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最
“行了,我知道了。先挂了。”
叶飞澜微微皱着眉,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徐导说:“各部门准备了,马上开拍!飞澜,准备了。”
“好。”
“《情非得已》第37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场记打板,拍摄开始。
叶飞澜穿着结婚的新郎礼服,捧着一捧鲜艳夺目的玫瑰花,推开病房的门。看着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男友,他心中剧痛,泪水禁不住模糊了视线。
他咬牙忍着。
自从蒋皓轩出事,软弱的、喜欢流泪的他仿佛一下子坚强起来,他一直在咬牙忍着、忍着,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不会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一毫软弱的情绪,只有每次来看蒋皓轩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地流泪。
但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他不能哭。
在婚纱店定制礼服的时候,他特意请裁缝定做了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只是大了一号的新郎装。他咬牙忍着眼泪,轻轻抱起躺在床上的植物人男友,慢慢替他穿上,一颗一颗系好扣子。
“咔!”徐江陵微微皱了皱眉,“状态不对。情绪再内敛一点,你很想扑过去大哭,却只能忍着,不是恨咬牙切齿。重来!”
叶飞澜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因为开拍之前接了那个电话。
像他这种演技全靠入戏的人,一旦有什么外在影响,情绪就会出现很明显的波动。
“对不起,我整理一下情绪。”
叶飞澜揉了揉眉心,走到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气。阳光金灿灿地洒满窗台,疗养院环境不错,外面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坪,上面点缀着一片一片开着火红、明黄、艳粉各色花朵的月季花。
深呼吸,让自己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进角色那种伤心、绝望又无人能诉的心境里。
“《情非得已》第37场第一镜第二次,action!”
叶飞澜咬牙忍着眼泪,轻轻抱起躺在床上的植物人男友,慢慢替他穿好新郎服,一颗一颗缓慢又珍重地系好扣子。他把玫瑰花塞进他已经不能握紧的苍白的手里,然后从外侧握着他的手,底下头,含着泪亲吻他的爱人。
虽然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结婚了,虽然他明天就将是别人的新郎。
但是他希望在自己心里缔结一个契约,只有他知道,他的爱人,永远只有躺在床上的这个人。
徐江陵眉头一展:“过了。准备下一场。”
这场戏已经拍完,但苟晟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主人刚才竟然亲吻他了,亲吻他了啊。
自从他来到人间,再次遇见叶飞澜,上一辈子的记忆就一点一点复苏了,他记起越来越多的细节。叶飞澜皱着眉不耐烦地冲牛奶泡馒头喂他的样子,他每晚回到家,阴着脸,抱着他的狗头猛揉的样子,叶飞澜清晨被他踩醒,不耐烦地骂他死狗,却起来为它准备早餐的样子……一直到他弥留之际,叶飞澜抱着他的大脑袋不声不响流泪的样子。
短短又长长的十二年,他这个死傲娇渣主人,从来没有亲吻过他一次。
每次他扑过去求拥抱求亲吻的时候,他都一副死狗脏死了的嫌弃表情,纡尊降贵地揉一揉他的狗头,就把他打发了。
但是今天,主人竟然亲吻他了。虽然是在戏里。
他的嘴唇软软的、温温的,带着主人身上特有的熟悉味道和衣服上百年不变的轻柔的兰花香。
这样的味道,从来都只让他觉得亲切、温暖和安心,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让他有点儿心浮气躁。
好想伸出大舌头舔一舔他的嘴唇啊……舔上去一定像果冻一样软软的、□□的,带着独属于叶飞澜的体温和味道。
可是不行……
因为徐导之前三令五申,告诉他如果他不能老老实实装死,那就把他轰出剧组,轰出剧组就见不到叶飞澜,见不到叶飞澜就不能报恩,不能报恩就要每天晚上做死了一回的梦……
而且,他也舍不得吓到叶飞澜。
自从回忆越来越多上一世相处的细节,苟晟发现自己对叶飞澜的感觉也在慢慢发生变化。作为一只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哮天犬,在别人面前,他从来都是威风凛凛的、霸气侧漏的、不苟言笑的,但是在叶飞澜面前,他永远都只想摇着尾巴扑过去舔他的脸,或者摊开肚皮等着他揉自己的大狗头。
对叶飞澜,他发现自己有用不尽的温柔和耐心。
就算叶飞澜不耐烦扇他一巴掌,他想他他大概也会把另一边狗脸伸过去让他打。他是哮天犬,但同时也是一只狗,狗的心不大,一辈子只能住下一个人,一辈子也只会忠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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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如果记忆不会消失,那么两辈子、三辈子、四辈子……万古的光阴有多长,他就只认这一个人。
他亲爱的渣主人,叶飞澜。
上午拍了三场戏,叶飞澜一旦进入状态,演技就像开了挂一样,除了两次有苍蝇和小飞虫误入镜头,重拍了一遍,几乎都是一次过。
徐江陵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画面,满意地点点头,让副导演通知他过来补了几个镜头,罕见地不到十二点就工吃饭了。
从早上六点忙到现在,饿得饥肠辘辘的工作人员们一拥而上,去小厨房拿盒饭,打开之后却发现菜肴是清一色的绿浅绿的素炒莴笋片、深绿的菠菜炒鸡蛋、绿中透白的大白菜炖豆腐……简直让人没有一点胃口。
看到中午的饭,徐江陵的脸也黑了:“不是让你买点儿肉吗?清汤寡水的大家吃了怎么有力气干活?喂兔子的吗?”
“买了。昨天晚上特意去买了一大袋排骨,”负责采购和择菜洗菜的大妈说,“纪师傅说要给你们做糖醋排骨改善改善,我才去买的,就放在冰箱里,可是你猜怎么着?今儿早上,冰箱里啥都没有,连个骨头渣都没剩下。”
随后赶来的副导姜沧浪闻言奇道:“还有人偷排骨?”
“怪就怪在这儿,”大妈一面往餐盒里打饭一面说,“要是人偷的,肯定连塑料袋一块拎走吧?但是我今儿早上择菜,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装排骨的塑料袋排骨是我亲自买的,那家肉店上面印着店名,肯定认不错你说谁偷个排骨还把塑料袋特意剥下来?可你要说是动物吃了吧,那动物还会特意把塑料袋丢进垃圾桶?那不成了?”
“就是说啊,”纪师傅也接口道,“真是奇了怪了。”
这只是当天中午的一个小插曲。叶飞澜抓紧时间再次温习下午几场戏的台词,耿芳就替他把盒饭领来了,叶飞澜打开一看,也愣了一下,心道肯付他这么高的片酬,剧组的资金有这么紧张吗?竟然只有三个素菜?
耿芳看到他的脸色,在一边儿打开盒饭,一面吃,一面兴致勃勃地八卦开了,将采购大妈的话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给叶飞澜学了一通。
叶飞澜不由失笑:“竟然有这事儿?”
“就是说呢,”耿芳越说越兴奋,“来剧组第二天就碰上这‘排骨失窃案’,好烧脑啊。叶老师,你说,会不会真的有动物成?”
叶飞澜听她越说越离谱,笑笑不搭理她了。
叮咚
他摆在桌边的手机提示,他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他的母亲。
叶飞澜皱了皱眉,点开短信“澜澜,你救救你弟弟吧。他今天把人打进医院里去了,对方身体多处骨折,脊椎骨裂,医生说有瘫痪危险,人家要二十万才肯私了,否则就要把你弟弟告上法庭。”
二十万……
打人之前就不知道想想会不会进局子吗?脑子长鸡/巴上了?
他干这一行虽然赚钱不少,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给他弟弟擦屁股,还他后爹的赌债,他前前后后已经填进去几百万。他之前小演员一个,片酬本来就不高,前段时间和旧东家解约,需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虽然世纪娱乐替他垫付了一大部分,但是即便是那一小部分,也花光了他的全部积蓄。
二十万?
在这部电影支付片酬之前,他连一万都拿不出来了。
中午休息时间,演员和工作人员都三三两两地散坐着吃盒饭,只有病室里空无一人,不……只有一个植物人躺着。叶飞澜推开病室的门,走进去把门阖上,走到阳台,把阳台门也关了,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
“妈,”电话一接通,他没等母亲说话,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说,“我刚赔了一笔违约金,眼下拿不出这么多钱。”
第6章最穷三线明星
苟晟静静地躺在床上。
拜晚上吞的那一大袋排骨所赐,他到现在还不太饿,只是颇为无聊。很想跳起来仰天长啸三声。
嗷呜嗷呜嗷呜
可是不行。
因为徐导之前三令五申,告诉他如果他不能老老实实装死,那就把他轰出剧组,轰出剧组就见不到叶飞澜,见不到叶飞澜就不能报恩,不能报恩就要每天晚上做死了一回的梦……
不,其实自从他回忆起越来越多和渣主人相处的细节,那个梦对他来讲,已经不算是噩梦了。除了开头险些被宰的时候没顶的恐惧和绝望,还有十二年后离开时的眷恋和不舍,那个梦里,大片大片的都是温馨和快乐的陪伴。
一个人和一条狗。相依为命。
那些相处的细节,一点一滴,回到他的记忆,渗入他的骨髓。
他已经舍不得离开叶飞澜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叶飞澜走了进来,轻轻带上门,走到阳台,然后拉上了阳台的推拉门。
他听到叶飞澜拨通了电话,对电话那头说:“妈,我刚赔了一笔违约金,眼下拿不出这么多钱。”
叶飞澜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他是一只狗,一只霸气侧漏、威风凛凛的哮天犬,他的耳朵很好,即便隔着一层玻璃门,也能很清楚地听到叶飞澜讲话的声音,平静、淡然,带着一种特殊的诗一样的韵律感。
不过……拿不出那么多钱?多少钱?
叶飞澜缺钱吗?
演员不都是不差钱的吗?虽然他上一世对叶飞澜的经济情况完全不了解,但按照他从镜湖仙子那里得到的资料,叶飞澜虽然不算出名,但几十万片酬还是有的,小火一把之后,接一部剧至少也有三五百万打包的片酬。
唔,对,他刚和老东家极限音乐解约,大概赔了一笔不菲的违约金。叶飞澜出道十二年,那么长的时间,得不到应有的资源,他也一直没解约,唯一的原因是,那笔钱,以他之前的片酬,他赔不起。
苟晟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滋味。
他原本以为叶飞澜做着一份在凡间最赚钱的职业,什么都不缺,可是……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叶飞澜母亲焦急的声音:“那你弟弟怎么办?听人说这种情况至少要判三到五年,你弟弟才二十岁,蹲几年监狱就没人肯嫁他了,他这一辈子就毁了呀。要不……你找人借借钱?你圈子里的朋友肯定都不缺钱呀,片酬动辄几百上千万的,二十万应该借得出来吧。”
二十万?
渣主人竟然连二十万也拿不出来了?
而且……叶飞澜竟然有弟弟?为什么他陪在他身边十二年,都没听他弟弟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也从没有一次听他提起过这个弟弟?
苟晟皱了皱眉。
这不科学。
阳台上,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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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澜突然沉默了。
苟晟不用看,都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蹙着眉头,表情却很平静,带着一点点不耐烦和更多的容忍,就像他每次早起跳上床把他踩醒的时候,或者他每次打翻了食盒或者水碗,踩得满地都是脏兮兮的爪子印的时候,渣主人的表情。
大概是不习惯叶飞澜的沉默,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岳母大人的声音:“要不然你把房子抵押出去也行。海城的一套一百平米的大房子,怎么也能抵几百上千万的。等你赚了钱再还呗。”
苟晟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竖起耳朵听了下门外的动静,确定并没有人走近病房之后,他睁开了眼睛,侧头看着玻璃门外叶飞澜的背影。
以娱乐圈的身高标准来说,叶飞澜不算高,只有一米七九,但是因为身材比例好,腿长,所以显得比一些宣称有一米八二、八三的演员看起来还要高一点。再加上他不像有些明星,总是懒懒散散,有点儿驼背,他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所以显得身姿格外挺拔。
他之前不明白,为什么渣主人这么要强,为什么渣主人在外面从来不哭,就算抱着他流泪,也从来不出声。
现在他有点儿明白了。
偏心。从小得不到家庭的爱。习惯了一切痛苦和艰难自己扛。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妈妈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他这个弟弟向他要钱了,所以渣主人才住了那么久的地下室,所以渣主人即便从地下室搬出来,也一直租房住,直到上一世的它临死前不久,叶飞澜才在海城买了一套高层公寓。
叶飞澜这时候侧身对着他,因此他可以看到他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和紧抿的薄唇。苟晟感觉自己的心有点儿疼,很想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很想……摸摸他的头,就像之前十二年里,他对他做的一样。
他听到叶飞澜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竭力平复着胸中的情绪。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他妈妈就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澜澜啊,不是妈妈绝情,是你爹,不,刘叔,他……他威胁我,如果不拿这二十万,就把你……那什么爆出去。我儿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不能让他们毁了你啊。”
苟晟感觉自己的心更疼了。
原来不止是偏心。
原来他有着这样一个泥潭一样的家庭和负累。他就像一只足上戴着锁链的雄鹰,竭力地扑扇着翅膀,想要挣脱泥泞、飞向蓝天,却被锁链拖着、拽着,怎么飞也飞不高。
他苟晟虽然是一只狗,虽然对人情世故一知半解,但却并不笨,从镜湖仙子那些浮光掠影的片段里,他也约略明白,“黑料”那种东西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种亲戚,能拿这个作为威胁,基本上也就不念一点点情面了。
苟晟微垂的眼睫下射出寒光。
这世界上,对他主人好的,都是他的恩人;对他主人不好的,都是他不共戴天的死敌!
他听到叶飞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
渣主人的脾气并不好,平常生气了对他一只狗毒舌是常有的事,但却几乎没有对他动过手,就算他把主人的电影杂志撕碎了,撒得满地都是,或者把他绝无仅有的奖杯碰到地上,磕掉一个角,主人也只是黑着脸轻轻地给他那么一脚,只要他顺着他的力道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撒个娇,不管多大的事儿也就了了。
像这样不停深呼吸的样子,他只见过一次。那天主人满身酒气地回来,衬衣蹦了两个扣子,前襟上大片的红色酒迹,头发凌乱,狼狈不堪,通红着眼睛,紧紧地咬着牙,大口大口地喘气。
气到极点。
但叶飞澜却没有爆发,几次深呼吸之后,他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苟晟侧着头,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玻璃墙上,一点一点滑了下去。从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却没有点燃,只是握在掌心里狠狠搦着。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叶飞澜慢慢地站起来,脊背再次挺直了,脸色也恢复了平常的沉静。他重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把听筒凑到耳边:“关姐。”
苟晟竖起耳朵,听到那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些诧异的声音:“飞澜?剧组出什么事儿了吗?”
很显然,叶飞澜并不经常主动给她打电话。
“没有,是私事,”叶飞澜回答,即便他的声音仍旧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他也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勉强,“你能不能……跟公司说一下,让他们预支我二十万,我有急用。到时候从这部片子的片酬里扣。”
“没问题,”关姐答应得很痛快,“二十万不是什么大数字,不用通过公司,姐给你垫上就行。嗯……下午吧,下午我抽空给你打过去。”
“多谢。”
“不客气。谁能没个急事儿呢?姐也不问你拿这笔钱做什么了,但是有一件事你得答应姐,”关姐说到这儿顿了一下,“颁奖礼的事儿,你得认真对待。不能像上次一样露个面就走人,也不能随便发微博提醒粉丝不要浪钱。毕竟是签了合约的,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做。”
叶飞澜沉默了片刻:“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玻璃门响,苟晟赶紧闭上眼睛,敬业地继续“演”他的植物人。但即便只有听觉,他也能感觉到叶飞澜的眉头是皱着的。
关姐的话,苟晟听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但他已经猜到,她大概就是月老唠嗑时候提到过的明星经纪人,而且她再以那二十万作为要挟,逼迫叶飞澜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叶飞澜曾经是多么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少年啊。他至今还能想起,那个眉宇间带着戾气的少年,是怎样干净利索地一脚踹掉屠狗者手中的刀,将屠狗者摔在血泊里,强行带走了价值二百五的小奶狗他的前世。
但是现在……叶飞澜却要被人情债逼着,去做他不愿做的事情了。
病室的门“砰”地一声阖上了。
苟晟蓦然睁开眼睛,眼中光芒暴涨。
前世,叶飞澜从屠狗者手中救了它,养了它十二年,护了它十二年,现在,也该换他来守护叶飞澜了。
所以当天晚上工之后,苟晟就乘着夜色,偷偷潜入世纪娱乐的档案室,查到了叶飞澜经纪人关木一的名字和住址,然后咚咚敲响了关木一的家门。
“谁啊?你找谁?”
“关木一。”
苟晟穿着月老给他准备的花里胡哨的大裤衩,戴着一副从剧组随手顺来的墨镜,浑身散发着不善的气息,像极了寻衅滋事的黑社会,关木一连着保险链将门拉开了一条缝,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
“我是哮天犬!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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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木一心道不好,正要带上门报警,苟晟眼疾手快,一脚踹过去,保险链“咔嚓”一声断裂,防盗门将关木一撞得向后踉跄了两步,“砰”地一声磕在墙上。苟晟大步走了进来,伸手将她逼锁在墙角:“你就是关木一?”
关木一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真人比照片上老一点儿……应该就是你没错了,”苟晟摘下墨镜,昏暗灯光下他的眸子泛着幽幽绿光,显得说不出地阴森可怖,“我有几句话问你,老实回答,别想着喊人或者报警,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闪着寒光的锋刃在关木一脖子上比了比:“明白?”
关木一立刻就不敢动了:“明……明白。”
苟晟把匕首挪远了一点:“今天中午,你打电话逼叶飞澜做什么了?”
“叶……叶飞澜?”关木捂着脖子猛烈咳嗽了两声,愣了,她原本以为遇到了穷凶极恶的入室抢劫犯,没想到他一开口不是保险柜密码、银行卡密码,而是叶飞澜……她愕然抬头,却诧异地看到苟晟在听到叶飞澜的名字的瞬间微微低了下头,一抹温柔神色从他的眼中划过,“我没逼他做什么啊……就给他接了个通告,让他去参加一个颁奖礼……”
“他不愿意,”苟晟盯着她的眼睛,“不开心。所以通告取消。”
关木一:“……”
“我知道他借了你二十万,”苟晟指了下自己,“记在我账上,我想办法还。从今天起,你不能逼他做任何事。如果让我知道,你再逼着他做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苟晟对她龇了龇白森森的牙齿:“我会一口一口撕碎你!”
作者有话要说:双向成长模式……开始的苟晟情商-1w。
第7章同病相怜
叶飞澜的心理素质不算差,但这种体验式的演戏方法对情绪的要求太高,他还是被那一堆糟心事影响到了情绪。所以下午和晚上的戏拍得并不算顺利,凌晨一点才工,筋疲力尽地卸了妆,回到酒店,草草冲了个澡,就困得一头栽倒在床上。
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时候,叶飞澜感觉自己才刚刚迷糊着,他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半。
“关姐,”叶飞澜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强打神接起电话,“这么晚,什么事?”
但是听着听着,叶飞澜的眼睛睁开了,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没事吧?报警了吗?”
“报什么警?”关木一冷笑了一声,“如果我现在报警,明天的娱乐头条就是叶飞澜因不满经纪人安排通告雇人上门威胁,你不要脸公司还要,你不就料准了我不敢报警,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吗?叶飞澜,我以为你这么多年出不了头是运气不好,没想到是人品有问题,亏我还看在你有难处的份上,以私人名义借了你二十万,没想到你转头就……”
“不是我,”叶飞澜眉头越皱越深,打断了关木一的话,“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关木一显然不信,“你在娱乐圈人缘算不上好,否则也不会开口向我借钱。逢场作戏的朋友当然有,但肯你替你出头的,不是我小看你,一个也没有。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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