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在上,邪灵退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兄无点墨
黑猫在上,邪灵退避 分卷阅读89
在找这个人,寻无所踪,唯独那年寒冬他被罚常规思政殿,看见楚惜为他跪地求饶,才觉得以救赎。
可现在连那画也不见了,一瞬间脑海中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轮廓逐渐在脑海中分崩离析……
本能代入楚惜的脸,安慰安慰自己,就是这个人无疑!可现在呢,却忽然有几分迷离,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道低着头不说话,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静静地立在一处不吭声,和灰暗的夜色眼见着快要融在一起,隔了很久之后,道听他他忽然叹息一声:“等的时间够长了。”
十年里皇室的皇子不是被杀就是被贬,最后还让老三白捡了个便宜,默默蛰伏这么久,已经等不及了!
“是。”道哑哑地应了一声,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枝叶稀疏,看着树下影影绰绰的人形,一双幽绿色的瞳孔紧紧凝住,半天没动。
树叶洋洋洒洒追随着风卷落在地,道已经离开了。君珩站在惜苑的楼顶上,勉强能看清楚。因为楚天易是活尸,对气息极为敏感,所以才没有靠太近。
容离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番,也没有睡着。君珩去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回来……
他不知何时也有了某种习惯,总算是明白了君珩为什么总是挤在自己身边了,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里侧的床幔。
睁的疲惫不堪又是一声微弱又懊恼的叹息,转过身面向外侧,陡然见到他,心弦才终于一松。
容离眨眨眼伸手摸到他黑色如瀑的长发。
“这才说完么?”他是让君珩和楚惜交代下画卷的事情,不料他去了这么久。
语气中含杂着半分抱怨,君珩勾唇挑眉,十分受用地轻揉着他细软光洁的手腕,答非所问地道:“怎么还不睡?”
明知故问……
容离撇嘴白了他一眼,表情竟有些生动。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道:“因为你不在,所以睡不着。”
他本想别扭一下,可又做不出忸怩的姿态,所以只好这样坦诚相告。就像君珩初次向他倾诉衷肠,他淡然一笑回应道:“不过就是喜欢我,不必说的这么拐外抹角。”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便也就这么说。
而且每次说这种事情,神情和语气都这般镇静自若。
君珩眉梢微动,望着他双目纯澈如溪,心中一动,伸手把人抱到腿上坐着。
想起正事,道:“楚天易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了!”
容离点点头,转而思绪又回到那幅画上,问道:“何以将画送去了幽冥?”
君珩挑眉不语,陆判官多才多艺,笔下生花。他就把画留给他,给他个展露才华的机会。道:“往后你会知道的。”
好吧,容离也不多问,不过心中也猜到了。楚天易若是见到画中少年的真容,不知会不会想起来呢?
自那晚之后君珩几乎每夜半都坐在惜苑最高的阁楼顶上,盯着梧桐轩里的一举一动,但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道,思及此神情更加专注的看着楚天易的书房。
深更半夜的,进去一个小姑娘?
差不多和穆一般年纪,比容离要年长些,是在侍卫的带领下被领进去的。
“唔!”半晌从里面传来一声痛呼,极力隐忍又或者是被捂着唇?门外的侍卫冷着脸仿若未闻,笔直地站着。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君珩很好奇!
身形一变,灵活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又跳上围墙,又靠近了几分,驻足在梧桐树上。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君珩不得已往后跃去,门口的侍卫片刻之后才从里面出来,一左一右夹着一个胳膊,正是前不久进去的那个小姑娘!
腕上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指滴落在地……
见状眉心一拧,眼底结霜泛着冷意,直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口。好一会儿才身形微动,消失在树影间。
这几日风平浪静,隔日一大早王府上下却开始忙活起来了,里里外外忙的热火朝天,敲击声脚步声杂糅在一处。
容离方睁开惺忪的眉眼,脸上犹有些呆怔和迷迷茫。抬手摸了摸身边,没见人也没见到猫……
悻然回手掌,这几天他多半都是等他睡着就离去,正想着目光扫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窗外有两个人逐渐靠近门扉,附上了剪纸,是透着光也可见的耀眼的红……
从轮廓和笔画来看,是一个大大的喜字。
目光陡然清醒,不心下一惊,喜事……王府的喜事,那只能是楚惜和楚天易的婚事了?
容离一把掀开被子,陡然被一双手拉住了自己的双臂。
能感受他浑身略微冰凉的气息,但是丝毫传达不到自己的身上。便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的,想抹去些许寒气。
看向那双幽色瞳孔,又看了看门窗上的那些大红剪纸,“这喜事……”
“楚天易和楚惜……”
这个节骨眼上,不该是他所谓的“出手”的时机吗?这几日不见他有所动作,却反而要大婚?
景王和昭华公主……
君珩一一陈述道:“现在整个朝廷和百姓之间都传开了,楚惜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亲,而是前皇后从自己亲姐姐那里过继去的!”
“大概是因为楚天易上早朝请奏的时候被驳,这才道出这等皇家秘闻……念其无辜,楚君庸只把昭华公主贬为郡主而已,这点你不用担心。”
容离问道:“楚君庸这就准奏了?”
“嗯。”他们二人本就“情投意合”,楚君庸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大婚之日是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急着办……”
“嗯。”君珩点头,觉得容离大概是关心则乱还没想到更深一层的问题,冷静道:“要知道这是景王和昭华公主大婚,风光无限。届时一定是四方来贺,八方来朝。”
听闻此言容离脸色一凛,正色道:“假借大婚,实则调兵谴将,暗度陈仓。”
外面那些人刚贴完剪纸,又开始张罗起红绸来,一片红霞映上满园的苍翠竹色,尤为艳丽夺目。
容离推门出去,走到拱门门口方抬起的脚又了回去,抬起头看着上空又看看自己脚下。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他这么奇怪的举止,互相看了一眼沉默无声,眼见着容离又进了阁楼再没出来。
屋内案牍上纸墨笔砚聚齐,许久没有动笔,竟有些手生……容离垂着眼睑,忽的想起一些往事,笔尖舞墨在纸上游走。那时候容离就趴在窗棂上,露出一副傲然的神态望着自己……
这一世自己才不过四岁,又要开始轮回了吗?容离停下笔,心蓦然一紧,每轮回一次就是消耗一次君珩的命!
但偏偏好像逃不过似的……
忽有熟悉的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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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袭来,容离一抬头,陆有才已经来来到自己跟前。
“这是冥主交代的,眼见天黑了迟迟没来取,这就送了过来。”陆有才每次见容离也如见君珩,恭敬有余。
容离接过画卷一看,瞬间眸光一亮,赞赏的目光磊磊地落在陆有才身上。
“少年封,在判官笔下,仿若重生。”不仅如此,在上面注上了少年的名字和年岁。
陆有才捻着自己的胡子,虚心道:“过誉了。”
容离轻轻摇头,画上的蓝衣少年的五官清晰,身形消瘦。眼底的目光却十分坚定,额头上有血渗出来,却弯着腰身作势又要磕头。
“这是……”陆有才盯着白纸上的奇形怪状的图案,摸着自己胡子,眼珠不停地在打转。和之前在长临成见过的血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仔细看上去又有不同,似乎更为复杂。
容离见他若有所思盯着案牍,不着痕迹地将画卷放在了上头,“没什么,只是用来镇压邪佞之物的东西而已。”
陆有才但笑不语,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原来如此。
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东西肯定是对付那些活尸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级别的活尸。这回才活四岁有余,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不又是往冥主心底还没彻底结痂的伤口上捅刀子吗?
陆有才兀自在心中曲曲绕绕想了一通,叹了口气。
容离一眼瞥过去,陆有才眼底神色暗忧,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君珩,这虽是备选之路,他却要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
“那属下先告退了。”陆有才今时不同往日了,一般走哪到哪都要拖个小油瓶,今天刚好舒天在,他才得空出来一趟。
容离道:“有劳判官了。”
陆有才望了他一眼,也不算什么有劳不有劳的吧,身为幽冥的判官,这种分内事当然要分忧了,只是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转身步入黄泉。一边自言道:“可能是被忽视惯了,这么一被客气下,怎么反而觉得不自在了,他喵的是受虐狂么这是……”
尾音消失在空气中,容离低头小小又回到案牍前,将那些图案一张张撕碎扔到身后就近的花瓶中。
君珩是傍晚才回来的,手里还提着冒着热气的饭食。
今日先是去了皇宫和楚君庸商量了对策,京城的兵力要随时待命,防守要固若金汤。后又去找告知楚惜实情,做好防备之策。最后才去了幽冥取画。
“虽然要大婚的是楚天易,可我看最忙的不是他,而是你。”容离轻笑着揶揄他,心中又觉得欣慰的很。他从前对于天下苍生向来是不屑一顾的,现在截然不同。
君珩揉着他的发顶,把他抱到凳子上,自己又拉着一凳子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王府今天忙了一整天,道喜的人无数,担心没人会顾及到他。
容离笑意分明,心情甚好,道:“恰好今日晚饭用的早了些,这会儿正有些饿~”
窗外夜幕降临,整个王府热闹依旧,由里到外挂上了红绸,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气。想必这会儿京城也已经高官云集,十里红妆已经从王府门口铺到了宫门口。
只是在这喧嚣之下,暗藏着刀光火石。头顶上清明的月色碰上摇曳的红色灯火,变得晦涩起来,容离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王府被阵法缠绕,但是每个方位上需要镇守的得力棋子,还尚未放置。
这个阵法不难攻破,只要尽数破坏掉每颗棋子就能破除。但是这个棋子的厉害,明天应该就能讨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局了……
第62章血色大婚
爆竹声起,锣鼓喧天。光束透过枝叶星星点点的落在红色的绸缎上,恍如银河里翩然作舞的星子,跳跃着去迎接将要出嫁的红妆女子。
烟雾缭绕中,楚天易着红色云纹婚服,身骑白马步步而去,眼窝中俱是笑意,风流儒雅如梦似画,惹的街头满是叫好祝福之声。
身后长街上人头攒动,普通百姓不得进去,只好在外面踮脚伸脖子,来凑这份热闹,观望这场盛大的婚礼,喧嚣之声彻底划破了长街幽静的面目。但是又极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就是那条一路延伸到皇宫门口的十里红妆。
门口王府老管家笑容满面,对着手中账册的名单,弯身喊着宾客的名字,客气寒暄,接下他们的贺礼,安排就座。
但是各大朝臣进去之后目光却全数落在了容离的身上,座上宾是按照官位大小依次排开的,这小小白衣少年被安排在皇位旁边,可见身份非凡!
容离恍如不觉,怀中抱着神情慵懒的黑猫,自成一派。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往来的客人颇多,文成武将达官贵人中他只识一人。
吴三木把贺礼交给管家,就信步而来。
“参见太子!”径直走到容离面前,吴三木将那些人震惊的目光尽眼底,缓缓低着头扯动嘴角微笑。
容离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决然中泛着森森冷意。犹然可见深藏的不甘,丝毫不见真心实意地恭敬。
这么冲动的性子,想要掩饰都难,容离暗想。
随意地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垂下眼眸温柔地捋着猫耳朵上的绒毛,神色冷淡。
他心底自是很清楚,楚天易示故意把他放在这里,不吹灰之力,只在这里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不怕他会落跑。
可他若想跑,他们又怎么会拦得住?
各群臣面面相觑,细声商议着,见到此状后,纷纷站出来对容离行礼。虽不明就里,却不得不做出姿态。
“微臣有眼不识泰山,礼遇不周,还望太子海涵。”
“微臣惶恐,请太子恕罪。”
“微臣……”
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今天这么个普天大喜的日子,来客谁不是心穿戴的!他却一身素衣麻衫,像是孝服,脸上平静非常不见喜悦,一看觉得是来破坏气氛的!
而且宫中近日也并无丧事……
心中疑虑似浓雾越起越高,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王府外就传来一声高喊,威严隆重,尖啸着穿破顿挫的霹雳之声而来。
“皇上驾到!”
朝臣来不及惊讶,站成两列,下跪恭迎。
容离站在人群的最后,楚君庸暗红色的衣带随着他的步子摇曳不定,兀自穿过人群走到容离面前,双臂一身把容离安置在椅子上。才自己坐下幽幽应了一声:“都起身吧。”
皇室并未立储,眼下突然冒出个太子,天子楚君庸却面色沉着端坐如钟,始终不置一词。四座自他来后陷入沉默,只敢在心里暗自揣摩观测。
宫里后妃不少,但是皇上却一直没有立后也没有子嗣,帝王之家,这种在外突然多了个公主王孙的,也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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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大不了就是封侯拜爵,但是楚君庸仅只有一个子嗣,却又不一样了,这关乎到皇室立储。
偌大的王府就这一隅沉默着,一片死寂。
王府那道墙霎时成了岁末的冰面,里外两重天。
好一阵子,外面的紧锣密鼓声更近了,紧随着唢呐之声,混杂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里,红色的喜庆之气被迎亲的队伍一路渲染了满都城。
红色软轿上的流苏穗子宛若风中垂柳,炫耀着婀娜身姿,新娘的姿色更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软轿内红色盖头下尖削白净的下巴若隐若现,眉眼致。楚惜朱唇轻抿缴着手指,心绪晦暗难明,她近日总会忍不住去想那副画的事情。
想到那年……少年楚天易孤身跪在思政殿的正门外,寒风凛冽吹过少年的鬓角,始终不见他有所动……
身姿孤决如山巅青松。
她心有不忍,跪在殿外为他求情,可是那时她穿着的是粉色的外衫……
而不是蓝色。
思及此心口仿若被狠狠蛰了一口,疼的她眉头紧皱。被紧握在手心的指节,青中泛白。被温柔的假象蒙蔽了多年,一旦假象破灭,反而令人失落又痛苦。如果有的选,继续被蒙蔽一辈子,相安无事,又有何不可?
“落轿。”
外面极为热闹,楚惜却清楚的听见了他沉静的声音,明明还未出去,却觉得分明有寒风袭人,全身发冷。
答应这场婚事,不仅要成全这个“契机”,也是想要赌一赌,赌他是否一丝情分都不留还是……
帘子忽而被人掀开,冷风袭来。面前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感受到他身上似乎也带着寒意,楚惜手臂瑟缩了一下,才缓缓伸出手。
触及到的手掌,如她所想,一片冰凉。
身边的落英被洒落在地,正如楚惜此刻高悬的心,一步步堕入冰窟,细密汗毛都跟着竖起来,只是麻木地被人牵着走。
“吉时到!”一声高呼穿墙过耳。
楚君庸独坐在高堂之上,目光在一对红妆璧人身上微微一探,表情渐渐放柔,嘴角轻微扬起。
楚惜只能看清楚脚下的东西,所以耳力尤其的敏感,周遭的呼声不断,心中记着着宫里嬷嬷早就教过的讲究,众目睽睽之下,她拜过天地,拜过兄长,也拜过他。
“送入洞房”拖着长长的尾音,余音绕梁,久久还在耳边回荡不休,直至走出了大厅还能依稀听得见。
后院里入眼都是浓烈的红色,在夜色渐落之际,大红灯笼里烛泪坍塌成泥,能闻见空气中桃花夹着桂花的清冽香气。
“恭喜王爷!”
“祝王爷早生贵子。”
“恭祝王爷公主举案齐眉!”
……
楚天易白玉杯中盛着红色的酒,映着烛火眼中笑意浓重,却未及眼底。
容离看着头顶,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清冷的月光,乌云散尽,月色从中探出来俯瞰苍生,想要见证些什么。
刚一转头,秀眉忽的一皱,眼见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箭尖带着冰冷月光,咻的一声直直射向上座的楚君庸!
“小心!”容离一声疾呼,又急又惊。
宴席在座的人突然陷入慌张之中,一片嘈杂之声。楚君庸闻声目光一凛,手掌暗自发力拍在桌沿,侧过身子要去躲箭。
等箭影越来越近,跟在近处的侍卫眼见着箭头袭来,这才反应过来。
容离倏然感觉怀中一空,黑色的猫影一跃而起,谁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滚落在地。那只冷箭生生被他咬在口中,露出他尖细的獠牙,立马凝神望向射箭的方向,只余一抹灰影一闪而过。
“有刺客!”
“还不快来人!”
“在那个方向!”
“快追!”
各路人马各受主命,整个后院被御林军围上两层,还有不少人马跟着匆匆追出院外。
在场的文臣武将受了一场虚惊,暗自吐出一口大气,没想到大喜日子竟这么不安生!被这么一折腾,有种头不着天脚不着底的感觉,心中忐忑不已,难以踏实。
不过也有十分气定神闲的人,目光戏谑地看着地上的那只黑猫。打趣道:“不想太子这猫,身手如此矫健,竟比宫廷侍卫要厉害的多啊!”
循声望去,粗狂的声音正是吴三木其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一脸匪气地抱着手臂看着他。
君珩眼中映着幽幽烛火,邪肆的绿色瞳孔一紧,吐出口中的箭,凭空一跃稳稳落在容离的腿上。
忍着没跟人大动肝火,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掌,眯着眼睛翻身不想去看那一干各怀鬼胎的人。
打心底觉得楚天易这下属,很蠢!
欣慰地喵了一声,比之陆判官和舒天……仅是这么一想又摇脑袋否决。好像实在没什么可比性,文不成武也不就!
容离默不吱声,吴三木这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尽管张牙舞爪却悄无声息。
“臣弟护驾不及,让皇上受惊了!”楚天易看了吴三木一眼,含着几分警告,后者立即低头不语。
说罢诚惶诚恐地挥袖跪下,众人也跟在后面下跪。
楚君庸面色铁青,虽然没有看清楚射箭之人,但那是谁的人不言而喻,彼此心底谁都通透,身后宽袖中拳头紧握。
楚天易对皇位觊觎了这么多年,明面上暗地里两人一直争锋相对,看着他如此惺惺作态,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着,他也疲于应付了。
他们之间,始终是要撕破脸面做个了结!
楚天易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院内的所有喧嚣顷刻间消失,他们心底暗自揣度着:天子之怒的真正由头,到底是因为什么?
院内安静如斯,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半晌楚天庸盯着楚天易的头顶,厉声道:“诚如吴将军所言,是景王王府的守卫连个猫都不如……还是说景王你故意懈于防卫呢?”
楚天易脸色一僵,颤颤巍巍将头低了几分道:“臣惶恐,不知皇上何……”
“意”字还未说完,嗖嗖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惊讶地抬头,窥见灰色的身影混杂着数道白色的身影从他们头顶上一闪而过,速度惊人,见所未见。
“什么东西啊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
“个个披头散发的,难不成是鬼吗?”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瘫坐在地,看不见那些身影的脸,黑色的长发耷在身前着实恐怖。人群一时间炸开了锅,指着头顶上飘着的影子,慌张失措口不择言。
容离心中一凛,大概是方才射箭的人,实在见不得楚天易这副做低伏小的样子……
这些活尸训练有素,一出来就迅速归位,落在墙上严密地将整个王府围了个严实。
八个方位,每个方位都被堵的天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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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而且此阵不同于先前所见,想必先前只是道的障眼法,故意让自己白一番功夫。
容离皱眉看着院墙方位,这阵法相当毒辣,要设阵之人亲自血祭方能成功。一旦启动,必定是血染王府!
“这就是活尸!”容离轻声道,楚君庸早先被告知了,亲眼所见也未觉惊异,眸子一瞬不瞬地地盯着夜空。
楚天易缓缓抬起头,眼珠定了定,慢慢地变了颜色,轻易就能闻见空中有血的味道在蔓延……
滴答……
滴答……
瞬间漫天红色密集的雨点倾砸,落在他们的身上,脸上。
人群当中立马有人发出了惊慌的嚎叫。
“鬼啊!!!”
“下雨了???”
“怎么是红色的?!”
“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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