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6:孤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洁西卡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在她失踪前,沃特和他的搭档一直在追查一起毒品走私案,那个被艾伦一枪干掉的查德曼就是深藏幕后的主要人物。破获了一宗大案,切断一条毒品运输线,对查德曼来说或许是个打击,但损失的最多只是钱,不足以动摇琼斯父子和卜伦诺家族的亲缘关系。然而沃特像咬上猎物的猛兽一样绝不松口,如果任由他继续追踪下去,说不定会把普利兹和卜伦诺家族的其他重要人物一起连根拔起。”露比说,“结果他的女儿失踪了,这让他整个人都几乎垮掉,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份,企图单枪匹马去找黑道家族谈判。”
“他认为女儿是被琼斯父子和卜伦诺家族绑架的?”
“他无法确定,但他曾经在查案期间得到过匿名警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以怀疑的人选。”
“有没有可能是沃特想得太复杂了,洁西卡的失踪只是一个孤立事件,也许绑架她的真的只是一个执着的变态虐待狂,否则怎么解释雪山上的那些怪异行为。”麦克说,“我不像你和艾伦那么了解黑道,但我多少知道一点他们的做事方法。复仇必须公开示众,如果是黑帮家族绑架了洁西卡,他们不会只是把她关起来在沃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折磨她,这没有任何意义。最多失踪三天,洁西卡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沃特每天必经的地方。”
“看来你跟艾伦学了不少。”露比说,“这也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但是一个身手敏捷,枪法准,同时还有几分躲避追踪的能力,这么执着又有事业心的变态虐待狂,我闻所未闻。”
“不管怎么解释,这件事总有自相矛盾的地方。”麦克皱着眉说,“我们大概遗漏了什么。”
“先排除这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绑架案,排除一个只存在于电影里的那种品位高雅深藏不露的变态狂,剩下的就只有被警察激怒的黑帮分子了。如果你是他们,会出于什么理由绑架洁西卡却没有杀害她?”
麦克思考了片刻,他很喜欢和露比讨论案子或是某个委托的疑点。尽管他们做的事情只能暗中进行,但只要露比愿意和他细谈,做出的决定就不会那么草率,不会是委托人一个电话就夺走一条性命的勾当。
“唯一的理由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洁西卡只是个普通女孩,所以她全部的价值都来源于她身为警察的父亲。”麦克忽然问,“你觉得沃特警官对你有所隐瞒吗?他会想到去和黑道家族谈判,也许手头就有足够当做筹码的证据。”
“沃特是委托人,但他没有必要毫无保留地对我和盘托出。你说的很对,谈判的要点是有足够筹码,没有筹码的谈判只能换来嘲笑和死亡。沃特可能会因为女儿的失踪失去冷静,但不会连最后的理智也一起丧失,他肯定不会空手冲进黑帮家族的大门,像个蹩脚的谈判专家一样大喊用我的命来换我女儿。”
“这一点也不好笑。”
“沃特对琼斯父子乃至整个卜伦诺家族的追查几乎就是他一生的事业,我一点也不怀疑他手中会有重要证据。”
“他为什么不把证据交给警方,不管公不公开,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
“你当警察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内鬼吗?”露比问。
“他不信任自己人?”
“不能说不信任,只是他很清楚对手有多强大,如果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只会白白浪自己的底牌。”露比说,“现在洁西卡得救了,似乎正义一方终于获胜,可谁也没料到卜伦诺家族的老头子忽然去世,局面反而变得更加复杂。”露比说,“最近想要庞德卜伦诺小命的委托金高得我很心动,但他巧妙地把自己藏起来了,正常暗杀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庞德和他的父亲不一样,不是那种会把非法生意摆在桌上谈论的人,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剥下他在公众面前的伪装就好了,那样就有可能分裂家族,瓜分所有生意。家族中这样想的人肯定不少。”
“真是个可怕的漩涡。”
“要让这个漩涡平息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它的源头。现在是第一轮清洗,等到卜伦诺家族的派系明朗了,也许就能筛选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件事我来做,而你们,最好能让委托人活到我找出目标的那个时候。”
第20章最好的止痛药
艾伦睁开眼睛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点什么。
他的身体不再配合他的想法,不管想动哪里都使不出力气。
上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想起曾经带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在山间行走,尽管夜晚冰冷,内心却充满温柔。他觉得每一次子弹击穿身体都是一种重生。大概有很多人会觉得像他们这样走在危险边缘的人对活着没那么执着,因为早晚有一天会有一颗致命的子弹穿透心脏或头颅。每一个杀手都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才会走上这条路,可实际上,艾伦觉得他对这个世界的眷恋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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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也觉得意外。
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八岁时,他决定再活个十年,搞清楚世界究竟怎么回事就够了。十年后他的世界完全变了,变得没那么漫无边际,也变得更清晰。但这远远不够,现在他需要更多时间来感受这个世界,不是站在高处,而是在最爱的人身边。
他醒了,看到窗外的路灯还亮着,刚才在恍惚中麻木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伤口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发烧带来的头痛像一只顽童的手一样扰乱他的记忆。
艾伦向床边看去,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光线调得微暗。麦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膝盖上放着文件,好几张掉在地上。
艾伦不想惊醒他,但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神奇的感应,他只是轻轻一动,麦克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想要什么?”麦克微笑着问。
“我的腰好酸,睡得太久了。”
“要不要坐起来吃点东西?我为你做了晚餐,现在还是热的。”
“恐怕你得帮我一把。”艾伦向他伸手。
麦克整理了一下掉落在脚边的文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我很乐意帮你,白猎鹰先生。”
他为艾伦放好枕头,扶他坐起来,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了不少功夫。
“你还有点发烧。”麦克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现在的感觉其实还不错,一觉醒来发现伤口剧痛,这种还活着的惊喜不管来多少次都不会减少。”艾伦说,“好了,我坐好了,晚餐是什么?”
“杏酱鸡肉,蘑菇汤和甜豌豆,还有香蕉蛋糕。参考医院的恢复餐菜单。”
“太好了,我很期待。”艾伦觉得高烧夺走了他的味觉,不过有时候他对食物的要求只是恢复体力,而且他不想辜负这顿还没凉掉的晚餐。
麦克把晚餐端到床上时,艾伦看到了他的倦容。
“你应该去睡一会儿。”
“我刚才就睡着了。”
“你在看什么?”
“一个小案子。”
“那是露比喜欢用的格式,他这么快又接了新委托?”
“要是你能好好吃饭,我就和你讨论一下。”
艾伦照做了,在他吃东西的时候,麦克告诉他新委托的内容。
“这么说,露比接了个保镖的活,让我们去保护那个小妞和她的警察老爹?这种事明明让警方来做更好,沃特自己就是警察不是吗?”
“是的,不过似乎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是孤军奋战,找几个杀手帮忙干掉对方?”
“他想要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而不是由警方调查,最后抓到几个被当做棋子的替罪羊。表面上的胜利很容易造成大灾难,因为藏在暗处的敌人防不胜防。”
“我们要和卜伦诺家族交手吗?最好不要。”艾伦说,“当然要这事是和普利兹琼斯也没关系就更好了,他有一支军队,我不想回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家里到处扫射的情景。你知道他有军用直升机吧?”
“我真的不知道。”麦克笑了,“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听这些。”
“我适合听一个有鳄鱼、小猫和长颈鹿的睡前故事。”艾伦望着他,“如果你要说,我也乐意听。”
“我们换个话题,我注意到当初调查洁西卡失踪案的警官是埃迪菲尔德。”
艾伦的脑子已经被麻醉、长时间昏睡和高热搅得一团糟,但他还没有忘记那个在雪夜中请他们喝咖啡,又热衷于讲故事的中年警官。
“他和沃特是老搭档了,既然是搭档,谁负责这个案子都一样。”
“因为女儿失踪,当时沃特警官的情绪很不稳定,甚至有些失控,所以被禁止参与调查。”
“真可怜,要做正义使者总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麦克说:“而且沃特不打算把洁西卡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埃迪,不想让他也卷进这个漩涡。他要自己解决这件事就不能把任何人拖下水,眼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
“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自我毁灭的气息,希望是我的错觉。”艾伦喝了口蘑菇汤,皱起眉说,“会不会我以后都再也尝不出味道了?”
麦克望着他一脸苦恼的样子微笑:“你会好的,只是时间要久一点,在你痊愈之前这个委托由我负责。”
“露比说了这是我们俩的委托,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吞。”
“那你得先站起来才行。”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艾伦挪开餐盘从床上起身。麦克只是袖手旁观,似乎真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
艾伦的脚踩在地毯上,这不是他受到的最严重的伤,伤口也没疼得无法忍受,但是当他想往前多走一步时,却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一下失去焦点,还有一阵恶心、浑身乏力的感觉,与这些不适相比,背后的伤口反而不值一提。
他双腿一软往前倒了下去。
麦克伸手接住他。艾伦的反应没让他慌乱,他已经度过了最忧心的日子,这时反而笑得非常开心。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刻。”麦克说,“让一个整天力充沛不知疲倦的野小子明白自己需要照顾多不容易,非要摔一跤才甘心。”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那就闭上吧。”
“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我简直怀疑是谁在晚餐里放了安眠药。”
艾伦好不容易才恢复视觉,但那种站立不稳的感觉犹在。麦克扶着他的肩膀说:“我重新再说一次,在你痊愈之前委托由我负责。当然,我也会好好照顾你,让你能快一点和我分担这个任务。”
“我要把那个臭小子的脑袋打开花。”
“你是说里昂?”
“那混小子去哪了?”
“不知道,听说你身上的子弹取出来后他就离开了。”麦克说,“不过我相信你们还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他绝对会亲自来向你道歉。”
“他最好别来,我真的会打烂他的头。”艾伦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这时候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
“比如一个餐后吻。”
“当然可以,你要多少都行。”
麦克吻了他。
艾伦的体温没那么高了,一切在好转。麦克知道他一定能渡过难关,他的毅力远比一般人坚强,并且兑现了自己对生命和挚爱的承诺。
陪他吃完晚餐后,麦克拿走餐盘,扶他去洗手间,裹住他的伤口为他清洗身体。
这个使不出力气浑身软绵绵的艾伦让他感到几分新奇,这个在别人眼中无所不能的独行杀手愿意在他面前软弱又让他深受感动。
洗完澡,麦克继续坐在床边研究露比给他的资料。
艾伦再无睡意。麦克发现他一直醒着,就问:“要我把灯关了吗?”
“不,不要。我不想睡。”
“为什么?睡觉对你来说有好处。”
“我知道,不过有好处的东西总是没有那些会害人的东西诱人。”艾伦说,“趁我现在睡不着,再和我说说委托的事。”
“你想听哪一方面?是失踪少女洁西卡,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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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搭档,还是卜伦诺家族的独家内幕?”
“露比说警方内部可能会有家族的卧底,你怎么看?”
“很有可能。”麦克说,“实际上我认为任何部门、机构以及国家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蛰伏在安全的位置,聆听各种消息。沃特无意中把这种怀疑带给女儿,说不定这就是我们刚转身离开,洁西卡就从警局逃走的原因。”
“她会不会过于敏感了,有些神经质?”艾伦问,“我不认为一个小镇警局的警长会和势力滔天的黑帮家族扯上关系。”
“有过那样经历的人变得疑神疑鬼,如同惊弓之鸟可以理解。”
“我也不觉得她对你有什么防备之心,说起来我们更可疑,在车上她却睡得很安稳。”
麦克笑着说:“我闻到了酸味。”
“肯定是刚才鸡肉里的杏酱味。”艾伦看着他,忽然说,“你看起来很高兴。这个委托周期很长,目标模糊,比当初我们混进什曼监狱去找图钉马卡斯还要困难,而且很可能要和一群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黑帮打交道。你这么高兴,是因为这次的雇主是警察吗?”
“我觉得高兴是认为以一个警察的入不可能向露比买到这样曲折又棘手的委托,但露比还是接受了。”
“难道你觉得这是露比的正义感?别傻了,即使他忽然心血来潮开始打折,那也绝不是因为同情可怜对方的遭遇,最有可能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也没关系。”麦克说,“每次你愤愤不平地数落他,还有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都可爱极了。”
“我们在谈正事!”
“谈得差不多了,伤口还疼吗?”
“我对受伤的承受力一直很强,上一次被罗德尼击中的疼痛指数大概在2,现在也不过是3而已。”
“我看至少有5。”麦克看了一眼他时常皱起的眉,把所有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边。
他站起来,脱去衣服。
“你要干嘛?”艾伦问。
“帮你减轻到1。”麦克温柔地回答,然后走进了他伤痛和生病的世界。
他在被窝里拥抱他,艾伦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你比什么止痛药都有效。”他心满意足地说。
第21章时代之隙
庞德躺在床上,翻着当天的报纸。
子弹撞到胸口的疼痛早就消退了,不过为了瞒天过海,他还是想法子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一些。
十点左右,房门轻轻敲响,拉蒙德进来告诉他访客到了。庞德示意允许,几分钟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进来。
就老人来说,普利兹琼斯算是个身材魁伟的大块头,虽然满脸皱纹显得有些苍老,但走起路来丝毫没有老态。
庞德在床上看着他,他走过来,低头亲吻了一下庞德的额头。
这个家族长辈式的礼节性亲吻没有让人感到亲切,大概他本身就不习惯表达温情,对自己死去的儿子也没有表露过多少悲痛。
“是谁干的?两件事会是同一拨人吗?”
两件事,都是暗杀,不同的是他的儿子查德曼死了,庞德还活着。不过这对普利兹来说没太大分别,只要是来自敌对方的暗杀,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是否成功,都必须予以更为残酷的报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直是他处理问题的方法。
庞德说:“反对者们正在结盟,很可惜,据我所知,除了你只有很少的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马洛里和格雷戈肯定是那一头的了。”普利兹说话的语调十分缓慢,但内容却非常急进,“上一次家族会议,他们就恨不得当场把好赚的生意都揽在自己名下。”
“格雷戈表达得没那么明显,他为人谨慎,就算想要独大也不会让自己站在第一的位置吸引火力。马洛里就不一样了,那个老家伙没多少年可活,但他实实在在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家族中愿意为他效力的人不少。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战,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多留点遗产,他会不顾一切。”
“我听说了他最近的动向,这几年他在生意上总想惹火我,警方的卧底我可以理解,但他竟然异想天开派人渗透到我的人里打探消息为自己谋利。”
“可是你没有证据,他选择卧底的眼光总是很独到。”
“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那个被派过来的小子在我割下他那团没用的肉之后就死了,我还没找马洛里对峙,只把死掉的家伙整个送去还给他。不知道他看到尸体会是什么心情,他那颗老心脏还能挺住多久。”
“实际上他越嚣张,对我们越有利。”庞德皱了皱眉,他和普利兹说话时会用很多直截了当的词,很多的杀,很多的死,“新家族需要用他来立威,先杀光那些投靠他的人,只留下他的命公开处刑,这样剩下还在犹豫不决观望形势的家伙就会彻底死心。”
普利兹凶光流露的双眼中显出一些阴冷笑意:“你开始告诉我新家族未来的计划时,我觉得你虽然很有头脑,但不及你父亲凶狠。这个家族对没有野心和不懂冷酷的人来说很残忍,就像一把没有手柄的刀,既可以杀人又会割伤自己,用的力气越大伤得也越重,没有钢铁般的躯壳根本无法驾驭它。不过看来我不需要担心,你的方法是对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父亲生前就从不说感谢的话。”庞德说,“所以我也只会承诺让你满意的利益。”
“这样最好。”普利兹说,“查德曼的死和马洛里有关吗?”
“既然你不可能和他同盟,那么杀死查德曼在琼斯企业的生意上打开缺口是第一步,就算不是马洛里亲自主使也一定会有人动这个脑筋。”庞德说,“查德曼是在和制药师见面时被杀的,他们的约会应该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他跟我提起过想和那个叫摩根尤金的人谈合作,至于相约的时间和地点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他和我说过。”在普利兹看来,和某个手头有好货的人谈交易是件小事,但他的儿子因此而死了,小事就成了大事。
“本来还可以怀疑是摩根尤金走漏了风声,不过他也死了,干干净净。”
“职业杀手?”
“第一枪不用自己人,雇凶杀人是最好的选择。”庞德说,“而且是最好的杀手。”
普利兹笑了一声:“为了杀死查德曼,他们看来花了不少钱。”
“如果你想要先解决杀害查德曼的凶手,这里有一条现成的线索。”
“什么线索?”
“是关于职业杀手的,找职业杀手报仇用处不大,但我知道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个直接的目标。”
“你知道杀手是谁吗?”
“当天晚上有一场帮派火并,有人目击到几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就算和查德曼的死无关,职业杀手总归也参与到了家族争斗里。”
普利兹点了点头:“你的消息很准确。”
“父亲一直说听得越多,越知道该怎么做。”
“但他也并不赞同你的做法。”
“我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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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过他能赞同我,这不是父亲和儿子的代沟,而是上一个时代和这一个时代之间的分歧。”
父亲应该至死都没有习惯使用手机,他仍然喜欢每天阅读报纸,比起在口袋里放一个手机,宁愿放一支枪。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违背了消息越多,越知道怎么做的信条。报纸……庞德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那份纽约时报,还能活多久呢?
普利兹的目光也顺着他的视线往报纸上看去。时代已经不同了,他比庞德的父亲要年轻一些,但也感受到了这个时代正在远离他,渐渐向一个他遥不可及的方向而去。
“拉蒙德那里有火并当晚被街区监控拍到的片段,能够看清脸的和在枪战中留下的尸体经过辨认都已经列出了名字,其中有格林家的人,有克莱夫兄弟会的人,两方都是马洛里的死党,现在正在联手对付乔伊斯父子的独立帮派,不过后者手中有不少嗜血成性的杀手,从结果来看大概旗鼓相当。”庞德继续说道,“至于那几个杀手,他们对两方人马都动了手,也有可能是在杀了查德曼之后不小心被卷入混战。我对职业杀手不太熟悉,只能让其他杀手来辨认了。”
普利兹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冷硬,在面对杀死儿子的凶手时,他反而看不到一丝怒火。
“不管怎么样,即使是职业杀手,只要干涉到琼斯家的事我都不想放过。”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并不有利。”
“我看也是。”普利兹缓慢地说着,“虽然你在家族会议上向他们宣战,但马洛里好像并没有当时看起来那么急躁。那只老狐狸也知道在笼络完所有愿意和他统一战线的盟友之前,贸然开战不是明智之举。眼下他只是狡猾地在边缘打打闹闹,不痛不痒地清理掉不属于自己的人,但是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慢慢集结成群。”
他向庞德看了一眼,有点摸不透这个年轻人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过太年轻本身就是一种隐忧。普利兹也有自己的想法,亲缘关系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一个因素而已。庞德在家族会议上大放厥词,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那些踩着血路走来的老家伙们吓破胆,那他一定是低估了他们的野心和实力。
普利兹说:“马洛里想拖延时间做准备,我们就得打乱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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