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而诡异的是,他的那种能力也越来越强。
他甚至不需要再通过肢体接触,就能够感知他人的意念。
这在他绝望而压抑的隔离生活中,几乎成了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乐趣。
因此他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让别人知道,包括他妻子。
他总觉着,要是让人晓得了,他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而是一个危险的疯子,会被当做异端的那种。
可前面说过了,他能控制的只有清醒时候的自己,一样的,能保密的,也只有清醒的他。
那个名为张家和的博士,是他妻子请来为他治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让他觉得不舒服,乃至忌惮,原因很简单张家和是唯一一个他看不透的人。
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男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将他的窥探阻隔在外。
甚至反过来,他时常有种自己被审视的感觉。
他看起来和善可亲,可每次观察他的时候,镜片后的视线却是冷酷又傲慢,像是在看一只猴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泄露的秘密,很大概率是发病失去理智的时候,自那之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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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投向他的目光便格外的意味深长。
他一天天的病入膏肓,暴力倾向也越来越严重,在旁人眼中也越来越危险……而张家和对他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深。
他几乎控制不住对他的杀意了。
那一天,他在癫狂状态下,竟然打破了玻璃幕墙,把外边的人吓坏了,他们趁着人多想制服他,却败在了他出其不意的敏捷和力度上他长期被禁闭着,就算发疯的时候也是自残居多,他们并不知道随着病情的加重,他的力量也在发生一些隐秘的变化。
他本来只是想踢开那个碍手碍脚的保镖,可在双方有了肢体冲突之后,他的喉间蓦地发痒,仿佛有一百只饿鬼寄生在那里,前所未有的饥饿感涌了上来,如同铺天盖地的洪水,一瞬间将他淹没。
他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嘴,要把保镖的脖子咬断。
本来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了,那些因为悚然的面孔在他身边一张张地扭曲着,仿佛一出惊慌失措的哑剧,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不行!”
他倏地打了个寒噤,咬着舌尖,生生地止住了。
“不行……”他喃喃地重复着,“不行……”
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惊魂未定的保镖立刻跑走,再然后,被按倒的就是他了。
他在昏厥前无意中与张家和对视了一眼,对方的眼神如两潭死水,幽深晦暗。
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他对他愈发的厌恶。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天之后,他体表的疱疹破了,开始溃烂,而他整个人,反而长时间地陷入了沉睡中。
他开始做梦,梦境不荒诞也不恐怖,反而很写实,某种程度上,这更叫人心惊。
他惊醒之后,梦里的情景还清晰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忽然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梦到了自己的结局,还有许许多多人的……甚至是,这个城市的未来。
丝丝缕缕的寒气顺着脊骨爬上了他的后背,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溃烂停不下来,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谁知道,在他身体油尽灯枯之时,他的那种特殊能力也进化到了极致不只是过去,他已经能感知到未来。
他也“看”到了,张家和之后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
说实话,他这副衰败的身体,让他能做的非常有限,直接阻止他是不太可能了,他甚至都未必能活到那个灾难爆发的时候但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在他“看”见的未来里,会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而那个年轻人的诞生,源于他妻子疯狂的念头。
至于那个年轻人的结局,却是一个谜团,就像张家和一样,他也是个他无法看透的人。
可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因为那是已经注定好的,那就是他会在过去见到未来的他。
在那之前,他想为他做点什么,同时,也是为这个生他养他的城市做点什么。
于是在一个雨夜,奄奄一息的病人打破了桎梏,逃出了隔离室,他一路上都没有停留,也不曾攻击过任何人,他一路向东,来到了梦川著名的烽火机械厂。
他倒在了这个军工厂里,临终前,映进他眼底的是苍凉的夜空,和银蛇般的闪电。
光亮划破黑暗,稍纵即逝,但,终究是有光的。
他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带着这样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
钟云从带着一身冷汗惊醒过来,神智在那一刹那发生了错乱,他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是钟云从?还是肖隐?
梦里梦外的,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
“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也感到很意外。”
他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浮起,温润澄澈,像是春天潺潺流过的溪水。
“肖隐……”他颤抖着叫出这个名字,“你不是已经……”
“我是已经死了。”他微笑着告知,“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个‘幽灵’。”
第197章狐疑
钟云从乍然听到“幽灵”这样的字眼,也着实惊悚了一番,但很快他便想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跟他沟通的并非肖隐本人,因为他的确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留在这里的,是他的神力,或者说,是他的一段“意志”。
如张家和所言,肖隐的确是个很强大的神系异能者,即使肉体殒灭,意志却未消散,还能带着一个偌大的军火库隐遁于世,无声无息地蛰伏多年。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肖隐的确变成了一个“幽灵”。
钟云从作为一脉相承的神系异能者,完全明白其中的枝节其实原理跟他当初戏耍杨绍文的小计俩是一样的,只不过肖隐的确比他强大的多,他残余的神力不仅留存多年,还能构筑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真是个恐怖的家伙。
“其实我当初的情况和现在的你很像,身体在一步步走向毁灭,神力却越来越强烈,并且在死去的那一刻彻底爆发,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个声音在钟云从的脑海里沉沉浮浮,温柔,低沉,像是一团氤氲的雾气,稍稍有阵风来,就会被吹散。
“而死亡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解脱的契机,相信你多少能理解我当初的痛苦。”
钟云从当然能理解,且不说他在半梦半醒间代入了“肖隐”这个身份,切身体验了一回,就说此刻,在意识明晰的状态下,他依旧能感受到身体对于生命力在一分分流失的挣扎。
但比起生理上的痛苦,对肖隐来说,心理上的崩溃才是真正的折磨。
况且那还不是如洪水决堤那一下子的事,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偏偏在这个过程里,你清晰地明白自己在走向一条不归路,偏偏无能为力。
谁愿意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一个怪物呢?
“所以我一直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朱慈一直在试图救我,可她不明白,死亡对我来说才是一个新的起点。”
钟云从怔忡了好一阵子,才试探着问道:“你一直在……等我?”
“是。”肖隐回答他,“我知道你会来的。”
这句话令钟云从有些无所适从,他急忙转移话题,一方面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一方面是真的好奇:“烽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刻意那么做,只是当初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眠,完全与外界切断了联系。直到你回到‘孤岛’,我这个‘幽灵’才逐渐苏醒。”
钟云从一时无言,片刻之后才复而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一直雪藏着吗?”
烽火机械厂的军火库被称之为“所罗门的宝藏”,对于它不能发挥应有的用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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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从多少还是会感到可惜。
“当然不会,在接下来合适的时机里,我会把它交给你。”
肖隐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钟云从却是悚然一惊,话也说不利索:“你、你在开玩笑吗……我拿这么多军火干嘛……”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肖隐温和地对他说,“想要交给治管局也可以。”
钟云从没想到,他居然打算把这个军火库的处置权交到自己手里……他登时有种捧着烫手山芋的感觉。
此时的肖隐与他的神力是相通的,对于他的想法也是了如指掌:“你不用感到不安,因为一开始,烽火就是打算留给你的。”
他的声音一直很平淡,因此流露的不明显,但钟云从还是察觉到了,他字里行间裹挟着的一点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感。
可能是被感染了,他的心底也涌起了微妙的波澜。
对于自己和肖隐的关系,他得承认,他有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但他们之间存在的联系,却是无法否认的。
不只是血缘上的纽带,还有神上的关联。
但钟云从还是没法把他当成是“父亲”,他过不去心理上的那个坎儿。
原因很多,但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看着也太年轻了!分明就是他的同龄人!就算他想认,那声“爹”也叫不出口啊!
可转念一想,他之所以容颜不老,是因为他很早就不在了。
想到这里,钟云从的心底蓦然一恸。
是啊,肖隐早就死了,现在跟他对话的,不过是他遗留的一部分神力。
钟云从忽然就不吭声了,对方也心有所感,只听他轻声笑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你不用为难了。”
钟云从一怔,随后分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肖隐温柔地打断他,“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钟云从想回一句“我也很高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你方才说,等到合适的时机……是指什么时候?”
这回轮到肖隐沉默,须臾,他才叹息着出声:“等你活下来。”
钟云从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高涨的神力却还是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自己可能是会死的。
他迟疑着发问:“你不是预见了未来吗……”我真的会死吗?
“但没有你的结局。”肖隐很诚实,“但我希望你能活下来,你活下来了,其他人才能活下来。”
钟云从错愕:“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情况很特殊……你身体里的病毒,跟我们很像,但并不是同一种。”肖隐字斟句酌,“知道宗正则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把你带回‘孤岛’吗?”
钟云从已然震惊:“……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病毒的潜伏期刚结束,在它真正现身之后,你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价值。”
钟云从诧异到失声。
“但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得熬过这一关。”
钟云从喃喃出声:“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你必须做到。先不说未来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知道现在的‘孤岛’变成什么样了吗?”
他的话令钟云从不寒而栗:“发生什么了?”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肖隐叹道,“那些你在意的人,他们都很危险……尤其是那个人。”
钟云从本来还想追问那个人是谁,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隐隐有了预感。
“我想离开这里……我该怎么做?”
“首先,你得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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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跟踪宗沅淇有一段时间了。
苏闲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很大原因在于他是个新人,脸生,宗沅淇应该是没见过他的,这种活干起来比较方便。
另外,也因为他相对来说,比较闲。
郑飞一开始还挺难接受的,毕竟偷偷摸摸地跟着个女人,很容易引发一些误会,但上司的命令,他没有拒绝的立场。
那就只能照做了。
跟了一阵子,他没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任何不对劲,她的生活轨迹很有规律,几乎是每日重复两点一线她是个小学教师,从学校到家里,时不时还会去趟医院。
而郑飞也是从这里才发现她还有一重身份宗局的女儿。
他那会儿差点以为苏闲疯了:居然让他去跟踪顶头上司的女儿,还不提前告诉他对方的真实身份,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他会直接被扫地出门的。
可苏闲对于他的牢骚却是云淡风轻:“会让你去调查,自然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有负担……对了,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就挺正常的一姑娘,天天上班下班,从来不迟到早退。”郑飞报告完结果之后,又忍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真的没关系吗?”
他其实想问“宗局”知道这件事吗?不过瞥了眼苏闲无波无澜的脸,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不过苏闲却是看穿了他满腹的心事,笑了笑:“放心吧,他知道。”
他想了想,为了让郑飞更安心,又补了一句:“就是他布置的任务。”
谁知他一说完,郑飞更不安心了亲爹让人监视闺女?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苏闲眼沉如水,没有再解释,只是挥手把人打发走:“继续跟着她。”
这几天,宗正则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瞒着所有人,强迫医生为他注射大剂量的镇定剂,导致他自己长时间地处于昏睡状态。
苏闲是无意中发现这个秘密的,他对宗正则的状态十分担忧,镇定剂这种东西,摄入的太多,对身体肯定是有害的。
“我现在这副身体,无论是多大的副作用,都能消受……总不能让你一天到晚守在我床边吧,你又不是我儿子。”
宗正则是玩笑口吻,可字字句句,驳的苏闲无言以对。
他的身体恢复了七八成,想回局里去,却又放心不下宗正则。
幸好前些日子霍醒来了,他伤的不轻,还没法出院,苏闲去看了他,眉宇间的重重忧虑没能瞒过霍的眼睛,再三追问之下,他吐露了一部分实情。
于是霍主动搬到了宗正则隔壁的病房。
“你忙去吧,我看着他。”
苏闲稍稍放心,只是临走的时候欲言又止。
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索性把话挑明了:“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不会下不了手的。”
苏闲得了保证,心底却是难过得紧。
“孤岛”这阵子真是鸡飞狗跳,东城的异种一股脑地往西城涌,短短几日,西城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病毒刚爆发那阵子的光景街头巷尾都有行尸走肉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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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是意外事件,苏闲是不信的,“暗影”有驱使异种的法子,这事儿他很早就知道了。
这会儿突然用上了,看来又要闹事。
他脑中的警铃响个不停。
治管局的人光是对付这波人就已经是分身乏术了,幸好综管局也派人加入了清剿异种的队伍,有了他们的火力相助,紧急的局势才有缓和之象。
结果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另一波人祸又来了类似于赵涛的那种催熟的产物,果然被放出来了。
那些因为注射了“破茧”,而由普通人强行转为异能者的家伙,在苏闲看来,他们要比异种还危险的多。
更要命的是,这一次数量不在少数。
宗正则危在旦夕,“暗影”双管齐下,搅乱浑水,这其中要说没有联系,苏闲是不信的。
而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对抗。
尽管心里满是牢骚,但郑飞还是得继续跟着宗沅淇。
一开始,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两点一线,兢兢业业地教书育人,颇受学生爱戴,搞的郑飞的负罪感很重。
直到今天傍晚。
和往常一样的下班时间,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宗沅淇从小学里走了出来。
郑飞瞅准时机,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本以为是跟平时一样无聊中还略带猥琐的一段路程,可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却是有了一点不一样宗沅淇拐了一条从没走过的路。
郑飞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今天或许会有获。
那条巷子地处偏僻,基本没有人烟,无主的猫猫狗狗倒是有几条,窜来窜去,烦人得很,宗沅淇停下来回头看了好几次,差点把他给暴露了。
幸好他身手还算敏捷,藏的及时,才没有露馅。
宗沅淇继续往前走,毫无察觉的样子,郑飞摒着气儿地继续跟,奇怪的是,那条巷子明明看着平直的一条,也没什么弯弯道道的,可他们走了好久,都没能走出去。
郑飞正兀自狐疑着,冷不丁的,前边的宗沅淇停了下来,回头。
他想躲,可两只脚却像是被钉住了,根本挪不动地。
宗沅淇侧过脸,笑吟吟地看着他。
郑飞的喉结惶然地滑动了一下,脑子飞快运转,拼命地在想说辞。
就在此时,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个娇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他冷汗涔涔而下,几近窒息。
那分明,是宗沅淇的声音。
第198章疯魔
之后的事郑飞有点记不太清了,就记得宗沅淇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最后整条巷子黑压压地被挤满了,成百上千个宗沅淇冲着他笑,笑的他浑身发毛。
虽说对方笑靥如花,但也经不住这种密集恐惧症式的轰炸,这完全就是恐怖片的剧情啊。
郑飞毛骨悚然地尖叫一声,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在脸上蠕动,他困意正浓,觉着烦人,下意识地伸手拍开,不曾想,一声突兀的狗叫硬生生地将他的睡虫给惊走了。
郑飞倏地睁眼,几条脏兮兮的瘦狗慌慌张张地跑开,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被狗舔了一脸的口水。
“我去……”他觉得晦气的不行,赶紧用袖子擦干脸,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可一句话没说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此刻身处的,正是梦里的那条小巷。
天已经黑透了,凉风飕飕地迎面刮来,让郑飞又清醒了几分。
他蓦然意识到,之前的那个梦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仓皇的站起来,不知所措地待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
宗沅淇已然不知所踪,这让他稍稍安心,可庆幸了没几秒钟,不安又潮水似的涌了上来。
那女人究竟哪儿去了?
郑飞实在琢磨不透,但这前因后果一合计,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个善茬儿。
不管怎么样,先去跟苏组长报告吧!
他一骨碌地转身往回跑,只是跑着跑着就犯起了嘀咕:按说宗沅淇既然那么厉害,那趁他昏迷弄死他也是分分钟的事儿,怎么最后却是放过了他?
郑飞放心不下,又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发现自己确实是毫发无伤。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
他匆匆忙忙赶到了局里之后,不巧苏闲正好有事出去了,他一个急电之后,他便心神不宁地等着。
苏闲回来的时候,郑飞已经快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满屋子的乱转,见到他后,吭哧带喘地把事情囫囵嚼了一遍,本来还指望着上司给个解释,哪知他一听,神情立刻凝重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疾步向外走。
郑飞呆呆地望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苏闲走了几步,发现属下没跟上了,回过头,皱着眉催促道:“还傻站着干嘛?走啊!”
郑飞这才如梦初醒般行动了起来,只是还是忍不住打听:“……咱们去哪儿啊?”
“先去医院,确认宗局的安全。”
苏闲脚步不停,他们很快走出了建筑物,来到一辆车前,苏闲迅速地进了驾驶座,郑飞也忙不迭地钻进副驾驶座。
“呃……”苏闲的车开的又快又急,郑飞有点晕车,欲言又止的样子,苏闲看出来了,只得带着歉意解释:“不好意思,时间紧急,不敢耽搁,你多担待。”
郑飞连忙摇头:“没有的事!”
苏闲把握着方向盘,思绪却一不小心神游天外他想起了钟云从,这样的驾驶风格,倒是他喜欢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刻意避去想这个人,因为不想被分散注意力,但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比如现在。
于是本来就沉重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其实这个过程苏闲觉得自己迟早都要适应的,他不认为自己跟钟云从能有什么未来,但在那之前,他希望能够确认他的平安。
尽管有了宗正则的承诺,但他还是无法完全安心,总觉着钟云从运气一直不是很好,怕他又遭了什么罪。
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有时候真的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可他还不能垮,只得咬牙受着。
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都是推脱不了的责任。
苏闲紧紧地攥着车把手,又重重地踩了下油门。
邻座的郑飞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心情不佳,但还是按捺不住满腹疑窦,磕磕绊绊地开口:“苏组长,那个宗小姐……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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