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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梦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梦中带刀
那之后南苑山庄就不太有人住了。都说是建宅的时候让风水师父坑了,整个地段就不吉利。
“户名是谁?”
“叫金夕。”刘成山道,“梁哥我跟你说,你想都想不到,这个金夕,同陈磊生的太太梁小媛都是华阳人,她们啊,是发小。”
“那应该就是梁小媛的了。她和我老板万晓的老婆,常千雪,还有那扎堆的几位夫人都时常来往,早有风闻,说她们搞了个俱乐部。逼迫职位较高、长得不错、又没什么背景的年轻男人和她们玩。手段非常下作。”
刘成山“嘶”了一声,来劲了,一双眸子通亮。“怎么个下作法?”
梁朔这些倒是听得多了。“一般是先约见面。这种简单要求,这些男人通常不好拒绝。但一旦见面,她们就直接下药,中招之后再想抽身,就难了。跟她们在一起,也会有些好处,比如挣点小钱、小范围晋升调任等。但凡拒绝,就没什么好下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吃牢饭蹲班房,名声彻底臭掉,也算司空见惯。”五年前,最高法有个超新星法官叫李怀,前途一片光明,就是这么活生生被她们断送的。这两年人快放出来了,梁朔倒是很想去看看他。
刘成山手往大腿上一拍。“我就知道找梁哥来有好处!有你这消息,我们查起来就更有头绪了!巴曼曾经单独见过陈磊生,还申请过他本国大使馆的保护。在使馆都曾呆过三个月,后来说是没事了,结果啊,出去后就失踪了。”
根据之前梁朔看到的暧昧场景,两相联系,不难想到,那外国男人应该是先中了梁小媛的招,然后不小心发现陈磊生的事,最后被灭口的。
“现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这命案了。”刘成山有点紧张,“最重要的是把这伙人一锅给端了,替梁哥你直接干掉陈磊生!”他蹦跳着一把抱起梁朔,这将是他经手的最大的案子!
梁朔看他高兴,自己也不由得笑起来,轮廓在白光下深如刀削。“不,也不光是为了我,是为民祉党、为这个国家切除毒瘤!”
照这样下去,陈磊生、梁小媛这些人上最高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刘成山后台硬,一般没人敢动他的手,这件事由他来查,加上监察署的狗鼻子,果真再合适不过!
*
越是临近周六,心情就越发好起来。工作上和感情上好像都得到巨大进展,一切如愿,人连走路都变得轻快。
罗小云住在烟台路一栋老式排楼里,七层2号,道旁的国槐都又高又大,树盖如云。房子位置也很好,背街,离交通要道近,却十分安静。周六早上梁朔谎称自己得空可以顺道去接罗小云搬家,实则头天便接连推了三个会。秦坚替他把删掉的会议一一记录在案后,抬头要说什么,他手指卷在嘴边,一句“人的感情真是难以捉摸”就给怼了回去。这会儿高高兴兴恍恍惚惚地,亲自开了辆带盖的大皮卡,已经跑到罗小云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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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云眼睁睁看着梁朔找来的四个大汉一样一样往楼下搬东西,脸上一派宁静,仿佛事不关己。唯有罗比比背着琴匣子出来时,嘴巴才不自觉地抿了一下。
“还有多久上课?”
“还有一个小时呢爸爸,走路过去一共四十分钟,还可以早到二十分钟。”罗比比掰着手指头仔细数,随后拉起罗小云的衣角,悄声悄气地说,“爸爸,我们真的要搬到梁叔叔家去吗?”
“嗯。”罗小云揉揉罗比比的头发,“这边房东不让住了。正好梁叔叔也同我们是远房亲戚,帮帮忙罢了。但我们寄人篱下,不能随便欠人人情,你住过去之后,一定要乖。”
梁朔大多数时候都维持一种威严的、不可接近的状态,就算不刻意仰着下巴,也让人觉得居高临下,压力很大。罗比比挺不认生的一个小孩,看了他也觉得怕怕的。
这会儿梁朔正在屋子里四下逡巡,像皇帝阅兵一样,用眼角眉梢给每个旮旯拐角打分。
老屋子两室一厅,拾得整洁干净,桌上、电器都笼着格子布罩,很有点老式情调;窗台阳台还种了许多花草植物,让人觉得房间主人会是个感情丰富而细腻的人。梁朔想到这里时,回头看看一脸冷淡的罗小云,兀自摇头。估计是那个女人拾的。
两间卧室一间放两张等大的床,一间房关着。梁朔转了转门把手,上了锁。“这是你老婆的房间?人呢?”梁朔最奇怪的就是,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人。似乎那个女人对于罗小云要搬走的事也并不在意,甚至还有意避嫌。是已经分居了?
“她没在了。”罗小云眉眼微微拧着,很不愿意提起这个。
“刚听你和罗比比说,他要去上课,学小提琴的?”
“嗯。”
罗比比正走到门口,要向两人道别,梁朔一把将人肩膀抓住。“这么小的孩子,走四十分钟路,一个人去上课?”
“他没问题。”
梁朔一声冷笑。“你才有问题。贩卖儿童的也就不说了,这个年纪摔到撞到都不是小事。”他推着小男孩的肩膀,“走,我另叫个车,送你去上学。”
罗小云一步上前。“不用你送。”他想起那天梁朔要他儿子的事。
梁朔嘲讽道:“怎么,还怕我把你儿子抢了不成?”
罗小云既不反驳,也不争论,沉默而坚定地凝视他,气氛骤然冷下来。
梁朔嘴角一翘,瞄了罗比比一眼。罗小云当即会意,胸腔涌出一阵无处释放的乏力感。梁朔摆明了你不同意我就把我们的事全告诉给你儿子听。
却听罗比比瑟瑟缩缩、稚声稚气地说:“梁叔叔,请您、请您不要说我爸爸,我一直、一直都是自己去上课的。我遵守交通规则、而且还不和陌生人说话,不会有危险的!”
罗小云拍拍小男孩的背。“就这样吧,让他送你,你给他指路。”
梁朔一笑,俯在他耳边,轻声说:“现在的情况我觉得还挺有意思。之前不论我说什么,你再不愿意也会顺从。为了这小孩,你突然就变得有气节了。”
10没钱学什么音乐
下楼时司机已经到了。罗比比一路上左拐右拐地指路,梁朔越看越觉得眼熟。到了周杨路的海艺山庄,果然直朝十四栋三单元8-1去了。
和梁珊珊一个学琴的地方。老师张宽是国家音乐学院的名誉教授,教出过好几个名校学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师。一个月四堂课共计240分钟,光60分钟的学就是罗小云小半个月的工资。
梁朔心里一阵潮湿。难怪罗小云缺钱。按门铃的同时,他又看了眼在旁边乖乖等候的罗比比,心中对罗小云的看法和感情正在悄悄发生改变。
“咦,梁先生诶,比比也来啦!”开门的是张教授的夫人,先引他们到客厅候着。和罗比比不同,梁珊珊每天都会来,梁朔的确偶尔会来找她,与张夫人也相熟。“小易在琴房,今天的课还剩二十分钟,你们先吃点水果啊。”说着便端了盘切好的苹果上来,上面插着透明的圆头水晶签子。
“谢谢阿姨!”小手伸出去拿了一块,却转而递给梁朔,“梁叔叔,您先吃。”
梁朔似笑非笑地接过来,揉揉罗比比的头。张夫人本以为他们是路上遇见一起进来的,没想到看上去还认识,正觉得奇怪,琴房门打开了。
梁珊珊满脸阴郁地出来,显然练得非常不顺,提前结束了。“你怎么来了?林宇辰说你最近忙,忙的不得了,约也约不到,现在又闲了跑来接我?”口气相当不快,多少有点迁怒的意思。
“我不是来接你的。”对于林宇辰,在梁珊珊没考上学校前,梁朔不愿多说,难得放软声道:“不要着急,学校一定能去的。”
梁珊珊心里堵得厉害。她虽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但不能凭自己实力进去,总觉得不甘心,随即目光落到罗比比身上。“你来送这小孩?”
梁朔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竟红了一红,坦诚道:“他爸爸有点事,我顺便来接送一下。”
“他爸爸?”梁珊珊顿了顿,“我没听懂。”
“一个朋友。”
“我见过?”
“见过。”
“谁?”
“你不知道他名字。”
“我不知道你哪个朋友还有个学琴的儿子。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小孩,罗比比,普通家庭,甚至可以说条件不怎么好吧。他那把琴”
“好了,别在小朋友面前说这些。赶紧出来,我送你下去。”梁朔拉起罗比比,把他推进琴房。“走,先进去上课。”
梁珊珊也没等他,转头出来,人已经走了。张夫人听了之前梁朔和梁珊珊的对话,又和他聊了两句。她先给梁朔泡了杯茶,然后才开口笑眯眯地道:“我和我先生是在亚利斯音乐学院认识的,是同学。因为都热爱音乐,性情又相符,感情一直很好。”
梁朔接过她的茶,也没喝。“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张夫人愣了一下。“是这样的,我先生和我在当时算来,也能说是中产家庭了,家里还比较宽裕。但是艺术这个东西,真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的。我父母也是听老师说我的天赋在他的学生里都算顶尖的,所以掏空家产供我学。但天赋这个东西,真的说不好,有时候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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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年龄好像就会消失。我临毕业那会,状态一直不好,就觉得拉琴和锯木头似的,眼睁睁看着同学都有了好出路,自己什么都不是,那滋味……那时候在乐团又找不到位置,当老师又觉得不甘心,一度沦落到街边卖艺。”
梁朔本以为她要说梁珊珊,没想到是说的罗比比。“这话你跟罗小云说过吗?”
“罗先生……就是太固执了。”
“这我倒是没觉得。”
张夫人笑了笑。“虽然梁先生你见过的人比较多,但恕我直言,你对人这种隐微的情感并不敏锐。我们学艺术的,多少能体察到一些。罗先生看起来冷漠,对人对事无可无不可,但打心眼里,非常固执。就像让比比学琴。光是在这里的学就完全超出他的负担,更别说以后留学了……我的直觉来看,他可能遇见过什么不一般的事。”
梁朔眼前出现那晚上用三万五去逗罗小云,他扭头瞪他的神情。风平浪静、无可无不可,在旁的人眼里的罗小云似乎就这样了。但在他这里,多少会激起一些涟漪。梁朔嘴角上翘,心里闹哄哄的,呼吸都有点滞涩,说不上什么滋味。
“罗比比什么水平?”他问。
“他来这里其实只学了七个月,来之前五线谱都认不太全。现在已经不输梁小姐七年的功夫了。”
梁朔把茶喝下去。“那就行了。现在他儿子的开销我负责。”他得意地笑道。
梁珊珊回去后,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第二天就去了梁朔家。
正巧梁朔补前一天的工作去了,罗比比一过来就认识了小区里的同龄人,裹着到人家里玩游戏,剩刘妈和罗小云两人在。
梁珊珊到的时候临近中午。罗小云刚被刘妈从厨房赶出来。梁珊珊一撞见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终于失笑:“你就是我哥说那个朋友?”
罗小云看梁珊珊同梁朔长得有几分相似,揣测到七八分。还是不咸不淡地问:“请问你是?”
梁珊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仿佛没看到对面有人没听到对面说话一样,自言自语摇摇头道:“我就说我哥一直不结婚不谈恋爱,迟早要栽。”
罗小云并不与她的态度置气,兀自进屋拾东西,重新上网搜索兼职。梁珊珊也就坐在那里玩手机,再也不多问一句。
刘妈偷偷给梁朔打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人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梁珊珊见人来了,这才高声开口:“那个谁,你出来,我哥已经回来了,我有话要说。”
对她的口气,梁朔眉头微皱,却也没多说。罗小云平静地出来,三人各自坐沙发上。梁珊珊有意针对,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反而气恼起来,食指一点,头一歪,指着罗小云道:“哥,你喜欢他吗?”
梁朔不知道怎么开口,为难起来。但凡事后,不论解释什么,都显得自己愚蠢,梁珊珊也不会听。“这个问题,没意义。”
梁珊珊一声冷笑。“你还知道没意义就好。”她再也不愿忍,转而向罗小云道:“我也不多说了,请你搬出去。”
罗小云看着梁朔,还是不说话。这件事虽然因自己而起,归根到底是需要梁朔自己解决的事。
“最近出了些事,他被卷进起来。我这才让他住过来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
梁朔沉默。
“什么人你就往家里带了?”她站到罗小云身边,低身拍拍他脸颊,“就因为这么张脸?”
这举动同拉皮条的掂量手里的“货”如出一辙,充斥三教九流的社会气,不知道梁珊珊从哪学来的,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非常不尊重。但罗小云和他的关系,不就是肉`体买卖吗?梁朔心里梗得慌,却没立场阻止梁珊珊。
偏偏罗小云的眼神死水一样,根本没什么变化。梁朔看得更加难受,极克制地说:“梁珊珊,他的事我有分寸。”
“你能有什么分寸?以前睡过多少男男女女,也没见你带谁回来。”她手指点在罗小云额心,“你要稍微有点脑子,就自己滚吧。”
罗小云拿手背推开她的手,终于开口道:“我跟这位梁先生约定的是,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比比的一切开销由他承担。如果你能给我比他更多的钱,我也会走。”
梁珊珊愣了愣,失笑道:“你倒是爽快,多少?给你就是了。”
梁朔眉头一皱,突然急起来:“我没说是这段时间。我说的包括以后比比上音乐学院的学。学艺术的花销,你根本没概念。”梁珊珊财务还没独立,要一口气拿那么多也不行。
梁珊珊脚一跺。“我们家什么地位!你包养这么个玩意儿,传出去闹笑话就算了,光查你一回就够你受的!”
梁朔知道梁珊珊痛点在哪,开口道:“行了,别闹了。我知道爸妈让你注意我的感情生活。我在外面总找不同的人你们也担心,现在有个健健康康固定的在家的,也没有怀孕的隐患,你们反倒可以放心。他这种人,惹不了什么麻烦。”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越发觉得别扭难受,好像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从自己手上递出去,又往自己胸口扎回来。
梁珊珊眯着眼“哼”了一声,正待反驳,却听罗小云道:“梁小姐家里有足够的钱为自己的人生试错,但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很多事一错过就达不到巅峰。我认为你不适合学琴,操心这么多事就意味着无法全情投入。学艺术的人单纯点才行。”
他这话一出,梁珊珊就炸了。“混账!你懂什……哈哈,我干嘛要跟你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下贱东西置气。”说话的时候拳头捏得死紧,浑身都在发抖。她早就被张教授委婉地打上“没天赋”的标签,全凭要强的个性,撑着一口气努力练着。
罗小云偏偏又说了一句:“供养艺术确实需要资金,但天赋从来不问出身。”
梁珊珊气急,“啪”一巴掌拍他脸上。“你住嘴!”
罗小云摸摸火辣辣的脸,淡淡道:“人出生的确分三六九等。有的人有天赋没钱,有的人有钱没天赋。不过钱可以赚,天赋却不能用努力弥补。”
他越是冷静,梁珊珊就越是生气,“砰”一下,脑子完全断了线,再也忍耐不住,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就往罗小云身上扔。“你这腌货!”花瓶砸到罗小云肚子上,这男人当即脸色铁青,捂着肚子佝偻下去。梁珊珊还不罢休,冲过去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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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就要抓他嘴巴。“我要撕烂你这张嘴!撕烂它!”从来没人当着面这样说过她,隐晦地明白和被人当面戳穿截然是两回事。尤其罗小云在她眼里还属于“下等人”。
梁朔立刻把人从后面抱住。“梁珊珊!冷静点!想想别林克!”
别林克是十九世纪一位名声显赫的大提琴家。他很小就开始练琴,却一直被批评为没天赋、不适合,但他不顾周遭反对,一意孤行,沦落到沿街乞讨的程度也照样坚持。到他三十三岁那年,似乎受到老天怜悯,他突然开了窍,无论是技巧还是琴中的灵魂都一日千里,最终才得到超越前人的成就。
梁珊珊自知能力不足,一直拿别林克当偶像当动力,希望再是渺小,也不愿放弃。这也是梁朔和她父母愿意支持她的原因。
当梁朔这样一提,她总算勉强清醒过来。“从来没人当面这么说过我……”她不知不觉掉下眼泪来,难过、倔强兼有之。
她跌坐在沙发上,不停拿手指揩眼角。梁朔把纸巾递过去。“我知道自己不行,可是我喜欢啊……”
有人说过,被上帝点名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被选中的却寥寥无几。天意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梁朔拍拍她的肩膀。“只要你喜欢,一辈子去做也没关系。”
“然后你们花钱给我办没人听的演奏会,花钱买一堆粉丝让我满足虚荣心,再花钱把我写入音乐史吗?”她睁着一双泪眼看向梁朔。“你不准去买那个名额,我要自己考上,今年要还考不上,我就在国内读!”
11梁先生叫你过来睡!
罗比比睡后,梁朔靠在罗小云房门上。罗小云愣了愣,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几样东西,跟着出去,两人直接进了梁朔卧室。
“我看视频学过了。东西也准备好了。”罗小云站床边,开始解睡衣扣子。他脸上一副经历过千百遍这种场景的平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自己预演过。
但隔了一米远,梁朔依旧能看到他胸口竭力压制的起伏。眉尖揉在一起,梁朔紧抿嘴唇,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人拉到跟前,仰起头,一双眼睛欲言又止。“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其他需求?我伤口被梁小姐砸到,有点疼,不能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朔的眼睛看得更深了。手在空中顿了顿,反而亲自一颗一颗解他的扣子。“梁珊珊这个人比较情绪化,算是真心实意地热爱音乐吧。天赋也确实是不足。压力很大。你说的话没问题,正因为没问题,她才会这么生气。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话才能走下去。”
“我明白。”罗小云握住他手腕,“我自己来吧。”
“你明白?”梁朔把他手拍开,罗小云随即不再抵抗。
“一旦阶层差别过大,就很难把对方当作‘人’看。她需要作为人的情感慰藉,但在你们面前,我不能。我不该在那种情况下发火,有意刺激她。”罗小云道,低低的声音,隐藏一丝几不可见的轻蔑。
梁朔把他衣服往旁边一扔,再次抬眼与他四目相对。“不要任意曲解我的意思。因为她那个脾气,那个样子,我也不好过多解释。我现在知道你的处境,也知道你做这些事是为什么。”他握住罗小云的双手,热切地说:“一个可以用贫穷来形容的小职员,为了孩子居然做到这个地步,在我面前也从来只字不提,我很佩服你。关于这些,日后有机会我会好好跟她说的,等她冷静点,接受这件事过后。刚才……”他始终没能表示歉意。做不到,也想不到,需要罗小云来理解和配合他的立场。但隐约中,又觉得自己似乎还对罗小云不够好。
罗小云冰冷地看着那双大而烫的手,反问:“大街上有人推车卖早餐,有人为了挂个专家号四五点就在医院门口排队,还有人大庭广众下揪着老婆打……这些人,你把他们当成有情感有生命的人看,还是当作一个巨大机器里的各种零件?”
梁朔语塞,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意思?”
罗小云看着他。沉默几乎变作嘲讽。他身上横七竖八的肉红伤口布满血丝,这些新长出来的肉芽受了重击,虽然没破,仍然有点发肿,异常扎眼。过了很久,他摇摇头,笑道:“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善意’的谎。你也不需要。我对你们怎么看我们‘这种人’没什么芥蒂。毕竟我自己也没拿你当‘人’看。我们之间缺乏彼此沟通和了解的基础。”说完就去捡他的睡衣,“我做好准备,你不想要,又来脱我衣服,我确实不明白你要干什么。今天没其他吩咐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人轻手轻脚走出去,现在想来,应该是他在家里,怕打扰罗比比练琴养成的习惯。走之前还替他关了灯。梁朔根本没打算睡,他有睡前读书的习惯。罗小云也早注意到了。所以他这么做只是无聊的抗议和拒绝。
不动声色地发小脾气。
梁朔想到这点,心有点乱。焦躁无力而害怕的感觉四处乱窜。
动了真心的男人才会害怕看见喜欢的人因自己生气。
他没真的谈过恋爱。恍然未觉。咀嚼半天,又觉得对方这点发脾气的方式相当可爱。无伤大雅,还洋洋得意。
他打开台灯,拿了本书,突然高声喊到:“罗小云!过来睡!”
书还没读两行,罗小云就黑着脸站到面前,压低声音喝道:“比比会听到的!”
梁朔拍拍身边的位置,眼睛都不抬。“我再看会书,你今晚就睡这里。”
罗小云深吸几口气,恢复平静,而后手脚僵硬地钻进他被窝,背过身躺下。
梁朔单手揉揉他头发,视线始终没从书上离开。“转过来,手放在我腰上。”
罗小云沉默地照做了。
“灯这么亮,会不会睡不着?”
“不会。”
“那你就再靠近一点吧。这么远,跟执行任务似的。我还挺喜欢你的体温的。”
可不就是执行任务吗?
罗小云靠近了。右手卷起,报复式的用左手整个把梁朔的小腹包圆,人几乎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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