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晕主风
重华喝下最后一口汤,自然地把碗递给云,“我呀,现在没有那个时间分给它。”
云沉默地捏着粥碗,抿抿唇,良久,“还要吗?”
重华笑着摇摇头,眼睛落在桌子上的药童身上,肚子饱了才有了时间思考,顿时有些惊讶,左右看看,“这是你家?福伯呢?”
就一墙之隔,福伯竟然没有把他架回去,而且,竟然如此地敷衍,连派个药童都是如此偷懒的,自己也不在身边守着,实在是诡异,不像他的风格。
“这几天天气不好,太医说,最好不要吹风,就把你安置在这里了。”云盯着重华的情绪,忽略了后一个问题。
重华的眼睛微微睁大,看向紧闭的窗户,有些平静。
眼中带着微微的期盼和向往,他说,“天气不好,是下雪了吗?还是西北风吹的厉害?我怎么听不到一点声音?”
云把重华的被子又往上提了一提,“风不大,就是有些冷,是下了雪了。”
“是吗,冬天是个好季节,能看到很多美丽的东西呢。”重华表情温柔,像是想到了什么。
云却垂下眼,他不喜欢,一切能够轻易夺走眼前人性命的东西,他都厌恶得很。
药童依旧睡得雷打不动,屋外的奴婢诡异地打着盹儿,若是重华能下床,就会发现在这间房的门口,带刀的侍卫也站着闭上了眼睛。
护国公府的厨房里,厨娘坐在火前,灶上的瓷锅咕嘟嘟响,散发出热气和香甜气味,一看就是煨了好久。房梁上的黑衣人也靠着混沌过去,诺大的云宅和护国公府,竟一瞬间剩下了云和重华还醒着。
雪还在下,铺上一层又一层,掩盖着一切痕迹。
而就在这风雪之中,重阳宫里的老嬷嬷却依旧候在一边,等着主子什么时候吩咐。重云跪在玉雕的菩萨像前,一颗一颗的碾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她睁开眼,看着读过的书信,眼前掠过一幕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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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些人,那些事。可是直到昨天,那一眼望过去,笑语阑珊,悲切失落,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些以往的事情,在梦里,已经关不住了。
到了最后,还是要洗一洗,重新拿出来,扫一扫灰尘,摊在面前。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说不清楚了。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的父亲,是嘉宁王朝的开疆功臣之后,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护国公,她生来就是千娇百贵的。
她在一次贵族相互炫耀的骑射宴会上,遇上了一个人,看起来是个穷酸的书生,实际上却是元家的庶子。因为不受宠,和自己的姨娘一起被赶了出来,是有些阴狠之气的。被元家嫡子带着一群人欺负,若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那天她正跟护国公怄气,在气头上,看到一群人欺负一个人,那些嘴脸都是上流贵族的,跟那些皇家没什么两样。鞭子一抽,护国公家的嫡小姐,少有人敢惹。
不是英雄救美,是美救了狗熊。
可是啊,就是那么一次,惊鸿一瞥,就被人记在了心上。
后来,他们相爱了。但是,护国公病倒了,前有狼后有虎,内忧外患,要保住护国公府,就要有权力,就要,爬到最高处。
重云要嫁给皇帝,权力和爱情,在那个时代里,前者要重要得多,责任要重要得多,颜面,门当户对,要重要得多。
护国公麾下还有三十万大军,皇帝昏庸无道,但他是皇帝,是天子。
重云本应像云,潇洒,飘荡,随心所欲。可是,她姓重,重云重云,重云是什么?阴雨密布,暮气沉沉。
她不是天边的薄雾,她是天穹厚厚重重的压境者,要遮天,要蔽日,要身形一抖,就是万千利剑。
皇宫是个染缸,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变一个面目出来,外面须臾奉承,里面是戕害,是背叛,是不择手段。
重云从来都不傻,什么人都不相信,宫里的人都是假的情谊。
她弄死了一个又一个挡道的人,爬到了贵妃的位置。
她的弟弟,护国公府的独苗苗,重暝。被推了出去,战场厮杀,至少是明枪,好过留在京城,暗箭难防。
她在一次国宴上竟然碰到了庶子,只是一夜,她有了孩子,千辛万苦,才保下来的孩子。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庶子斗死了嫡子,控制了元家,竟然讨得了昏君的喜爱,一跃成为了朝中德高望重的太师。那又怎样,物是人非,庶子,已经不肯再放下手里的东西了。放下了,就离那个人越来越远了。
他要当太师,控制朝政,还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重云要重暝敛锋芒,忘了老国公的死。可重暝却觉得,他的阿姐看起来分外陌生,不是那个温柔护短的好大姐,而是成了宫斗的牺牲品,变成了最令人厌恶的样子,被利欲熏了心,连家仇都不报了。
他被重云赶到了远方,在边疆,那样艰苦的地方,守了六年。
重暝越是强大,老皇帝就越是害怕。他想要除了重家,不仅仅是重暝,还有重云。他想要回兵权,这样,才能把那个位子坐的安稳。
重暝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女子,温柔小意,不是倾城之貌,却意外让人舒服。但是,她是个敌国俘虏,奴隶之身。
重云怒了,她不同意。那不是平民,是奴隶啊!还是敌国奴隶,一个不小心,叛国的帽子就扣上了,是要诛九族的。
可是重暝怎么说?他说,就算不做这个将军,不做这个国公,他也要娶那个女人。重云气得要咬掉了牙,他还是太自私,为了自己的意愿,竟然要弃重家一百三十二口人于不顾!
她为了护国公府,为了重暝,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八岁的昏君,抛弃了自己的所有,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现在,重暝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她也是,有爱的人的呀!她也曾鲜衣怒马,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可她把自己的青春扔在了深墙里,和没有见识的女人们斗了一生,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好不容易要扳倒了昏君,要她的弟弟娶个门当户对之人,增加助力,他却说,他要追求幸福和爱情,要和一个帝国奴隶在一起!
凭什么?她才是女孩子不是吗?恨意横生,就在一念之间。
重暝被困在了京城两年,那个女人怀孕了。重暝想要给她个名分,被有心人利用,散布出去,百姓也知道了,他们的战神,竟然要娶一个敌国奴隶。
重云对重暝说,好,只要你听话。
边境来犯,重暝又出征了。
皇帝说,只要重暝死,他就放过周峰。虎毒不食子,可是,人会。
重云找到了太师,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那个教导她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儿子的人。
重云没有告诉太师,周峰,应该是姓元的。但是就算如此,太师,还是不留一丝余力地对她好,对周峰好。
可是,经历了亲人抛弃的重云,不相信太师。她只相信自己。
重云亲手设计杀死了重暝,百姓们说,死得好。这是他要娶敌国人的报应。
重暝死在了边疆,三十万大军顿时群龙无首,可是,十三年了,庶子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架空了昏君。
庶子和重云杀死了昏君,把年仅十岁的周峰推上了皇位。
女人听闻重暝已死,日渐憔悴,就算是重云想要保住她,她也难产了,在七个月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不足月的孩子。
重云心狠也心软,不想让这孩子再接触皇家事物,派人把这个孩子送了出去。但为了那三十万的军心,狸猫换太子,抱回了庶出的另一个孩子,杀了他的父母,做了护国公世子。
算是占着一个位置。
亲自取名为,重华,长清。她给了这个孩子皇亲国戚的身份,这个孩子将来就要负多大的责任。
可是这个孩子,活不长。
她宠了十几年,早就把这孩子视为己出,可是真的想起来,她也算得上,是重华的仇人。
现在,重暝的孩子,回来了……
我的重华,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07章皇皇者华13
重云可以肯定,那个云就是她当年送出去的孩子。
云,云尽,呵呵,这名字,起的真是好,就是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仅仅是巧合,天下那么多的姓,他偏偏就要姓云,那么多的字,偏偏就要叫。
重云不觉得自己是在草木皆兵,看来,她当年还是太心软了。
十九年了,重云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她要跟自己的亲弟弟斗,还要跟自己的亲侄子斗,那些麻痹神经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明明叮嘱了那个宫女,一生不要靠近京城,最后还是敌不过天意,兜兜转转,还是要面对。
华生,也是个熟悉的名字啊,当年重暝在边疆救了一位医者,好像就是姓华,听说,这位华生对那个奴隶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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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感,可那奴隶偏就看上了她的弟弟,一个劲儿地要做护国公夫人,一个奴隶!
重云眼中蓦地出现怨恨,若不是那个奴隶,她和重暝或许就不会到了那样的结局。
如今,那个孩子回来了,被仇恨着重云的华生教导了十几年,送回到了京城。
其目的,显而易见,路人皆知了。
天下那么多的巧合,皇帝正好就把重华隔壁的宅子赐给了他,那孩子谁都不巴结,偏偏尽心思地讨好重华,连药后的蜜饯也惦记上了,那个屋子不好住,偏偏要住离他大门最远,据重华最近的那间屋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打听来的,连房间布置,书案朝向,都合了重华的心意,出了材质和内容,几乎和护国公府一模一样。
重云不敢想,那孩子如此接近重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个,真正的护国公,真正的小公爷。
她放下当年的事情,告诉自己,自己的弟弟是被昏君害死的,她养的,是弟弟唯一的骨肉。她尽周折,操心了十几年,才把重华的命吊到现在,花在重华身上的心思,甚至超过了皇帝。
重华是个好孩子,他乖巧,听话,不任性,说什么,就做什么。连每次回屋子睡觉,都要报备一下,害怕她担心。
她可爱的孩子啊,不是他的孩子。现实给了重云一个大嘴巴子,就好像天道轮回,报应未了,终于到了时候。
岁月把所有的都沉淀下来,原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挨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时间是个包治百病的庸医,没什么用处。
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都存在大脑深处,擦一下表面,又是光洁如新,锋利如故。
现在的她,不知道应该是一如当年,斩草除根,还是……
“启禀太后娘娘,太师大人到了。”门外的嬷嬷闭目关心,不多说,不多做。
重云睁开眼,抬起手,嬷嬷立马上前搀扶。
按着嬷嬷站起来,重云把念珠套在手腕上,“让他到偏殿候着。”
“喏。”
偏殿离佛堂很近,只是几步路就到了。太师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太后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嬷嬷,老嬷嬷低下头,应喏。转身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一瞬间,下人退至殿外,太后的谈话,不是谁都可以听的。虽说皇帝最大,但是皇帝孝顺,重云不贪权,但是威势依旧不减。
太师拱手弯腰,“微臣元安,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房门已被退下的嬷嬷贴心地闭上了,重云站在门口,捏紧了拳头,看着几步之外的男人弓腰弯身,蓦地咬牙上前,用力地捶着身穿墨色长衣的男人,一下,两下,三下。
像是发泄一般,皱着眉,怒意就渗漏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太师只是弯着腰,嘴角带笑,似是纵容,又像是预料之中,被动接受着重云的质问和怒意。
等重云稍稍平静以后,他才笑着开口,“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如今的太傅和当年的威虎将军,你亲手害死的亲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告诉你,当年你送出去的那个孩子回来了,而且不遗余力地接近你的心头肉重华?告诉你,你亲手编织的美梦已经醒了,重华不是重华,云才是?告诉你,你的亲侄儿,你最厌恶的女人的孩子回来了,要夺回他的一切,推翻你所有的经营,把你拉下地狱?你说,我要告诉你什么?”
重云眼角已经有了泪,带着怨气看着太师。
太师叹一口气,伸手擦去重云的泪,“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当年见过重暝的人,整个京城里没有几个,二十年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你在担心什么?嗯?”
太师凑近了重云,贴着她的耳朵,“怕什么?只要你说,他就活不过明天。”
重云推开太师,“你说什么呢!”
太师稳住脚步,“说你心里想的呀。怎么,心软了?没关系,要是心软了,我也可以留着他,毕竟,他才是真正的护国公不是吗?”
重云犹豫了,她捏捏手指,一边是养了二十年的,没有血缘的重华,一边是她弟弟的亲骨肉,她唯二的亲人。
乱了,人越老,心越软,不想再沾那些东西了。
何况,那孩子,太像了,就好像她的弟弟,回来了。
太师看着重云,眼底一闪,就知道重云心软了,他又叹口气,心软了又怎样?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才是心上人。这人想要的,都想捧到她面前。
他从背后抱住重云,“没关系,没人记得重暝,你要是不忍心,那咱们就留着他,让他继续做他的太傅。如今的我们,手里的权力早已不是二十年前,只要稳住锋儿,什么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顿了顿,又说,“还有,重华那里,还是要看好。若是那云告诉了重华实情,难保重华不会恨你。”
“不会的!”重云有些激动,话一出口就转身反驳。
太师看着重云,看着重云的目光,一如二十年前,像是看着一个单纯的孩子,眼中带着些心疼和无奈,“你杀了他的父母。”
重云抽一口气,好像方才想起来,重华和她,是有着仇恨横亘的,还是不共戴天的杀父杀母之仇。
“重华是个聪明又敏感的孩子,你把他养大,他的性情如何,你最是清楚。骨子里,是个薄情的。”太师的耳语如同恶魔的蛊惑,一层层揭开重云的遮羞布。
太师说,“我们还是要有些防备啊……”
事到如今,最应该防备的,竟然是重华。他是众人皆知的护国公,皇帝最宠爱的弟弟,几十万大军的首领,且体恤下属,做的一切部署和改革都深得军心。那队伍,早就不只是三十万了。
到了这时,重云竟然开始庆幸,她把重华教得不贪恋权势,身体弱,活不长,不能进军队,要不然,这天下,或许就要变天了。
“心慈,你们护国公府的家教太死板了,你也教了一个好侄子。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你放心,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太师离开的时候这样说。
重云瘫坐在地上,愣了许久,想了许久。一直到晨钟响起,唤起太阳。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人还是那个人,可是重云知道,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重华身体好了一点,早就搬回了自己家,虽然觉得云家住得不是一般的舒服,但是老赖在别人家像什么话?只不过,那扇暗门是真的没再关过,暗门变成了明门。
重云又来看重华,眼睛瞥见那暗门眼中闪过些什么,进了重华的屋子。
厚重又压风的门帘一掀开,就有热浪涌来,在这冬天里,让人格外舒坦,还夹杂着淡淡的香气,闻过去,让人舒坦。让人忍不住多吸两口。
重华正在练字,看样子,是大好了,要是搁平常,连笔都拿不起来,怎么有力气练字呢?重云看着那瘦瘦尖尖的下巴,愈发出的少年。不禁一阵心疼和愧疚,当初,若不是她,这孩子也不会早月,落了这一身病。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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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每活一天都笑着说他又捡了一天,却不知道,他原本是不用受这些罪的。都是养他的人,一念心狠,让他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带着一身病挣扎了快二十年。
为着他的仇人,努力地活下去,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不得了的事,因为他的仇人会因为他的病担忧。
受着这一切,换来了什么?换来了护国公的爵位虚名,换来了对国事军事的责任操劳,和一大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银铜铁。
他应该,幸福的。若是换一下,重华或许就会成为如今的云,连中三元,身体健康,甚至还要更加优秀。而云,或许就会成为重华,因为她的心狠,带上一身病痛,挣扎几十年。
在护国公府里,是不允许大声通报的。因为重华受不了突然地大声,重云也就下了令,在护国公府里,禁止喧哗、疾跑、吵闹、等等。也因此,她每次来,都没人通报。
重华抬起头,就看见重云站在那里,应该发了好一会儿呆。
第108章皇皇者华14
重华挑挑眉,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重云心事重重的样子,连仪态都有些顾不得了,竟然站在这儿发起了呆。
放下笔,挥挥身边的书童,书童是个哑巴,点点头,绕过重云轻声轻脚地出了门。
“姑姑?姑姑!”重云由远到近,握住了重云的手。
重云一颤,回过神来,看到重华竟有一瞬间的害怕,很快又掩饰下去,她拍拍重华的手,抿抿唇,笑开来,“身体好了,就又不安生了?”
重华拉着重云到火炉边,回道,“我哪有,怎么练字,也成了不安分了?要是再不执笔,先前学会的,都要忘光了,这不,字都不会写了,拿着笔都觉得别别扭扭的,难受得紧。姑姑今天怎么来了?”
重云看着她养大的孩子,说,“没什么,就是想着来看看你。”
重华笑笑,“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冷的天,要是摔了,可怎么好?”
先前会以为是关心,而如今听来,却像是诅咒一般萦绕心间,重云知道,她已经不能像往常一般面对重华了,她开始害怕,开始担忧。
“我哪有那么的娇弱?雪都被下人扫的干净,路上连冰都没有,哪儿那么容易就摔了去?”就算心中有事,还是要装作无事,重华,还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的他,还是个好孩子。
重华无奈,“那也要仔细着呀。”
不经意扫到边角处的熏炉,重云眼皮一跳,重华什么时候熏上香料了?
“长清,那熏香是怎么回事?温尘不是说,你不能接触吗?”重云指着那云瀑一般流下的白烟问道。
重华看过去,“哦,是云送来的,叫什么安魂香,很管用。听了温太医说那东西对我好,他就送了我。如今燃一燃,闻着舒服多了。”
重云指尖一颤,这云,到底安的什么心?越来越看不透了。
温尘说过,安魂香世间少有,万金难求。云却大手笔地一送就是一把,可谓心思深沉。可是,他明明知道,重华抢了他的位置,为何还要对重华这么好?太反常了。
重云想要抚一抚护甲,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每次来见重华,她都会细心地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怕碰到重华。重云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补偿,对着重华,她就是有那么多的怜惜。
看重华提起云连眉角都带笑的样子,不禁心中一跳,她拉过重华,语重心长,带着些疑惑,“长清,从小到大,你跟谁都不亲,怎么就偏偏跟那个云亲近了?”
重华想了一下才回答,脸上带着些同样的疑惑,却是喜悦的,“姑姑,我也不知道,明明就是见了一两面,可我就是对他信任,就是对他一见如故。连他的东西也没什么脸皮地照单全,连明谨都没这样的待遇,这样想来,也是邪乎得很。可能,他就是合我的眼缘吧。而且,姑姑你知道吗?他好厉害的,有时候我什么也不说,他就知道我要什么,就连他的房间都是和我的差不多。我们喜欢一样的东西,看的书籍,吃的菜肴都是一样的。姑姑,你说,这算不算是知己呢?”
重华谈着云,就像说起什么他喜爱的东西,是从未有过的欢愉。因为身体的缘故,禁大喜大悲,所以虽然重华总是在笑,笑点也低的可怕,但是重云知道,这孩子其实对什么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可以不去思考一些事情,也就没有心事,活的就久一点。如今,也算是少有的情绪波动了,上一次逃婚的时候,也没这么鲜明活泼,就像是黑白的世界里撒下了光明,涂上了色,活了起来。
重云叹口气,笑得有些惆怅,“也许吧。”
谁知道呢,你们的身份从一开始被换的那一刻起,如今再遇上,已经是纠缠不清了。你们两个,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欠谁的多,应该站在谁那边去了。
重云走出护国公府,看着萧瑟的街道有一瞬间的迷茫,站在那里停了许久,蓦地转身,“碎玉,我们去云宅。”
“喏。”候在身边的嬷嬷跟上去,冲着隔壁的云宅。
云跪下来,“太后娘娘万安。”
之前在夜晚,看的还是不太鲜明,如今青天白日里,云的棱角每一处都刺着重云,她终于面对着现实,重暝的孩子,就在眼前。
重云深吸一口气,看着大开的窗,冷冷的风漫进来,还有护国公府浓重的药味。窗前还挂着南方夏天才会弄起来的风铃,被吹得风中凌乱,整个飘起来,发出混乱的响声,一如重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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