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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韩孟轻轻摇头。
“我看到了我爷爷口中‘真正的军人’!”秦徐呼吸有些急促,“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二年兵,当我在机关拾像周剑那样的人时,他已经和他的班长连长冲进恐怖分子、军火走私贩的老巢;还有一个维族少校……”
秦徐说着用力往自己左肩上拍了拍,眼眶泛红,“他的二毛一是血与泪换来的,而我呢?如果我没有私自离开,也没有通过猎鹰的考核,几年后我会靠着关系戴上相同的肩章!”
“草儿……”
“来这里之前,我只看到了特种兵的荣耀,却没有体会到与荣耀并存在的责任!”秦徐顿了顿,又摇头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上次去猎鹰大营时,我其实已经有所触动,但是离开之后……我坦白跟你说,我又松懈了。”
韩孟从窗户边走回来,站在床边,温柔地抱住他。
他将脸埋在韩孟怀里,声音有些嗡,“直到我看到那些被推进手术室的伤者,看到那个小兵和少校。我,我……”
他抓住韩孟的病号服衣角,用一种低沉又决绝的声音说:“我真的很想成为和他们一样强大、有担当的军人!我不想继续靠家庭!不想继续做当一个‘帅气’特种兵的美梦!”
韩孟慢慢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你考虑过可能发生的危险吗?有没有想过会再也回不来?”
病房里安静下去,时间似乎驻足不前,过了很久秦徐才叹了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想过。”
“想过之后,还是愿意去?”
他闭上眼,睫毛轻颤。
韩孟听见他说“因为走到这一步,我才发现自己舍不得脱下军装!”
韩孟抬起他的下巴,缠着绷带的手扫过他的眼角,温柔地笑:“草儿,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你们家老爷子的骄傲。”
深夜,秦徐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母亲在一旁哭喊,他跪在积雪里,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妈妈,对不起”。
3天后,处分文件正式下达上等兵秦徐,因私自离队违反军纪,即日起从c警备区机关警卫连除名,给予一周准备时间,一周后调新疆喀巴尔反恐大营下辖瓦汗边防站。
二排的兄弟打来很多电话,秦徐挨个接起,听那边从大骂变成大哭,最后又哽咽着嘱咐他一定要平安回来。他想与兄弟们开玩笑,但玩笑梗在喉咙里,说出来的只有单调的“谢谢”。
韩孟尚未出院,丁遇柯扬等人正在拍部分没有主角的戏。导演组商量后提出删掉悬崖追缉那一部分,韩孟考虑了很久,平静地说:“能不能这样,戏保留着,我请动作替身来完成那一场?”
谢泉一惊,眼里闪过一丝不太相信的感慨。
秦徐在一旁听着,等病房里只剩下谢泉了才问:“不用替身不是你的原则吗?”
韩孟看看他,又看看谢泉,对照顾了自己三年的经纪人鞠了一躬,“泉哥,让你担心了。”
秦徐不太明白地看着两人。
谢泉在短暂的愣神后轻轻一笑,拍了拍韩孟的肩,“小秦的事,终于让你也更成熟了。”
秦徐有些紧张地问:“什么意思?”
韩孟摊开手,眉间有浅浅的歉意,“我一直坚持不用替身,认为任何戏都不靠替身的自己非常牛逼,非常敬业。为此沾沾自喜你看,哪个年轻演员像我一样所有打戏都亲自上阵?就连老戏骨有时候都得请替身。”
谢泉释然地笑了笑,没说话。
韩孟摇头道:“但从悬崖上摔下来之后,我想了很多。你因为我被重处,粉丝、我的家人因为我而担心,剧组因为我不得不延期拍摄,丁遇他们因为我而调整档期这还不是第一回。上次我一定要去猎鹰,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他演员。在这之前,我没有意识到我的任性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我总是觉得……觉得不请替身才是敬业,请了就是敷衍了事。但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我盲目不用替身的行为才是最大的不敬业。”
“吃一堑长一智,年轻人谁一来就什么道理都懂呢?”谢泉眉眼弯了弯,又道:“不过现在才考虑请替身我不知道是否来得及。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这一场我们还是得删掉,你能理解吧?”
韩孟点点头,“当然能。”
这时,秦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似乎有话要说,“我……”
韩孟看着他,“嗯?”
“首长们给了我一周时间做准备,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他垂下眼睑,声音很低,“我和韩孟身高身材都差不多,背影很像。匕首攀登我在新兵连里练过很多次,还拿过考核第一名。我可以去试试。”
韩孟喉结动了动,牵住他的手指。
他抓了抓头发,又道:“不过我只有一周时间,不知道拍出来的效果你们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你们就请专业的替身演员吧。”
谢泉离开前答应与导演组商量,秦徐将他送到门边,刚一关上门,韩孟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有些疲惫地说:“草儿,谢谢你。”
他搂住韩孟,有些别扭地说:“其实虽然想通了一些戏得请替身,你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吧?”
韩孟无声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刚才想,”秦徐轻声说:“如果第一个替身是我的话,你也许会好受一些。”
第64章
韩孟出院后回到喀什休养,伤愈回归剧组时,秦徐已经在离喀什200多公里远的瓦汗边防站生活了一周。
代替韩孟拍的那场戏并不令人满意,秦徐攀登悬崖的动作没有任何问题,但崖上打斗的观赏性不佳,剪辑之后虽然勉强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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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离导演组的要求还有些距离。
秦徐在片场给韩孟打电话,有些沮丧。韩孟站在病房的窗户边,任夹着飞雪的冷风铺洒在脸上,笑道:“没关系。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谢谢。”秦徐说着拉过柯扬披在自己肩上的军大衣裹好,冲对方笑了笑,抬头看着高原干净深邃的夜空,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韩孟。”
“嗯?”韩孟转身靠在窗框上,“想我了?”
秦徐将军大衣的毛领竖起来,怕冷地缩了缩脖子,“明天上午有车来帕兴接我。”
帕兴是剧组驻扎的地方,离南疆中心喀什约80公里。秦徐离开乌鲁木齐后已经在那里待了5天,像合作反恐部队的战士一样训练,像真正的演员一样拍戏,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除了跟韩孟通通电话,几乎没有闲心想其他的事。
然而一段完全陌生的人生即将铺展开的前夜,没有人会丝毫不胆怯。
秦徐的声音被卷入营房外沙沙的风声,韩孟心脏悠悠地紧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害怕了?”
秦徐垂下头,算是默认。
韩孟合上窗户,恨不得立即赶到帕兴,将他捂进怀里。
“但不是害怕遇上恐怖分子。”秦徐为自己辩解道:“我是担心不能尽快适应那里的环境。”
韩孟手边的ipad亮着,网上能找到的瓦汗图片不多,几乎都是连绵不绝的雪山与枯黄的草地,大地只有单调的黄黑白三色,文字介绍也少得可怜,只说海拔有4500米,冬季干燥寒冷,生活条件恶劣。
韩孟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几天带去的红景天都吃了吗?”
“吃了。”秦徐蹲在地上,右手团出一个小小的雪球,“海拔我倒不担心,反正这儿也有3000多米了,我就是怕……”
“吃不惯睡不好听不懂少数民族队友的话?”韩孟帮他补充完。
他微微撅起嘴,闷闷地说:“嗯。”
“那就想我好了。”
“想你有什么用?”
“吃不惯那里的食物,就想吃的是我,保证吃得香。睡不惯那里的床,就想睡的是我,保证睡得香。”韩孟笑着说,“听不懂队友的话呢……嗯,这个不能乱想,你就想‘韩孟比他们都帅’。”
秦徐被逗乐了,将雪球扔了出去,“尽扯淡。”
“尽扯你的蛋。”
“……”
顿了一会儿,韩孟懒懒地喊:“草儿。”
“干嘛?”
“去了好好保护自己。”韩孟手指在ipad上划动,“方便的话多与我联系。过几天我就出院了,不回内地,直接去喀什,尽量早回剧组。我已经跟认识的战士打听过了,帕兴与喀巴尔老城之间也就100多公里,你如果要去喀巴尔反恐大营,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赶过去看你。”
秦徐抿着唇,本想说自己大概没什么机会去喀巴尔反恐大营,想了想将话咽了回去,脱口而出的是个蹩脚的玩笑,“行啊,到时候你在外面开间房,躺平让我操。”
明明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说出来才觉得耳根发烫。
他尴尬地“啊”了一声,急忙补充道:“我开玩……”
“听你的。”韩孟打断他,温声道:“你辛苦戍边,好不容易进一回城,我当然得好好犒劳你。”
秦徐用冰凉的手指压住脸颊,起身踹起脚边的积雪,嘀咕道:“去你妈的。”
启程去瓦汗边防站的这天,帕兴起了沙尘暴,秦徐等到中午,接他的车才姗姗来迟。
开车的是一名维族士官,浓眉大眼,皮肤粗糙,看起来像三十好几的人了,其实还不到25岁。
他帮秦徐将不多的行李提上车,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自我介绍道:“我叫力克,负责马厩。”
吉普在土路上颠簸,力克一边开车一边努力给秦徐介绍瓦汗边防站的情况,说到马匹时特别兴奋,似乎想将马儿们好好夸上一番,但半天也没从脑子里搜出合适的词语,急得满脸通红,还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秦徐有些无语,建议到:“班长,要不我来吧?”
力克表情夸张地摆手,“不行不行,你不熟悉路,开着开着翻沟里怎么办?而且今天天气不好,说不定我们天黑都赶不回去。”
秦徐额角抽搐,“那怎么办?”
睡在车里吗?还是在路边搭帐篷?
力克憨厚地笑了笑,“只要能赶到喀巴尔就行,我们可以在营里歇一晚上。正好我得去检查检查上周送去的军马,嘿,我们站里最好的军马都在那儿!”
秦徐眼睛一亮,“你说的‘营’就是喀巴尔反恐大营?”
“对啊!”力克自豪地动了动眉毛,“咱们营是南疆最强的反恐部队呢!”
说完似乎又有些害羞,在毛茸茸的军帽上抓了抓,放低声音道:“虽然我们瓦汗边防站只负责军马饲养与边境巡逻,但归营里管,军马也主要供应给营里,所以咱们也算是反恐战士呐!”
秦徐干笑两声,不知怎么往下面接。
好在力克虽然汉语不好,发音可笑,但话特别多,像出租车司机似的聒噪。秦徐在脑子里纠正他的发音,从他各种错误表达中找出正确的信息,终于渐渐勾勒出瓦汗边防站的轮廓军马饲养员一共3人,除了自己与力克,还有1名刚下连的新兵,17岁,哈萨克族,好像叫“加米尔”;边境巡逻员一共18人,除了4名老兵,其余都不满20岁。
力克晃着头说:“你别看咱们只是个边防站,今年咱们站就有2名小战士被选去大营当反恐特种兵了!”
秦徐心脏一紧,“喀巴尔大营也有比武选拔?怎么比?”
力克偏过头来看了看他,有些惊讶,“什么比武?我们这里没有比武。”
“那怎么选?”
“哦,这个……”力克皱起眉头,似乎正在组织语句,“他们很出色,被营里看中了。”
秦徐想,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力克尴尬地“嘿”了一声,“反正就是特别优秀。怎么,你也想去大营当特种兵吗?”
“你不想?”
力克干脆地摇头,笑呵呵地说:“我只想陪我的马儿。”
秦徐微微蹙眉。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领导”是个不怎么有上进心的人,就有些沮丧。
路上又起了沙尘暴,力克开得很慢,看着天色说:“赶不回去了,既然你对大营的特种兵感兴趣,我也想去看看我的马,那咱们就歇一晚好了。”
秦徐兴奋得指尖都颤了一下,脸上却装得很平静。
有件事他谁也没提过尹天就在喀巴尔反恐大营。
为了留在部队,他选择去艰苦而危险的瓦汗边防站,但有勇气并非意味着不害怕。
就算再给自己鼓劲,再拍着脸说“秦徐,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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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一点”,心头还是有一层驱之不散的胆怯。
好在他知道从小带着他打群架的尹天在那里。
有“熟人”的感觉非常奇妙,不能让人无畏,却能让人多一分坚定四哥都敢去,我为什么不敢?
但他不想跟韩孟说。
总觉得如果说了,就会令自己显得不那么勇敢,不是因为想成为强大的军人而去,而是因为有“靠山”可以依赖而去。
在韩孟面前,他是绝不愿意缩成一个小矮人的。
日落之前,他们抵达了喀巴尔老城。
秦徐隔着车窗往外张望。这里与他到过的新疆城市不太一样,街头巷尾四处是荷枪实弹巡逻的军人与警察,路上摊贩很少,空气中漂浮着令人呼吸不畅的紧张感。
也许是硝烟的味道。
力克说,这是因为这一带是恐怖分子最常活动的地方,很多人藏匿在民居里,伺机制造恐怖事件。
吉普很快驶入一处规模可观的营区,秦徐从车上下来,一队穿着防弹衣的武警面容肃穆地从他身边经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眸底盛着夕阳的光芒,像微风下粼粼的波光。
力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什么?一动也不动的!”
他转过身,几乎听见了心潮澎湃的声音。
力克和这里的战士很熟,一边带着秦徐往宿舍走,一边跟人拥抱打招呼,一段没多长的路恁是走了20多分钟。
秦徐也不催他,自顾自地四处看。
这里和警备区机关大营不同,没有任何装饰性的建筑,但是单调的楼栋非但不刻板,反倒有一种叫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正打望着,右臂突然被拉了一把,秦徐回过头,见力克笑着冲一名军官敬礼。那人回了一个礼,看着他礼貌地问:“这位是?”
“咱们军马饲养队的新成员!”力克拍着他的背说,“这位是军警联合反恐部队的中队长,你不是也想参加反恐任务吗?来提前认识一下!”
中队长似乎很好说话,笑嘻嘻的,但汉语比力克还说得烂,秦徐听了半天,就听出他叫什么买买提。
到宿舍时,力克记都没登,刷了脸卡就往房间里走,秦徐跟在他后面,走在过道上时,好奇地往开着门的寝室里张望。
一不留神,就撞了个人。
那人护着险些被撞地上的饭盒,不耐烦地说:“小兄弟看路啊,鸡腿掉地上你赔吗?”
第65章
“抱歉。”秦徐抬眼一看面前比自己还高出几分的男人,目光短暂一滞。
男人哼了一声,瞧了瞧他的肩章,饶有兴致地问:“警备区的?”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以前那身军装,旧臂章没摘,新臂章没戴,一时有些尴尬,又说了声“抱歉”,就侧身从男人身边快步走过。
力克站在一间寝室外朝他招手,喊道:“我们住这儿。”
进屋前,他又朝后面望了望,男人已经不在走廊上了。
寝室里有8架上下铺,但似乎没有其他人住。力克解释说这一间是专门给各个边防站的兵留的,今天只有他俩住。
此时正值饭点,放下行李后,力克提出去食堂。秦徐暂时不想让尹天知道自己犯错被调到瓦汗,担心去食堂会遇见尹天,便撒了个谎,说在路上颠簸久了,有些晕车,没什么胃口,想先休息一下,正好包里有一些食物,等会儿饿了也能填肚子。
力克没勉强他,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都怪自己车技不行。他当然不能顺着力克说,连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儿,班长你开得比我好多了。”
力克给他打来一瓶热水,守着他吃了几颗抗高反的药,这才赶去食堂吃饭。
力克一走,寝室就安静了。秦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想给韩孟打个电话,却见屏幕右上角写着三个小小的字无服务。
他微一蹙眉,想到正身处何方,立即关掉手机。
这里的军人似乎不能使用手机,上次他因为韩孟想去猎鹰的事给尹天打电话,拨的还是尹天以前告诉他的座机号码。
现在很多部队推行人性化管理,允许战士使用电子设备,禁止老兵欺负新兵,不准基层干部责骂战士……这几年网上直播盛行,很多列兵甚至会拿着手机做直播,向外界全方位展示军营生活。
秦徐倒没这么做过。
虽然一直用着手机,还时不时发微博,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直播”这种事儿不太符合军营的规矩。
谈不上泄密,但如果参与直播的人太多,对部队来说似乎有一些隐患。
喀巴尔反恐大营就和西南深山里的猎鹰大营一样,手机成了最没用的摆设。
秦徐脑子放空了一会儿,慢慢回味着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心脏跳动得比平时略快。
吉普驶入反恐大营之前,他在车里看到了好几组手持95式自动步枪的军人,他们个个穿着防弹衣,有的甚至戴着防爆头盔与盾牌。
虽说是巡逻,但他们并不像机关兵在院子里巡逻时那样讲究队形与气势,而是彼此将后背交给对方,警惕地搜索前进。
进入大营后,他又看到了一些刚执行任务归来与即将外出的战士,他们眼睛里的光,是当惯了机关兵的人难以想象的。
秦徐坐在床沿上,想起自己在机关站岗巡逻那会儿,手里拿着的95式自动步枪经常不上弹匣,在哨位上一动不动站2个小时,目视前方,看起来相当认真,实际上啥也没想,啥也没看。巡逻也是走走过场,6人一组拿着装饰品一样的步枪,在大院里齐步走,偶尔点点谁风纪扣没扣好,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他捂住额头,皱着眉想,也许以前的站岗与巡逻只是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巡给领导看,站给首长看,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
他明白面子活儿总得有人做,机关兵站岗巡逻展现的是当代军人的风貌,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也不想再继续了。
力克没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口袋,热情地招呼道:“我给你打了些饭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还难受吗?来趁热吃了吧。”
秦徐打开口袋一看,盒子里装着的是红烧鸡腿和滑肉片。他有些惊讶,“这是猪肉?”
力克摆手道:“我虽然不吃猪肉,但不排斥别人吃。这儿有两个食堂,大家相互尊重,我吃完去另一个食堂给你打的。”
秦徐有些感动,“谢谢班长。”
“谢啥?你吃吧,我等会儿去看我的马儿。”力克说,“你如果感觉好一些了,就跟我一起去,还是不舒服的话,就早些洗漱早些睡。”
秦徐坐下吃饭,“好多了,班长你等等我,我吃完和你一起去。”
反恐大营的马厩离宿舍较远,力克喋喋不休地说,养马也是一项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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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马需要锻炼,每天都要放出来活动,但时间得把握好,既让马儿玩得开心,又不能过于疲惫。大营这边的马比较可怜,因为虽然有专门的饲养员伺候,但没有场地放养,而且经常跟随战士们一起执行任务也会影响健康,所以大营的马必须经常与边防站里的马对换,执行一段时间任务,就“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秦徐问:“我们一般多久来接送一次?”
“本来一周就得换一次,但是咱们站里人手不够,十天半月才能换一次,有的马回来时神特别不好,前年还有一匹在执行任务时脊椎断了,看着太叫人心痛了。”力克叹了口气,又道:“不过现在好了,有了你和加米尔,我准备每周都换!”
秦徐又问:“具体怎么接送?”
“当然是开车。”力克说,“站里有专门运送马匹的军卡,一次送十几匹到大营,再接十几匹回去。”
秦徐一喜,“那我能负责接送吗?”
力克笑道:“暂时不能‘负责’,你得跟着我接送几次,然后才能‘负责’。”
说着马厩到了,一股浓郁的牲畜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秦徐下意识地皱起眉,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力克已经欢天喜地地说了一串维语,快步跑进马厩。
秦徐只好跟进去,哪知刚一走近,就被难忍的气味熏得头晕目眩,眼睛也刺痛起来。
力克却跟嗅觉失灵似的,抱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马亲了好几口。
秦徐捂住口鼻,眉头紧锁,与门口一匹个子稍矮的棕色马对视片刻,本想抬手表示一下亲热,那马就冲他呲了呲牙,还喷了他一脸不知是鼻涕还是口水的液体。
他恶心极了,连忙用衣袖擦,瞪了马一眼,退后几步,不愿再往里走。
马歪着脑袋看他,打了个响鼻,从围栏里探出身来,马脸直接对着他。
他觉得烦,又不好当着力克的面一走了之,再往后面退就退出马厩了,只好压着声音吼:“走开!”
马又呲牙,鼻孔一鼓一鼓的,可劲儿往外面喷气。
马的呼吸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比起马粪与饲料的味道好接受得多。秦徐被熏了好一阵,这会儿倒不觉得马吐出的废气臭了,站在原地与马对视,又小声说:“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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