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晕主风
重华是不太擅长聊天的,看着话多外向得紧,实际上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被重云保护地太好,若是不提醒自己,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么地圆滑。
他不见,云自然就进不来,他一直在想,云那天说的‘还差得远’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总觉得自己与云的关系和他与明谨不太一样。
知道云有了新朋友,他会不开心,知道云和哪个人走得近,会不开心,知道礼部尚书也上了门,满脸笑意的离开,不开心,知道他在朝堂上和新晋的言官合得来,他……打了一个杯子。
“福管家,小公爷这几天怎么饭量又下降了?本来就比猫吃的还要少,这样下去,身体可是支撑不住啊!”
“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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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几天像是心情不好,连上次明二少带来的茶饼就放在那好久了。”
“哎……”
明谨对云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天在宫门口见过的一次,后来就没再见过。他负责宫里的护卫,云却是朝上的事情,变相的老师和重华的书伴,两个人有交集的地方少之又少。
明谨闯进来,还穿着那天红色狐狸毛的大氅,满面春光,“重华!今天是上元节,有花灯的。我特地换了班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吧。”
“重华?”
“不去。”重华坐在屋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哎,别呀,一年就热闹这一次,要是错过了就没有了!“明谨坐在重华对面,怂恿重华,”再说了,你从小到大就没去过,好不容易今年你的身体好一点了,你就不好奇?我告诉你,可热闹了,外边的花灯,小吃,杂耍,还有焰火!超级有趣!哎哟,走吧,我还从来没跟你一起去过呢!走吧走吧!”
重华瞥一眼对面的明谨,放下一个棋子,“太吵了。”
明谨把头放在手上,撅起嘴,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眨呀眨,扯着长音,“去吧,不吵的,你往里边一站,就不觉得吵了,去吧去吧,啊?去吧,嗯”
明谨扯扯重华的衣角,不要脸皮,“去吧去吧,外边真的好多人的,可热闹了!超级好玩!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重华叹口气,嫌弃道,“去,去去去去!”
明谨瞬间坐起来,“你说的,赶紧换衣服!快快快!”
“换什么衣服啊?穿这个不行吗?”重华被明谨推着到里屋,一脸空白。
“哎呀,人家都是打扮得美美的,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好歹穿个新衣服啊!再说了,你低调点,就算华服,也不能让人看出你的身份来呀!你想,要是皇帝在街上玩耍被认出来了,那多尴尬?别人也不敢玩了!”明谨不管,就是要重华换衣服。
“什么呀?尽是歪理!”重华拗不过他,就穿了重云新吩咐做的雨青色衣衫,淡淡的难以分辨出的竹青,更多的是让人舒心的白。
大氅上点缀的毛是北方进贡的雪狐,柔软舒适,还很保暖。不管是手上还是脖子里都围着厚厚的毛皮,重华往下一缩,就只看见两只微眯的眼睛。青丝被细致地束起上半部分,未及加冠,他的头发看着有些松松垮垮,放荡不羁。
腰间系着莹白的玉石,绚丽夺目。
明谨愣了一下,诺诺自语,“什么呀,陌上君子人如玉,这位才是吧。”
“你说什么呢?”重华挑过去,眼皮一掀,觉得他没什么好话。
福伯笑眯眯地把一个青绿色的锦囊系在重华右边,“小公爷,这里边是些碎银,您要什么,就用这个来买。”
明谨站起来,“我说,要是你有个妹妹,我绝对非君不娶!做你的妹夫!”
重华瞪他一眼,笑道,“满嘴胡话,要真是那样,你要娶,我还不让嫁呢。”
福伯说,“小公爷,我让哑奴跟着你,也好照看一下。”
明谨听了,“哎,福伯,你这可就是不信我了,你放心,我拿我的命保证,给他完整地带回来。”
福伯却说,“还是跟着吧,明二少,我确实是不放心你,街上那么多姑娘,你不得看花了眼去?我可不信你。还是跟着吧。”
最后还是跟着出了门。
第111章皇皇者华17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青玉案元夕》辛弃疾
花灯繁杂,如千树开花,烟火纷纷,乱落如雨。
街上行人嬉笑玩乐,少女仪态娇美,公子翩翩有礼。此处繁华热闹,也是另一种国家兴盛太平的表现。
哑奴跟在重华身后,寸步不离。明谨摇着扇子,左右扭头,看着美丽的女子三三两两嬉笑而过。
重华缩缩脖子,面带歉意开口道,“福伯就是那样,把我当做易碎的娃娃,到哪里都要人跟着,他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跟他计较。”
明谨对着一个姑娘目送秋波,边开口,“我知道,福伯把你当眼珠子疼又不是一天两天,别说我拿命担保,我的命值几个钱啊,一个丞相的次子,和一个护国公比起来,怎么有你的金贵?其实呀,也不是福伯小题大做,草木皆兵,是我太肤浅,妄自菲薄,这么些人,要是真把你丢了,你皇兄不得诛我九族?说不定连祖坟都给我掘喽。虽说如今天下太平,但就冲着你护国公这一名头,要找你寻仇的可不只是一个两个。再说了,要是我说几句他就改变主意的话,那就不是福伯了。哎,你看,那位姑娘,啧啧,哇塞,我的春天~”
重华停下来,有些诧异地望着明谨,仿佛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明谨,竟然如此明了现实,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闹别扭,不耍小性子,就好像顶着相同皮囊的下面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他了。
明谨走了两步,一扭头,人嘞?
转过头来,合上扇子,“怎么了?你干嘛不走了?看上哪个美娇娘了?”
重华一怔,摇头失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像你了。怎么突然就深沉了好多。”
明谨眼睛闪了闪,脸上带着不正经的笑,“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突然深沉?我一直都是如此好吧。赶紧的,前面的花灯才是主题呢。”
说着就去拉重华,扯得他一只手脱了暖手的毛筒,暴露在空气中。
人很多,堪比人挤人。若是一个不注意,或是没有紧紧拉着的话,一群本来一起出门的人,很快就会走散了。既是夜晚,又是人多的街道,一旦走散,一番心思,倒还不如靠缘分去找来得快。
可见是有多难找。
这时重华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哑奴就被挤丢了,很长时间都是明谨拉着他瞎跑,忽略了哑奴。
这下好,才多长时间就丢了一个。
重华有些担心,“哎,哑奴不见了。”
明谨拉住重华,制止了他要往回走的动作,“怕什么?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整条街就这么长,丢不了,你要找他,他要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再说了,你是主,他是仆,哪有主人去找奴的道理?这么多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他又矮得不行,哪儿那么容易就找到了?你跟着我,他又不用担心,说不定自己一个人在哪玩呢。找不到你也会自己一个人摸回护国公府的,瞎操心什么?在认路上,他可比你聪明得多,走了!”
重华往后看一眼,被明谨拉着走,他是同意明谨的话的,哪有主去找仆的道理?没有的。明谨说得对,找不到的。
“哎,你可要拉紧我,你没来过,不知道,这上元节里,失踪的少男少女可不在少数。特别是你这样,身娇体弱,长得又好看的,那肯定是人贩子首要的选择对象啊,噢哟哦,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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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明谨拉着重华挤进一个小摊前,一个双鬓花白的老爷子笑呵呵地坐在后面,架子上是各式各样的面具。
重华摇头,前面刚说了哑奴走丢没什么,现在又拖出失踪少男少女的事情来吓唬他,幼稚得不行。
小孩央求着父母,要父母给他们买一个鬼怪面具,要土地公公的。那父母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土地公公是神仙,不是鬼怪。
重华看过去,青面獠牙,这么威武吓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土地公公,直到那父母摘下一个老者面具,重华才反应过来,哦,说的不是这个。
“重华,你看这个怎么样?”明谨戴了那个青面獠牙的东西,乍一看过去,还有那么几分样子。
重华点点头,“嗯,还有那么点儿意思。”
重华话一落,明谨抬手就把那面具盖在了重华脸上,“那你戴着吧,我呀,要这个。”
重华托起面具看过去,明谨又拿了个白面小生的样式,这样看去,白的不像样子的面庞和不正常的红晕,配上明谨看过来的眼神,竟然有些诡异。
重华突然就想起来早几年看的鬼娃娃的故事,应当就是这副尊荣。
记得那时,他连看见套娃都要颤几下,害怕得不行,想得回数多了,就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处身于如此多人的包围中,还有嘈杂的声音和忽闪的焰火,重华也就是惊了一下而已,很快就回过神来。
心想,自己吓自己,这一坎是怎么也迈不过去了。
“傻愣着干嘛?走呀。”明谨又拉上重华,重华顺从地跟着他走,明谨一边叨叨念,“我跟你说,戴上这个,人贩子就铁定看不出来你是个什么人,有些胆小的,说不定就不敢靠近你。当然了,有我带刀侍卫在一边保护你,你肯定是没什么事情的。”
重华往后看,突然说,“你刚才,付钱了吗?”
明谨一顿,“好像,忘了。”
“我就知道,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重华朝方才出来的地方摆摆头,朝明谨示意。
明谨看一眼围在那里的人,挑挑眉,把扇子往重华怀里一放,勾勾重华的下巴,邪笑着,“拿着,别乱跑,在这儿等着爷。”
重华踹他一脚,“啧,找死呢。”
明谨笑着躲开,又埋入人群。
重华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主角和反派都千万不要立‘你先走,我在这等你,你一会来找我’这种flag,不然,铁定要玩完。
虽说距离不远,但是重华站的不是地方,总是会挡路,于是他就往后退了一下,这一退不要紧,刚好有一群小孩嬉闹着跑来,玉壶光转,月上树梢,人越发的多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个巧合促成的,什么是巧合呢?每一件事情,都是巧合。
重华凭着记忆想要回到方才的位置,才发现整个街道其实是分为了两股人流,他要往回走,那就是逆流,不是一般的困难,重华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户部侍郎说的京都人口最多是什么意思。
明谨好不容易挤进去又挤出来,松了一口气,扯一把被人带走夹在人之间的斗篷边角,往上捋捋头发,“什么呀,一个卖面具的,至于这么多人吗?我去,累死老子了。”
再一扭头往对面看去,表情瞬间凝固,瞪大了眼睛,快走两步到了之前重华站的地方,左右看看,没有,没有,都没有。
明谨有些急了,“卧槽,人呢?不是吧?重华你可别吓我,虽然我是被我爹提着棍子吓大的,那也怕呀!你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这皮跟筋可就都保不住了啊,我的祖宗哎!”
诺大的街上,有一个身穿猩红大氅的男人逢人便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青年,穿着雨青色衣服,和白色大氅,面容俊朗如月,包裹得严严实实,腰间系有白玉和绿色锦囊,大概,大概这么高,头发是半散着的,手里拿着一个扇子,还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笑起来暖暖的,好看极了……”
被捉住衣领的布衣男人摆摆手,有些害怕,“没,没见过。”
肩膀徒然被拍了一下,明谨惊喜地回头,“重华!”
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喜悦的面容瞬间变化,带着些敌意,皱皱眉,“是你呀。”
云站在对面,身边还跟着一位青衣女子,薄纱半遮面,单单是这样,也可见其姿色非凡。
她看一眼明谨,带着些厌弃,“是你呀,明二少。”
明谨看过去,嗤笑一声,看着云,话却是对那女子说的,“高阳小姐雅兴,明明有了未婚夫,还要跟某些人纠缠不清,这可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
高阳庄淑看一眼身边的云,凝眉,“明家的,嘴巴放干净点,瞎说什么呢!我可没有承认过!”
“呵呵,不想跟你在这里浪时间!”明谨撞开高阳庄淑就要走,却被云按住了,明谨蹙眉,“你干嘛?怎么?听见我说她,不高兴了?”
云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没有以往一直挂着的温煦笑意,脸色阴冷,眼神更是咄咄逼人,“你在找谁?”
明谨很不满云的态度,那样侵略的眼神,就好像他弄丢了云什么重要的所有物般,带着责怪和不悦。明谨心里升起一阵怒气,甩开云的手,挑眉,“要你管?”瞥一眼高阳庄淑,“看好你的女人就好,别多管闲事!”
云看着迈着焦急步伐走远的明谨,眼皮下垂,遮住里面的阴霾,搓搓手指,想起下午的事情来。
第112章皇皇者华18
看明谨那焦急的样子,还有方才的描述,分明就是重华无疑。
他有去找重华,却又被福伯拒之门外,福伯是标准的重华的命令就是天,因为是重华的一句话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所以,对重华分外忠心。
他看着云的目光疏远有礼貌,和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福伯说,小公爷身体不适,就不跟着云大人一起出去了,而且,小公爷从来没有逛过灯会,这样出去也不安全。
摆明了是在躲着他。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重华就跟着明谨出来了。
这样的差别对待……
云捏紧了拳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笑了出来。
高阳庄淑看得头皮一麻,皱着眉开口,“云公子?你没事吧?”
云又是那个有礼的云,只是他说,“高阳小姐,云某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重要的私事没有处理,就失陪了。”
“哎?”高阳伸手,还是没拉住云,她跺脚,不满地撅起嘴,有些娇憨,“哼,什么私事呀!比我还重要吗?”
云躲开一个又一个人,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像是要寻仇般,眼神锋利,里面浓烈的情绪快要溢出来。
我本以为,只要看着你就好了。你的心里想着谁都没关系。只要看着你,就觉得满足。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热得快要融化掉,贯穿我的肺腑。
他们对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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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重要,可是,你明明是我的,不是吗?
为什么,还要想着别人?
为什么?你总是在看着别人?
看着那些,甚至不知道你存在的人,你总是要顶着守护的名号伤害自己。
那些人,到底哪里好?他们不会把你当做唯一,只会把你当做养料,像一群水蛭一样吸取你的鲜血!
为什么?我就在你旁边,陪了你那么久,你根本不知道,我独自一个人凝望了你多久。
明明,明明我那么爱你,明明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为什么还要看着别人?
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可是,你却要放弃一切,连我在你脑海中仅存的一点东西都要剥离出来去填了那些根本不重要的东西!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丢弃了,镇压那些丑陋的边界。
我不惜一切地跟过来,可是,你还是看着别人!
你总是看着别人!
你,不乖……
重华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买面具的老头,已经是在很久以后了,叹一口气,他觉得是真的找不到人了。
面具扭在一边,斜挂在头上,看过去竟然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布衣男子走过来,多看了重华几眼,挠挠头,又倒回去,“哎,我知道你!”
重华:哎?
他接着说,“刚才有个人跟我打听你呢!嘿嘿,走丢了吧?难的,这人多,哪有不走散的?我看他那样可是吓得不轻,就是问话的方式粗暴了一点儿,嘿嘿。”
重华明白了,只是明谨问过的人,他笑着道,“那小哥,不知那个问你的人到哪边去了?”
那男子扭扭身子,指着一边,“那边,我记得,他是往桥那边去了,那里地势高,找着也好找,就是人多了点,热闹得很。要我说呀,这么多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出来的时候,就约好,要是走散了,就在哪里集合碰头,这样的话,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重华点点头,“谢谢了。”朝着男人指的方向挤过去。
男人啧啧两声,“嘶,我还以为那小子诳我,却不想,嘿,还真有这么个人。看打扮也是富贵人家的,这涵养多好?那小子都快把我的衣领子给揪烂了。哎哟,可真是冷哟。”
男人一转头就碰上了个什么东西,哎哟一声,还没开口,就听见那人开了口。
“有没有看见一个青年,面容俊朗,笑起来很温柔,很好看,穿着大氅,腰间系着一块白玉,大概到我这里。”
男人揉揉额头,愣愣的指了一下。
云点点头,“多谢。”
男人也跟着扭头,看着云的背影,“嘿,齐活儿!看来这小公子身份还不低呀!算了算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哟,顾好自己就好喽~”
严格来说,过节是富人的专利,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只是赶上了一场大型市集,可以卖出更多的东西,也可以蹭一蹭富人的情趣,沾一沾富人的光,看一场烟火盛宴。
乞讨者可以要到更多的钱,小偷也能偷到更多的钱袋子。
而那些小偷都是盯着有钱人下手,譬如说,重华这样的,穿得好,看起来又有些没有目的地瞎转悠,没什么防备心的。还有一些小姐,看起来善良的。
猝不及防地,重华就被人撞了一下,是个小鬼头。
重华拉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鬼头想比,还是小鬼头要柔弱一些……吧。
小鬼头拼命地摇着头,不断地挣扎着,重华一个没按住,就被推了一把,顿时挣脱开来跑入了人群。
重华扶扶头上的面具,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孩子,就跟他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莫非,是头上的面具吓到人了?
这个问题,注定是无解的。
上元节,就像是一场开放的相亲大会,看上谁了,送个灯,送个手帕,也许就会促成一段姻缘。
这样看来,古代的嫁娶,其实是有点随便的,只是一眼,就认定了这个人。若人家是真心的还好,如果不是,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见钟情的人抬进门。
重华走在街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嬉笑着走远,还有的直接过来搭起了讪。
“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想邀您一同赏灯。”
重华看过去,豆绿色衣衫,梳着百合髻,戴着花顶型的发簪,重华心中思忖(cun三音),这个装饰好像在哪里见过。
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我有伙伴的。”
那丫鬟看起来年纪小,但是却十分老成,听见重华的拒绝,没有恼怒,只是平静地往后看。
重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路的尽头,灯火阑珊处,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戴着帷帽,遮住了脸。看身形,年纪应当是不大的。
那女子走过来,在重华面前站定,丫鬟后退一步,落在女子身后,单看这一点,就让人觉得,眼前之人跟那些闺房里的千金不一样,没有那么的娇气麻烦。
她掀起帷帽,露出脸庞来。
是异瞳,光是看眼睛,就知道此人定是个美女。
可是,她的右脸脸颊上,却有一道疤痕横亘,像是什么利器划过的,是新伤口,痂刚掉,翻着细嫩的白肉,甚是显眼。
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异色的眼睛暗沉,在夜晚的微光下看不清晰,“小公爷,您还记得我吗?”
重华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把帷帽前的白纱放下来,语气带着些嘲讽尖锐,“也是,小公爷贵人多忘事,怎么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身后的丫鬟好像皱皱了眉,挣扎了一下,随后又安分下来,低着头,像个木偶。
重华挑挑眉,这怨气,是他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女人吗?
“既然小公爷不记得,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维德,在我的故乡,是青色的意思。我是异姓王送来当礼物的,我们见过的,在皇宫的御花园里。”她看着重华,说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
重华彻底懵了,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不喜欢他,甚至于,厌恶他。
“哦。”女人摸摸脸,“当然,这幅尊容之后,那皇宫里,自然就容不下我了。所以,我现在,在你的好友,明谨明家二少爷那里,他可是个风流的人物,整个京城,怕也是只有他,才肯留我了。话说回来,小公爷的身体不是不好吗?怎么还往外跑?要是出了什么事,太后可是要心疼死。”
重华皱起眉,有些不喜欢眼前的人,想要脱身,“不好意思,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我这张脸,可是拜你所赐!”她有些疯狂,随后又平静下来,捂着嘴笑,“再说了,整个京城,到哪里还能再找出来像护国公小公爷一般清风明月似的人儿?小公爷可要当心了,还是戴上明二少爷给你的面具吧,这大街上鱼龙混杂,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浪荡子冲撞了小公爷,那可就不好玩了。这男人啊,一旦起了色心,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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