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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玄肆公子
“还有这等事?”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
之后又巴拉巴拉了一大推废话,筑子遥没再去留意,这下可算是知道为什么那蓝衣少年一上来便对尹智颇深敌意了。这厮也是,人不过占了几句口头便宜怎一言不合就砍臂。
几招几式下来,倒还是尹智占些威风,筑子遥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尹智和石三少一道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只听得刀剑碰撞的声音。其中尹智一转手臂,银剑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几乎要把石三少的手搅进去。石三少见状不妙则松开手,一个踉跄撞到了柱子上,引得周边一阵笑声,咬牙切齿地瞪着尹智。
尹智将银剑扔到一边,宣告了他的胜利。
“徒儿,你看师父这剑术如何?”一下来尹智便不忘到筑子遥面前夸夸自得。
而观筑子遥轻托下巴,深沉点头,谓然:“确实不错,论耍贱,师父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那可不……”尹智眼眸闪过一道灵光,还对方一个白眼。
筑子遥笑而不语,给个眼神自行体会。
事后回到净思院,书桌上多了一张字条,是尹智先看到了,读完后面上露着愉快的笑容,筑子遥一瞧便知那是简柯留下的,“如何?”
尹智略心虚地一咳,“房中太闷,我出去走走,晚宴你便不用等我了。”
筑子遥应下,待目送尹智离开后,嘴角轻轻勾勒,一个响指,自言自语道:“自然不会等你,本君就看看。”说罢便悄然跟了过去。
不知简柯有心还是无意,约在了御花园中,入夜后在这个群芳烂漫的地方,不由叫人有些个想入非非,筑子遥便爬到樟树上看戏,这可比酒楼里说书的有趣多了。
许是饶久未见了的缘故罢,二人有些个生疏,只是客套寒暄了几句,筑子遥暗自狠狠鄙夷了这俩人,怎不见在他面前有这般矜持?一口一个“阿柯”一口一个“智儿”,那叫得可不是一般的亲昵。真当见面了却还要虚伪地去叫什么“简兄”“尹公子”,真是无趣,筑子遥瘪嘴。
轻轻一声猫叫,他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若有所思,将她招过来,轻声谓然:“你去把尹智撞入莲池中。”
半妖有些个为难,她想告诉筑子遥自己是只黑猫而非老虎,尹智这么大个人怎么撞?
筑子遥摸摸下巴,“也是。”
耳畔几声麻雀叽喳不断,筑子遥借此又想到了一物,“你化作鹰的模样攻击尹智,然后将他带入莲池便好。”
半妖不满地叫了几声,她总是个跑腿的,不过可以教训司命,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从远处看来,树上一个白衣少年在和一只黑猫嘀咕着什么,而那黑猫好似听得懂一般回应,好是这个时候宫里的人都去吃饭歇息了。
半妖摇身一变,从一只纤弱的黑猫化作展翅飞鹰,长鸣一声,莲池边的二人一惊,不知何处来的鹰。
接下来灵异的一幕便是那鹰一路飞来只盯准了尹智进攻,尹智措不及防被拖入了莲池中,半妖功成身退。
许是受的惊吓不小,来不及自救,简柯见状也不顾三七二十一跳了进去,将之托起,接着便是二人你侬我侬,情意绵延的画面。
半妖变回黑猫跃入筑子遥怀中,后者很配合地抚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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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茸毛。
“难怪军师总对姑娘们的讨好不以为然,原是早有心上人了,咳咳,没想到军师还好这一口。”
闻声,筑子遥好个吃吓,不慎脚底一滑,从树枝上摔了下,落入一个炽热的胸膛,半妖一个激灵跳到另条枝上。
筑子遥低头又扬,对上白衣少年波澜不惊的墨眸,美得令人沉醉,舍不得移开视线。
枝上,一只黑猫兴致勃勃地喵呜一声,比起那边早就看过的俩断袖,半妖觉着树下的风景似乎更有趣,这便乐了,干脆直接趴下看戏。
筑子遥被半妖这一声唤醒,才发现还在对方怀中,面颊微微泛红,好是趁着夜色并不明显。
倏尔筑子遥想到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又恐打扰了那边两人,轻声:“你何时来的?”
剑眉下的眼睛始终波澜不惊,却略微带了几丝温暖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薄唇微微张动:“天黑以前。”
突然,筑子遥觉着脑子“嗡”地一响,她是天黑后来的,这般如此,如此这般,那这少年不是什么都看到了?一只黑猫瞬间变成飞鹰?从他眼底的微微笑意中可以看出他确实目睹了这场灵异事件,筑子遥干笑两声,“其实……这只是一种江湖小把戏罢了。”
唯恐对方将他当作妖物给抓起来,从白日里能坐在堂上来看定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能避则避。
届时简柯扶着尹智走来,看到二人,尤其是目光移到那白衣少年身上时,简柯满是震惊之色,唇微微颤动,“国师?”
尹智愣怔,原本受了惊吓的脸色“唰”地一下更白了。闻言筑子遥也随之一愣,少年为帝的纳兰止名气确实是大,但谁人不知,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名声同样嘹亮的国师南宫御。
筑子遥可算晓得为何那夜御林军在门外的脚步声从未散去,却是徘徊良久才敢进入。
既然是国师那半妖一定是知道的,筑子遥瞥了眼树上那只慵懒散漫的黑猫,满眼幽怨。
简柯半曲着身子,低首恳求道:“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国师可否替臣瞒着陛下,日后做牛做马臣都听国师吩咐。”
“无碍,今夜风光不错,我不过出来散散心罢了。”南宫御淡淡谓然,目光不自觉看向筑子遥,唇角微扬,风光着实不错。
在朝多年,简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与尹智几言几句道别后先行离去。
目送简柯渐淡的背影,回首已不见了南宫御,倒是尹智从一副羸弱的病美人姿态立马挺起胸膛,狐疑地望着筑子遥:“你怎来了?”
后者嘴角略扯了扯,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坦然自若道:“不是怕你们被发现来把风么?”虽然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尹智不信,显然这厮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好在也没出什么事,便不去计较了,想到简柯,面上洋溢着欣然的笑容:“阿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筑子遥轻轻颔首,模仿着简柯的声音谓然:“智儿也是丝毫未曾改变。”
尹智闻声一喜,可抬眸看是筑子遥,脸色一黑干脆走了。
筑子遥暗笑,望了眼枝上的黑猫已然酣睡。
回到净思院的时候看到尹智窃喜了好半天,看是心情姣好。
次日,日照三干,高太监又来将昨日胜利的十三个人带去斗武场。
红箱从面前移过,筑子遥不必看也知是七,谁叫他交了个好队友。
在座一片唏嘘,纷纷嘀咕着筑子遥这后门开得太显眼,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人的言论,反正只要最后让尹智当上将军便好。
因是昨晚瞧见筑子遥和南宫御站在一起,尹智误会为他那是有国师这座靠山在,不怀好意地朝着筑子遥一笑。
后者感到背脊一凉,心道这世上可并非人人都是断袖,当真有这癖好的人思维会比较与众不同。
倘若他知道千年前的自己也着实有那念头,不知会作何反响?
第三场,比射箭。
尹智满目轻松,看来但凡是与这个音有关的东西他都很擅长。
筑子遥暗自庆幸是有半妖在,前两场的千字文和比剑他都可以置之无畏,但此番射箭便不行了,倘若当真比起来必然是要动用仙术的,却也是个不得已之举。
原本筑子遥的计划只是让尹智当上将军元帅之类,而自己不过是个陪同闲人罢了。但他昨夜在床榻上细细想了一番,作为一个闲人也不好总是来找尹智,这样便难以观测两人的发展状况,于是估摸着也该弄个将军当当,那便就要进入前三甲。
弹指间,十支利箭齐发,力道适中,全部刺中对方的衣裳上挂着,倒有些个滑稽。这一场刚开始便结束了,尹智赢得当之无愧,众人夸赞。
筑子遥悄然凑上去,讨好道:“这招师父什么时候也教教徒弟?”
尹智清了清喉头,懒懒一笑,“那你告诉为师和那国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筑子遥沉默,决定不再去搭理这个思想龌龊的男人。
十三进七这便也结束了,过餐后的一轮是比枪,自然筑子遥不失众望地紧紧抓住那个空位。
第四场,比枪。
枪不属于尹智擅长的那一类,不过许是习武天赋的缘故,于他而言仍是件轻松易事。
第9章官场人心乱
回到净思院,筑子遥为自己倒下一杯茶,懒懒饮下,他一路钻空,然则明日是无处可逃喽。
趁着夜色,某些人又按捺不住穷极的相思之苦,偷偷摸摸来此净思院,不知聊了多久。
反正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那几句嘘寒问暖的话,筑子遥无意去偷听,也便不打搅。
不知何时,简柯到了他面前,坐下,淡淡问道:“听闻前几日陛下拟定的赐婚圣旨被盗走,可是子遥做的?”
筑子遥好一阵干笑,东西是半妖拿走的,自己最多也就算个同谋。
面色微沉,轻声:“明日还请子遥竭尽全力,尤其是对智儿……”
“定当。”筑子遥莫名,可是联合简柯的不自然,神色微微凝重,他竟还没有放下那个念头。
简柯犹豫许久,徐徐谓然:“沙场不像比武,智儿生来好强冲动,那种地方不适合他,至于子遥,既然你我父母已故,也无所牵挂,待赛事过后,兄长定会助你逃离皇宫的。”
原来,他还是不能够依着尹智的意愿去,那么前面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尝尝甜头罢了,到底最终不会随他心意。
简柯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但筑子遥不能应允,即便是应下来赢了尹智,那尹智也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入前三,那便仍旧能成将军。
除非……筑子遥抬眸望了眼简柯,他打算在尹智身上做什么手脚。
许是被筑子遥的眼神看得心慌,简柯诚实道来:“方才我趁着智儿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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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他茶水中撒入蒙汗药,只是此药较为特殊,需要十个时辰后方可有效。”这么算来,确实是最后一场赛事时。
筑子遥自知劝不动简柯,便有意让其交出解药,孰知简柯率先启口:“此物没有解除之法,沉睡两个时辰后便会苏醒,无毒无害。”
说罢便离去,筑子遥瞪了眼他黯然的背影,重重饮下一口茶水,起身去尹智房中。
许是这一天劲累了,尹智已然熟睡,筑子遥悄然向其施展仙术,用内力逼出尹智体内的蒙汗药,尹智一个翻身继续睡,筑子遥将剩下的茶水一道倒了。
方合上木门,便察觉背后一个冷眸注视着他,冷然:“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恐是不太好罢。”
筑子遥本意解释什么,可留意到“孤男寡男”四字,一愣,转而干笑几声,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国师大人半夜来这可是为了何事?莫非又是看风光?”
“风光哪有美人好看。”冷漠淡然的眸底露出一抹难得可贵的温柔,筑子遥甚至怀疑那是自己眼花了,与那夜的冰冷美男截然不同。
他淡淡复笑,嘴角微微莞尔,言:“国师说笑了。”
“子遥可知,二十年来一直有个白影出现在我梦境中,只见那三千桃花灼灼,却奈何看不清他的容颜,打自几日前遇到你,我终于见到他转身了……”南宫御微微一笑,忽然,风拂起了额前一缕发丝,随手轻轻一拨,举手投足之间飘然若仙,偏偏却又是个凡尘之人。
筑子遥惘然,欲言又止。
他的嘴角始终勾勒着不变的完美弧度,眼神之幽深,望不见其波澜。
身后一道银光闪过,一片绿叶从南宫御手中飞出,溅出无数血渍,他在筑子遥耳边轻声呢喃:“小心简柯。”
此话何意?回首已不见人影。筑子遥走近那一滩血渍,瞧见是昨日的石家三少,其双某狰狞,一叶封喉,竟不给丝毫生存的机会。
在尹智的房间前多出一具敌家的尸首终究不太好,筑子遥便些气力将他丢到了宫外的荒野墓地。
事后一直对南宫御之意不解,为何要他小心简柯?想着想着,天便亮了。
去斗武场的途中,尹智轻轻呼气,对筑子遥道:“倘若你我对决,为师可不会手下留情。”
“只要师父别中途吃坏了便好。”筑子遥笑道。
尹智不明其意。
第一场,筑子遥对阵的是一名唤花妙一的少年,可筑子遥眼尖,看出对面分明是个女儿家,一袭黑裳倒是英气十足,他恭然一笑。
一黑一白倒是格外显眼,众人哗然一片,纷说孰赢孰输,不过因筑子遥一路躺赢惹人非议,多数还是比较看好那花妙一。
花妙一腾空而起,做了个旋身,而后长剑挥洒直冲筑子遥,后者不急不忙,在剑端即将刺到时伸出两根手指,轻松夹住,使其动弹不得。
花妙一为之愣怔许久,他的绝技竟然被对方两个手指头破除,筑子遥松手,周身散发一道无可言喻的气场,将花妙一弹得直直退后好几步。
筑子遥给她震惊的时间,而后花妙一望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意,但也并没有畏惧的意思,筑子遥随之一笑,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郭霜。
此时二人不约而同地纷纷跃起,在漫天尘挨之间不断跳跃,剑与剑擦过,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空中汇成一个交织点,两把剑不停颤抖,都已经到了奔溃的极限。
筑子遥手掌一转,花妙一的剑终于不堪重负化为乌有,她从空中摔下来,嘴角微微露着血渍,向筑子遥一抱拳:“公子赢了。”
筑子遥款款着地,定定地站着,回应其淡淡一笑。
结束后好一阵,全场依旧安静一片,无人敢出声,那些曾嘲弄讽刺筑子遥的人恨不得赶紧找块土把自己给埋了。
而筑子遥朝尹智眨了下眼睛,挑逗道:“如何?没给师父丢人罢。”
尹智点首,又摇头,不知作何态,只见目中流露赞叹之色,向筑子遥挤了个眼色,傲然:“那么做师父的自然也不好让徒儿失望了。”
尹智斗志昂扬,腾空而起,只见对面那人将剑一扔,捂肚含泪跑开,留下尹智茫茫然的神色,高太监见状赶忙缓场道:“楚生,弃权,夺魁之争第二场,尹智胜!”
筑子遥似有若无地一声干笑,尹智这时运倒也不输他,只怕是某些人早已安排好了罢,那便不知昨夜寻他又是为了什么。官场复杂,他当真还是看不透。
然,后者则是耷拉着脑袋走过来,稍噘着嘴抱怨:“无趣。”
“许是被师父的名头给吓破了胆,落荒而逃。”筑子遥粲然一笑,亦不忘挑弄。
尹智鄙了一眼,接着上去。
既然那位楚生公子主动弃权了,也无须四场赛事了,直接最后一场,筑子遥对尹智。
这几日宫中风言风语早已将他二人的关系传得人尽皆知,师徒比试,总是一言难尽的。
筑子遥瞟了眼简柯的方向,见他神色复杂,不由思索,难道楚生的“意外”并非是他安排的?
与尹智四目相对,筑子遥若有所思,他已经如意进了前三甲,这魁首自然应该是尹智的,可是方才与花妙一的那一场过于锋芒,倘若输得太草率总归惹人非议。
筑子遥迟迟不出手,尹智悄然踢了块石子过去,轻声唤他:“现下可不是你思绪游走的时候。”
筑子遥眼前一亮,笑道:“自然。不过比武什么的师父不觉得没意思么?不如我们来个有趣些的法子,一招定胜负。”
尹智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起来饶有兴致,挑眉:“说来听听。”
“将一百颗豆子一道撒向空中,就比最后抓到的豆子数量,多者胜,如何?”
这个法子倒是新鲜,尹智有意一试,但还是将目光投向九幽,毕竟这是选拔将军的夺魁之争,如此定夺也不看皇帝的意思未不妥。
九幽吩咐了几声高太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准备齐了。
星星豆粒在空中散开,筑子遥与尹智几乎是同时起身,筑子遥偶尔卖弄一下轻功,用身子挡住众人的视线,故意抓空,又将脚边的豆子刻意往尹智的方向踢去,但每一步都掩饰得密密实实。
几经下来,一百颗豆子全落在二人手掌间。
“一,二,三,四,五……”这种活自然又要为难太监了,尹智探头望了望,对筑子遥道然:“依我看,为师赢定了。”
片刻太监便将数目数了出来,确实是尹智胜。
筑子遥坦然饮下一口茶水,轻笑,“果然还是师父厉害。”
尹智诚然接受这赞扬,筑子遥一个不留神抬眸间对上容起的眸子,莫名好一阵心虚。
在宫外,纳兰止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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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座将军府,不知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筑子遥府苑边上便是国师府。
这回倒是简柯为了避风头疏远了尹智的府邸,安插在长公主府旁边,筑子遥知道后背脊直冒冷汗,他是真不怕纳兰媛辣手摧花将他情人夺了去?
不过纸终究保不住火,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尹智面色便有些怪异,筑子遥一番询问,原是他晓得了皇帝要简柯迎娶平阳公主的意思。
筑子遥也不吝啬,将事情原委全然告知于尹智。听过后,后者倒是释怀了些,但与自己的情敌做邻居,想到日后时不时便会碰面,当即又是一阵惨白。
第10章辗转已千年
筑子遥也是愈来看不懂这简柯了,他所做的这些也不知是否当真为了尹智好。
从尹智府邸出来,筑子遥便遇到了花妙一,“筑将军可有空?”看是对方早已等候着。
筑子遥点首,随着花妙一去到河边。
默然良久,花妙一略有羞涩,道然:“筑将军武艺超群,虽然尹将军也不差,但依我这几场的观察来看却远不及将军你,而用豆子的法子也是将军的意思,这其中……”
筑子遥轻声一咳,环顾周遭确认无人后,对着花妙一婉言:“尹将军毕竟是筑某的师父,无论功夫深浅,与之刀剑相向便为大不敬,筑某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想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妙一姑娘可懂?”
前面的几句都是无用,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花妙一面色一紧,转而化作爽朗一笑,“筑将军可是第一个看穿的。”
“惭愧。”筑子遥莞尔,心道那可未必,毕竟这皇宫早已妖魔鬼怪横行,他就不信那群人都没发现。
花妙一笑声双靥,温然道:“筑将军真正的师父想必并非尹将军罢,你们二人使的剑法截然不同。”
若是说起筑子遥的剑法,许是过去了太多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从何学来的,隐隐好似是个白衣男子教他的,但那一段记忆如同隔了层浓雾般模糊不清。
筑子遥望了望花妙一的眸子,若有所思,轻轻一笑:“妙一姑娘是想让筑某教你这套剑法?”
似是被人看破了心思,花妙一微微有些惭愧之意,颔首。
筑子遥眼底含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更多的是不解。
“姑娘一介女儿家,正是婚嫁芳龄,何苦要手持利剑征战沙场?”
闻筑子遥之声也并无不教的意思,花妙一也是个坦诚人儿。
“妙一自幼丧父丧母,一直与兄长相依为命,几年前我兄妹二人投靠了老家当地的土匪,可去年此时寨子里产生了内乱,横尸遍布。兄长为了保护妙一也丧命其中,原本妙一也难保小命,幸得军师及时来剿,妙一才得以活下来。”花妙一的眼角泛红,泪水已在眶边徘徊,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筑子遥略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这时而柔弱时而英气的姑娘,“莫非,此番姑娘来应征将军也是为了军师?”
花妙一颔首。
筑子遥默然,看来这转世的朔逃红颜当真不少,可奈何都是些烂桃花,无论哪一个他都要不起。
筑子遥则是按着老套路劝慰这姑娘,“妙一姑娘可知陛下有意撮合军师与平阳公主的婚事?”
闻言,花妙一并未露出太多惊讶之色,只是眉间稍稍伤神,轻轻颔首,言:“妙一出身卑劣,自知配不上军师,自不敢有那妄想,只求能远远看他一眼便好。”
又是个痴情种,虽有不值,但筑子遥最是敬佩这样的烈女子,会心一笑,谓然:“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今有妙一为情入朝。花氏一族当真女英豪杰辈出!”
花妙一青涩浅笑,梨涡轻陷,倘若不是一着男装,素衣的她倒也是个美人。
“以后每日午时,你来筑府寻我。”筑子遥轻轻丢下一言,萧然离去。
花妙一抬眸,看着筑子遥白衣翩翩的背影,粲然一笑。
回去时路过国师府,筑子遥便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孰知未曾注意前面款款使来的马车,愣是撞了上去。
筑子遥向后退几步,车内一个白影飞出将之扶住。
身后那人眉目肃然,假装嗔怒道:“子遥当真如此不想见到我,为何偏在我府前行快了步子?”
筑子遥窘迫直咳几声,不敢去看南宫御的眼睛,忽而听到一声猫叫,心下一喜,有了底气,抬眸谓然:“非也非也,自是吾辈府中有位客人已然久等。”
南宫御眸子轻轻瞥过外边停着的轿子,眉宇间微微一动,“子遥与白山公主很熟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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