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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上位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卤蛋罐头
幻想的尽兴,冷不丁脸上溅上的温热叫他回过神来,何清伸手一摸,腿先软了随着人群乱跑,他竟被挤上战场!
耳畔是兵刃碰撞的激响,迸溅的赤红唤起求生的本能,何清看着周围晋阳兵将握着剑不断向前的骁勇,深受感染,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中捡起一把长刀,顺势靠着那些死去士兵一躺,装死苟活。
第17章十七
闷热的夏风似凝固了,不时有呼啸的剑风贴身斩过,吓得何清心沉了又沉,生怕被不时路过的崇梁兵发现端倪,一刀结果了他。
就算他不去抹眼皮上沾着的粘腻鲜血,就算他被踩着也是一动不动将死人装了个十成像,他还是怕。
身前身后,都是密匝匝的人,活的,死的。
何清的眼不敢全闭上,右手依旧抓着刀柄,企图有人闲的没事要扎尸体解恨时,他还能反抗几下。
远处马声嘶鸣,不一会便踢沓而来,他怕叫那不长眼的马蹄子一脚碾烂五脏六腑,慌忙稍睁了眼打量,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在他身前二三丈,季绍景端坐于良驹上,剑闪寒光。
策马扬鞭,转腾间将周身敌人扫出一片空白。
这样一个人,竟像生来就属于战场。
季绍景身后两方士兵混杂,厮杀越加激烈,自顾且不暇,便是他这一级别的人物,周围保护的也是寥寥。
何清仰面躺在地上对着天光,不知第多少次后悔自己没有反抗那莽汉的愚蠢举动,装死久了浑身麻痹僵硬不说,看多了季绍景飞扬狠厉的身影,眼也被刺眼的光灼的难受,见众人始终不曾注意到自己,便悄悄握了握手指,就等季绍景带领晋阳大军把人杀个干净,自己好及时撤退。
分神的功夫,胡乱横射过来一直箭直插在何清脸侧,再偏一寸,便是在他的脸上钻个眼儿。何清惨白着脸色丈量着箭羽的位置,倏忽间一声厉吼灌入耳膜,不待他反应便感到有东西轰然砸在他脚边。
季绍景的坐骑,竟被飞来的箭射中了前腿,连带着人也被挑落在地上。
右腹已有血流如注,金甲染上惨烈,傲然战于人前的将军,此刻撑着剑单膝跪地,威严尽失。
为何一瞬之间,突生变数。
为何刀锋剑影,偏就无情。
何清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前的场面,手上一痛,却是猛地翻身而起,不顾麻痹的四肢,向着季绍景的身前奋力扑过去。
尽管他怕的要死。
右肩中了一剑,后背被扎堆冲上来崇梁兵砍了好几刀,他扑倒在季绍景身上,顺势往旁边滚去,从未有过的痛感遮天卷地的冲他袭来时,他也没松手。
何清像定住一般死死抠在季绍景的身上,把他挡的严实,见季绍景双目赤红的瞪着他,终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哼出声来:“王爷,有人...踩我,我害怕...”
疼痛喷涌,伴随着无边无际奔袭来的黑暗,耳边的怒吼碰撞越发微弱,再后来,便是彻底的空白。
听不见嘶声厉吼,看不见血流喷涌,便是如此,方能求得片刻自欺欺人的安稳。
星河垂空,七月的夜黑的不尽彻底,带着深沉浓酽的幽蓝。
身旁被一堆凌乱的布条围着,何清动了动眼皮,终于睁开了眼睛。
太疼了,甚至不能长久地躲避在昏厥中。
何清眨了眨眼,见自己是是在营帐里,一颗心先落回了肚里,可脖子像被人掐着,喉咙干涸的厉害,张嘴喊了两声,却发不出声音,只好又把眼闭上,听天由命。
孤身趴在床上,身下烘着热气的玩意儿捂的他难受,何清斜向下看了一眼,狠狠骂了句脏话明明暑气正盛,却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给他垫了三层厚褥子。
“快些快些,大夫,在这边!”
营帐口忽然一阵闹哄哄的声响,接着就有人掀了帘子进来,何清想张开眼看看是谁,却觉得连抬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顾至诚搀着个须发花白的老军医,一声声的催:“大夫,快给他看看吧,刚刚他都快没进气儿了!”
何清塌着眼皮,声如蚊蚋:“我没死...”
可惜老军医是顾至诚能找来的唯一一个,然年纪太大了点,耳不聪目不明,现下看到床上的人浑身血污伤势极重,面色惨白死气沉沉,肩上还插着支没□□的箭,伸手探了探鼻息便摇了摇头道:“都伤成这样了,也受不了几时的苦了。”
顾至诚本站在远处,听见这话突然垮了脸色,上前半蹲下去,伸手碰了碰何清的脸:“倒霉鬼,”顿了一顿,又将他眼上的灰土擦净一点:“大不了等我回了京城多烧些纸给你。”
何清被他咒的哭笑不得,动了动眼皮蹭过他的手指,第二次呐喊:“我还没死。”
顾至诚叫他睫毛搔了一下,下意识低头去看,竟见何清又睁了眼,吓得猛缩回手失声道:“你还活着!”
何清想点头,顾至诚却快速起身跑了出去,留下老军医跟半死的何清面面相觑。
不多会,一群人抱着各式各样的药瓶药罐鱼贯而入,围在何清床前排好了队伍。顾至诚最后进来,将老军医请出去后,指着何清道:“就是他,你们快给他上药,一处伤五两银子,大的小的都算,赶紧救治!”
那些进来的士兵闻声而动,拿着铜盆打好满盆的水,细致的揭下何清身上烂布片似的衣裳,清理上药,行云流水。等到背上的血窟窿都快包扎好了,有个小兵指着何清背上的箭问:“这个也值五两银子吗?怕是一瓶伤药都不够呢。”
最刺眼的一处伤,再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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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要炎了,顾至诚大手一挥,豪迈道:“这个五十两!”
折腾半天,那些士兵领了银票欢欢喜喜的走了,何清早就疼晕过去,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像个打满补丁的破布娃娃,可怜兮兮。
顾至诚伸过手去,又戳了戳他的左脸,试着人还有呼吸,长声一叹,也走了出去。
不怪他独出心裁折腾他,只是军医都在忙着救治身负重伤的三哥,何清偏赶在这时半死不活的,又不好将他扔到伤病营里统一等着,只得这般救治。
顾至诚走到季绍景的军帐外候着,等到军医都出来了,才敢通报进去。
季绍景拧着眉躺在床上,腹上缠着厚厚的布条,几乎看不到渗出的血迹,只有先前一盆盆换掉的血水方能证明他伤的多重。
“三哥。”顾至诚踌躇的喊了一声,他知道季绍景的隐忍,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晋阳又败了,他能送来短缺的粮草,却阻止不了士气的低迷。
主将负伤,连败三场,十五万将士伤亡过半,只余七万。
三而竭。
季绍景额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转脸望向顾至诚时,却问道:“粮草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晋阳军断粮三日,朝廷六军不发,毫无增援之意。前些日的战报只言败军或请求增援之事,按理说京城知前线伤亡不奇怪,奇怪的是,顾至诚居然知道补给短缺,算着时间赶来的。他尚无官职,而这些本是在朝堂秘而不宣的事,他不该如此了解。
“是宁大人,”顾至诚毫无隐瞒,“是宁大人与我说的,买粮的钱里大半也是宁大人出的。”
季绍景闻见一怔,接着冷笑出声:“宁裴卿,他何故表现的如此热络。”
“三哥,你们不是旧识吗?而且宁大人不像是做表面功夫的人,倒是真心实意的忧心三哥呢。”
季绍景的手不自觉握起,牵扯到了伤口,更是疼痛难忍,见顾至诚歪头不解的样子,强自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道:“确是旧识。”
旧到若不是刻意牢记,便要斑驳在记忆里了。
顾至诚见他又合上眼,猜他疲惫,便准备往外走去,手触上帘子,突然想起件事来,低声道:“三哥,何清在右边帐子里,伤的挺重的,而且...脸好像毁了。”
说完,又是久久的沉默,顾至诚回身望了一眼,快步而出。
边疆的月夜与京城二致,但到底哪处不同,何清也说不上来,他在煎熬的苦海里头顶虚恍月色翻腾了几日,也没登上舒坦的岸。猛然被海水呛了一口,何清咳嗽两声,呕出一大口血来,睁眼看时,却是两个小兵拿着碗勺给他喂水。
何清急喘了口气,被嘴里弥漫的血腥气冲的难受,舐了舐唇边,要求道:“水,再给我一点水。”
声音一出,却是破碎沙哑。其中一个小兵听了飞一样的跑了出去,另一个则连忙将勺子递到他唇边,问道:“你很疼吗”
...废话,他又不是铁打的,鬼门关前走一遭的罪,哪能这么快就不疼。
何清趴的难受,咽了两口水,突然想起季绍景来,急切道:“将军、王爷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将军他...”
“三哥已无大碍,倒是你,三四天了都不睁眼,我还以为你又死了。”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冷嘲热讽,何清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顾至诚穿着身粗布衣裳走进来,自顾自的说:“我今日回京。”
何清内心蠢蠢欲动,奈何灵魂想跟随,身体扯后腿。顾至诚看着他萎黄的面色,忽然矮下身笑了笑:“你就等三哥一起回去吧。”
“啊?”何清猛转过脸,脖子撕裂一样的感觉疼的他呲牙咧嘴,与季绍景一起回去,岂不是要等到战争结束?万一他再被个什么人赶上战场,还能有命回去吗!
顾至诚看他惶恐,好心解释道:“就当在这里养伤了,反正也拖不了多久。”
第18章十八
何清不太懂顾至诚那句“拖不了太久 有何寓意,直到半死不活地躺了好几天,忽闻擂擂战鼓、震天杀声,如梦方醒
历八月,晋阳皇帝亲征,率王城守卫军十八万,大败崇梁,解瑞安王之困。
又十日,破崇梁都城。大势已去,崇梁王递降书求和,帝不顾,屠崇梁王室,崇梁王后不堪其辱,携太子自尽于西宫,尸首尽毁,森然可怖。
至此,晋阳一统崇梁,版图北扩,后得众小国依附,霸业不可挡。
百日的战事放佛一场血腥的梦,一场历经旷日持久的酣战、伤亡枕藉的残酷后,由御驾亲征的胜利亲手打碎的噩梦。
大军得了圣令,先行整顿,班师回朝。
一朝得解甲,年轻的士兵们无不欢欣雀跃,又逢八月天气渐入凉,一到晚上,不少人生起火,三五成群围坐一起,讨论着有什么乐子可寻,不时有人被勾的起兴,激动地摩拳擦掌,平日死气沉沉的北塞,此时倒在黛色的夜幕里描绘出红亮的喜气。
然而这份自由却总有人享受不到,比如何清。
拖了月余,皮肉伤好的七七八八,可肩膀上被一箭戳出来的大窟窿却久未愈合,还一不小心便扯着,本就倒霉,再听着帐外笑语欢言声声不歇,更显得他一人越发凄凄惨惨。
何况军队不比深宅内院,都是铁血儿郎,细心周到的能有几个?这些拿了顾至诚的钱,名义上自愿来照顾他的大块头们,除了带来一星半点偷听来的季绍景的消息,更多的,却是跟他大眼瞪小眼打发时间。除却最开始的几天自己实在疼的下不来床,剩下的日子,左右无事可做,吃饭穿衣,都是何清自己一点一点磨蹭下来的。
本就伤的重,少了照顾的,愈合更慢。
愈合慢也就罢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让他失去了见季绍景的机会。这滋味就像一盘最爱的佳肴摆在十丈外,自己却寸步难行摸不着更吃不到的难受。
一个人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叫外头的吵闹挠的心痒痒,何清耐不下性子,气的拱下床去,草草披上袍子趿上鞋,准备去凑凑热闹。
正待出门,迎面望见一个身影,何清直腰看去,心下一喜:“王爷。”
这还是他受伤后的头一次见到季绍景。
见他径直走到桌前坐下,何清在他右侧站定,殷切地斟完茶,双手捧着茶盏正望他跟前送,恰逢季绍景抬头看过来,眼神交汇时,本是面上带笑的人却猛的一惊,右手下意识往脸上遮去,动作快了,扯着肩上的伤,疼的嘶嘶抽气。
明明是疼痛难忍,却固执的非要遮住脸上的痕,这样的倔强,又不知像极了谁。
季绍景移开视线,声音毫无波澜:“本王知道,不必遮。”
何清讪讪的垂下手,绕到他另一旁,随口搭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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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顾公子顺利到京城了吗。”
“嗯,早便到了。”
何清又道:“那王爷的伤好了吗?”
“已无大碍。”
“......”
季绍景回答的不咸不淡,叫何清有点尴尬,这样压抑的气氛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适合的俏皮话逗乐,正好听外头纷乱一阵脚步声,来的快去的也快,多是正在兴头上的兵卒玩闹间无意路过,何清脱口问道:“王爷不去外面吗?”
“你想去?”季绍景反问,他腹下的伤也没好全,即便去了坐在将士中间也饮不得酒,还多惹得那些脸皮薄胆子小的不自在,因而只在第一晚时与众人坐了坐,以后却是未再参与。
总归是放松,叫底下的人敞开了玩也不是坏事,所以他在帐中烦闷,便突然想起了何清。
想起了要来看看这个差点儿为他死了的男宠。
何清当然想去,晶亮亮的眼神早就暴露了心思,天天憋在营帐里,再不疏通,怕是心里都要躁出病。季绍景看着他掩在烛影中的侧脸,依稀如故,沉吟道:“既然想去,你陪本王一起吧。”
由军中头子领着,何清出来时三分扬眉吐气,七分乐不可支,恨不得横着从旁人面前走过去。
军中无战事,几个副将松懈下来,凑在一起言谈,何清跟着季绍景穿过人群走到主帐前,就听对面席地而坐的几人中几人高喊一声:“走路的那个,你,去再拿壶酒来。”
将领们坐的地方,往来兵卒甚少,往这方向走的,也只何清并季绍景二人。
何清一愣,这得有多大的胆子,还敢使唤王爷,莫不是没认出来?下意识朝季绍景看去,果然见他已面露不悦,忙靠着他轻声道:“王爷别生气,许是天黑光弱的,隔的太远,他们没看清是你呢...不如我先过去告诉一声,别坏了心情。”
季绍景果真停下了脚步,等在原地。紧接着对面又是一通催,何清心道这些人不知好歹又气焰凌人,干脆叫王爷罚了了事,便也不再说话,诚心想看热闹,不料其中有个副将喝多了酒,见他走近了也不回个话,上了脾气,抱着酒坛起身朝众人道:“你们且喝着,我去给这小子立立军规,不能一不打仗,本将的威严也不在了!”
接着身形一转,已晃悠着来到何清面前,将酒坛塞进他怀里道:“今日本将喝的高兴,不与你计较,赶紧去再拿酒来!”
有东西塞来,何清下意识伸手抱住,却扯的肩上的伤处又一阵火燎般的疼,何清十分委屈,瞪了那人一眼,竟是意料之外的熟悉,何清惊讶道:“你是那天...那天逼我去打仗的那个!”
可不正是那日赶他上战场的方脸副将。
这副将也是一愣,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何清是谁,却是抬脚怒踹过去,凶巴巴道:“又是你这兵蛋子,你还有脸说本将逼你?你是谁手下的兵,临阵脱逃又没规矩,你倒是说说你上一趟战场,砍了几个!”
何清被踹歪了身子,疼的呲牙咧嘴。
惹不起就得躲,要躲到王爷身边去!何清瞅着那人眼神并不清明,猛的回身就要跑,却正撞进一人怀里,又扯动了伤口,何清疼的皱着脸,故作委屈道:“王爷,有人打我...”
“嗯。”季绍景伸手将他拉在身后,不顾张副将行的礼,冷声问道:“他是本王一手教出来的,张副将可是嫌不好,想替本王教训,立立规矩?”
刚才听了何清的话,在一旁等着,却是将那副将和他的对话尽数听去,这才知道,明明该走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替自己挡住刀剑。
何清叫他身子一挡,听他将“本王”二字咬的极重,示威感十足,索性叫手里的酒坛子也扔了,伸出头朝那张姓副将高高扬了扬下巴。
可怜张副将喝蒙了头脑,瞧着何清躲在王爷身后的身形,想起近日偶听的轶闻,立马联想到什么,仔细揉了揉眼盯着何清看,还真看出几分弱不禁风的俊秀,当下了悟,忙拍着自己的嘴后悔不迭,连连道“末将不敢”。
“你当然不敢。”何清心里想,带着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却声音颤颤道:“王爷,张副将还等着我去拿酒呢。”
“不必不必,末将自己去便可,自己去便可。”副将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去,一溜烟跑就到别处去了,生怕惹着季绍景生气。
都怪他大老粗,现在才看出来这小兄弟的身形长相,一看就不是打仗的苗子!
总算出了一小口恶气,何清咧着嘴正笑,见季绍景回头,惊觉不可太过瑟,忙低下头忍住,势太急,却显出几分狰狞来,季绍景看着他,突然将他的脸抬起来问:“很疼?”
夜已经很深了,西边天脚墨色浓重,幽暗无光,凉风一起,接着火光四望,远处缓缓归帐的人群,都在沉沉的夜色中扬起衣襟和发梢。
何清被迫着仰着脸,横空星斗下,季绍景看起来神情莫测,放佛要融进漆然夜色中。
明明是看惯了的清冷神色、看惯了的穿着打扮,但在此刻,他脑海里却只剩两个字:风姿。
何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呆楞着摇摇头,听季绍景又道:“你肩上的伤似是裂开了。”
何止是裂开了,渗出的血更透了衣裳。
可当事人放佛浑然不知,痴痴盯着季绍景一张一合的唇,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凑了过去...
怪今晚的夜色太温柔,怪此时的凉风太放肆,四下旷如荒野,静谧无声,连心底仅存的几丝顾虑也消弭无踪。
心里藏着一个人,便总想着能与他再近点。有什么在心头百转千回,有什么在耳畔久久回荡,何清如是想:
若是以后都像这样该有多好,彼此相互,万般柔情为我。
来的晚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能来就好。
第19章十九
九月望,晋阳大军班师回朝。王城百姓夹道而迎,欢呼雀跃,盛景繁华。
何清站在门前,看着熟悉的院子和迎上来的小奴才,长叹一声,五日前季绍景差人将他送回,自己却依旧留在北地,整军点兵,今日方归。
往日在锦绣馆好不容易将养出来出来的滑腻皮肉,才丢到黄沙狼烟中数日,就已然糙了不少,何清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当真陪下一场大战来,会变成何等鬼样子。
王爷有心,特地将尚琪从临州召来照顾他,这必须是变相的恩宠。何清默默安慰着自己,领着尚琪走了进去。
尚琪刚从锦州赶来,见到何清本是乐颠颠的,待看清他的脸时,却是撇了嘴,“公子的脸怎么花了!”
......
要说尚琪伺候的好是好,就是这脑袋太木,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所以卖力伺候了一阵子,得到的只是脑门上挨敲。
“用




替身上位之路 分卷阅读26
得着你来说,还不赶紧去请个大夫来!”
何清凶着脸吩咐,他当然知道自己脸什么样子,只是季绍景不说什么,而且自那日...自那晚强亲了他,瑞安王将他扒拉下来后斥了一句“不正经”后,对他依旧如常。
合着那些伤都白受了,连个吻都讨不到。
何清进了屋子,灌下两口茶水,等着大夫来开些祛疤的方子,可不能因为破了相就动摇他求爱的立场。
京城已经入秋,比之战前,别院的景致染上几分秋凉,顾至诚踩过数朵落花,吊儿郎当的推开房门时,猝不及防被口水呛的猛咳起来。
“咳、咳咳,何清!大白天怎么也不穿衣裳!”
床上的人只穿着亵裤,上半身赤条条地露在外头,背上还不知抹着什么东西。
感情他一得了消息就跑过来,却看到这种“脏东西”!顾公子活了十八年,最忌讳这个,立马觉得污了眼睛,大叫道:“来人!这像什么样子!”
何清正睡的迷迷糊糊,叫他的鬼吼鬼叫吵的不安生,偏头抱怨道:“谁在吵,烦不烦?”
“不正经!大白天不穿衣服!”
顾至诚捂着眼啐道,摔门而出,何清这才反应过来是谁,仓皇套上衣服。
顾至诚走了十几步,见身后没人追出来,咬了咬牙折身返回去。何清正坐在床沿上系扣子,见顾至诚面色不善,赔笑道:“方才无人通报顾公子来了,多有失礼。”
顾至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不屑,却见何清左脸上浮着层东西,指着问道:“你脸上糊的什么东西。”
“珍珠粉,祛疤的。”
“背上的也是?”顾至诚想起刚才看到的场面,忽然皱起眉头正色道:“挥霍无度。”
“我以色侍人,可不能让王爷看着不高兴的,再说,这都是王爷主动赏给我的,又不是我讨来的,用用怎么就不行啦。”
何清作势要将自己背上的伤痕露给他看,顾至诚迅速止住他,眉头拧的更深,“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准脱衣服!”
听他一叠声的紧张抗拒,何清心底早翻了无数个白眼,顾至诚也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掩饰的咳了声后说道:“差点忘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
“晋阳大胜,三哥凯旋,宁大人特在仙客临设了酒,邀三哥后日赴宴去。”顾至诚指着何清道,“你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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