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邪
你他妈的不会是在逗我吧?!惊掉一地下巴的建康民众无不如此想。
不说建康女郎们如何心碎一地,交换庚帖的日子如期来临。这日秋风凉爽、气温宜人,林府门前宾客如云,林遵文在门前不卑不亢礼仪周到迎客,后院纪夫人与众夫人也是相谈甚欢,吉时一到,礼乐响起。
林阿宝在纪夫人催促下来到人前。致华服束身,如云墨发垂落腰间,发间有巧黄金发饰拢住头发露出林阿宝微经修饰的脸,眉尾致,唇中一抹赤,端的是钟灵毓秀、姝丽无双!
有见过林阿宝的亦是惊艳不已,更别说那些第一次见林阿宝的贵夫人们了,有忍不住的当即与旁边夫人悄声笑道:“如此姿容气度,怪不得谢安石动了心。”
“可不是。”
谢安垂目,只觉心头滚烫,视线却是半点不自制的落到林阿宝身上,被对方视线紧紧盯着的林阿宝抬眼偷瞥,耳朵尖通红。
今日的谢安亦是华服加身,头上玉冠温润通透,清俊闲雅的气质端的是芝兰玉树、俊美无滔。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风神毓秀,一个芝兰玉树,像极了那句最好的寓意:珠联璧合。林阿宝如明珠,谢安石便是玉璧,明珠晶莹透亮,玉璧内敛含蓄,放在一起是最最登对不过了。
仪式感极强的互换庚帖过后,观礼者自是留下来吃席,林阿宝以庚帖为由,避到书房躲懒。到不想某人后脚跟着就到了。
“阿宝。”
正临摹庚帖上字的林阿宝吓的拿笔一顿糊,连对方称呼亲昵这点都没注意到,可眼尖的谢安已经看到临摹的字了,那是他的名。谢安。糊完就以为太平的林阿宝结巴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写错了。”
练字练成习惯,觉着庚帖上的字迹好看,一时手欠临摹的林阿宝:“哈?”他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么?
“笔峰走势错了。”谢安走来从后拥住林阿宝,握住他拿笔的手,笔尖蘸上墨,在白纸上写下‘谢安’两字正确的笔峰走势。
林阿宝顿时窘的不行:“我……”谢大佬您听我解释成不?
“别动。”不会读心术的谢安并未停笔,笔尖再次蘸墨,笔势如虹的又写了另一个名字。
谢安。
林阿宝。
珠联璧合。
作者有话要说:放飞小剧场:
作者君:就此完结,诸君以为如何?
暂时只存在小剧场的弟弟林朗、林朔:这个可以有!
还没出现的哥哥:大可!
林遵文:甚好!
谢安:万万不可!
第44章准谢君郎
谢安与林阿宝交换庚帖一事被建康百姓津津乐道,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林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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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书令外出体察民情,‘哦,这是中书令大人’‘哦,这就是解决东城水患的那位大人’‘哦,最近城内那些繁杂的政令就是这位大人下的’,‘哦,听说最近城内那些滋味绝佳的菜蔬就是中书令大人的夫人弄的’百姓反应平平,反正就当个大人物敬着就是了。但一说是林阿宝父亲,立时就反应激烈了。
什么?这就是林小郎君的父亲?难怪有名士风采。
林小郎君惊才绝艳、画技超群、钟灵毓秀,怪不得他父亲也是手段不俗,短短一个月就解决东城几十年水患恶疾。
林小郎君如此姝丽,想来其母必也是位贤淑德惠的奇女子!否则怎么能培养出如此滋味奇佳的茶蔬?
当时林遵文的表情就不太对了,合着他的努力都是沾儿子的光?阿宝不就是长的好看些,画技好了些么?比得上他殚竭虑为百姓谋福祉么?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美少年一个好吧!
回到家后林遵文如此酸酸的跟自家夫人报怨,纪夫人当时就看智障似的看自家夫君,这是外边逛了一圈就染了什么怪病?能治不?不能治咋整?
自家阿爹酸酸的小心思林阿宝是不知道的,拾书包到太学销假,面对似笑非笑的小伙伴,不好意思揖手:“阿宝见过几位贤兄。”
贤兄之一王献之干咳下,崔吉、萧瑜相互憋笑,揖手回礼:“阿宝。”
小伙伴平白长了一辈是让人挺郁结的,但想想好友谢玄,他们又颇为想的开了,怎么郁结也郁结不过谢玄不是?
想到这里崔吉挪揄的撞了撞旁边谢玄,并不是很诚心的安慰道:“事已至止。谢玄兄,节哀。”
早就郁结到习惯的谢玄瞥眼好友,坦然道:“本是大喜之事,何谈节哀?”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吧。
崔吉一噎,萧瑜憋笑,王献之到是良心发现,劝了一句:“辈份一事自有自的论法,谢玄兄也无需太过再意。阿宝也是,即是大喜,自是与其它无关的。”世家大族亲戚盘根错节,真要按一条主线来论,怕不是全然都会错套。
这一句解围顿时让林阿宝感激到星星眼,暗道献之不愧为惹的公主都折腰的献之,这份体贴就是常人不可比。“多谢献之兄。”
小伙伴能平常待之让林阿宝放心许多,但正式销假看到那些先生之前布下的功课后才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功课堆积起来足有巴掌厚,林阿宝顿时眼前发黑,哭唧唧跑回去找外援。
外援之一的纪夫人扎堆在账本之中,抽空不容拒绝轻笑:“娘现在抽不出手来,功课一事,阿宝去找你爹可好?”
对此,新气加上旧气还未消的林遵文凉凉开口:“之前不是说我教的没旁人好么?那我就不多此一举,误阿宝学业了。”
林阿宝歪了歪头:“阿爹说话怎么酸酸的?”
林遵文一噎,没好气道:“中午吃多了醋!”想想都气不过,林遵文又道:“既然是补功课,那阿宝把这六天落下的练字也补一下吧。一天一百,六天就是六百大字,别忘了。”
林阿宝瞠目结舌,被自家阿爹气哭,跑去谢府找那个旁人外援了。不对,现在应试不算旁人才对。
不算旁人的外援确是实力超群,林阿宝功课全部完成了不说,重要的是都弄懂了,连大字都完成的中矩中规,只是这速度让林遵文不怀疑,但想想昔日君子楷模不至于这点事还作弊吧?
你都说是昔日君子楷模了。
“阿宝。”矮几上谢安腰腹挺直,左手执笔在字帖上写着林阿宝的六百大字。他左手能临摹别人字迹的事鲜少有人知,今儿为了林阿宝能交差也算是空豁出去了。当然,利息是绝对要的。谢安抬眼,看吃的满嘴瓜果的林阿宝:“可想好怎么称呼我了?”
让别人完成功课林阿宝是有点心虚的,但一想到这功课原本就是谢安害的后立时又理直气壮了,故意回道:“没想好。”
谢安作势要放笔,林阿宝吓的忙爬过来:“在想、我在想!我正在想!”
“说来听听。”
谢安垂目瞥他眼,林阿宝赶鸭子上架,拧眉苦思:“谢公子?”
“不行。”
“谢郎君?”
“不可。”
“谢大人?”
“不许。”
“谢三爷?”
“阿宝想好了我再写。”谢安放下笔,神情还是那一幅闲雅清俊的模样,但字里赤裸裸的威胁是半点不掩饰的。但一见林阿宝那委屈巴巴眼眸一眨一眨模样,心里软成一团的谢安无奈再次拿笔,没辙的用笔帽点点了林阿宝鼻尖。
“小赖皮。”
所以说,就算是君子楷模在谈了恋爱后下限也是会掉的。大佬也不行。
随交换庚帖的热度下降,亦到了野味最为肥美的凉秋,秋猎这项被世家大族视为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自是要提上日程的,谢府也不例外。这日,阮夫人一早坐马车来到林府门前,接上纪夫人,俩姐妹亲亲热热说些体已话。
被嫌弃的谢奕跟林遵文相互对视眼,摸摸鼻子自去骑马了。林阿宝被谢安带到自己马上,顾恺之原也想骑马的,但想想自己老胳膊老腿还是放弃了,委屈的跟自家夫人坐马车,被一众忽视的谢玄摸摸鼻子,自动去安排那些繁杂俗物了。
马车内阮夫人掀起车帘示意纪夫人看外边,外边谢安骑马带着林阿宝去摘路边的野菊,野菊花蕾不过指甲片大,自是不能与谢府花园里那些名贵花卉相比,想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纪夫人笑了:“阿宝有个疼他的,我跟他爹也就放心了。”
闻言,阮夫人一笑,嗔怪道:“不过摘些野菊就知道疼人了?纪妹妹怕是不知道,安石前一阵子特意与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府里用膳的时间也改成一日三餐,过一阵子打算着手改建的新房,到时候也是要问过阿宝的。”
闻言,纪夫人又是感动又是欣慰。谢安一诺千金,许林阿宝一世安康却是丝毫不带藏私的,想到这里纪夫人也愿意投桃报李,手拉着阮夫人把许多事揽到自己身上。
不说马车内两位贵夫人如何商议结契细节,此行目标地已经到了。谢家做为顶级世家豪族,猎场自不会与人同用,而是私人圈建的。一年四季有专人看守,专人伺候野物,安全性能高又注重隐私,吃的用的更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住个三四天都不成问题。
集休闲、娱乐、趣味于一体的猎场占地极广,附近两个山头都是范围之内,把个林阿宝看的瞠目结舌。万恶的资本主义呀!圈山头盖猎场这种豪气冲天的事迹,也就谢家这样的顶级世家能做的出来了。
林阿宝瞠目结舌的模样看的谢安失笑,曲指弹他额头笑道:“想什么?如此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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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资……!”差点脱口而出的林阿宝忙捂嘴,摇头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想学骑马!”
听出异样的谢安扬眉,到也没深究,翻身下马:“坐好。”说着不顾林阿宝僵直身体一脸哀求,牵着马绳缓缓渡步,一边柔声解释:“想学骑马便要先适应马鞍。我牵着,别怕。”
能让谢安屈尊牵马的,也就林阿宝一人了。
远处顾恺之瞧了,深觉宝贝徒弟怕是有毒,而以往光风霁月性高洁的谢安石怕是中毒太深呀!且是无药可解的那种。想到这里,顾恺之趣味一上来,拉来谢奕、谢玄商量,坑弟不止的谢奕自是万分愿意看笑话的,谢玄苦脸。
“爹,这种事儿子就不参与……了吧?”坑叔叔看叔叔出丑什么的,不是好侄子该干的事。
谢奕看谢玄:“你要不孝?”
谢玄回看自家亲爹:坑叔叔就是孝了么?再说您让儿子去坑亲叔叔那就是坑儿子我好吧?
左思右想怎么都不划算的谢玄最后还是选择坑叔叔的,因为他也想看芝兰玉树的叔叔出丑呀!
“安石来比比如何?就比谁猎的猎物最多!”自认领头的顾恺之很大方的摆出诱饵:“我就以那副《秋枫图》为头,赢了就是你的。反之,你那副《百鸟图》就是我的。”
《秋枫图》《百鸟图》同出前朝大家一人之手,一画秋风吹落枫叶;二画百鸟迎凤图,两副画皆是传世之作,世传经典,价值连城。
坐于马上的林阿宝眼睛顿时冒光!
准君郎对名画的喜欢谢安哪有不知道的,当即翻身上马扬声同意,后凑近林阿宝耳边悄声道:“赢了来与你做结契娉礼。”
“当真?!”
谢安垂目失笑:“我何时骗过于你?”见林阿宝一脸欣悦,又悄声道:“只要早早举行结契大礼,我库房里的那几箱名画,就都是你的。”
“……”你这是犯规!
第45章准谢君郎
事实证明谢安犯规的事真没少干,明明号称君子楷模,可在射艺上却是力压群人,就算有顾恺之、谢奕、谢玄拖后腿使坏,还带着林阿宝的情况愣是在猎物上拨了头名。
顾恺之差点把胡子拽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徒弟林阿宝,一幅捶胸顿足模样:“为师的《秋枫图》呀,丢了此图,为师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了!”
莫名的就是戳到顾恺之用意的林阿宝装傻:“那怎么办?老师?”
当然是徒弟你把画送回来啦!但顾恺之能主动说么?不能吧。要脸。
使坏想坑别人结果把自己给坑了,看在眼里的谢奕、谢玄暗笑在心里,从始至终做为看客的林遵文自是不会掺和的,谢安走来拍拍好友:“愿赌服输。择日我前去贵府取画。”
顾恺之:“……”还能商量下不?做为好友,您忍心看着我吃不好睡不好?
谢安表示当然不能商量了。好友虽珍贵,但比得上准君郎么?为博准君郎开心,别说一幅名画,就连半个指甲片都是要争一争的。
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惜他的恋爱对象是个傻白甜,午前装傻半推半就的坑了老师,傍晚就像老师撺缀着来坑他了。谢安看着眼前用蜂蜜裹了烤至焦黄的鹿肉,目光复杂的瞥眼傻白甜林阿宝。
林阿宝兴奋安利道:“这是之前我们自己猎的,用新鲜蜂蜜裹了,还撒了小茴香,可好吃了!”
为报之前名画之仇的顾恺之故意扬声道:“阿宝怎么只给安石端?老师的那份呢?”
坑弟不止的谢奕看热闹不嫌事大,调拨道:“三弟。听说烹饪法子是林府厨子做的,阿宝特意端来你吃,你忍心拒绝?”
林阿宝半点不知这里面是坑,狐疑开口:“不喜欢吃鹿肉?”
如果是旁的谢安怕不是高兴还来不及,但鹿肉这种大补之物,吃几筷子就可见晚上独守空床的煎熬了。换成结契大礼之后谢安都是愿意的,可现在看得见吃不着,单凭此就是折磨了。偏生自家傻白甜林阿宝还来火上浇油!
可谢安忍心拒绝么?不忍心的。
在旁边幸灾乐祸视线下,谢安淡笑开口:“喜欢的。”说着挟了筷子鹿肉放嘴里,鹿肉原本的鲜嫩,加上蜂蜜的香甜以及小茴香浓郁的香味,谢安也颇为喜欢。但现在有多享受,晚上就会有多煎熬。
傻白甜林阿宝双眼亮晶晶问:“好不好吃?”
谢安回:“好吃的。”
谢奕跟顾恺之眼神就不对了,看好友/弟弟:你还好吧?
谢安表示,暂时不想理这两人。
不说谢安这一晚上如何煎熬难挨,秋猎过后两家凑一起把结契大礼的日期确定了。在来年的八月,距离现在有近一年光景,到也足够准备了的。
随结契大喜如火如荼的步入准备阶段,时节也从凉秋渐入霜冬,又从霜冬渐入新春。在元月十五这日林阿宝生辰宴,邀请交好的同窗及太学先生,有庆祝生辰的意思也有答谢的意思。因为一家三品商量过,八月就是结契大喜,林阿宝总是要休学的,早一点休还能多空出点时间跟顾恺之学画,太学山长虽然遗憾,但也不能拦着人不让结契。所以今天这宴席也有告别的意思。
林府宴席足从上午开到傍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时,林阿宝累的摊在软塌动也不想动了。
算好时间过来的谢安瞧了林阿宝模样,暗自失笑之余,坐到软塌边从袖袋拿起礼盒:“生辰礼。”
林阿宝又惊又喜,但又不好意思:“礼物不是一早就送过来了么?怎么还有?”
“不一样。”谢府送的会登记登册,但这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林阿宝好奇开口,手上到是不慢的打开盒子。只见一方两指大小一指长的印章静静躺在礼盒中,材质是最顶级的血玉石,印章顶部被雕刻成瑞兽模样,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谢安并不答,只问:“可喜欢?”
“喜欢!”
钟灵毓秀的小郎君猛点头,双眸亮的像星尘,心中软成一团的谢安装似不经意开口。“雕废了好些个,这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言下之意这是谢大佬亲自动手刻的?林阿宝拽紧印章,手心血玉石印章冰凉心中却是火热,冲动之余扑上去就啃。
然后林阿宝就把自己给坑了。
全垒是不可能的,待谢安离开菊华前来拾茶具,看林阿宝双唇又红又肿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小郎君可是上火了?为何嘴巴如此红肿?”
被亲到嘴巴发麻的林阿宝窘的恨不得把自己埋了,事实他也这么做了,把自己埋进软塌薄被,闷闷道:“没事。”就是被啃了一口而已。想起这个林阿宝又愤愤不平了,他不过是亲脸,对方亲的却是嘴,得寸进
夫君谢安 分卷阅读58
尺!哼!
傻白甜林阿宝你可长点心吧,要不是时间跟地点不对,亲的可就不只是嘴了。
对此谢安只想说:是你先动的嘴。
做为先动嘴的那方,林阿宝理亏只得吞下这个哑巴亏,但再想恢复以前那种纯纯哒,咳,有点难。当然,谢安这位昔日的君子楷模还是颇为注意的,不算放飞自我,不过就是把拽着的那根名为‘礼德’的绳子,微微的松了那么一眯眯眼而已。
但这一眯眯对林阿宝这傻白甜来说,也足以冲击的他腿软脚软了。
“阿宝……”清俊闲雅的俊美君子缓缓靠近,半睁的眼睑内眸光看似温柔,却有种隐隐约约的危险感。“……对我有何不满?”
林阿宝抱紧怀里的画,欲哭无泪后退:“那、那个,要不我们商量下去哪吃饭?”
“膳食一事容后再议。”谢安靠近,双臂一张把林阿宝禁在书柜与胸膛之间,气息微吐:“说。是要画还是……要我?”
当然是要画了!不然他来干什么?!但抬眼撞进谢安视线里,林阿宝吓的忙不迭改嘴:“你、你、要你!”
胸腔中迸发出的笑声,声线低沉而暗哑,林阿宝耳朵根顿时发麻,又羞又恼拿脚猛踩了谢安一脚,趁机跑了出去。谢安不是不能追,是不敢追,因为那句‘要你’两字足以让他方寸大乱,这时候要追到人,他不能确定不会做点过份的事。
气血滚涌的谢安默默捂眼,第一次暗恨时间过的太慢。
抱着画慌不措路跑出院子的林阿宝见后边没人追来,这才敢停下来憩口气,碰巧路过的谢玄狐疑看好友:“阿宝?”
林阿宝呼口气压惊,冲谢玄扬手中画。
不用猜都知道画是来自何处,谢玄也不挪揄道:“三叔的画不久后都是你的,何至为了一幅画跑的如此急?”
闻言林阿宝不好意思摸脸:“就、就是想早一点看到。”这时候的名画放到后世都是一画难求的国宝级别,他、他就是忍不住!尽管他也知道谢安就是拿画在吊着他,可、可,想到刚才书房那一幕林阿宝默默握拳,好吧,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上当!
可套路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林阿宝理直气壮:“我不要画!”
谢安垂目柔声:“我知道。你要我。”
然后把人摁在书架跟自己胸腔间,肆意轻薄了好一阵子。
再次嘴巴又红又肿的林阿宝气哭!
随结契大喜的日期临近,谢安的状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转变,那种两眼冒光,简直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的感觉,让谢奕这个做兄长的都担心弟弟会不会忍不住,若在结契之前做出过份的事,该如何场?
会这么担心的阮夫人也算一个,是以在这次前去西郊避暑之时,阮夫人立排重议亲自跟了去。小叔子若真犯浑,自家夫君是靠不住的,儿子也是不顶用的,唯独她这个做兄嫂的还能阻拦一二,总归不能让阿宝在结契之前吃了亏,那可就真是没脸见纪妹妹了。
不过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临近这时谢安却又沉静下来了,好像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那君子楷模模样。礼仪周到,沉稳暗敛,芝兰玉树,待人如林春风,清俊闲雅间端的是君子严于律己,宽已待人模样,半点不见之前的攻击意图。
可都是男人,谢奕哪不知道这是压抑过狠的表现,这要暴发出来?谢奕打了个哆嗦。为了弟弟着想,也为了弟君郎着想,谢奕操碎心似的寻了些书,暗搓搓关上门,隆重交给谢安,语重心长道:“为兄也是为了你着想。嗳,这些书好好研究,有不懂的,为兄托人去问。”
谢安翻开书页,看里面不可描述场景,默默又掩上,淡然谢道:“多谢兄长。”他那里有更致描本这些事就不说了吧?否则前阵子也不会露骨成那样。
禁书?该禁!确是害人不浅!
做为年少时都没被禁书坑过,年长之后却被禁书坑了把的谢安觉着这些事不说也罢。但托谢奕的福,原本按耐住自己的谢安又有种心浮气燥之感,偏生林阿宝又被兄嫂看的紧,逼的谢安都不得不施了些手段。
是以当林阿宝划舟划累了回船仓休息时,清俊闲雅、芝兰玉树般的男子正端坐于他之前的位置。
被自家阿娘暗自警告不可独处的林阿宝犹豫下,他是该走还是该走还是该走?
“过来。”
谢安伸手,神态安然,林阿宝就像被怪蛊惑的人一般走了过去,被对方双臂一展拢到怀中。林阿宝红了耳朵尖,眼神躲闪却并未挣扎,这极大的取悦了谢安,紧了紧手臂:“还有四十九天。”
晓是傻白甜林阿宝也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日子,揉了揉耳朵尖,反驳道:“应该是五十天才对。”今天才过一小半呢,四舍五入不得算一天了?
谢安失笑,曲指弹了被揉的越发红的耳朵尖:“淘气。”他这里渡日如年恨不得时间快点过才好,小没良心的还平白加一天来堵他,该罚!
打?自然是舍不得的。但自然有法子把人欺负到认错。
受亲娘之命守着小伙伴,划舟回转的谢玄狐疑看林阿宝:“怎么嘴巴如此红肿?可是上火了?”
林阿宝抿了抿又麻又肿的嘴巴,咬牙切齿:“不,这水边蚊子太多了。咬的!”
如果谢安知道林阿宝把他比喻成蚊子,估计又会摁着人以惩罚为由肆意轻薄了。小没良心的,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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