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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绅士的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唇亡齿寒0
“我……这……有很多原因……”恩佐灰色的眼睛不再直视他的学徒,而是颇为难为情地转向一旁,盯着空气,“妓院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每当需要避风头的时候我就来长住一段时间。而且我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成年男性,有生理上的需求很奇怪吗?另外这也是工作的一种,‘真实与虚饰之神’提倡物质享受和肉体欢愉,作为缄默者我当然得遵从神谕。”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诸神都被你搬出来做挡箭牌了!你倒是告诉我,睡一个两个妓女就算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除了那四个家伙之外还有更多吧!早就知道你是妓院的常客,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朱利亚诺停顿一下,说“淫荡”好像不太对,“下流”也不妥,思来想去,他最终选择了这种说法“你居然这么没节操!上至老鸨,下至舞女,这家妓院里还有你没睡过的人吗!”
“……非要说的话,贾欧……”
“够了我不想听!”
“你是偏要问的!”恩佐委屈地叫道。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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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风流情史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就跟你的老相好们重温旧情吧,我不奉陪了!”
朱利亚诺转身欲走,还没摸到门把手,身体便被背后伸来的一双手紧紧箍住。恩佐急促的呼吸拂在他耳畔,胸膛散发的热度简直要将人灼伤。他根本没听见恩佐行动的声音,刺客犹如鬼魅出现在他身后。
昔日这种拥抱往往意味着一场情事的开端,此刻却如草原上干燥的风,不但没有熄灭朱利亚诺的怒火,反而将之吹得更盛。
“放开我!别碰我!”
他拼命挣扎,满脸都是嫌恶之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消气?你每次都这样,以为亲热亲热我就会尽弃前嫌,你当我是傻瓜?!”
朱利亚诺气急败坏,干脆一口咬在恩佐手上。刺客“嘶”地抽了一口冷气,连忙松手。
“你怎么咬人呢!”
“咬的就是你!一想到你那双手摸过那么多人,我就觉得恶心!你把从那些娼妓身上练出的本事用在我身上,光是想想我就要吐了!”
“你不是也很享受吗!我不跟他们上床,哪来的技术?哪能让你快活?”
“我宁可不要什么‘享受’、‘快活’!”
朱利亚诺越说越懊恼,连眼眶都红了,“我宁可你没有什么技术,即使每次都弄得我很痛也没关系,只要你没跟他们……没跟他们……”
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急忙擦去,希望自己动作够快,不至于被恩佐瞧见。但刚擦掉,又一串泪珠滑了下来。他心想,我真没骨气,这时候怎么能哭?甩他两个耳光也好,掉眼泪就太软弱了!
可他根本停不下来。越来越多的泪水涌出来,让他连眼前恩佐的面孔都看不清了。他喘不过气,嗓子发干,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
“你跟那么多人有过……有过……可是我……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恩佐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训斥。他几次抬起手想摸摸朱利亚诺的发顶,就像他以往安抚他受惊的学徒一样,但朱利亚诺哭得那么凶,他简直不知道该不该碰他。
“朱利亚诺,我……我和他们厮混的时候,又不知道有朝一日会遇上你……那都是你我相识之前发生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改变不了,所以我更加……更加无法接受……”他抽抽噎噎,“为什么不是我首先遇见你……”
“你已经遇见了,还不算迟。”恩佐柔声道,“我跟他们都是露水情缘,他们心里也清楚,谁不是在逢场作戏。就连卡罗娜……她看起来伤心欲绝,其实只是装出来的,她不这么表现就吸引不到客人。现在我已经有了你,今后就不可能再跟他们发生什么,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你尽管放心。”
他大胆地伸出手,拨开朱利亚诺被泪水打湿、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我知道你只有过我一个,我从前虽然和很多人……但是从今往后就只有你了。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不会再同他人有瓜葛,身体上不会,心里也决不会想着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朱利亚诺躲开他的手,戒备地缩在门边。他仍然不愿恩佐接近,却哭得没那么凶了。
“你从来不属于我,又何来不要之说。”他引用恩佐自己的话来气他。
“我就是属于你的,朱利亚诺。而你也属于我。”
“……难怪那些娼妓那么喜欢你,你好看又有钱,嘴巴还这么甜。”
恩佐笑了。“我可从没跟他们说过这种话。”
他抹去朱利亚诺脸上的泪珠,“别哭了,都说了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猛力推开。门直接砸在朱利亚诺脸上,差点把他砸进门后的墙里。他瞬间懵了。
有人冲进房间。
“恩佐!你果然还活着!”一个带着哭腔的男声说,“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本来还不信……”
朱利亚诺捂着生疼的鼻梁,从门后爬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下景象:一个男人,发色鲜红如火,穿着一身亮闪闪的银灰色的衣裳,紧紧抱着恩佐,活像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
恩佐像见了鬼一样。“乔瓦尼?!你来干什么?我不是传话下去让你们不要……唔!”
名叫乔瓦尼的红发男子捧着恩佐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
第85章新欢旧爱2
朱利亚诺的大脑烧断了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恩佐和别的男人接吻了!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接吻!那男人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就像他一样……
朱利亚诺摸摸自己的头发,他也是红发,但为了伪装,刻意染得五颜六色。那个叫乔瓦尼的男人和他一样是红发!恩佐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在店里跟这个红发男人纠缠不清了,现在还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恩佐刚刚说什么来着?再也不会和其他人有瓜葛?话才说出口没有一分钟就变成了这样!
这怎么能忍!!!
“你们两个都该遭瘟疫!”
他暴跳如雷,返身冲出房间。
恩佐急忙推开乔瓦尼,捂住自己红肿的嘴唇,准备追上去。可乔瓦尼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拖回来。
“你去哪儿?!”
“放开我!”
“他是谁?”
“跟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乔瓦尼转到恩佐身前,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你给我说清楚,你打算就这样抛下我一走了之?像上次一样?我等你等了这么久,这次可不会再轻易放你走了!”
恩佐狂乱地抓着自己的头“你在说什么啊!别把我说得像个薄情的负心人一样!”
“难道你不是吗?”
“我!”恩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用老师对不开窍的学生一样谆谆教诲的语气说,“我是这家妓院的嫖客,乔瓦尼!”
“可你一直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在我眼里我们不只是买卖关系!”乔瓦尼说着说着,眼睛变得晶莹剔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你从不说你是干什么的,但我能猜到,一看你身上那么多伤疤就猜到了!我以为你肯定死了,孤独地死在某条无人问津的巷子里……我有段时间几乎都不想活了,只想跟着你一起去……”
恩佐现在的表情可以算得上惊恐万状了。“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你还要装傻到几时!我问你,刚才那个人是谁?你的新情人吗?你因为有了他才不愿见我?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给我说话的时间了吗?!”
“哦,你的意思是‘是’?你早说清楚不就好了,我不是要独占你,你以前跟店里那么多人睡过,我也没说什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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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多了一个人,我愿意跟他分享……你去哪儿?”
恩佐甩开乔瓦尼,匆匆奔下楼。乔瓦尼莫名其妙地跟上他。到了大厅,恩佐一边喊着朱利亚诺的名字,一边分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然而在这帮兴致高昂的男男女女中,寻找朱利亚诺就像从群鸟中寻找一羽鸿毛那样困难。前所未有的沮丧心情笼罩恩佐,他怅然若失的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他本来都快和朱利亚诺和解了,却前功尽弃,都怪……不,不是乔瓦尼的错,都怪他自己。怪他以前那么“没节操”。诸神一定是故意捉弄他才安排了这一切,如果们早告诉他,他会在将来遇上这么一个人,他宁可自己解决也不会踏进妓院半步。
“怎么了,恩佐阁下?对敝店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贾欧笑吟吟地迎上来。
“你看见朱利亚诺了吗?”
“您是指您带来的那位小少爷?刚才见他往大门那儿去了,好像是要出门。”
“我去找他,你……你拦着乔瓦尼,别让他追上来。”
贾欧依旧一脸万年不变的热情笑容,谦恭有礼地说:“您自己干的破事儿别让我拾残局啊。”
“……贾欧,你给我等着!”
“在下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恩佐咬牙切齿,却不好说什么。贾欧说的没错,这事儿只能怨他自己。他气恼地跑向门口,心里不停琢磨,他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的他从来不必为这种事烦恼,也决不会因为某个情人闹别扭而心急成这样。但是面对朱利亚诺,一切都变了。害怕他置气,害怕他误会,害怕他一走了之,每天都在揣度朱利亚诺的心思,生怕一个拿捏不准就把他永远推离自己身旁。
他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朱利亚诺一口气跑出“鲜花涌泉”,初冬深夜的寒冷空气丝毫没有降低他大脑的温度。他随便跳上一辆停在大门口的马车,还没坐稳便催促车夫:“快走!”
车夫是个明眼人,一看便知客人正在气头上,肯定是在妓院里因为什么事动了怒。他哪敢耽误,立刻挥舞马鞭,喝了声“驾”,驱车绝尘而去。客人没说去哪儿,他就在附近街上转悠。他见惯了这种情况,知道过不了多久客人就会冷静下来。
果不其然,他才绕了三圈,朱利亚诺就哼哼唧唧地说:“去铜鲤旅店。别绕远路,我可是本地人。”
“听您口音就知道,小的哪有胆子敢怠慢您!客人您坐稳!”
朱利亚诺闷哼一声,冷着脸缩回座位深处。
车夫赶车时假装看路,偷偷回头用眼角打量这位客人:他年纪不大,相貌英俊,头发赶时髦染得五缤纷,听口音应该出身梵内萨上流阶级,衣服倒不是什么上等货,但有可能是故意穿成这样以掩人耳目,毕竟小小年纪就流连妓院可不是什么光事。再瞧他怒火中烧的模样,车夫猜测他肯定是在妓院里为某个妓女争风吃醋结果落了下风。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不过看这位客人眼角还挂着泪痕,为妓女吃醋有必要哭吗?噢,也有可能是他发现自己的情人竟然跑去寻花问柳,因此到妓院里闹事。朱利亚诺一句话没说,车夫已经自顾自想象出了一幕幕绝伦的大戏,什么“富家少爷爱上青楼女子”、“贵族公子的情人移情别恋”之类,若是把他脑子里的剧情搬到梵内萨大剧院中上演,每次公演台下都必定座无虚席。
终于到了铜鲤旅店,朱利亚诺抛下一枚银币后跳下车,连找回的零头都没要就一头钻进旅店中。旅店不像妓院,凌晨时分,客人都入睡了,自然静悄悄的,大部分窗户都漆黑一片,只有门厅中留了一个伙计,为有可能入住的客人服务。
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鼾声像哨子一样又尖又细。朱利亚诺上前推了推他,他从椅子上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呼一声,登时醒了。
“哎哟!谁啊!谁他妈把我……呀!客人您好!”发现面前是张陌生面孔后,伙计立刻敬业地换上笑容,“您要住店?”
朱利亚诺点点头:“给我一个房间。”
“就您一个人?没有行李?”伙计从柜台后探出身体,观察朱利亚诺脚下,“您住多久?”
朱利亚诺心想,他短时间内不想见恩佐,等他气消了再说。安托万他们也住在同一家店,就睡在楼上的某个房间中,但这么晚了,他不好意思打搅他们。“先住一天吧。”他随口说,“今天是不是有个年轻人喝醉了,就住在你们店里?”
“有的!您认识他?”
“他是我朋友,这么晚了不方便打搅,等明天他醒了,你就告诉他我来了。我叫朱利亚诺。”
“好的!三楼有空房,您请这边走!”
伙计引朱利亚诺上楼,细细问了他三餐怎么用,要不要热水。到了房间,朱利亚诺遣走伙计,一头倒在床上。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今天不是奔波就是受气,他累得够呛。仔细想想,跟几个娼妓过不去也太自贬身价,他千里迢迢返回梵内萨可不是为了和他们抢男人,而是为了复仇。他的行动……算了,等明天见到安托万他们再从长计议吧。
他躺在床上,心中猛然一凉。复仇!他回梵内萨就是为了给冤死的家人复仇!别忘了,他还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呢!刚才那个伙计是不是一直在狐疑地打量他?一般旅店酒馆都会到嫌犯通缉令,那伙计有没有认出他?
他后怕起来,悔恨自己不该这么大意。就算那伙计没认出,店里还有其他人,明天被他们识破了该怎么办?恩佐为什么领他去妓院?还不就是因为他不能随便住在普通客店里吗!但现在离开就太可疑了,再说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他从床上跳起来,拖来一把椅子堵住门,又把窗户打开,虽然寒风阵阵,但至少有人来抓他的时候,他能及时跳窗逃跑。
他缩在床上,被愤怒和畏惧反复折磨,根本无法入睡。他一会儿想到恩佐和乔瓦尼接吻的场面,一会儿又想象旅店伙计引来一群卫兵捉拿他的场面。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街上也有早起的工人来往,直到这时他才恍惚地有了睡意。他时睡时醒,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梦里有血和火,艳丽夺目的红色逐渐变成了他自己。他梦见自己亲吻恩佐,梦里的恩佐有一双星辰一样闪亮的眸子。但亲吻恩佐的那个人突然变成了乔瓦尼,他甜美的笑容如同一条蛇盘亘在朱利亚诺身上。他想,他一定要杀了他!让他再也不敢碰恩佐半根头发,恩佐是他的人,他怎么敢!但是被追杀的人旋即变成了他自己。他在夜幕下的街道上没命地奔跑,那街道仿佛无穷无尽,穿过一道拱门,绕过一个转角,跨过一条沟渠,不论怎么跑都没有尽头。
他猛然惊醒,气喘吁吁,全身都是冷汗。窗外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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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喧闹的人声涌入房间,告诉他清晨已至。
有人在敲门。
朱利亚诺敏捷地翻身下床,伏在地上,静听门外响动。他受过刺客的训练,能从脚步声分别来者的人数。他细细听了半天,直到规律的敲门声变得不耐烦了,终于确认外头只有一个人。他松了口气,爬回床上。
“请进。”
门开了。昨夜值守的那个伙计站在门口,打了个大大的瞌睡。“客人,我手要要敲断了。您还不快下楼?”
“下楼?”
“您那位朋友啊!安托万先生,他醒了,正在餐厅里用早餐呢,您不是要见他吗?”
“哦,对……麻烦你了,我这就去。”
朱利亚诺对着房间中的镜子,用手指胡乱梳了几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凄惨,然后下到一楼餐厅。在众多用餐的客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安托万,因为所有人都在安托万、雷希、康斯坦齐娅和狄奥多拉围坐在同一张桌边。
第86章天文台
朱利亚诺对着房间中的镜子,用手指胡乱梳了几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凄惨,然后下到一楼餐厅。在众多用餐的客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安托万,因为所有人都在安托万、雷希、康斯坦齐娅和狄奥多拉围坐在同一张桌边。
狄奥多拉端着一杯茶,边啜饮边读一本小书。雷希坐在她左手边,正优雅地消灭一盆果蔬沙拉。安托万非常殷勤地为康斯坦齐娅小姐服务,又是切面包又是抹黄油,他的小姐则对他爱答不理,这让年轻人十分受挫。
好一幅温馨的早餐图景。朱利亚诺不禁面露微笑,走向他们。
“各位!”
狄奥多拉从书上抬起眼睛:“朱利亚诺!真是你!刚才店里的伙计说你来了,我还不信,以为是认错人了呢。”
她叫人添了椅子和餐具,朱利亚诺感激地坐在她身旁。有多久了?他想。多久没和老师一起共进早餐?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每天都会如此,老师还会严厉地教导他餐桌礼仪,如果他犯了错,比如铺错餐巾,老师就会用一根小木棍打他的手背。
安托万在康斯坦齐娅小姐那儿受到冷遇,只好把切好的小山似的面包堆进朱利亚诺的盘子中。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大概今天凌晨到的,你们都休息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恩佐呢?没和你一起?”
朱利亚诺神色一黯。“我们……得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你们‘又’吵架了?”安托万特意加重“又”的发音。
朱利亚诺瞪他一眼,让他闭嘴,但安托万很没眼色,继续咋咋呼呼地问:“为什么?你们才刚回梵内萨耶。”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带我去那家妓院,没想到在那儿撞见了他的老情人,我受不了。”
“老情人!”安托万咋舌,“恩佐居然……看不出来啊!”
康斯坦齐娅阴阳怪气地开口:“逛妓院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朱利亚诺你还年轻,可不能染上那种恶习。”说着,她恶狠狠剜了安托万一眼。少年剑客委屈地低下头:“我又没逛……”
“康斯坦齐娅,你和朱利亚诺差不多年纪,怎么能用那种口气跟人说话。”狄奥多拉说,接着转向朱利亚诺,“那么你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
老师的眼睛深邃犹如古井。朱利亚诺一阵战栗。她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心想。她知道我打算复仇。我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我……总之,从长计议吧。你们呢?有什么安排?”
“今天我们要去天文台。”康斯坦齐娅提到自己的行程,忽然变得兴致勃勃,“梵内萨天文台享誉四海,拥有当今最先进的观测仪器。我们打算拜访天文台的‘首席观星者’。朱利亚诺你要不要一起来?”
“呃……好、好呀。我还没去过天文台呢。”和他们在一起总比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好,而且去天文台转转,或许也有利于他忘记不愉快的事,“你们去天文台是为了学术研究?我记得你们到赞诺底亚也是找一群天文学家来着。”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专门研究龙族历史,而龙族的历史又与古代族裔的历史密不可分,其中有个非常重要的时间,叫作‘古民流离’,指的是古代族裔乘坐‘黑鹤之舟’离开法古斯的日子。”
“黑鹤之舟”!朱利亚诺如遭雷击,浑身无法动弹。他不久前才遇到一个真正的古代族裔灵祭司奥拉夏,他远离本族聚落,漫游四方的目的就是寻找失落的最后一艘“黑鹤之舟”。知道它下落的尔南多惨遭不幸,而谋杀他的间谍马尔寇目前就藏身在梵内萨。
朱利亚诺连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从康斯坦齐娅小姐口中再度听到这个传奇而古老的名字。
“黑鹤之舟……竟和你们的学术研究有关?”他试探地问,希望从女学者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啊。”康斯坦齐娅不疑有他,事实上,有人关心她的研究,她还觉得挺高兴。“我和老师目前正在试图确定‘古民流离’的具体时间。我们发现了一本古代文献,其中的记录……老师,借您的笔记一用。”
她从狄奥多拉那儿拿来笔记,展示给朱利亚诺看:“它出自一位古代灵族祭司之手,我们把它翻译成了帝国语。‘……于是吾辈向众神祈祷,众神便遣来能翱翔天空的黑色船只,名曰“黑鹤之舟”。那一日,朝星被彗星掩盖,早晨时经历两次日出,“黑鹤之舟”终于到来。每艘船只配有一枚钥匙,钥匙形态各异,唯握有钥匙的祭司方能启动“黑鹤之舟”。’你瞧,这说的就是‘古民流离’的情形。这段文献中记载了一个奇特的天文现象。”她指着其中一段文字,念道,“朝星被彗星掩盖,早晨时经历两次日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朱利亚诺惭愧地摇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早晨会有两次日出?”他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浮现奥拉夏曾说过的话:“‘黑鹤之舟’是一种神奇的造物,它飞行的时候需要耗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只能从群星间汲取,因此唯有某种千载难逢的奇异天象出现之时,它才能获得充足的能源以供起飞。”康斯坦齐娅所指的天文现象,难道就是“黑鹤之舟”起飞所必须的奇异天象?
“‘两次日出’其实就是日食。”康斯坦齐娅解释,“假如日食发生时,太阳尚未从地平线升起,人们就会看到天刚放亮,却又突然变成黑夜,不久后再度天亮。所谓‘两次日出’指的就是这种现象。日食十分少见,日出前发生日食就更为稀罕。我们知道这份文献的出土地点,再逆推天体的运行轨道,就能计算出‘两次日出’发生的时间,从而确定‘古民流离’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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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朱利亚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一解释我就懂了。但是万一在一段时间内多次发生‘两次日出’呢?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古民流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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