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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宗正则瞥了他一眼,哪能看不穿他那点小心思。
只是那个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谋划,多少叫他有些顾虑。
换做之前,他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告知的打算,可如今……他似乎有必要改变主意了。
苏闲见他一言不发,以为宗正则要保密到底,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勉强,正准备来几句讨巧卖乖的话把这一节带过去,不想,局长倏然开口了。
“他叫谢城,是个空间异能者。”
宗正则三言两语就把谢城的背景交代完了,至于剩下的,他没有直说,但他知道以苏闲的聪敏程度,很快就会推测出来。
果不其然,苏闲理顺了思绪之后,没多久就得出了结论,骤然变色:“云从是您……”
宗正则面不改色:“是,是我让谢城把他带进‘孤岛’的。”
苏闲一时还难以消化这个真相,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对‘孤岛’很重要。”宗正则静静地同他对视,“说不定,这个城市所有人的生死存亡,都系在他身上。”
苏闲惊诧的几近失声。
且不说那个人能不能做到,这么大的责任,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会把他压垮的吧?
“我不明白……”好半天,他才出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
“他的体质是独一无二的,跟我们这样的感染者不一样,跟外面健康的人也不一样。”宗正则看起来很累,他伸手拿起水杯,送到唇边,“这就是关键所在。”
苏闲正要说话,无意中却发觉宗正则握着水杯的手哆嗦的很厉害,他很是吃了一惊:“您这是怎么了?”
宗正则垂眼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忽然抓起矮柜上的药盒,飞快地剥了几枚胶囊出来,和水咽了。
苏闲望着他的举动,不由得发怔,一直到亲眼看着他吃药,他才惊觉,宗正则是真的病了。
“您……”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究竟得了什么病?”
宗正则注意到刚刚服下的已经是最后几颗药了,心底一阵慌乱上涌,面上却是波澜无惊:“还看不出来吗?我年纪到了,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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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愣愣地盯着他。
宗正则苦笑起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拿起空药盒冲苏闲晃了晃:“这是新型的抑制剂,暂时能压制症状,但我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苏闲的眼角忽地发涩。
宗正则叹气:“别摆出这幅表情,我也不是马上就……应该还能捱些日子。”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瞅着宗正则,眼里满是倔强和愤懑,还透着些莫名的委屈。
把宗正则给看笑了:“你这小子还真是……还算有点良心吧!”
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蓦地侧过身去,用瘦削的背影对着他。
宗正则看着这个背影,仿佛又见到了十年前初到训练营的那个桀骜少年。
这么多年了,怎么好像没长大呢?
唏嘘结束之后,他开始交待正事。
“所以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就是要你看着我,”宗正则的手指无意识地紧,药盒在他指间扭曲变形,“要是我撑不下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苏闲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宗正则说完之后,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子又落了下去,像只泄气的皮球。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按着眉心:“话说的差不多了,你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苏闲依旧僵硬地坐着。
宗正则无可奈何地笑起来,难得放缓了语气:“听话。”
他这才慢慢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走到门边的时候,忽而又听到宗正则的声音:“对了,你把那个吴医生给我叫过来一下。”
苏闲脚步一滞,没有回音,很快就离开了。
没多久,吴医生敲开了病房的门。
苏闲把人领过来之后,没有离开,他抱着手臂倚着墙,房门紧闭,隔绝了里头的谈话声,他什么也听不见。
但他就是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尽管理智上明白,宗正则也跟其他感染者一样,迟早也要进入发病期的,可是,他总是抱着点侥幸的心理,总觉得,没那么快。
因为,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是最了不起的那个英雄。
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
所以,英雄怎么能倒下?
苏闲在外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再然后,门又开了,吴医生走了出来,冲他点点头,而后匆匆离去。
苏闲一怔,本想跟上去追问一番,结果没想到宗正则主动叫了他。
“苏闲?还在外面吧?进来吧,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他忙不迭地回到了病房。
他站在病床前,等着宗正则的吩咐,谁知后者却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眼眸幽深晦暗。
良久,他方才出声。
“找个靠得住的人,帮我查一下……”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把自己的要求说出口,“沅淇最近在做什么。”
第195章叹息
钟云从算是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从他感觉不适到出现疱疹,再到低烧休克,期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在病症发作后,以柔第一时间为他检查了身体,这才发现,在被衣物遮挡着别处,已经生了好些同样的疱疹,有些想必是还没发出来,泛着一片片的红斑,稍微按一下,就会有刺痛感。
他皮肤偏白,红色的疱疹和斑痕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上头,显得突兀又刺眼。
除此之外,低烧、盗汗、全身酸痛以及间歇性的痉挛,这些并发症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钟云从很快陷入了脱水状态。
他肤色惨白,嘴唇干裂,淋巴结肿大,长时间昏厥,并且伴随着强烈的反胃,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别说吃东西了,连喂个水都困难。
他的情况令养父张家和及以柔等人颇为恐慌,而更糟糕的是,在她想出对策之前,疱疹在短时间内已然全面爆发,迅速地爬满了钟云从的身体,连面部都难以幸,加上脱水严重,整个人浮肿的厉害,几乎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以柔小姐,云从他……”张家和惊疑不定地问道,“他的病是不是……”
张家和之前对她可没有这么客气,因着钟云从突如其来的病情才转变了态度,其实以柔对他也颇多猜忌,但她同样忧心忡忡,没心情去计较对方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吭声:“看症状,很像。”
这下别说是张家和了,连任杰都觉得是当头一棒,好半天才缓过来,迟疑地发问:“可是……这也太快了吧?他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怎么突然就……”
以柔对此也是迷茫不已,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况且此地也没有设备器械,根本无从检测,只能依靠经验判断。
“可能是因为……他近期才被感染,又没有服用过任何抑制剂或是阻断剂吧。”她只能凭空猜测,“所以发作的急……”
任杰皱着眉没接话,以柔说完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就算病势再猛烈,也没有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把潜伏期加发病期两大阶段全都囊括在内的。
再说了……
以柔想到了什么,蓦地扒开了昏迷中的钟云从的眼皮,再次察看他的瞳孔。
其实之前就检查了一次,不过那会儿他的眼睛没什么明显的症状,这次再看还是没有什么症状。
他的瞳孔黯淡无神,灰蒙蒙地仿佛蒙着一层雾气,不能说一点异样都没有,但并不是“失乐园”病毒标志性的症状之一他的虹膜并没有变色。
血丝倒是不少,但没有泛蓝或是转红。
以柔是真的看不懂了。
张家和木着一张脸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凝重的目光时不时就往不省人事的钟云从脸上扫,越瞧脸色越差。
以柔越想越觉着心慌,侧过脸直勾勾地盯着张家和:“你是云从的爸爸?”
张家和心事重重地点头。
“你也看得出他现在情况很糟糕吧?”以柔的十指绞在一起,语气里带着几分祈求,“这里缺医少药的,他耽误不起,把他送回去吧?”
任杰闻言看了以柔一眼,眼神复杂。
以柔自己也有几分紧张,这番话多少带了些试探的意味虽然主要还是为为钟云从考虑,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跟任杰也想离开这里。
其实算是人之常情,只是借了钟云从的名义,她难还会心虚。
张家和听了她的话,一直没作声,让以柔愈发的忐忑,心跳如擂鼓,良久,他才发话:“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想救他,但我做不到。”
以柔和任杰显然都不太相信他的话,老头儿无奈地解释道:“这里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你们都看得出来吧?它自成一派,跟我们的习惯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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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分开的……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以柔越听越生气,蹙着细眉:“少来了,当初可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你哄谁呢?”
“我没骗你。”张家和说着压低了声线,被挤压的音色莫名透出了几分诡谲,“这个空间是有意识的……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合,咱们这些人的来和去,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他顿了一下,语气愈发的虚无缥缈:“换句话说,它是‘活’的。”
尽管以柔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但还是成功地被吓到脸色发白了。
任杰却是嗤之以鼻:“张博士,你就吓唬小姑娘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玄乎,你当初凭什么就能猜到它开放的时间和地点,还能带着另外两个人一起进来?”
张家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能和你们一起进来,的确不是偶然。”
任杰目中寒意更甚,张家和猜得到他要说什么,摆摆手:“但能够接引这个空间并非我的缘故,而是另有其人。”
任杰一个字也不信他的,只是冷笑,他身边的以柔却是微微变色。
张家和意味深长地睃了她一眼:“以柔小姐猜到了?”
任杰的视线也随之转向她,她有点失措,仓皇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跟我妈有关系?”
其实以柔也不是很清楚,可当时在场的,除了张家和,也就是何慧琼了。
张家和接到任杰狐疑的眼神,摊了摊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母亲似乎有某种与这个空间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但她曾经向我透露过一二,这个空间在过去二十多年一直处于沉眠状态,杳无踪迹,一直到数月前,才勉强能感应出几分存在的痕迹。”
任杰呆呆地立在原地,实在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会跟这么古怪的空间有关系。
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大概是因为她也是名神系异能者。
“她把这里当成了救命稻草,想保住,”张家和笑眯眯地看着任杰,却是有意地拉长了尾音,让某些字眼格外地突出,“她唯一儿子的性命。”
任杰没听出什么,不过也不奇怪,这话本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以柔低垂着眼,后背在一瞬之间冒出了冷汗。
张家和是在提醒她,一旦从这里离开,任杰的安全将不再受到保障。
可难道,他们要在这个地方躲一辈子吗?以柔的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
任杰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理拉锯战一无所知,比起对母亲的疑惑,他此时更顾虑钟云从的病情。
就在此时,他倏地想起了谢城。
“暗影”的那两位,在钟云从原因不明地晕过去之后,任杰生怕他们趁机作乱,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地将他们束缚起来了。
杨绍文倒还好说,麻烦的是谢城,好在他不是普通的异能者,最后用“时间牢笼”将这位空间系异能者困住了。
“那个叫谢城的,他既然能够进到此处,那回到现实世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任杰神一振,“我去找他!”
他转身即走,却冷不丁听到张家和的声音:“年轻人,你行事这么冒失的吗?你就没想过,你要是真把‘暗影’的人放走,会带来什么后果?”
任杰回过头,面色不虞:“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可是想救你儿子!”
张家和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从从的安危固然重要,但这座军火库的秘密也很重要。”
任杰勃然变色。
“谢城来过一次,以他的能耐,就能来第二次。”张家和面容肃穆,“到时候,军火库就该落到‘暗影’手里了……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任杰的神情变幻不定,看得出来他在做艰难抉择,张家和不再出声,静待他的最终决定。
“张博士,”半晌,任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是‘暗影’的人吗?为什么突然替我考虑起来了?”
他字里行间满是怀疑,张家和听得分明,他笑着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暗影’的人……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么说吧,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吧,但我确实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任杰自然觉得他在信口雌黄,冷笑道:“杨绍文可是把你认作幕后老板的。”
“那是他单方面的说法。”张家和淡淡道,“我跟‘暗影’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在双方观点一致的时候,可以互帮互助,但不意味着我就跟他们绑定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在跟治管局观点一致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时倒戈。”
任杰发现自己真是完全看不透这家伙。
他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跟治管局观点一致?”
张家和笑容不变:“至少在不希望‘暗影’踏出‘孤岛’这件事上,我跟治管局的想法是一致的。”
“莫名其妙……”任杰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个人了。
这样的人,居然是钟云从的父亲?
就在此时,以柔低低开口:“你说了这么多,我只听出一个意思……你根本不想让云从离开……你真的想救他吗?”
任杰浑身一凛,深以为然,心说以柔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张家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暗,阴沉地落到了以柔身上,后者悚然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任杰将她挡在身后,目光不善:“你想怎么样?”
张家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恢复了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就算是谢城,也未必能离开……我说过,这个空间是‘活’的,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另外,你们果然还年轻,以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其实啊,真真假假,对对错错,哪里能分的那么清楚?”
他说着,凑到任杰耳边,低声道:“幸好你母亲不在了……毕竟,她也帮过‘暗影’的忙,你会把她抓起来吗?”
任杰脸上的血色登时褪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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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从的身体是被急病压倒了,可意识却是出乎意料的清醒。
他有种自己的神和身体是分离的感觉。
养父和任杰以柔他们三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讯息并不是靠耳朵获取的,事实上,他的耳朵已经被病毒折磨的接近半失聪状态,因而,他是靠神力捕捉到那些字句的。
很神奇的,在他身体受损严重的情况下,他的神力倒是一反常态地高涨。
这个趋势,似乎在他来到这个空间之后就开始了,只是病重之后,势头更加明显。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真够神奇的。
张家和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说实话,他有种意料之内、情理之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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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内是指,从他得知“失乐园”病毒跟养父有关系之后,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更遑论,他以另一幅面孔在他面前扮演了二十多年慈爱父亲的角色,却毫无破绽。
至于情理之外,只是钟云从单纯地不愿接受他是个这样的人而已。
可事实是,他确实是个相当复杂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昏迷的厉害,张家和对着任杰等人的时候,没那么多顾忌,展露了他更加真实的一面。
却没想到,钟云从通过一种隐秘的方式旁听了全场。
对于养父并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这件事,钟云从不能说一点失望寒心都没有,但此刻更多的却是茫然,他在想,对他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张家和的一些话,总让他觉得,未必是假,但肯定没说完整。
因为乍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仔细一推敲,就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有漏洞。
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钟云从回忆着他给自己的那些回答,总觉着他还隐瞒了很多事情。
这个结论令他心惊不已。
“不要相信他。”
不知怎的,这五个字无声无息地从他脑海里浮起。
他蓦地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候,一声沉沉的叹息若有似无地响起。
钟云从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的经历,绝对是似曾相识的。
就跟那次他想强行进入这个空间却被扔出去那回一样。
“这个空间,是‘活’的。”
钟云从陡然一惊,望向虚空,厉声诘问:“……你是谁?!”
第196章幽灵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一面玻璃墙将他与外界隔开。
房间面积不小却很简陋,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或是陈设,连睡的床都是类似于榻榻米那种铺在地上的,愈发显得空旷。
除了地铺之外就是洒了满地的纸张,他随手捡起一张,发现上头布满了漫无边际的线条,凌乱而烦杂地纠缠在一起,莫名透出了一股子焦躁沉郁,瞧的人心烦意乱。
笔迹既熟悉又陌生,他看了半晌,却也没想起究竟是什么时候画的。
怔忡了一会儿,他放下画纸,起身,没头苍蝇似的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意外地发现门被反锁了,打不开,出不去。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这里是牢房?我是犯人吗?
他蓦地恐慌起来,本能地想逃离此处,却不得其门。
这让他更加害怕,且焦虑,他开始头痛,一开始还像是钝刀来回地磨,到了后边,就仿佛是有人拿着电钻,野蛮而粗暴地要撬开头盖骨。
他觉得自己的头下一秒要裂开了。
在极度的惊惧与痛苦的作用下,一股旺盛的破坏欲被催生出来,在他的血管脉络里流窜,并且愈演愈烈,他试图通过暴烈的方式转嫁自己的苦楚。
可这房间里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承受他的毁坏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在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他终于忍无可忍,开始狠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他总觉着,脑子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理智,而他对此却无计可施。
“啊!啊!”
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他惨烈的嘶嚎声,以至于玻璃都隔不住音,把外边时刻待命的医护及安保人员给吸引了过来,他们投向他的眼神忧虑而关切,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他的绝望,他只是被当做一个病人,或者是一名疯子。
他们立即各自行动起来,玻璃墙倏地向两边分开,辟出了一条的通道,他很快被几个人合力按倒,紧接着便被注射了某种药水。
再然后,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抱着他痛哭失声。
挨了一针镇定剂之后,他的头痛逐渐麻痹,四肢也逐渐无力,就那么任由她搂着。
很奇怪。
这个女人的面容让他感到很熟悉,却怎么都记不起她的姓名。
就像那张画一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在发现自己的反常之处后,他也认同自己应该被关起来,于是不再想着逃跑,但仅限于清醒的时候。
在那个奇怪的病发作的时候,他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
只是在这样的发作犯病过程中,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有了一种特殊能力在接触旁人的时候,能够轻易地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甚至脑海里能够浮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画面。
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才明白,这是其他人所经历的场景。
比如说,那个常给他打针的护士,她其实很烦他,要不是为了高额的报酬,才不愿天天守着这么个神经病;比如那个成天盯着他的保镖,他倒是羡慕他这个神经病,因为他认为他有个好妻子……对,那个让他熟悉的女人原来是他的妻子。
她盘桓的最多的一个念头是“我一定要治好你”。
他对她有感激,有抱歉,也有莫名的恐惧。
他都病成这样了,连她是谁都忘了,她还是一心想着他,他自然是动容的,可对方的信念实在太坚定了,以至于变得执拗,甚至偏激。
这样的偏执,让他禁不住害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怪病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体表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到了后来,他清醒的时间远远少于失控的时候,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他,包括他的妻子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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