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在上,邪灵退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兄无点墨
抬眼看了一眼容离,始终这么淡然的模样,和他年龄身高极为不符,可望着那温润清秀的眉眼,又觉得极为相称。
楚君庸微微叹了口气道:“他是长明宫的道长,据说十分刻苦勤修,道法上乘。十七岁开始入的景王府……”
“还有呢?”
容离对他眼中情绪观察入微,应该还有什么!
“十四岁时景王受袭,差点被害,是他不顾性命救了人。自那之后,一直跟在楚天易左右。”
原来是这样……
“后来也有审问过他,说是少年时曾受过景王恩惠,所以才会舍己救人。”
所以说,这之间若是真有点什么恩惠往来,也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容离若有所思地低着头,自从觉得这个道长和那个人相似开始,很多事情顿时就清晰了起来。
可是说到底这些也只是他的个人臆测而已,若是两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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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存在恩惠这一说,种种事情也能说得过去。
“那影卫还是会跟着你,我至少要知道你是安全的!”楚君庸见他沉思不语,语气不就刚硬了几分,但是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有当成是君臣之间,听上去到没让人觉得生分。
容离点点头,估计他也是碍于对周如是的情分上说的这话,况且还是那句,别人的地盘,他说的话也不当用!
说完这句话,楚君庸就甩甩袖子走了,身后年轻的公公对容离亲和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服侍天子多年,头一次发现还有比他更从容的人,心底莫名好感。
“他们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吧……”容离喃喃道,这景王府还挺大的,势必是要探索一番的,不如就趁着现在迷路一下?
不过按理说,楚天易不会不知道自己会道法,要是真的任由自己去摸索他这王府的话,说不定是个陷阱……
容离心中一时纠结,决定顺着楚天易带路的方向走。谁知刚绕过前厅后面的假山,楚天易就斜倚在三岔路口的圆拱门上。
看来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迷路的机会!
楚天易站起身,拍拍自己的云纹锦衣道:“是我错怪皇兄了,他对你真是关怀备至!”
这么匆忙的赶过来,朝服都为来得及换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容离不轻不慢地回了一句。
楚天易轻笑,“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但是学识丰富。‘插翅难逃,束手就擒’可知何意?”玩笑的语气,目光凛凛地盯着容离。
容离摇头,诚恳道:“请赐教。”
“哈哈哈!”楚天易爽朗地笑出声,随后脸上所有情绪都敛起来,沉着脸:“改日吧,今日没空!”
嘴角一动,容离觉得自己恐是被某只猫宠的过分了些,又或许他从前那些躁动的毛病都教自己暗自学了好几成,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挺欠揍的!
张狂又乖张。
“你带太子殿下去竹苑,随后来梧桐轩找我。”楚天易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兀自走远了。
走的是中间这条路。
而他们走的是最右边的那条,所以最左边那条河中间那条就被他盯上了。
这一路都是翠竹,感受不到半分深秋颓败凋零的气息。前面的带路人整个人走路轻巧无声,容离便主动搭腔问道:“不知先生道号如何称呼?”
“道。”
声音里泛着铁锈气息,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堪堪从剑鞘中往外拔。
“何以在这里当起了门客?”
“滴水之恩。”
容离开门见山的问他,他回答再简洁不过。“鄞县的活尸,先生可知晓?”
“略有耳闻。”
“幸亏先生聪慧,早早和永明宫脱离干系,不然可就要受累了。”容离见他无动于衷,接着道:“鄞县有个道士自称是永明宫来的,受命来挖极阴之地的尸体,不慎被咬之后,尚保留着一丝清醒,交代了全部的事情。”
“他的名字叫……江络!道号既善。”
一直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回过头,装上容离莫名的视线:“道一师兄的徒弟。”
容离默然,他这番拉出了第一个背锅的人,道一。
还想问些什么,就听见他道:“到了。”
他向来守口如瓶,容离只嗯了一声,进了竹苑之后满目苍翠,一方巨石上题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竹苑”。石板雕砌而成的小路,素雅幽静。路尽头的圆拱门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蔓,生机勃发。
容离回头看了一眼,道已经消失了。
从圆拱门进去之后有两名侍卫守在一座临水而建的致阁楼门前,表情漠然地盯着前方,捉摸不到焦距。这王府里的守卫少得可怜,从大门进来,绕了这么些路,除了大门处,就是这儿了。
天子尚有忠心的影卫护着,楚天易没道理没有看护!容离这么一想,又想到道身上去了。
他和封……
实在太像,从外由里都像!
慢悠悠地挪到凳子上,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即被怀中的猫一口咬住了袖子,目带神光的望着自己,“是与不是,结果都不会变。”
“嗯。”容离摸着他的背脊,油光滑凉的毛色摸起来一如既往地舒服。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容离滋溜一下从凳子上滑下来站定,才道:“进来。”
来的是王府的老管家,佝偻着身子,恭敬地问候了一声:“参见太子殿下,王爷在惜苑设了宴席,请太子移步去用膳。”
“哪个惜字……”
“取自昭华公主的名讳。”
“劳烦带路。”
目光在容离怀中的猫身上微微停留,老管家点头走在前头。通体黑色的猫,民间少见,他曾在话本子上见过,是为不祥之物,不想这位殿下看这样子却是十分喜欢。
中间经过了白日听到的“梧桐轩”,又被带着往西而去,正是容离打算探究的地方之一,却原来“西”和“惜”谐音,是楚天易给楚惜打造的园子。
白色的木香花从墙头攀援到墙外,香气勾人心魂,教人不敢多闻,怕失了心神。
满园花色,中有长亭之后方才露出阁楼的一角,容离抬头望了一眼,这个高度只怕连皇宫的某个角落也可窥见。
“太子殿下到了。”管家站在门口,禀告一声就立在了门外。
楚惜甫一听见立马就抬眼望着门口,顾不得焦虑,几步走到门口。容离平静地朝她点点头,不似她那么情绪外露。
里面一眼也看到了子玉,端端地站在一边。
楚惜脸色依然不太好,致的眉妆也藏不住的憔悴,但是见到容离总算是满足地笑了。
楚天易笑着转过身,灯火在他眼底打转,在楚惜面前声音也极尽温柔“听阿惜说你喜素,这菜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容离不说话,楚天易的脸色也没沉下去,而是又笑着给楚惜夹菜。“你这段时间憔悴了许多!”
楚惜也沉默着,看了一眼容离怀中的猫,脑袋安然地搁置在他的臂弯上,一声不响地闭着眼睛。
楚天易也跟着瞥了一眼,从子玉那里听说不是个普通的猫,道也一直在警示他,他很不好对付!可毕竟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了,他倒是毫无惧意。握着拳在唇边轻咳一声,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厮,端着一壶酒就上来了。
他刚进门,君珩闻见气息倏然睁眼,扑面而来的桃花香气,夹杂着清冽的酒香,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极轻微,但让人难以忽视,却又说不上来。
楚天易接过白玉制成的酒壶,其形状小巧,壶嘴弯曲细长。从里面倒出酒来,比烈火还要红艳!
“这是几年前西岳过进贡的美酒,经过府中酿酒师加了一抹桃花香,昨日才出土。”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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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闻言从容离怀中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落在容离杯中的酒色,心中咯噔一声,刚才琢磨半天没个结果,一看酒色才恍然大悟。
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出现地名国名人名啥的和现实不统一,如有雷同,皆是胡诌……
第60章拨开迷雾
血色,如同西落的残阳,微不可察的香甜隐匿其中。
容离也定定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玉杯,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到楚天易脸上。没等他先开口说自己不能饮酒,君珩已经先一步动作,跳上了桌子,长尾一扫推翻了他面前的酒杯,身形极为灵活,即便酒倒了,他也没碰到点滴。
楚天易脸色一变,作势就要来抓他,君珩蹲在地上对他做了个鬼脸,张着嘴露出自己的獠牙,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来人!”楚天易怒不可遏,咬着腮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活捉此猫!”
楚惜站了起来,走到楚天易面前。劝慰他:“不过就是一只行为顽劣的猫而已,二皇兄何必跟它置气,况且酒洒了,再斟一杯就是了……”
容离也站起来,歉然道:“是我的猫,对不住了。”
“罢了!”楚天易摆摆手,门外几个侍卫闻声已经归于原位,他们也不过是瞎忙活,因为那只猫早就不见了踪影,无处可寻。
“不过太子还小,的确不适饮酒。”楚惜直直望着楚天易,话语轻柔。楚天易望了她一眼,绷着的脸慢慢柔和下来,扬扬唇道:“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说着往自己的杯中斟了一些,悠然地抿了一小口,唇上瞬间染了一抹轻红,自己却恍若不知。如同饮血的恶魔,浑然不觉自己举止有多狂邪。
楚惜怔了怔,转眼对上容离沉思的目光,君珩打翻酒杯绝非顽劣,她怎会不知,但是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偏偏二皇兄自己喝却没事!
容离安静地坐着极少动筷子,始终拧着眉心。
楚天易饮血……
意味着什么?活尸吗?
可他和那些活尸根本又不一样,神态自如。
“不喜欢这些菜?”
听见声音容离抬起眼眸,对方正对自己温柔和善的笑呢,好似他们的确是融洽和睦的一对叔侄。
总归是在楚惜面前,楚天易伪善的面目始终保持的很好,容离对他再怎么冷淡寡言,他脸上也一直挂着淡笑。容离突然啪的一声把筷子按在桌上,“我吃饱了。”
说罢就要走,被人从后面叫住。
“站住!”
容离恍若未闻,径直往外走。
又一声啪的一声响,楚天易几个大步,刚要触及容离的后颈,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撞了一下胸口,带着十分凌厉的力道,楚天易后脚一用力撑住,才站稳身子。
那只撞了他的猫已经踱步到容离的肩膀上,幽绿色的眼眸泛着灼灼光辉,有一股显而易见的怒气萦绕其中。
楚天易一而再的在容离这里吃瘪,又岂会甘心!
眸色骤然一变,仿佛映上了他刚才独自饮下的酒般,猩红夺目!仅仅一瞬,又立马恢复了原状。
君珩眯着眼睛,幽深的眼缝闪露着危险的光,他可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而且感觉他袖中带风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抓过来!
“二皇兄!”
楚天易本来要动作的袖子微微动了动,袖中手掌暗自握成拳了回去,脸上所有怒气和杀意顷在回头的刹那,顷刻间灰飞烟灭,甚至温柔地在笑,说道:“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这点礼仪,以后会被百官言笑。一时间忍不住严厉了些……”
这变脸的功力真不容小觑,君珩眼珠转了转,依然警戒地立在容离肩上。
楚惜便也顺着他的话,“他还小,来日方长嘛。”
楚天易却正色道:“皇子一举一动,都是皇家威仪,岂能放任他轻慢的举止!”
容离把肩上的猫揉回怀中,背对着他们,“告辞。”
本来也就是为了激怒他,这番已经得逞,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回去吧。”楚惜走到门口,望着他的背影,“他在乡野长大,皇兄对他是否太苛刻了?”
楚天易拥住她,脸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淡淡的香气,平息着自己眼底残余的怒气闷声道:“他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严苛些也没什么坏处。”
你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楚惜乖顺地任他抱着,没有再多言。楚天易对她已是极尽宠溺,一直以来都没有对她发过怒。好的让她自己都觉得仿若置身梦境,“这个惜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
“唔……”楚天易轻柔地拥着她,在思索时间,那是很久之前了。他总觉得那时候楚惜维护他的样子,是他这辈子最动容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计划了。
管家一路上都跟在容离身后,为他撑着宫灯,到了竹苑方才离去。
容离刚进门,身后的门就自行关上了,随即身子一轻被放置在了铺陈着软绸缎的桌子上。
君珩率先沉声开口:“楚天易是活尸无疑。”
容离也正有此疑虑,盯着他发亮的眸色,接着听他说。
君珩接着道:“刚才方寸之隔,他的呼吸极为微弱,近乎没有。还有他的眼睛,发起怒来呈血色……”这些都太诡异,还在他们眼前饮血,分明是毫无顾忌。
说完眉梢一挑,从怀中拿出一幅画,“这是从他房间拿来的,案牍后面的花瓶里,唯一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清秀瘦弱的少年,面容具体看不太清切。他的额上隐隐泛着血丝……一身蓝衣破旧弯着腰跪在地上。
唯一的一幅吗?容离看着下角,没有任何题字和注释,看上去像是他自己亲自画的,而不是别人送的字画物件。
头发这样束起,他才觉得是个少年,万一是个女子呢?容离端起画像,仔细端详。
随即刻意代入楚惜的轮廓,也觉得有几分吻合。可是这身破旧的衣服,却缺失了说服力。
容离口中啧啧几声,说道:“定是十分在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描摹了,虽然看起来很模糊……”
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君珩的手臂,震惊道:“若是代入封的脸,竟也有几分神似!”
细思极恐,容离皱着眉摇头。
楚天易和宁萧然,道和封……
他们是假意不识,还是真的只是命运捉弄?
宁萧然从前就很会做戏,封掩饰的极好,成了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却不想是为了架空他的势力。而且那时若不是天枢师叔,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二人是师兄弟!
封甘愿做宁萧然最锋利的刀刃,永远把自己站在最前面,最先杀人,也最先受伤。再一想道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若是再下滑半分,只怕只眼已经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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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珩慢慢垂下头,不由想到了被血色染红了青色道袍的时候,衣袖下的手慢慢握成拳,看来从前的旧账,还是有机会讨回来的!
容离感觉手下的手臂力道一紧,见他眼底幽色浓郁,便知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桌子上比君珩还要高出一尺半寸来,温声道:“他们之前也算是惨烈了……”
“而且陆判也说了,我宿命当如是,也怪不得他们。”
何来的什么狗屁宿命!
君珩此刻突如其来的怒气,杂陈着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正慢慢入侵他的五脏六腑,每侵入一分,就更痛一分。胸口极度起伏之后,又不能发作,因为容离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正往自己怀中带去。整颗心蓦然一软,手掌缓缓向后伸去,摩挲着容离的后背。
只是一想起没有容离的时光,每一秒都觉得漫长的可怕。像是个迷路的旅人,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找不到栖身之地,漫无边际的流浪着,身心疲惫。
就这样拥在一起,像是互相舔舐伤口,小心翼翼又极近温柔。
君珩能闻见容离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地舒了一口气。陆有才只说这是他的宿命,无法逆转,当真无法逆转?
刚沐浴完,随意地披着外衣,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含着几句模糊的嘀咕。“偷什么不好,偷一幅画!说不定也不值个多大的钱,真是……”
容离穿着亵衣掀开被子坐起身,外面动静不小。顺着君珩的目光看过去,桌上正放着那卷画……估计就是外面那些人正找着的。
君珩盯了一会儿,眼前陡然出现铺满了纸灰的黄泉之路。扬了扬手中的画卷,道:“我去去就来。”
容离点头,人不见了他还兀自看着那处。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就要进到竹苑了……
容离披上麻色的布衣,下床打开了门。
恰好那些侍卫家丁刚步入竹苑的拱门,举着灯笼火把就朝自己这边过来了。为首的侍卫对他欠身道:“太子殿下安好,王府遭贼,我等奉命搜查,还请……”
“请便!”容离打断他,出了门站在门外。随后听见喵的一声,低下头看见君珩翘着尾巴站在他腿边。
索性蹲下身,看也不看里面那些看似仔细实则大条的搜查,揉着软软的猫耳,逐渐舒展眉眼。
半晌里面的人才出来,为首的侍卫说着类似的客套话:“多有打扰,望太子见谅!”
容离应了一声,说罢几个人又去了竹苑别的阁楼和房间,心底暗暗在想:饶是你们再搜完整个琼都,也是找不到的!
抱起脚边的猫,容离进了屋子。一边说道:“真人就在身边了,一幅画又何必这么较真?”
“若是他不没认出道呢?”君珩看着他,手一抬屋里灭了屋里的烛火。
容离想:不认识道的话,那副画对他而言就更重要了。枕着自己的手臂,不觉中眉心皱了起来,道:“只是这样一来,楚惜难道……”
仅仅是一种慰藉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与不是,请听下回分解~嘻嘻~
第61章转而生变
梧桐轩里一棵参天梧桐遮住了整个阁楼的大半,里面楚天易双目通红站在窗前,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五指握成拳极力压抑着怒火。
那副画丢了,心中无由落空了一块。这种抓不住感觉让他又恼又怒,如同指尖细沙,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他一贯太用力,以至于手中的细沙一点不剩的溜光了……
方才出去搜查的几队人从外面匆匆进了园子,互相看了看,侍卫总管硬着头皮站在了门外,手心冒出汗,紧张地握着腰间的佩刀低着头道:“禀王爷,王府上下找遍了,没有找到……”
“废物!”
楚天易紧紧咬着牙,颈侧的青筋暴起怒火中烧,用力的捶了一下窗棂,木屑碎子落了满地。
房中值钱的物什一样都没动,唯独动了那幅不值钱的画,定不是什么一般的盗贼!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
双目通红地望着某处,握紧了拳头。他恨极了这种表面宁静的局势,需要用血来打破它!
门外一干人等战战兢兢地站着,谁也不敢退下,亦不敢出声。饶是在外面负手站成了石头,房里再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等许久楚天易平息了一腔怒火之后,回到垂帘进去内室看了一眼铜镜,才提步走出去。
面上一反常态平静的可怕,信步到侍卫面前。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手中的折扇一展一合迅速了回去,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招式,一道热血已经猛然溅到地上和站在后面的侍卫脸上。
温热的血落在冰冷的肌肤上,那个侍卫身上的汗毛陡立,感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偏偏一口大气也不敢出,脸上一顿红白交错,感觉自己就快要晕厥过去!
楚天易看也不看倒下的尸体,毫无语调地吩咐道:“拖下去!”
十几个人生生愣了半晌才唯唯诺诺地抬走了侍卫总管的尸体,悬着的心上下拉锯胆战心惊。
夜色渐深,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处走近,楚天易正盯着地上那几滴血,渐渐蹲下了身子,手指略有所动。
“王爷。”道在他面前站定,面容灰暗无光。
楚天易的手指堪堪触及地上的血,悄无声息地往自己脸边送来。
最后横在了自己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抬眼的时候,眼前倏然多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手心托着和他衣袍一样颜色的锦帕。
楚天易抬头看了他一眼,入眼一片死寂的灰色……灰色的衣服……灰色的锦帕……灰色的瞳孔,没有黑白分明的色,没有鲜丽的颜色。
若不是那双眼珠子会转动,谁见了都会觉得他像个死人,能活的这样没有生气,也当真无趣的很!
嘴角忽而勾着玩味的笑,楚天易接过了他的锦帕,把手指仔细擦了个干净,又一把把锦帕丢给他,道反应极快的接了过去,面色不改暗自紧握在手心。
“你以为我会忍不住尝一尝?”楚天易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冷眼哼笑一声。品尝过香甜的,对这咸腥味当然只会不屑一顾。
道摇头,只是喑哑道:“听说王爷房中的画被盗了,不知是怎样的一幅画,属下也想为王爷分忧。”梧桐轩他出入过无数次,不曾知道他竟然有藏字画的喜好。
听他说起那幅画,楚天易脸色立马变了变,望着道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语气幽幽道:“十四岁那年之后,已经十年了呢……”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十年之久,脸面都尚未来得及看清,那时候胸口也是被这种落空感席卷,凭着全部的印象才留下了一幅画卷。此后他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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