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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在上,邪灵退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兄无点墨
一旦有活尸进了这个阵法,手上的火焰状图腾就会传来灼热感。
门口的家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们一直守在这里,压根就见人出来过,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敢拦住小少爷的去路。
“去哪了?”周重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天气有些沉闷,他在房中睡不着觉这才出来走走。
“从三夫人那里回来。”容离现在只想快点进屋,奈何周重睦见他的那个样子,颇有想和自己聊聊的想法。
朝他点了个头就准备进屋去,果然听见周重睦叫住了自己。
“你……”开口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连这个孩子的名字都没有问过,本来也想过要把周瑶给接回家的,但是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名声会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生意,所以一直没有问津,没想到远在京城的公主带着令牌私访到了这里,指名点姓要见周瑶。他这才知道之前他口中的那个“野男人”竟然是刚登基的年轻帝王,后来得知周瑶死了一只拖着时间,实在没办法了才只好亲自去把人给接了回来。
脚边的宫灯被他提在手里,就近照了照。
想问他的名字,看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白的吓人,身子瘦小,穿在白色的宽大衣服里,身子很是单薄。
“不舒服吗?”
容离站在自己房间的阶梯下面,侧着身子,只是摇摇头,目光有些昏沉的看了看数尺远的男人,眼前一花身子一歪,倒落在地。
手里的灯顷刻丢在地上,周重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起了地上小小的身体,沉声急切道:“快!快去请大夫来!”
“是……”那两个家丁正盯着眼前的一簇花团发呆,突然听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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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惊呼,拔腿就往外跑,一时间忘了一出门就可能会置身危险。
皱眉狠狠皱着,周重睦摇了摇容离的肩膀,这会儿躺在床上,手指探向他的脸,才知道他的身体有些发凉,唇上毫无血色。
不一会儿周家各个院落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很快楚惜和子玉就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容离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行。
子玉自小就跟在楚惜后边,除了照顾楚惜的膳食,也学习了不少的药理知识,宫里的情势复杂,学习这些来保护自己的主子,不被各宫里所害。
掀开他宽大的袖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火红的结印,奇怪地和楚惜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
手指落在纤瘦的手腕上,手下的脉搏有些微弱,脸上的血气已经流光,力虚无。
“气血极度虚空,身体有些发凉,好像是力用过度的样子。”子玉担忧地开口道,但是奇怪的是,他会做什么导致身体虚弱成这样?
“那要……”
“我先去煎药。”子玉冲楚惜点点头,示意她不要过于担心,他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不算危险,但是估计要将养一阵子才能恢复了。
“那你快去吧。”楚惜致的眉眼有些染上担忧,将容离的手握在手心里,盯着他纤长的细密的睫毛,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结印,像是从皮肤里长出来一样的鲜活,更映衬出他苍白若纸的脸色,心里的急切全都写在脸上。
周重睦背着手站在一边,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看见他这幅样子,心下也有些急躁,沉着脸立在那处。
外面两个家丁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岁苍白的大夫,腰侧的衣带松垮垮的随着的他的脚步飘移,十分急促地跟着他们赶了过来。
楚惜给他让出位置,老大夫喘了几口粗气,目光和其他人一样,一下就被那个鲜红色的结印吸引了,凑近看了看,他也曾看过一些书籍,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却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看到。
双指搭了上去,捋了捋自己银白色的胡子,眼角的皱纹上流转着岁月的年轮,“气血不足,需要好好将养。”
“况且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老大夫摇摇头,从脉象上看,应该是母胎里带出来的。周家这样名贵的药材不是难事,叹息了一声,“我这就开个方子。”
“有劳。”周重睦把他引到桌子边。
老大夫写完交给他们,又走到床边,掀起容离的衣袖,细细地看了几眼。
“老大夫认的这个?”楚惜指着那个红色的结印,她发现自老大夫在诊脉之前就盯了许久。
算不得是认识,老大夫沉默着,只是年轻的时候,也曾对那些道法感兴趣,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道法学习时间越长,道行越高深,但是使用道法是件非常耗心神的事情,若是道行高也就罢了,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个孩子还小身体偏虚,这样耗心神难会一时气全失,要是经常使用术法,对他以后的影响会更大。
摇摇头,老大夫背起箱子出了门。
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眉眼清润和善,应该不是做什么坏事,隐瞒了家里人也定有自己不能言说的苦衷,所以选择沉默不语。
这一晚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君珩穿过街巷,身形快速的穿梭其中,钻进了周家。
一进门就闻见浓厚的药味,空气里弥漫着苦腥味。
脚下一顿,闪进里屋的时候容离正坐在床上,楚惜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放在凳子上的一碟蜜饯,丝毫微动。
“我没事。”容离扬起淡淡的笑,对上那双幽绿色的眸子,看见对方瞳孔瑟缩了一下,温柔地伸出一只手,声音有些细微,“上来~”
他其实昨天夜半就醒了,现在脸色总算不是那么苍白了。
楚惜回头看了看,那只黑猫有些颓然地往前走了两步,一动不动地盯着容离。
“它还挺有灵性的!”楚惜慨然道,竟然觉得这只猫的情绪莫名的低沉,转头说道:“好像在担心你……”
容离不安地在床上动了动,想下床抱他,只是被子刚掀起一角,黑色的身影已经跳上了他的床。
“我真的没事~”容离抱着他的头,将脸贴了上去,唇就在他毛茸茸的耳朵边,轻轻地蹭了蹭,又说了一遍:“真的没事。”
君珩垂着眼皮,耷拉着脑袋,心底像是沉了一块巨石,沉的他胸口有些闷痛,还是后悔了,让他去布阵。
“我现在好多了。”容离这句话是对楚惜说的。
楚惜放下碗,示意婢女端走,容离在赶人,努努嘴上挑了下眉梢点点头,目光扫过他和那只猫,很羡慕那只被容离搂在怀里的猫,可以和他这么亲近。容离对旁人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唯有对这只猫,总是挂着笑,温柔地抱它,和他亲昵地说话。
听见门被关上,君珩就恢复了样貌,眼底结了一层寒霜,二话不说开始扒容离的衣服。
容离一下捉住他的手,乖乖地拉起自己的一截袖子,露出手腕,俨然是真诚地认错的模样。
怪他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更气自己昨天没有仔细观察他的脸色。眸光几番变换,看他这样乖巧的伸出手,真诚的带着几分讨好的神情,低垂着清秀的眉目,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郁结好。
叹了一口气,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修长的手指从他的眉峰划过,抵在他的眉心,一股热流从指尖传递到容离的身上,从前总是不变的体温,现下有些凉意。
片刻之后才把那只有结印的手托在掌心,“一旦有人闯阵,就通过这种让自己难受的法子知晓?”
轻轻嗯了一声,做错了事情,他自认理亏,坦诚布公才是良策。
沉默了许久,容离一直半垂着脑袋。
君珩将下巴虚压在他温热的头顶,将他拥进怀中,也良久不发一言。他明白容离向来守诺,并肩就并肩,他也甚至开心。只是每次看他辛苦地修炼道法,知道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沉静,而是更心急些,想要出力做些什么。
又或许问题又回到了陆有才总是挂在嘴边的轮回宿命,躲也躲不掉,注定为救世而生。
眼底的某种决心更加坚定,他只想让他一生安虞。
轻吻他的发顶,把他塞进被子里,又亲了亲他的眉心。
“我去一趟幽冥。”
“嗯。”
身子暖了起来,容离听见没了动静才睁开眼睛,安静地盯着白色的床顶。
看他走的有些急,估摸着可能去地府查探那个死魂了。
第47章又生波澜
“冥主。”陆有才早就在等着了,从鄞县录的死魂已经被他暂时押了,况且他本来就是要受罚的,连连伤了四条性命。
君珩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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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向那个死魂,脚上带着沉重地镣铐面上灰白的女子,怔怔地盯着自己,神色有些惊恐。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君珩淡淡道。
女子懵懂地望着眼前黑衣男子,天生的畏惧从心底油然而生,根本就控制不住,就像在巷子里听见那一声叫声,害怕地想要逃离一样。
“你是在何处被咬的,咬你的东西有没有看清,有没有看见其他同类。”君珩低着头踢了一脚碎石,音色低沉,眉梢一扬。“若都能毫无隐瞒的回答我,就去你的刑罚。”
女子闻言斜着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他身边一身红衣的陆有才,脸上有些委屈又庆幸,若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愿伤人性命。
“没看清楚咬我的东西,只看见一角灰色的衣袍,披头散发的,腰间挂了一个拂尘。”
“前几日从城里卖完菜,傍晚和家中几位兄长刚出城门没多大一会儿,就被突袭了……”
“几位兄长也只剩下两位还尚在人世,躲在城外东郊的一处废弃的窑洞里……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本来也躲在那里,只是实在饿的熬不住,趁兄长白天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出来。城门口无人看守,很顺利就进去了,可见到人的时候只想咬住他们的脖子,狠狠吸食那些流动的血液!
君珩听她说完眼皮动了动道:“送她去轮回。”
“是。”陆有才示意阴差将人带走,见他半天没动静,“那两个活尸……”
“交给舒天。”
君珩说着往里走,这里的牢房里关押都是受罚的死魂,只有最里面的那个,已经近来接连关了三个活尸,陆有才紧跟在他身后。
自中元节过后大约有好几日了,还有一口气……里面有些尸臭味传来,君珩微微皱眉,视线望向陆有才。
陆有才马上会意,“只是想等等看,会不会饿死他……”
君珩愣了一瞬,陆有才的想法总是……有些独特?
“所以呢?”
陆有才在无语的视线中,摸了摸鼻子,低声道:“看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现在到了晚上,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了,只是偶尔会掀动眼帘,证明他确实还活着。
垂下眸子,君珩陷入沉默。方才那个女子所言的人,是拿着拂尘的,且不论是不是眼前这个道长,都将和道士扯些关系。
“阴差来了……”陆有才出声道。
君珩往旁边站了站,道士的死魂已经从里面走出来,眸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又看了看四周一片暗色的石的牢房,墙壁上高悬着蓝色的灯光,他从未见过,面上有哀戚一闪而过,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挥退了那两个阴差,君珩往前走了一步,那个白面道士立马后退了一步,黑漆漆的目光闪了闪,不敢看他。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君珩冷眼看着他。
道士点点头,看年纪不过才过二十出头而已,低头盯着自己脚上动一下就响一下的镣铐,心底一时间难以平静。
陆有才举着手里的生死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舌,捻开到那一页,递给了君珩。
除了生卒年月日之外,上面清楚地写着他一生的功过。
君珩回视线,只是说道:“你先带回去审一审。”
舒天焦急地寻了过来,头发已经湿了遍,服帖着粘着他的脸颊,剑眉上也沾着雨水,有些局促。他刚从周家那里赶过来,听见容离放在空中的烟火炮,“今天街头再次出现两个活尸!”
“这么快!”君珩皱着眉低喃了一句,双唇紧抿着,想到容离手腕上那个红色的结印,一转眼消失在他们眼前。
“我跟你一起去!”陆有才一把拉住作势也要跑掉的舒天,觉得他的衣袖能挤出水来。他总是不习惯外面亮堂堂的世间,但能出一份力总是好的,谁让他是幽冥最尽心尽力的二把手呢!
可舒天却停了下来……
“你确定?”舒天将信将疑地将他上下扫了一遍,“那些活尸力气大得很,行为动作十分敏捷!”
“少瞧不起人!”陆有才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个将军,以为自己多大能耐似的,轻哼了一声往外走。
好在昨天他们晚上去威胁了下官府才上任没多久的县令,各处张贴了白纸黑字的文书,让那些百姓没事不要外出,不然可能后果更严重。地上有被撕下来的文书,雨水冲刷在上面,一片模糊。
城门口的街上被打翻在地的果菜和倒在地上的摊贩乱作一团,青天白日里,让人无端生寒,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弥漫,大街小巷的门都是紧闭着的,或透过门缝战战兢兢地东张西望。
那两个吸了血的活尸已经消失了。舒天抬头看了看漫天的乌云,倾盆大雨已经化为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从面上流过,有些痒。
眉心有两道沟壑横亘着,心底颇有些无奈,这种天气无疑给那些活尸提供了天时地利……
陆有才撑着伞环视了一周,听见细碎的声音从巷子口的一个箩筐下传出来,心中一凛,轻步走了过去。
“娘……爹……”
小姑娘头上的箩筐被拿了下来,哽咽地看着理他们不远处的两具尸体,倒在地上,被雨水夺取了他们最后一丝血色,惊恐地睁着眼睛,下垂的视线却是看着这个方向。
陆有才蹲了下来,伸出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燕尾湿哒哒地搭在肩上,额前细碎的发紧紧贴在脸上。看上去仅仅六七岁的样子,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
抽泣声不止,陆有才把手上的伞移到她头上,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伸出细长的手,轻声问她:“要跟我走吗?”
通红的眼睛抬起来卡了眼前红衣男子,清瘦的脸上留着一抹不羁的胡子,和他略显秀气的脸完全不搭。
怯怯的把手递到他手里,点了点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带回幽冥?舒天站在他身边幽幽的问道。
“不知道。”陆有才感觉手里的手很冰,皱了皱眉。他说的是实话,带回幽冥显然不合适,盯着小姑娘的发顶问:“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大福……”小姑娘嗫嚅着。
大福?
可能是他们家的下人,陆有才暗暗地想。
“你去找官府把这些……”陆有才视线在那两具尸体上停留片刻,后面的话当着这姑娘的面没说出来。
舒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点点头,消失在细雨中。
君珩黑着脸穿过屋檐,还是落了一身的水,身上的毛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脑海中闪过给他看结印时发白的小脸,脚下生风往东奔去。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传来嗖嗖的声音,停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一阵风掀起急雨,眸光仔细盯着下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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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恼。
“啊……”
接着一声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沉重地东西砸在地上。
循着声音轻步地踱过去,两个粗衣布衫的男人正在地上打成一团,身上满是泥泞,显然有一个处于下风,另一个比较剽悍。
空气中都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完全冲刷了他们身上那股子尸臭味。从他们打斗中露出的皮肤看,只有手背上一些皮肤被灼化,看来白天躲得极好,君珩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站在茂密的枝叶中间,竖起耳朵听着。
又是咚的一声巨响,处于下风的男人被扔到树上,后背狠狠地装在上面,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一声怒吼,那个男人狂暴地冲到树边,一把掐住另一个男人的双肩,眼珠青白难辨。
君珩刚好在他们的头顶上,只见贴在树上的男人也用力推开钳住他肩膀的那个人,身体猛地上窜一下,因为他感受到了鲜活的气息。
看来神志还是清明的,这就好办多了。君珩从容地从另一棵树上跳下来,落在他们跟前。
嘴角扯了扯,冷眼看着他们,语气冷淡道:“杀人偿命。”
那男人青白的眼珠子动了动,往后退了一步。雨丝往身上斜飞,转向刚才被推在树上的男人,喉结动了动,粗粝的声音说道:“你快走!”
手心全都是厚厚的茧子,握成了拳,坚定地摇头。“大哥不走,我就不走!”
“哼!”君珩往后一步靠在树上,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让他们认清眼前的形式。“你们谁也走不掉了。”
“要么死要么配合我。”语气说的轻巧,难掩威胁之意。明明谁都是湿透的人,他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狼狈,凌人的气势不减分毫。
眼底暗藏的好奇,被隐藏的很好。对于眼前被咬这二位依旧神志清明,他十分感兴趣。垂下眼皮眸光暗转,也许并不是被咬了,就彻底没救了,或许还是有希望的,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第48章是杀是留
还未到窑洞,就能捕捉到空气中的腥味,君珩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身后,洞口外面堆了一堆山间动物的尸体,走近了恶臭味扑面而来眉宇间有道沟壑横亘着,目光游离到里面。
窑洞本是露天的,被他们用茂密的折枝掩盖的毫无天光。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男人嗫嚅着,“家中小妹前日从这里跑了出去,我和大哥出去寻人,谁知根本按捺不住想要吸血,这才杀了人……”
不等君珩说什么,又弱弱的补充道:“嗯,确实是杀了人……”。他脸上有一块被灼伤的皮肤,雨水冲刷之后,显得更加可怖,只有低垂的眼睑和下垂的嘴角,才能辨别他此刻显露的神情极为悲戚。
青白的眼珠转了转,陡然流出眼泪,黑红黑红的……
“是别人让你们变成了刽子手。”君珩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站在洞口遮住了外面的光源,低沉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平静的陈述,又像是某种变相的安慰。
“喝这些东西的血,能让你们饱腹?”君珩下巴一扬,目光从那一堆发臭的动物尸体上瞥过。
方才说话的男人摇摇头,还是很饿,但是一想到自己变成了这样的怪物,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了。
“要是能饱,也不会见人就想咬!”被喊作“大哥”的男人粗暴地瞪了一眼君珩,外面的那场大雨,显然没有熄灭他心中一直升腾的怒火,有家不能回,这是只能躲在深山老林的愤怒和委屈。
“不过”他盯着君珩的衣角,坦白道:“那两个人都是我咬的,和我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君珩了然地点点头,弟弟看起来皮肤要比哥哥白的多,可能粗活干的也少,通过他的话语神情来看,是比较软弱。
“我……”
“闭嘴!”
弟弟刚想说什么,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我和弟妹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怪物给咬了……看模样像是个道长装扮。”他接着道,当时挣扎的时候还从他腰上拉下了拂尘。
“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死。四个弟妹也只剩下两个……慌张地赶到家,才知道自己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怪物。”
闻到周围的人气,仿佛能感受到他们身体内流动的新鲜血液,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差点就伤了人。
直到阳光照在皮肤上的那一刻,看见手背上溃烂的皮肤,他们才能真正相信,一夜之间成了怪物的残酷事实。
只好就近逃进了这个窑洞,靠吸食动物的血为生,虽然还是饥饿难耐,但是尚且能扛得住。
“没想到小五在我们白天休息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说着双臂耷拉在身侧,方才说话时的怒气全然消弭,十分颓然,语气也低沉下去。
君珩背着他们看着外面的细雨,过了许久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他们头顶上的枝叶有雨滴渗下来,滴落在他们满身是泥的头上和衣服上,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悄无声息。
“你妹妹已经……”君珩突然顿了一下,脱口而出的死字变成了“入了轮回,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看不见他们眸子里的光,但是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他们嘴角忽的动了动,想必是放心了。
可是一想到裴酋也是经历了一个从清醒到丧志的过程,君珩目光深了几分,紧抿着唇线。谁又能知道他们的这份神志能坚持到几时,自己一时心软放了他们,到时候若是再出了人命,就会酿成大错,心中顿时有些纠结。
院外浓厚的药味从罐子里飘散出来,随着雨后的氤氲的湿气萦绕着院子,仔细闻的话,能感觉到其中的苦涩气息。屋里容离平静地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刚好一些的脸色,再度苍白。
“可不能再随意就动啦!”老大夫眯着眼睛,语气和善。就这两三日之间他已经来了两次周府了,目光落在那个显色略浅的火焰结印上,一手捋着自己银白的长胡子。
他指的是不能随意布阵,动用自己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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