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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上位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卤蛋罐头
带好玉冠,何清随口问道:“王爷今日也在书房吗?”
“嗯。”
“那我先伺候王爷用膳,等会为王爷侍墨。”听到依旧简单的回答,何清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灿烂阳光。
季绍景忽然叫住他:“等等。”
何清立马停住,小跑着又折回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自己以前怎么不曾注意到,这个人总是在笑,受伤也笑,得赏也笑,围在自己身边打转太勤,仿佛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弯弯的眉眼。
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地方值得开心。
季绍景望进何清神采奕奕的双眸中,眉头轻动,却是舒展开了,不经意问道:“何清,你想不想走。”
“王爷要去哪里?我自然想跟着走。”
太快的回复,反而叫人不由得弯起唇角,抬手挥了挥,“罢了,不去哪里,你且去传膳。”
待那人“噔噔”的脚步声又跑远了,季绍景依旧坐在铜镜前,姿势如旧,掩在袖中的手却是紧紧攥住,似苦似怒。
皇权压迫,知己当婚,激流勇退...世事遍历,自觉心已如明镜,还在期盼什么?
视线落在镜中模糊人影上,早已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念及此,季绍景突然自嘲一笑,徒然摊开握泛白的掌心。
知己,他是怎么有脸面说出这个词来的?当初他对宁裴卿存着龌龊心思,得不到正主也不肯罢休,非要留一个替身圈在府中,宠着纵着,聊以慰藉。
季绍景讥讽自嘲,当年付出多少,如今再看就有多可笑。却是现在诸事不由人,物是人非事事不休,再一厢情愿地感动自己,能有多少作用。
又是良久的死寂,季绍景终于站起身来,慢慢踱出去。
膳厅里早有人等候,桌上摆几道致的菜肴,全是由着他往日口味来的,菜心藕片,俱是清淡,只有离自己远远的桌角,摆着一碗肉粥和一小碟点心。
是何清的,明明嗜肉又嗜甜,却总害怕他嫌弃,每次的摆放都远的刻意。
季绍景突然像鬼迷了心窍,伸臂夹起顶小一块点心咬了口,接着紧紧皱起眉头
对面的人的脸色果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季绍景做出万分厌恶的表情,朝一旁伺候的人瞪了一眼:“又甜又腻,东厨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本王?”
何清正一勺接一勺地喝肉粥,一听那碟栗粉糕点名挨了批评,险些噎住,一缩脑袋,谨慎的观察季绍景的神色。
他不出声,下头的人可不依,恰赶上今日侍奉的小仆是刚进府的,没听几句府里有关何清的乱七八糟的传言,自然只惧季绍景。小仆心下一慌,失口辩解道:“王爷,这点心是何主子专程去要的,我们就说王爷肯定不爱吃,可是何主子说...说我们不听他的话给王爷做的话,王爷肯定要罚我们的...”
何清这回彻底噎住了,这小奴才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将他狐假虎威的破事抖露出来,等会肯定要好好骂一骂他!
何清狠劲儿捶着胸口,脸涨的通红,季绍景见状,居然替他拍了拍后背,声音宛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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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
第22章二十二
何清感激地点着头,恨恨然剜了那小仆一眼,季绍景的声音又传过来:“怎么喝粥也能噎着,可是喝急了?如此荤腥的东西,以后早晨也不要再做了。”
“是。”
小仆恭敬应下,何清也跟着应,话音却凄凄惨惨,把着筷子望一圈满桌淡出鸟的菜色,对明天一点也不期待了。
“不过是少了点口福,大丈夫何患无肉。”何清一边磨着墨,一边安慰自己。
他自愿做苦力,侍墨端茶不假他人手,诚心要在季绍景跟前刷好感值。
可是可是,怎么少吃了几口肉,盯着这黑漆漆的墨汁就两眼发花起来!
何清逼着自己移开目光聚集心神,顶好的宣纸上,瑞安王的笔锋凌厉,一笔一画如有雷霆之势,苍劲有力,他多看了两眼,忍不住赞道:“王爷的字写的真是好看。”
季绍景提笔相问:“哪里好看?”
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捣乱有反应,何清先被问懵了,打了好几遍腹稿,绞尽脑汁想出几个仅有的词汇:“呃,力透纸背,笔势豪纵,非常有...大家之风!字如其人,可知王爷也是豪爽有度之人。”
一套马屁拍的滴水不漏,连何清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季绍景却摇了摇头,搁下笔。
“你过来。”
“啊?”
季绍景从笔架上拿过一只新笔,“教你练字。”
“王爷怎么突然要...”
“你不想?”
他当然不想!放着好好的舒坦日子不过,练什么鸟字,何清正要推脱,冷不丁一个念头蹦出来,立马跑过去,往桌前一钻,恰好挤进季绍景怀里,把手塞进他掌心道:“王爷,我想学的,我都准备好啦。”
主动又暧昧,引得季绍景心里不禁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何清正眨着眼巴巴的望着他,下一秒,却被拽着领子拉到一侧,一本书跟着甩过来,季绍景说的认真:“初学者宜临摹,这是字帖,先比着临摹十遍,三日后本王检查。”
??
他理想中的胸贴背,手把手的教练字呢?这么厚一本帖子,三天抄十遍,玩他呢?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人,此刻活像个被雷劈过的枯树根子,连僵笑都扯不出来。
季绍景扫了一眼他欲哭无泪的绝望,点了点桌子:“还不赶紧拿着?”
何清哆嗦着手,将厚厚一本字帖拈起来,拐弯抹角地打商量:“王爷,抄字帖会很累的,万一我分了心神,担心伺候不好您。”
“既然这样,”季绍景果然松口,何清连忙将字帖的厚度朝他比了比,期待他回成命。
季绍景又笑,“既然这样,这几日不需你跟着了,本王在别院里新择一间房间给你,你肯定能集中下心神。”
何清以前很喜欢卿欢院三字,卿欢清欢,嵌着名字的好心思,所以季绍景问他新院落想叫什么时,他未加思索便道出卿欢二字。
可真正在卿欢院里真正抄着厚厚一本字帖时,他却又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刻都不在这里呆。
何清晃了晃酸疼的手腕,哀怨瞟一眼桌前摆好的一叠纸,将身边瞌睡不止的尚琪推醒,幽幽问道:“王爷今天没找我吗?”
“没有,王爷一次都没找过公子。”刚醒的声音带着点木讷,却又无比认真,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在身上,浇的他心凉
叹息复叹息,最后还是认命的提笔又写,王爷可说了,练的好有赏,练不完就一直练,他可不想叫一本破字帖妨碍他找王爷卿卿我我,再说,不日便是宁裴卿大婚之日,他还想央着王爷带他同去赴宴呢。
从白天写到傍晚,要不是靠王爷许诺的神秘的赏赐撑着,他早就不干了。案前已燃起烛光,尚琪无所事事,借睡觉打发时间顺便刺激他的主子,何清瞅着他懒散的睡颜,暗骂一声“猪”,忍不住拿笔在他额头上画满数只小王八。
度日如年,三日期限就在眼前,何清将好不容易抄完的三遍一张接一张铺展在地,一想到还有七遍没写完,竟被那浩大的场面吓个冷战。
不干了,谁干谁是孙子。
何清“啪”的一摔笔,将他院子里两个丫头两个小厮连带一个厨娘都喊进来,一人分了一沓子任务,命他们熬夜赶工。
“比着我的字好好写,大大有赏!不然我就让王爷将你们都打一顿。”何清将一包银子在每个人眼前晃了三晃,一声令下,众人奋笔疾书,都不敢忤逆恃宠而骄的主子的意。
何清看着他们认真仔细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躺倒床上一拉锦被,美美的睡去。
众人拾柴火焰高,明日一早,可就能带着一堆的纸去交差了。
“三哥。”
第三日一早,季绍景方起身,一人已跟着管家寻了来。顾至诚将手里提的礼物放在桌上,打招呼道:“玉楼西新出了糕点,吃过的都赞不绝口,软糯又不甜腻,三哥赏脸尝一尝吧。”
“就因为几块糕点,能劳你亲自跑这趟?说吧,可是又遇上了什么事。”季绍景轻笑,看了眼致的包装,忽然想起何清来,三日不见,也不知是不是安分。
“也没什么事...”顾志诚有点不自然,垂着头道:“就是后日宁大人婚宴上,可能要你帮个忙的。”
那日酒楼一聚,宁裴卿说的那些醉话,他最后还是替他瞒了下来,可不告诉三哥是一回事,让他装作没听过、再装交情深的去他婚宴,他真的不喜欢。
“宁大人的婚宴上,要劳三哥帮我个忙的。”顾志诚又重复了一遍。
“就在后日了啊。”季绍景有些失神,接着又像在掩饰什么,温声道:“本王过的都快忘了时日。”
顾志诚见他这样,心里更是替他不平,胡扯:“大哥十日前去了江南,近些天里赶不回来祝贺,我怕顾府里没有当家人相去,会叫宁大人记恨上,所以请三哥带一个信,说明情况,更显得尊重。”
“你大哥抽不得空,你来...”
顾志诚忙打断他:“我...我也去不了,我病了,身体不适,且有日渐加重之势,必须要静养,婚宴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我这个病人。”说着,挤出数声咳嗽,憋的脸上通红,颇有几分烧热之感。
季绍景懒得点破他的心思,只答应下来,顾志诚立马开心起来,再三道谢,不等人送便连走带跑地出了门,一身轻松地告辞玩乐去了。
季绍景羡他心思纯澈,自由无束,垂眼看见那几包小点心时,却是转了心思,叫上个仆从一起,往卿欢院去了。
尚琪头上顶着三坨墨汁,厨娘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用手将毛笔的细毫抓聚在一起,外加三四个趴着歪着翻了白眼也不肯停笔的下人,季绍景踏进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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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的景象。
更奇怪的是床边坐着的人,青丝散乱,垂着脑袋欲醒不醒,往他脸上看一眼,不起身请安就罢了,竟又倒回床上,嘴里还喃喃自语:“哎呀,发梦了发梦了,再睡一睡才好。”
季绍景终于忍不住,望向眼睛熬的红红的一众人问道:“你们在干什么,昨晚没睡觉吗。”
“睡不得睡不得,睡了要挨主子揍的。”尚琪快写的疯魔,笔下生风,完全凭着憨实本性有问必答。
“挨谁的揍?”
平平的语调,却惊得床上的人弹起身来,何清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生怕有人趁机告他一状,连鞋都来不及穿就疾奔下地:“见过王爷!”
“王爷可别误会,他们都是睡的饱饱的再来的,呃...这么早其实是来打扫屋子的,咳,现在打扫干净了,你们快出去吧。”身上只着了中衣,没有宽大的袖子也依然努力遮挡着季绍景的视线,何清解释着,要撵他们出去,一边又迅速的朝尚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地上散落的纸拾起来。
“打扫个屋子怎么会需要这么多人,嗯?这是什么。”季绍景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手上沾染的墨汁,忽然明白过来,却不挑明,听着何清扯皮,忽然尚琪双手奉过一叠纸张,季绍景不顾何清赧红的脸色,饶有兴趣的接过来翻了两翻。
尚琪这蠢货,会错意了!
何清气的五脏六腑闷痛,明明是让他藏好的,怎么还递给王爷了呢!
本以为藏的滴水不漏,却敌不过蠢帮手见招拆招,何清认命般低了头,闷闷道:“这是王爷命我练的字...”
“真丑。”
王府的小厮大多不认字,就算有何清的模板和字帖比着,落在纸上也成了一只又一只乱爬的虾,何清跟着瑞安王的视线翻过一页又一页,听着瑞安王的评价,自己正忍不住跟着点头,就听季绍景道:“你这几天,都是这样应付的本王?偷梁换柱,本事不小。”
第23章二十三
何清闻言先慌了,作势要跪,可觑见王爷面上未有狠厉之色,一时又直起腿来,想了半晌,拿手狠狠一揉眼,微红着眼眶,将手伸到季绍景脸前头去:“王爷瞧瞧,我实在半点不敢偷懒,只是双手写的难受,迫不得已才叫他们帮一些小忙,而且...也没逼的揍的,可是拿我好多银子哄着他们帮我写的呢。”
话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竟像要听不见似的,季绍景似笑非笑,低下头看他一双手,果然睡了一夜都没恢复过来,尤其腕处,磨的微肿。
“王爷,可疼了,都不使上力气。”何清闷声又补上一句。
季绍景看着眼前的人,站的不端正,头还垂得低低的,伸出来的指尖偶尔颤一下,真个像疲倦坏了的萎靡。
不过是随口的玩笑责罚,竟也当了天大的事去干。
待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去,被那人轻轻握上了。
季绍景下意识挣开,对上何清失望的神色,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糕点道:“既然你说的这么辛苦,本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这是玉楼西新出的糕点,你便当早膳用了吧。”
京城玉楼西糕点一绝,最得何清喜欢,只是他家傲气的很,无论权贵王侯,统统排队才肯卖,那队伍又长的惊人,因此何清虽然喜欢,却也并未饱过几次口福,今日王爷一大早就带来新出的糕点,自然叫他喜难自矜。
何清嘿然而笑:“王爷,这就是此次练字的奖赏吗?”
季绍景挑眉反问道:“还讨赏?你是做对了做好了不成?”
“也没有很好,就只有一点好,”何清装模作样地拿手比了比道:“没有功劳也给算上苦劳行不行...”
“那你说,想要什么赏赐。”
何清偷偷捏过块糕点在手里,小心道:“后日宁大人婚宴上,王爷带上我行不行?我肯定不惹麻烦,只要能跟在王爷旁边就行。”
何清睁大了一双眼睛望着他,专注而认真,季绍景一时有些失声,过了很久,见何清依旧诚挚地等着他答复,方轻笑着应下来:“好,本王带你去。”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顾志诚去不去,何清去不去,都没什么关系,自始至终,他对宁裴卿的心思,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这世间人人心底藏着间牢笼,有人身陷囹圄亦茫然不知,有人永堕荒芜却甘之如饴,从前他被自己认定的东西蒙住了眼,兜兜转转不肯走出牢笼,可现在被人推到悬崖边上,就算无力逃脱苦海,也断不该再叫旁人拾残局,徒留笑柄。
季绍景默然攥住一只手,道:“你这么想去,本王一定要带你去的。”
花木上满挂红绸,灯笼外贴着双喜,人头攒动,何清挤在人群中,半遮住脸,满心激动地站在喜堂门口,巴巴望着缓步而入的一对新人。
新娘的嫁衣真漂亮,裙摆曳地,烈烈如艳阳。
张家小姐色艺双绝,名动京华,如今观之,纵是身着色霞帔,摇曳之姿,亦如芙蕖出碧波,芳华无加。
宁裴卿的心怦怦跳动,牵着红绸一角,眼前尽是晃荡的珠串和大红喜帕,香粉萦鼻,叫人无端生出许多紧张思绪。
季绍景站的有些远,与旁人无二,目光胶在一对新人身上,尤其是新郎,身形欣长,挺拔若华茂春松,可惜他的目光,从没长久地停在自己身上。
人生四喜,他已有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境遇,当年那人信誓旦旦掷下的话,如今倒也完成大半了。
季绍景凝着那团鲜艳,总觉得心头哽着什么东西,像有人故意拿了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割着自己。一时间看的痴了,连何清窜到自己身旁也没发觉。
“王爷,这算不算得天赐佳缘!”凑了太长时间的热闹,何清小脸上热的红扑扑的,见季绍景没理自己,不甘心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巴望着找回他的眼神。
晃动的幅度有些大了,不只季绍景,连旁边几个人也叫他吸引过注意来,何清低呼一声,忙盖上一边的脸,拽着季绍景的袖子凑在他耳边道:“方才我站在最前头,看的真切,宁大人可高兴啦,满脸都是喜气,还对张家小姐说什么举案齐眉,相爱甚笃的话,两个人一起站着走着,怎么看都是天上地下难寻的般配!”
说着说着,声音渐小了下去,因着季绍景拿开他挡住脸的袖子,问他道:“老这样遮着,手不酸吗。”
“酸是酸,可是我怕拿下来,会出麻烦的。”何清被他带跑了思绪,揉揉胳膊解释:“万一有人说我跟宁大人长得像,问我是谁,我怕会给王爷和宁大人惹麻烦。”
等到所有的过程结束,新娘跟着人进了洞房,连喜服上最后一片坠络流苏也看不见时,何清才想起来件事来,“王爷,一会喜宴的时




替身上位之路 分卷阅读32
候,我就去马车上,等着王爷...”
前后人群争相入座欢饮相贺,季绍景身份显贵,不待他说完早已率先被人请去了上座,何清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也不好凑近,只好折身出门,猫在马车上等着。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何清刚将软靠拜访好,已有人径自掀开车帘,矮身进来。
“王爷怎地这么快!”
季绍景声音微沉:“他人婚嫁,本王何必喧宾夺主。”
何清吃了一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见他已合目而坐,以为季绍景是被喧嚣吵闹乱着了,连声道:“王爷不喜应付人多,那咱们这就回府可好?”说着,挑帘吩咐一声,沿着拥挤的接到往城郊行去。
或许是宁大人的婚事惹了太多注目,或许是天不遂人愿,宁府门外的街上被显贵们的车辇塞个满当,薄暮向晚,车夫转弯时没看清街角横出的一节车,躲避不迭,生怕惊着车里的主子,只得仓皇遏紧缰绳往街里避去。
何清本歪倚在靠枕上自得其乐,忽听轰锵一声巨响,抬眼一看,竟是季绍景身侧车壁有什么鼓震欲出,何清大惊,一声“当心”半卡在喉咙里,却是疾扑过去将人一挡,电光石火之间,两根竹竿刺破车壁穿进来二尺余长,直抵在何清腰上。
季绍景假寐片刻,便觉身上一重,被人压倒在车厢里,和着坍圮崩落的动静,一声闷哼旋即响在耳旁。
季绍景不知因果,看着咫尺之隔的何清,哑声问道:“平白无故的压着本王做什么。”
“可不是平白无故...”何清尴尬地笑笑,半撑起身子刚要解释,外头车夫的告饶之声凄凄传来:“王爷伤着了没,都怪小人不长眼睛,小人该死,要罚要杀,全凭王爷吩咐!”
这头何清已经起身,指着戳进来的一截竹竿小声道:“好像是他走错了路,叫这东西进来了。”忽而又有些沾沾自喜,叉着腰道:“王爷,这次带我来可算是来对啦,我保护你,可比那些暗卫们快多了。”
天色将昏,仅靠着西天霞光视物,何清的表情已看不真切,好在话音里的显摆之意不加掩饰,还带着一二分邀功的得意。车夫还在不断请罪,季绍景不说罚,也不说不罚,只扫了一眼斜横出来的物什,问道:“你可曾伤着?”
“我没有事的,唔...也可能伤着一点点,腰上有点疼。”
“这里有伤药,你拿出些先涂上,等回了府本王再找大夫给你仔细看看。”毕竟人是为救自己伤的,季绍景从角落盒子里拿出个瓷瓶,放在何清手上,“现在涂就好。”
“现在涂...叫人看见不好吧。”何清有点犹豫,转念一想,将瓷瓶又还回季绍景手上,揪过个软枕趴上,边扯衣服边道:“现在就现在吧,可是疼的紧的地方我够不着,还请王爷帮个忙。”
刚才还只是有点疼,现在就成了疼的紧了,何清将脸埋在软枕里,藏住一脸奸笑,将外袍连同中衣退到腰际嬉笑道:“王爷快来呀。”
季绍景见这人大剌剌地露着半身皮肉,眉心都快拧出个川字,可仔细瞧去,果真发现他腰间青隐隐一块,搁在白皙的皮肤上,直叫人可惜。
季绍景正挖出块药膏融在掌心处,马车突然动了一下,旋即一个脑袋从门帘外钻了进来,“王爷没事...啊!王爷恕罪!小人眼拙,什么都没看见,小人该死、该死一百回一千回一万回!”车夫连连扇着自己耳光,仓促退了出去。
天知道他请了半天罪也无人回应,生怕二位主子有什么闪失,只不过好心去看一看,哪成想会看着那般、那般羞人的画面。车夫想起刚才的场景,何清衣衫半解,温顺伏在车内,王爷手心捧着一滩白膏,眼看着就要摸到何清的身上...也难怪何主子受宠,他不过匆匆一瞥,便暗探那腰身藏的万千风流,更莫说王爷日夜看着抱着,便是铁石做的心肠,都得甜化了去...念及此,车夫不禁狠狠咽着口水,突地醒悟过来,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努力将那些记忆打出自己的脑海他今日搞得这两下子,连命保不保得住都两说,还敢有闲工夫动邪念!
第24章二十四
平白叫人扰了好事,何清有点恼,嘟囔道:“这人忒的不顶用,难不成驾车驾成这样,当真是眼睛瞎了耳朵烂了。”
季绍景没听清他含糊不明的抱怨,将药膏草草在他腰上涂了几下便停了手。
“你先起来吧。”季绍景替何清拉上衣袍,挑帘询问几句,才知道他是为了躲避旁人的马车,不小心冲进巷子里,撞翻了一堆竹竿。
马车卡在狼藉中,进退不得,连马也受了惊,挣脱出缰绳,不准人靠近半步。
总不能叫主子们走回去,车夫想着,担忧地看了一眼天色,却意外发现西风斜阳里,有数人张望片刻,悄声靠近过来。
“这里可是瑞安王的车架?”其中一人身着打,率先出声,车夫应下,接着便又有几人凑过来道:“天色已晚,我家主子见王爷车架在此逗留颇长时间,怕是遇上了麻烦,若是王爷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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