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明尽头
帝阙向来不喜这样的曲子,他不喜欢曲中近乎失控的情绪。他之所以想见度秋凉,便是因为欣赏对方留言上透露出的冷静和疯狂,但今日度秋凉倾注在曲中的情感太过激烈,他的曲声中只有疯狂而没有半分冷静。
虽然帝阙不喜欢度秋凉所奏之曲,但崖顶上的大部分听众却沉浸在这首曲子中。而灵镜前的观众们大多也不在乎度秋凉冷不冷静疯不疯狂,他们很乐意跟着琴曲声去感受度秋凉那份执着的爱意。
长生坐在高台上静静听着右侧传来的琴曲声,当初度秋凉说出关于演奏之曲的提议时,他便觉得此人或许很崇拜将绝。而今日听到度秋凉的曲子,他才意识到度秋凉远比他想得还要崇拜将绝,这份崇拜堪称狂热,甚至已经接近于浓烈的爱意。
还好世人不知道这首曲子是献给将绝的,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意外,因为崇拜的将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觉得度秋凉此举是冒犯了将绝。不过……长生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奏的曲子后,俊美的面容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有什么资格觉得度秋凉的曲子出格呢?他要奏的曲子也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玩意儿,他的曲子若是奏出来,说不定比度秋凉的这首曲子更容易惹怒那些将绝的崇拜者。
度秋凉的指尖迅速地勾弄着琴弦,随着他愈来愈快的动作,崖顶的曲声也愈发奔放起来。而他那宽大的红色衣袖也随之摇曳出浪漫的弧度,远远看去他竟不像是在抚琴,而是宛若舞蹈一般。度秋凉似乎将自己全部的情感融进了这首曲子里,整个人显得疯狂而执着。
帝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树上的将绝,他自然听出了这曲子是在歌颂某个人的事迹,他也知道这曲子是度秋凉献给将绝的。因为当他在盛典现身之时,扈临渊便派人送上了一份极为详细的节目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每个节目的内容,唯一隐去的只是这两座高台的高度问题罢了。
帝阙看见将绝正仰头饮着一坛酒液,他懒散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之色。将绝的铁石心肠可不是说说而已,就算度秋凉融入曲中的情感再浓重百倍,估计这个男人也不会放在心上。而正是因为如此,帝阙才觉得将绝对长生动心是件多么难得的事。
能让将绝甘愿长久停留伴其身旁之人,整个三千世界怕是只有长生一人罢了。将绝百年来压抑的情感全都倾注在了长生身上,若是这份情感有朝一日爆发出来,大抵便如烈火燎原般燃尽一切。
不知不觉间度秋凉的曲子已经近于尾声,那迅疾的曲调也渐渐转向了低柔。然而直到曲声将尽,度秋凉却仍未找到将绝的身影,他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不甘之色。他将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都放入了这首曲子里,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让将绝动容吗?
长生感觉到度秋凉的曲子即将结束后,他苍白的手指终于也落在了琴弦上。长生轻轻拨弄着琴弦,他最初奏出的曲声和度秋凉的尾调相和,琴声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度秋凉曲子里仍未消散的情感。
然而长生琴声中流露出的情感却不是什么爱情,那种情感更像是一种爱意逐渐褪去后的淡淡苍凉。长生的曲子似乎也不是在歌颂将绝的无人能敌,反而更像是在诉说着大梦初醒后那份刻入骨髓的疲倦。度秋凉刚才所奏之曲竟在一朝之间成了长生之曲的引子,两首曲子听起来都极为自然,甚至让人有种它们本为一曲的错觉。
“曲名……《未亡》。”长生独有的低缓声音穿过了曲声在崖顶慢慢响起,这曲名其实是他在高台上刚想出来的。之前在悬崖内部时他和度秋凉提过曲名之事,毕竟他们是在小千世界的百年盛典上演奏,他们两人又顶着合奏的名头,若是连个曲名都没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度秋凉对此却毫不在意,或者说他不想为他的曲子取名,因为他觉得他对将绝的执念任何曲名都表达不了。于是度秋凉便让长生随意取个名字,就算是他们两人合奏之曲的曲名了。
世人不知道这曲子是献给将绝的,所以自然无法理解长生所说的曲名代表了什么,事实上他们也根本不想理解这曲名究竟是何含义。但是崖顶上的将绝和帝阙却同时看向了长生,连带着度秋凉都向长生投去了诧异的一眼,显然他也没想到长生会取一个这样的曲名。
自从将绝闻名三千世界之后,他的名字在世人眼中便代表了死期将至。然而世人却似乎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一点,纵使是死期将至,终究是还未死亡。
将绝凝视着高台上仍在抚琴的长生,他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那漆黑的瞳孔也瞬间晦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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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修真] 分卷阅读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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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在修真界沉默
将绝也曾想过长生会为他奏出怎样的曲子。他知道长生胆大至极,所以就算长生在高台上奏出一首嘲讽他的曲子来,他也不会为此感到惊讶。
但将绝没想到的是,今日长生奏出的曲子竟会如此的寂寞悲凉。他本以为长生会像当日在时无常墓前那般,轻飘飘地唱出几句惊世之言;又或者他会像那日在天籁阁阁内录歌那般,潇洒从容地唱出那些狂妄之语。
然而长生没有这么做,甚至于长生根本就没有唱出一句词来,他仅仅只是在奏曲罢了。今日的长生安静得过分,而长生的这份安静却让将绝沉寂的心再度颤栗了起来。
长生不该沉默的。将绝抬起了拎着酒坛的手,坛内的烈酒顺势流出,缓缓流入了他的咽喉。若是长生唱出词来,无论那些词是在歌颂自己还是嘲弄自己,将绝都觉得无所谓,可长生偏偏选择了沉默。
将绝倚着树干半阖着眼,墨色的树叶挡住了盛夏的阳光,也模糊了他的容颜。此时的将绝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他那双晦暗的眼眸在漆黑树木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暗沉,以往的懒散疲倦似乎也都没了踪迹。
世人出于尊敬很少提及仙帝们的姓名,但这三千世界里向来不缺好事之人,这些人经常暗中评述着仙帝们事迹。他们大多不清楚仙帝们的过往,也没亲眼见过他们所说的仙帝,但他们却能凭着半真半假的传闻去认定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百年之间将绝也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在谈论他,只要他还是仙帝,只要他还顶着那“三千世界最强者”的名头,这种事大概便是难以避的。那些人或是出于崇拜将他捧到顶端,或是出于敌视将他踩入泥潭,各种各样的评价将绝都听了不少,他却从未在乎过。
因为他不觉得听几句赞颂就能忘却过往的经历,他也不觉得听几句谩骂就能改变如今的懒散。将绝向来只觉得言语是世上最无力的玩意儿,赞颂也好谩骂也罢,这些话既不能提高修为,又不能使人死而复生,不过都是过眼烟云罢了。
想到此处,将绝又抬眼看向了长生。他觉得即使是长生,即使长生曾经说出的那些话语,牵动的也只是他一时的心绪。他承认他曾为长生心动,但他却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上了长生。将绝以为今日他又会被长生蛊惑,他以为自己会为其所唱之词而动容,可长生却偏偏没有开口。
将绝不禁闭上了眼,他耳畔缭绕的皆是那淡淡的琴曲声。纵使他不懂琴,听不懂那些高深莫测的琴曲,但他却绝不会听不懂今日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为他将绝而作,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懂?
曲声之中最初流露出的是繁华过后的苍凉疲倦。昔年的嬉笑怒骂,曾经的金戈铁马,早已随着百年的光阴渐渐消散,当初不顾一切地追逐传说之举终究也只是浮生一梦,而他在大梦初醒之后却又选择了醉生梦死。
长生根本没有在曲中提起三千世界中流传出来的事迹,他也没有通过言语来表达他对那些传言的看法,他只是营造出了一个场景一个氛围,其他的全由听者自己想象。将绝不知道长生为何会这么做,但他知道这样的曲子比任何言语都要令他动容。
坐在高台上的长生一边抚琴一边运转着《繁音诀》,连绵的号角声仿佛是从战场上穿越而来,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悠远的埙声。这些略显沉重的声音与琴声相合,使得曲声愈发寂寞悲凉。
将绝仍旧闭着眼,长生的曲子让他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回忆,还有每次醉生梦死之际悄然涌起的入骨寒凉。长生当真不该沉默的,如今的他演奏着这样的曲子,就宛若是一个旁观者般冷眼看着他抛却忠诚孑然一身。
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此刻的长生又仿佛是第二个自己。长生能用一首曲子描绘出战场上的景象,他也知晓那场战役结束之后挥之不去的孤寂与苦痛。
有些情感只有自己最清楚,或者说连自己都不一定清楚。将绝从未对人说过什么,他试着用酒水来埋葬所有没必要的情感。然而今日长生却用一首曲子帮他说出了一切,长生似乎在借由此曲冷静地感受着他百年来所有的情绪。
那一刻将绝甚至觉得,长生不是在奏曲,而是在三千世界的观众面前对他诉说着什么。长生硬生生地将他从醉生梦死中唤醒,他仿佛是在用这首曲子告诉自己,他知道将绝曾经在想些什么,所以将绝早已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帝阙注视着高台上的长生,这首曲子虽然并非是为他所作,但他能明白曲中所描绘的场景,他也能听懂曲中所流露的情感。帝阙听得出长生确实是在用心奏曲,他甚至能感受到长生曲声背后掩藏的极致冷静。
长生这样的奏曲风格,倒是让他隐隐起了些许熟悉感。当初戎弘毅送来的录歌玉简,似乎也是这种风格。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帝阙感受着长生用曲声描绘的场景,他侧头看向了仍旧闭着眼的将绝。
“……你竟告诉了他。”帝阙对着将绝低声说了一句,他英俊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长生借由曲声营造出的分明是百年前的那一场战役,那场战役之后将绝便抛却忠诚抛却姓名,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小千世界。
三千世界几乎无人知道将绝之名是将绝自己取的,他们也不知道将绝百年前曾是一位将军,然而长生却知道了这些事。长生如今只是金丹境,看上去修真没多久,自然不可能百年前就与将绝认识。这样想来,这些事或许是将绝亲口告诉他的。
将绝近年来要么是饮着酒醉生梦死,要么便是在漫天雷霆中沉睡,显然是想将过去之事尽数埋在心底。如今他却和长生提起了多年来从不愿提之事,这个男人怕是早已对长生动了心。
“哈……哈哈哈!”将绝没有理会帝阙的话语,他听着高台处传来的曲声,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将绝没有像往日一般低笑着,反而近乎放肆地大笑起来。纵使是他酩酊大醉之时,他也未如此张狂地笑过,他的笑声之中似乎还带着最深沉的杀意。
他的这份杀意却并非是对着帝阙的,更不可能是对着正在抚琴的长生,将绝的杀意根本没有对着任何人,他只是将原本压抑住的情绪骤然放开罢了。
将绝铺天盖地的杀气一朝席卷着崖顶,而那杀气转瞬之间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崖顶之人仅仅感觉到了一缕如坠冰窟的寒凉,大部分人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一刹那的心悸,以为自己只是被瀑布的水流溅到,所以才会感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凉意。
至于崖顶少数几个觉得这是杀气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杀
巨星[修真] 分卷阅读84
气的源头。这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帝阙,因为崖顶上只有帝阙修为最高,也只有他才能将那样汹涌的杀气放自如。况且以帝阙喜怒无常的性格来看,他这么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等到杀意悉数褪去之后,将绝终于睁开了眼。他先是抬头瞥了一眼天空,如今的天空早已不复之前的淡蓝澄澈,反而趋于一种迷蒙的浅灰色,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闪电流溢而出。连那空气也渐渐染上了几分潮湿的意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暴雨将至。
最为奇异的是,虽然天色转暗亦有雷霆划过,但是空中却并未响起半点雷声,徘徊在众人耳畔的依旧只有长生的曲声而已。随着崖顶光线的逐渐转暗,抚着琴的长生突然感觉到了一道深沉的视线,他微微皱着眉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倚在树上的将绝。
长生和将绝对上视线之后,他发现将绝的眼中不是以往的倦意,这个男人的眼中唯有一片虚无。此时将绝的眼睛宛若深渊一般,在长生看来的那一刻,那些山呼海啸般袭来的情感便被他压抑在了瞳孔深处,谁也看不出他现在究竟在想着什么。
而当长生移开视线之后,将绝漆黑的瞳孔中慢慢露出了几近疯狂之色,那一瞬间将绝危险得令人心惊。
“帝阙,让大千世界里的那些家伙安分点,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他们。”半响之后,将绝不再看向长生,他看着不远处的帝阙懒散地说道。许是因为刚才的大笑,将绝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沙哑的意味,然而他的语气却平静得不可思议。
帝阙闻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勾起薄唇看向了将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沉木宗,斩雷谷,天籁阁……”将绝看不惯帝阙的做派,他嗤笑一声后再度开口了。将绝每说出一个宗门的名字,帝阙的眼神便随之冷上一分。
“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纵使帝阙目光再冷,将绝也全然不在意。他刚才提到的宗门都位于大千世界,它们皆是帝阙暗中掌控着的势力。虽然这百年里他孑然一身,也从未加入过任何宗门,但这不代表他对宗门之事一无所知。
将绝很清楚,帝阙在盛典上确认了他的行踪后,便已将他身处小千世界的消息说了出去。之前他并未在意,现在却不得不在意了。因为长生今日的曲子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意识到他对长生早已不止是动心,他或许……他或许真的爱上了长生。
将绝本来还想着当那些人来找他时,他可以独自解决这些麻烦,但此刻他又改变了主意。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和大千世界的那群人交手,他现在只想像往常一样跟着长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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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在修真界庇佑
“我倒是小瞧了你。”帝阙皱了皱眉后淡淡地说道。他没有说那些宗门不是他的势力,因为他知道否认根本没用,和将绝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帝阙听到将绝说出那些宗门名时,他确实有些惊讶。这百年间将绝一直行踪不定醉生梦死,而今看来这个男人并非像他表现得那般散漫。
“我和那些宗门的宗主不过是合作关系,他们想做什么不是我能控制的。”帝阙看了将绝半响后又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倚着树干的将绝闻言却慢慢地勾起了薄唇。
“不是你能控制的?”将绝低沉的嗓音在崖顶缓缓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之意。“我突然想起,我似乎很久没回大千世界了。也许我该先去沉木宗看看,随后再去斩雷谷,若是累了便回宫殿休息几天。恰好天籁阁离我的宫殿不远,休息够了我还能去拜访一下……”
“你觉得这样如何?”将绝说完之后,帝阙本就冰冷的目光中瞬间露出了几分杀意,帝阙听到这话当真是有些动怒了。将绝这些话摆明是在威胁他,将绝去沉木宗、斩雷谷和天籁阁能做什么?谁又会相信他是真的去拜访那些宗门,而非是用漫天雷霆劈碎宗门里的建筑?
沉木宗、斩雷谷本就与将绝存有旧怨,这两个宗门却一直奈何不了将绝,顶多给他找点麻烦罢了。至于天籁阁……天籁阁甚至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宗门。当初那位仙帝创建天籁阁仅仅是为了赚灵币而已,阁中大多都是善于奏乐之人,而非是什么修为高绝之辈。
将绝的确很强,多年前帝阙与将绝交手之时便知道将绝很强。虽然当年他未尽全力,但他们两人若是真的殊死一搏,帝阙也无法料到最后会是孰胜孰败。而这还是将绝初为仙帝之时,如今又过了几十年,将绝只会变得更强。
大千世界成名已久的仙帝算不上少,但是这些人活得越久就越不愿和人动手,尤其是和将绝动手。因为将绝动起手来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他发起疯来总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至于那些惜命的仙帝们仅仅是派人找他麻烦,不敢亲自出手与他以命相搏。
纵使是帝阙自己,也不想和将绝那个疯子交手。如果将绝只是实力强大倒也没什么,但他偏偏还有着随心所欲的性格和狂暴的雷霆天赋,这些加在一起便足以令人头疼了。
将绝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损失的,那些宗门里的古老建筑却都价值不菲。一旦他让漫天雷霆疯狂落下,最终损失巨大的只会是各个宗门。将绝也根本不可能会向遭受损失的宗门赔上灵币,他大概只会懒懒散散地再劈落一道雷霆。
“呵……你大可一试。”帝阙知道将绝言出必行,然而他听到将绝的威胁后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之中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那一刻帝阙仿佛回到了大千世界,如今他正坐在殿内那暗金色的龙椅之上。
沉木宗、斩雷谷、天籁阁的确都是他的势力,帝阙也很清楚将绝去那些宗门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可那又如何?即使这三个宗门悉数覆灭,他依然可以花点功夫再去扶持其他的宗门。将绝想凭着几句话让他妥协,未太过狂妄了。
将绝大概是忘了百年前那个即使打了胜仗却仍旧覆灭了的国家,他大概也忘了多年前顶着“三千世界最强者”之名的人是他帝阙。
此时将绝和帝阙都没有看向对方,但他们两人刚刚敛去的杀意却又再度浮现。将绝手中的漆黑长剑和帝阙手中的暗金色长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两把剑同时颤动了起来,仿佛下一秒便要离鞘而出,比一比究竟谁的剑刃更加锋利。
“既然谈不妥,那就换个条件。”将绝随意地将那把暴躁的漆黑长剑揽入了怀中,刚才还在颤动的长剑瞬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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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下来,崖顶一触即发的局势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庇佑长生吧。你传音给大千世界的人,告诉那些家伙……自今日起,长生由你来庇佑。”将绝说到此处也皱了下眉,他并不想让长生和帝阙扯上关系,但现在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将绝仍然想跟在长生身侧,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能否应付得了那些来找麻烦的家伙,他担心的是那群人会因他而迁怒长生。可若是帝阙开口说要庇佑长生,三千世界便没几个人敢对长生出手。因为帝阙和他不同,明面上帝阙甚至没有半个仇敌。
三千世界不少宗门都和帝阙有所联系,或者说帝阙暗中控制着这些宗门。那些与他作对的人早已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光阴之中,那些与他作对的势力也迫于他的压力而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在帝阙眼中,三千世界或许就像他宫殿内的那副棋盘,而这世间之人则是他手中的黑白棋子。他只需坐在龙椅之上玩弄着所谓的权谋,以此来剔去那些他觉得不顺眼的棋子。
“你庇佑长生,我便不对你控制的那些宗门出手。这个条件如何?”将绝漆黑的瞳孔仿佛又晦暗了几分,以前找过他麻烦的宗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其中一些宗门是帝阙暗中控制着的势力。
将绝知道帝阙想踏入长生境后再来对付他,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他打算踏入长生境后再与帝阙一战,到时候那些宗门的残骸就是他的邀战帖,只不过现在这个计划似乎要变一变了。
“庇佑……长生?”帝阙提起长生之名时声音骤然压低了些许,他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将绝,像是没想到将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他暂时还不想和将绝交手,但他也不想就此放过将绝,将绝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将绝这么说就是在表明他不在乎有多少人来向他寻仇邀战。就算自己暗中控制的那些宗门派人去找他麻烦,只要他们不牵连到长生,他便不会回大千世界找他们背后的宗门算账。
“大千世界宗门甚多,想要找你麻烦的仙帝也不在少数,他们并非都由我所控。”帝阙想了片刻后再度开口说道。之前他在盛典上看到将绝后,便已将这个男人的行踪告诉了一些人。当然,他告诉的那些人皆是他的手下,大千世界其他与将绝不和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他之所以这么对将绝说,是因为此时他放弃了让自己控制的那些宗门去找将绝麻烦的打算。将绝如今对长生动了心,他不再是曾经懒懒散散的模样,这个男人为了陪在长生身侧只会越来越疯狂。
大千世界的人现在来找他怕是会有去无回,既然如此,帝阙自然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来送死。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家伙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将绝当年追逐传说时可是得罪了不少世家和宗门。如今在这三千世界之中,将绝最不缺的或许便是仇敌了。
“无所谓。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由你所控,他们都不会动你庇佑的人。”将绝多多少少能猜到帝阙的打算,只是此刻他也懒得说破。
“我会庇佑长生,毕竟……”帝阙最终应下了将绝提出的条件,他说这话时看向了高台上抚琴的长生,面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帝阙这次的笑容少了刚才的居高临下,反而多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只听帝阙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毕竟我也很欣赏他。”
将绝没有看见帝阙的表情,他也没有理会帝阙的话,此刻他正凝视着长生。长生仍在高台上拨弄着琴弦,有那么一瞬间将绝看到长生似乎微微皱起了眉,但是当他再次看去之时,长生依旧是最初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他的琴弦快断了。”帝阙瞥了一眼长生身前放着的那把琴,长生如今的位置正对着他,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每一根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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