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怎么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边想
这楼一共25层,两部电梯,每层走廊尽头电梯旁边,都会有一扇用以通风的移窗。
韩章在25层下了电梯,原本想接着往下找,眼尾一瞥,无意中发现通往天台的门竟然没有上锁。
他推开半开着的铁门,几乎不力气地在天台上找到了不知已在那里坐了多久的唐晶儿。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露出细嫩的胳膊与修长的双腿。像一朵雪地里绽放的番红花,在寒风中危险的摇曳着。
唐晶儿也发现了韩章,她坐在一米多高的围墙上,赤裸的双足在无依无凭的高空中晃荡着,似乎随时准备一跃而下。
她将视线从游乐园方向回,半侧过脸冲韩章笑了一下。
她指着摩天轮道:“我想死前再看一眼它。”
韩章不敢轻易靠近她,只能站得远远的,保持一定安全距离,避刺激到她。
“有什么事你下来再说,坐在上面多冷。”他从未这样温柔的说过话,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几句劝解的话来,只能反复让她不要冲动,下来再说。
唐晶儿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又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语气很平静,曾经灵动的双眸此时如同一潭死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不起。”
韩章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人揪下来:“你先下来,叶婧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事情远没有到你需要用死来解决的地步!你下来好不好?”
唐晶儿置若罔闻,望向摩天轮的方向,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天空一点点暗下来,冬季的夜晚,亮灯总是比较早。四点一到,游乐园统一亮起灯,巨大的摩天轮也披上了耀眼的外衣,在半暗半明的天空下绽放着自己夺目的光。
唐晶儿的语气多了分夙愿已了的满足感:“灯亮了。”
韩章心觉不好,猛冲向她,却只能眼看着那抹白从自己面前迅速消失。
他只来得及从她脖子上拽下一条项链,金属细链划过掌心,嵌进肉里,在他虎口留下一道血痕。
韩山与林春舟一前一后正要进入建筑,忽地一具人体从天而降,以无比惨烈的姿态摔在了韩山面前。
沉闷地一声巨响,上一秒还活生生的女孩,顷刻间摔成了一摊烂肉。
鲜血染红了白裙,不过两米的距离,便是生死永隔。
韩山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浑身颤抖,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涌到天灵盖。
他想惨叫,想嘶吼,可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发得出模糊的气音,怎么也没有办法叫出声。
“别看了!”有一只温暖的手掌,从身后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韩山手脚一片冰冷,他颤抖着去抓林春舟的手,手指虚软无力,十分矛盾地僵在那里,不敢再有动作,既想看到,又怕看到。
“是她吗?”他吞了口唾沫,小心问道。
林春舟仰头看向楼顶,只看到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他猜测那应该是韩章。
“嗯。”虽然唐晶儿的脸被长发覆盖住大半,但从露出的小半张脸上,不难认出是她。
小区住户和保安听到动静都靠拢过来,一看有人跳楼,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哎哟这是谁啊?这么年轻怎么就想不开呢?”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打110啊!”
林春舟将韩山拖到人群外,让他坐在台阶上休息,随后再次挤进人群中,刚想去找韩章,对方就从楼里出来了。
韩章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和一条项链,只在唐晶儿遗体旁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便朝林春舟走来。
“唐晶儿的遗物。”他将东西塞到林春舟手中,“我去给梁平打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似乎是疲倦到了极点,已经再也撑不起那一身磊落的钢筋铁骨。
林春舟看了眼手心里余温尚存的项链,他记得第一次见唐晶儿的时候,她也是戴着这条项链,吊坠是一只绿色的眼睛。此时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红绿相应,对比鲜明。
信封里是唐晶儿的遗书,里面的信应该已经被韩章看过,再塞进去的时候就有些随便,鼓鼓囊囊塞作一团。
林春舟取出来展平了,再整整齐齐将它叠好重新放回信封中,不可避就要扫到两眼。
唐晶儿毫无狡辩地承认了自己毒害叶婧等人的事实,并写下了毒药名称以及每个人服下的计量。
叶婧,百草枯25ml;施雅,百草枯20ml;蓝雯琪,百草枯20ml。
遗书末尾,她用很大篇幅书写了一首歌颂主耶稣的诗歌。
主啊我好累
主啊我好疲惫
主耶稣为我的心已伤痕累累
主啊医治我,不要离开我
主啊除了你还能依靠谁
主啊我后悔我的所作所为,
主耶稣赦我洁净我的罪
主啊感谢你主啊赞美你
因为你的爱已触摸了我的心
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耶稣基督在我里面活
赐我新的生命让我能够重新再来过
欲你复兴我的灵魂能够再来一次复兴我
让我忘记背后努力面前跟随你到永久
……
林春舟觉得这有点像是某首圣歌的歌词,就用其中几句在手机上做了检索,果然,网页上很快跳出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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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歌的名字《愿主再次复兴我》。
他之前从不知道唐晶儿信教,遗书上突然出现的这首圣歌,真是说不出的违和。但不待他多想,韩章便打完电话回到了他身边。
“走吧,这边梁平会派人过来,我们回市医院去。”
林春舟好项链与信,最后看了眼唐晶儿方向,点了点头。
韩章路过韩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别要死不活的,走了!”他口气恶劣,然而拍击在韩山脸颊上的巴掌却堪称温柔。
***
梁平惯常与法医打交道,江白鹭有时候会说些艰深难懂的医学名词,他以前听着觉得头疼,现在也习惯了。
可他还没有习惯与icu医生打交道,他们往往代表着背后一个个垂危的生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特别是这次还是三个如花年纪的女大学生。
“这么跟您说吧,百草枯这个农药,毒性极强,致死率极高。刚刚我们给三位患者做了百草枯浓度尿液检测,发现色卡呈深绿色,这说明毒性已经进入到血液中。”
梁平连同a大校方代表,辅导员张旭,满脸凝重地听着医生的分析和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四十多岁的icu主任用着轻缓的语气,竟可能详细地说明情况,让三人明白叶婧她们目前的状况。
“对于百草枯轻度中毒,国内外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然而对于中重度的百草枯中毒,目前仍是一个难以突破的领域。根据百草枯诊断与治疗的‘泰山共识’,就是所谓的专家意见,她们尿液里这个浓度,已经可以算是中度中毒了。不瞒各位,我院这十年来,治了五十二例百草枯中毒患者,洗胃时间超过一小时的,全部死亡。存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而就算患者幸运的存活下来,后遗症也将伴随他们终生。”
张旭张了张口,有些被吓到:“可她们现在看起来还好好的……”
活生生的三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主任叹一口气道:“百草枯初期症状不明显,有的甚至血检无异常或轻微异常,就因为这样,所以很多人会错失最佳治疗时机。这个毒是通过血液分布到人体各个主要器官内的,因为我们的肺泡组织对这个毒素有主动摄取和积蓄的特性,所以肺部伤害也是最明显的。很多病人最后都是死于肺部纤维化引起的呼吸衰竭,就跟野草一样,慢慢枯死了,过程极其痛苦。”
“就诊越及时,存活率越高,但服药量越大,发生多器官衰竭的概率也会更高。我们现在的治疗方案,依照‘百草枯中毒救治泰山共识’,主要还是以减少毒物吸,促进排毒为主。目前我们已经给三位患者重新用漂白土和活性炭洗了胃,并且上了血液灌流机,接下来就是时刻注意肺部病灶变化了。”主任扶了扶眼镜,未了补上一句,“尽快通知她们的父母吧。”
一大片阴云笼罩着三人,办公室中气压低沉。他们都听得出主任话里的意思,三个女孩的时间不多了。
加上跳楼而死的唐晶儿,就是一个寝室四条人命。这个数字太大,也太沉重了,梁平自觉兜不住,只能上报市局总队。
韩章等人赶到医院时,就看到加护病房外愁云惨淡的三个人。
梁平烦躁地抄着头发,把一头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短发抄得更乱了几分。
韩章将唐晶儿留下的遗物交付于他,并询问了叶婧她们的状况。梁平毫无保留地说了,后来的三人承接前者,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久久,韩山才发出声音:“怎么会……”
韩章跟浑身漏了气一般,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作为警察,他见惯了死亡,却不意味着他习惯了死亡。他心中永远怀着对生命的敬重,能审判他人的,唯有法律,而不是另一种暴行。
他争分夺秒,希望自己能拯救这些年轻的生命,结果一个都没救回来,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沮丧。
林春舟一直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怕他触发自己的ptsd。
由于这份专注,他很容易便看到韩章垂在身侧的手掌上有一抹红色的痕迹。想起项链上的血迹,林春舟眉心微拧,上前一把握住韩章手掌轻轻展开,果然在掌心看到了一道狰狞的伤痕。
林春舟说:“我带你去清理下伤口。”
韩章看着他没动。
林春舟抓着他手腕,神情无比认真:“不要让我扛你起来。”
韩章有一瞬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起来,对方可能真的会付诸行动。那只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瞧着没用什么力气,却像含着无比大的能量,叫他挣脱不得。
他无可奈何,只得站起身:“小伤而已,用凉水冲一下就好,哪用这么麻烦?”
林春舟道:“你都在医院了,去找护士处理下伤口难道还会比冲凉水麻烦?”
韩章一下噎住,竟没法反驳他。
嘱咐韩山在原地等着,林春舟以差不多胁迫的姿态将韩章压往门诊大厅。
所幸伤口不深,护士替韩章消了毒,简单包扎后,叮嘱这两天不要碰水,就放两人离开了。
但当他们再次回到加护病房外的走廊上时,林春舟惊讶地发现紧闭的病房门前竟又多了几个人。
同时,他能感到身边的韩章在看到那几个人时,身体明显的一僵。
梁平看到他们回来了,笑着与身边年轻男子说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回来了?”他招呼韩章道,“韩章,这次市局专门成立专案组调查唐晶儿投毒案,由云开负责,你们这对昔日金牌搭档又可以一起办案了。”
他身边的年轻男子穿着成套的西服,皮肤白皙,五官俊秀,瞧着不像刑警,倒像是名金牌大状。
他脚上的皮鞋锃亮,踏在医院的地板上,发出清亮的叩击声。
“好久不见,韩章。”他主动朝韩章伸出手。
韩章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并没有伸手与他回握,而对方竟也不觉尴尬,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是打算耗到底了。
“……好久不见,程云开。”这场僵持最终以韩章落败为结局,他不甘不愿与对方握了手,又像是怕沾染了脏东西般一触即分,简直将敷衍写在了脸上。
程云开满意地笑了笑,视线移向他身旁的林春舟:“这位是?”
他的态度称得上彬彬有礼,然而林春舟还是敏锐察觉出了他语气中的不以为意。
他并非真的想要结识林春舟,也不在意他到底是谁。甚至他此时虽然看着他,眼里却其实根本没有他。
林春舟伸出手:“你好,我是林春舟,韩章的朋友。”
程云开垂眼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看了几秒,似乎有意重演方才韩章施加在他身上的尴尬。
“你……”就在韩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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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爆发的时候,他才以着缓慢地动作伸手与林春舟交握。
“幸会。”
两个人同样面带微笑,却一个口不对心,一个笑不及眼。
第二十二章
人死灯灭,一切恩怨情仇,在生命终结后,尘归尘,土归土,都将不复存在。
人类是种奇妙的生物,不同的成长环境赋予我们迥然的性格,性格决定了我们待人处事的态度,态度又能左右我们的未来。
在漫长人生路中,陪伴我们走到最后的不过寥寥,更多的是擦肩而过,是似曾相识。
唐晶儿与叶婧她们,本该也只是彼此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短暂的交集后,理应各自奔向远方。偏偏一方不知悔改,一方又处事偏激,这才造成了如今的惨剧。
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三个女孩的反应截然不同。
施雅是哭,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最后的默默流泪,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水分都哭光一样。蓝雯琪先是恐惧,再是愤怒,她咒骂唐晶儿的狠毒,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骂的没力气了,也加入了施雅的行列,无声抹起眼泪。叶婧倒是很安静,警察问话做笔录之类都十分配合。她可能也知道,一切狡辩抵赖,此时已毫无意义。
江市出了这样大的案子,市公安局领导闻讯后第一时间便要求成立专案组介入调查。
程云开身为市局重案七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小组长,此次被委以重任,带领专案组负责a大特大投毒案的调查取证工作。
为了办公更便捷,他征用了大学城派出所的会议室。韩章本不想和他有交集,这下却不得不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做案情小结时,由于韩章在前期是主要办案人员,程云开便也叫上了他。
“回顾一下案情。”程云开用黑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快速书写下唐晶儿与叶静等人的名字,“这四个人的交集是从大一开始的,咱们就从这个时间点开始说。”
他笔头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一位年轻组员,示意他开口。
组员翻开手头上的文件夹,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唐晶儿出生偏远农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上大学第一学期的学都是她父母东拼西凑给凑出来的。后来大一的时候,因为她成绩好品行也端正,就给她发了贫困生助学金和国家励志奖学金,照理说她自己再打份工这些钱也够她下半学期学了,但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被浮华的大都市给迷了眼,愣是选择了援交卖淫。”他翻过一页,“同时,她的室友,来自大城市的三位姑娘,自觉和农村来的野丫头土包子不是一路人,一直看不起她,并且对她逐渐从轻视升级到了校园霸凌。”
这时,他身边一位长得颇为俏丽的短发女组员举起手想要发言,程云开眉尾一挑,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来:“孙艾,你说。”
“我觉得可能正是因为室友的瞧不起,才促使唐晶儿更想要融入她们,得到她们认同。而怎么才能快速成为一名光鲜亮丽的城里女孩,获得大量金钱呢?她选择了援交。”孙艾嗤笑着,满脸讽刺,“哎,怪不得会被人看不起。”
程云开对她的看法不置可否,轻抬下巴,让之前的男组员接着往下说。
“案发前一天中午,有人在大学城bbs上匿名发帖,称唐晶儿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乖乖女好学生,是个肮脏的妓女,称她根本不配留在a大。当天晚上,唐晶儿先在叶婧等人的麻辣烫里下了从校医那边领到的安眠药,等她们熟睡后,再用网上买到的兽用七氟醚将三人迷晕,然后用针筒和导管将剧毒百草枯注入她们体内。第二天一早唐晶儿不知所踪,叶婧等人感到身体不适,怀疑唐晶儿投毒,在辅导员陪伴下前往医院洗胃。”
程云开抬手让他先停一下,男组员立即噤声。
“昨晚没睡好吗?”程云开面带微笑地问向正边伸懒腰边打呵欠的韩章。
韩章拉伸着自己的身体,衣服不可避地往上缩了缩,露出一节块垒分明的小麦色腰身。
程云开视线流连其上,有些不能移开,眼眸也愈加深沉了几分。
“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韩章语气不怎么好地回道。
孙艾闻言脸色微变,对他这样不给面子的做法颇有微词,细眉一拧就要发作,结果还没跳起来,就给程云开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压了下去。
她不敢再动,只能咬着唇拿眼前笔记簿撒气,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力气再大点都能穿薄而过。
程云开没去管她,注意力放回韩章身上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为什么你是第一个找到唐晶儿的人。”
韩章坐直身体,嘴角勾起抹讥讽的冷笑,仿佛已经看穿他这些刁难人的小动作。
“她是我弟弟的同学,我认识她,知道她喜欢游乐园,就这么简单。”
他大咧咧坐在那里,大有“你能拿老子怎么样”的凶狠架势。
“哦。这样啊。”程云开拖长了音,雷声大雨点小,竟就这样轻轻揭过,让其他组员接着汇报了。
男组员硬着头皮找回自己的节奏:“百草枯是唐晶儿从老家带过来的,这药去年就禁售了,不过小地方估计还有存货。匿名贴查出来是叶婧的手笔,她也承认是因为今年要申请国家奖学金,系里只有一个名额,怕唐晶儿跟她抢,于是就想先下手为强搞臭对方。”
听到这里,韩章问出了开会以来第一个问题:“那些照片是哪里来的?她跟踪唐晶儿?”
“这点是目前为止比较奇怪的,她说照片是有人装进文件袋写上她的名字放在学校门卫室让她去取的。”男组员耸耸肩,“由于时间比较久,门卫室监控都已经覆盖了,很难再查是谁放的,不过我猜应该是某个同样看唐晶儿不爽的学生之类吧。”
因为这跟案件本身并无太大关系,众人也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
总结完案情,原地解散。韩章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班了。因为不想和程云开长时间待在同一屋檐下,他这几天基本上放弃了加班,一到点就准时走人,比马晓晓跑得都快。
他拾了下东西,一瞧还有五分钟,想着抽根烟正合适,抓着烟和火机就跑屋外吸烟点去了。
可没想到抽了一半,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程云开也不知道是故意堵他还是真的凑巧,也跑过来抽烟,还说自己忘带打火机,要问他借火。
韩章额角直抽抽,耐着性子正欲掏出打火机扔给对方,程云开将烟叼在嘴上,两指夹在烟嘴的位置,微微俯身在韩章手里燃到一半的利群上借了个火。
韩章差点一个反手把烟甩出去。
程云开直起身,吐了口烟,望见他难看的脸色,失笑道:“三年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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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样子,倔驴脾气。”
韩章对他半个眼神也欠奉,熄了烟就要走,不想擦过程云开身旁时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程云开侧过脸,气息暧昧道:“老朋友见面,都不和我叙下旧吗?”
韩章比他稍高一些,垂眼看他时,目光既冷酷又不近人情:“我有对象,别他妈瞎撩!”
可程云开不仅丝毫没被他吓退,反而得寸进尺地用指尖抠了抠他的手臂肌肤,就像在调情。
“是医院里那位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品味啊。”他眼眸本就细长,这会儿有心勾引,眼尾都像带着倒钩,“其实打打野味也不错啊,就像我,虽然同佳瑶结了婚,但偶尔也会想要换个口味尝尝。”
韩章被他这话恶心的不行:“你尝你身边那株小草就好,爷现在品味高大上的很,看不上你这种庸脂俗粉。”
这几日专案组在他们所里办公,地方就这么大,程云开与孙艾那些亲昵的小动作,他除非眼瞎才看不到。
现在看来,他倒要感谢当年程云开毫不留情地抽身甩人了,不然现今头顶生绿的恐怕就是他自己。
“你看出来啦?就是一个实习生,还挺嫩,当个小点心而已。”韩章以为当面揭穿他奸情,对方就会有所敛。然而程云开脸皮比墙厚,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够吓退。
韩章刚准备动用武力挣脱对方纠缠,不远不近就正好路过一名身穿制服的民警,看到他俩还朝这边笑着点了点头。
程云开胆子还没大到敢当众非礼韩章的地步,见到有人便一下松开了自己的手,装模作样也朝对方笑了笑。
韩章抬起胳膊对着被他碰过的地方吹了口气,像是要把什么灰尘吹掉。
“以后别随便碰我,我对你过敏。”
程云开闻言轻笑了下,将只抽了一口,其余都浪在空气中的半支烟丢进垃圾桶,道:“佳瑶怀孕了,预产期在明年春天,到时候带上你对象来喝满月酒啊。”
韩章整了整衣襟,只回了三个字:“操你妈。”
程云开不气不恼:“操我就行。”
韩章鸡皮疙瘩掉一地,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给这孙子一拳的时候,大门口传来熟悉的喇叭声。
林春舟今天休息,说正好买完菜可以来接他,他乐意之至,自然答应下来。要不是程云开这臭不要脸的几番纠缠,他早就等在路边,哪里还用得着对方按喇叭?
韩章再顾不得旧日的烂情账,转身往林春舟那辆小白车方向跑去。
他一路小跑,哈着白雾钻进车里,一坐定,别的没讲,先因着车内舒适的温度吁出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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