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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砚上凉墨
连应默默叹息一声,再犟下去只怕皇帝就真要动雷霆之怒了,只是他也不想这么轻易地就答应,好歹还是要拖上一段时间的。
缓缓呼出一口气,连应抬头看着皇帝,慢慢道:“陛下可还记得停云曾经说过:无论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停云最爱干的事都是游历山水,逍遥民间,从未想过与天家富贵有任何瓜葛……”
连应说到这儿,觑见皇帝神色越来越阴沉,便转口道:“不过承蒙陛下垂爱,停云还是知晓分寸的。但若让我心平气和、诚心诚意地为太子效力却不是易事,起码求陛下宽容停云一年时间,待停云好好观察太子一番,再来做出选择,相信这个选择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一年?观察?”皇帝这下却是不怒反笑了,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这笑却不是真笑,“你以为太子是什么人,他还需要你观察、品评?太子乃人中龙凤,也是值得辅佐的明主!停云公子名声再盛也不过是一介莽夫,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况且你不要忘了,你端木一家的命还是掌握在朕的手里,不要以为朕需要你们牵制韩家便什么都不敢做了,简直放肆!”
天子动怒,伏尸百万。
连应这个时候自然不敢硬是拧上,连忙跪下,心中却在道:看吧看吧,这下什么小心思都抖出来了吧,果然跟他所料不错,只是由此可见皇帝要太子登基也真是等不及了呢,一年时间都嫌太长。
“陛下息怒,方才是停云失言。只是停云做事向来小心,没有十分把握的事也向来不敢先做。恳请陛下宽宥停云一年时间,停云保证一年之后自会为太子所用,而这一年之间停云也绝对不会为他人效力。况且……端木一家始终是皇室最忠心的臣属,绝对不会违逆主上之事。”
皇帝见连应态度诚恳,甚至有些诚惶诚恐,才消了些怒气,又听到他再度提到一年之期,不由冷笑:“好啊,好你个停云公子,口口声声要朕承诺你一年之期,是不是认为朕活不到那个时候,到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再也不受顾忌?!”
哎,看来皇帝虽然老了,身子也不好了,但脑子还很好使嘛。连应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却又不全是这个主意,因为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但不管怎么说等老皇帝驾崩之后,太子登基称帝,依着太子忠厚纯良的性子是怎么都不会对端木家下狠手的。
“好,朕就允了你这一年之期。”皇帝一挥袖居然同意道,这让连应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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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不要以为朕死后你就能如何,朕会拟一道密旨,并且安排人守好这道密旨,待太子登基后,一年期满,若是你不能始终忠心耿耿地为太子效力,那么你端木家依旧难逃一死,便是太子也救不了你们。”
果然,连应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这老皇帝不会那么简单地答应,但是这样的逼迫真是让人不爽啊。
以亲人性命要挟的投诚又能到几时?老皇帝这一生都不懂爱啊……
连应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时辰其实还不晚,但想必是夏日里要下雨的缘故,天色灰蒙蒙的,几滴雨珠“啪嗒啪嗒”而下。
尽管连应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赶紧回去,以一会儿雨势加大,但他却还是慢吞吞地走着,心里却在不断地想着如何是好。
之前他还暗地里嘲笑师禹面临两难之择,转眼之间他自己居然也陷入了这样的两难境地。他知道若是他不遂着皇帝的心愿辅助太子,端木家头顶就始终有一把利刃悬着;但若是他遂了皇帝的心愿一心一意辅助太子,总归是意难平,更重要的是他从不认为太子能成为一个守江山的帝王,不说虎视眈眈的韩家,便是师禹也是暗中觑着那皇位,若是师禹真的能拿下皇位,那端木家又该如何?
但是平心而论,不论感情,他到底是觉得师禹更适合称帝,或许……他应该帮他?
一边想,一边走,连应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直到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浇湿了他全身,耳边尽是雨珠砸地的“噼啪”声,眯着眼,他才看见宫门站着个一身玄衣的人。
那人打着伞向他跑来,眨眼间连应就感到自己被人抱住了。头顶悬下的油纸伞挡了雨,有股淡淡的芳香,抱着自己的人也有一股淡淡的冷香,但身体却是暖和的,让他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些。
怔愣间,连应就听到那人有一丝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傻瓜,不知道躲雨吗?你身子那么弱。”
所以,是师禹吗?
所以,这是在关心他吗?明明应该开心的吧,可为什么鼻头酸酸的、涩涩的?
他轻轻伸出手臂,抱紧了师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想想问问,问问
【呐,师禹,你要我如何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咦,都没有人冒泡的吗?快来评论吧,这是动力啊,毕竟第一卷都快完了嘤嘤嘤……
ps:今天早点发,然后存点稿争取明天来个双更……然后大概就能进入卷二了吧目测……
第28章与你相约
因为雨势颇大的缘故,街上没什么人,师禹执着伞,连应跟在他旁边,两人沿着街道缓缓而行。
远处的青山在大雨里更显朦胧,整座京城仿佛也在这暴雨里洗去了一身的繁华,浮华褪尽,留下的却是最淳朴的景象。
耸耸鼻子,灌入鼻中的不再是京城惯有的胭脂味,而是一种湿湿的、厚重的泥土芬芳,但连应知道待到雨风歇之后,他能闻到的将是清新之气。
就好像也许等到他内心的风雨平息之后,大概就能做出选择了吧。
“你怎么会到宫里?”连应拢师禹给自己披上的外套故作淡然道。
“如果我说等你,你信吗?”师禹沉默片刻,才淡淡道。
连应自嘲笑笑,等他?那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去了宫里呢,说不得这宫里就有他的眼线啊,看来五皇子实力还真是不小。既是如此,或许自己对他的作用也不大吧。
“无论我信不信,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事吧。”连应垂眸,看着脚下湿漉漉的青石板地面缓缓开口,“不知五皇子这个时候找我能有什么事。”
听得“五皇子”三字,师禹眉头不自觉皱起。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自大婚宴之后连应就对自己冷淡了不少。当时事后他本想上前去问问连应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但是连应却如避蛇蝎般早早离开了,如今想来,却不知为何。
“父皇数度召你,可是想让你成为太子幕僚?”甩去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猜测,师禹还是那个冷静沉稳、万事在握的五皇子。
连应笑笑,一点都不惊讶师禹会猜到皇帝的想法。平心而论,他真的觉得这几位皇子中,与皇帝样貌最像的是太子师扬,而与皇帝性子最像的却是五皇子师禹。只是不知,他又是否像他父皇那样冷血薄情。
“你说的不错,皇上的确想让我为太子所用。不过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为谁所用。若是你……”
连应正说着,冷不防师禹伸出未执伞的那只手,以大拇指指腹轻柔拭去自己鬓角沾着的雨珠。然后他听到师禹向来冷清的声音此刻却柔柔的响起。
“不论父皇与你说了些什么,你的决定又是如何,我都不会干涉,今日我却只是要与你讲个故事,或者说是一件往事。”
“我的母亲原本只是韩家的一个卑贱婢女,只因长得与昭敏皇后有几分相似才被选做了陪嫁丫鬟。当年昭敏皇后嫁给当时还只是太子的父皇时,两人琴瑟和鸣,过了一段很是美满的时光。这些都是我母亲说与我听的,说这些的时候,母亲是带着笑的,我想母亲是真的衷心祝福这一对美满佳偶的。
只可惜昭敏皇后生下太子后没多久就因身体虚弱而红颜早逝。在她生前,父皇有多爱她,在她死后,父皇就有多疯狂。一方面父皇借沉溺酒色来忘却失去爱妻的痛苦,另一方面又因自己对爱妻的不忠而自责痛苦不已,我想到得后来,恐怕父皇是真的有些疯魔了。
母亲先前一直侍奉昭敏皇后,在昭敏皇后死后也一度为她守灵,但听得父皇所作所为又不由为这二人惋惜,所以她想去劝劝皇上。起码她曾把二人的深情深深看在眼里,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一晚注定是母亲一切痛苦的源泉……”
师禹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间有些抑郁痛苦,仿佛想到了一段很不美好的回忆。连应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下去,尽管隐隐的,他已经猜到了后面发生了些什么。
“那晚,父皇喝醉了,酩酊大醉。他把前去安慰他的母亲错认为昭敏皇后,他以为他的昭敏皇后回来了,无论母亲怎样反抗否认,但那一晚他们确实……后来酒醒时分,父皇才醒悟过来。原本母亲以为她会像以前那些被父皇失意间宠幸的宫女一样,用过即扔,但他没有想到父皇会发那么大的火。
父皇觉得自己因母亲与昭敏皇后相似便宠幸了她才是对昭敏皇后真正的不忠,他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母亲的身上,他怪母亲长得太像昭敏皇后,怪母亲勾引了他,可是母亲何其无辜?但是为什么无辜的母亲白日要受到那人的虐待,晚上还要被他□□玩弄?就因母亲长了一张肖似皇后的脸吗?!”




微臣在下 分卷阅读41
师禹说着竟是不自觉地握紧了拳,连对皇帝的称呼也从“父皇”变成了“那人”。
“后来直到母亲怀上了我,那人才有所消停。彼时他已经又有了三个孩子,而生下那三个孩子的女子也都被赐了封号,唯独母亲……唯独母亲什么都没有,不明不白,却要在皇宫里一直惶惶度日。我出生后,那人也不再找母亲了,只是那人也从未看过我,好像我根本不是他孩子似的。可笑我幼时还总期望能得到父亲的关爱,而今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老四说得好啊,我们不过是和那人毫不相关的女人生的毫不相关的东西罢了。在他眼里,他的儿子只有太子一个,何曾看过我们?但那几人好歹还能享尽皇子之荣,而我除却皇子身份便什么都没有。宫中的人无不拜高踩低,见母亲失宠,又毫无身份地位,而我也不讨那人喜欢,于是一个个的便以成日欺负我们母子为乐。
我愤怒,我不平,我不甘,明明大家都是那人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太子一出生便能享尽所有,就连皇位也是唾手可得。而我,那时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和母亲好好在宫中活下去,可以不要名不要利,只要我们母子平安,但是那人啊,他却打破了我这么简单、这么小小的心愿。
那是一年冬季,我记得那晚的雪很大,就像昭敏皇后去世的那天晚上,寒冷而且充满着血腥味道。那天晚上或许那人是真的疯了吧,或许我也快要疯了吧。我被母亲藏在衣柜后面,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喝醉了酒,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一边骂着,一边打着,下手毫不留情。我见到母亲被她打得面色惨白,浑身鲜血,却一声不吭,想冲出来却还记着母亲说过千万不要出来,不要出声。然后……
那一晚太混乱了,我一直紧紧攥着掌心,出了血也浑然不觉,那个时候我的眼前,我的脑海里只有母亲惨白的面色、浑身的鲜血,还有那人猩红的双眼。
直到母亲不再动了,那人才好似惊醒般,满面惊恐地跑开了。我推开衣柜的门,爬到母亲身前,不停地喊着母亲,可是母亲最终都没有回应一声。那个时候,我知道……母亲已经彻底离开了我,我抬头看着门外皑皑的白雪,觉得那洁白的雪也染上了一层洗不掉的猩红。”
师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连应,神色莫名。
“后来母亲被那人厚葬了,但依旧没有名分,无论是愧疚也好,弥补也罢,那人的眼里才终于有了我这个儿子。但是我已经变了,我不再是幼时那个渴望父亲宠爱的孩子了。我开始变得心狠,变得势利,我想要权,想要势,这个世间上唯有有了权与势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我变得极端,变得阴沉,明明不想如此,却控制不住,我最怕的……却是变得和那人一样疯魔。不过好在我遇到了……”
连应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心头一跳,他感觉得出师禹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神色都突然变得温和无比,他想听下去,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制止了师禹的暴虐黑化,但是师禹却话题一转,不再多说。
“所以你该知道我为何那么想要登上皇位了吧。”
连应沉默,他承认师禹说的这些让他动摇了,甚至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好像明白了师禹的不甘心,因为这样的不甘他也曾有过,只不过他与师禹不同,师禹选择争,选择夺,而他却选择潇洒地离开。
他不能简单地说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无从干涉师禹的夺位之心。只是师禹说出这些,还是想要拉拢吗?
明明知道他说出这样悲情的往事只是为了打动自己,可是为什么还是傻乎乎地、心甘情愿地听了下去呢,或许从私心里,因着这份喜欢,因着那诸多考虑,自己的心已经给出了最后的选择。
“你还是想要拉拢我,想要我帮你?”沉默良久,连应抬头,直直看着师禹的漆黑双眸道。
“我一直以为你懂我,我也说过如若不争便要我认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师禹淡淡回道,一瞬间便敛了情绪,仿佛刚刚那个述说往事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
“嗤,可你身处这样的劣势,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凭什么认为我帮你就一定能夺得皇位?”连应一步上前,食指指尖狠狠戳在师禹心口位置,“五皇子现下尚且自顾不暇,但是玩弄人心却还是好手。”
师禹知道他指的是“戍边王”一事,被暗暗嘲讽却并不气恼。他低下头就看到连应细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叫他看不出他眸中神色,不由心下一慌。
但很快他便攥住了连应指着他心口的手指,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看着他倏然睁大的、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缓缓道:“‘戍边王’……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日后时日方长,我相信以停云公子之能将会是我的一大助力。而且,我一直……都视阿应为朋友,为知己。”
“阿应”二字自他唇舌间缓缓吐出,竟叫连应不自觉地红了脸,心跳不已。
他慌忙往后退,就在快要退出油纸伞的笼罩范围的时候又被师禹揽入怀中,只好别扭地推开师禹的怀抱,站定,恢复平静后看着师禹,缓缓勾起了唇角。他已经想到了该如何应付老皇帝的刁难了,或许师禹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我答应助你。但是我要你允我半年之期的空闲,这半年内我会带着关星游历各地,绝不插手政事,绝不相助太子,而你也要在这半年里让我看到你值得我帮你的资本。若是我看到了,自然会带着关星去北境找你,如何?”
师禹定定看着连应,然后上下唇轻轻一碰,道
“好。”
半年之期,与你相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结,撒花ing……
话说昨天说了要双更的,嗯,今晚还有一更就能入卷二了……
但是乃们真的没有评论鼓励一下我咩?桑心……
最后想说其实本来本文是想从第二卷开始的,防止太突兀还是磨了前面的第一卷,终于让君臣俩心意相交了,不容易啊……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第一卷写的啥……
卷二:谋定天下
第29章药漓公子
半年之后,曲兰镇,喜来居分店,二楼。
连应看着对面的关星大快朵颐不由轻笑:“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唔唔,这里的饭菜好好吃啊。师父,咱们在外面游历了这么久,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关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听从连应的话慢下了速度,反正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不急不急。
“喏,师父,你也别光看着我吃啊,这些菜你也吃点啊,很好吃的。”关星说




微臣在下 分卷阅读42
着夹了块肉汁鲜美的红烧肉放进连应碗里,星星眼看着连应,满是关切之情。
被徒弟这么关心连应固然心里是温暖感动的,但是呢,这么油腻的食物他这个虚弱的身体还真是承受不来,拒绝吧又会上了小徒弟的一番心意。
就在连应这般纠结最后都提筷准备吃下来不让徒弟失望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连应执筷的手。
那是一只白皙修长、骨型好看的手,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是一种享受,而且连应还能闻到那只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很绵长,很好闻。
“嗤,你这个蛮小子,不知道你师父身子弱,吃不了这么油腻的食物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时,连应只看到眼前一截红色衣袖划过,那人竟抓着他执着筷子的手夹起那块肉举到头顶,然后连应感到背后压了个人,那药香也更加浓郁,好像把他团团包围住似的。
等到手被放下,筷子重新搁于碗边时,那肉是没了,但却听到头顶一声满足的喟叹:“嗯,原来这家店的红烧肉味道也不错。”
关星一脸目瞪口呆,就连连应也有讶然,不知是谁这般豪放。
然后两人就见到一身着红衣的男子坐到了他们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只见这红衣男子长得甚是好看,白皙的肤,如烟的眉,含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单薄却殷红的唇,却是十足的风流薄情相,让人一见便觉艳丽明媚非常,配着那一身的红衣丝毫不觉俗气浮华,反倒穿出了一种灵动之感,就好像灵一般。
关星想起先前这男子说的话,也不再感慨这哥哥长得真好看,而是急切问道:“你说的我师父身子弱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只笑眯眯地看着连应,而连应呢,在他“灼热”的视线里不过是很淡定地换了双筷子,直看得那男子眉角抽抽,要开口时又被连应堵了回去。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到我们这桌来又是为何?”连应淡淡问道。其实之前他和关星上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红衣打扮的公子,他可记得这公子那个时候已经点了一桌的菜吃了起来了,那这个时候又到他们这里干吗?
那男子脸微微一红,然后轻咳一声,十分正经道:“鄙人药漓,方才观公子面色便知公子生来体虚,恐怕前些日子还染了风寒,体质更弱。所以见公子徒弟好心做错了事便过来提醒一下,实在是我与公子一见如故,为公子着想的缘故。”
这男子后面说了些什么连应是没在意听的,他在这人报出名字的时候就怔住了。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在这个偏远的小镇里遇到了同为四公子之一的药漓公子。
要说这药漓公子的神秘程度可是一点都不亚于停云公子的,世人只知药漓公子师承医仙鬼谷子,一身医术不说与他师父相当,最起码也是这世上首屈一指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是他想治的病就没有治不好的。但是这药漓公子就和他师父一样,最爱干的事就是四处游历,让那些求他们治病的人真是找也找不到,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传闻还说药漓公子性情古怪,万事随性而为,长相却是好看非常,且喜着一身红衣,这样一来眼前这个人说不准还真是那药漓公子。
药漓见连应只是看着自己却久久不言,以为他是不信,遂有些着恼地掏出一块玉牌抛到连应面前,气鼓鼓道:“你就算不信我所说的,也该信这玉牌吧。”
连应伸手拿过那玉牌,见那样式制工与自己那块玉牌大同小异,上刻“药漓”二字,便知玉牌和人都无疑,不过他本来也是信的,毕竟那接近时闻到的浓郁的药香不是骗人的。
这厢连应在打量玉牌,那厢药漓却是郁闷不已。其实他这个人才不喜欢用玉牌什么的来显摆身份呢,要不是看着人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的钱袋被人偷了,要是不能和这个看上去就很好说话的人搞好关系那谁能帮他付那一桌酒菜的账呢?如果付不了帐,那他堂堂医仙之徒被骂吃霸王餐,然后被赶出酒楼岂非很丢脸?
关星看着这两个人沉默一瞬,不由也闭上了嘴,反正师父知道怎么做,而且看样子师父有话要问这个漂亮哥哥,他的问题还是之后再问吧,现在还是乖乖吃饭好了。
连应放下玉牌,抬头看那传说中的药漓公子,却见他脸色变来变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倒觉得挺有趣的。
“连应没有怀疑公子的身份,这类似的玉牌连应也有一块,自是知道这是真的。”连应说着也掏出自己的玉牌,与药漓的玉牌一起递还给对方。
当然了,连应决定坦白自己的身份也是有所考量的。他知道对方所言不虚,自己的身体的确生来就弱,尤其到冬日时更是难捱,所以前些日子受了寒,到现在还不舒服。他想的是若是能和这医仙之徒搞好关系,日后请他看病或是调养身子都是大有裨益的。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这人是故意示好,或许也有所求。
药漓听闻他也有那玉牌也有些惊异,不想他随便找上的人居然也是四公子之一。待接过来一看那上面的“停云”二字就更是惊异了,原来他就是停云公子,果然气度非凡,谈吐不俗。
原来,停云公子真名叫做“连应”啊。药漓暗暗想道,不过这样更方便他打好关系了。
“竟是停云公子,失敬失敬。想来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啊,世界如此之大,却能在这里相遇,果然是缘分,缘分哪!”药漓说着更靠近了些,语气神态亲昵,就差没和连应勾肩搭背了。
见他这般爽朗亲近,连应也心生好感,更觉着这人没准还真是有所求,当下便道:“却是缘分匪浅,只是不知药漓到我们这里是为何故?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药漓见这人这么上道,更是喜笑颜开,对这人也更有好感,想着真不愧是聪慧儒雅、善解人意的停云公子,话里话外都是关切之意,若是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小麻烦,对方也会很乐意地解决的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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