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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心如明镜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樱似雨
这样的日子对谢来说才是最不可接受的,光是想象这种可能就几乎让他发狂。而凤齐这带着疯狂的笑声,无疑证明了他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他是真的想这么做,而且,他真的会这么做!
“我……不允许!”身体越来越酸软无力,就连说话都有几分困难,谢看着面前的人,这真的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凤齐吗?
“那又怎么样?”凤齐将谢转过身,面对自己,他肆无忌惮地在谢的颈项,耳垂,嘴唇上啃咬着,毫不留情,“每次都是你在做决定,你从来没有在乎我怎么想,问过我允不允许!既然你的未来不肯容下我,那就让它以后只有我好了。”
“什么剑道,什么巅峰,都不需要!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像是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本该是开心的时候,可是凤齐的眼神却像是扑进烛火,翅膀已被焚烧也不肯逃开的飞蛾,绝望得只能紧紧记住死亡前最后一点美好。
谢被他这样一激,猛然生出最后一丝力道,双手摸上他的脖子,手指用力,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谢的眼神充满了痛苦,这样的痛苦却让凤齐开心地几乎要流泪。
掐住喉咙的手并没有多少力道,说不上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还是因为谢的决心不够强烈。凤齐笑着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匕首,掰开谢的手指,将匕首送入他的手中。他握着谢的手,将匕首寒刃贴上自己的喉咙。
“这点力气掐不死我,真想杀了我的话,用这个。”
“从喉管上方,竖着割,划破皮肤,割开血管。”
“不用我教你如何干净利落的杀人吧。”
凤齐的一字一句,都如烙铁,在谢心头狠狠烫下印迹。他抬头看向凤齐的双眼,那是不可置疑的认真,那是将死亡视作解脱的祈盼。原来他竟然将这个人逼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一直相信,总有一天,凤齐会发现自己只是一时迷茫,然后忘记这份感情。他会平安身健,会娶妻生子,会有更幸福的人生。这个想法在今天看来,竟是如此天真。
“你现在不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我会把你锁在我身边,就算死,也会在棺材里面留下位置让你陪葬。”
“就算我们都变成鬼,我也要缠着你,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
凤齐慢慢地诉说着,并不激动,也不疯狂,笑意盈盈。他就像在最美好的季节里,向着最心爱的人倾吐情思,说着最甜蜜最动人的情话。抵在喉咙上的匕首锋利无比,他每说一句话,那星光般的匕尖便划破一点皮肤。
那些流落的血珠,都是他最真的话语。
凤齐握着谢的手,缓缓地将匕首按下,转眼就是一道半寸长的口子。
谢及时稳住自己的手,没有让匕首伤到喉管。凤齐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笑意和不在乎,可是谢知道,那笑意的背后,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痛苦。
对不起,伤害了你。
对不起,每次都让你担心。
对不起,我的未来不能有你。
对不起,让你流了那么多的眼泪。
道心空明,谢一生中,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背本心的事。他从未想过,竟然会将最重要的人伤得如此之深。可是就算再重来一次,他的决定也从来不会改变,不违本心,不负道义。
将手中的匕首扔开,谢用最后一点力气,将凤齐抱在怀里。药性越来越重,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不复清明。
“阿齐……”
不管何时回头,你都在那里等我。
不管何时唤你,你都会回应于我。
可是这一次,没有任何声音,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六月初十。凤齐与谢于东昆仑营地不翼而飞,无人知其去向。有人猜测是恶人谷中有高手潜入,暗杀了谢,一时营中大乱。谢乃纯阳重要弟子,浩气出动无数人手,始终未能找到谢下落。纯阳宫接到消息后亦排出弟子各地寻访,未果。
江湖传言,那个剑术卓绝,如日中天的道子,殁。
人皆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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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必须打上tbc以防有人以为我已经写完了就弃文的一章(其实我觉得在这里完结挺好的,但是好多伏笔没解释……忧桑
看到好多回帖好开心(哀怨一下泥们!!h的回帖都没有这么多,果然我不应该写那么多肉么!!!谁跟我说写肉才有人看的!!!
各位记得别弃坑……后天还有后续的orz
第51章上
瓦纳是西南地界一个小寨子,居住的多是苗人。
半个月前,寨里来了两个外人。苗人好客,颇为热情地招待他们,甚至还特别拾了一间干净的竹楼让他们住下。只是这两位客人深居简出,很少出来。只有一位长得好看得让人舍不得转开眼睛的男子偶尔会背着竹篓去山里采些什么,很多寨民甚至连另外一位客人什么样子都没瞧见过。有些热情的姑娘去山里采果子之后,特意去向客人献上一小篮甜果,图得就是看那个斯斯文文的中原汉子笑上一笑,说声谢谢。
得了这样一句谢谢,姑娘们便纷纷拉着手,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满足地跑走。偶尔有姑娘还惋惜,若这汉子不是跛脚,她便请他去游方,将他留下来做自己的马郎。其余的姑娘便纷纷笑着刮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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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说她们向来不与外族通婚,你啊就做梦去吧。
瓦纳地处偏远,寨子又小,并没有自己的大夫,若是寨民生了病,就得自己翻上好几座山,去大一些的寨子请医生来看病,平常一些小病小痛,也就只能靠自己胡乱吃些草药了事。
有一天寨里的一个孩子玩耍的时候被毒蛇咬了,毒气攻心。眼看是等不到去外面请人,寨里的蛇药又止不住毒性,老人们摇头叹气,说是救不活了,孩子的父母抱着孩子哭得震天响。这时候新来的客人竟然站了出来,说自己懂些医术,可以帮孩子看看。
孩子的父母又是怀疑又是期盼,没想到客人用了几根金针,就把蛇毒逼出了大半,将人救了回来,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他们后来专门去山里打了一只野羊作为谢礼送到客人的家里,再三感谢这救命之恩。
至此之后,寨子里的人尊称新来的客人做“匠噶”,意思是高明的大夫。寨子里有个大夫,寨民们都开心得很,当晚还特别举行了一个篝火晚会。
全寨近百口的人围着巨大的篝火唱啊跳啊,喜悦的神色随着火光在脸上荡漾,苗人特有的银饰随着舞蹈如流光在身上跳跃。有漂亮的姑娘给客人奉上特别酿制的米酒,又香又醇。
“凤大夫,您的兄长呢?”看到只有凤齐一人来参加庆祝晚会,寨里的长老伊轲摸着胡须,礼貌地开口问候。
“他身体不好,在屋里休息。”凤齐双手捧着酒碗,微笑着回答。
“非常感谢凤大夫救了我们的孩子。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咱们瓦纳多住几年,寨子里实在是缺一个匠噶啊。”
“我是来山里采药制药的,并不能待太久。”凤齐思考了一下,抬头看着长老,“不过我在的这段日子,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来找我便是。”
长老叹了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寨子里最美的姑娘贝带着灿烂的笑容,穿着最漂亮的银首饰,踏着优美的舞姿,来到凤齐身前。
贝不但长得美,山歌对得好,就连织好的布,也像天边的晚霞,是远近十几个寨子未成亲的汉子们最想娶的好女子。她是长老最宠爱的孙女,也是他的骄傲。
贝在凤齐的面前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她轻舞的手臂像月亮一样白,手腕上的银镯子发出叮当的美妙声音。
凤齐带着礼貌的笑意看着她,直到贝停下来,坐在他旁边。
“凤大哥,你么走。”听到爷爷和凤齐的交谈,贝立刻用那甜美的清脆嗓音挽留他,“你留下来,做我的代呐好不好?”
代呐就是丈夫的意思,苗女天生热情直白,对感情之事向来主动,向男人求亲并不奇怪。只是寨子向来不与外族结亲,不过她这次开口,事先已得到爷爷的同意,他们也确实需要一个属于自己寨子的匠噶。
“就算你在中原有妻子我也不在乎。”贝凑近凤齐,头几乎要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愿意给你生很多很多娃娃,你若喜欢男娃子,我们就多生些男娃子。我会织布,也会耕田,会学中原女人那样好好伺候你。”
伊轲笑吟吟地看着贝热情的追求,脸上满是乐见其成的赞同。
凤齐脸色寻常,只是伸手将贝拂开:“我已经有中意的人了,姑娘的美意只能推辞。时候不早,我要回去照顾我兄长用药了,告辞。”
说罢他站起身向长老辞行,伊轲也只能拍拍自己孙女的手背,然后和蔼地与凤齐又说了两句闲话,便站起来将人送出这篝火庆典的人群。
贝坐在爷爷身边,泪花在眼眶里面打转:“我究竟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伊轲喝了口碗里的酒,并没有安慰贝,这些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啊,早过了能让他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烦恼的时候,等贝到了他这把年纪,就会明白,有时候被拒绝,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贝坐在草地上哭了一会,又站起身,果断得留了一句:“不行,我还是要找他问清楚,为什么不喜欢我。”
看着贝气呼呼地跑走,伊轲眯起昏花的老眼,也不拦着她,反而笑呵呵地看着前面的篝火,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啊……”
贝带着满腔不甘走到凤齐的小竹楼附近,可是等到了楼下,她反而又胆怯了起来。凤齐跟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不说话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像巴拉河静静流淌,坐在他的身边,自己就像回到水中的鱼儿那样舒服快活。
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贝低头看着自己从草鞋中露出的圆润脚趾头,犹豫起来。他会不会是嫌弃不是汉人……听说汉人都喜欢什么大家闺秀……
“乖,来喝药。”
屋里突然传来动静,贝听不懂汉语,却凤齐的声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怕药苦?不会苦的,呵,我在里面加了许多甘草呢。”
虽然听不懂凤齐在说什么,贝却觉得,他的语调听起来就像父母在哄着心爱的孩子,又像男子在宠着疼爱的情人,说不出的温柔和甜蜜。
“你若乖乖喝药,我待会就给你奖励好不好?”
可是凤齐一个人说了许久,却也不见有回应,让贝很是茫然。她随即想起来,凤齐是跟他的哥哥一起来到瓦纳的,屋子里面另外一个人,应该就是凤齐的哥哥了。听说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只有来瓦纳的第一天,他们落脚的那家寨民见过这么一个人。后来自从他们住进竹楼,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凤齐一直说自己的兄长身体不好,见不得光,他进山采药也是为了给兄长治病。大家都很同情他们,也没有人奇怪过为什么凤齐要跋山涉水,带着生病的哥哥一起出来找草药。
“你又发脾气不乖了……”凤齐的声音里听不出恼意,反而像看到乳猫调皮地用爪子去扒拉自己的衣摆,满是宠溺。
“咕啾……咕啾……”
屋里传来粘腻的水声,喘息声。暧昧的月色下,那声音就像挠在心尖上,让人不由不侧耳倾听。
“就是这样,把舌头伸出来…好乖…张开腿……”
含糊的话语沉没在那啧啧的声音当中。苗风开放,贝虽没有经验,可是见得多了,也听得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她震惊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尖叫声。
凤齐与他的哥哥,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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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你们猜,道长现在是什么状态=w=呵呵
第52章下
贝惊慌失措地一步一步往后退,差点失足跌下楼梯。身上那些闪闪的银饰轻轻地响起来,却被屋里那急促的肉体拍击声遮盖下来。贝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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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漂亮的银镯子,还有胸口那明晃晃的美颈圈,蹑手蹑足地离开了凤齐的竹楼。
跑得远了,贝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撞破了怎样骇人的一个丑闻。她很害怕。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爷爷?贝的心里矛盾极了。
接下来的几天贝一直心不在焉,就连织布的时候也常常出错,不是不小心将木梳当成梭织,便是把好好的一块布剪得支离破碎。她姐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她推出家门,取了个药篓递给她。
贝迷茫地看着大姐,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
大姐拉着她的手,走出大门,门口凤齐背着药篓,正等在那里。贝乍见凤齐,猛然一震,还没开口说话,大姐便客客气气地对凤齐开口说:“凤匠噶,你要去寻的那棵草药我们家贝知道在哪里,就让她带你去寻药吧。”
说着贝就被大姐往前一推,贝心里有事,也不敢抬头正视凤齐的眼睛,只得站在他面前,喏喏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药篓子,就像上面的藤枝开出了好看的花朵。
凤齐见临时换了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同意下来。
他要找的那棵草药叫十段软金,稀罕得很。贝走在前面带路,心里全是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山里的潺潺山泉,啾啾鸟鸣伴随这一路。贝走在前面,凤齐走路不便,跟在她身后,也慢慢地走着。
贝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发现自己心不在焉地走错了路。
凤齐见她停了下来,便开口问她:“怎么了?是要休息一会吗?”
贝仍旧不敢对上凤齐的视线,胡乱地点了点头。两人在山涧边选了个合适的所在便坐着休息起来。赶路的时候不开口倒也还好,现下两人坐在一起,一言不发,别提有多怪异。
凤齐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心里满满都是牵挂在小楼里的谢。至于贝的沉默,他自然是当做女孩子家被拒绝之后的自尊。
贝看着溪水里的小鱼游来游去,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跟凤齐说自己走错了路,话到嘴边,突然变作一句:“你说你有中意的人了,那是谁?”
凤齐见她开口问这句,倒也不奇怪,女子特有的骄傲让贝想知道自己输给了谁再正常不过。他伸手挽了挽清澈的溪水,长长的衣袖随之滑入水面,黑色越加深沉。
“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一直爱护我,帮助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却被我害了的一个人。”
“啊?”贝没想到凤齐会这样说,吃了一惊,不禁忘记害怕,抬头看着凤齐。凤齐的眼睛就像这山间的溪水一样明亮又好看,贝结结巴巴地重复他的话,“害……害了……”
“是啊,他就像真正的兄长一般,对我好,可以豁出命来救我,也可以为我做出旁人做不到的牺牲。”凤齐说起喜欢的那个人,神色间全是温柔的笑意,水中的鱼苗好奇地凑在他的手指头边,用小小的嘴拱着那圆润的指尖。
“那你为什么害他……”贝脑子里面乱成一团,她心里想着凤齐说的喜欢的人,是不是指他的阿兄。
“他对我越好,我便越是痛苦啊。”凤齐拨了拨水面,那些小鱼竟然不畏惧似的,随着他的手指快乐的打着转,“我想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如愿。所以我就想,有生之年,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的眼里只看得到我一个人,心里只能想到我一个人,让他再也不会受一丁点伤……直到我死。”
“你猜我怎么做的……”凤齐骤然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冷冷看着贝,开口问她。
贝看着他毫无笑意的眼睛,突然觉得那里就像是又黑又深的寒潭,看不到底。她害怕起来,连连摇头,手指绞紧了绣着鲜花的裙摆。她很想开口说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喉咙像被看不见的手扼住,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我把他做成了药人,只会对我笑,听我话的药人。”凤齐的手掌整支浸入水面,一把握住那尾灵活的小鱼,然后将手掌抽出水面。
那尾小鱼离了水,在他的指掌间剧烈地甩动着尾巴,试图滑出他的手心,回到水中,却始终未能如愿。渐渐地那弹跳着的鱼尾无力地软了下来,垂落在半空中,死了一般。
贝吓得几乎要惨叫,她双手脱力地撑着身体,拼命地往后挪动着,看凤齐的眼神就像在看魔鬼,疯子。她没有想到在凤齐这俊逸秀美的外表下,竟然掩藏着这么可怕的灵魂。联想起那天夜里听到的声音,的确一直只有凤齐一人在说话,她顿时浑身发冷,寒毛根根竖起。眼见着凤齐超自己伸出手,贝脑中尖叫着自己知道了凤齐的秘密,一定会被他杀死,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像是这样就能够从这个恶魔手中好好保护住自己。
凤齐的手指紧紧地桎梏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会……会被杀掉……贝吓得流出眼泪,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凤齐把自己拉过去之后便放开了自己,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意。
“骗你的。”凤齐笑得开心,就像漫天风雨散去,阳光全部洒落在他的眉眼之间,笑意深深地感染着周围,就连那样害怕的贝,一时也看得呆了。他张开右手,将手中的小鱼送回水中,那尾之前不动了的小鱼接触到溪水之后,便死而复生般,摇着尾巴,顺流游走。“刚刚你再往后退,可就要掉进水里啦。”
贝听到他这样说,呆呆地转过头,看了看刚刚坐着的位置,的确是在岩石最边缘,再退一步,便会摔进溪水里面。她茫然地看着对方,这样突然的转变让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不知道该相信哪句。是相信凤齐之前说的,还是相信他现在说的。
到底哪一句才是真话,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凤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流露出来的感情,那爱恨一线之间的痛苦,既浓烈又可怕,既危险又迷人,让旁观者也不禁寒颤,就像色泽艳丽的有毒果实,反而蛊惑着唯一的观众生出品尝的想法。
明明身体在发抖,可是凤齐的笑容,却让她忍不住贪看起来。她生出一个极为强烈的念头,她想去看看,凤齐这样爱,这样恨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像凤齐所说的那样,被做成了药人。
最后他们也没找到十段软金,贝不敢说自己领错了路,便只好胡乱指了个地方。凤齐叹口气,说也许被人采走了也不一定。贝只好心虚的说下次让阿姐带他去找另外一处可能长有十段软金的所在。
她已有了主意,打算趁着凤齐再次出门采药的时候,偷偷潜入他住的竹楼。她迫不及待地要看看,那个夜里在凤齐的怀中喘息




[剑三]心如明镜台 分卷阅读94
的人,究竟是他的阿兄,还是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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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的感情比较复杂啦,但是他的最根本的愿望从来没有变过。
第53章上
机会来得很快。没过几日,贝趁着阿姐领凤齐去采药的时候,偷偷地走到了凤齐居住的小楼附近。她一路走来都在犹豫,可是真站在门口的时候,她的心里满是激动,一种隐约的,像冒险似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瓦纳寨家家户户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一般在门上绑上一根鲜艳的带,便是提醒旁人屋主不在,或是主人有事在做,不便让人打扰。贝无视那门口被风吹起的长长带,推开了门板。
屋里没有点灯,暗沉沉的。随着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从外面投进屋里。贝看到靠窗的床榻边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她慌慌张张地走近床边,甚至不小心踩翻了脚边一个木盆,发出刺耳的噪音。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醒来。他并不像长期卧病的人那样,苍白而充满病秽之气,相反,他的气色极好,就像倦后的午憩,双眼闭阖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贝试探地推了推他,见他依然没有醒来的意识。凤齐当日的话语言犹在耳,她紧张得手心冒出汗渍,难道真的是做成药人……她其实不懂药人是什么,但是她有一个好姐妹是仙教弟子,平常听她说些什么炼药制蛊的话,多多少少也能想象出来一些。
她情不自禁地将手指贴进这个人的鼻息,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活人……直到那正常的呼吸吹拂在指尖,她才放下心来,然后仔仔细细地开始打量起他。
这个汉子的头发乌黑乌黑的,铺在枕头两旁,整整齐齐,就像被人细心打理过再温柔地放下。他的眉尾细细长长,就像一柄露出锋芒的剑,嘴唇生得既不薄也不厚,可是让人一眼看来便觉得他一定很硬……就像全力射出的弓弩,一往无回,只有前进或者折断这两个选择。
贝说不来自己的感觉,可是她本能的肯定,这个人一定就是凤齐的情人。她的目光从脸往下游弋,然后她咬着下唇,拉开盖在他身上的薄毯。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她吓得立刻盖回了毯子,可是那匀亭肢体上数不清的痕迹却在她眼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绮靡印象。捂住羞红的脸,贝的思绪飘向了奇怪的地方,她喃喃低语:“没想到凤大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居然这样狂野。”
她又羞又好奇,只想再偷偷掀开毯子,瞧上一眼。好不容易从这些思绪中挣扎出来,贝看着床上的人,茫然不知所措,手掌自发地用力推搡着他的身体,似乎试图将他从沉眠中叫醒。
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吵醒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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