名男子。
哦,巴尔萨诺。朱利亚诺心想。那就是“b先生”,尔南多的海盗伙伴。
巴尔萨诺搂住尔南多,深深吻他,抱着他原地转了一圈。周围的海盗们起哄地吹起口哨。尔南多却是满脸笑意,一点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海盗簇拥着尔南多和巴尔萨诺,就像簇拥着海上的君王们。尔南多曾依靠肮脏手段带给他们那么多财富,他们当然尊敬他。
海盗船长身后,又一名男子爬上甲板。朱利亚诺一见他,身上便生出一股寒意。那男子就是尔南多身边的仆从马尔寇。萨孔家族的灭门之夜,他也在场。无论如何朱利亚诺都摆脱不了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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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厌恶感。更多人陆续登船。
“你没受伤吧?那些士兵肯定不好对付。”尔南多关切地问。
“当然没有!一群散兵游勇,乘着救生小艇还妄图抵抗。我叫人放了一轮箭,他们就完了。现在已经沉尸大海,喂鱼去了。”
巴尔萨诺的言辞听上去轻描淡写,语气却显出骄傲。朱利亚诺心中一沉。“升月”号的士兵们竟没逃过这海盗的魔掌,即使乘着救生小艇也被追上。这时安托万和恩佐也悠悠转醒。朱利亚诺对恩佐耳语:“你能解开绳子吗?”
恩佐动了动,摇摇头:“我藏在袖子里的刀片和铁丝都不见了。他们搜过身。只剩下圣徽,不过没多大用处。”
朱利亚诺晃晃脖子。他的项链不在了,一定是被海盗搜走了。可他们留下了恩佐的圣徽。他们居然还懂得敬重神明,真叫人惊讶。
海盗船长大步流星走向朱利亚诺他们。“我听说你捞起三个人,是吗?”
三个形容凄惨的家伙齐齐望着船长。
“为何留他们性命?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尔南多小跑着跟上海盗船长:“那三个人跟我有些因缘,本来是想留他们狗命,但是他们宁折不弯,我刚要叫人把他们扔回海里呢。”
巴尔萨诺双手搭在腰间,居高临下俯瞰三名俘虏,高大的影子落在朱利亚诺身上,让他不寒而栗。
“不,先杀了,再扔回海里,得他们撞上大运,侥幸返回岸上。”巴尔萨诺抽出腰间宝剑,指着朱利亚诺的喉咙,“赞诺底亚的那些鹰犬还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不能让他们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
“等一下!”
巴尔萨诺刚要砍断朱利亚诺的脖子,安托万却尖叫出来。
“怎么?”海盗的手停了下来,“你要投降吗?海盗中向来不乏海军的变节者。如果你肯发誓效忠我,饶你一命也未尝不可。”
安托万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愤怒的小动物:“你手里那把剑!那是我的东西!”
巴尔萨诺拎起长剑看了看:“捞起你的时候你手上就握着这把剑。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战利品,我用用怎么了?”
安托万涨红了脸:“拿开你的脏手!那是我老师的赠礼,你不配碰那把剑!”
“哦哟,我好害怕!”巴尔萨诺夸张地叫起来,“你要怎样?难道你还想抢回去不成?天呐,我竟遇上海盗了!”他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周围的船员哄笑起来。
“我就要抢回来!无耻小人,趁人之危!要不是我之前昏迷不醒,你绝对没机会得到那把剑!有本事给我松绑!跟我决斗!我偏要抢一个给你看看!”安托万拼命挣扎,几乎要跳起来。
“你以为我傻?谁会给敌人松绑!”
“安托万,你别跟他说了。”恩佐用低沉却清晰可闻的声音说道,虽然他对着安托万,却明显是向巴尔萨诺说的,“依我之见,他的剑术和胆量都远不如你,只会趁火打劫,才不敢跟你堂堂正正决斗,因为他必败无疑。他怎会当着自己手下和情人的面出洋相?”
巴尔萨诺冷笑:“少对我使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哦?我看你就是不敢吧。这里是你的船,到处都是你的人,又在大海中央,四面见不着陆地,你放开安托万,他插翅也难逃,只能乖乖跟你决斗。这么有利的条件,你还不敢光明正大一战,只能说明你自知技不如人,不想出丑。”
安托万应和道:“没错!我看你是怕了吧!”
朱利亚诺明白了恩佐的意思。他们被这么绑着,迟早都是一死,但如果安托万能获得自由,至少有个希望。他高声说:“安托万师承一位归隐山林的剑术大师,身手登峰造极,你区区一介乡下匪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巴尔萨诺说:“你们以为能激怒我?哈哈,要是这小子真如你们所说那般厉害,我攻上‘升月’号时怎么不见他的英勇身姿?”
“那是因为安托万晕船,当时吃了安眠药,正昏睡不醒,否则今天胜负就要颠倒了!”朱利亚诺说。
“海盗船长大人,你该不会不敢挑战一个晕船晕得七荤八素、好几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的俘虏吧?原来你不仅剑术糟糕,还胆小如鼠!”恩佐转向周围的船员,“喂!你们听见了吗?我看你们中不乏英雄好汉,何必奉这个胆小鬼为主?你们个个都能取而代之!”
船上鸦雀无声,然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众人中弥漫开来。巴尔萨诺眉间现出深刻的皱纹。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绝不会输给这个年轻剑客。但和他决斗终归是冒险。如果可以,他并不愿节外生枝。如果他是单独面对这几个俘虏,他们的花言巧语肯定无法激怒他。可现在全船人都听见他们的话了。虽然他的部下们忠心耿耿,但谁能百分之百保证其中没有一个心生反叛的家伙?巴尔萨诺不怕自己中计,却害怕自己的部下掉进陷阱。
他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哼!你们嗦嗦半天,不就是想困兽一搏吗?好,我就赏你们一个机会。那个叫安托万的年轻人,我给你松绑,这把剑还你,你就用它跟我决斗。”
“好!”安托万答应得气壮山河,“如果我赢了,你不仅要归还我们的财物,还必须放我们自由!”
尔南多紧张地抓住巴尔萨诺的衣袖:“不行!如果他们跑了,一定会泄露你的消息!”
海盗船长挥开他:“怎么?你觉得我赢不了他们?”
“不,我只是不想冒险……”
巴尔萨诺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我不会输的,所以他们当然跑不掉。不必担心。”他走向安托万,低头打量他,“我答应你,小子,你们赢了,就放你们自由。但你们若是输了,可就没有一死百了那么容易了。我要先斩断你的四肢,挖掉你的眼睛,拔去你的舌头,让你痛苦三天三夜再了结你。至于你的同伴嘛,”他用剑尖轮流挑起朱利亚诺和恩佐的下巴,“姿色不错。大家出海这么久都很寂寞,就让他们犒劳犒劳大伙。他们被享用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听着,让你也爽爽。”
周围响起猥琐的笑声。
巴尔萨诺一剑斩断安托万身上的绳子:“起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本领!”
第65章船上决斗1
安托万抖开身上残余的绳子,扶着桅杆站起来。巴尔萨诺捏着剑刃,将剑柄朝向安托万。少年剑客看了看他的宝剑,说:“先等一下!”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连续晕船好多天,又被绑了那么久,现在手脚发麻,需要休息一会儿。当然,你如果非要逼我立刻决斗,那我也只好从命!”
巴尔萨诺咧开嘴:“原来是想拖延时间。你以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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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就能击败我?”他扫了四周一眼,“好,你要休息,我就让你休息,省得你说我胜之不武。决斗傍晚开始,在那之前,你可以在顶层甲板自由活动,但不许碰任何器物:绳索、帆具、绞盘……更不准碰武器。若你违反,就视作背弃约定,我就不客气了。”
他又对其他船员说:“你们负责时时刻刻盯住他,如果他需要水或者食物,必须由你们亲手拿给他。”
说罢,他还剑入鞘,转身走向船长室。尔南多恨恨瞪了安托万一眼,欲言又止地追上巴尔萨诺。他们离去后,其余海盗继续日常工作,但无时无刻都有许多眼睛盯着安托万。
少年剑客马虎地伸展了一下手臂,装作锻炼热身的样子,等巴尔萨诺一走,他立刻蹲到地上,低声问恩佐:“计划的下一步是什么?”
“你去跟那海盗头子决斗。”
“嗯!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
安托万大惊:“哈?我还以为想出了什么逃脱妙计,让我获得自由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恩佐奇怪地看着他:“我妙计就是你去跟巴尔萨诺决斗,胜利,然后我们获得自由。”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打不赢怎么办?”
“没想过。”恩佐诚恳地说。
安托万气馁地双手撑地:“你这么看得起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但是……”
“你学剑多久了?”
安托万一怔,没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呃,大概十年吧?我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师养,从那时起就跟随他学习……”
“十年!就算白痴也能成材!”
“你……是在夸我吗……?”
“我见识过你的剑术,对你有信心。你经历过系统的学习和扎实的训练,你或许尚未发觉,但你的老师已经向你揭示了剑术的奥秘。那奥秘是自古以来由战斗中的幸存者传承和总结的经验,已经融入了你的一招一式之中。若论单打独斗,那个海盗头子决不是你的对手。”
“真、真的吗!我居然这么厉害?!”安托万眼睛发光,“但是我觉得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不幸输了……”
朱利亚诺不耐烦地打断他:“不准想这些!你输了就会死。你死了没关系,我和恩佐可就要沦为那帮海盗的性奴,供他们蹂躏凌辱了。就算为了我们你也不准输!”
安托万深深俯首:“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输的!!!”
与此同时,船长室中。
尔南多用力甩上门,抓住巴尔萨诺的衣襟:“你到底在想什么?跟他决斗?你这是放虎归山!”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是我说你……那个叫安托万的年轻人剑术相当厉害,就连赞诺底亚的缄默者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们跟赫安苏维塔是一伙的,要是他们顺利回去,一定会把你的消息透露给苏维塔。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打算在此地久留。我准备去北方,出了赞诺底亚领海,苏维塔能奈我何?再说了,他们不一定能赢,赢了也不一定能安全返回赞诺底亚。海上危险重重,他们三个根本不懂航海的门外汉,说不定没等踏上陆地就先淹死了。”
“可是……”
巴尔萨诺笑着执起情人的手,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尔南多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随着一吻的加深,他软绵绵地靠到巴尔萨诺身上。海盗头子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等他们分开,他轻触尔南多的脸颊:“我听说了。你为博尼韦尔干了件脏活才换来我的自由,也是因为我,你才遭到流放。是我害了你。你本不该有这种遭遇的。”
“那没有什么……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那些财富和虚名,我也根本不在意。”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再也不必劳神操心,自由自在地享受大海就好。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尔南多深深拥住他的情人。“我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大海这么大,你竟能找到我……”
“是马尔寇给我指的方向。”
“真的?”
“他给我写了信。我们偷偷接上头,他指点我押运船的航线,我才能半道截击。”
“想不到他这么忠心耿耿,”尔南多咕哝,“其他家仆都树倒猢狲散,唯有他还愿意追随我,应该重重赏他。”
“当然。马尔寇这次立下头功,我已决定把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让给他。不过,”海盗头子拥住尔南多腰,“我们别再讨论其他男人了……”
他亲吻尔南多的嘴唇,像品尝鲜花上甜美的甘露。他们分别了太久,对彼此又那么忠贞,从没想过在其他人身上寻求快乐,所以欲望的火焰一旦烧起来就格外猛烈。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并未生疏,亲吻和爱抚都恰到好处得引起对方的渴求。尔南多一边索取着巴尔萨诺的呼吸,一边除去身上的衣衫。一开始很慢,后来越来越快,根本急不可耐。他丢掉那件碍事的昂贵毛皮,解开丝绸上衣上宝石和珍珠的扣子,扯落腰间镶嵌着黄金和白银的腰带,让自己变得一丝不挂。巴尔萨诺吻着他,推搡着他,让他倒退向船长室深处。
那儿放着一张海图桌。巴尔萨诺将桌上的海图、量具和纸笔统统扫到地上,抱起尔南多,将他的情人按在桌上。尔南多张开双腿,双手伸到腿间,手指探进自己的后穴里,拨开紧缩的媚肉,向两边拉开穴口,向情人展示自己身上最隐秘和淫媚的部位。
“进来,快点……”他喘息道,“进来,操我……”
巴尔萨诺握住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前戏就插进尔南多体内。他的情人痛苦地呻吟一声,却并未阻止他的行动,双腿反而紧紧夹住他的腰,要将他的东西更深地纳入体内。
“我要你,巴尔萨诺……狠狠操我……”
海盗头子抓住尔南多腿弯,五指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深红的印痕。他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坚硬的性器顶进肠道深处,塞满尔南多的后穴。
他开始摆动胯部,阴茎随之进进出出,一次次捅开穴口。尔南多茫然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海图桌上除了他赤裸的身体之外再无他物。他的眼睛漫起一层水雾,呻吟声带上哭腔,却并不显得难过,反而充满撩人的魅惑。他不甚在意他们搞出的动静。船上的木板墙壁藏不住情欲的秘密。但他乐于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找不到可供抓握的东西,索性抓住自己的臀瓣,向两边用力分开,让双丘中的穴口张得更开,方便巴尔萨诺抽插。他久未尝过爱人的滋味,小穴饥渴地一张一缩,穴口的嫩肉已被操成肉红色,肠道内泌出湿滑的液体,那根狰狞巨物每次进出都会带出一些,最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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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东西上都沾上了白色液体,抽送时发出黏腻的水声。
巴尔萨诺的阴茎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蛮横得就像海盗本人,尔南多却喜爱这种激烈的性事。阴茎顶住他的敏感点用力摩擦,剧烈的快感冲向四肢百骸,让他就像海上的一叶扁舟,被潮水抛起又吞噬。那根东西凶狠地撞击他的内部,让他怀疑自己的肚子会不会被顶穿。巴尔萨诺享用他的后穴就像享用一件战利品。尔南多也的确是他的战利品,从身到心都成了他的俘虏。
尔南多放肆地尖叫,引来更加猛烈的抽插。后穴被一次又一次贯穿,早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变得柔软而淫浪,除了容纳下那根坚硬的巨物,接受它的撞击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就连巴尔萨诺射前阴茎的跳动都没感觉到。等尔南多回过神来,体内已经灌满了情人的液,大量白浊液体溢出穴口,正顺着他的臀缝流下去。
巴尔萨诺抽离他的身体,手指插入穴中,翻搅着沾满液的嫩肉,将他射进去的东西全部挖出来。这比直接用阴茎抽插更让尔南多兴奋。没两下他就靠后面达到高潮,敏感的洞穴被巴尔萨诺的手指玩弄,带来更为甜蜜的快感。他坐起来,支起一条腿,让巴尔萨诺能看见那个被蹂躏过的可怜兮兮小穴,然后亲吻他的情人。
“还不够……”他含着巴尔萨诺的嘴唇,模糊不清地说,“我们那么久没见,一次不够……”
“想要更多?”海盗头子将他从桌子上拽下来,惩罚般地打了一下他的臀部,在上面留下一个红掌印,“让我硬起来再说。”
尔南多的舌头离开情人的嘴唇,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舔到胸膛,然后从腹部往下留下一道湿滑的水痕。他屈下双膝,跪在巴尔萨诺双腿间,痴迷地闭上眼睛,埋首到他胯下的毛发中,为又一轮激烈的性爱做起准备。
第66章船上决斗2
决斗如期在傍晚时分举行。地点就是顶层甲板。海盗们清走甲板上的器具和货物,空出一块场地作为决斗场,而它正好就在朱利亚诺和恩佐面前。许多人爬上桅杆,找了个观赏好戏的绝佳位置。更多人将决斗场团团围住。甚至有人私下开起了赌局(因为船上不准赌博,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当然,安托万的赔率遥遥领先,没人觉得他能打赢自家船长。
夕阳即将沉入海平线下,霞光洒满风帆,西方的天空像是燃烧起来了。巴尔萨诺和安托万面对面走进决斗场,夕照将他们的侧脸映得通红。巴尔萨诺脱去上衣,露出古铜色的壮肌肉,以及身上纵横交错的累累伤痕,每一条伤疤都在诉说他曾经在战斗中取得的辉煌。他的后背上还留着新鲜的抓痕,暧昧地告诉观众,他在情场上取得的战果不亚于战场。他解下腰间的长剑,抛给安托万,马上有人为他捧上一柄黑柄的弯刀。
安托万接住“姬莉莎”,爱怜地抚摸自己的佩剑,卸去剑鞘,将其扔在脚下。他穿着囚犯似的褴褛衬衫,衣角还沾着他自己的呕吐物。他和意气风发的巴尔萨诺相比,就像街头乞丐之于海上的皇帝。
一名上了年纪的海盗手拿红绸布,走到两人中间,看了看决斗双方,接着高高举起绸子,用腔调古怪的帝国语说:“在诸神和凡人之眼的见证下,此刻你们举行神圣的决斗,双方以选定的武器彼此厮杀,直至其中一人死亡、失去战斗能力或是自愿认输为止。假如巴尔萨诺获胜,他将拥有任意处置败者及其同伴的权利;假如安托万获胜,他和他的同伴将取回个人财物和自由。双方对决斗条件有异议吗?”
“没有。”安托万神情肃穆。
“我也没有。不过丑化说在前头,我赢了之后‘任意处置’你们的方法就是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投降的话,我还可以大发慈悲赏你们速死。”
“废话少说!”
两人摆开架势。老海盗喊道:“决斗开始!”用力挥下手中的红绸。
围观者们被决斗双方那逼人的杀意所震慑,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安托万眉宇紧锁,将单手持剑的姿势改为双手持剑。巴尔萨诺原地不动,打算以守为攻。所以安托万主动进攻,随着一声大喝,“姬莉莎”划出一道夺目的银芒,击飞了巴尔萨诺的弯刀。
弯刀高高飞上天空,然后迅速下坠,“咚”的一声插进木头甲板里,刚好落在一名独眼海盗面前。
船上鸦雀无声。巴尔萨诺愣住了,不明白为何决斗刚刚开始,自己的武器就不翼而飞。安托万也愣住了,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巴尔萨诺,又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巴尔萨诺的刀,最后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完全搞不清方才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那名独眼海盗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连连倒退。若不是他运气好,弯刀从天而降的时候,他的脑袋就没了。
安托万跑过去,拔出弯刀,再跑回海盗头子面前,将武器塞到他手里。
“你……干什么?”巴尔萨诺怔怔地问。
“继续啊!你刚才根本就没有认真跟我打吧!”
巴尔萨诺如梦初醒:“呃……哦!我一定是走神了!我们再来比过!”
两人摆开架势。这次海盗头子先行进攻,弯刀如一尾灵蛇蹿向敌手。安托万迈开一步,躲开攻击,却恰到好处地挡在巴尔萨诺身前,阻止他继续前进。海盗头子来不及回转刀锋,只见雪亮的一道刃光,他的弯刀再度脱手,飞了出去。下一瞬间,安托万的剑锋已抵住他的喉咙。
两人再次同时愣住。
一滴冷汗滑下巴尔萨诺的额头。只要安托万愿意,他便会血溅当场。但是少年剑客非但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相反,他看上去非常生气。
“你你你!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决斗!”
巴尔萨诺哑口无言。
围观的船员当中漾起的耳语,古怪的目光如同疫病在人群当中传播。“船长这是输了吧?”“不可能,怎么那么容易就……”“莫非那少年真是什么剑圣的徒弟?”“其实船长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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