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苌楚七
“好,老臣这就去包办。皇上保重龙体……”
“安葬之前,命御医详查死因……朕要看到最详细的结果,不得有丝毫的疏漏……”云钰红着眼,死死盯着峪王苍白灰败的脸。
寻常百姓不可能有刺杀王爷的能力和胆量,云昶的死因,他必要彻查!
眼中虽已是模糊一片,他却不愿闭眼,朦胧之中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三哥,此时却无声无息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叫自己一声阿钰。
“传……御医……”云钰紧紧抓着柳原的胳膊寻求支撑,他觉得自己此时的情况很不好,可这个时候他不想让自己倒下。
柳原忙不迭叫来外面的御医,几人将云钰扶到塌上,为他诊治,这期间他始终睁着眼,眼眶通红一片,看上去憔悴不堪,却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威慑之气。
柳原知道,经此一事,他必会成长了许多。
帝王之途本就难行,无论是鲜血还是荆棘,他都必须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有一天能够站在最顶端。
他让人轻轻抬走云昶的尸身,叫了最好的御医进行勘验,看着暗沉的天宇,喟然长叹。
“柳大人,皇上龙体可还安健?”史坤成特意进宫看云钰还撑不撑得住,见柳原面色,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是一脸的忧虑关切。
柳原叹道:“这打击委实不小,但愿皇上能早些振作起来……说起来,史大人负责京城护卫,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有那个袁澄,怎可对百姓大肆屠杀,这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难道不知么?”
史坤成赔罪:“大人所言极是,都是下官一时疏忽,回去定严加责罚。”
柳原道:“事已至此,责罚他又有何用处?你身为太尉,亦有渎职失察之过,回去好好整顿,安抚民心为上。如今皇上龙体抱恙,我等做臣子的自当恪尽职守,为君分忧,万不可再生纰漏。”
史坤成垂首领命,在柳原走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个忠君之臣,只可惜年事已高,也该好好歇歇了。”他对身边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会意,先行离去。
天宇阴沉,乌云越堆越厚,仿佛下一刻就会压下来。天色冷硬得像是铁块,空气中充满了压抑逼迫之感,让人几乎就要无法呼吸。
肖长离并未吃下广漠给的丹药,只是入怀中,径直往黎城而去。





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分卷阅读100
无论会是何种结果,他必要在今日做个了断。他不允许有人这样践踏云钰的江山,在他坐稳那个位置之前,他可以付出一切。
对他的到来寒子玉似早有预料,如好客的主人迎候在残破的宫城外。
他此时并未制造出这片荒城歌舞升平的幻象,他需要保存实力。
肖长离分明满身疮痍却强装镇定的模样让他安心,这个人,终究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啧啧,肖大人这脸色可真是不好看,怎地不好好歇息,刚从祭台逃出就来看我,寒某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寒子玉笑吟吟幸灾乐祸,在他身边,苏苏漠然而立,削瘦身躯挺直如一把出鞘之剑,毫无原本的天真烂漫。
数个鬼兵在半空游窜,一时围着苏苏绕圈,一时在肖长离跟前呲牙咧嘴,仿佛是在挑衅嘲弄。
肖长离视若无睹,只是盯着寒子玉:“他只是一个孩子,对你有何用处,为何不愿放过他?”
寒子玉熟络得搂住苏苏肩膀,笑道:“肖大人此言差矣,知道为何我能这么轻易就操控他么?因为在他的心中,我就是天神,他信奉我仰慕我,这才心甘情愿受我驱使,怎能说是我不愿放过他呢?”
肖长离冷冷看着他:“你真可怜。”
寒子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又压下去,露出一个温雅的笑:“是啊,无国无依之人,自是可怜。可惜,肖大人很快也要和我一样,成为丧家之犬了。”
肖长离看着残破宫城,道:“你当真以为,巫复活,你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寒子玉笑道:“难道不是吗?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让你们都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罢了。现在,这一切很快就可以达成了。”他悠然一笑,伸手做了个恭请的手势,“肖大人特意前来,想必也很想看看我百阕神鸟的风仪吧,请。”
肖长离径直走了进去,荒城颓壁阴风恻恻,无数鬼兵绕在他周围,仿佛贪婪的巨兽在找寻着时机将他吞噬。
他兀自前行,一抹月白衣衫在黑色鬼气之中如深空高月,纤尘不染。
“忍忍吧,他不是你们能动的。”寒子玉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深邃,挥手驱散了肖长离身边的鬼兵,那些鬼兵便都聚到苏苏身边去了,只是依旧不敢动。
看着大殿上的巫神像,肖长离凝眉沉肃。
他能够感觉到它正源源吸纳着龙脉王气,正是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大缙如此乱局横生,若再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不会让那个最坏的结果发生。
绝不会。
第85章守株待兔
“皇上醒了吗?”
柳原在殿外询问,小安子道:“醒着呢,压根就没睡过,就这么睁着睛,红通通的,好吓人。”
柳原轻叹一声欲进去,小安子道:“大人,皇上如今这般模样,你还是别拿那些烦心事去扰他了。”
柳原在他头上一敲:“这会儿知道不能扰了?别的事也就罢了,峪王之死绝对不能藏着掖着。唉,相信皇上能捱过去。你小心备着药,仔细伺候着,不能出丝毫岔子。”
“哎。”小安子直点头。
柳原走近内殿,满室药味甚是呛人,他掩了掩鼻,见榻上云钰静静躺着,迟疑了一会,正要开口,便听云钰道:“可有结果?”声音沙哑低沉,宛如垂暮之语,令人心惊。
柳原低声道:“经御医勘验,刀刃自后心入体四寸,直透心壁,鲜血逆流阻塞心包,心脉骤停而亡。”
云钰两眼直直看着虚空之处,半晌后道:“肖长离呢?”
柳原道:“已被救走了,皇上放心。”
云钰闭了闭眼,他觉得两眼干涩得厉害,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正压在他身上,又似是地底深处有什么正拉扯着他,想让他就此沉眠下去。
他很想闭上眼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可这个时刻,他不允许自己如此逃避。
“有劳太傅……帮朕拟旨……太尉史坤成玩忽职守监察不利……罢其官位,监候审……都尉统领袁澄……肆意妄为……革除职位打入死牢……”
柳原有些诧异,道:“皇上,这二人确有渎职失察之罪,可如此严惩,恐会招致非议啊。”
云钰冷笑,眸光清冽:“渎职?若只是渎职……自不会如此……京城乃是天子之都……如今却妖煞横行民不聊生……这都是朕的罪过……”
“皇上……”柳原声带哽咽,心中委实不忍。
“京城乱了这么久,皆靠停云观几位高人出手……太傅想一想,史坤成身为太尉,可曾有过作为?”
柳原微怔,这么一想,倒确是如此。
“疏忽职守作壁上观,只怕非是不能……而是不愿……”云钰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胸口堵着愤懑怨气,“袁澄受命于他,若无他的首肯……怎敢擅作主张屠戮百姓?都尉府兵众目之下,混乱之中……长刀直指心脏,入体四寸,怎么可能会是误伤意外……”他呼吸急促起来,怒意难抑,“若真是有人胆敢刺杀皇亲,图谋不轨,朕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柳原赶忙帮他顺了顺气,道:“皇上莫急,老臣这就去办。”
云钰顿了顿,道:“事不宜迟,若中书省不愿……太傅可取朕的天子宝印……代朕行事……一切后果,朕来承担……”
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模样,柳原老眼湿润,点了点头。
云钰拉住他衣袖,道:“劳太傅……帮朕秘传一人……”
“何人?”柳原附耳过去,听到了一个名字,微有疑惑却未多问,应承下来,急匆匆走了。
其实在朝堂之上,帝王下旨,尤其是罢黜当朝太尉这样的大事并不容易,需交中书省门下省核查认可再行拟旨,盖上三方御印之后方可有实效。
云钰那一番话说起来还是臆测居多,即便柳原相信,朝中其他官员,尤其是沈爰会不会信,他心里可一点底都没有,尤其这史坤成还是沈爰的得意门生。
云钰已想到这一点,托付了天子宝印,可一旦越过中书省门下省强行下旨用印,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背上肆意妄为的骂名,受百官指摘。
不到万不得已,柳原不愿冒这个险。
无奈事情如他所料的那样,他在中书省磨了大半日,口水都说干了亦未劝得沈爰同意拟旨,反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灰溜溜走了。一番权衡后,他乘上软轿,前往翰林院。
柳从汶对自家父亲要自己拟写罢黜太尉史坤成的诏书时惊诧不已,疑虑再三,柳原气得吹胡子,干脆自己提笔书成,也未经过复核查验便欲盖上天子之印。
柳从汶拦住自家父亲让他三思后行,即便有




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分卷阅读101
了天子宝印,连皇上这番举动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更别说他这僭越之举了。
“皇上病榻之托,我怎可辜负?”柳原甩开儿子的手,一脸的视死如归,“皇上聪慧缜密,我相信他的判断不会有错,若史坤成真有异心,稍有耽搁便可能酿成巨大的灾祸。如今我大缙风雨飘摇,实在经不起冒险了。”
“可是爹……”柳从汶还要再劝,忽见门外走进一人,正是原仕杰。
“下官相信皇上的判断。”原仕杰性情刚直,此时在两位上官面前亦没有多余的客套,直入主题,“今早北郊祭台暴、乱之时,下官亦在场,亲眼见到史大人乔装改扮,笑眼旁观。”
他的话让父子二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看了过去:“此话当真?”
原仕杰定定点头,看着就有种让人不得不信的魄力。他与肖长离共事过一阵子,虽都是不多话的性子,却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得知他要被烧死祭天,他便去看了看,可谓是目睹了整个过程。
虽未看到究竟是何人出手暗杀峪王,却看到了峪王被刺后袁澄的无动于衷。
那样的漠然无视,绝不会是一个忠君卫国之人应该有的。
听他这么一说,柳原更为坚定,重重盖下王印,离开翰林院往太尉府而去。无论如何,先将人控制起来再说。
他乘坐软轿急行,未曾察觉到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和凛凛寒锋。
除了几个亲随轿夫他并未带多少侍卫,在南街巷口遇袭时,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边已躺了数具尸首,血臭腥气扑鼻。
蒙面人撩开轿帘,冷冷看着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举起了手中的刀……
“皇上。”小安子端了药,轻声唤道,“起来喝药了。”
云钰勉力起身,接过药正要喝,忽然一顿,看着浓黑的汤药发怔。
小安子不明所以,道:“皇上,刚熬好的药,还热乎着呢。哦,若是怕苦,这里备了饴糖。”
云钰看着那一碟饴糖,想起肖长离将糖喂入自己口中的情景。那时伤痛更甚,有他在旁却无丝毫的痛楚彷徨,此时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心便如被置于雪原之中,空茫茫的尽是寒凉。
想起肖长离的模样,他心中蓦然一定。
为了再见到他,他也必须要养好身子,稳住朝局,等他回来。
他看着药碗却未立即喝下,对小安子道:“可有银针?”
小安子一怔,反应过来,忙地跪在地上:“皇上,小安子没有下毒啊!”
云钰道:“不是说你,只是试一试。取来便是。”
小安子便去取了银针来,插入汤药之中,片刻之后,银针竟然真的开始泛黑。小安子吓得腿就是一软,险些栽在地上。
云钰冷笑,将药递给他:“去倒了吧。”
“皇上……不……不是我……”
云钰看着他,微微一笑:“朕知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不会做这种事。此事莫要声张,暗中探一探,今后的药膳仔细些便是。”他意味深长看了小安子一眼,道,“此时朕身边可信任之人不多,唯你一人。你素来机灵,应当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
小安子心中一暖,跪地磕头谢恩,双腿打漂般走出寝殿,一头汗被冷风一吹便开始阵阵发冷。
他好一阵了才回过神来,后怕不已,不敢想象若是皇上喝下那碗药会是个什么局面。
皇宫大内之中,竟然有人敢毒害皇上,作为皇上贴身内侍,小安子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暗暗将那碗药倒在花丛中。忽然,他发现宫中多了不少的生面孔,本该在宫城外围戒护的禁军,此时却入了内城。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凛冬已至,天地寒凉,世间万物原本就难有生机,再加上时局危乱,人心仓惶,这阵阵北风刮来更显得天意凉薄,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
小安子拢了拢衣襟,快步赶往御膳房。
在这宫中能够接近药膳下毒的人,一想便知。可御膳房中当值的太监宫女少说也有近百人,来来往往的根本难以估算。
他装作无事看着那些忙忙碌碌平时熟悉不过的人,无法看出什么端倪来,便想了个办法,说皇上忽然想吃玉蓉羹,让御厨赶紧给做一碗。
玉蓉羹是道简单的羹点,制作并不复杂,食材也单一,不怕被人动手脚。熬制期间无须从旁看护,以文火慢熬半个时辰即可。
小安子表面与人闲聊,视线却始终不曾离开,留意着任何一个接近过羹汤的人。
但凡这个时候刻意接近者,定不寻常。
他不知道这守株待兔的法子能不能奏效,眼下他也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了。
殿内空旷,暖炉中炭火渐微,放出的暖意已不足以驱赶这一室的寒凉。小安子去了许久没回来,云钰感到身上阵阵发冷,尤其心口的位置包裹的仿佛是一团冰,源源散发着不安的寒流,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乏,浑身无力而虚空,仿佛体内的气神都在不断流失。
他想拉拉被子,手却有些僵,使不出力来。
他怀念肖长离握住他的手时的温度,那样稳那样暖,只要有那一点温度,他就可以什么都不怕。
可是此刻,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是否平安,是否还会回来。
他只能一个人躺在这空寂清冷的寝宫内,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死去。
无法再见他一面,就要死去。
第86章玉石俱焚(修)
这感觉令他感到恐惧甚至是绝望,如同泥沼深潭将他牢牢束缚在了不见天日的境地。他想要挣脱,身体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
神智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无数黑影在他身边缭绕拉扯,呲牙咧嘴狰狞可怖,犹如阴间恶鬼。
慢慢地,那个身影被淹没殆尽,在迷蒙扭曲的幻象之中被拉长稀薄,不辩人形。猛然之间,烈火陡生,将那个身影和黑色鬼影一同淹没在了熊熊烈焰之中……
“长离……”云钰额上沁出冷汗,眉头痛苦得搅在一起。他已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唯有这混沌之中来得莫名的恐惧让他不知所措,却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只能在梦靥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见人躺在床上龙灵孱弱,广漠面露忧色。
一国之君与百姓万民息息相关,君清则民安,民乱则君丧,大缙龙脉被断本已是危机四伏,民心动荡,再加上今早北郊祭台之事,云钰已是民心尽失。
一个帝王无百姓忠君爱戴之心,便如同独舟行于旱地,根本寸步难行。故而云钰此时




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分卷阅读102
的龙灵更为薄弱稀缺,加上药石难济病体难支,此时已处危之际。
广漠运起灵力为云钰疗养,可见他身上腾起一阵白芒,时强时弱绕在他周围。他虽可暂时帮他缓解燃眉之危,想要根治却是不易。
“长离……”
云钰的声音如同梦呓,细若游丝,反反复复就是这两个字。
广漠想起肖长离吃下冰蟾内丹,应该是想自己去对付巫。眼下这两人的命运已是紧密相连,无论哪个出了事都不成,偏偏又有妖煞在京中骚扰,他与广陵广御只好各自分工,他来负责稳住云钰的龙灵,广御去清扫城中妖物,广陵则去往黎城相助肖长离。这三方一旦有一方坍塌,就会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广漠轻叹一声,但愿他们两个能够一切顺利才好。
他没想到的是,广陵在赶往黎城途中恰好遇到柳原遇刺。可惜他仍是晚了一步,杀手得手后就飞快逃了,他只来得及制住几个喽,一把掀开轿帘。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眼前一片血红。柳原虚弱得看着这个长年不着家的孙子,颤颤巍巍把染了血的诏书塞进他怀中。
广陵又急又恼,取出一叠符纸按在伤口上,又喂他吃下几粒疗伤丹药,一双眼急得通红,手都在发着颤。
此时柳从汶和原仕杰闻讯带人赶到,忙不迭将柳原救出去找大夫,广陵黑着脸,循着方才刺客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黎城什么肖长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敢动我柳家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此刻,远在黎城的肖长离亦如云钰幻梦中一样,周身缭绕黑气,被鬼兵拖浮在半空,缓缓送往巨大的巫神像前。镶嵌在巫眼中的建木正在吸取着他身上的潜龙之气,光华更甚。
肖长离命格尊贵,虽比不得云钰真龙之躯,相较于寻常人却要好得多,他的魂魄对巫来说更是大有裨益。
“我百阕神鸟即将重现于世,肖大人特意前来相助,寒某真是感激不尽。”寒子玉笑容无比得意,“有肖大人这尊贵之躯为祭,一切事半功倍,此番恩情,寒某必定铭记在心。”
他不让史坤成太快杀了肖长离便是存的以他献祭的心思,没想到他刚出虎口就自己巴巴得来了,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肖长离任由鬼兵缠身,并不挣扎顽抗,眼看一点点靠近了神鸟巫,那种被抽丝剥茧般吸食灵魄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咬破舌尖含住一口热血,借此稳住体内的龙阳之气,同时暗运真气激发了腹内的冰蟾内丹,阵阵寒气瞬间便由内而外贯通全身。
他忍住这森寒入骨的寒气,几乎用上全身的真力将魑魅火引至右掌。只见魑魅火幽蓝的火光中冒着森森寒气,冰火重生渐为一体,将那只手掌几乎冻结成冰,威势骇人。
自古冰火不容,一遇则必有一伤,若是单靠冰蟾内丹无法相抗,他就拼上自己这一身以血为引可消邪煞的魑魅火,二者合一,赌上一堵。
在寒子玉察觉有异时,肖长离已挣脱鬼兵之缚,一掌拍了过去。
“快,阻止他!”寒子玉大急,那些鬼兵却惧于肖长离身上的魑魅火之威不敢靠近,四散而逃。
在此之际,肖长离已一掌拍在巫神像的一只左眼上,犹如赤手夹炭火中取栗,一阵炽烈的烧灼之感瞬间穿透他的掌心,若非有冰蟾内丹与魑魅火双重阻隔,他的一只手怕是早已化为了飞灰。
在此冰火碰撞的瞬间,他的掌心被灼出了一个焦洞,几乎透骨,他却无丝毫退缩,反而借势扣住镶嵌在神像内的建木,拼着一口气硬是将其剜了出来。
巫神像以双目之上的建木吸纳大缙龙气,招魂纳魄以期复生,此时却被肖长离生生剜下一目,吸入的龙气又外泄了出来,可谓是前功尽弃。
寒子玉又急又恼,掠身而上,一掌拍在肖长离心口,落地之时又一脚狠狠踩在他胸前,幽寂中几乎可以听到肋骨断裂的声响,随着鲜血的喷溅震人心弦。
“你真是该死!”寒子玉再也无法保持温雅的形象,满面厉色,恼怒此人的死而不僵,更恼怒自己的大意轻敌,一手葬送了即将到来的成功。
他死死踩着肖长离的胸口,几乎想就此将他的心脏踩碎,但最后他还是松开,将人提起拖到了巫神像前,抓住他的头狠狠撞在了神像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几乎与赤红的神像融为一体。
“来不及了,你阻止不了我!”寒子玉眼中闪着暴戾的光芒,近乎癫狂,“就算你赔上这条命,就算你阻止了巫复生,大缙都完了!出大军已出,我有无数种方法杀了云钰,你能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肖长离血流披面,眼中一片猩红,面上却无丝毫的惊乱。
寒子玉的模样越疯狂,他就越安心。
即便破坏巫复生对大局当真无用,对寒子玉而言却是信念支柱的崩塌,这一刻的他与其说是疯狂,不如说是绝望。
大缙的覆灭能让他解恨,却给不了他归属。幻象制造的繁华永远填补不了内心的虚无。
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用尽全力也夺不回来的绝望可以压垮一切。
肖长离笑了,他笑得自信而安稳,仿佛在嘲笑着弱者的失态和残喘。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你究竟还在笑什么?!”寒子玉怒吼着又将他的头狠狠撞去,脸上甚至沾了飞溅的血,衬着他癫狂的模样妖异骇人。
“我笑你……真是可怜……”肖长离脸上已无一寸干净的地方,烂泥般软在地上。
他已无法再动,只能用最后的力气伸出手触摸着巫神像,体内的冰蟾内丹解除了禁锢,混合了他的血,一点点散发着寒气。
1...3031323334...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