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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绅士的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唇亡齿寒0
壁画下方也用古代语写了一行字“初阵”。朱利亚诺将它翻译出来,安托万立刻说:“这幅画说的是达理安大帝和‘勇士’们第一次并肩战斗,对抗一名腐败的旧帝国贵族,就是在这场战斗中,他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才华,赢得众人的尊重。”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又有两盏灯亮了起来,照亮后面的两幅壁画。其中一幅名为《攻克拉维那城》,画的是达理安大帝身披锦袍,策马进入一座城市,背后跟着五勇士(和一个行走的空白),老百姓夹道欢迎。另外一幅名为《白昼永逝》,画的是冰天雪地之中,达理安大帝怀抱一名蓝衣女子。她颈上的伤口滴落鲜血,染红雪地,一只手无力垂下,手臂上画着蓝色的纹路。从服饰来看,她正是女巫阿芒迪娜。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大帝也为她的逝去而垂泪。
他们继续前进,接下来两幅壁画分别是《龙皇加冕》和《海瑟瑞尔的终末》,画的自然是达理安大帝登基和海瑟瑞尔叛乱的故事。
安托万一直盯着《海瑟瑞尔的终末》看个不停。比起加冕典礼,他对变节者的末路似乎更感兴趣。朱利亚诺走到他身边说:“这个还有诗歌呢,我和雷希同台演出过,歌词都能背出来。”
“我当然知道。”安托万蹙眉,“可是你不觉得,画中内容和诗歌有些微妙的差别吗?”
“哪有差别?不是一模一样吗?你看,画中双方对峙:一边是戴王冠的达理安大帝,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剩下的三名勇士,后方则是他的千军万马;对面这个手持双剑的是背叛者海瑟瑞尔,背后支持他的是旧帝国乱党。有什么差别?”
安托万指着海瑟瑞尔那一边上方的空白:“这里的空白,应该就是龙神雷什塔尼吧。但龙神是支持达理安大帝的呀,为什么会出现在叛军那边?”
“这部分都被剥掉了,谁知道原本是什么样子。也许雷什塔尼是在进攻叛军呢?”
“我觉得不像,它下方的士兵明显很镇定,哪像受到攻击的样子……”
朱利亚诺还想和安托万争辩,但恩佐叫住他们俩:“你们过来看!”
刺客不知何时已走到厅堂最深处,那儿亮起了最后一盏炼金术灯。洁白而柔和的光芒宛如月亮的清辉。灯下的不是壁画,而是一具白色石棺。它形状优美,朴实无华,丝毫没有沉重的感觉。石棺一头立着一尊真人大小的雕像,由整块白色大理岩雕刻而成,是个披着华贵长袍的女子,长发及腰,面容秀丽,双手交握在胸前,作祈祷状。长袍衣袖因她的动作而褪到手肘处,露出她纤细的前臂,上面布满蓝色的花纹,让人一眼便联想起女术师康斯坦齐娅小姐。只不过康斯坦齐娅手臂上的刺青是鲜红的,雕像的花纹则是明亮的蓝色。朱利亚诺凑近后才发现那蓝色并非颜料,而是在雕像手臂上凿出凹槽,再以成百上千枚蓝宝石填充而成,每一颗宝石都因灯光而闪闪发亮。
手臂上的刺青是秘术师的标志,他们通过这种神秘的符号来控制大自然中弥漫的魔力,施展不可思议的法术。
安托万指着雕像,结结巴巴地说:“她是……啊……这棺材里的……原来这座陵墓属于……是她的……”
答案呼之欲出了。
“没错。这是我自己的陵墓。”
一个清丽的女声说道。
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形成回音,反复回荡,许久之后方才消逝。
第71章湖中女巫
石棺左侧的墙壁朝外滑开,露出一道暗门。安托万拔出长剑,警觉地对着暗门,好像下一秒里面就会飞出无数暗箭似的。
“放下武器。”门里的人说。
“你当我是白痴?你说放就放?”安托万喊道。
门内传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安托万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扭动起来,钢铁向上卷曲,竟化作一条绿色的蛇,反身扑向他。“呃啊!”少年剑客惨叫着扔开毒蛇。
“妖法!那女人会妖法!”他语无伦次。
其他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朱利亚诺一副恨不得远离他的模样,好像他会传染瘟疫似的。“你为什么要把剑扔掉?你不是很宝贝它吗?”
安托万定睛一看,地上分明是他的“姬莉莎”,哪儿有什么毒蛇。
门内传出吃吃的笑声。
一个女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蓝裙委地,肩上披一条闪闪发光的银纱,黑发及腰,编成许多股辫子,额前系着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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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如星的钻石。蓝色的刺青布满她的双臂,从袖口露出的皮肤开始,一直蔓延到指尖。
众人看看她,又看看石棺边那尊大理石雕像,不约而同地战栗起来。女人的面孔与雕像如出一辙,显然雕像所刻画的就是此女。但假如雕像是女巫阿芒迪娜,那么这个女人是谁?阿芒迪娜九百年前就死于“极夜之战”,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女人见他们默不作声,便径自走向雕像。她行走时悄无声息,听不到半点脚步声,犹如幽灵,却能听到裙摆拂过地面的声。她碰了碰雕像,转向惊呆的众人,微笑着问:“这雕像不错,很像我,是吧?它出自艺术大师波伦之手。当时冰封港公爵为了讨好达理安,特地出重金将这里修缮一新,还邀请波伦绘制壁画,雕刻塑像。”
安托万指着女人惊慌地叫道:“不可能!你难道是女巫阿芒迪娜?可阿芒迪娜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是她?难道你是鬼?!”
女人走向安托万。少年剑客如同受惊的兔子,连忙后退,一边用眼神向同伴们求助。可他那些冷酷的同伴一见女人的目标是他,居然纷纷从他身边退开!
他悲愤交加:“你们怎么这样!冷血!我真是交友不慎!”
同伴们见状,退得更远了。
“这位少年人,我见你身上有件稀罕的物品,能否给我瞧瞧?”
安托万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身上没有什么稀罕物品!你别过来!你别碰我!”
女人伸出手做抓握姿势,安托万立刻惊叫着朝大门外跑去,活像目击了失火现场似的。难以想象人类的动作竟如此敏捷。假如他去参加运动竞技大会,一定能捧回大奖。但他随身携带的背包却背叛了他,向女人飞去,安托万被带得一个趔趄,要不是背包的背带刚好扯断,他就会被一路拖向女人。
女人做出“停止”的手势,背包便悬浮在她面前。她又翻转手掌,背包自动打开,翻了个个儿,开口朝下,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倒空之后,女人放下手,背包轻飘飘的落地,盖在一堆没吃完的食物、衣服、地图和炭笔上。
安托万手脚并用爬向他的背包,捡起散落四周的个人物品。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还有没有天理!”他一边叫唤一边将物品往背包里塞。
女人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件东西,爱怜地抚摸它。安托万见状,不顾一切地扑向她:“还给我!那是我的!”
他的指尖连女人衣袍的边角都没碰到。女人双唇间泄出一丝轻语,身形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石棺边。安托万扑了个空,狼狈地栽在地上。
女人无比郑重地将那件东西放在棺盖上。
“还给我!”安托万不敢上前,怕女人又使出什么妖法,只能跪在原地喊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赔得起吗!”
“我当然知道。”女人交叠双手,垂首望着棺盖,“这是‘艾奥尔加’霜雪的诗篇。”
安托万瞪圆眼睛。“你知道?不会吧……”
“我曾亲眼看它被铸造出来,怎么可能认错。”
“但那把剑是……九百多年前的……你究竟是谁!”
女人尚未开口,巴尔萨诺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湖中女巫阿芒迪娜?”
女人侧过头,望着墙上的壁画,过了好一阵,她闭上眼睛,微微点头。“好久没听人这么叫过我了。”
“阿芒迪娜死于‘极夜之战’,你怎么可能是她?又怎么可能活了九百年?难道你死而复活,并且学会了长生不老的秘法?”
女人自嘲地一笑:“死而复活,长生不老……可以说是这样。但那并非什么秘法,而是加诸我身的恶毒诅咒。”
“我不管是秘法还是诅咒,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复活他人?”
自称湖中女巫阿芒迪娜的女人向巴尔萨诺走了一步,一向英勇无畏的海盗头子面对比他矮半个头的瘦弱女子,却害怕地后退。
“我虽然足不出户,却知道岛上发生的大小事情。我知道你带着一位逝者。我无法复活他人。若你真的爱他,就让他永远地休息吧。若你们心中真的怀有真爱与信仰,将来必定有朝一日能在彼方重逢。”
“可是……”
“将那伤者带上来。”
巴尔萨诺暂且咽下怒气,走向大门口,扛着灵返回远处,粗暴地将他扔到地上。伤者在昏迷中发出一声呻吟,但没醒过来。
“你能治好他吗?”海盗头子的语气相当不客气,“治不好也没关系,让他暂时醒过来就成了。他是唯一的目击者,我有话要问他!”
“既然我让你们带他过来,就一定有把握治好他。”
阿芒迪娜抬起一只手,悬在灵身体上方。她手臂上的刺青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光芒强度一明一暗,变化的节奏大致与人的心跳相当。灵依然昏迷,额头沁出冷汗,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神色。
巴尔萨诺紧张地问:“你在干什么?他会不会死?”
女巫神态自然:“我擅长操纵水乃至一切液体。他所中的毒也是一种液体,我可以将它从他身体中分解并提炼出来。”
她纤细的手指时屈时伸,仿佛在弹拨空气中看不见的琴弦,又如人偶师傅以极为妙的手法操控提偶的细线,而灵就是她的乐器,她的人偶,在她不可名状的动作下痛苦地抽搐,四肢的震颤越来越厉害,像个癫痫发作的人。
突然,这种不自然的抽搐停止了。灵的身体了无生气地蜷成一团,像是死了一样。巴尔萨诺倒抽一口冷气,就在他准备指责女巫蓄意谋杀的时候,灵咳嗽了一声,随之吐出一口黑血。此后,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阿芒迪娜放下手,从灵身边走开:“成了。他很快就会苏醒,休息一段时日后身体便能康复,你们可以带他回船上,或者其他适宜调养的舒适地方。”
恩佐蹲在灵身边,探了探呼吸和脉搏,发现原本微弱紊乱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心跳强而有力。女巫的秘法当真神乎其技,凡世的医术望尘莫及。
这一切,巴尔萨诺自然看在眼里。他亲眼目睹女巫施展法术,将剧毒从灵体内逼出。看来只要有心,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事,女巫就能轻易做到。
“湖中的女巫,你就不能将复活死者的方法传授给我吗?我不要求什么永生,只要尔南多能回来就够了。”
阿芒迪娜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不知是表达嫌恶,还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表情。“我已说过了,那是可怕的诅咒。”
“在你看来是诅咒,在别人看来可不一定呢!”
“即使我有心教你也不可能。那不是凡人能施展的技艺……”
“那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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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你复活的呢?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能死而复生,别人却不行?”巴尔萨诺越说,语气越不善,“你能拯救濒死的人,为何不能再拯救一下可怜的死者?是不是你害怕自己的法术被人学去,所以故意秘而不宣?”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看在你救人心切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速速离开我的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朱利亚诺扯了扯海盗头子的衣袖,警告道:“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搞不好我们所有人都会被那女巫炸到月亮上去!”
巴尔萨诺恼怒地推开他。朱利亚诺一个趔趄,幸好恩佐眼疾手快扶住他,否则他肯定会仰面摔倒。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们这群灾星,尔南多怎么会死!还有这个活了九百年的老妖婆,明明知道复活的秘法,却不肯告诉我!既然尔南多注定一死,那你们就统统去给他陪葬吧!”
他拔出腰间佩刀,气势汹汹地冲向阿芒迪娜,他在海上冲锋陷阵那么多次,面对一个没有武装、背对着他的人,断然没有失手的道理。阿芒迪娜听见他朝自己奔来的脚步声,却不躲不闪,仍旧背对着他,只是抬起一只手,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
她的身影骤然消失,惯性让巴尔萨诺扑向地面。他就地一滚,减缓速度,却发现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从坚硬光滑的大理石板变成了冰冷松软的雪地。
他环顾四周,发现朱利亚诺、恩佐和安托万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他背后,和他一样不安。宏伟的石头陵寝不见了,周围的景象变成了连绵不断的雪原,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雪。与其说是陵寝改变了样子,不如说是他们从陵寝中消失,被转移到了一处冰天雪地之中。
安托万伸长脖子,呼出一口气,惊恐地望着自己口鼻中冒出白色水汽。他抓了一把脚下的积雪,使劲儿揉出一个雪团,这才确信冰雪货真价实,不是什么障眼法。
他呆愣愣地看向一望无垠的雪原,然后哭号着将雪团丢向巴尔萨诺。
“啊啊啊啊啊都是你害的!你惹恼了女巫!所以她把我们传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你害惨我们啦!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干嘛连累我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巴尔萨诺比他更加震惊,以至于雪团砸到自己头上都无知无觉。他出生在气候温和的约德海岸,此地冬天除了某些海拔较高的地方,基本不下雪,加上他一辈子都在海上闯荡,虽然知道冬季比夏季寒冷,但从未见过雪,更没见过如此辽阔的接天雪原。直到安托万的雪球接二连三地砸在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
“闭嘴!瞎嚷嚷什么!我们又不是死了!”
“跟死了也差不多!说不定冥土就是这样!”
巴尔萨诺气急,也抓起一团雪丢向安托万,但他打雪仗的技术显然没有安托万那么高明。
“都住手!”恩佐喝道。
两个身上沾满雪粒的人同时停手。刺客冷冷地打量他俩,眼神比冰雪更加刺骨。两个人像犯错的孩童般难为情地低下头。不过安托万不服输,还是趁机偷偷将最后一个雪球砸向巴尔萨诺。
冷静下来之后,他们才发现,虽然他们穿得厚实,但那是相对于陵寝岛的气候而言。在雪原上,他们的衣物难以御寒,基本和裸奔差不多。
“这件事的确是巴尔萨诺的错,回头再跟你算账。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们的所在地,想办法回去。”
“说的对!”安托万跑向恩佐,超巴尔萨诺做了个鬼脸,“你最好别跟着我们。我看你才是灾星!”
恩佐摇摇头,对他的孩子气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看!”朱利亚诺指着远方,“那边似乎有个人!或许我们可以向他求助!”
第72章雪原追逐
苍莽的雪原尽头正有一个人朝他们接近。在这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那是除他们之外的唯一活人了。即使可能有危险,四个人也不假思索地向人影奔去。随着距离逐渐缩短,他们很快发现那人走得很慢,而且步履蹒跚,摇摇欲坠,每一步都不得不重重踏进雪里才能保持身体平衡。又近了些,他们发现那人背后隆起了一团东西,好像背着硕大的行囊。等距离缩短到十步左右,他们终于看清,那是个年轻男人,岁数大概在二十前半,双颊冻得通红,雪花在他棕色的头发上凝成冰晶。他穿着防寒的皮甲,腰间悬着一柄剑,还背着另一个人,用一张毛皮斗篷将那人盖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长发从毛皮的缝隙间落下。年轻男人喘着粗气,依然筋疲力尽,却凭着一股狠劲坚持跋涉。他背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脚印,假如仔细看,就会发现被踩实的冰雪上遗落着点点血迹。
安托万兴冲冲地跑过去,扯着嗓子喊道:“喂!您好!我们是过路的旅人!”
男子盯着雪地,头也不抬,继续前进,仿佛除了风雪呼啸,其他什么声音都没传入他的耳朵。
安托万觉得或许是自己不够大声,于是提高音量:“您好!!!请等一下!!!我们是过路的!!!有事向您请教喂!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至少应我一下吧?你们这地方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
他跑到年轻男人面前,恼恨地推了对方一把,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径直穿过男人的身体,好像男人只是一捧空气或者他是一捧空气。他震惊地缩回手,踉踉跄跄地后退,一屁股坐到雪地里。“我靠!我摸不到他!活见鬼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对他不理不睬,跋涉不停的年轻男人:“不对……难道我才是鬼?呃啊啊啊啊!我们果然死了!变成幽灵了!”
他抽噎一声,认同了自己的结论,自然而然将怒气转到巴尔萨诺身上:“都怪你!都是你的害的!呜呜呜,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你少说几句会死吗!”巴尔萨诺拾起一团雪,搓成雪球丢向安托万,“疼不疼?疼不疼?疼就对了!死人怎么可能觉得疼!我们没死!闭上你的乌鸦嘴,不然活人都要被你咒死了!”
安托万眼看就要哭了:“可是……为什么我碰不到他?”
恩佐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襟,努力防止迎面而来的寒风蹿进衣服里。他像是非常怕冷,可又不愿承认。他跟着陌生男人走了一段,其间屡次试着去抓对方,但和安托万一样,他的手穿过男人的身体,就像穿过空气。
“是幻影。”他说,“这一切都是幻境,大概是女巫用秘法创造的,只不过极其真实,以至于我们连感官的知觉都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假的?”安托万难以置信地抓起身边的一捧雪。
“全是假的。如果你持续盯着远方看,会发现地平线模糊不清,好像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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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叠在一起。那就是幻境的标志。这个男人也是幻影,女巫可能想借他展示一些东西给我们看,所以我们无法碰触他、影响他。”
安托万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四个人跟着陌生男人,一同在雪原上行走,乍看之下就像老爷带着四个跟班。
“他是谁?”朱利亚诺小声问,“他一直走个不停,是不是要领我们去某个地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高声说话,明明陌生男人听不见,可他心中却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只敢悄声细语。
“我也不知道。先跟着他再说。”恩佐回答。
巴尔萨诺缩着肩膀:“妈的,再不到目的地我就要冻死了!”
他们跟着陌生男人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当然,在幻境中,人对时间的感觉可能很不准确),雪原地势逐渐上升,变成山坡。中间安托万和巴尔萨诺“和谐友爱”地打了几场雪仗,不分胜负。他们艰难地爬上山坡,到了山腰位置,陌生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回首远眺。不知不觉,他们竟已爬了那么高,一连串的脚印向下方延伸而去。
这个动作宛如某种神秘的预兆,四个人都明白,陌生男人或许该做些什么,向他们展示这一场幻境的意义了。
男人嘴唇冻得发紫,当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都因此而变了调:“你睡着了吗?”
四人不明所以。
过了几秒钟,男人又说:“别睡!千万别睡!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坚持住!”
他背上的那个人动了动,低沉地“嗯”了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对背上的人说话。
他转向山顶方向,咬了咬牙。“翻过这座山就是冰封港公爵的属地,那些人决不敢追来!我们很快就会得救!再坚持一下!”
他继续前进,或许是因为有了一丝希望,步伐比先前稍微快了一些。“你的伤会治好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伤我受过好多次,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别担心!马上……马上我们就得救了!”
“可恶……真希望这不是幻境,这样我们就能帮他一把了!”安托万有些难过。
男人所背的那人又动了动:“别……管我了……”
声音沙哑,却很容易听出是个女人。
“放下我……你自己走……”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的伤……我知道已经……没救了……只能拖累你……把我放下……让我死得痛快一些……”
“别说了!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这是统帅的命令,你听见了吗!不许死!你想违抗军令吗!”
男人一边咒骂一边踢开脚下的积雪,雪几乎淹没他的小腿,登山速度越来越慢,越发猛烈的寒风更是雪上加霜,天色眼看就要暗下来了。
女人断断续续地说:“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死……放下我至少……你能……”
男人的吼声压过风雪:“我不想听这种话!我们谁都不会死!我是‘天命之子’,怎么可能大业未竟就死在这种地方!既然我能活,你也能活!”
毛皮斗篷里传来女人的啜泣声:“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业没有完成,怎么能死!我们还没有胜利,远远没有胜利!还有那么多人民没有得到解救!还有那么多敌人没有打倒!在那之前谁都不准死!听见了吗!妈的,哭什么哭!马上就要见到冰封港公爵了,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给我笑!”
女人哭得更大声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很好!你会活下去的!我们都会!这才像话!这才是湖中女巫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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