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绣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先久
今日来的客人与祁怀安谈了笔大生意,衣坊里的纺织车有的到了期限,该坏的坏,该修的修,有些甚至纺织出来的布匹都参差不齐。
这人是城外纺织车坊的掌柜,从祖上开始,衣坊与纺织车坊便相互有生意来往,打了照面也不客气,谈拢了价格与数量,纺织车掌柜着急的回去,祁怀安未再多留,定了三日后派人出城去取。
“有劳了。”祁怀安拱拱手,看着纺织车掌柜的马车走后,才转身准备往回走。
“老爷老爷!“祁衣坊的伙计跑过来,一脸不知所措的说道:“老爷,将军来了!”
“快走快走。”祁怀安急忙整理好衣裳,迈着大步往后远走。
单冀禾抱着祈盼,坐在石凳上你侬我依,远处的半斤摘着铁桑叶暗自偷笑。
方才少爷还嘴硬,现下瞧着脸上像似抹了蜜。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吓得半斤转身挥手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声清脆无比,不过片刻半斤便觉得手都麻了。
只见荆南脸上还贴着半斤手上才摘好的铁桑叶,呆在原地有些发愣。
“荆南!“半斤瞧清楚眼前的人后慌了手脚,顾不得其他,心疼的捧起荆南的脸瞧了瞧:“疼不疼?“
“疼。”荆南垮/下脸,扔掉铁桑叶,脸色无辜,委屈的说道:“你打我作甚?”
“你吓我……”半斤对着荆南的脸吹口气,看着荆南半张脸红了,险些哭出来:“怎的站在身后吓我!”
“我……”荆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不过是看着将军和夫人卿卿我我有些羡慕,想逗逗半斤罢了,怎想挨了个实在的巴掌。
一旁的单冀禾大笑,和祈盼看着‘好戏‘。
“将军。”祁怀安赶了过来,对着单冀禾拱拱手。
祈盼立马从单冀禾的腿上跳下,原本每日听爹的教诲,这会儿在长辈面前……
“岳父大人。”单冀禾不以为然,起身搂着祈盼笑道:“今日杂事繁忙,本应带着祈盼回来瞧瞧才是…”
“不敢不敢。”祁怀安笑的眼角皱褶堆起,伸出一只手示意单冀禾去二楼:“不知将军前来,草民怠慢不周……”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单冀禾摆摆手,客气的说道:“今日来的匆忙,只带了些香茶,这茶与其他不同,岳父大人一同尝尝。”
“请。”祁怀安低了低身子。
祈盼扭头看了看半斤,和荆南正四目相对笑的开心。
果真有了夫君忘了少爷。
单冀禾带来的香茶已吩咐坊里的伙计去泡,杨氏坐在祁怀安身旁,握着祈盼的手小声絮叨:“老爷前些时日还说盼儿不常回来,今日盼儿便来了。”
“你这妇人!”祁怀安轻咳一声,装作微怒一本正经的说道:“将军面前,乱说些什么。”
哪知杨氏不怕,拿帕子捂嘴笑了笑,凑到祈盼身边继续说道:“盼儿可要时常回来,老爷每日嘴里叨念着……”
这话单冀禾听了个高兴,一手撑到桌上语气轻快的说道:“那便是小婿考虑不周,日后定会带着盼儿时常回来。”
“将军莫要放在心上。”祁怀安急忙摆手说道:“将军与盼儿才成亲不久,这衣坊人手够……人手够……”
“爹才是,想便是想了。”祈盼心里美得很。
“胡说!”祁怀安吹胡子瞪眼,死活不想承认。
眼瞧着伙计泡好了茶,祁怀安拿起猛喝一口。
滚烫的茶水险些烫到嘴,着实是在单冀禾面前窘的厉害。
“那好那好,不想便不想……”祈盼心知祁怀安的脾性,倔得很,急忙将话头转到了自己身上:“盼儿可是想爹了,还想三娘。”
“这祁衣坊是你的,想来便来……堂堂男儿将想不想挂在嘴上……嗯……”祁怀安说道最后没了声,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祈盼没戳破,顺着祁怀安的话往下说道:“大娘怎么样了?”
话一问出口,祁怀安方才还好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连杨氏都低头不在多说。
气氛一下子冷了许多,祈盼不明所以,又问道:“可是出了事?”
“这……”祁怀安抬眼看了看单冀禾,苦着脸不知如何开口。
“岳父大人但说无妨。”
“哎……”祁怀安叹口气,恨恨的说道:“你大娘近日变了花样……不早前给了你大哥四十两银子,现下吵着闹着要把那丁香姑娘给带回来……说是要给,要许配给你大哥!”
祈盼傻了眼,张着嘴半晌不知怎么接话。
“丁香?”单冀禾皱眉,扫视几人一圈:“姑娘?”
“将军有所不知,这丁香姑娘原本是‘醉香楼’的花魁,被刘掌柜的儿子刘满财赎了去,只是犬子爱慕这丁香姑娘爱慕的厉害,从内人那里讨了银子,说是要从刘满财那里将人买回来……”
都说这家丑不可外扬,单冀禾虽不是外人,却也是当今皇上册封的大将军,娶了祈盼便是与祁家有了关系。
祈望烂泥扶不上墙,本就是怕丢了将军的面子,若是在娶了青楼女子,那可真是让人看了笑话。
这笑话笑祁家无妨,笑了将军可如何是好。
“哦?”单冀禾听后挑起剑眉,有些兴致地问道:“刘满财,可是那日在街上欺负了盼儿?”
祁怀安抬头正要问,一旁的祈盼伸手在桌上猛拍一下,愤愤的说道:“大哥可是疯了!”
“你……”杨氏惊吓之余去拉祈盼的袖子。
祈盼喘着粗气,差些破口大骂:“丢了祁家的脸,可还是要丢了将军的面子不成?”
“盼儿。”单冀禾拉过祈盼,稍作安抚后才说道:“若是大夫人执意强求,准了便好。”
“这怎么行!”祈盼有些不甘,耿着性子说道:“这日后传了出去,将军的名声……”
“我若是应这等小事毁了名声,那我这将军不当也罢。”单冀禾刮了一下祈盼的鼻子:“祈望若能因此了性子,倒也不是件错事。”
“将军……”祈盼左右摇着单冀禾的胳膊,有些不高兴:“大哥这般执迷不悟,且不说将军……日后因丁香姑娘再去做些错事,谁能救的了。”
“错事?“单冀禾反问。
祈盼叹口气,看着祁怀安和杨氏满脸担忧,撇嘴闷闷不乐的解释道:“那丁香姑娘出了名的刁蛮,只认银子不认人,大哥现下能从大娘那里讨些银子救急,日后……日后哪来那么些银子养个青楼女子!”
单冀禾笑出声,终于明白祈盼话里的意思。
这是心疼钱了。
“那便是你大哥的事,你急什么?”
“祈盼怎能不急,这祁衣坊日后可是要交给大哥接管的,爹一辈子的心血便会没了。”祈盼叉腰,再也
将军府的小绣才 分卷阅读68
忍不住,委屈的差些哭出来:“大娘这么做,便是引狼入室!”
“盼儿……”祁怀安打住祈盼的话,却也未有生气的迹象:“原本想过些日子与你说,这会儿你与将军都在,爹便不瞒着你了。”
“瞒着我?”祈盼心下一惊,急忙凑到祁怀安身前问道:“什么瞒着不瞒着,爹你说清楚。”
“没规矩。”祁怀安哼哼两声,看了祈盼一眼后,才缓缓说道:“本应与你商量与你大娘商量,奈何你大娘和你大哥已是无可救药,如你所说,爹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这祁衣坊,爹思前想后还是想交与你才放心。”
“爹,我不要!“祈盼不知为何有些想哭。
他自幼跟着爹做活儿,却也只学了个皮毛,时常让祁怀安骂两句才能懒驴拉磨的走两步,现下虽学的手艺不少,却不,怎的能大胆接下这祁衣坊。
“你不要,这衣坊交与你大哥便是毁了。”祁怀安拉住祈盼的手,微微用力:“爹明白你的担忧,可这衣坊不交与你还能交与谁?你可想看着爹死不瞑目?”
“爹你乱说什么!”祈盼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我接手便是,乱说些丧气话!”
“爹不说。”祁怀安湿了眼角。
“这是喜事,你哭什么。”单冀禾搂住祈盼,伸手在祈盼脸上温柔的擦了擦,转头对祁怀安说道:“岳父大人放心,盼儿头脑聪明,有岳父大人与三夫人在身后扶持,这衣坊日后的生意想必会好得很。”
祁怀安像是放下件心事,点点头欣慰的举起茶盏:“借将军吉言。”
祈望与丁香的婚事祁怀安到底是答应了,柳氏忙前忙后置办着,还不忘骂两句。
“说你呢,那是本夫人陪嫁来的瓷花瓶,摔碎了有你好看!”
抱着瓷花瓶的家丁苦着脸不敢多言,按照柳是的话将花瓶放了三个地方,才寻着了对的。
“你,过来去衣坊走一趟,那日从库房拿来的绸缎一同送过去,望儿的婚服可得用好料子!”
“是!”身穿杏红色衣裳的丫鬟应了一声,碎步跑走了。
瞧着祈望的屋子置办的差不多了,柳氏将主意打到了祈盼身上。
“我得去与老爷说说,祈盼嫁了出去,他那空屋子留着没用,还不如给我望儿当婚房用,日后有了儿子地方也大!”
想到这里柳氏心里美了,转身便往外走。
祈盼知的今日祁怀安带着伙计去了城外,那日与纺织车掌柜可是谈好了生意。
眼瞅着要到了戌时,天都黑了下来却不见祁怀安回来,祈盼有些担忧。
他几年前同祁怀安去过一趟,路途不远,加上今日带走了衣坊数半的家丁,怎么算这会儿便应该回来了。
“莫要急,再等等。”
单冀禾午后没事便来了衣坊陪祈盼。
留下做活儿的伙计早已都去歇着,半斤和荆南坐在大堂内的凳上,也是一脸焦急。
“不然,属下去找找?”荆南沉不住气,起身问道。
“你……”单冀禾心疼祈盼,皱眉说道:“快去快回!”
荆南转身往外走,祁衣坊门外倏地跑进个人来,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喘着粗气被衣坊大堂的门槛绊住了脚,摔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二虎!”祈盼认得,走过去使力将二虎扶起,心中一紧:“爹呢!二虎你这是怎么了!”
“少,少爷……”二虎伸出沾满血的手,吃力的撰紧祈盼衣裳,大喘几口气才将话说了明白:“老爷他,老爷他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喜欢,明天继续么么啾~~
☆、皇后
二虎话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瞧着鞋都破了,想必是一路从城外跑了回来。
“二虎!二虎!二虎爹怎么了!”祈盼急的后背发凉,拿手拍着二虎的脸险些哭出来:“你起来,二虎……爹怎么了……”
“荆南!”单冀禾拉住祈盼的胳膊,将人搂进怀里,迅速的吩咐道:“带人去寻!”
“是!”荆南应了一声快跑出去。
半斤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将二虎拖到一旁,迈着碎步跑到了后院去叫人了。
“爹,爹出……”祈盼哽咽出声,上气不接下气,紧拽着单冀禾的衣裳,话都说不完整。
几日前还好好的,怎的今日便出了状况?
看着祈盼浑身都吓得没了力气,单冀禾拿手顺着祈盼的后背,安抚道:“在坊里和半斤等着,我出去寻。”
“祈盼也去!”
“你……”单冀禾眉头皱起,看着祈盼一脸紧张却也坚定的模样,伸手将祈盼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未再多言。
祈盼提心吊胆,腿软的厉害,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只觉着眼前一黑,若不是单冀禾在,他怕是真的会乱了手脚。
被半斤叫来的伙计蜂拥的跑出坊外,有个机灵的还手快的将二虎安置了好。
“半斤,你去府上通知三娘,再快些去报官!”祈盼拉住半斤说道。
半斤赶忙点头。
单冀禾快马加鞭,为了方便照顾祈盼,单冀禾刻意让祈盼坐在了他怀里。
这马跑的快,却比不上祈盼的心。
到城外的路上,祈盼只听着耳边啸风吹过,手脚冰凉。
“可是怕了?”单冀禾一手搂在祈盼腰上,一手牵着缰绳将速度减下来:“荆南已带着人去寻,盼儿莫要害怕。”
“爹前几日还好好的。”祈盼后背紧贴单冀禾的胸膛,慌张的不知说什么:“冀禾你再快些,爹万万不可出事!”
一路颠簸,去城外的路祈盼只觉漫长无比。
祁怀安带走的伙计在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被找了到,所见之处惨不忍睹,那些伙计像似被人乱刀砍杀,身上不少见骨之处。
祈盼猛吸一口气,风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下一刻便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爹……”祈盼不管不顾,手抖的厉害,在一堆死人里找祁怀安的身影:“爹,爹你在哪儿,爹你不要吓我!”
单冀禾忍痛去拉祈盼,却被祈盼大力的推到一旁:“冀禾你快找……你快去找!”
“盼儿……”
“冀禾……”祈盼哭的泪眼朦胧,手上沾着粘稠的鲜血,双肩微颤,抬头都瞧不清单冀禾的模样了。
“我同盼儿一起找。”单冀禾蹲下身子用力抱住祈盼,扫了一眼死人堆,并未看到祁怀安的身影:“这些伙计像似被人移了过来,岳父大人定是趁乱逃了,盼儿……我在。”
“嗯……”祈盼大喘两口气,拽着单冀禾的衣裳指节犯青。
能想到得地方单冀禾都将人派了出去,祈盼环视四周,缓了许久才有了些力气,小声沙哑的说道:“冀禾,带我去趟纺织车坊。”
单冀禾扶着祈盼上了马,接着正要翻身上
将军府的小绣才 分卷阅读69
去,远处快步跑来一个士兵:“将军!且慢!”
“说!”
单冀禾牵着马,脸色阴沉,面若冰霜。
那士兵停住脚步,拱手弯腰快速的说道:“将军,人找到了,只是……”
“快些带路!”单冀禾翻身上马,一脚踹到马肚上。
士兵撒腿大步往前跑去,单冀禾搂着祈盼紧跟在后。
祁怀安衣衫不整,浑身鲜血淋漓,一副没了生气的模样。
祈盼瞧着这番景象,险些从马上摔下。
荆南带着几个士兵守在一旁,四周都是些散落在地的纺织车,没有一处是好的。
“爹!”祈盼大叫一声扑上去。
指尖只能触碰到冰凉,祁怀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额上一处伤口拇指大小,结了血痂,一只手上像是紧握着什么东西,指节都犯了青。
“爹……你醒醒。”祈盼哭叫几声,扶着祁怀安双手不敢用力。
“将军,有官府的人来了!”荆南突然说道。
单冀禾看着半斤身后的官兵,皱了皱眉:“将岳父大人带回府上,其余的你去处理。”
“是!”荆南转身去迎接,看着半斤鞋跑没了一只,立马将指着身后的一个士兵说道:“鞋脱了!”
士兵愣了一下,荆南懒得解释,拽起那士兵的腿,将鞋拔了下去。
祁怀安气息微弱,双眼紧闭,祈盼怎么唤都唤不醒。
单冀禾用力托起祁怀安的后背,将祁怀安上身放置到自己腿上,猛地掐住祁怀安的人中片刻,才感觉到祁怀安哼唧了两声。
“爹,爹!”祈盼紧张的侯在一旁,听到祁怀安出了声才放下半颗心。
祁怀安没醒,呼吸声却比方才大了些。
“快些,马车呢!”荆南扶着半斤,冲着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祁怀安额头上的伤触目惊心,祈盼不忍心看,想必府上三娘定是着急了,无论如何人找到了,不管发生什么,得要报个平安。
“放心,我已派人回了去。”单冀禾从怀里掏出帕子,在祈盼脏兮兮的脸上擦擦,安慰道:“盼儿只管照顾岳父大人,其余的……有为夫在。”
祈盼感激的看着单冀禾,消逝掉的力气慢慢寻了回来。
马车颠簸一下,怀里的祁怀安猛地咳嗽一声,竟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爹!”祈盼赶忙将祁怀安搂紧,紧张的又叫道:“爹!”
祁怀安嗓子里像似被什么堵了住,皱着眉头使出浑身力气,紧紧的拽着祈盼胳膊,嘴唇翻动两下:“……”
“爹,你说什么?”祈盼低下身子,将耳朵凑到祁怀安嘴边。
祁怀安想说说不出来,只能摸索到祈盼的手,握住片刻送了开,接着便又翻眼晕了过去。
祈盼叫了两声,心慌的厉害,赶忙将手打开。
单冀禾顺眼瞧过去,心下猛地一沉。
祈盼手上,拿着祁怀安方才递过来的东西。
是只拇指大小的木刻老鹰,恰恰如生。
夜色正是冷寂的时候,月荷宫内却操乱的很,纪遥灵瞪着杏眼,看着跪在地上一排的婢女,心下烦得很。
“哥哥哥哥,每日都在本公主耳边说哥哥,冀禾大哥近日什么消息全都不让你们透露,可是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了!”纪遥灵说到此处,像是胸腔里烧了一把怒火。
一个婢女胆子大些,跪在地上急忙说道:“回公主,这是殿下的命令,说……说……”
“废物!”纪遥灵一脚踹到那婢女身上,又不解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扫了下去,尖叫几声才喘着粗气继续问道:“哥哥他说了什么!”
“殿下说,说日后单将军得消息,一个字也不许向公主透露。”被踹了的婢女爬起身,将头又低了些,委屈的很。
“哥哥是疯了不成!“纪遥灵原地渡着步子,纤纤玉指握在一起,咬牙切齿的说道:“祈盼是个什么东西,为何哥哥也护着他!”
跪在地上的婢女不敢多言,纪遥灵烦了,转身要往月荷宫外走:“我去与哥哥说!”
看着纪遥灵走了,方才被踹的婢女皱着脸捂住胳膊,额上细汗直流。
“荷花,你疼不疼?”荷花身旁的一个小婢女小心地问道。
荷花摇摇头,站起身跟了出去。
去东宫要穿过御花园,纪遥灵越想越气,连身后少了个婢女都未发觉。
穿过长廊,眼瞧着要到了,却不知从哪里跑出个婢女,直直的拦住了纪遥灵。
夜里除了月色,便是身后婢女手里的灯笼还有些光亮。
“放肆,哪个宫的婢女,如此之瞎!”纪遥灵正是火气未泯,现下着实是找到了撒气的地方。
那婢女穿着蓝色衣裳,一眼瞧着便不是东宫的婢女。
“回公主,奴婢凤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公主去坤宁宫内坐坐。”
皇后?
纪遥灵杏眼微微眯起,倏地想起纪遥之说过的话。
气虽未消去,可有了些理智,纪遥灵思想片刻才问道:“这夜都黑了,皇后请本公主去做什么?”
“回公主,凤不过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便不知了。”凤低着头,福了个身。
这皇宫之大,她纪遥灵即便是嚣张的厉害,却也有不敢惹的人。
如今皇后都派了人来,纪遥灵心下再不愿意,却也不能驳了皇后的面子。
“带路吧。”纪遥灵不甘情愿的说道。
看着纪遥灵抬步走了,身后的六个婢女正要跟上,凤却倏地回过了身子对纪遥灵说道:“皇后只请了公主前去,其他人便不必跟着了。”
纪遥灵正要大骂,可看着凤不像一般的贴身婢女,留了个心眼,冷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身后的婢女面面相觑,却奈何公主发了话,只能福身退下了。
跟着凤走了片刻,到坤宁宫的时候,纪遥灵才觉着有些慌了。
“公主请。”凤福了个身。
纪遥灵轻咳一声,跟着凤走了进去。
只见坤宁宫内,凤椅上正侧躺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两个婢女端着果子跪在一旁。
听着动静,假寐的女人抬起眼脸,扫了扫纪遥灵后扯嘴一笑。
“给皇后娘娘请安。”纪遥灵挥着帕子低了下身子。
“不必了。”皇后头上戴着龙凤珠翠冠,绾着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身着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红罗长裙,绣有织金龙凤纹。
瞧着眼前皇后一副势气逼人的模样,想必叫她来,不只是耍耍威风。
纪遥灵虽性子不好,却心知自己母妃和皇后相比是几斤几两重,该说的该做的,她心里清楚得很。
“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晚了……”
“下去吧。”皇后慢悠悠地坐起身,让婢女都下了去。
纪遥灵眉头
将军府的小绣才 分卷阅读70
微皱,不明所以。
“你坐过来。”皇后对着纪遥灵招招手。
纪遥灵轻咬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你怕什么?”皇后嗤笑一声,眼里有些不屑。
“若皇后娘娘没事,遥灵便先退下了。”纪遥灵说道。
“怎的会没事?”皇后皮笑肉不笑,抬起眼脸盯着纪遥灵看了片刻:“近日来,听闻你与太尉大人的二公子单将军有些来往……”
想必皇后嘴里的来往,可是带着贬义。
纪遥灵藏在衣袖里的手握在一起。
“不过啊,这传闻可传的有些离谱,都说你这个公主,热脸贴了单将军的冷……哎呦,就该把传话人的嘴给割了,你是堂堂公主,多少人想巴结呢……”
这话里话外的讽刺让纪遥灵心里恨的厉害,却只能敲碎了牙往肚里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