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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盘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慕予兮
不一会儿,白年头戴兜帽,飞身上了马,堪堪坐在燕珍身后。
燕珍努力回头,却被白年一把按下,响亮的鞭声过后,骏马奔驰,满天飞尘便让燕珍成功地闭了嘴,可身下就是汗味十足的马毛,一颠一簸间不得不吃进去许多毛,他难受极了,大声抗议:“你放开我!”
白年冷冷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你中气足得很,再喊,我把你拖在马后面。”
燕珍一抖,安分了一会儿,无奈他实在忍不了被沙土灌进口鼻中的感觉,见白年的丝绸披风随风而舞,计上心来,努力吹一口气,趁势把披风咬在嘴里扯了大半盖住鼻孔,才算好受一点。
白年瞅见他的小把戏,略一换手,把鞭子换到左手中,扬鞭时,胳膊正好把斗篷掀开,差点儿把燕珍的牙也给带了下来。
燕珍气得两眼含泪,悲愤地想,为何见到白年,总要被捆在马背上。
因为燕珍,白年已然耽误了半天时间,因此这一路竟是没停,直到暮色深沉,才在官道边歇脚。
他翻身下马,解下斗篷丢给手下人,早有先行一步的教众生了火,架起锅灶烧开水,见他来了,恭敬地递上干粮。
白年饿狠了,狼吞虎咽地吃掉一个馒头,又灌进去一袋水,才想起马背上还有个小骗子,便命先前那个力气极大的白衣人把他放下来。
燕珍一落地,就整个软在地上,烂泥一样扶不起来。
白年点点头,白衣人才给他解开绳结,丢到火堆前。
白年拍拍手,把一袋温水泼到燕珍头上,燕珍才逐渐苏醒,艰难地动了动脖子,露出一张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来。
一路尘土飞扬,一点也不剩地把燕珍扑了个尘头垢面,再加上那点水,登时化成泥浆,好端端一个猴变成泥猴,脏污不堪。
偏偏被水冲开的一点皮肤又露出来,白皙洁净,整张脸白白黄黄,十分好看。
白年爱洁,微微皱眉,命白衣人把燕珍洗一下,白衣人就打开马背驮着的皮水袋子,打湿了一块破布,胡乱给燕珍擦洗了一番,好歹露出本来面目,才送回白年旁边。
经此一番折腾,燕珍终于还了魂,一瞅见白年,便不要命地扑了过去,再也不肯走了。
“你倒是命硬,耐折腾。”白年气极反笑,夸赞道。
燕珍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嘶哑的音调,又努力说话,却还是发不出原来的音调,不由地露出惊恐的神色。
白年伸出两指,按了按他的脖子:“给他点水喝。”
燕珍大口喝了些水,才粗噶地说:“我错了。”
“嗯?哪里错了?”
燕珍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我不该摸你,不该想亲你。”
他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可巧被边上站着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白年顿时僵硬,冷声道:“本想给你口吃的,还是饿着吧。”
教众们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生怕教主怒火殃及池鱼,赶忙把燕珍堵住了嘴捆在树上。
燕珍双脚离地,双手缚在树上,远远地瞧着白年倚在树上歇了,篝火渐熄,夜深之时,他的手指忽然灵巧翻动,变戏法一样地夹着一片薄刃,几下便划开了绳索,松开了手脚。
燕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半沉睡中的白年,颇有不舍,但还是几下起落,消失了踪影。
那边白年幽幽睁开双眼,看向空无一人的树干,冷冷一笑。
此地距离京城也不过半日脚程,进城前,白年与手下分散进入,直奔京城分舵。
“教主,武林盟有动作,属下……寻到了这个。”
白年拿起一柄刀,抚摸着刀刃上的一个剧字,不禁笑:“哪里找到的?”
“在……京城银生当铺中。”
“蠢货!”白年怒而拍桌。
那下属吓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地:“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何时,何人当的?”
“是个少年人,三日前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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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面,独自而来,当了十两银子,当时我们仔细看过刀,虽然做工良,但并没有这个‘剧’字,晚上柜时擦拭,才发觉刀刃上有一层银,火炙化去后才能看到这个字。”
“然后?”白年捏着刀刃,在阳光下仔细查看。
“然后,属下命人四处寻访那少年,一无所获。”
“噔”的一声,那属下抬头一看,白年竟空手掰断了刀刃,挥手一甩,刀尖贴着属下的耳畔飞过,深深地没入了墙上。
属下吓呆了,以为头颅不保,岂知白年只是削去了他一片头发,整个人萎顿在地,瑟瑟发抖。
“不用再找了,他既然敢来当,就有本事不叫你们这群蠢货找到。即日起,不用再管剧时飞的事情,那种叛徒迟早会落在本座手里。”
属下忙磕头称是。
白年让他出去,握着刀柄反复思量。
如今京中局势不比从前,天子与朝中角力,白衣教与武林盟都只是他们角力的棋子,从前的好些布置已经作废,都要从头思量。
剧家出了这种事,其余受白衣教庇护的门派难保不会人人自危,再加上那些又想着做些动作的老东西们,远比白年从前预料得要复杂。
武林盟。
白年以指运力,在刀锋上慢慢刻下这三个字。
剧家那小子投了武林盟,一者拂了白衣教的面子,再者,剧家与白衣教毕竟属同根,有一些不能明面上说的龃龉万万不能泄露。
烛火摇曳,直至巷子外打更人也睡去,白年才草草合衣休息了一会,天才蒙蒙亮,便有舵主前来拜会。
细细盘问过京城的现况,白年心中大约有了底,剧家事倒是可以缓一缓。
从各色灭门案,到瘟疫,虽然所有线索都被有意无意地引向白衣教,但是身为教主,白年对教中事洞若观火。
纵使总坛的那些老顽固有这样那样的不满,可到底不会背叛白衣教,问题只能是出现在外人身上,至于外人,范围就太大了。
剧家是,其余受庇护的门派更是,可对白衣教行事作风如此熟悉,甚至能如此巧妙地模仿白衣教手段,甚至祸水东引的人,却又不是任何一个外人能做到的。
白年把身边人一一想了一遍,不禁叹息。
那舵主见白年叹息,犹豫一会儿方道:“教主,还有一事,三月前,京城中常有被刺杀案件发生,手法一律是利刃斩首。”
“嗯?刺客?”白年一扯嘴角,面孔越发狰狞。
“属下本以为只是江湖上有人拿钱办事,可数次之后,竟发觉他所杀之人与我教多多少少有些瓜葛,无论富商还是高官,都曾亲近我教。”
“……”白年挑了挑眉头:“查清是谁了吗?”
“此人武功极高,为人又狡猾,接单从不真身露面,属下无能。”
白年问:“为何不一早回禀?”
舵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教主恕罪。”
白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慢慢道:“罢了,此时正是用人之时,你且将功赎罪,若再有疏忽,莫怪本座不念旧情。”
舵主心知捡了一条命回来,此时也不敢多呆,赶忙退下。
白年思索片刻,提笔书信两封,一封命人交予巫伤命,务必稳住殷承煜,切勿轻举妄动,另一封则是责令他人彻查殷承煜身边跟着的人。
尽管他不愿怀疑殷承煜,可事关教中大事,不得不小心。殷承煜的身边人鱼龙混杂,当初他粗略查过后遣散了一些,还有一些有些才能的都留在教中另有他用。
如今看来,此举太过冒险了。
夏日的京城酷暑难耐,也只有夜深时分才会有丝丝凉意,然而白年却坐在炉火边,拿着一根竹筒出神,半晌才拆开,将里面的白色绢帛取出,在炉火上烤了一盏茶的时间,原本空无一物的绢帛上慢慢浮现出浅褐色的字迹。
绢帛上书写的是殷承煜手下所有人的身世行踪,他以各种手段拢来的美少年,还有他多年来笼络的属下,一一记录详尽。
白年看完后,剔除一些知根知底的,另外圈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一个他还有点印象。
若是没有记错,这个叫卓琅的,好像就是那夜谷中忽然跑来通风报信的人。
白年眯起眼,当时形势紧急,他挂念殷承煜,不疑有他,放过了这个人,现在想来,他那举动,更像是要救下要逃跑的那小子。
卓琅,无锡卓家人。
有意思,卓琅虽是卓家的弃子,不为父亲所喜,可卓家却是武林盟的财神爷之一,多年来与正道走得极近。
卓琅能在殷承煜身边潜伏这样久,若不是他真心实意的,那此人的心思可谓深沉隐忍。
最为可疑的是,在白年驱逐殷承煜的男宠们时,卓琅逆来顺受,没有强求留下或者强求离开,白年说什么他就乖乖地听什么。白年因对他的身世颇有顾忌,不愿留他,可又知如果杀了殷承煜的人,殷承煜必定要闹脾气,他权衡之下,将卓琅放逐南海荒蛮之地,此后他便再无音信。
白年心中疑虑更深,不禁自责自己一遇殷承煜便容易心软的毛病万万要不得,提笔蘸取密墨,在一张白绢上写了几行字,待得墨迹干掉,白绢上仍是干干净净的空无一字,只能以火烤后才能显现出字迹来。
封好了竹筒,白年走到窗前,正要打开笼子取出饲养的信鸽,却觉窗外有异动,随即风声呼啸,快得竟让白年也措手不及,忙抬手以竹筒抵抗,
只见刀锋带着凛然寒意欺面而来,生生逼得白年后退一步,当即一掌挥出,化解对方刀力,眨眼间在方寸之地已然过了数十招。白年隐隐心惊,此人的小巧挪转之术极为厉害,自己武功以大开大合为主,与他对招时才发觉对方好似专门修习了克制自己的功法,竟是四处受制。
白年心知拖延不得,十指一抓,指骨隐隐发青,已是使出了白衣教独门爪功,手臂暴长,直取对方咽喉要害。
手指刚要抓住对方柔软的脖颈,那人却像浑身抹油的泥鳅一样,从他爪下灵巧避开,白年反手又抓,可不知为何手上劲力忽然一滞。
高手间过招,不过一息便足以颠覆胜负。
也就是这一滞,对方刀锋已然夺面而来。
电光火石间,白年侧头一让,可那人竟以诡异之极的身法移到他身后,接着,白年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低一笑,应声针刺一样的痛楚从后颈窜上头颅,接着白年发觉自己全身竟然东也不能动,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呆立在了原地,连张口也张不得,口舌完全僵直。
他心中一冷,行走江湖这么久,第一次着了道,只是不知这人是何目的,转瞬间,心里已经有了千百种心思。
那人故意压低了喉咙,笑说:“白大教主,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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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声音中满是愉悦。
白年正忙于冲破穴位,岂料真气撞上后脑,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饶是他功力深厚,也难以抵抗,眼前一黑。
那人走上前,环抱住白年的腰,双手一用力,把比他还高的男人扛在肩上。
临行时还不忘把白年写好的那根竹筒丢到火堆里,细细整理好了两人打斗时翻倒的桌椅,最后吹熄烛火关好窗户,从从容容扬长而去。
次日,当舵主数次敲门无人应答,不得不闯门进入时,才发现他们的教主竟然失去踪迹。可如今谁敢将此事传扬出去,只能暗中查访。
可惜查了一个月,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舵主不得不回禀总坛,可在他等候总坛消息时,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殷承煜。
这厢白衣教内鸡飞狗跳,那边白年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燕珍,也就是那个把他掳来的小混蛋,居然胆大包天地把白年连夜送出了京城,一直到海津渡口。此地早已备好一只船,燕珍把动弹不得的白年塞进去,假惺惺地关心:“你不晕船吧?”
白年连点头摇头的动作也做不得,只能闭眼不理。
燕珍自说自话道:“反正,就算你晕船也由不得你啦。”
说完,他脱掉上衣,赤膊扬起风帆,熟练地操纵着小船朝大海深处驶去。
海浪颠簸中,白年闻着浓重海腥味的海风,脸色泛白。
没错,他一个西域人,不畏惧水已然难得,在这海上摇曳,当然晕船!
可惜因为那古怪的点穴手法,他已经两日没有办法进食,只能靠燕珍喂他一些清水度日,此时就算再晕,也吐不出一点东西。
这样昏昏沉沉被折磨了三天后,燕珍的小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燕珍把白年打横抱起,他个子比白年矮不少,但抱起他却丝毫不力气,一脸的理所应当。
白年被他抱着,又怒又恨,可却无可奈何,强撑着睁开被晕船与日光折磨得红肿的眼打量四周。
燕珍瞧见他的小动作,笑道:“莫急莫急,咱们先休息休息,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一起来逛逛天都岛。”
白年垂着眼皮,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燕珍笑吟吟地补充道:“以后咱们就在这里习武练功,好好切磋切磋,以后……”见白年的眼皮一跳,脸色由白变青,燕珍识相地吞下了后半句话。
以后一起双修,再一决高下,我肯定比你强,到时候想亲你就亲你,想摸你就摸你。
想到此处,燕珍在船上被晃软了的腿更轻盈了几分,走起路来更是飘飘欲仙。
所谓的天都岛,不过就是个方圆四五里的荒岛,岛上林木稀疏,山石耸峙,只有一座不高的石头山,山下被燕珍弄出来一间屋子,外面看起来甚是粗糙,里面却另有乾坤。
白年冷眼旁观,原来屋内地下已经全被掏空,上层住人,只一榻一桌,下层却不知用作何处。燕珍把白年放在床上,转身点燃了房中的火盆。
见白年不屑地挑眉,燕珍笑着解释:“这里风冷潮气重,你初来乍到,怕是受不住。”
白年自然不会搭理他。
燕珍也不觉尴尬,架炉烧水,要出门时还不忘嘱咐白年:“别等急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白年不做声,燕珍便掩住门快步走了。
再一次尝试冲破穴位未果,反而因内力反噬冲击得经脉隐隐作痛,白年只得暂停。
燕珍用的手法十分奇特,恰好拿捏住了白衣教内功的法门,好像专门针对他的弱点而设计。
既然如此,燕珍必定筹谋已久,甚至年幼时与他的相遇也……
白年越想越是心惊,心中竟是止不住的愤怒,然而他更气的是,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放过了那个小混蛋。
小小年纪,当真可怕!
燕珍拎着一条拾好的海鱼钻进屋里来时,白年闭目仿佛已经睡着,燕珍更是蹑手蹑脚,动作放得极轻,不一会儿,火炉上已经飘来浓郁的鱼汤香味。
燕珍盛好一碗,端到白年鼻下:“我知道你没睡着,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来喝一口汤。”
可惜白年腹中虽饿,仍不为所动,微微扬起一点眼皮,瞥他一眼:“你到底有何目的?”
燕珍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白年面前,拿勺子舀起一口汤送到他嘴边:“谁让你赶我走,可是我又不想离开你,所以只能把你带走。”
白年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燕珍叹口气:“来吃一口好不好?”言辞间不乏……宠溺,仿佛是在哄着白年吃。
白年不禁浑身汗毛倒竖。
一勺鱼汤从冒热气,一直到凉透,稳稳地横在白年嘴边,白年只当是没看到,闭目养神。燕珍也不恼,端着碗去盛了另一碗温热的回来,笑道:“你这般别扭,是想我喂你罢!也好。”
白年眉毛一动,尚未反应过他是何用意,下巴已经被紧紧捏住,接着牙关一酸,嘴巴便不由自主张开,白年睁开眼,只见燕珍那张秀美难言的面孔倏地压了上来,一条软而灵活的舌头带着鲜美微烫的汤汁钻进了他的嘴里。
“唔!”
仅有的声音都被燕珍压回了喉咙里。
燕珍那双弦月般的笑眼此时已经要成了月牙,接着喂他的功夫,放肆地轻薄了一番,偏偏白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有一条舌头勉强能战上一战,可几回合下来,更好像是调情般,气得他脸色发白,可惜嘴唇被那个小混蛋蹂躏得通红,不必想也知此时此刻形容十分狼狈,当真是丢尽了白衣教的脸面。
好容易一碗汤喂完,燕珍满意地松开他的下巴,细细地挑了一碗鱼肉,用筷子一口口喂白年。白年生怕他再那般,硬着头皮吃了。
燕珍道:“这才好,我很开心。”
白年心中暗道:“他怕是有病吧。”
吃过东西,燕珍没再折腾他,给白年擦了手脸,展开被褥让他睡觉,白年也不客气,侧身躺在榻上。衣响后,燕珍随即贴着他的后背躺了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
白年浑身一僵,少年柔韧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身后,脸就在他背心那儿,一呼一吸,又湿又热。
“睡吧。”燕珍的声音闷闷的。
白年此时倒是倦极,然而此时此刻此景,叫他如何安眠。只是强撑了片刻,许久没有沾过安稳床榻的他,也禁不住周公的诱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幕来临,星月光滑洒遍海面,映照进窗内,竟然有那么一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如此数日,燕珍只是伺候白年吃睡,渐渐地白年觉得自己身上有了点力气,双腿能走得动路时,燕珍就带他在岛上转转,可惜有了力气,内力却不见踪影。
白年自知现在急也没有用,只能静观其变。
半月后,燕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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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去了脚下那个挖空的房间。
“这是我从天都山上带回的典籍,还有许多这些年从各地罗的秘籍,你喜不喜欢?”
燕珍拉着白年的手,献宝一般地指着墙边一摞一摞的武学秘籍,不无得意地说:“你看这本,那老秃驴死活不肯借我,我便偷偷潜入他那个破庙中,看了一遍书,就记下来了,只怕他到死都不晓得我这里有他的独门武功。”
燕珍一本本地给他介绍来历,越听白年越是心惊,燕珍这是把大半个武林的武学都入囊中了吧!
尤其是当他听到一本白衣教的内功心法时,再也忍不住,道:“这是你从剧家拿到的?”
“对。”燕珍微笑。
白年沉默了。
“这些都是你的。”燕珍拉着白年,让他触摸那些来之不易的典籍。
一时间,白年五味杂陈。假如他是武痴,此刻只怕是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了。
天都山数代经营,加上燕珍旁门左道罗来的这些武学,足以成为武林中最大的一笔财富。然而可惜,他白年并非武痴。
“你要这些有什么用?”白年问。
燕珍道:“我们以后可以日日研修这些武学,它们才不至于明珠蒙尘。”
白年冷冷道:“我不想学,放我走。”
燕珍又笑了:“你的好师弟怕是不乐意放你走。”
“什么?!”白年盯着燕珍天真无邪的笑脸,头脑中一阵雷电乱闪。许多从前在燕珍或殷承煜身上想不通的关节,忽然贯通。
“你们,原来早就勾结在一起。”白年咬牙切齿道。
“不算勾结,各取所需罢了。”燕珍捡起一卷羊皮,缓缓展开。
“你看,这是你白衣教的不传之秘,你师弟就是用它跟我交换的你。”
白年只觉双耳轰隆作响。
殷承煜啊殷承煜,你好,你很好!
白衣教内是有一种邪门的功夫,需得一人为另一人做炉鼎,说好听些叫双修,难听些就是淫邪,传言白衣教中曾有个西域来的大喇嘛,于欢喜佛一道,后来不知是何缘故将这门武功流传下来,可惜后来有心术不正之人用这门功夫残害了不少武林中人,白衣教也自那时落下个邪教的名头,时任教主一怒之下将它锁入禁地不许教中人修习,可还是被殷承煜偷偷学了。
白年喟叹一句,想到他的师弟,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愤恨。
若单是要他的教主之位,只要他说一句,又何必如此周折,他自会拱手相让。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又是从何时生分到如今的地步。
燕珍见白年愣愣地呆坐着,不禁疑惑地看了看羊皮卷。当时那殷承煜与他做交易时,只是与他说了一些旧事,言道如此这般就能让白年与他一同攀上武学的巅峰,而白年也会从此对他死心塌地,燕珍也不是没有心眼,后来也曾细细研究这门功夫,其中妙处不可言说,这才心动把白年弄了过来。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把白年并不甘愿这事算进去。
燕珍从小恣意惯了,他的师父并未教他多少行侠仗义的大道理,在江湖上飘零又染上了轻薄冷心的毛病,只晓得自己快活就是快活了,怎么晓得体贴他人心中所想,又怎能感受白年心中凄苦。他只知道如今白年不喜欢,他心中也就不欢喜了,也闷闷不乐起来,却不能理解为何白年不喜欢。
他是武痴,别人并非全都是武痴。
白年合眼定了定神,半晌方道:“这是殷承煜送你,交换我的?”
燕珍忙点头:“自然,这东西若是他不给我,我怎能拿得到?”
“也罢,不就是一门功夫,我与你练就是。”白年道。
“真的?!”燕珍乍喜,从地上直接蹦起来,抓住白年的手臂。
白年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道:“只是,你仍要跟从前那般,听我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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