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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6:孤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他失望到无以复加,沮丧得毫无斗志,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他对你很重要。”里昂说,“可你还是能这么平静地在这里等待。”
他想起自己一次次在这里浑身发抖地等待父亲的噩耗,这个沙发坚硬的皮革总让他想起沼泽里的鳄鱼,让他胆战心惊坐立不安。他对父亲的感情其实没那么深,但那是他唯一的血亲,是他和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联结,失去了父亲,他害怕失去自己存在于世的意义。
对重要的人而言,不是应当如此吗?
麦克目光平静,有种奇特的力量,轻轻抚平了所有芒刺和棱角。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他说,“但是,都忘了吧。”
里昂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不知道脑子里的哪一部分抑制了他开口的通道,或是给出截然相反的指令,使他仅仅吐出两个字。
他说:“好的。”
“好消息。”弗兰克像个白色的幽灵一样从那间黑漆漆的手术室里走出来,满手是血,像刚宰了一头什么动物似的,身上血淋淋。“情况好极了,我从来没有完成得这么好,你要看看他的伤口吗?我可以保证等伤口痊愈了,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不用了。”麦克说,“我只希望你做好了足够的消毒和善后处理,保证他不会有感染恶化。”
“我取出了子弹,他还活着,然后消了毒,也缝好伤口,我们的买卖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事只能交给上帝和他自己。”
“这就够了。”
“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睡上几天,千万别再去有枪战的地方。”弗兰克担心的似乎是艾伦一睁开眼睛就要立刻重返战场,在枪林弹雨中再添几处新伤。麦克支付了手术,那笔钱也足够让弗兰克守口如瓶。
天亮之前,里昂帮忙把艾伦搬到车上,然后向麦克道别。
除了再见,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麦克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不像他的年纪那么无忧无虑,在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有许多耐人寻味的细节让他感到痛苦。
麦克发动了这辆不属于自己的车,听着发动机在寂静的小巷中轰然而响。他走在地狱边缘,非但没有麻木,情感反而变得更加敏感。他惊讶于痛苦可以如此致细腻,并且丝毫不在于它的大小和强弱,一个巨大的悲剧固然可以改变一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同样也可以摧毁一生。
麦克关上车窗,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热气。
第18章老鼠和摩天楼
葬礼在冬季晴朗萧瑟的下午举行,肃穆庄严却并不隆重。
庞德站在已经放进墓穴的棺材边,目光落在棺材表面的那一层光滑平整的油漆上。这里有一个坑,一个人躺在那里,所有荣光和意气都已随风而散,只剩一副腐朽的枯骨和几朵娇艳盛放的鲜花。
牧师动人的悼词在耳旁回荡,但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父亲既不是善良的好人,也不是温厚的长者,所有用来形容美好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合适。他更像灰烬,像加了水的水泥粉末,他枯燥无趣,把冷酷和强硬隐藏在平凡朴素的外表下。
现在父亲躺在棺材里,但并未死去。
庞德确信,他似乎能透过那层棺木看到父亲灰白的枯骨渐渐变黑,不断增生、交错,像建造这个城市的混凝土一样越来越坚硬。
没有人像他的父亲一样爱这座城市,能与城市融为一体是最好的归宿。
庞德觉得自己对这座城市就没有那么多的爱,尽管他出生在这里,但对城市的爱仅限于它的繁华和冷漠。爱一个城市需要付出太多代价,而城市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抬起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热气在空中消散。
墓园中一片寂静,他向远处望去,那里原本有一幢大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毁了。
庞德记得大楼的名字叫葛瑞斯大厦,有个高傲的尖顶,尖顶中间是个闪闪发亮的玻璃圆球。他第一次注意到葛瑞斯大厦时,它是这里最高的建筑,现在周围高楼林立,它却成了一堆废墟。
这个偶然的发现令庞德产生一种近乎烦躁的难过之情。亲手结束了父亲残余的生命没有让他难过,反而是一栋旧大楼的倾塌激起了他内心对时光流逝,一切都会走向灭亡的慨叹。
庞德从来没有走进过葛瑞斯大厦,可是对它的情感竟然比父亲还强烈,这让他自己都深感意外。葛瑞斯大厦不见了,高傲地对着天空的尖顶和发亮的玻璃球也不见了,即使再重建一座更高更漂亮的大楼也无法弥补这种突然消逝的遗憾。
“查德曼死了。”助理拉蒙德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事。”
“是谁杀了他?”
“很难说,他是在和一个制药师见面时被杀的,目击者说凶手似乎是个流浪汉。”
“职业杀手吗?”
“有可能。流浪汉不会那么干净利落,没有留下可以追寻的线索。”拉蒙德说,“昨晚还有一场混战,也许人人有份,但没人肯承认。所幸街区监控拍下了一些影像,眼下正在辨认参与者的身份。”
“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庞德看着父亲的棺材被泥土掩埋,鲜花和枯骨一同长眠于地下,这一幕让他感到一阵别样的轻松,“总有个人要打头阵,是不





尖白深渊6:孤山 分卷阅读29
是?总有个人要先死,琼斯父子是父亲最坚定的支持者,那些家伙大概觉得杀了查德曼对我是一种警告和威胁。可惜查德曼不是个很好的继承人,无法接管他父亲普利兹的生意。他死了对我没什么影响,而且他的死也不是这次火并的导火索。”
拉蒙德向他看了一眼。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开头,接下去还会有更大范围的冲突。”庞德忽然问,“这个墓园可以安葬多少人?”
“几百个。”
“我要一个准确数字。”
拉蒙德了解他,庞德想知道的并不是墓园中空墓穴的数量,而是家族中需要铲除的敌人数量,他们可能多少都和他有点血缘关系,也许死后他会来参加他们的葬礼。
拉蒙德把这件事记下来,打算列一个名单给庞德。然后这份死亡名单上的大多数人就会死,有些死得默默无闻,有些死得人尽皆知,但任何一个死去的人都不会和庞德卜伦诺产生联系。多亏了这个和平光明的世界,让黑道家族不再只有一条不归路可以走。
从医生宣布父亲罹患绝症的那一刻开始,庞德花了一年时间斩断与家族中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之间有迹可循的表面关系,并开始投身公共事业,发表演讲,出席各种慈善活动。他和父亲的观念截然相反,但也不是全盘否定。庞德认为表面当一个好人有利于暗中做更多对家族有益的事,可是能够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那些只顾眼前利益的傻瓜、短视的蠢货完全无法认同他的想法,以至于他的洗白计划磕磕绊绊,总是不能一帆风顺。父亲病重后,傻瓜和蠢货们暗中结党,家族中反对他的声音越来越多。这些腐朽贪婪的蛀虫拖垮了父亲,拖垮了整个家族,只有割掉腐烂的根茎才会让植物长得更好,忍痛剜去腐肉才能重获新生。
葬礼结束了,他离开墓园,回到自己的车上。
“去哪?先生。”拉蒙德问,“要回去吗?”
“不。”庞德想了想说,“去前面的樱桃街。”
“可是日程计划中……”
“去吧。”
几分钟后,车停在樱桃街的路口,大厦的废墟还在清理,重建之前有很多事要做。
庞德滑下车窗,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阵阵灰尘味。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工作,他打开车门向他们走去,拉蒙德立刻伸手阻拦:“先生,下车很危险。”
这是不在计划内的行程,家族火并的余韵未绝,危险无处不在。
庞德突然向他瞥了一眼,拉蒙德看到了,这一瞥绝不是无意的,也不可能被误读。他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意识到这并非计划外的行程,只是不在他的计划列表上。但是他依然察觉到危险,如果他是杀手,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无论从哪个街角射来致命的一枪都能改写卜伦诺家族今后的命运。
庞德走到一个工人身边,问道:“这栋大楼是什么时候拆掉的?”
“三天前。”工人回答,接着告诉他,“你得走远一点。”
“好吧,我只想问问这里将会造什么?”庞德的语气非常温和有教养,工人不认识他,既不知道他是常在报纸新闻上出现的慈善先生,也不知道他是庞大黑道家族的继承人。
“可能会造一栋更高的楼,多少层我不知道,但肯定比原来的高。”
“为什么拆掉原来的楼,因为它太矮了吗?”
“那栋楼很老了,墙壁有裂缝,反正他们打算拆了它造一栋新的,它叫什么来着,葛瑞斯大厦?它的造型很老旧,他们再也不会造这样的楼房,那种过时的尖顶,没有停机坪的摩天大楼总是不太时髦。”
庞德没有回答,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座新的高楼,冲天而起,像一个崭新的巨人矗立在城市中,带着光滑玻璃的躯壳,漠然地俯视着人们。是父亲这样无趣冷酷的老人造就了这个城市的历史。庞德相信一切都会轮回,只不过新的葛瑞斯大厦不会再有尖顶了。他的目光从一大片漫漫废墟上回,拉蒙德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但如果他没有打算离开,那一定就是在等待。
这时,一只灰色的老鼠从废墟中钻出来,硕大的身躯蠕动着,先是警惕地抬起半个身体向四面张望着,接着迈开短小的四肢。它的身体出乎意料的长,比庞德想象中要长得多。这只机灵的啮齿动物也放弃了倒塌的葛瑞斯大厦,打算另谋出路。就在它试图穿过街道跑向对面的巷子时,枪声响了。
子弹穿过大半条街射向庞德,准确无误地钻进他的心脏。
血花飞溅。
“先生!”拉蒙德高叫一声。
庞德被击倒在地,拉蒙德挡在他和暗藏的杀手之间,如果还有第二枪,他也会遭到同样的厄运,但是枪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没有再次响起。
拉蒙德把庞德送回车里,短短几分钟,他的脑中已经有了好几个杀手人选以及幕后主使的名字,可就像无法断定是谁杀了查德曼一样,他也无法确准藏在暗处向庞德开枪的真凶究竟是哪一个。
“开车。”
忽然间,拉蒙德听到后座上传来呻吟似的声音。
“先生。”他镇定下来,被击中心脏却没有当场毙命真是个奇迹。
庞德吸了口气,似乎在忍住疼痛。
接着,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轻声说:“可以回去了。”
拉蒙德向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他看到庞德脸色苍白,双眉紧皱,目光笔直地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拉蒙德找到了刚才令他焦虑不解的所有事情的答案,并且忽然间这些答案变得很清楚。
发动车子时,他看到那只老鼠终于穿过大街,奔向了目的地小巷中的垃圾桶,那向来是野猫的地盘。
庞德说:“我要买这座新造的大楼,不管多少钱。”
他力地坐起来,拉开外套和衬衫,露出里面黑色的防弹衣和早已破裂的血袋。
“拉蒙德。”他皱着眉忽然问,“刚才街上是不是有一只老鼠?”
“是有一只。”
“你喜欢老鼠吗?”
“不怎么喜欢。”
“我也不喜欢。”
“老鼠很脏,尤其是那条尾巴。”拉蒙德轻轻吐了口气,想让气氛稍微轻松一些。
庞德想了一会儿说:“我不喜欢老鼠,是因为它们好像总是在偷听别人谈话。”
拉蒙德又看了他一眼,庞德已经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让自己好过些,冷峻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这是个宁静富有的街区,有足够警力,随处可见的监控,治安令人安心。无论是刚才的枪击还是现在的车速都将被忠实记录下来,加上目击者,整个事件很快会变成一个新闻。
庞德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胸口剧烈疼痛,但他毫不担心。透过后视镜,他还能看到那片废墟,那个城市的伤口。
不管新造的大楼是谁的,他都会买下它,并且仍然叫它葛瑞斯大厦。
他爱这个城市吗?
是的,他爱。不过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爱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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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也必须给予回报。
第19章新委托
“卜伦诺家族新继承人街头遭遇枪击。”
露比随便找了份报纸,此刻距离酒吧街深夜火并已经过去三天。
庞德卜伦诺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不过照片不是近期的,也不是他中枪后的样子。照片上的他看起来非常严肃,受过卜伦诺家恩惠的人可能会从那严肃的嘴角看出些许慈爱,而露比从公开的报道中得到的信息远不止这些。庞德卜伦诺没有死,这在一次毫无防备的意外中可说幸运至极。
庞德是在父亲的葬礼结束后遭遇枪击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相邻街区的樱桃街,并且下车在空旷的路边站了好几分钟。
“你看起来很疲倦。”露比对着坐在桌子对面的麦克说。
“是有一点。”麦克伸手摸了下脸颊,似乎想把倦意抹去,这三天他几乎没有合眼。
“艾伦死了吗?”
“露比。”
“既然他还活着,你为什么不睡觉?”露比把手头的报纸对折起来,放在办公桌的一角。
“他的情况还不太好。”
“真麻烦,不过这是他咎由自取。”露比问,“那个杀手叫什么?”
“里昂加尔斯。”
“没听说过。”
“是个新人,才刚入行不久。或许你知道他的父亲,也是个职业杀手,哥顿克罗夫。”
“不认识。可能你有些误解,觉得我的脑子里有个全球杀手的详细名单,可实际上除了那些干过大事的名杀手之外,没人会记得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有些人甚至一生只干过一桩买卖,有的人还没出道就死于非命。”露比看着自己随手写在纸上的两个名字,“不过我会去打听一下,尤其是这个坏事的小子。”
“我想他只是太年轻。”
“我再重申一遍?这世上没有什么年轻的杀手、有经验的杀手,只有死去的杀手和活着的杀手。如果他还没准备好,就不该走进这个圈子。希望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有时候看起来很走运,并不是真的走运,只是他们有让自己走运的把握。”露比的手指在那份报纸上轻轻点了一下,“你觉得这位卜伦诺家族的新继承人走运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看过新闻。”
“新闻不会告诉你他经历了什么,只会告诉你结果,他遭遇了枪击,幸运地活了下来。”
“实际上呢?”麦克确实疲惫不堪,可仍然打起神听露比说话,他想搞清楚他们究竟卷入一个什么事件,而且按照以往的经历,他觉得这绝不是一个句点,远远不是。
“他活下来了,这是整件事的重点。我想办法拷贝到一份樱桃街对面华兹路易咖啡店外的监控,想一起看看吗?”
“当然。”
露比把电脑屏幕转向他。
监控画面看起来不太清晰,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还有些干扰,但角度刚好。画面中有一辆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站在车边。几分钟后子弹击中了这个男人,他仰面倒在路上,随后被另一个人护卫着回到车里。整个枪击过程非常短暂突然,但真实记录的影像却带来了足够震撼的效果。
“怎么样?”
“关于什么?”
“整个事件。他当时正在参加父亲的葬礼,没带足够的保镖,身边只有一个助理。葬礼结束后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道去了邻街,在毫无遮挡的开阔地站了足足五分钟之久。”
麦克说:“葬礼是一项重要活动,即使再私密,总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如果有人雇用杀手暗杀,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枪击的地点不对。”
“哪里不对?”
“太准确了,如果庞德卜伦诺的行程中没有去那条街的计划,只是突然之间心血来潮临时起意,枪击就不该发生在那里。”
“也许杀手在寻找合适的暗杀时机,他可以跟踪庞德卜伦诺,直到他不知为什么下车散步。”露比的目光停留在不断重播模糊不清的监控画面上,“那一刻暗杀者觉得机会来了。”
“那是条笔直的街道,视野宽阔一目了然,你没有办法解释子弹射来的轨迹。”麦克指了指屏幕,“从正前方。如果他看到了凶手,为什么在中弹之前没有回避动作。他没有回避,证明他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那么子弹从哪来?”
“从更远的地方。从看不到枪手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看不到枪手的地方,那是手枪无法达到的射程,而没有一个杀手会蠢到抱着狙击枪跟踪目标。”
“我很欣赏你在分析细节方面的才能。”露比说,“是狙击枪,而且距离刚好。这个距离在狙击枪的有效射程和最大射程之间,也就是说尽管子弹击中了庞德卜伦诺,却已经没有致命的杀伤力。”
“从枪击瞬间的影像来看,子弹的威力仍然很大,命中点离心脏很近。”
“当然,不管怎么样,子弹会贯穿皮肤造成伤害,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子弹会因为阻力挤压变形。”
“他穿了防弹衣?”麦克问。
“子弹最后的一点冲击力被防弹衣分散,即使仍有余力穿透表层,也会遇到另一层阻力。不管这是他的习惯,是出于谨慎,还是因为早有预感,总之在老头目去世,新旧迭代之际,他从眼下这片混乱的家族争斗中全身而退,可以暂时不必露面,减少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机会,有更多时间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
“你认为这全是他自己策划的,一个人的葬礼,没有保镖随行以及突然兴起的散步?”
“我没有下结论,只是提出一个最合情理的解释。”
露比把屏幕转回去。他才是分析细节的高手,麦克心知肚明,但他确实很少下结论,在洞悉一切的时候,他反而不动声色。
“你有没有预料到酒吧街的火并?”麦克问。
“你可以说我有。”
“为什么不给我们提个醒?”
“警方统计了当天晚上的伤亡情况,没有路过的无关人士被卷入枪战,没有行人和街区公寓中的住客受到波及,最多打坏一些门窗和墙壁。”露比看了他一眼,“艾伦是怎么被打中的?别人遇到枪战都躲起来,他却还要多管闲事。”
“好吧,我们不谈这件事。”麦克无奈地说,“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想先听听那个。”
露比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拿起桌上一份文件。
“有一个新委托。”
“不行,露比。”麦克拒绝,“我现在不能接新委托。”
“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
“离开艾伦你没法单独工作?”
“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接委托,很抱歉。”
“我也很抱歉,但这个任务你不得不接,并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委托,你和艾伦都有份。等他那孩子气的小伤痛过去,我们得好好谈谈。”
麦克向那份文件的第一页瞥了一眼,看到了洁西卡纳尔森的照片。
他立刻振作起来。
“有兴趣了?”
“你在哪找到她的?她怎么样?”
“这次




尖白深渊6:孤山 分卷阅读31
她失踪的时间不长,失踪地点也很明确,刚好我有个熟悉的寻人专家在附近。”
“刚好?”麦克望着他。
“艾伦不在这,我不妨告诉你,你们突然从旅行计划的地点偏离,让我有点在意。”
“艾伦不喜欢你跟踪他。”
“我知道,但我喜欢做他不喜欢我做的事。”
麦克并没有责怪他,相反他理解露比这么做的原因,他们都不希望马克辛山区那样生死未卜的失踪再次发生。
“总之有了寻人专家,只要不是被外星人绑架,通常几个小时就会有消息。不过大多数时候结果都不太乐观,她很幸运,停在路边的那辆皮卡车引擎出了问题,所以才在开走没多久就抛锚。她被发现时在树林中的一个废弃陷阱里昏迷不醒,绑匪应该是打算另外找一辆车来运送她,或者等天黑。”
“谢谢你,你救了她的命。”
“不用谢我,她的父亲把一生积蓄都给了我,把她找出来是我的工作,但最早发现她的人是你们,所以这件事你们得负责到底。”
“要我做什么?”
“这里是洁西卡纳尔森失踪案的案件存档,红色笔圈出的是疑点,蓝色是已经证实的信息。”
“她活着回来了,疑点和确实的消息都有可能得到确认,警方应该重启调查找到罪犯。”
“洁西卡的父亲沃特不想让媒体知道她还活着。”
“如果是出于对女儿的保护,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他想保守秘密的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样。”露比说,“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会因为心疼家人而放弃追凶的人,一个敬业的警官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是个无情的丈夫和不称职的父亲。洁西卡的失踪让他痛苦不堪追悔莫及,但他身为警察的本性依旧。”
“他想自己调查,不通过警方?”麦克很意外,他不认识这位沃特纳尔森警官,无从推测他内心的想法,但是无论如何这案子还没到必须依靠非正常手段调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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