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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合鸽鸟子
进电梯的时候穆宁昭走得快,周逸一一步三回头地眼巴巴看,是让邵安和陈亦心快跟上,他拿着书,进电梯后持续开门键是穆宁昭一直在按。
重症监护病房在十二楼,穆宁昭出电梯门后就径直走向护士中心,去管理探视的护士那儿登记。
“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护士戴着口罩,也看不清表情,只听着声音冷冰冰的。
“那我不进去了。”周逸一正要把书给陈亦心。
“不,你和陈亦心进去。”穆宁昭头也没抬,在登记册上写下他们两的名字。
周逸一没想到会是这样,指着自己,脖子一伸:“?”
“对,你和陈亦心。”穆宁昭把登记册归还,“等会大人有事要聊。”随后他问邵安:“去抽根烟?”
邵安点点头,在陈亦心肩上轻轻一抚。
陈亦心被要求脱掉外套,护士说消毒三本书花时间,让周逸一只带一本进去,周逸一就三选一了加缪的《反抗者》。
病房护士从没见过陈亦心,就多提醒了一句进去后控制住情绪,陈亦心刚开始没明白,可进病房后看到躺在床上的穆华,他连从门口往前走的力气都没有。
病床前摆满各种医疗设备,从呼吸机输液泵到吸氧吸痰器一应俱全,那些设备通过粗细长短不一的管子同深陷入白被单的那个生命联结,以保障他的存在。
周逸一已经坐在病床边,他翻开那本《反抗者》,身子前倾凑到离穆华尽可能近又不会干扰到仪器的地方,没留意到底是哪一章就开始念。
“‘……没有一个生命,即使是我们最热爱而他们又最热爱我们,能永远为我们拥有。’”周逸一余光能看到陈亦心站在自己身边,“‘在残酷的大地上,情人们始终不能生聚,因被分开……’”
周逸一眉头一皱,正想跳过那个不认识的成语,他听到陈亦心的声音。
“赍志而殁。”
周逸一抬起头看他,还是不懂。
陈亦心解释:“怀抱着没有实现的梦想死去。”
“嗯…‘在残酷的大地上,情人们始终不能生聚,因被分开而赍志而殁。完全拥有一个生命,而人在一生中始终心心相印,忠贞不渝,这种要求是不可能的。……于是,爱就使心爱的人耗尽心血。情人此后了然一生……’”
“孑然一身。”
“哦哦,‘情人此后孑然一身,他的痛苦完全不是不被任何人所爱,而是知晓另一方可能依然爱他。’”
周逸一念了有将近十分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当他念到“倘若人们为思念而魂牵梦萦,却未曾因竭力去爱而形销骨立,这些人是不会理解反抗的现实及其毁灭的狂热”的时候,他听到陈亦心在旁小声的,近乎背诵的和他一起说给穆华听。
周逸一阖上书,短暂的沉默里他一直摸硬书皮上写着“穆华译”的凹陷:“穆老师以前和我说,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记不得,就给他念加缪和伏尔泰,我就去图书馆找他的译本。”
“学长你也读过这个译本吗?”
“嗯,校对名单里有我,我大四交完论文后挺闲的,就帮着抠字眼。”
陈亦心这么说还是太过谦逊轻巧了,事实上他整个大四都在忙这个事,若不是一直推脱自己太年轻名不见经传,穆华终稿的时候都还把他的名字写在自己的后头。
周逸一说:“怪不得穆老师那么喜欢你。”
陈亦心一愣:“穆老师…还喜欢我?”
“对啊,刚开始我也不懂,为什么穆老师每次谈到你都先是很开心每次他都会从本科教你法语言文学开始,一点一点往后数,说你选择特别多,笔译口译都是翘楚,哪篇文章发核心期刊了他都还记得名字,还有那些带你去参加的会议。研究生你们不是同一届,没有那两年gapyear你们还就碰不上了,所以他很开心……可再往后说,他面色就越沉,从来不和我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后来,再后来他记事情越来越吃力,有一次他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护士和宁昭哥怎么说他都不开,急的他们都要拆门锁了,我敲门对他说,‘老师我是陈亦心。’”
“我当时真没报什么希望,可所有人都瞬间安静,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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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问,‘你来看我啦?’,我就说‘嗯,对不起啊老师,我来迟了。’不一会儿穆老师开了道缝,眼泪直流地对我说‘你怎么这次这么听话,我叫你别来,你就真的现在才来。’”
“我这半年就见过穆老师哭过两次,第二次是在夜里,他很清醒,回光返照一般。他和我说他退休前就在写本书,写了很多年,好几个出版社和他谈,实在不行就分册先出写好的部分,他也没答应。他说那本书是对自己的交代,不是给别人看的,可是他没写完,也写不明白。他一个学界泰斗,那天哭得像个孩子,说自己这辈子白活了。”
“再后来穆老师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前天抢救了五个小时。宁昭哥父母都在国外赶不回来,我和宁昭哥就在手术室外等了一夜。”
“等的时候反而是宁昭哥在安慰我,他之前从不提你,可那天他说穆老师还没见你呢,不会有事的。刚才在车上,也是宁昭停车让我帮他道个歉。”
“亦心学长,加缪还说‘生命终将逝去,而我们也在摆脱他们’。我以前不懂,我还那么年轻,每次想到有那么大一个世界等着我去看,我就舍不得死,也从来不会思考死亡,总觉得这个主题离我太远。可直到我亲眼见证一个生命失去活力,而他还有未了的心愿……”
周逸一将那本《反抗者》递给陈亦心:“有时候我也突然会被一种恐惧击中,害怕自己未来有一天觉得不值得,觉得白活了。”
他看着陈亦心,语气透露着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学长,你也会有这种困惑吗?”
十一楼拐角的抽烟室里,穆宁昭接过邵安的烟。
他现在天天往医院跑,兜里一直没放烟,更别提火机。邵安护着火帮他点上后穆宁昭近乎贪婪地深吸一口,让尼古丁的味道进入肺部又百转回鼻腔。
穆宁昭终于把那第一口烟吐出来:“刚才对不住,等会陈亦心出来,我会和他道歉。”
他们站在窗边,烟灰缸固定在窗沿中间。邵安看向窗外:“你刚刚是想激我?”
穆宁昭摇头:“我明知这很伤人欠稳妥,可你要真问我是不是冲动,我若再回到那个情景,还是会说同样的话。遇到陈亦心,我就说不出好话。”
“我气不过。”他抓住自己的衣领以表愤懑,“他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人,没有人除了陈亦心让他这么耗过心血,他甚至自愧教不了陈亦心,才推荐他去六大,也是他把陈亦心引荐给亚历山大。一个老师,一辈子遇到一个天赋高到教不了的学生。”他把烟重重地掐灭,“然后这个人折你手里了。”
“不,不能说折你手里了。”穆宁昭笑得无奈,可又一时说不出更委婉的表达,“这么多年我都没想明白,你给陈亦心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读本科的时候我们就认识,那时候追他的人就不少,有人爱慕他的才情,有人钟情他的样貌,可陈亦心断定情爱索然。用他的话说,‘能和你畅谈经典哲思的未必会看快餐小说,陪你骑行小城旧巷的难于山峦云峰相聚,一见钟情固然妙不可言,可与你相濡一生的终究不是人群中惊鸿一瞥的那一个’,他算的上生性凉薄,没有深交的朋友,也没有人能和他深交,连我都觉得他今天在这儿明天就会离开,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动心,也想不出有谁能和他契合般配,让他有一天爱得炙热。后来他和我说他谈恋爱了,就是他研二出国前那次,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可那天说到自己的学弟男友还多喝了几杯,我就把他原来那番话调侃地说给他听,他也不反驳,只是说还有后半句。”
“他以为情爱索然,是因为他未曾遇到那个人。遇上了,才知什么叫不顾一切。”
“再见面已经是在法国,你三五天就飞趟巴黎陪陈亦心,有这么个上心的伴侣,我以为陈亦心会很快乐,课题会完成得更快。那几年正值高校改革,研究生想入职必须干两年行政,我爷爷两年都不舍得浪,帮陈亦心在院长那儿直接要了教师名额,只等他六大毕业回来,博士可以边工作边读。”
“他有很多的选择,很多人看好他,帮他,年少得志说的就是就是那时候的陈亦心,可他那段时间同样前所未有的抑郁他以前也躁郁,但决不会像在巴黎那样上课也迟到早退,回国前他还旷了一个星期,是去了波兰?还是乌克兰。我还记得他回国的前一天半夜来找我,他的住处是我帮忙找的,他就把钥匙给我,让我转交给房东。”
“我问为什么这么赶,第二天最早一班航班就走,学校那边又怎么办,他就说不读了。”
“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没进屋,很着急,是真的马上就要走,我邀请了好几次都只是站在门口。我还想问具体的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你走上来。”
“老实说,我那时候以为是你威逼利诱强取豪夺,对暗号一样地问陈亦心,那你东西拾了吗?书不读了?以后干什么?靠什么活?吃什么?”
“你猜陈亦心说什么,你当时听见了吗?”
邵安不言。
“他就回了我一个字,爱。”穆宁昭摇着头笑,“这很陈亦心。”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他,爷爷说陈亦心曾经来拜访,他一直闭门不见,觉得陈亦心的选择是糟蹋自己,他不想见。谁都当爱情是锦上添花,也就陈亦心,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有时候…有时候我也会很恶毒地希望他不幸福,他这几年被你当女人一样藏起来,他怎么就能那么信你一辈子不辜负他,而且两个男人能长久到什么时候,他能给你生孩子?”
“可刚才你护着他的眼神,有占有和柔情…眼神骗不了人,和五年前陈亦心说‘爱’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邵先生,值得吗?”穆宁昭问邵安,“就为了‘爱’?”
第十五章
回到家是傍晚,陈亦心进了厨房:“今天晚上吃面?”
陈亦心挺累的,站在厨台前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去看冰箱,油热到滋出锅他都还没切好姜蒜,最后是邵安把他推搡出去,捣鼓了十多分钟端出两碗面。
浇头是荷包蛋,邵安功夫不到家,自己那个焦了一大半,陈亦心那个还好,咬开还是溏心。
陈亦心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筷子,邵安看着他把蛋吃完,本想再哄几句让他多吃几口,陈亦心像会读心一样先逃遁到客厅,坐在沙发和茶几的空处,拿起山竹自顾自地吃。
有个山竹很硬,前前后后都拨不开,陈亦心就像抱着蚌壳的海豹,把茶几边角当游艇的硬壳一样在上面不抱希望地敲。
敲了几下后山竹被邵安掠了过去,他坐在沙发上,本想不以为意地徒手拨开,试了几次后才发现这个山竹是真的刁钻。
陈亦心看着那个山竹,有点舍不得:“要不不吃了吧。”
“等着。”邵安较劲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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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摆好占板,一手固定住山竹一手握着菜刀。
“别凑那么近。”邵安用手肘抵了抵跟过来的陈亦心,然后刀刃对准山竹底部,如此两三下,还是没有动静。
“要不像拍蒜那样。”陈亦心在后面模拟用菜刀拍蒜的动作,眼睛盯着那个倔强着不任人宰割的山竹,还是很想吃的。
邵安觉得不靠谱,但还是试了试。
当然没有用。
最后是邵安用菜刀尖对准山竹屁股,劈柴一样怼到占板上,才终于撬开了这个顽固分子。
陈亦心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深怕邵安伤到手,可等嫩白的果肉被拨出来喂到嘴边,舌头也会吮过那沾着汁水的指尖。
“你别……”邵安也唇舌一燥,只是想吃的不是山竹。
洗过碗筷后陈亦心准备直接回房间休息,见阳台的隔门大敞开,犹豫一阵后还是过去,邵安果不其然在那儿,背对着靠在阳台上抽烟。
他回过头的时候刚把烟雾从鼻腔里释放出来,也不知道陈亦心就在后面,所以眼眨动地漫不经心,唇微启而牙关紧锁,像电影里主人公欲言又止的特写慢镜头。
这场电影里还应该有黑夜,有一根蜡烛和一场细雪,那他欲言又止的就一定是情和爱,而他是求而不得的相思汉。
而等那双深邃的眸再睁开,淌出来的是明送的秋波。
见陈亦心站到自己身边,邵安正准备要把没抽完的半截烟掐掉。他拿烟的右手正要往做旧过的栏杆上摁,陈亦心两指截住那半根烟,送到自己嘴边轻咬滤嘴吸了一口,烟雾吐出来后也没要还给邵安的意思。
邵安不知道陈亦心会抽烟,他之前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一丝一毫的烟草的味道,可眼前动作娴熟的像个老烟枪的人又确实是陈亦心。
细碎的火光越燃越尽时陈亦心不再是夹着烟屁股,而是三指捏着滤嘴深吸最后一口,烟雾从唇舌间吐出后随着平稳的气流缓缓冲上鼻尖,没被复吸的则消散在风中。
这时候其实是有风的,初夏的徐风,带着湿气和潮热袭来,很难让人觉得凉爽,
这时候也有光,夕阳的光落在他们身侧,不知把影子拉长到何处,落在空中还是地上。
天地间唯一的声响不是来自身边,陈亦心往下看,能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拍着篮球,每每失手拍乱节奏,他的父亲都会帮一把,等球又回到小孩的手心,总会伴随一声清脆的笑。
一个孩子,陈亦心想,那是一个很小,什么都不太懂的孩子。
一个懵懂,但是被父母爱着的孩子。
“我和穆宁昭说过你号码这些年都没变,你要想去看穆华,随时都能和他联系。”邵安说着,握住陈亦心的手把那根燃到滤嘴的烟掐掉。
“想什么呢?”邵安问。
“想你。”陈亦心说着模棱两可的情话,指尖在栏杆上一下一下的点,是还想再抽一根。
他不仅想再来一根烟,他还想到些别的更带劲的。
“想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研二一开始没打算租房子,租出去之前我和非洲来的留学生住一栋宿舍不够我又联系的迟,所以被安排在联合大学的宿舍楼。那里面什么学校的留学生都有,很吵,黑的尤其多一个个都特别喜欢开趴,那一层就我和两个韩国人是亚洲人,本来不想起冲突,再说我外面房子也找好了,可那天他们high到半夜。”
“我实在受不了,敲了他们门想理论,话一句没说就被拽进去反锁了门,抓着我胳膊的那个老黑一直在笑,问我要不要一起。”
“其实我那天很怕,六七个黑人,不是喝高了就是吸大了,有两个神志不清的脱得赤身裸体,留学生是拿不到持枪证的,他们明目张胆拿着弹夹换来换去地玩…一直控住我那个人卷好大麻要往我嘴里塞,我憋住气但还是被烟呛住,我当时以为自己要完了。”
“结果门被踹开”
陈亦心摇着头笑:“韩国人不敢敲门,但在外头闻着味道不对,早报警了。”
“那天警察没留我录口供,韩国人关键时刻还算靠谱,和警察说不关我事。但我还是被迫吸了两口,反应很大,没觉得爽反而烧了两天,两天后体温降了下来,你也飞过来了。”
“我没和你讲过这事,我其实很想和你说当时的恐惧,可我一想到,你听到我说里面有六七个磕了药的黑人,你一定会先问一句,那你和他们上床了?”
那个笑声清脆的男孩已经和父亲回了家,重归的静谧偶尔会被飞过的鸟雀打破。
邵安哑着嗓子:“你当时…应该告诉我。”
“告诉你了,你真会送我两盒condoms。我们当时关系已经很紧张了,我不想再让你有蛛丝马迹可以疑心,我舍不得,更受不了。”
邵安不知道“送condoms”又是以前自己什么瞎了眼的骚操作,直觉那是陈亦心心里扎得最深的那根刺:“那是以前。”
“那是因为我五年都在这儿。”陈亦心往事重提的意图显山露水,“邵安,一群素不相识肤色都不同的人都会让你生疑,你现在让我主动联系穆宁昭?”他莞尔一笑,“你是怎么想的?”
陈亦心无疑是爱笑的,高兴会笑,神游时候会笑,邵安惹他不开心了他也会忍不住笑,现在他也笑,不同的是现在的笑里多了分悲怆的情绪。
只见他沐浴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整个人都染上一层金,漂亮的不真实。那模样怎么说呢,说是认命吧,又真的一点也不绝望,眼里更是一点戏弄都没有,全是实实在在的坦诚相待。
这时候有只鸟飞到屋檐右边角落,陈亦心原本没留意,谁会没事留意只斑鸠飞停在哪儿呢,直到邵安拍他的肩,让他抬头看
屋檐下的瓷砖很早就有个不大的钻孔,原本是要用来通客厅空调的管道,但改装一体式中央空调后就没用了,陈亦心原本用张白木纸板贴住,嵌在白色的瓷砖间并不显眼。
而现在,原本应该遮挡住钻孔的木纸板被戳出一个洞,洞口散落着几根枯松树枝,本应该怕生飞走的斑鸠缩在洞口里刚刚好遮住整个身子。
陈亦心尽可能的往后退,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造好的巢穴,可他退到阳台角落也只能看到缩着头的花斑鸠,不一时,斑鸠妈妈就振翅飞走,从陈亦心的角度终于能看到里面的鸟巢模样。
“这什么时候的事?”陈亦心问邵安,邵安也是一摊手。
他见陈亦心那么感兴趣,就蹲下身抱住他的腿,这样的抱姿挺像儿子和爸爸,如果陈亦心再小一点。
邵安怕陈亦心还是看不见:“要不坐肩上?”
“能看见!”他拍了好几下邵安的肩,“有五个蛋!”
“你摸摸?”
“不行啊,万一串上人的味道,鸟妈妈不认怎么办?”
“摸摸怎么了。”邵安继续怂恿他,“我都没说要端了它的窝下饭,还是说你没掏过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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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邵先生您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我怀疑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斑鸠都能认成鸽子,还掏鸟窝。”陈亦心埋汰归埋汰,还是没忍住用手指戳了两下那几个蛋。
“好热乎啊。”他凑近看,“和超市里卖的鹌鹑蛋一毛一样。”
邵安头仰好一阵了,一直在看陈亦心,听他稀奇的方言腔调都出来了,不由一笑。
等陈亦心再拍他的肩,是示意邵安把他放下来。
邵安会意,陈亦心脚着地后他的手顺着大腿盈盈握住他的腰。,陈亦心就大大方方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的动作幅度故意做的很大,在邵安脸颊上亲了一口。
“谢谢爸爸把我举高高,让我看得到小斑鸠。”
邵安手在陈亦心的臀瓣上一捏:“那你怎么谢爸爸。”
他手上力道不重,是陈亦心自己贴过来的:“不知道。”
“那”邵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爸爸教你。”
其实吧,我是想写鸽子的,但谁让鸽子那么大钻不进去呢,。
第十六章
“那”邵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爸爸教你。”
陈亦心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好啊。”
那纯良的眼神让邵安想到穆宁昭说过的话,那个问题他想原原本本地问陈亦心,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药。
他们好歹进了客厅才开始脱衣服,窗帘没拉全,但谁也顾不上会不会被看见。陈亦心躺在沙发上后伸腿往茶几下的纳盒一勾,然后伸长手去够里面的润滑。
“别急。”邵安接过,但没拧开瓶盖,而是继续亲吻,他很用力,像要把陈亦心拆吃入腹,陈亦心如往常一样配合,松开牙关任由邵安侵占,他的双腿被邵安的膝盖顶开,陈亦心就摸他的皮带,三下五除二解开后隔着他的内裤摸。
邵安被勾得不行,边亲边捏陈亦心的屁股,那两瓣肉和他身上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平时穿宽松衣服看不出,脱了之后就是又翘又紧致,每回后入邵安都会爱不释手地捏打,拍的时候不疼,但声音响印子也明显,陈亦心就会塌腰挺臀,更方便他进入。
通常这时候邵安还会抓着陈亦心两手腕背到脊椎骨的地方,陈亦心就没了支撑点只能胸部贴着被褥,邵安另一只手要是伸过去揉捏胸前,陈亦心也只能任他拿捏。
今天前戏特别长,陈亦心就又在那个纳盒里摸,摸索两下后掏出什么东西往邵安手里送。
邵安本因为是安全套,到手的触感却全然不同。
那皮革很有韧劲,色泽乌黑,戴在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用来称陈亦心的头发。
不用比划,邵安就知道项圈大小和陈亦心并不匹配。
“也是储物室里翻出来的。”陈亦心微微抬起下颚,脖颈的弧度流畅,皮肤更是光滑紧致,邵安差点就被蛊惑地把那项圈覆上去。
他没有。
他喘着粗气,胯下依旧涨立,但注视着手里的项圈,眼里的情欲被硬生生地压制。
“怎么了……”陈亦心夹住他的膝盖,抓住他手腕往自己脖子上摸,“会很舒服的。”
“不行。”邵安将项圈扔到一旁,“你会伤到。”
“不会啊,又不是没试过。那要不换别的,还有一些小道具……”陈亦心懒洋洋地笑,“邵安你在我身上什么没玩过,你总不能全忘了?”
“我以前……”邵安如鲠在喉,他现在进退两难,既不能说自己失忆了,也不能松开弦上的箭,矢头上写着做爱。
他应该和陈亦心做爱,最直接的肉体关系会证明他们只属于彼此,然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翻页,谁也不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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