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梦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梦中带刀
梁朔愣了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
“我不满意。”
“不满意?”
“任何人用说一半的话来吊我胃口,都会让我厌恶。你希望我厌恶你吗?”
“我怕我说了你更加厌恶我,更何况,我也不是来和你聊天的。”
“我让你说。”
罗小云扭头看梁朔的眼神,像挡在路中间的恶犬,不割块肉喂它,它就不会走。“你这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德行准则写在脸上,对自己、对旁人,都苛刻到近乎偏执。你的亲人朋友,待在你身边会觉得累吧。不过也不要紧,你不需要朋友。”
梁朔越听越觉得来气,冷哼一声,道:“自以为是!还是说你觉得这种肤浅尖锐的话说我听,我就会对你特别,对你刮目相看,甚至忽略你这种人格都可以抛弃的嗜财本性,进而对你别有优待?未太天真!”
“说这些话又不能挣钱。”
刚要发火,偏偏到这里就骤止,梁朔一口气堵在胸口,见对方歪过头,露出修长洁白的脖子和那一条条的肌肉。他依然维持半抱的姿势,对方单薄的腰身与他的掌心不过分毫距离,他的心跳骤然剧烈起来,只觉得裤子更鼓了。一把拉起罗小云的胳膊。“跟我来!”
梁朔本来打算就近去酒店或者直接回家。但这一瞬间的气闷让他有了另一个念头。
黄阁公园其实是市内的森林步道,栖息着大量的保护树木和动物。上山后,离开人行道,几乎很难遇见人。
梁朔把他直接带进深林中,在一块月光可以洒进来的两米见方小空地上停下。
“脱衣服吧。”
罗小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这里?”这是他第二次重复这句话。他一来就注意到梁朔那顶小帐篷,以为他只是要迅速解决一下。
梁朔背靠大树,好整以暇地笑道:“就在这里。”
罗小云站在那里,游离在动和不动的状态中。
梁朔起身就走,手臂立马被拉住。他再回头时,罗小云已经开始解衬衫。
今天是红蓝格子衬衫、牛仔裤。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工科男打扮。“你这身衣服,真难看。”梁朔看他下定决心似的,不带半分拖沓地迅速解开扣子,上衣里面竟还有件松垮垮的发黄的白背心。“让人恶心。”
“对不起,让您不舒服了。”露出洁白的上身,白的发光。
“我今天会多给你五千块,自己去买身衣服……不不不,这样,周五早上,对,周五早上十点,如果你还愿意赚这个钱,就到我家去,刘姐会给你准备好你需要的衣服。以后见我就穿我准备的。这些东西不要来了。”梁朔对着他整整齐齐叠在地上的衣服指指点点,好似在说一堆垃圾。
“不行。”
“怎么?觉得自尊受到侮辱,不愿赚这个钱了?”
“十点不行,我是普通工薪族。”
梁朔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当天晚上七点吧。那天我有局,正好不用再撞见你这身东西。”梁朔仍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会继续,如果主动到他家去拿衣服,而不是拿着几千块钱再也不出现,就证明这种关系是可以持续的。
罗小云笔直站在空地里,连鞋都脱了。脚底有点扎,动也不敢乱动。让梁朔的目光上下扫了一遍,立马染上一层羞红。
梁朔靠近了,手指触碰他腰部,罗小云跟着便是一颤。腰间、背上、腿上、手臂、胳膊,遍布淡淡的深紫色印子,被打的伤并没有好全。
“你都不擦药吗?”口气里不自觉带点关切。
罗小云愣了下,眨眼睛望向他:“这,算是调`情?”
梁朔顿觉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一下就冷了。指指自己下面,道:“你什么都不懂,在这里用后面太麻烦,我也不会舒服。今天你就用嘴吧。”
“那你还让我脱衣服?”罗小云几乎要被激怒,但很快按捺下来。
“我想看。不愿意?不愿意就滚。”他背靠树干,冷淡道。
罗小云不再多说,左右看了看,寻找合适的位置和姿势,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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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终于调整到与做同样事的陈立阳同样的角度。
“蹲着怎么做?没看过片吗?跪下啊!”梁朔心里涌出一种残忍的快感,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罗小云听吩咐双膝跪地,微微皱眉,膝盖被树枝石子扎得疼。眼前的皮带、拉链和隆起的小包像一座压在肩头的大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手脚凌乱地解去梁朔的束缚,那一根高而挺的长柱弹了出来,突兀得仿佛鞭子抽在脸上。
如果是对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满心里只会想要做到最好,让对方沉迷、让对方舒服。但他根本不认识梁朔。
竭力控制翻涌的情绪,他通过回忆自己喜欢的方式和敏感点、轻缓程度,手扶根底,伸长脖子,用一种机械的、心算计的动势去覆盖它。可真的整根吞进去,只觉得连舌头都没地方放,辛苦得无法呼吸。鲶鱼一样张嘴吐息,一进一出间,只觉得自己嘴上长了根永远无法摆脱的怪物。
“牙齿碰到了。”
“唔?”他就势抬头,双颊已经发酸,那么努力忍耐着,眼里蒙上一层泪幕。
梁朔一个激灵,又搏动一圈,胸中化开一处柔软,更多不耐烦的、羞辱的话都给堵住了。“没事,你继续。”手插入罗小云头发里,头皮温暖干净,发丝像冰水一样。
奇怪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对方生涩又努力,打心底不愿意却又强迫自己好好做,反而令他感到别样的刺激。
“只是口`交就这副凄惨的表情,真要你跟我做,是不是得梨花带雨?”
罗小云嘴巴忙于应付,不确定是不是要接他的话。可他一边说一边想,反而让自己更加激动起来。
这是个临界点的状态。在攀爬绝顶的前一秒,非得把自己扯下来。持续处在浪尖的搏动中,玩命死撑。“要是你嘴酸,可以休息会儿,”觉得对方嘴上一松,他又补道,“但我会掂量着扣钱。”
他明显感到罗小云的动作变得疲惫,甚至能想象他两颊难以忍耐的麻木和酸痛。
看谁先投降。
他竟然生出这么无聊的想法来。
可就在他生出这个想法的瞬间,罗小云舌头无知地一顶,像是点燃烟火的一点火星,不可遏制地炸了开来。梁朔脑袋往后一仰,大手死死按住罗小云头顶,下`身往前一挺,一股热流喷到罗小云喉头。他当即捂着嘴呛咳出来。
梁朔稍稍歇停一会儿,手伸出去,在半空停了一瞬,又回。刚那瞬间,他竟然想要去抱他。
*
“我输了。”他将自己擦拭干净拾妥当后,递出一张纸巾给罗小云。
罗小云满嘴都是腥味,怎么吐口水都吐不尽,只能勉强擦拭。“输什么?你找我是因为和人打赌?”
梁朔一拍他脑袋。“都在想些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还有,下次纸巾这些东西,自己准备。包括以后需要的。我建议你最好上网查一查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回事。”
罗小云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的同时,右手已经伸了出来。
梁朔哼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东西都放车上的。“微信转账给你吧。”他晃了晃手机。加完好友,在转账数字上输一个“2000”,又把后一个“0”删了。看罗小云点开后眉头又再皱起,他立刻道:“已经比上次多一倍了。你就嘴巴动了下,还想贪多少啊?”
“野外……不一样。”
“你觉得暴露在外面,更加羞耻?说不定随时还有人来?”
罗小云没说话。
“既然你争取,我多给你一百块好了。”
罗小云转身就走。
梁朔瞟到地上一个闪亮的东西,蹲下去捡起来,一个约6毫米粗的银圈。“喂,你戒指掉了!”
罗小云回过身,两人凑一块仔细看,额头碰一起,立马又各自撇开。“我戒指还在。”他目光扫到两米远处一截白白的东西,好奇心促使他走过去。刨开上面覆盖的薄薄一层泥土和落叶,他看到了一段白得发紫的手臂。
4梁先生有点烦恼
这是一条右手手臂,也只有这一条手臂。手臂自肘处截断,皮肤和肌肉丝丝缕缕,已经有些发黑,像是被硬生生撕扯开的,截面还有尖锐的齿痕。手掌很大,紧紧握成拳头,露出一小段破碎的白纸。
“是个外国人。”梁朔看了脸色苍白的罗小云一眼,打电话报了警。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零七分,警察在十点半二十三分的时候赶到,一队七个人,带了一条名叫“赛西”的黑背,每人手中都是一盏130流明的大功率电筒,直接沿公园外围拉了警戒线,分路搜索,照得一小片树林亮如白昼。
“这么晚在这种地方?”来问的是一个身材宽阔,脸方眼圆的黑脸刑警,警帽端端正正戴着,一丝不苟地在板子上写写画画。正问着,一名相貌清秀的小警察远远喊了声“林哥”。物证科同事小心翼翼用棉签沾起石头上的东西,进容器里。姓林的警察过去,就着电筒光仔细琢磨这些零散分布的白色粘液,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那是我的`液。”梁朔道,“我叫梁朔,是大运发展银行对外经贸处处长,我会尽力协助你们调查,但其它的都是我的私事,特此向贵局申请保留和保密。”他双手揣进兜里,神情傲然地俯视诸人。
罗小云对银行具体职位部门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梁朔到了什么位置。只模模糊糊感到自己所料不错,对方的确不是一般人。提到自己的`液,梁朔倒是不动声色,反而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我叫罗小云,元江区第一中学的图书馆管理员。”
梁朔抬头,神色莫名地看着他,突然道:“难怪……”
“难怪啥啊?”接话的却是个穿便服的壮实男人,笑眯眯的圆盘脸,嘴巴一抿,酒窝就更深了,看上去十分亲切。
梁朔见了来人,怔了怔,笑道:“难怪他……很忙。”来人一把握住梁朔肩膀,梁朔竟也不反感,接着道,“你怎么来了?”
“接了报警中心的电话,先让他们叫来处理。完了仔细朝那报警信息一看,是梁哥你啊,还不快马加鞭地赶来!”随即他把刚才那林姓警官叫来,“这位是我梁哥,你客气点!”
林警官心里估计有点膈应,强忍着,和和气气道:“那梁先生,麻烦你们简单说说发现现场时的状况。”
有警犬在,不到半个小时尸体就找齐了。共分做十一段,除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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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手臂,另有九段都在流经森林的苍翠河下游发现,被水獭搭的拦河坝卡住,没能一路流入元江。尸体大部分都被水泡坏了,胀的不成形状,但仍能看出明显的野兽撕咬的痕迹,衣服还有零星残余。头部虽然有严重的咬痕,但正好露在水面上,没被浸泡,五官轮廓依旧十分清晰,是个容貌艳丽的金发外国男人。刑警发现时,这颗头睁着碧蓝的大眼睛,维持一种仰望明月的姿势,半长的头发随水飘漾,好像还活着一样。
当然这些都是梁朔后来在警局发来的报告上看到的。本来案件进展中不该透露消息,但市局刑警大队队长刘成山同他是发小,大大咧咧一个人,瞅着事情也不大,就顺手给了他一份。
梁朔把报告放进碎纸机,看了眼时间。10月17日,周五,五点二十九分。晚上的局依旧是西进托那卡托的事。运输部想要把铁路往那国家修,但事实上,托国十分贫瘠,虽然与大运接壤,但因为宗教战争打了十几年,可以说完全没有投资价值。国会的财政委员会不给批,财政部有钱兜不出,只得直接找到发展银行。恰好对外经贸的事首先评估要从梁朔手里过,梁朔因为家庭关系,说话有分量,绕不过去,也就一直卡这儿了。
秦坚正在跟他提晚上哪些人参加及他可能需要的备用方案。这小伙就一米七三,又瘦又小,长得不错,这也是当初他愿意提拔他的原因之一,只是平时有些木讷,但思考一旦落到笔头,就变得天马行空。曾经给他提过不少的解决方案。
“秦坚,这世界上寿命最长的国家……不,政权,现存的寿命最长的政权是哪个?”他突然打断。
秦坚正分析到民祉党在这件事中的态度,被梁朔这么一问,懵了下,脑子迅速转了转,回道:“是洛凡瓦,洛凡瓦的宗教政权迄今为止已经五百六十三年历史。”
“洛凡瓦还没我们一个区级行政单位大。”梁朔手指敲击桌面,噔噔噔地响,“世界上没有哪个政权的建立,像我们一样,前后三十年,死了六千多万人,真真正正地建在血肉堆上,当时举国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上过前线。如果它仅能存在一百多年,死的那些人算什么?”
秦坚知道梁朔最近压力很大,但他的家庭是标准的“联邦新人”,是在后来的移民计划中诞生的,数代下来,对当年的事记忆已经不深。也正因为移民和后续的“新民族”工程,现在连历史课本都渐渐把以前的事淡去了。他甚至有点害怕提到这些事的梁朔,像是英灵附体一样,与平时冷静持重的处长比起来,非常陌生、叵测。
“我跟你说,晚上与会的那几个,都在国外开了户头全是喝先辈的血的混蛋!”梁朔冷笑,“迟早我拿到他们的资料,摞齐了全送监察署去。”
秦坚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说。“梁先生,恕我无能……其实我对您的感受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我认为,您希望的长久和我们平民的心意息息相关。”
梁朔笑道:“你还拿自己当平民?换位思考虽然是必须要有的,但处在什么位置就该有什么样的心态,否则做不好事。”
秦坚呆了呆,道:“梁先生你……”
“但说无妨。”
“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秦坚摸摸头,“以前跟您说话,总觉得压力很大,不不不,不能说是压力,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加严谨。”
“严谨不好?”
梁朔的态度变得有些暧昧不清,秦坚心里直发毛。诡异的玩味和探究感,从来没有过。他满脑子的汗,急急忙忙道:“不是不好,就是,就是……”秦坚去看过超级计算机,上面贴一张“永不宕机”的黄符。梁朔在他眼里就像那样,密如机械,又古板得古老。可他不敢说。
谁知梁朔眼神闪烁,竟意外问了一句:“必须按我的准则做事,是不是很累?”
秦坚慌张答道:“不会!”
梁朔哼了一声,两只手拧在一起。秦坚的态度已经告诉他答案。被一个品德低劣的男人说中,难气恼。
秦坚惊讶地发现,平时一旦提及那些事就全情投入地去算计的梁处长,今日竟忽然走了神,像个小孩一样在那没来由地生闷气。他只得眼睁睁梁朔冷着一张脸,表情千变万化,直到手机震了震,他到几条消息,不得不冒险打断梁朔的思绪:“梁先生,陈部长犯胃炎,张总旗下的物流出了事亟待解决,饭局取消了。”
梁朔愣了愣,第一反应是看表,五点五十一分,由此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现在回去,正好可以撞见罗小云。
*
七点半。罗小云还是没来。
刘姐战战兢兢地挪到饭桌边,低身问:“梁先生,菜凉了,要再去热一下吗?”她从五分钟前就开始挣扎犹豫,要人突然来了,菜是凉的,那就是她的失职;但现在的梁朔的脸,黑得跟抹布一样,发起脾气来她也得跟着遭殃。
“电话还是没人接?”
刘姐摇摇头。“没有。”
“这桌菜拿去喂狗。”梁朔凳子一拉,径自起身回房。瞥见客厅那两口袋衣服,更觉得碍眼。“那个,也扔了。”
刘姐心跳得厉害。手脚麻利地拾起来。哪有让梁先生等人的!有机会非得对那罗小云说道说道。提着口袋扔门外,回来刚要关门,门就被拉住。刘姐一抬头便见那个男人神情慌乱地腼腆地朝她笑。她心里大石落地,不等对方打招呼,高声呼喊:“梁先生,他来了!”
“滚出去!”里面传来冷淡的声音。
刘姐悄悄对罗小云道:“唉,你不该让梁先生等这么久的,他还特地吩咐我弄了一桌子菜,这会儿人可生气呢。先在门口等会儿啊,等他消消气。”看对方犹豫着点了头,她放心地把门拉过来。
到晚上十点半,家里电话响了。刘姐接完放下,正巧梁朔从书房出来,已经换上一身睡衣,戴着眼镜,头发松散凌乱。
“谁打来的?”他随口问了一句。
刘姐笑着说:“是物业。”
梁朔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帮我拾一下,我去洗澡。”
刘姐忙道:“物业说我们门外有可疑的人徘徊,我看可能是罗小云。刚他跟我说,自己来迟了很不好意思,就在门外等您消气。”
梁朔眉头一皱。“是你让他等的吧,”起眼镜往沙发上一坐,“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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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云刚到面前,梁朔眉头就皱得更深了。“刘姐,你怎么回事?见人受伤了就早说啊。”罗小云额头高高肿起一个红包,被刘海遮住,乍看不觉得,细看令人心惊;依旧一身格子衬衫,不过换了更恶心的黄绿色,脏兮兮的,有些地方还擦破了。
“对不起,梁先生,刚太仓促,没能注意到!”
“迟了是我的不对,手机放馆里了也没能及时打电话过来,在外面等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得不清不楚产生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罗小云一直站着,说完便要走。
还不及梁朔回答,刘姐已经提着医药箱出来,拽着他拉到沙发边。随后人就把自己锁房里,再也没出现过。
梁朔指指那箱子。“坐下自己擦啊,还让我动手?”
罗小云道:“我真有事。”看梁朔不说话,只得打开箱子。里面各种瓶瓶罐罐,英文德文都有。他迅速准地取了自己需要的,一手抹起刘海,一手拿棉签沾药水。
梁朔一把将棉签和药瓶夺过来。“笨手笨脚,看了都烦。头发抹起来啊,愣着干什么。”
罗小云不与他争辩,顺从照做。却不料真笨手笨脚的是梁朔本人,一会儿工夫就弄得他满脸都是黄黄的药水,也没破皮,硬是拿纱布歪歪扭扭包起来。完了朝后一靠,冷淡道:“说吧,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出了点事。”他的眸光闪了闪,似乎对此心有余悸。“擦好了,我先走了。”
“你怕?”梁朔捕捉住他那瞬间的表情,跟着一霎的心动。
“怕什么?”
梁朔突然靠近,隔着裤子,准确抓住他下面低声道:“怕被我上。”
罗小云强忍着不闪避,偏偏睫毛颤得楚楚可怜。“衣服……”他来只是为了拿衣服而已。但现在看,很有可能只是梁朔提前约他的借口。
“看也看见了,今天的比那天更恶心,碍眼的东西还是快脱了吧。”梁朔向后靠在沙发上,双臂张开。
罗小云一动不动。“不行,现在太晚了,我真的要走了。”
梁朔拍拍他的脸颊。“来的路上是因为这张脸惹了麻烦吧。给你两个选择,”他竖起一根手指,“一,付我钱,我替你摆平;二,我以后不付钱,你还是随传随到,有任何麻烦,我都替你摆平。”
罗小云深吸一口气。“不是这样的。”
来的路上,他被人袭击了。
5梁大算师
下公交车,到槐海路,一拐弯便被人拉进巷子里。当时正值下班高峰,槐海路在商业街,摩肩擦踵的,人非常多。但偏偏来人手脚极其麻利,他连喊一声都来不及便被捂住了嘴。也没看清是谁,让人勒住脖子一路拖着到一个寂静的空坝子,隐约见到一棵快死的槐树。城市的喧闹声不断从高墙四面涌进来。
极低的声音杵在他耳边,嘶哑得让人发颤。“东西拿来!”仿佛不拿出来就要割了他喉咙。
捂嘴的手松开了,他张嘴就大叫:“救”马上被人狠狠踢到肚子上,嘴巴立刻再被堵住。弯腰的瞬间,他看到那棵槐树后头的一点亮光。是扇门,门半开着,门内似乎是什么店面,外头是街。
“再叫一声,砍右手!”这声音和方才不是同一个人了,暴躁得多。罗小云急急点头。
那只手再次松开。他总算站直身体,余光瞥向四周。一共三个人,一个口罩蒙脸,露出一双三角眼;一个罩着兜帽戴着墨镜,嘴唇很厚;一个高领风衣遮了半张脸,扣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太低,只看到眼里两点高光。
“我在想办法了,钱的事,希望你们能宽限几天。”罗小云当然没欠钱,但他同时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东西。注意力完全投在那小店里。这三个人应该也是仓促行事,这小店后门大概是就近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了。门缝中可见有人走来走去。既然开着门,就表示他们会经常往后走。
罗小云在那门外看到一滩水,几个盆子,盆子里有一些碗筷。
“不是钱!”那戴鸭舌帽的一把抓起他头发,往墙上一砸,额头巨震,眼前一黑,传来一阵眩晕,随即才是铺天盖地的钝痛。“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这就是最开头那声音了。
罗小云甩甩头,清醒了下。“不是钱?不是钱就好说了……”正此时,那扇门“咿呀”一声。“抢劫!”罗小云一声高喊。
本来三人被花坛遮挡,照理引不起那门内人的注意。可这一声喊后,端着盆子出来的洗碗工吓了一跳,看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那堆着,手上一松,噼里啪啦碗全掉地上,门内立马又来一个人。“怎么做事的!”这恐怕是老板娘在吆喝。
三个人看引起了注意,当即松手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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