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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孩你过来
他将掌心压在心口,心脏仍旧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因花响在怀中而加速。
“呵,搞不清楚,朕上辈子兴许是欠了她什么。”陌奕宗无谓地扯了下嘴角,又聊起正题,问道,“狐影的小毛贼关在何处?”
“关在后院柴房,御林军严密监管着,等您发落。”
陌奕宗思忖一瞬,道:“宰了吧,他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领旨。”
王德才退出房门不久,龙走月被饿醒。
她掐了掐昏沉的头,睁开酸疼的眼皮,只见陌奕宗的脸孔撞入视线。
她顿时清醒三分,下意识地抓向衣领,待确定衣衫完整,不由暗自吐口气。
陌奕宗不屑一哼,讥讽道:“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瞎紧张个屁。”
“……”她吃力地直起身,能不紧张吗?您的“播种能力”那么强!
头真晕,她一边按揉太阳穴,一边问道:“手怎么样了,伸过来给我看看。”
这还像句人话,但是陌奕宗还不想搭理她,于是翻身下床,走入院中逗狗。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龙走月定了定神,忽然想起关于夸叶乘石的问题。她急忙穿鞋下床,可是这一推开房门,五只猎犬便在陌奕宗的指挥下朝她奔来!惊见几只狗龇出犬齿,喉咙发出“呼噜噜”的攻击讯号,她又机警地关闭房门,走到窗边,推开木窗。
“你能不能先把它们关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你出来问啊,它们只咬坏心肠的恶婆娘。”
“……”她沉了口气,刚欲开口,五只狗移到窗沿下方,抬起前腿扒窗沿。显然,低矮的窗沿难不倒它们,狗头瞬间与龙走月的脸部呈平行状态。
龙走月没好气地阖上木窗,窗外顿时传来陌奕宗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她又生气又真没辙,唯有趴在门板后方,扯开脖子喊道:“别闹了行吗?既然你知晓蓝鼎玉佩在我手中,证明你也夸叶乘石的动向,告诉我他在何处?!”
“你找他作甚?”
“这不用你管,只要你把他交给我,蓝鼎玉佩随时奉还!”
陌奕宗一怔,据夸叶乘石描述,花响利用八卦锁替夸叶乘风坐稳狐影王之位,同时又利用暗锁口诀骗回蓝鼎玉佩。综上看来,无论花响目的何在,蓝鼎玉佩已经属于她,夸叶乘石对她而言已然失去价值,因此她为何会轻易地开出,用蓝鼎玉佩换取对方行踪的条件?
蓝鼎玉佩的背后不是拥有一支西域敢死队吗?
正分析,王德才连滚带爬来报!
“启禀圣上!夸夸、夸叶乘石在问斩时!打伤御林军逃了!——”
陌奕宗神色骤变,疾步走向马厩。他从马厩中拉出一匹良驹,跃身上马。当马匹奔驰开来,他顺手从兵器架上抄起一把偃月刀!
屋中,龙走月将王德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不假思索地夺门而出,抓起一把弓箭和装有十支箭的箭筒,继而将兵器斜背在身,奔向马厩,翻上马背,策马扬鞭!
她在路过王德才身旁时,疾声厉色地叮嘱道:“夸叶乘石阴险狡诈,我担心他并未跑远!拜托王公公照看好弄盏!”
两道黑旋风与王德才擦肩而过,风力强劲,掀掉他戴在头上的瓜皮帽。王德才擦了擦汗,赶忙奔回七王爷的卧房,命侍卫誓死守卫!
…………
街道间,登时冲出两匹快马,紧随其后的是驾马追随的御林军!陌奕宗、龙走月与御林军在岔口兵分几路追击,势必要堵死夸叶乘石逃窜的每一条后路!
龙走月单枪匹马闯入集市,此处人山人海不适宜抓捕。然而,她并没有放慢速度,而是加紧双腿,坐直身体,举起弓与箭,对准酒家悬挂于门口的大酒坛,嗖地一下,箭尖击断吊绳,嘭地一声碎响过后,酒坛应声落地!
巨大的响声引起百姓的关注,同时注意到驾驶快马而来的龙走月。
龙走月疾声吼道:“死囚潜逃!尔等退避三舍!——”
听罢,百姓四散奔逃,顷刻间,肃清闹哄哄的集市!
道路畅通无阻,某些逃窜的身影便显得格外清晰!
没错,那个疾奔的背影应该是夸叶乘石!
龙走月扬鞭抽动马身,开弓拉箭,对准毛贼的后心,飞出羽箭!
夸叶乘风耳畔传来风声异动,以轻功著称的狐影岂能躲不开这一箭?他闪避的同时,蹬上墙壁,翻上屋顶,压低身体匆遽奔跑!
原本街道促狭已不便于追击,天空还不肯作美,轰隆一声干雷炸开天际,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大雨阻碍追踪视线,龙走月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见夸叶乘风向城门方向疾奔,她调转方向穿越小路堵截!
不能让他逃!一定要杀了他!
夸叶乘石还以为甩掉了她,正暗自得意,看到骑驾快马的陌奕宗又从正面迎来!陌奕宗也注意到站在屋檐上的他,于是抡起偃月刀,一刀砍断顶梁柱!
前方房屋顷刻坍塌,夸叶乘石唯有调转方向,飞檐走脊跳上另一片宅院的屋顶。目前看来,只能放弃直线出城的念头,采取迂回战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龙走月又从他新开辟的路线侧面追来!
龙走月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全,始终用双腿加紧马背,双手高举弓箭,追击着夸叶乘风的脚步,再次射出一箭!
雨势太大,这一箭也再次被夸叶乘石轻易躲开。他不屑地蹭了下鼻子,叫嚣道:“怕你不成?!来啊!——”
猝不及防间,两支箭同时射向他,他眸中一惊,侧身翻滚,险些坠落屋檐。
龙走月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大网撒鱼总会有些收获,于是她抽出三支箭架到弓上,卯足力气拉满弓,瞄准狡猾的“猎物”,再次射击!
果然,其中一支箭击中夸叶乘石的大腿!他闷哼一声,忍着剧痛,一鼓作气折断箭杆,继而一瘸一拐地继续潜逃!
龙走月一摸箭筒,却发现仅剩两支羽箭?!
再看夸叶乘石,窜上树杆,向西面荒山奔去!
她驾马紧追,马蹄却被一堵围墙挡住,一不做二不休,她借助马身的高度攀上屋檐,穷追不舍!
夸叶乘石因为腿部受伤,导致跑动速度骤减,所以他尽量采取变换方向与高低的策略甩掉龙走月!
大雨倾盆,龙走月伫立在屋檐之上,拉弓开箭,一双眼睛死死地锁住目标,待夸叶乘石起身翻墙之际,羽箭脱弦迸发——正中其肩膀!
夸叶乘石吃痛地脱开手,噗咚一声摔落在地!
龙走月乘胜追击,一路狂奔追上前,跳下屋檐,停滞在他的正前方!
夸叶乘石捂着淌血的肩膀,疏忽之间放声大笑,他摆出一副扭曲的嘴脸,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么急着杀我啊?可惜你来迟了!你与夸叶乘风通.奸之事我已统统告诉陌氏皇帝!你们都去死吧!——”
“你个愚蠢的毛贼,死到临头依是这般胡搅蛮缠、死性不改!”她眯起愤怒的双眼,诘问道,“我为何要杀了你,你心知肚明!”
悠悠地,她将最后一支箭挂上弓弦,一字一句道:“用你的狗命偿还我未出世的孩儿,算是便宜你了!——”
箭尖直对他的头部,他顿时惊慌失措地呐喊道:“我没想杀你的孩子,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我也很后悔!不要杀我,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行吗?!你不是希望收复失地吗?!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让我去帮你杀了陌氏皇帝都可以!”
“呵!像你这等为了个人利益不顾手足情!不惜残害胎儿的奸佞小人,死不足惜!”龙走月不想再与他废话,她猛地拉满弓弦,耻笑道,“留着你的废话去向阎王谄媚吧!还有,就凭你也想杀了陌奕宗?——你配吗?!”
话音未落,羽箭离弦而出!
就在这时,一枚快影从她的身体一侧擦肩飞过,此人一把抓住冲刺的箭杆,继而赫然地出现在夸叶乘石的面前。
陌奕宗紧紧地攥着羽箭,大雨浇灌着他魁梧的身躯,愤怒在他眼中燃起一片火海!他俯瞰着眼下的夸叶乘石,悠悠地蹲在他的面前,从牙缝里挤出问话。
“原来是你,让朕失去了第二个孩子。”
夸叶乘石误以为有了转机,连连摇头解释道,“皇帝大人万不可轻信那女人的鬼话,孩子是夸叶乘风的!我是在帮您维护皇族的声誉……呃?”
话未说完,夸叶乘石本能地闷哼一声,他惊恐地眨动眼皮,木讷地低下头,惊觉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心肺。
陌奕宗怒火冲天,倏然拔出匕首,继而再次捅.进夸叶乘石的身体!
“一刀毙命的话,太便宜你个杂碎!——”
陌奕宗揪起他的脖领,一刀一刀地扎入夸叶乘石的五脏六腑,鲜血四溅,足足十刀,至少十刀!
夸叶乘石睁大惊悸的双眼,瞳孔渐渐放大……他的身体顺着墙壁,僵硬地滑坐在地,雨水冲刷着鲜血,形成一道墨红的小溪,汩汩流淌。他的表情定格在迷惘的一瞬间,或许到死都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死得这般惨烈。
终于手刃仇人,龙走月早已累得精疲力竭,她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惨淡淡地笑了,又流下如释重负的热泪。
陌奕宗走到她的面前,展开双臂,将她捞入怀中。
“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雨声这般大,朕什么都听不见……”
冷风萧萧,大雨滂沱,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身躯,她则是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膀,泪水扑簌簌地顺着雨水消散。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陌奕宗长嘘一口气,抚了抚她的脊背,“朕也要向你道歉,冤枉了你,对不起。”
“你说实话,你从未怀疑过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当然,在这世间,能让你怀上孩子的,只有朕。”
真不知晓他从哪里来的这份自信,龙走月阖起疲惫的双眸,枕在他的肩头,心情异常复杂。
……未出世的小宝贝儿,你在吗?你看到了吗?爹娘已经替你讨回公道,安心地去投胎吧,别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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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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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皇帝逼问龙走月的身份。
昨天在雨中那会儿,陌奕宗要多煽情有多煽情,甚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精疲力竭的龙走月背回宅院,可转眼儿就不是他了。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就你这样的还敢闯荡江湖?倘若不是朕出现得及时,你早让人挖个坑儿给活埋了!”
龙走月刚洗完热水澡,坐在妆奁前梳理长发。
陌奕宗见她置若罔闻,走上前挡住铜镜,正色道:“你别以为你装傻充愣就可以浑水摸鱼,让你过过逃跑的瘾就得了,待朕办完钰城这边儿的事,立即随朕回宫。”
龙走月睨他一眼,端起妆奁坐到一旁,道:“不要说得好像是你敞开宫门放我出来一样。你以为你买通夸叶乘风我便带不走弄盏,可我偏偏把儿子带了出来,你不服行吗?”
不待陌奕宗呛声,她又道:“对了还有一事,昨日下大雨,你赶紧命官兵把小扇子和小娥从高墙上放出来。”
“两个奴才吃皇粮住皇宫,竟然协助你偷走朕的七皇子,胆大妄为,忤逆圣旨,理应斩首。”
龙走月蹙眉不语,话说两个仆人自从随她出宫之后,一直是风餐露宿、跑跑颠颠。但他二人非但没抱怨,还把儿子照料得妥妥帖帖,所以她岂能弃之不管?
“开条件。”
“夸叶乘风的项上人头。”
啪地一声,她把梳篦拍在桌上,不悦道:“我说过了,我跟他没什么!”
“朕单纯看他不顺眼,不行?”
“他对我有用,开别的条件。”
陌奕宗沿着长桌再次移动到她的身前,似笑非笑道:“什么用?陪你走进神秘的藏金洞?”
“我就知晓你不可能忘记藏金洞的事儿。反正我目前的真实想法是不希望你进去,先这样好了,”她从脖子上取下蓝鼎玉佩,放在桌边,道,“东西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陌奕宗托起玉佩摩挲摩挲,绷起脸,道:“你说这种话,还是人吗?”
“那我还替你挡下有毒的暗器,怎么就不能扯平了?!”
“是朕让你去狐影夺玉佩吗?!为此还失去一个孩子!”
“你才不是人陌奕宗!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什么西域军队吗?!倘若我不是为了帮你取回心爱的玉佩根本不会遭人暗算!”
说完这句话,龙走月扶额……真该死,每每与他吵嘴都会失控,然后一不留神便会讲出一些让他嘚瑟的话!
果不其然,陌奕宗挑起眉,见她走到一旁背对自己倒茶,他一脸坏笑地尾随过去,绕到她的正面,朝她挤眉弄眼。
“原来拼死拼活逃出宫,就是为了朕啊?早说不就得了,朕直接打开宫门外带送君千里。”
“别贫了行吗?放了小扇子与小娥,自当你感谢我。”
“奇怪了,朕为何要感谢你?!”
“因为我帮你讨回一支军队啊!”
“是朕的军队跑不了,不是朕的求不来,保不齐那个什么藏王听闻朕的名号,立马三拜九叩求建邦。”
“你的脸皮敢再厚点儿吗?西域与中原素来势不两立,建邦?呵,他们只想打得陌氏满地找牙!”
陌奕宗的那番话自然是在说笑,不过话说回来,以陌氏王朝目前的实力来看,没有哪个领域会上赶着碰一鼻子灰。
至于母妃是否与蓝鼎玉佩的持有者存在必然的联系,待有机会吧,他会亲自踏进西域一探究竟。
“好吧不闹了,朕说个你虽然不乐意,但是能办到的条件,一起进入藏金洞,只有我们三人,不带兵。”
龙走月借助饮茶的动作拖延时间……钰国皇帝只是说将“赢五战”的协议放在母后的棺柩之上,但是母后的棺柩究竟安置在哪一个区域她并不确定。
此刻陌奕宗答应得挺好,万一当她开启藏金洞的暗门之时,他又突然下令全军攻占藏金洞,届时,她就真回不去龙茗国了。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
“里面究竟有什么让你这般纠结?金银珠宝还是文玩字画?你若喜欢都拿去,朕不跟你抢。或者你告诉朕,你是谁。”
龙走月如往常一般避而不答,但是陌奕宗不想再与她玩捉迷藏,将她拦在屋门前,喟叹道:“花响,不是朕非要逼你,朕只是不希望当你再次逃走的时候,朕都不知晓去哪里找你。”
“你这么聪明岂能不懂这其中的道理?逃走自然是为了避开你。”
“宁可带着孩子自己过,也不愿与朕在一起?”
“这样说吧,陌氏后宫的婚姻制度与我对婚姻的看法,有着云泥之别。”
“你理解的是什么样子。”
“就是那种……男方因为家境贫寒,一辈子只能讨一个老婆。”
“你疯了吗?朕乃一国之君,繁衍后代是责任。”他见花响甩手欲走,赶忙将她拉回原位,笑道,“不过朕可以答应你,从今往后,绝不碰你以外的女人。”
龙走月怔愣,故作不以为意地调侃道:“你才疯了吧?我对你又没感情,你干嘛在我面前下这么重的承诺?嗯?……还是酒没醒?”
正因为她知晓陌奕宗属于重誓言、惜颜面之人,所以有点儿……震惊。
“很难吗?朕的欲.望从来不是追求肉.体上的刺激。只不过,你是朕在治国之路上的一个意外。”他用手背抚了下她的脸颊,笃定道,“只要你愿意忘记仇恨、敞开心扉,朕坚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不会后悔遇到朕。”
方才在追击夸叶乘石的时候,他再一次被花响的英姿深深吸引,与其说他们在一同追逐逃犯,还不如说他只是想追上那一抹潇洒的倩影。
都说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其实不然吧,总有一、两个让你心动的闪光点,那个光点会在不特定的时候光彩溢目,自然而然地牵动着你的视线,使得你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如此沉迷,是陌奕宗始料未及的后续。
龙走月暗自吐口气,他是帝王,她也是。他曾带给她的羞辱,可以淡化,但不可能忘记;可以装作忘记,但终究有过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有些经历,不能通过弥补进行替换,其实这个道理陌奕宗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何况,当陌氏百万雄师推进龙茗国之时,什么爱、什么恨,都将成为最不值得一提的筹码。
她调整心态,看向自信满满的陌奕宗,不由提醒自己——当他活捉龙茗国皇帝的那一刻,便预示着一场捍卫领土与尊严的战争必将来临!
“好,如你所愿,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利用我的身份,唆使或者逼迫我背信弃义。倘若届时你执意为之,我唯有自刎以谢天下。”
听这口气,果然来头不小?……陌奕宗饶有兴趣地应了声。
龙走月在屋中踟蹰,脑子快速地整理一套完整的说辞。这套说辞,必须足以让陌奕宗信以为真,并且,它所带来的前景,也足以让她由被动转为主动。
不过,陌奕宗何其精明?倘若要杜撰身份,就得编得滴水不漏。
“喂,你能快点吗?”陌奕宗两杯茶都喝完了。
龙走月应了声,她在参政期间曾经面临棘手问题无数,但从未像此刻这般紧张。
“我的真实身份是……龙茗国,三品御前侍卫,名叫蝶刺。”
噗!陌奕宗一口茶喷了出来。
“御前侍卫?女帝龙走月的贴身侍卫?!”陌奕宗瞠目结舌,一种万物真奇妙的感慨油然而生。
“是,正因吾帝为女性,所以御前侍卫也会选择女将。”龙走月神色坦然,话说她的御前女侍卫确实叫蝶刺,但已不幸死于钰国的保卫战之中。
“蝶刺,蝶刺?……”陌奕宗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先继续讲,讲你顶替花响将军的始末。”
“这一段其实是龙茗皇族的机密,我本该守口如瓶,但是我若不讲,你依旧会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我方才才会犹豫不决,经过漫长的挣扎,最终决定告诉你……龙帝陛下的母后,龙茗的皇太后,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钰国的公主。太后原本应该远嫁匈奴,但是途中与太上皇邂逅,二人一见钟情,于是乎,太后随太上皇返回龙茗,共浴爱河二十载,期间不曾重返钰国。正因如此,太后在钰国皇帝眼中,是钰国的叛徒。至于我为何前往钰国,且听我细细说来……”
龙走月故作局外人那般,平静地解说道,“离开钰国二十载,太后不免思乡,希望可以前往钰国游玩两日,但当时,太上皇因为忙于朝政,多次拒绝太后的提议。因为此事,二人拌过嘴也闹过冷战,虽然矛盾总是很快和解,但是爆发的种子已经渐渐埋在心里,就在新一轮的吵架之中,太上皇不小心打碎太后的玉镯。那只玉镯,是太后仅存的一件钰国首饰,于是夫妻二人大吵一架,太后负气离去,连夜坐船向钰国进发。”
说到这儿,龙走月的眸子划过一丝懊悔,倘若她当时可以拦住母后,该有多好。
“太后抵达钰国,并未返回皇宫,而是像寻常百姓一样在集市里购买土特产。然而,太后不幸遇到扒手,扒手扯掉太后的面纱,百姓认出太后是钰国公主,于是在一阵混乱当中,官兵将太后送入皇宫。后面的事儿,不用我多说,你也可以料到,钰国皇帝岂能轻饶太后?并且,从国与国的利益层面上来看,对太后同样没有帮助。钰国与龙茗相隔千山万水,太后不参政又是那种说话不会拐弯的直性子,所以纵使为贵皇后,对钰国也没有利用价值,不过碍于龙茗的海上力量,钰国皇帝并不想与龙茗发生正面冲突,于是逼太后……喝下毒酒。”
龙走月强忍悲痛,继续说道:“而后,钰国皇帝命人伪造太后的笔迹,给太上皇发来假信函,谎称太后想在钰国住上一阵子。怎料,一阵子又是一阵子,直到五年后,钰国皇帝亲笔书信一封,通知太上皇,太后病逝,按照太后的夙愿,灵柩安置于钰国的地下皇陵。得知此等噩耗,太上皇大病一场,太上皇再三叮嘱龙帝,务必要将他妻子的灵柩运回龙茗。”
她抬起眸,看向陌奕宗,道,“所谓皇陵,就是藏金洞,这便是我此行的使命。不曾想,你当时正怂恿四小国攻打钰国,花响将军又意外身亡,钰国除了花响将军,再没有第二个懂得排兵布阵的女将,于是钰国皇帝要求我顶替花响将军出战,由此稳住军心。待战争结束,我便可以将太后的灵柩运回龙茗。无奈天不遂人愿,我又被你抓了去。”
仔细想来,她会耗在钰国长达一年之久,全拜陌奕宗所赐。
孽缘,真是孽缘。
陌奕宗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问道:“老婆离家出走五年,为何早不去找?”
龙走月自然不能将父皇身染恶疾至今的病况告知陌奕宗。
“五年听上去很长,其实一封书传递一个来回,就需要两个多月。我想太上皇并未急于前往钰国接回爱妻的原因,也是希望太后可以换换心情。毕竟他们相处二十载,太了解彼此的性格,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有时候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陌奕宗通过她的语气与态度,基本可以断定这段陈述的真实性。呵,似乎所以的疑问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他见她神色凝重,揉了揉她的发帘,又问道:“看你眼眶都憋红了,这份伤怀是因为死去的太后还是龙走月?”
“我与龙帝情同姐妹。吾帝若难过,做臣子的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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