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但很快,另一个想法悄悄浮上他心头他不会是在等我吧?
他迟疑了一下,又想着反正门都开了,那就进去瞧一眼好了。
苏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虽然灯还亮着,但他还是担心钟云从还没睡,如果真是那样,他并不想吵醒对方。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人睡是睡了,可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嘴唇起皮,怎么看都是一脸的病容。
苏闲大吃一惊,迅速来到他床前,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不其然,触手滚烫,他在发热。
他有些慌乱,赶紧转身倒了杯水,轻轻把人摇醒:“喝点水。”
烧得迷迷糊糊的钟云从隐约听到苏闲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直到他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额头,才恍然惊觉他真的在。
他又惊又喜地睁开眼,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你来了。”
苏闲腾出一只手,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水杯递到他唇边:“先喝水。”
钟云从听话地张嘴饮水,他也确实是口渴了,断断续续地喝下了大半杯水,之后才满足地摇摇头:“喝饱了。”
苏闲把杯子放下,这才略带责备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应该是昨晚洗了个冷水澡,”钟云从苦笑了一下,“今早迟到又被霍教官拎到水龙头下清醒……然后就……”
苏闲自动忽略了前一句,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霍身上:“那个混账,惩戒的方式那么多,非得……”
钟云从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别无理取闹了,谁让我迟到在先的?”
苏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他缓缓地靠过去,把脸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烧了多久了?怎么不去医务室?”
“知道发烧的时候,医务室已经关门了。”钟云从身上的骨头似是被拆的干干净净,软绵绵地往他身上一瘫,偏高的体温也透过衣物传导了他那边。
被一团热气包围着的苏闲忽然就坐不住了,他想站起来,可钟云从还倚在他身上,他只好缓和了语气,跟他打商量:“我去弄条冷毛巾,帮你冷敷吧?”
生着病的钟云从比平时还要烦人,他揪住他的袖子:“不用,我也没觉着很难受……你陪我坐会儿,说说话。”
苏闲弹了下他的脑门:“说什么说……睡觉!”
“睡不着。”明明发着烧,他的眼睛却比往常还要明亮,简直像两团跳跃的火焰。
“是我吵醒你了……”苏闲把手放在他的眼睑上,轻轻地抚过,想让他阖上,却不得其法,反倒被捉住了手指,钟云从把他的手塞到自己的颈窝:“之前就睡了挺久的,还做了梦来着。”
苏闲只觉手背贴着的皮肤酌烫不已,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那股热度顺着血管脉络传染病似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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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到他身上,他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燥热起来。
“做了……什么样的梦?”他试图用聊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钟云从对自己的梦境却是兴致不高的模样:“我梦见了我爸妈,他们……算了,反正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梦,好在都说梦与现实是反的,也就还好。”
苏闲乍然听到他提起父母,某跟敏感的神经突然就被戳中了,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终于暂时被压了下去,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对不起,我还没找到你父亲……”
他还是没敢把肖隐的事告诉他。
钟云从看着他,轻轻地笑起来:“你干嘛道歉?先别说不可能一天就找到,就算找不到……那也不能怪到你身上,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苏闲忽然有些难受:“我知道,只是……”
“我有预感,老钟还活着。”钟云从摇摇头,打断了他,“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安慰了。”
苏闲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很想他吗?”
“想啊,不过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想。”钟云从笑了一下,“就是偶然看到棵树,看到支笔,看到个老头就会忍不住想……他以前日子过的太好了,年纪又大了,我老担心他在这‘孤岛’里吃不好住不好,会不会适应不了……”
他说着抬头冲他一笑:“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大概是全世界最没用的儿子了。”
苏闲揽过他的肩,低声道:“不是,还有比你更糟的。”
钟云从摸了一下他的脸,觉得他的下颌线可真是好看:“这就不用跟我比了吧?”
苏闲捉住他的手指,送到唇边,啄了一下:“那就不比了,睡吧。”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劝病人早睡而已,可病人大概是病入膏肓了,楞是捕捉到了一点弦外之音。
钟云从眨眨眼:“一起?”
苏闲也并不迟钝,尤其在他过分明亮和灼热的体温之下,他身体那股暂时被压制的燥热如同囚禁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又开始作乱。
他不是听不出对方的意思,也不是性冷淡,只是觉得选在这样的时候,那家伙可能是烧糊涂了。
他佯装不明其意:“不用,这里又不是只有一张床。”他指了下对面空着的铺位,“我到那边凑合一晚就行。”
说完他便霍然起身,匆匆忙忙地要拉开跟钟云从的距离,却被拽住了衣角:“你当着我的面睡别人的床?考虑下我的感受行不行?”
“……”苏闲十分无奈地转身看着他,“别胡闹了行不行?”
“没胡闹,我清醒得很。”钟云从矢口否认,瞳孔里有光点沉浮,双颊和嘴唇都被烧出了淡淡的血色,映着昏黄又柔和的光线,好似一发催化剂,让苏闲不受控制地生出了联翩浮想。
他心底的那头野兽开始不安地踱步。
“我做的那个梦,真的不太好,我很不喜欢。”钟云从闭上眼睛,轻声开口,“虽然我刚才说,梦境和现实相反,可这一套放在我身上不怎么管用……我妈跟我有千里之遥,爸爸下落不明……”
他睁眼眼,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底:“现在,我能抓住的只有你了。”
苏闲心一软,又坐回了床沿,伸手抱住了他。
“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他低声抚慰,他看不到怀里人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手悄悄地爬上他的后腰,撩开衣角,手心贴着他的肌理,顺着脊柱一节节向上。
苏闲的身体紧绷起来,那头野兽也开始咆哮,疯狂地冲撞着樊笼。
“钟……”他音色沙哑,尾音还带着些许颤抖,像是哀求,又似乎透出某种渴望。
钟云从变本加厉,脸凑到了他颈边,轻轻地咬了一口他急速跳动的颈动脉,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难道是怕被我传染?”
缠绵的鼻息,炙热的亲吻,挑逗的指尖,使得理智与情感的对抗变得岌岌可危,他仿佛置身于冰山与火海的夹缝之中,进退维谷。
就在此刻,对方那只不安分的手蓦地改变方向,急转直下,钟云从在他耳畔叹气:“真的不想吗?”
这句话犹如点燃的引线,让他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化为一丛不管不顾的烈焰,将他勉力维持的理智和清醒化为一团灰烬。
苏闲缓缓推开怀中的人,抹去他额角上细密的冷汗,下巴蹭过他侧脸起伏的线条,最后吮住了他的嘴唇。
那头野兽,终于彻底失控,破笼而出。
第130章以后
宿舍里的铺位实在是不够宽敞,一个人睡着还好,两个人躺着就实在过于勉强了。
苏闲不愿挤着钟云从,选择了侧卧,囫囵对付了半个晚上。
这样的姿势注定了不会舒适到哪里去,尤其身边还趴个大暖炉,苏闲才阖眼没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一触手就摸到对方腰上汗津津的皮肤,心头莫名一跳,忧虑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他的烧显然没退,还出了不少汗,这样的局面自己难辞其咎。
还是太胡来了。他有些懊悔,并非因为钟云从,而是针对自己自制力太差了,被人一带就跟着跑了。
其实对这件事本身是不排斥的,尽管在这样的狭窄单人床上的体验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顾忌着对方的身体状况,只是浅尝辄止,但就像是年少时吸入的第一口烟草和酒,它会让你眩晕,让你不适,却会勾着你成瘾,让你食髓知味。
苏闲无声地吁了口气,强迫自己的大脑进行自我清空,可有些念头简直有毒,一旦动了就好像注射了一针强效的催情剂,情动的效果立竿见影他呼吸紊乱,心率混乱,身体也开始发热。
简直就是一口气灌了一百瓶假酒。
与他近距离接触的钟云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征兆,即使他还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但同性之间总是互相了解的,他低低地笑出声:“要不要帮你?”
他睁开眼,笑吟吟地凝视着苏闲的侧颜,鼻息慵懒地喷在他的耳畔,苏闲能隐约感受到对方胸腔愉悦且略带恶作剧的共鸣,忽然有种全身血液都一鼓作气上头的感觉,晕晕乎乎的,为了避失态,他索性完全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反应藏得严严实实:“谢了,不用。”
然而他的伴侣还是从他略微发红的耳廓里看出了些许端倪,钟云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而后贴到他后背上心脏正对着的那个位置:“心跳很有力……看来你很健康。”
苏闲被这么一番调侃,好气又好笑,又发现他的体热似乎又上升了,便在他颈窝处探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他的本意是纯粹的关怀,可架不住有人把他曲解成十八禁“啧,我以为你脸皮这么薄问不出口呢……让我组织下语言,想想该怎么发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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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没忍住,恼羞成怒地翻过身:“……不是问这个。”
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这种事两个人都是参与者,没法直观地感受对方的感受,但也能体会个七七八八结论就是还是需要再接再厉。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
觑见了苏闲的面色之后,钟云从整张脸埋在枕头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笑的跟只山东大鹅似的。
苏闲被他捉弄的很有些无奈,视线掠过他的肩,顺手拉上被子,接着起身下床。
天还没大亮,他视力本就不好,摸索了一会儿才捡到散落的衣服,刚把衬衣套上,扣子才系上一半,就听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苏闲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下意识地侧过脸,余光在他脸上打转。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钟云从的表情,直觉他是笑着的,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
“除了床太小,其他都很完美。”
苏闲意味深长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就笑了:“那下次换张大的。”
他的语气,再加上衬衣未扣好的前襟里若隐若现的胸肌,让钟云从又开始心猿意马,如果不是身体不争气,一句“下下次再换好了”就要脱口而出。
被高烧折磨着的大脑没多久又开始发晕,他趴在枕上,很快又陷入到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多时,他感到苏闲又坐回了床边,随即额头上一片清凉,他恍惚睁眼,发现苏闲手里多了一块湿毛巾。
他伸手想握住他,却被按住了:“别动,你身上出了很多汗,我帮你擦擦。”
发热,再加上一场□□,尽管对方已经尽量温柔,但还是让他捂出了一身热汗。
“不是说感冒本来就要出汗吗?”钟云从含糊不清地为自己辩解,“这是自我治疗。”
苏闲手里的湿毛巾滑过他的脖子,同时不轻不重地揉了下他的后颈:“这就是你胡闹的理由?”
“不对。”烧得神志不清的病人转过脸冲他莞尔一笑,“你才是我胡闹的理由。”
苏闲哭笑不得,把毛巾扔进水盆里:“都这样了,能不能安分点?”
“我小时候,我妈也这样照顾过我。”钟云从的话题跳跃度极高,让苏闲摇头失笑:“怎么,我又让你想起你妈了?”
“她比你嗦多了。”他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也在絮絮叨叨个不停,“改天我带你去见见她,你一定要记得嘴甜,她那个人脾气急,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念上半天,优点就是很好哄,说几句好听点的就行了……”
苏闲手上的动作一顿,正要说些什么,他却不留一点间隙给他:“哦对了,她还特别欣赏帅哥,老说如果我要不是长得好看,她早把我扔了……你这么帅,她老人家肯定会喜欢你的。”
苏闲沉默了一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妈妈……对你好吗?”
“当然好了。”钟云从似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懒洋洋地笑道,“她是我妈,不对我好对谁好?”
苏闲淡淡一笑,没说话,掀开被子,继续帮他擦拭背上的汗。
“我还养了一条狗,八哥犬你知道吗?满脸褶子,一脸苦相,不过倒是怪讨人疼的。就是脚太臭,那个味儿简直销魂……所以别人都叫它‘臭皮蛋’。”钟云从的眼皮越来越沉,“我们以后可以一起遛……”
苏闲微笑着听他描述他们的以后,虽然他并不觉得他嘴里的画面会成真,但不想打扰他说话的兴致。
钟云从迷迷瞪瞪地跟他说了一大堆,内容五花八门,从他的狗跳到小学时候到的第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什么?”苏闲挑了挑眉,钟云从笑微微地看着他:“说放学想一起回家。”
他忍俊不禁:“这种事也值得写张纸条吗?”
“你懂什么?”钟云从甩了他一个白眼,“这种纯情的交流,堪比鸿雁传书。”
“哦。”苏闲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那你跟人家一起回了没?”
身上的黏腻感渐渐去了大半,钟云从舒服地眯起眼:“能不能有点出息?小学生的醋也吃?”
“……胡说八道。”苏闲义正言辞地驳斥道,完了又继续追问,“那到底回了没?”
“没。”钟云从换了个姿势,往他腿上一枕,叹了口气,“纸条刚到我手里就被老师抓了个正着,之后我到走廊罚站,放学还要留下来写检讨……写完之后,人家姑娘早就走了。”
苏闲冷笑起来:“你上次还说你没写过检讨?”
“……”钟云从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自打脸了,于是轻咳一声,强行挽尊,“你重点不对吧?这件事的重点是检讨吗?啊?”
他又换了次水,一边拧毛巾一边心不在焉地反问:“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就是……我骗了你。”
“嗯?”
钟云从叹了口气:“其实那纸条不是给我的,是给我后桌的,让我帮传,结果我倒霉,刚传到我这儿就招来了老师。”
苏闲大笑:“原来你是那只‘鸿雁’啊。”
之后又好奇地打听:“既然那纸条跟你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认罚?”
“女同学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心一软,就答应了。”说起背锅往事,钟云从没什么难过之情,反倒有些沾沾自喜,“不就是罚个站写份检讨嘛~第二天我抽屉多了几包零食和一封感谢信来着。”
“感谢信也能让你高兴成这样?”苏闲嘲笑他,“又不是情书。”
钟云从的脸在他腿上轻轻蹭了一下:“情书?那得你来写。不是你的我不。”
苏闲手里的湿毛巾险些摔回水盆里:“我……我不太会……”
钟云从瞄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心情很好地笑起来:“知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连五千字检讨都写不出来的嘛~”
苏闲的母亲从前是中文系的讲师,家里的藏书不少,他年少之时也阅读过不少。就在这一刻,那些小说散文诗歌里所有跟爱情有关的字眼都抽丝剥茧般从他的回忆里抽离出来,五斑斓地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风景画。
可并没有哪一种,能够毫无二致地反应出他的心境。
他俯下头,亲吻着他的额角,笑着说道:“如果以后我们能一起遛你的八哥,我就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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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内,医护人员刚刚给钟云从扎好输液的针,一旁陪同着的人也倏地打了个喷嚏。
医生转过头,瞥了这位治安官一眼。
苏闲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可能对消毒水的味道有点过敏……”
他话音未落,又连打三个喷嚏。
医生皱起眉:“我看你也不太好的样子……过来,我先给你量量体温。”
苏闲捂着鼻子,乖乖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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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问诊的对象。
“早春时期多发感冒,更要注意保暖。”医生不客气地数落着,“我看你就是穿的太少!”
他瞄了某个一脸无辜的家伙一眼,叹气:“不,我只是……被传染了。”
第131章毕业
任杰终于回来了,在临近毕业的前夕。
那时候的钟云从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射击课程,正在进行格斗训练,他能够从霍手下走过十招。
或许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可于他而言,已经是巨大的突破了。乐观的钟学员如是安慰自己。
“你这样是拿不到优秀的。”霍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刚被他撂倒的钟云从,后者的气还没喘匀,却不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那合格应该够了吧?我的目标就是合格……”
霍脸一沉,目光不善:“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钟云从做了个闭嘴的手势,霍教官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还不够,给我继续练!”
钟云从等他走远之后才爬起来,正半蹲半坐唉声叹气的时候,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片阴影,他打了个寒噤,还以为是霍大教官去而复返,扬起一张苦瓜脸:“您就让我歇口气吧……”
话说了一半,人却是愣住了,触目所及,并非凶神恶煞的霍,而是许久未见的任杰。
他瘦了不少,两颊上的肉都瘦没了,显得颧骨有些突兀,脸色也有些苍白,好在眼睛很有神,看起来似乎恢复的不赖。
“好阵子没见了,”他微笑着开口,“你进步了很多。”
这才让钟云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惊喜交加:“任杰?!你伤终于好利索了?!太好了!!!”
他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去看过你……”
“用不着,我还喜欢清静点。”任杰摆摆手,又瞥了他一眼,挑挑眉,“你还打算继续偷懒吗?”
钟云从赧然一笑,正要起身的时候,对方却伸出了一只手,钟云从一笑,然后握住,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站稳之后,他正要把手回来,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而且力道越来越大。
钟云从的手被攥的隐隐作痛,他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任杰,苦笑起来:“看来你恢复的真是不错,力气很大。”
任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钟云从,跟我较量一番吧。”
“啊?”钟云从下意识地以为是指异能方面的较量,自然而然地想起他们上回的博弈,那次他便是险胜,此时任杰大病初愈,自然更不占优势,他乘人之危,只好委婉拒绝:“下次吧,今天我状态不是很好……”
“不是比异能,而是体能。”任杰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霍离开的方向,“就像刚才你和霍教官那样。”
钟云从愈发的头大,体能一直都不算是他的强项,但这将近三个月的锤炼也不是过家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没法跟霍苏闲那样的怪物比,可比起以前的自己,乃至未受训的一般人,都要强得多。
任杰肯定不算是一般人,可他刚刚出院,而且中间差不多隔了两个月的差距,钟云从对自己再没自信,也不认为这样的任杰能够赢过自己。
不过这样一来,是不是很容易打击到任杰?
性格使然,他是个骄傲的人,加上先前在训练营的地位超然,要真输给了自己,钟云从还真有点担心他会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他不是擅长掩饰的人,任杰一见他那副瞻前顾后迟疑不决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眉梢微扬,扯了扯嘴角:“你就觉得自己一定能赢我?未也太有自信了吧?”
言毕,他便挥出了一记左直拳,钟云从一惊,好在反应不慢,偏头避开,跟着对方又是一记右横踢接上,钟云从暗暗地叹了口气,知道任杰并不是在开玩笑,便神色一凛,开始认真应对。
约莫是三分钟之后,任杰被撂倒在地上,钟云从意外地发现,自己好像学会了霍先前对付自己的那招。
无论如何,也算是个意外获了。
这一回轮到任杰躺在地上喘气了,钟云从也没急着把他拉起来,而是蹲下来陪他。
他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他微微合着眼,看起来有些疲累。
钟云从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否出手太重了。
“任杰……”他欲言又止,任杰睁开眼,冲他笑着摇摇头:“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了。”
“别这么说,”他急切地想安慰对方,“你才刚出院……”
“没有那么多理由。”任杰双手撑地,支起了上半身,“不如就是不如。”
钟云从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心,我不会钻牛角尖的。”任杰拍拍他的肩,“现在是不如你,但再过段时间,就不好说了。”
钟云从一愣,随后欣慰地点点头:“那你可要加油!”接着又大大咧咧地拍着胸口:“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任杰斜了他一眼:“夸了你两句,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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