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合鸽鸟子
但是他不喜欢比喻,为什么要比喻呢,比喻是逃避,是失真,为什么比喻是最常见的修辞呢。他还记得那本书里的另一个比喻,没有用像,但那依旧是比喻,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是“思想上的双胞胎,神的双胞胎,灵魂的双胞胎”,两个人怎么可能完全一样,除非是同一个人。
除非是同一个人。
陈亦心看着宋渠,他问:“那是唯一不是比喻的比喻句,对吗?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宋渠回答这个问题,宋渠说,我二十一岁。
宋渠问陈亦心,难道爱还不够吗?
“那是一堂马原课,我和林源坐在最后一排,我在看弗吉尼亚的《到灯塔去》,里面提到一个问题自我是否有可能逃避流逝不息的时间的魔掌,不顾死亡的威胁而长存不朽。那本书给的答案是爱,爱战胜了死。林源也看到了,他努着嘴点头逗我开心,然后拿起笔,在爱前面画了个添加号。”
陈亦心说:“他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对。”宋渠笑着,眼里是湿的。
“林源的爱战胜了死。”
“我二十一岁,我觉得林源就是我的答案。”宋渠说得异常坚定,他看着比他大好几岁的陈亦心,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他没有动摇,但他还是想问,难道爱不够吗?
陈亦心说,我现在觉得够了。
对,就是这一刻,看到了宋渠,像是看到另一个自己。
宋渠说:“我前几天一直不敢问你,怕你误会。我很想问你,你会不会有一点不喜欢我。”
“怎么会。”陈亦心说,“我爱你。”
宋渠知道那句“我爱你”不是对他说的。他隐隐能懂陈亦心想表达的,但有些答案,还是需要他自己去找。
他问自己能不能对陈亦心说出爱,可以。宋渠就对陈亦心说:“我也爱你。”
陈亦心笑了,很浅地一个笑:“我觉得我能活下去了。”
他回过头,甲板上的趴已经结束,有几个累了直接睡在地上。
陈亦心突然很想邵安。
他平时也想,他们也一直有联系。邵安这几天去了甘肃一个乡村,那里有一个在建的希望小学。
但现在他特别想。他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他想到邵安,身体有了反应。
“我明天就走。”
宋渠问:“回巴黎吗?”
“不。”陈亦心的视线从甲板重新投回波罗的海。
“回家。”
陈亦心回到原来的海景游轮,他进了自己房间然后躺下,算了下时差,在犹豫要不要给那边还在睡觉的邵安打个电话。他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舱的声音,但是床舱内纹丝不动地像是在陆地。陈亦心最终还是没有把电话拨过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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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通报一声,这样明天见了邵安,他会很高兴的。
这个念头让陈亦心笃定自己会做个好梦,直到他听到一声震动。。
陈亦心从里加起飞莫斯科转机,到北京后又直接飞仁川机场。
接机的是邵佑驹,神魂未定,见到陈亦心来了,面上才有强挤出来的笑容。他喊了声弟妹,是想缓和下气氛的,但陈亦心没和他客套,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十五个小时前那通电话什么意思。
邵佑驹哭丧着脸,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已经坐上车,三个小时后会抵达目的地的小山村。周转的疲惫就写在陈亦心脸上,他只是抹了把脸,没有任何睡意。
他看着窗外一路延绵不尽的黄土坡,高紫外线的光照在他身上,可他的爱人不会在三个小时后等他。
他的爱人被绑架了。
第二十七章
三个小时后,等待陈亦心的是徐茵茵。
她穿着很普通的衬衫和黑色长裤,帆布鞋上的黄泥还没洗掉,打扮的和这个学校里其他的乡村老师没什么两样。她也没有化妆,脸是苍白的,脸颊有一些摔倒后的擦伤,眼圈红着,是哭过,并且还在哭。
哪怕是这样,徐茵茵还是漂亮的。这样又年轻又漂亮的支教老师几年都不会来一个,徐茵茵教了三个月,以至消息闭塞的山村里,很多人不知道希望小学的名字叫什么,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美女老师。
四天前邵安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故人。另一个更偏远的学校正在建设,建好后的师资会从这个不那么偏远的学校调过来,邵安就顺到也来这个学校看看,没想到碰到徐茵茵。
这不是徐茵茵第一次来西部支教,但却是最不顺心的一次。除了环境本身,这里的民风并不尽如人意,对学习感兴趣的孩子也少。这里的村庄还保留着以往的祠堂风俗,非常古板且落后。徐茵茵没来之前就听过别人劝她,说那地方曾经出过大学生失踪的案子,女生。
徐茵茵还是去了,和她同去的其他两个同伴都是在一个月后离开的,她还想再坚持,至少把半年的任期当满。她这三个月就见过太多因为路途遥远所以经常缺课的学生,所以新学校在建的时候她一直帮忙做其他老师以及一些家长的思想工作,这就涉及到家访,一般徐茵茵会和另一个编制内的男老师一起去,那人四十岁出头,很壮,这样一来徐茵茵有时候往返十来公里也不会特别怕。但这两天男老师去县城里看病了,家访只能徐茵茵一个人去,她就不敢再去一些很远的人户。也就是这几天,有个成绩不错的男孩突然不来了,他家很远,需要翻过两个山头,徐茵茵越纠结越想去看看,没人愿意和她一起也要去。邵安也是怕她遇到危险,所以提议陪同。
“我们回来的时候并不晚,天还很亮,但是突然起了风沙,天瞬间就暗了。等我们走到那个砖块厂的时候,突然就跳出来两个蒙面的。我们去的时候就路过那个砖块厂,旁边路上蹲着好几个人抽烟,就那样看我。”徐茵茵现在想到都觉得毛骨悚然,“然后邵安让我先跑。再然后,他就没回来了。”
陈亦心问:“你们去那个砖块厂看过了吗?”
“看过了。”徐茵茵摇头,“但是没有那几个面孔。厂里的人也说不认识,不清楚。”
“然后今天我们接到一通电话,用得邵总的手机。”说话的是林臻,“他们挂断之后就把卡取了,挺谨慎的,其实他就是不取卡这种地方也根本无法定位……他们让我们不要报警,三天后带着现金到这个站台,他们拿到钱就放人。”
陈亦心问他们要多少,林臻说了个数字。陈亦心听到那个要求的数字,很诧异:“一千万?”
邵安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后脑勺的痛感和他几个月前经历过的很像,彼时他是在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但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视觉没有问题,是双眼被黑布带蒙住了。
他被缚在后背的双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来保持镇定,他不希望自己发出源自恐惧的惊呼,没有人会救他,他的求救也会被贴在嘴上的胶带阻挡。
他猜这应该是个煤矿。他一醒来就闻到刺鼻的煤炭的味道,空气中也有很浓重的颗粒。除了头部他身上也疼,还有脸上,鼻梁上应该是有伤口,邵安每次嗅嗅鼻子的时候都会扯到。
他回想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起先以为那伙人是想劫色,所以让徐茵茵先跑,但围着自己之后那伙人下手很重,一度让他怀疑他们到底是冲谁来的。可如果目标真的是自己,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谁的。
这时候邵安听到一声吱呀,像是脚踩在木梯上。他继续保持昏迷未醒的姿势,哪怕是在黑暗中,他也能感受到有人在看他。
“你们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个人真的是什么?啊,那个邵什么?”
这声音是从前方三四米远传来的,方言腔很重。
“肯定是!啧啧,我不是给你看过那什么视频了吗,就是他!”这个声音的普通话相比较而言更标准一点。
邵安想起来了,他上次被绑架后在公司露脸,当时有很多员工拍了视频和照片传网上,那起绑架闹的有多纷纷扬扬,视频的点击率就有多高。
没想到,他这次真的被绑架了。
普通话说:“把手机给我,我和他们谈赎金。”
方言腔很得意:“我已经谈过了。”
普通话显然是没想到,骂了一句:“你要了多少?”
“一千万。”
“一千万?”普通话应该是和方言腔起了肢体碰撞,“这掉脑袋的事情,你就要一千万?!”
“一千万已经很多啦,一千万,儿啊你可以在村子里盖三层的房子,媳妇也不用买,别人家的礼我们出的起……儿啊,一千万我们几辈子都花不完。”
邵安也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是父子。
普通话又骂,骂的又难听又脏,骂他爹钱要少了,骂他没眼力见,骂他气量小,骂他眼光短浅,有了钱他们还回来干什么。骂着骂着就又有了另一个声音,女人的声音,新登场就是哭,一边哭也一边骂,骂两个男人干犯法杀头的勾当。
“法?都要饿死了,法给你饭吃吗?!”
普通话附和,他和方言腔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达成共识:“没钱怎么养那个小败家娘们,你都几岁了,还能生,生个女娃没奶水,老天爷都不喜欢她,就是要饿死她,养不活她!”
女人言辞激烈:“你怎么能这么咒你妹妹。”
“妹妹能给我做媳妇?又不是我媳妇,我说两句怎么了!”
他们的争论不是无休止的,很有可能也是注意到邵安可能是醒的。伴随着咿呀的木板声那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只剩下那个女人还在哭。之后的几天,一天,或者是两天,女人会隔一段时间来给他喂水和几块很干的馕。第五次喂水后邵安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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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觉这个女人是有可能帮他的。
“没有用的,你的朋友就是报警了也没有用的。要是这里的警察有用,我二十年前就逃出去了。”女人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她给邵安多喂了几口水会,然后起身离开。
邵安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扯下来了,但还是被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抬起头朝着他判断的方向:“你偷偷放我走,我能帮你。”
“不行,从这里出山要走一天一夜,而且你要是不见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女人犹豫了一下,“而且我女儿也在这儿。”
邵安又听到咿呀的木板声,他对着眼前的黑暗提高了些许音量:“你的女儿不应该在这儿。”
没有人回应他,黑暗中又只剩下邵安。那两个男人已经有两次喂水的时候没来看过了,邵安想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发去拿赎金。他们的绑架那么蹩脚,他那们拿赎金的时候会不会被抓。林臻肯定来了,邵佑驹也可能来,他应该是现在最着急的那个,毕竟他的弟弟要是出了事,他的潇洒日子就到头了。
邵安想他们应该没有报警,就像那个女人说的,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治安部门和村镇勾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把案子报到上一级,薄弱的警力只可能打草惊蛇增加风险。最好的办法只有一边准备好赎金,一边动用自己人在山里找,可如果真的如女人所说,这里到县城要走一天一夜,那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但他至少现在是安全的,邵安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比较担心陈亦心。
他希望陈亦心知道,又不希望他知道。他希望陈亦心来,又不希望陈亦心来。
还是别知道别来了吧,邵安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挺好笑的,都什么时候了,不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撕票,反而是怕陈亦心担心。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又一个饭点,他听到女人的声音,原本以为又是水和馕,他却被摘下了裹住眼睛的黑布带。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呆了太久,一睁眼看到煤油灯的光就掉眼泪,他还没被松绑,只能低头闭上眼。那女人把灯放下,忙不迭地扯绑在他手腕上的麻绳。邵安终于获得了自由,抹了把脸,他可到煤油灯光下的那个人。
她也在掉眼泪,她把原本应该只放着水和馕的篮子递给邵安,尽量屏住抽泣,她有话要说。
“我救你,放你走。”她把篮子里的包裹抱起来,要交到邵安手里,“你救救我的孩子。”
那是个很寻常的农村妇女,身材因为过度劳累而发福,皮肤粗糙手指皲裂,邵安没伸手,她就把孩子抱在怀里。
“你等一下上去就知道了,这个矿井是废弃的,平时绝对不会有人来。他们父子两的意思是拿到赎金就不管你死活。我是真的救了你。”
邵安问:“他们拿到赎金了。”
女人摇头:“他爹去了。”
“你答应把我女儿也带上,我就告诉你去县城的路。”女人实在忍不住,继续哭,“我求求你,她发烧了,已经烧到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哥哥让我把她扔了,我怎么舍得,我求求你,你把她也带上,然后给她治病,她现在很安静的,绝对不会哭,她就只剩一口气,我求求你……”
“好好好…”邵安慌忙接过那个孩子,他问那个母亲,“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不回去,他们肯定会知道你逃了,到时候一个都活不了,我得回去。”女人说,“所以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他们从废弃的矿井里爬了出来,外面已经是天黑,女人给邵安指了个方向,说顺着那条小路,一直走就能到县城。如果白天看到有车开过来或者开过去,千万要躲起来,更不能搭车。村子里的消息会很灵通,车辆见到路上有陌生的人,回村后肯定会问,万一被她儿子听见,很有可能会追过来。
“你快走吧。”女人最后说,“一定要救我女儿。”
邵安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跑。他忘了问女人现在是几点,是半夜还是接近凌晨。他体力不是很够,但是他依旧跑了起来。婴儿很安静,双目紧闭,在邵安怀里那么颠簸都没有发出声音,如果不是体温异常的高,邵安都怀疑她是否还活着。跑不动了他开始走,他这时候已经走在了女人说的通往县城的路,那路没有浇水泥,就是踩实了的黄土,还有一些车辙印,夜里没有车,邵安就走在这条路的正中央,路两边也没有灯,他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星空。
邵安抬头,今天还有月亮,圆月,很大很亮。邵安低下头,顿时口干舌燥,他兜里有女人塞的馕,但是没有水,他想喝水,想休息,他走到路边上,坐在一团荆棘丛旁。
邵安没见过荆棘丛,他以为带刺叶子小小的都是荆棘,但那其实不是,那是枸杞树,又黑有大的黑枸杞是这边的特产。邵安不认得,就更不知道那些黑色的果子是可以吃顺便解渴的。
他只是坐着,很累。怀里的婴儿还是没动静,他也怕耽误治疗,可他真的走不动了。他抱着那个孩子,想到的却是那个母亲。
母亲。
邵安一时也想到自己的母亲,他应该逃命,可他又一次陷入记忆的深渊。他还有一些事情没记起来,不是关于陈亦心,不是关于邵佑驹,是关于他的母亲。
他在乌克兰见到了谁?
好像也是有这么一幕,他的怀里有个婴儿,或许不是在他的怀里,别人的,在另一个母亲怀里。
邵安站了起来,他继续走,像是在逃避一个梦魇,又像是在接近一希望。
陈亦心还在那个县城,和他一起的只有少数的调过来的保镖。其他所有人都去了约定的月台,林臻站在月台上等,其他穿成便衣伺机在交货时抓住那个人。
他们原本以为那个人会在一辆火车上,然后让林臻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把钱放在某节车厢后离开,所以每辆火车停靠后都会有两个便衣先上车。一个晚上下来便衣越来越少,绑匪的电话却迟迟没来。
直到开过来一辆运输煤炭的火车。
“他让我上了月台二楼,然后把钱扔到煤炭的车厢上面。”林臻说得气急败坏,“操!那个人没根本不在月台,是在那辆运煤火车沿路守着,这种火车速度很慢,他可以扒车。”
“那邵安呢?”
“不知道……”
挂完电话后陈亦心问徐茵茵,这附近有没有矿厂。
徐茵茵说有一个,特别远,而且生意很多年都不景气了,也挖不出来矿,很多矿井都废弃了。
陈亦心说邵安很有可能在那儿,他要去找。邵佑驹拦着他,说太晚了,这里的路况太差,又只能开小车,万一中途抛锚或者看不清路况
陈亦心说,那你来开?
邵佑驹闭上了嘴。
陈亦心拿起车钥匙往外面走。邵佑驹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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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坐到驾驶室的位置。
陈亦心怕他会中途掉头,想赶邵佑驹下车。邵佑驹不依,和陈亦心说那是我弟弟。
邵佑驹说:“我也要去救我弟弟。”
他们启程了,路就那一条,他们在夜里两点钟出发,一路颠簸向前,邵佑驹觉得疲惫了就换陈亦心来开,在副驾眯了会眼又继续开。轮流好几趟后他们都没交流一句话,直到邵佑驹说,邵禄城其实也是喜欢邵安的。
陈亦心说,哪有做父母的一点都不爱孩子的。邵禄城只是爱你比爱邵安多很多罢了。
“他哪里爱我了,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他正室生的,他爱的是名正言顺,是他的体面。”
“你至少有母亲,你母亲是邵夫人。”陈亦心说,“而邵安什么都没有。”
说得明明不是自己,陈亦心却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停下车让邵佑驹来开,他现在没办法冷静,方向盘都握不住。
他倏然知道五年前,邵安在乌克兰见到了谁。邵安什么都不会瞒他的,唯独这段经历,他从未提起,好像不值一提地连他自己都忘掉了。
邵安当然没有忘,哪怕他一直想忘却。
他在乌克兰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也是邵安醒过来后对陈亦心说的第一句话,他见到了母亲。
他躺在市医院里,床边坐着陈亦心,他憔悴的脸因为邵安的苏醒而有了神气。他们拥抱,邵安还躺在床上,陈亦心俯身抱住他的肩膀,眷恋的像凌晨时分在那条路上遇到彼此。那时候的邵安没躲开,他看不见车上的是谁,但是他还是没躲开。他如同压上性命的赌徒站在路中间,车前灯照在他身上,有人从副驾下来,逆着灯光朝他跑过来。
“她成了别人的母亲。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又有了一个孩子,被她抱在怀里安抚。她还有两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和我差不多,和我长得也像。”邵安说,“他们是一家人,我看到了,我就离开了。离开的路上我就知道我一定会伤害你,只有你爱过我,我会怕有一天面对你,也会像面对自己母亲时候一样被排除在外,我怕会这样,所以才会有那些自私和占有。”
“但是现在,你把这种恐惧在你身上斩断了。”陈亦心笑着,握住邵安的手,“我的邵安弟弟长大了。”
邵安让陈亦心也躺倒床上,他真的很累,几天几夜没休息,一沾到枕头眼皮就耷拉下来了,再加上身边是邵安,他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
邵安问,那个女孩呢。
陈亦心垂着眼,要睡,慢慢吞吞地说已经退烧了,还在住院。
邵安还想问一些事情,也知道有些问题等着他去处理,但他现在只想陪陈亦心睡一觉,并且问最后一个问题。
他问陈亦心,等回去后,我们要个孩子吗?
陈亦心闭上眼了,往邵安怀里钻了钻,他说好啊,我们一起养。
邵安听了就笑,嘴角扬起来就扯到鼻子上的伤口,可他还是笑。他抱着陈亦心,将人搂在怀里后也闭上了眼。
他们都会有一个安逸的好梦,一切未来,等梦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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