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吧祭司大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花疏影
“得罪了什么人?”凤歌开始揉太阳穴,这金璜啊,到底是谁照顾谁,刚到西夏王都就得罪人,可别再闹出什么是非来。
“也没什么,我就是去城外湖边走走,看着花花草草甚是可爱,不由往山里多走了几步,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拿着棍子挡住,说那山是他家的,我怎么能服?我就说,我是皇后派来的。他们一听更生气,说‘燕雀湖畔之地是先帝赐予药庐,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后,他们就拿着棍子追出我好远。”
金璜说者无心,凤歌却是听者有意,显然他们是误会金璜是曾经的西夏皇后,现在的符太后派来的人,还能把她撵得跑,分明是积怨已久,否则,岂有听见皇后派来,反而更怒之理?
不如去问问独孤怀信,到底燕雀湖药庐与皇家是什么关系。
“我去红芳阁一趟,你可有落脚之处?”凤歌问道。
金璜搓搓手:“当然有,你们不是在客栈开了两间房吗,总也不去住,白放着也是浪钱,我就去住了。”
凤歌点点头,正要走,金璜却飘到她面前:“我有个好东西,你拿着,给独孤怀信看看。”
接着凤歌觉得手中多了一样东西,她摊开手一看,却是一颗长椭圆形的黑色球果,表面看如蜂窝状,在大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只是那果子形状,却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看起来有点像阿芙蓉?”凤歌问道。
金璜点点头:“就是阿芙蓉,我在燕雀湖后面的山里发现的,好大一片红艳艳的花,当真是‘莺粟花殷红,千叶簇’,就像金殿上从门口铺到御座前的红毯。”
阿芙蓉,又名罂粟,花开一片,红艳似火,着实绚烂华美,当初大恒国有许多人家种之以为观赏之用,后来发现此果可治久咳不止,但是再后来,有许多人发现了它更多的用途,并发展为滥用,曾有几处村镇,因家家吸食果中提取之物,整日神思不属,只想更多的吸食,最终一命呜呼。
因此,大恒境内,严令禁止种植此物,除皇家太医院的药圃中仍留有几株,其余地方,发现野生者即烧,若有人违令种植,则入刑,为此事被斩杀者无数。
听说,吸食之后会有极大的愉悦感,那是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给予的,如果不想吸了,巨大的反噬就会侵袭而来,整个人提不起神,一个壮汉若是吸食久了,犯瘾的时候,甚至打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药庐这种地方种有阿芙蓉,并非不可理解的事情,这东西用的好是药,用不好是毒,只看使用者的心思如何。
“你是不是发现,有人滥用这东西?”凤歌问道。
金璜不知何时已经跳坐在窗边,两条腿晃晃悠悠:“不是滥用,而是想要卖掉,有一批货,就是要卖到大恒的,半路正好遇上我,被我截住了,这个,就是从货物的其中之一,其余的我都烧了,这些人带的不多,可能只是做为样品送去给买家看一看。”
“是谁这么大胆?!”凤歌震惊,大恒严令禁售,想要进关都是不能,如果有人想要把这些害人的东西运进大恒,那一定是在大恒之内,已有接应的人,这人,会是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凤歌揉了揉太阳穴,以她的经验与阅历,很难一下子找到罪魁祸首,她紧紧抿着嘴唇,生自己的气。
关林森见她这般苦恼,心中不忍,开口劝道:“大殿下不必烦恼,燕雀湖是独孤怀信的地界,寻常外人不得进,平日又有守卫,想要将阿芙蓉运出,想必药庐中也有内应。”
“嗯,我还是去一趟红芳阁好了。”凤歌说着,推门而出,她忽然想到,万一这事就是独孤怀信主使,还是带一个人去比较好些,她转头想叫金璜,却发现后窗大开,金璜踪影全无,凤歌不由一怔,关林森上前两步:“我陪大殿下去。”
到底还是关林森贴心啊,凤歌心中一暖,微笑看着关林森:“走吧。”
两人到了红芳阁,却发现独孤怀信不见了,店里多了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见了凤歌,十分客气,双手抱拳,行的是军中之礼:“黄雕见过大殿下。”
“你是黄雕?你的毒伤已经全好了?”凤歌第一次见到黄雕的本来面目,有些惊讶原来黄雕生得如此英武不凡。
“青鸾和晶晶呢?我有事找她们。”凤歌四下张望,发现这两位也不在了。
“她们随着一同去药庐了,有什么事吗?”
凤歌将金璜给的那颗阿芙蓉果递给黄雕:“你见过这东西吗?”黄雕脸色骤变,指尖都在发抖:“阿芙蓉果,这……这等害人之物是从何得来的?”
“有人想要将这些东西送往大恒,半路被人截下。你认识?”凤歌觉得黄雕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动。
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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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才将往事告知凤歌。
曾经有人冒充寒山铁骑的军医,混入军中,在为士兵治伤时使用了这种禁药,被发现后,有几个士兵已是瘾重难控,他们得知自己身体的状况之后,几次想要戒除,最终仍是抵不过心底深处对这种药物的依赖。
在某一个霜寒露重的早上,所有出操的将士都看见了震撼的一幕:六个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亲如手足的战友,并排躺在地上,每个人的颈中,都有一道细窄的血痕。他们为了摆脱不受控的身体,自尽了。
死前留下血淋淋的遗书:“毒魔难挡,愧而为人。万望兄弟们以我等为戒,莫要沾惹上。”
“那六人之中,有一位,是我的亲弟弟。”黄雕想起亲兄弟的惨死,虽事隔多年,心中依旧愤恨难平。
凤歌安慰道:“此事我绝不会坐视,放心,我就往药庐去。”
她刚想离开,却听见大门口传来铠甲互相摩擦的声音,还有一声厉喝:“将这红芳阁团团围住,一个也不许放跑!”
“是!”
接着是小二的声音:“兵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们老板娘呢?”
“老板娘出去了。”
“去哪儿了?”
第六十八章
“小的也不知道呀,老板娘出门从来也不与我们打招呼的。”
“哼哼,我看,她就是畏罪潜逃,来人,把今天在这的人,全都抓起来,回去好好的审一审,一个都不能放过!”
又是整齐的应声:“是!”
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分散去了不同的房间,木制地板传来咚咚的纷乱脚步声,接着是伙计们、厨娘们被粗暴对待发出的“哎哟”“我的娘喂”……
听着士兵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黄雕紧张的看着门,又转头看着凤歌与关林森,推开窗:“这里连着后面的民宅,大殿下从这里走吧。他们来势汹汹,想必不是什么好意。”
凤歌微微皱着眉:“说好了限期三日,今天怎么会突然又包围了这里,其中必有缘故,北燕人之死与这阿芙蓉花,说不定有什么关系,我要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殿下乃万金之躯,这些人都是虎狼之辈,只怕粗手粗脚伤了大殿下。”黄雕心下着急,虽然他自认武功不差,但是,在纷乱之中是否能保凤歌周全,他也不敢打包票,只希望凤歌能赶紧离开。
“咣!”门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脚踹开,此时已是走不得了。
为首那人看见屋里的凤歌等人,抬起右手,指着他们:“把这三个都拿下!”
凤歌抬起手:“慢着!”
稍显稚嫩的女声中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令在场身着铠甲的若干男儿不由得止了脚步。
“什么人,敢叫慢着!”为首之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站在那里的模样,却有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气势。
莫不是在装模作样?
他一步步走近凤歌,强自镇静:“你是什么人?”
靠近之后,才发现凤歌的手中握着的羊脂玉佩上,刻着一个字“宁”,在大夏用这样的玉,又刻着这样的字,唯有一家当今圣上手足,宁亲王李云清!
待他认知到这一点之后,原本那一点强撑的勇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你……你是王爷的……”他的声音在发抖。
凤歌傲然一笑:“我是王爷的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又是谁?”
“下官王城都尉夏侯勇。”
西夏的王城都尉专司王都中的大案,看来此事已是惊动了西夏皇族,看来此事不能善了,现下想要拖时间,只怕要看运气,凤歌眼皮微垂,语气森冷:“你是不是想把我也抓回去。”
“下官不敢!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若姑娘与此事无关,还请姑娘离开这是非之地。”
真是一个认真工作的人,被吓了一跳,还不忘初心,坚持要抓人。
凤歌问道:“谁派你来的?昨日严巡司已说好,限期三日,如今才刚刚过了一晚,为何就反悔了?”
“北燕使者要求尽速破案,我是奉了太后懿旨,接手此事。”
果然如此,自己的刀上回出现在符太后宫中的事情,至今她都不知道是谁的手脚。
看来这大夏王都之中也是风云叠起,眼前这位夏侯勇,也不过是符太后手下的一枚棋子罢了,想必是领了严令而来,再怎么吓唬他,也不会有更大的作用,毕竟宁亲王也要听符太后的话。
“太后娘娘是何旨意?”凤歌直截了当地问道,夏侯勇回道:“将红芳阁中人尽数带至王城都尉府审问,务必天黑之前,可以给北燕使节一个交待。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下官。”
前一天事发之时,虽是着急,但也只是下了三日之期,哪里有这么着急,只怕这段时日之内,不知哪里有了变数。
大恒皇宫中秘密藏着这些年来,集来的各国信息,其中包括各国官制,因此凤歌才能知道西夏有王城都尉职务,也知道他们的权力在王城之中非常大,除皇宫之内的事情,上至王爷、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外国使节,无论什么事,只要他们认为需要接手,就可以接手。
皇权特许,除涉及三品以上大臣及皇亲国戚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能管,管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凤歌拿出的是宁亲王玉佩,她那一声“慢着”,根本不会有人理睬,徒增笑柄而已。
以凤歌对这种权力机构的认知,那便是,如果被上头催得急了,那就会为了让这件事情早日结束,而不惜进行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甚至是捏造口供,到时候,就算林青鸾等人武功再如何的了得,在大夏境内也是难以容身。
相信以西夏皇族的身份,不应该与一个小小的酒楼过不去,除非,她们是寒山铁骑旧部的事情暴露了?
那么多年前的事,就算是大恒境内都未必有人看着她们知其来历,何况是大夏。
短短数息之内,凤歌思绪又是转了几转,想不出来,此时她多么希望刑部、大理寺各位大人灵魂附体,再不行的话,林翔宇的灵魂也行啊,他能在丰县当这个县令这么久,应该比起自己这个只会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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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笔的人强上许多。
凤歌久久不语,夏侯勇着急了:“太后懿旨,不得不从,还请姑娘略略让一步,士兵粗鲁,怕误伤姑娘玉体。”
现在的形势已经说的很明白,红芳阁里的人,是一定得进王城都尉府的,否则这事没完没了。
凤歌定定的看着夏侯勇:“王爷认为,此事颇有蹊跷,还请夏侯大人不要为难红芳阁诸人,待我查到真凭实据之后,只怕王爷也要找他们,问上一问。”
夏侯勇见凤歌肯松口,心里早已是大出一口气,自然是忙不迭的应声,反正真正进了王城都尉府之后,应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自然会有人给他指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保证,也都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对于这些虚与委蛇的官腔,若是凤歌的父皇,当今圣上,必然是能听出来的,但是对于凤歌来说,在深宫之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们,凡是应了声的事,没有一个敢不老老实实按时做好的,金殿之上虽有虚应的事情发生,但她也只能看见那些大臣们应了声,至于后续到底做了没有,做的怎么样,她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所以,她真心实意的相信夏侯勇是真的不会为难红芳阁的人,于是,凤歌没有再阻拦,而是让夏侯勇将黄雕带走了。
临走时,黄雕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做了个口型,凤歌看出这是“药庐”二字,意思是让她去药庐找独孤怀信吗?
还没有亲政,别说我了,如果母后说要废了他,换一个人做皇帝,陛下马上就不是陛下了。大风堂,只忠于皇权的实际拥有者,而不忠于任何一个人本身。这也是他们能从前朝一直留存下来,而没有被太祖干掉的原因吧。”
很快,官兵便离开红芳阁,现在楼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凤歌与关林森两人,外面的路人看着王城都尉府的人将店中一众人等悉数押走,只敢在一旁低声议论,哪里敢靠近这里半步,生怕惹祸上身,在这样熙熙攘攘的闹市口的位置,凤歌竟然感到了一种空寂的感觉。
必须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现在一切线索全无,就算是找上李云清,只怕他也不能强迫夏侯勇放人,到时候符太后一声令下,就算是堂堂宁王,也得老实听训。
“你说,我们应该是先去巡城司找林姐姐和梁姐姐好呢,还是先去药庐找独孤怀信?”凤歌第一次想要找一个人商量商量,以缓解心中的不安。
“药庐。”关林森又言简意赅的解释一番:“如果独孤怀信已经查到北燕人的死因,那就可以直接带着他进宫面见符太后,由符太后下旨放人,而巡城司只不过是王城都尉府的下一级部门,想要都尉府放人,那是不可能的。”
“说的有道理。”凤歌同意,与关林森一同下楼,还没出门,就听见外面喧闹的人声。
外面的路人与小贩没想到屋里还有人,他们大声谈论着刚才的事:
“你们听说没,有几个北燕人是吃了红芳阁的菜,才死的,夏侯大人就是来查此事。”
“哎哟,不会吧,这里的菜可贵着呢,不能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谁知道呢,我可听说,在南边的有钱人,特别喜欢吃一种叫河豚的鱼,那种鱼,外表就是一身软刺,一被捞起来,受到惊吓,就会鼓成一个球,可毒可毒啦,那血啊、肝啊,都是有毒的,一吃马上就玩完!只有肉没毒,你说为了吃一口肉得冒多大的风险,就是架不住人家喜欢吃,莫不是这些北燕人,吃了什么稀罕带毒的东西了吧?”
“哎,这还真难说,听说有一种蘑菇一碰到人手就会变绿发青,炒熟透了吃,又香又鲜,如果没熟,嘿,就能看见花花绿绿的小人一个一个的从墙上走下来跳舞,北燕人莫不是吃了这种见手青死的?”
“你们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可见过,吃完了鱼虾马上吃酸桔,这么连着大吃了几日,就死了,听说验尸的一查,那是砒霜中毒!你说邪门不邪门!”
外面的人一通胡乱猜测,也没个结果,倒是给了凤歌一个启发,也许,北燕人吃的几样东西都是无毒的,只是混在一起才有毒?
她与关林森急急赶往药庐,被带到独孤怀信面前时,独孤怀信正在仔细的看着手中色泽不同的细针。
凤歌开门见山,把红芳阁里发生的事告诉独孤怀信,独孤怀信说已经发现,那几个死去的北燕人胃中的确有毒理反应,他们吃的东西都很平常。
“有没有可能,是一些平日常见的东西,但是混合起来,便是毒?”凤歌想起刚才听见别人说的话。
独孤怀信摇摇头:“我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是,他们吃的东西就算是混在一起,也不会有毒死人的可能。”
“会不会是调料有问题?”凤歌从随身荷包中取出那枚黑色枯萎的阿芙蓉果,独孤怀信一惊:“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是我的一位随从在半路上截到的。原本这东西,会从大夏运往大恒。在大恒,只有太医院才有这种东西,不知在大夏,种植范围是怎样的?”凤歌问道。
凝视着手中的阿芙蓉果,独孤怀信的脸色十分严肃:“大夏也不允许民间随意种植阿芙蓉,只有燕雀湖后山才有。”
“那,兴许是在别处私种的?”
独孤怀信摇头:“大夏别处的气候十分干燥而且气温变化极大,阿芙蓉无法生长,只有在燕雀湖后山那块地方,才能长出来,在别处,就算是用心想去种,也只能种出一把枯草。如果有人想要创造人工环境去种植阿芙蓉,那绝逃不过各地官府的眼睛,想要模仿适宜的自然环境,绝不可能只种一棵两棵,否则,付出的代价极大,没有人会这么做。”
凤歌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这些年来,大夏使用阿芙蓉的量怎么样?”
“阿芙蓉虽然可以镇咳,暂时缓解疼痛,但是,弊大于利,就算是皇族中人得了百日咳或是疼痛难当,也都是靠自己的意志力顶过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阿芙蓉。”
凤歌想了想,又问道:“那这些年,你们这的阿芙蓉就这么种着,从来没有用过?”
“用是用过,上一回的北燕使节团来的时候,他们中有一个人说被野兽咬穿了腿,肉已经烂了大半,实在痛得不行,才用了一些。”
又是北燕人,凤歌皱起眉。
这几件事凑在一起,让她不由得想到,也许这整件事的背后,是一个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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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阴谋,如果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红芳阁上下都不会有好下场,药庐也会因为这药是独孤怀信下的,而声名扫地,最可怕的是,大恒有一个内鬼,里通外国,却不知道是谁。
“站住,不准进去!”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第六十九章
凤歌刚一回头,就感觉到有一团蓝色的影子如疾风一般向自己扑来,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看着就要被扑倒在地上,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人揽住,如腾云驾雾一般闪到了旁边,待她站稳,那只有力的手臂又及时松开,凤歌转头,关林森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并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只是搬动了一张椅子。
“你怎么来了?”凤歌问那团蓝色的影子。影子连个招呼都没打,焦急的样子好像外面着了火。
风风火火闯进来不是别人,正是从宁王府翻窗出去的金璜。
“快走,有官兵来了,有一百多人。”金璜催促着,边说边拉着凤歌就要走。
凤歌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招灾的体质?
怎么到了红芳阁,红芳阁的人被官兵带走。
刚到了药庐,又说官兵往药庐来了。
莫不是西夏的列祖列宗不想让她这个大恒国的公主在此窥探太多本国的事情?
说话间的功夫,外面已经传来了对阵的声音,医术与武术从不分家,药庐的子弟,也是自幼习练强身健体的功夫,再加上素日里,皇家对药庐也是礼敬有加,他们哪里见过有张牙舞爪直扑而来的官兵,一开始也想着只是要与官兵理论理论,哪承想,这些官兵根本就不按套路来,一上来就动手,不少人促不及防,受了伤。
“住手!”独孤怀信听见动静不对,马上跑出来,却发现地上躺着几个药庐的人,正在痛呼呻/吟。
“你们是谁的属下,敢在燕雀湖撒野!”独孤怀信大怒。
对方冷笑一声,取出一纸御札,在独孤怀信面前打开:“独孤怀信接旨。”
不明所以的独孤怀信跪听旨意。
“太后懿旨,药庐家主独孤怀信,潜入王都红芳阁,暗中下毒,谋害使臣,破坏夏燕两国正常邦交,其罪难恕,着令一品大风堂薛其锐将其捉拿归案,药庐众人,一应入罪听审。”
懿旨读罢,那人手持御札,垂在独孤怀信面前:“接旨吧。”
听完之后,独孤怀信整个人都僵住了,大风堂前来传旨之人又说了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不,我不相信,太后不会这样对我……”
他几乎是用抢的,夺走薛其锐手中的御札,一字一句读完,不过寥寥数句,却好像打在他的心上,药庐自开国皇帝将燕雀湖赏赐以来,皆由独孤家族管辖,无论是巡城司,王城都尉府,都没有来找过麻烦,就连高官贵族来此,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求药。
一品大风堂,直接隶属于皇帝本人,其余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无视。
如今皇帝李云阳还未亲政,因此,一品大风堂仍听命于摄政的符太后。
短短一日之内,王城都尉府、一品大风堂尽出,符太后这般强硬的手腕,不知背后究竟是何缘故。
薛其锐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不多时,药庐中人都被拿住,连凤歌与关林森也不例外。
凤歌又拿出了李云清的玉佩,说自己是王府中人,并非药庐中人,薛其锐却说自己只认皇帝御令,不识王爷表记,不能确定凤歌身份,还是要将她一并押走。
之前一直都管用的招,今天突然失效,让凤歌也措手不及,关林森依旧守在她身边,低声道:“别怕,有我。”
凤歌嘴上嗔道:“谁怕了。”
心里却是一股暖意,在这种时候,谁不希望身边有一个可靠的人呢,看着关林森坚毅的侧脸,虽然还是个少年模样,但是在凤歌眼里,却别提有多可靠了,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禀统领,属下等已四处搜过,药庐的人都在这里了。”有人向薛其锐回报。
薛其锐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冷冷的一挥手,他身旁的副将马上大声说:“全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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