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少校的特种兵生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微夫人
吴哲终于倒下了,趴在地上,咳嗽着,呕吐着。因为并没有吃早饭,他只呕出一滩黄水。趴在那里,呼吸声像漏了气的风箱,嗤嗤的。
救护车停在了他的身边,许三多扒拉下他的全部负重,背到自己身上,成才把他扶起来,要送他上救护车。吴哲摆摆手,拒绝了。上车等于放弃了这次任务,而他还不想放弃,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放弃。
袁朗看着吴哲。少校的眼中全是血丝,因为痛苦而自动分泌出的泪水还残留在面颊上,满头的灰土,嘴角还有黄水的残迹。相比初见时的清澈明朗,眼前这个就剩半口气的家伙,凄惨得让人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仍然站了起来,而不是就此趴下,或者逃进车里。就凭这一点,已足够值得尊敬!
然后袁朗大声说:“借着照顾队友,都在偷懒呐!原来娘娘腔也传染啊!”
屠夫背过身,听不下去了,这话连他听了都想揍人了。
许三多愤怒地瞪着袁朗,想说很多话,但最终一句也没有说,因为没有意义。这是一个坏人,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吴哲也努力仰起头,看着袁朗,好像在看一个可怕的,令人憎恶的,但身躯巍峨庞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怪物。
吐干净后,人反而会觉得神好很多,只是会觉得虚,身体是轻的,脑子也是轻的,轻飘飘的不知该去哪里。唯有盯着点什么看,才好像找到了重心。
成才扛起吴哲的一条胳膊,架着他从教官面前走开。吴哲转动脖子,视线没有半秒钟离开过他眼中的怪物。
教官没有因此扣分,这让成才松了一口气。
吴哲盯袁朗从窗口消失,然后他感觉自己穿过后档玻璃,再一次看到了怪物的脸,即使那玻璃上贴着黑色的车膜,什么也看不见。
越野车一声轰鸣,再次启动。这声音把吴哲胸膛里那点残剩的三味真火又腾然点起了,像火车的燃气机,燃烧着为没有生命的躯体提供动力。
倒回去一个月,那时的吴哲绝不会相信,这辈子会有靠着怒火活下去的时候。
赶上去,宰了他!
成才惊讶地看着吴哲甩开他的搀扶,再次出发。
“我开始有点喜欢他了。”袁朗扒着车子的后挡看过去,目不转睛。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闪动着旺盛的生命力。齐桓,给他加两分。”其实是可以加分的,只是学员们并不知道。
齐桓撇撇嘴,打开计分册:“被你看上真惨,我看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袁朗刚刚发现了一个好苗子,美滋滋地说:“随便,只要他的胃够大。”
☆、客观详尽的全方位学员评估
会议室里,绿泱泱坐了一屋子的军官。
铁路宣布消息:“中央已经下达正式命令,要求我们在年前完成蓝军旅的组建。”
在场的所有参谋长,指导员,队长无不喜形于色,只有袁朗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铁路切换了一下幻灯片:“从此以后,我们将成为全国武器设备最先进,人才选拔优先级别最高,编制改革自主性最强的部队之一。我们将成为陆军五大战区所有部队的试金石,帮助他们找出自己的弱点,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我国学习采用国外的假想敌制度已经多年,但因为专业化程度不足,一直是左手打右手的状态,没什么成效。因此,后来调集了国际化程度较高的特种部队老a来扮演蓝军,进行模拟演习,这一下子就把几大军区都打蒙了。平均战损比高达1比25,一个老a换常规军区25个人,甚至常常零伤亡完成演习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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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才痛定思痛,直接提拔原a大队队长铁路,组织成立专业的蓝军旅。
一人突然发问:“那么原本的特种任务……”
大家一齐看向袁朗。
铁路:“我们会扩编,但袁朗那边职能不变。a大队并入蓝军a旅,平时自主训练,该出任务出任务,演习的时候服从命令调配。”
袁朗:“明白。”
铁路很严肃:“所以你现在进行的选拔很重要。我需要最客观详尽的全方位评估,蓝军旅这边缺人手。”
袁朗嬉皮笑脸:“我看中的人到时候不会被您横刀夺爱吧。”
铁路重重敲桌:“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是!”袁朗心里想骂人。
这天吴哲一到终点就晕过去了,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救护车。护士阿姨一边给他量血压心跳,一边用着斥责却又骄傲的语气说:“这帮死不要命的!”另一个护士给用纱布去擦他的脸,小心翼翼,好像那上面贴着一张易碎品标识。
24号把自己缩在救护车的一个角落,双手抱膝缩得小小一团,似乎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见。他从胳膊肘下面偷觑吴哲,那惨白得不像活人的脸色让他的手不自觉就揪住了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懂,如此年轻已是少校,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为了一场无意义的拉练拼掉自己的命!
可是看着看着,他又莫名觉得羡慕。
吴哲最后是被人抬进宿舍的,全程未醒。医护人员说无大碍,就是累狠了,睡一觉就好。
50公里强行军后,他们前所未有地获得了半天的假期。外间走廊上,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窝在半人高的廊墙后偷偷摸摸往楼下瞄。其他人在宿舍门里蹿头蹿脑地问:“走了没?”
那人看着齐桓带着一众副教官渐行渐远,兴奋道:“走了!全走了!”
除了楼道口的两名卫兵,所有教官都在这天下午人间蒸发,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无拘无束的午后。
一时间,整栋楼都沸腾了!许多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又能再战五百年。实在爬不动的,被舍友背着抬着也要去隔壁宿舍转一圈,唱小曲儿的,打屁吹牛的,要不是没有牌,他们甚至还想来两把斗地主。恨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压抑一次性全部释放出来。
许三多却一副全然无动于衷的模样,只对24号说:“我想睡觉了。”
方才护士们一走,24号就溜进了他们的宿舍,坐在吴哲床边地上,神情凝重,不言不语,不知在琢磨什么。
“哦。”24号讪讪地站起来。
许三多抓着门把手:“再见。”
24号只好踏出门框:“再见。”
然后房门就这么顶着他的鼻尖关上了,把一切喧闹隔绝在外。
屋里,许三多一个引体向上翻到上铺,开始睡觉。
拓永刚看得目瞪口呆。42这个小士官一直是副淳朴良善的农村孩子模样,从没见他和谁红过脸,万万想不到,这一发起脾气来还怪吓人的。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自己的上铺,又看看成才,成才也看看他,彼此都觉得和对方没什么话好说:睡觉睡觉!
吴哲这一觉足足睡了七个多小时,醒来时已是晚上。日光尽消,向窗外望去,唯有昏黄的路灯柔和温暖,隐隐还能听到远处操练场正在夜训。宿舍楼里哗啦啦的说话声,走路声,打闹声,人间喧嚣,美好得让人不可思议。
他一边啃饼干,一边痛心疾首于没能参与到下午的狂欢之中。
“39,你应该吃饭。”许三多在以前的部队是班长,此时威严上身,俨然一副要把下铺舍友当新兵照顾的架势。吴哲只好扔开饼干,去吃许三多帮他留的饭菜,用保温桶装着,到现在还热乎着。
拓永刚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郁闷:“人小士官拼一把是因为没得选,你一个少校积极成这样,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反正是看不上他们那帮货色。”
成才从练习闭气的水盆里抬起头,这次坚持到4分半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憋气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吴哲神秘兮兮地摇了摇手指:“平常心平常心,小生已然下定决心,绝不留在这里。”
“好兄弟,”拓永刚找到了同盟,激动地一拍吴哲肩膀:“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教官要求退出。看我出去了不投诉死他们!”
许三多惊讶起来:“39,你要走!”
成才开始下一轮的深呼吸。
“不能现在走。”吴哲被拍得差点散了半身骨头,龇牙咧嘴地才缓过来:“现在走,就成我们认输了,反倒趁了他们的心意。咱们必须坚持下去!”
“……然后呢?”
“一般来说,这种师级直属的特种兵部队,不可能只由袁朗那个烂人一言堂。”某位病号放下手里的保温桶,兴致勃勃地畅想起来:“正式录取时,必然还有更高级别的面试场合。最差也能见到铁路,甚至有可能获得直接面见师长的机会。”
成才突然停住要埋进盆里的头,问:“铁路是谁?”
拓永刚也好奇地看向吴哲,他虽然见过铁路,但因为对方的机密级别太高,他并不知道铁路的确切身份。
“据我估计,他应该是老a基地的总负责人。能从我们旅长手里挖到人,级别至少不会比旅长低,优先级却要更高。性格很强势,搞不好也是特种兵出身。”
吴哲一边热情地分享着他的猜测,一边咬牙切齿:“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烂人敢在训练里这样折磨我们,他的上官无论知不知道都难辞其咎,要么就是上行下效,要么就是监察失责!
“这是一个烂游戏,但如果不玩下去,我们就见不到通关boss。捱了这一番辛苦,不虐一下boss我怎么能甘心走!”
“不错不错,”拓永刚被他说得热血沸腾:“等他们跪着请我加入的时候,我再说:这破地方老子看不上!”
吴哲和他一个击掌:“男儿当如是!”
“39。”许三多突然开口。
吴哲热切地看着许三多,举起手掌,准备和他也来一个givemefive。
许三多说:“你的饭要凉了,快点吃。”
少校大人一呆,乖乖抱起保温壶,继续吃饭。
老a们的宿舍和学员们的宿舍其实相隔并不远,隔着黑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彼此的灯火通明。
宿舍内,袁朗正一手夹着烟,一脚翘在椅子上,对着屏幕萤萤的亮光,埋头苦写下午铁路交代的“客观详尽的全方位评估”。
齐桓抱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可怜巴巴在他旁边录入每日的训练成绩。他很讨厌这份工作。放弃家中替他安排好的阳光大道不走,非要来老a受罪,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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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来当秘书的。但不知为什么,袁朗就喜欢点他干这种活儿,据说是为了心理平衡。艹他大爷的!
“下午你们开会说什么了?”齐桓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我瞧指导员走路都快飘起来了。”
“能有什么好事,”袁朗没好气地回答,“无非是活更多了,工资却不给涨。”
“艹。”
袁朗的报告大致写了个框架,剩下的就需要在接下来两个月一点点再添补,或修改,或删除。
“过来,”袁朗把电脑屏幕往齐桓的方向掰了一下,“说说你对这些人的印象。”
42个学员,42种脾性。有的体育素质更强,有的头脑更聪明,有的对身体上的折磨耐挫力更好,有的则对神上的打压恢复得更快。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长处,并没有谁一定比谁好,一定比谁强的说法。
可是现在,他们必须用一个讨人嫌的模具去给他们打一个框,把超出这个框的部分,哪怕只有一毫米,也要毫不留情地切掉。有些切完了还能动的,便可以酌情留下。而那些失血过多因此阵亡的,就只能断然抛弃了。
这是一个会让善良人充满负疚感的过程。可这就是军队,这就是特种军人。普通人向往不已的强大力量,本就来源于他们无法想象的牺牲。
齐桓先选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安全的说:“41号态度也好,成绩也好,没什么缺点。”
袁朗看了他一眼:“不觉得他有点太积极了吗?”
齐桓直翻白眼:“积极也有错?”
“太在意别人的关注话,比较容易混淆我对他的观察。”袁朗很无耻地说,“你接下来尽量不要理他,没人搭理就是他最大的地狱。”
这就是他裁切人时一贯的手段,刀如蝉翼,直抵关节,如庖丁解牛一般,霍然落刀,骨肉分离。
“嗯,还有42。除了笨点儿,是个好兵。”
袁朗摇摇头:“他不笨。他最大的聪明,就在于他从不自作聪明。我暂时没找到他的大缺点,你再帮我想想。”
齐桓觉得自己的良知在萎缩:“27很优秀,稍微有点狂傲,但这不算什么大毛病。”
“傲气能激励一个士兵的自尊和勇气,我只怕他狂过了头,反倒把自己困住。”
袁朗继续说:“你看39,典型的知识分子通病,总觉得自己比别人懂得多,好为人师,轻浮。但有一点比27好,他足够平易近人。眼里能看得见别人,就不会轻易被优越感蒙蔽心神。”
齐桓似懂非懂地听着:“那该想什么办法磨一磨他的傲气呢?”
袁朗微一沉吟:“明天的打枪活动改到10公里越野之后。”
27的履历里枪击成绩是极为优秀的。但倘若没有专门训练过,再优秀的枪手在心慌气短地跑了10公里后直接拿枪,那成绩必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毒的计!下属默默腹诽。
“那39呢?”齐桓开始好奇起来。
“暂时还看不出他的这个问题严重到什么什么程度,所以,”袁朗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空中,面上浮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要想办法让他再浮躁一点。”
再浮躁一点是什么意思?齐桓不太懂,不过听上去就很吓人的样子。他默默替吴哲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子弹上不了靶的秘密
学员们难得的自由狂欢直到当天9点熄灯才正式结束,一切又恢复常态。该做的训练还是得坐,该见的恶人也还是得见。
袁朗伸了个懒腰,微眯着眼,表情活像一只刚偷了鸡的黄鼠狼:“昨天大家玩儿得还算开心吧?”
没有人回答他,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这种戏码只能骗骗小孩子罢了。
“不要这么紧张,”袁朗走进队伍,一个个去拍他们的胸口,看着轻描淡写,力气却很大,稍微没绷紧就会被他拍晃身,然后换来一个扣分,“今天你们只会更开心!”
“日落西山红霞飞~”他荒腔走板地唱着,走过吴哲:“歌名叫什么来着?大硕士。”
吴哲盯着袁朗上衣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智能手机,说:“报告,听歌词是打靶归来,但听调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袁朗哈哈大笑,环住吴哲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勒了他一下,哥俩好地说:“消遣我呢?”
笑声震在耳边,嗡嗡地带着胸腔共鸣。吴哲默默回忆起他对许三多操作过的“钓鱼执法”,心中暗念平常心。
“没错,咱们今天就是要打靶!”袁朗又走到拓永刚的面前,停下,不出所料看到一个狂喜难抑的表情,“齐桓,给大家介绍一下规则。”
“是!”齐桓跨立应声:“在操场上跑完25圈后,立即沿你们眼前的这条路,跑向隔壁靶场,拿起地上的步/枪,在1分钟内打完弹夹里的全部子弹,总环数在180以上则视为任务完成。超过时限打出的环数将不计入成绩,成绩不达标者,100米往返跑,惩罚完成后可继续尝试射击直到任务完成。超过45分钟未完成者,任务失败,扣分。”
拓永刚的笑容消失了。
看上去考的是打靶,但其实更重要的仍然是体力。大家都知道,除了特别的天才和特别的蠢材,对于普通人来说,好枪法基本就是子弹喂出来的。和其他体育活动一样,打枪不仅需要脑子,还需要肢体记忆,打靶的机会越多,手感就越好。能来这里的,没有一个兵龄少于2年,两年时间不要说这些兵王,就是普通的小兵也能打出这个平均六环的成绩。
真正的难点在于十公里的跑步后能否在第一时间稳住状态,直接命中。倘若没能,之后的反复罚跑只会让体力消耗更快,通过任务的几率更低。总时长更是紧张。从这里跑向靶场,至少要3分钟,剩下时间刚够吴哲这个水平的人跑完十公里。
他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只不过,他们大部分已经麻木于老a这种跑步跑步再跑步的练习方针,能够有机会摸摸枪,已经足够高兴。除了吴哲和24稍许担忧,他们担虑自己还没摸着枪就任务失败了。
可是拓永刚不一样,枪法是他引以为自豪的东西,是他心心念念要震傻这帮死老a的地方!
许三多和成才已经是来自于陆军的英部队了,但他们连95式步/枪都没试过,只练习过81杠和85狙击步。而拓永刚自出生起,就被他退役射击运动员的老爹寄予厚望,小人儿还没枪高时就开始跟着老爸去射击场玩枪。常规的竞赛枪都是练熟的,甚至还打过乡下人藏在家里的鸟铳。
结果出国比赛的时候,在阿拉斯加的靶场玩了回实战真枪,再回来就不肯碰竞赛枪了,不够爽。因为枪法好,他直接被军校特招,进了空降兵特种部队,常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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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轻武器涵盖了几乎国内所有款式,甚至还有从黑市上淘来的外国制式武器,对于他这个尖兵军官也是大门敞开,随时拿取。
在部队里,像他这样的神枪手,往往都会有自己最拿手的一款枪。可是拓永刚最得心应手的枪不是一款,也不是两款,是整整十一款!涵盖了几乎所有抢种,每一款,都能在他的手下轻易打出近乎满分的成绩。
真正的枪械全能!
所以,他对自己说,不能输!
大概是昨日的50公里一下打通了任督二脉,吴哲开始觉得10公里也不怎么漫长了。但即使如此,到达靶场的时候,依然气喘如牛。
这靶场平日热闹得很,他们每每在隔壁跑步,总能听到这里传来的连绵不断的枪声,但是今天格外安静。这倒不是说现在真的有多静,只是相对于一场打靶练习来说,现在的分贝程度实在太不正常。打过枪的人都知道,枪是一种很吵的东西,室外还好些,室内靶场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所以射击运动员都需要佩戴耳罩。部队里枪打得好的很多也都有耳鸣等听力方面的问题。
可是此时,大部分应该在打枪的人都在跑步。然后间或地发出一梭子枪响,像奋不顾身扑向火烛的飞蛾,子弹扑向靶位,然后全部落空,或者瞎猫碰到死耗子撞到靶纸的边缘,擦出一两个不怎么好看的破洞。
吴哲纳闷着,不应该啊。队伍里还是有几个跑步强人的,不说别人,就41和42,跑完10公里不能说气都不带喘,但显然不至于连枪都拿不稳,他们又一贯的心理素质好,听说在原部队射击成绩也很优秀。纵然此时靶位距离稍微有点远,可到底没到离谱的程度。
没有时间去关心别人了,他已经用了42分钟,还剩三分钟,刨掉罚跑的时间,他实际上只有两轮打枪的机会。
“平常心,平常心。”吴哲喃喃自语,捡起属于他的靶位前的那支95。
长跑后立时停住,心脏没能反应过来,跳动地依然十分剧烈,恨不得从人的喉咙里跃出来似的。吴哲决定用卧姿射击,这种姿势对于他现在这种双臂无力的姿态最友好,双肘着地,稳定性好。
卧倒后,吴哲这个站位的副教官向着枪靶处吹了两声哨,大喊:“39号开始射击!”。这是在告诉吴哲,一分钟计时开始。
娴熟地将眼睛凑向瞄准镜,找到自己的环形靶纸,十字中心对准正中心那个写着10的圆点,把枪调成单发,一次出一颗子弹,这样纵然刚开始成绩不够好,浪也不大,之后还能弥补。
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心脏依然有些过分地跳动着,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磨刀不误砍柴工,在恢复状态上上多花一点时间并不算浪。
保持平稳,扣动扳机。啪!子弹带着余韵出膛,枪口喷薄出一阵烟雾,缓缓散开。子弹一出手,吴哲就知道自己偏了,打熟了枪的人都有手感,就好像常投篮的人,篮球一出手,能不能中,心里有数。
不过这没关系,前几发成绩不好是他预料中的事,3环,也许有5环?再稍微调整一下就好。吴哲透过瞄准镜去细看自己的成绩,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靶纸上干干净净,一点打过子弹的痕迹都没有。
居然没上靶!
“这不可能!”吴哲跳起来。
他身后的副教官冷着脸:“你还有30秒。”
吴哲回头去望袁朗,那人此时正靠在越野车上脱鞋,他龇牙咧嘴地把鞋子倒过来抖一抖,又穿上。似乎觉察到某人的视线,袁朗抬起头,向他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张狂笑容。
他做了手脚!吴哲几乎在第一时间就下了断定。
再一次卧倒,他开始检查瞄准镜,然而并没有问题。参数合理,呈像清晰。风向?此时平静无风。难道是枪的度不合格?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报告!”
“27。”
拓永刚大声道:“这批枪度有问题!”
绝大多人闻声停下,一齐转脸去看他。有些人心有戚戚焉地想,果然不只我一个人觉得有问题。有些人则恍然大悟,难怪总打不出合格成绩,原来是枪有问题。
但袁朗走到他面前,中气十足且不容质疑地回答他:“这批枪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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