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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紫重玄
杜松风捏着拳头小声反驳:“我从前并不特别爱吃韭菜,就是近一个月来有点时常想着。”
李怡道:“是。怀胎后口味变化大,动不动就想吃这个想吃那个,说风就是雨,我被他突然袭击好几回了。韩兄也是这样吧?”
三人一同望向韩梦柳,夏昭的眼神尤其不同,带着微微的垂询及淡淡的茫然。
韩梦柳敷衍道:“我尚好。”
李怡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连忙转过话头道:“其实韭菜烤过后,气味就没那么冲了,还有种别样的美味,吃完再饮些薄荷茶即可,赵公子可以试试。”
韩梦柳道:“烤韭菜的确不错。”
夏昭看着韩梦柳笑道:“那我也试试。”
李怡专心烤菜,一面烤完再翻一面,烤好后先取出一小部分恭敬地放在夏昭盘内,接着给韩梦柳添了一些,最后拨出许多给杜松风,一副“尽管吃个够”的模样。
杜松风便道:“我即便想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李怡笑嘻嘻搂上他的肩,“吃不完剩下给我,说真的你是要多吃些。”伸手在杜松风圆滚滚的肚子上一摸,“都快八个月了,肚子也没很大,韩兄才不到六个月,就快赶上你了。”
杜松风不服气地嘟囔:“韩公子是神龙体质,与我不同。大夫说我好着呢,说是最后两个月才会猛长。你就整天嫌我肚子小,都没想过,万一肚子太大不好生,我多难受。”
“哎呀我可冤枉。”李怡抱在杜松风肩头晃晃动,“我若不心疼你,怎会劲心思给你做这鞋?”
杜松风双脚微动了动,没说话,低头继续吃。
夏昭静静地品尝韭菜,有些茫然地听着。
韩梦柳道:“是了,我也发现杜公子双履十分别致,其中果然别有门道?”
夏昭顺势朝杜松风双脚望去,那鞋的料子并非布,而是像丝绒,鞋面与鞋帮连接处不如普通鞋那样分明,就是一道下来,仿佛浑个儿套在了脚上。脚踝处以松紧扎口,鞋口处做了个翻折,十分美观。
李怡道:“他怀胎后双脚时常酸胀疼痛,我就想着从鞋上下手。这双鞋里外用的皆是最柔软光滑的面料,鞋底鞋面统一分垫几层,穿上十分软和合脚,不会夹着膈着。在外不便脱鞋时,可稍稍放开松紧,让双脚放松。他这回外出,走一天下来,也没特别不适。我就想着要么回去干脆将这鞋放在铺子里卖,但又一想,这鞋只顾舒服,并不合制,官府中及稍有身份的人都不会买。是了,”望向韩梦柳,“先前想着韩兄有孕,本想给你也做一双,但想到你在宫中怕是穿不了,况且宫中好物甚多,想必一定能照顾到你的身体,便作罢了。”
“李兄想着我,这份心意足让我感激不尽。”韩梦柳笑道。
此时夏昭终于回了一直定在李怡与杜松风身上的目光,余光望着身边懒散饮茶的韩梦柳,面容略有哀伤,心中更是复杂。
话说李怡与杜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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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坊开张后,生意平顺,且有蒸蒸日上之势。一个月后,闲不住的李怡就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他与杜松风折腾了一年多终于修成正果,但赶上开书坊,每日忙忙碌碌就没清闲过;等杜松风生了肚里这胎后办完婚礼,估计仍是要一头扎进生意与小家庭的经营当中。这么一算,他俩单独相处腻歪谈情的日子几乎没有。
此种情况,实非李怡所愿见的。
于是他任性了一回,请两家老人帮忙照看着书坊,让他与杜松风出来玩一个月,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个月后必定扛起所有责任,不再让长辈操心。正巧杜松风孕期刚过七个月,肚子不太大,身子也算灵便,若等到八个月后身体不便,就哪里都去不了了。他也想让杜松风趁机散散心。
李重诺与杜明礼意外地一口答应,李怡与杜松风千恩万谢,喜气洋洋地筹备起来。可巧将这事告诉了韩梦柳,韩梦柳便道有意同去,不知他俩觉得碍事否。李怡与杜松风自然乐意,只是……担心韩梦柳家中那尊佛不放行。韩梦柳淡淡道,那就把他也叫上。
李怡与杜松风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两天后,韩梦柳专门修书一封,郑重地说他与夏昭要一同前来,还说让他们说出想去的地方,其余一切都由夏昭安排,不用他们操心。
李怡与杜松风就震惊了。
出行当日,二人战战兢兢,但见夏昭与韩梦柳皆是平常打扮,未带随从,所乘马车宽大不张扬,但各处布置皆暗暗地显露着隆重尊贵,车夫亦浑身释放着低调且强悍的光芒。
最初几日,李怡与杜松风颇为拘谨,话都不太说,坐在那里半天也不动一下。然后韩梦柳私底下对他俩说,夏昭觉得自己破坏了旁人兴致,十分愧疚。又说其实夏昭心性单纯,此番是着实想像普通百姓一样出游,希望他俩对待夏昭就如对待自己,否则便只好暂且分道扬镳,让他俩好好去玩。
李怡与杜松风这才改了,渐渐地,他们觉得夏昭的确不太难相处,只是言语行动间依然不了恭敬。
四人用过饭后,天色已晚,便乘马车寻找下榻之处。安宁村秀丽恬然,村中并无客栈,但有不少空屋出租,李怡便找了座最敞亮最干净的小院。
夏昭与韩梦柳住主厢,梳洗过后,韩梦柳靠在床头看书,夏昭坐在桌边饮茶,时而起身踱步,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意思。先前韩梦柳在席间就发觉夏昭的心思有些不对,但此时并不点破,只静观其变。
果然夏昭并未坚持多久,来到床边,心事重重道:“阿梦,这回你愿意带我出来,我真高兴。我也没想到父皇竟会同意,但经过这几日,我却有些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韩梦柳合上书,对着太子殿下的铺垫轻轻地“哦”了一声。
夏昭继续道:“经过这几日,我渐渐明白了与旁人、与朋友、与爱人相处究竟是怎样的。我自小在这些地方十分欠缺,大概父皇亦想让我学学。”
韩梦柳心道自是如此,所以最初他才会毫不顾忌地提出出游之事。
“但,我越明白就越觉得羞愧自责。”夏昭的面色变得又伤感又无措,“我看着李怡与杜松风相处,反观自己,阿梦,我是否……”抬眼看看韩梦柳神色,“对你不够关怀?是否总是说些空话大话,并未真正考虑过你的想法?”
韩梦柳露出颇意外的神情,认真地注视着夏昭。夏昭顿感责任重大,道:“我见李怡与杜松风说话举止自然密切,令人羡慕,但你我就不会。而且,李怡知道杜松风的喜好,知道他近来各样细微的变化,知道他哪里不舒服,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决,但这些我似乎……并未想过。”上前一步,“我心中一直告诉自己要对你好,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前还好,如今有人与我一比,我就越发自惭形秽。阿梦,你是不是也因此生我的气?你乃神龙体质,孕期不适重重,我却从未听你说过,就以为你还不错,所以你是否其实……”
“小昭儿毕竟是太子殿下。”韩梦柳淡淡道。
夏昭一听这话就有点急,以为韩梦柳仍是鄙夷他,正要申诉,就见韩梦柳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小臂,像看着犯错后悔的小孩子一般看着他,道:“小昭儿今日说出这些话,我已十分欣慰。”
夏昭双目微愣。
韩梦柳道:“世上千种人万种性情,大都与身份经历有关。李兄从小长于商道,时常应对主顾,家中长辈亦爽直,便成了今日这般模样。杜公子幼年失去一亲,杜大掌柜又严肃谨慎,他的性情自然敛而惯于戒备。我不必说,至于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当趾高气昂,如今能顾及旁人,还能反思自己,实在是极大的贤德,若皇上或太傅在此,必会夸你。”
“但是……”
“任何改变都需要时日,慢慢来,会好的。”
夏昭低头,开心地笑了一下,“嗯,你说得对。”上前坐在韩梦柳身边,手轻轻搭在被他腹部撑起的棉被上,“那你究竟有无不适?秦太医专门说了,这一胎要好好养,生产之时才有机会治你的眼疾。你总是隐忍,你……”
“无事。”韩梦柳覆住夏昭手背,“我如今的确不是身轻如燕,但也并无哪里特别不适,身重腹沉气闷之类皆属正常,比怀着依依的时候要好些。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毕竟,我想看到依依和肚里这个长大的模样,也想看有朝一日……你君临天下的模样。”
“阿梦……”夏昭心中震动。
“我的眼睛并未恶化。”抬起手中书本,“这样就着灯,还是能看见的。只是容易酸困流泪,只好少看一会儿。但不看的时候总想着看,大概是怕以后会看不到吧。”自嘲一笑。
“阿梦,你别这样想。”夏昭反手紧握住韩梦柳手掌,“太医说了,你能治好,只要这回生产顺利,一定行的!”
“嗯。”
韩梦柳抚了抚夏昭急切的脸,突然有响动从床旁的墙面后传来,二人下意识去听,待听清了,韩梦柳噗嗤一笑,夏昭的脸泛起羞红。
墙那边是李怡与杜松风的卧房。
农家屋舍,墙面不怎么厚实,那边的床恰巧就与这边的床只隔一墙,因此稍大点儿的声音,这边便听得一清二楚。
首先是李怡压抑着嗓音急切地说
“这样呢?这样可舒服么?”
接着一阵暧昧的声响,杜松风的“唔唔”声由弱渐强,竹床吱呀吱呀。接着一阵咕咚,杜松风放开嗓子难耐婉转地叫起来,最后直接不管不顾大声喊着“李台、李台”。
李怡倒是不怎么出声,想必正在闷头努力。不久后杜松风的声音含糊起来,李怡也低声含混不清地着什么“土木公”“漂亮”之类的话语。
未见画面却胜似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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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如盛夏的热浪几乎穿墙而来。
韩梦柳想往墙上敲敲做个提醒,又担心吓着他俩,竹床又不甚结实,摔着李怡倒没什么,摔着杜松风可就不好了。
心中正好笑着,突然手中一空,扭头看,夏昭放开他,独自走回桌边饮茶。虽然只留下了大半个背影,但韩梦柳依旧看到,小太子的耳根都红了。
毕竟年轻,定力不足,正常正常。
韩梦柳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道:“这孩子快六个月了,也就是说,你我已有近半年未云雨过了。”
夏昭不自然地动了动腿,“太医说先前你淋雨生病,又为我试针,你和孩子都很虚弱,应细致安养,不宜……那个。”
韩梦柳笑笑,“偶尔一次,不会怎样。”
夏昭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努力肃然道:“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万一有个什么,后果不堪设想。”他背对着韩梦柳,因此并未看到韩梦柳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只听到床那边传来一声叹息,接着有些酸涩感伤的语调传入耳中,“那小昭儿都不想我么?”
夏昭身体猛地一热,脑袋嗡嗡直响,额头几乎炸开。韩梦柳从未、从未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更别说用这样的语气,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事实证明他的耳朵没有问题,因为韩梦柳又对他说:“你过来。”
夏昭愣了一下,余光看到韩梦柳向他伸出手,再道:“你过来。”
夏昭脑海中残存着一丝清明苦苦挣扎,不断告诉自己只是过去不会怎样,再不断告诉自己韩梦柳和孩子重要坚决不能胡来,反反复复确认提醒后,他终于从凳子上站起来,顶着浑身熊熊燃烧的邪火挪过去了。
韩梦柳立刻扣住夏昭手指,抬眼望着他笑。那动人的笑容历来是夏昭最受不了的,喉咙中动了数次,坚持郑重地对韩梦柳道:“我没事的,理应先顾着你和孩子,万万……不可。”
突然,墙那边杜松风的调子又拔了起来。
韩梦柳低下头,一手在腹侧缓缓抚摸,一手在夏昭掌心挠了挠,略哀怨道:“不只是你,我也想着呢。”掀开棉被,薄绸深衣勾勒出孕态十足的修长躯体,“那便再退一步,只在外面好了。”
夏昭浑身都汗湿了,韩梦柳再一拉他,他便彻底失了智,理智湮灭,无法抵挡。
迎面紧紧抱住心爱之人,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嵌进韩梦柳的身体。情意最浓之时,他搂着韩梦柳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肩窝,一遍遍反复地低声自语:“阿梦,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韩梦柳靠在软垫上,感受着腹中应和的节奏,时而扬起修长的脖颈。
许久,夏昭抱着韩梦柳舍不得松开,极近的凝眸相望,夏昭眼中闪过些许疑虑及苦恼的光,他一下下碾着韩梦柳漂亮的嘴唇,道:“阿梦,为何这样的时候,你总是一副淡然随意的模样?你知道么,我好想看你为我疯狂,为我失去控制无法自持的模样,否则,我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总以为你还怨着我……”鼻尖在韩梦柳脸上轻轻摩擦。
韩梦柳拢了拢夏昭凌乱的发丝,认真地亲了亲他,以安抚撒娇的小太子,“你只想要看我在此时如何疯狂,却不明白,我在床下因你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疯狂。”
夏昭一愣,回想过去,心头无比复杂,只有将韩梦柳抱得更紧。韩梦柳隆起的肚子搁在两人中间,偶尔胎动浅浅。
第二日一早,农家小院外,四人穿戴整齐容光焕发,准备前往下一处游玩。
韩梦柳对李怡与杜松风微笑,李怡与杜松风大大方方自自然然上前打招呼,韩梦柳就知道,他与夏昭昨晚的确隐忍,至少没发出什么能传到隔壁的声音。也或许是因为李怡与杜松风太过消耗,尚未来得及听他人墙角就睡去了。
于是韩梦柳笑道:“二位昨夜过得不错?”
李怡未听出其中就里,正常答道;“不错啊,挺好的。韩兄和赵公子可住得惯?”
韩梦柳未答后面的话,继续道:“想来确实不错,否则不至于那般鼎沸。”
李怡一愣,看了眼身旁的杜松风,杜松风一副更愣的表情,接着露出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的尴尬神色。
“韩兄,你……”李怡茫然地开口。
韩梦柳道:“枉我从前担了个风流名声,但与李兄与杜公子一比,实在甘拜下风。佩服佩服。”抱拳一揖,自顾自绕过二人,向马车那里去了。
李怡与杜松风站在原地,一瞬间化作两个番茄。杜松风抬眼不满地看着李怡,压低声音道:“让你动静小点儿的,你偏不听……”
李怡翻了个白眼,也压低声音说:“你何时让了?而且你也不想想,咱俩到底谁声音大,谁叫得欢?”
“你……”杜松风被戳到痛处,愤愤地捏紧拳头。
“哎呀算了,韩兄又不是嘲笑,而是赞美咱俩,别想了别想了,下次小声点就是。”搂上杜松风捏脸安抚。
登车时,夏昭特意随在韩梦柳身边搀扶,小太子乐意表现,韩梦柳自然从善如流。听着身后李怡与杜松风的脚步声渐进,他不禁想:于他来说,昨夜与夏昭有没有那一场都无所谓,只是夏昭被他俩勾得上了满身邪火,还拼命克制,他有些不忍见他那么难受。
久违温存,倒也不错。
说来,还是应该感谢李怡与杜松风,否则此事大概又得至少推上半年,也煞是愁人。
第68章番外2
此番出游所行之路所到之处,皆是李怡计划,他先前询问了不少喜欢四处游乐的狐朋狗友,力求一路充满新意,与京城截然不同。
譬如安宁村是地道淳朴的田园,有闲适有美食,而即将前往的这座名为乱花港的小镇,则号称清幽雅致,充满文思与仙气。
三月初是此处最美的时节,桃花、梨花、李花、杏花开满整个小镇,地如其名。
走下马车,风中蕴着清幽的花香与酒香,时而几片花瓣吹在人面上,软糯的触感让人心头荡漾。
“这地方想必依依会很喜欢。”夏昭深深地吸了口香风。
“是。”韩梦柳道,“李兄挑的地方总是很别致。”
“过奖过奖。”李怡骄傲地笑着,“原是因为韩兄多年游历,很多有名的地方都去过了,不想重复。况且赵公子眼界甚高,若只是名山大川怕也不喜欢,我便另辟蹊径了,望二位莫嫌简陋。”
“怎么会,李兄太客气了。”韩梦柳道,“有李兄安排,我等一路上看了不少新巧,感激尚来不及。只是辛苦李兄了。”
夏昭跟着道:“阿梦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李怡抱拳道了声“多谢”,四人走过茅草扎起的乱花港的牌坊,脚下凹凸不平的光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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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铺成的一条条小径弯弯绕绕,一半在陆地上,一半伸入水中。
道路旁遍植桃李梨杏,又有灵活的小摊小贩售卖各色小物,譬如花茶花糕、花瓣花枝编成的项圈手串、以桃李梨杏为题的诗画、仿桃李梨杏之形制成的砚台、墨丸、笔架、各种摆件、还有去年风干的花束、腌制的果干等。
李怡对杜松风道:“看人家这生意做的,虽是小本买卖,却个个走心,别有洞天。反观我们在京城,自以为什么都是最好的,有时还真不如人家。”
“是。”杜松风认真地点头,“因此想法要时常变换,切不可故步自封。正所谓‘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哎呦。”李怡就笑起来,“好端端的怎么拽起文来了,我可要听不懂了。”
“唔。”杜松风抿抿唇道,“总之读书就有好处,舆儿和肚里这个以后都要念书,你不许拦。”
“不拦不拦,都是你做主。”李怡牵起杜松风的手捏了捏,“你怎么样?走不平的路,难受么?”
杜松风摇摇头,用李怡专为他打制的鞋子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这路虽凹凸不平,却反而能将双脚按一按,觉得还挺舒服。”
“是么。”李怡颇感意外有趣,“那回去后,给咱家院里也修一条这样的路,你每日去走几圈。”
“唔。”杜松风又有点感动,小声道:“也可以,正好也算添个景致。”
“哈哈。”李怡开心地笑起来,“若真修了那样的路,还得管着孩子们,走路没好好学会的时候就都远着点儿,省得摔了。哎,你方才说起舆儿,一段日子不见,我还怪想他的,不知他现在胖了还是瘦了,闹人没有。”
杜松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想。不过没事,等他再大些,我们可以再一同出来游玩。唔,”又将肚子摸了摸,还低头看了两眼,“李台,我觉得我的肚子大了些,你看是不是?”
李怡侧头望去,蹙着眉道:“似乎是,腹顶扣带的位置不太一样了。”呲牙邪邪一笑,“待今晚脱了衣裳,我给你好好看。”
“你小声些。”杜松风瞬间红了脸,瞪他。
李怡毫不在意,摇头晃脑地牵着杜松风继续通过花丛向前走。
夏昭与韩梦柳走在他俩身后,相比之下十分安静。夏昭在听李怡问杜松风好不好的时候,将在周围景致上流连的视线挪回到韩梦柳身上,试探问:“你难受么?”
韩梦柳摇头,“大概是第二胎的缘故吧,除了肚子长得快些,时而略有气闷乏力,其余都比上一回好。”无奈一笑,“这话不是不久前才同你说过?”
夏昭尴尬地笑了一下,望着前方两人牵着手甜蜜的模样,终究忍不住伸出手臂环住韩梦柳的腰身。韩梦柳顺势往他这边靠了一下,夏昭心中顿感满足。
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身份、规矩、礼数,甚至是长久以来的习惯皆被抛诸脑后。他们终于像普通夫妻一样,自然随意地拥抱。
走出小径,面前是颇大的一片湖水,岸边一溜画舫排开,供客人游湖。岸边长廊下开了散席,花上一些银钱就能入内占到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一边欣赏湖景一边品尝溢满花香的美食。
李怡等人自然是租画舫,舫上侍从齐全安排周到,先上一桌香花宴,再来一坛杏花酒。由于杜松风与韩梦柳有孕,厨子又特别做了几个滋补的汤菜。
画舫两侧窗扇打开,用餐之时吹着清风闻着花香,煞是醉人。
李怡品着桌上各色的花糕,叹道:“来前听说此处风雅,如今一看果然不假,的确适合如赵公子、韩兄以及土木公你们这样满腹才学的人。”
韩梦柳笑了,“李兄怎把自己排出去了?”
李怡摇头笑道:“与你们一比,我可不就是粗识几个字的半大文盲么。”
杜松风看他一眼,“只怪你小时候贪玩,不读书。”
“土木公,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李怡认真起来,“我小时候还是好好读过一阵子书的。但现在想来,大概自己实在没那个天赋。我今日一走进这里,就想起了曾学过的一个句子,叫做‘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你们知道,我最初读这句子时怎么想来着?”
杜松风、韩梦里、夏昭三人齐齐望着他。
李怡十分满意,故意喝了口酒才道:“我当时想,为何只有浅草才能没住马蹄,长草反而不行呢?后来才知道,那个‘才’字居然是仅仅的意思。”
扑哧一声,杜松风笑了,夏昭脸上的表情亦十分,韩梦柳道:“李兄若作诗写文章,一定是山野白话那一挂的。”
“是么?”李怡丝毫不觉尴尬,反而道:“我听说,写诗作文讲究自然地道,想来山野白话也并非不能成名。”
“正是如此。”夏昭认真道,“从前太……老师教过我,文无定法,无论何种风格,都有可取之处,关键只看执笔之人深浅如何。”
“受教受教,如赵公子所言,今后我也得多做些诗文,磨练磨练。”
杜松风拿筷子那头戳了李怡一下,低声道:“你莫再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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