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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始无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荚张
“哦,还有一件事。”出了包间,蒋勤茂转头对林怡开口,话却是说给韩勋听的,“那个苏娜,以后就别让她过来了,她演得也挺不容易,不要强人所难了,让东维自己处理吧。”
林怡点点头:“知道了。”
韩勋一直将他们送到外面等着的车前,老爷子先上了车,林怡忽然说自己落下了东西,要回去拿。
回首扯上韩勋:“你在里面还有饭局吧?一起回去走一趟吧?”
车里,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到底挥挥手,随她去。
林怡在韩勋的陪同下回到老王府内部,并没有往“清泉石”包间走去,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脚步,面对韩勋。
“你刚才也看到了,今天老爷子是和肖老、林部一起吃饭,这都是为了美国公司那边的事情打点,有件事,我可能不太应该告诉你,但不说,你很快也会知道的。”
韩勋抿了抿唇,淡淡地道出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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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叔叔给东维相好了真正的婚事,林部长的孙女,是吗?”
这口改得快又自然,林怡听了,心下有些复杂,除了小声感叹韩勋聪明,也别无可说了。
韩勋当然是能把老爷子的用意猜出来的,因为他对蒋家在各界的人脉交往再清楚不过,谁家有适合联姻的姑娘,他的数据可能比老爷子还齐全。
蒋勤茂对孩子娶妻并没有门当户对的要求他自己就破了这点,所以之前蒋东维弄个包装成女明星的苏娜回来,他们也基本没有意见。
但在特殊时期,如果联姻能带来足够强大的利益和好处,或是力挽狂澜,他当然倾向于联姻。何况,他这个大儿子不联姻也不可能真娶那个还没红的女明星。与其让他继续和自己的弟弟纠缠不休,不如趁势推给他一桩婚姻,一举多得。
这思路简单明白合理,堪称顺理成章。
林怡看韩勋一副了然的样子,自觉身为小妈,对孩子们已经尽心尽力。再多的,她既没办法帮下去,也不可能推动他们怎样。毕竟,推动哪一头,她都在另一头不讨好。
“那小妈就走了。”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叹,脚尖转向外面,望着韩勋的目光任有母亲的慈爱,“小妈还是真的希望,你有时间能常回家看看的。”
韩勋对她颔首,仍旧轻声回:“好。”
分不清是真心,还是一贯的礼貌周到。
韩勋独自在那个僻静角落站了一会儿,茫然四顾。只见老王府中假山灵秀,绿水环绕,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然而这一切静好,都安抚不了他内心逐渐蔓延的麻乱。
他就地用手机搜索了辛普森计划,只打了两个单词,就跳出好几个联想词条。无一例外,都是与危机相关的。
继续搜索,满屏幕的标题都在给人制造焦虑。从供应链连续中断,到股票暴跌,这个他曾经和蒋东维一手开创推动的蒋氏大项目,如今显出摇摇欲坠之势。
链接再往深走,就到了国际形势分析的板块,他大致浏览一番,就明白了问题所在。这是时势的泥石流,轰然压坏他们大马路的事儿,别说蒋东维一个人在那边苦撑,就是他在,可能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蒋勤茂这会儿想着给蒋东维联姻,也确实算是救急的方法。毕竟,这个世界大部分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人的问题。有了关系,原本打不通的路就能轻易任人信步了。
他以前就担心过这些情况,没想到,到底还是遇上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主动远离了蒋东维是对的。至少,他现在不用亲自去操持蒋东维和别人的婚事了不是那个笨蛋制造出来的障眼法,是一桩真正的婚事。
这次意外同老爷子见过面,知道了家里情况的事,韩勋没有像过去那样对蒋东维提。
一方面,他没有丝毫和蒋东维探讨其婚事的兴趣,也不想多听辛普森计划的危机情势,得乱心神。另一方面,他已经逐渐脱离蒋家,也不再是蒋东维的副手,并没有义务事事都向蒋东维汇报。
他甚至减少了和蒋东维仅有的那点日常问候,常常连续好几次都没有回消息。对此,蒋东维似乎并不在乎,仍旧每天给他发些有的没的,乐此不疲。
这些信息落在他眼里,似裹着蜜糖的砒霜,他不愿意看,但又无法不看。每天每天,侵蚀他的心,让他无端端倍加煎熬,只得以高强度的工作来压抑那份灼烧般的不舍与痛苦。
他的工作态度太疯狂,不仅蔚蓝深海这边的项目被加速推进,和春和阿旭那边也被逼得马不停蹄一旦蔚蓝深海的工作给了他休息的间隙,他就会直接飞往杭州,和阿旭亲自去跑茶园,对一群不懂公司运营的茶农直接讲“赚钱”,尽可能和他们签下合同。
他还孜孜不倦地学习制茶,连续几天窝在茶厂里成了他的常态。不到一个月,他便能就制茶、喝茶、茶品牌打造等问题,跟和春深入探讨了。阿旭作为一个家里种茶的人,常常在他们的争论中插不进话。
这样疯狂连轴转的状态连续了近两个月,蒋锡辰猝不及防给他送来一条消息:“大哥明天回来过年,你去接还是我去接?”
第二十二章
过年……韩勋盯着这个词,忽然有点滑稽的感觉。
他们从小在西方长大,即使家里人保持着一些节日传统,但特地“过年”,听起来还是像个借口一样。蒋东维这趟回来,想必身不由己。否则,这个消息不会是从蒋锡辰那边传来,而不是他自己来告知。
蒋锡辰问这句话的用意,他也明白。无非是小少爷有心,再帮他一把。即使他今天说没空,小少爷也会找理由再把事儿甩给他。这小孩儿,让谢梧教得不成样子了。
他给蒋锡辰回复:“我去吧。”
但他人还在杭州,便打算直接定个合适的航班,届时好在机场直接接人。
这样匆忙回去,他得跟三人小队的另外两个说明一下。阿旭听了,没什么意见,满口说着快过年了,是该回家。和春想了想,撂下一句“你等我会儿”,跑出去打了个电话。
片刻,回来了:“我也去趟北京,一起呗?”
于是,与和春同行。
飞机原定第二天下午到京,春运期间,多有晚点,他们就迟了一个多小时。韩勋本来定的时间差,就是一个小时。如果蒋东维不晚点,应该也已经到了。
他下了飞机,径直往蒋东维的到达口走去。
那边确实显示蒋东维的航班已经到达,此刻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看起来已经到了尾声。他一面往里看,一面拨打蒋东维的号码。能打通,然而耳畔嘟声响了五六次,还是没有人接听。
他有些无奈,惯常没什么表情的雕塑脸上透出一丝焦急,和春在一旁安慰他。
耳边的嘟声很快变成无人接听的提示,他摁断,正要重新拨打,转头却见熟悉身影。蒋东维就在他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视线相接,那边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不由自主似的往上勾了勾。
他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明明是这样熟悉透顶的人,明明已经互相接过无数次机,明明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今天,却好像与任何一次都不同。他隔着一段距离、几个路人,和他对视,心潮无法控制地澎湃,胸腔里面那颗东西异常躁动,血液都随之沸腾。
他回手机,尽量如常地走过去。走近了,喊他的名字,同他打招呼,却发现,声音是紧涩的,近乎沙哑。
蒋东维“嗯”了一声,目光轻轻往他身后瞟了一眼,然后伸出手。他以为他是要递行李,便习以为常地接过那个行李箱然而,蒋东维握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秒,他就被人整个按在怀里。
蒋东维的力气大得出奇,先是单臂环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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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接着,那只握着他腕的手极富侵略性地搂住他的腰,使他在他怀里,几乎动弹不得。他们胸膛贴着胸膛,即使隔着冬天的厚大衣,也能感受到彼此雷动的心跳。
蒋东维的呼吸粗重,混着两声吞咽,他侧过脸,冰凉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韩勋的耳廓,梦呓似的说:“想你,我想你,不要逃了,好吗?”
韩勋觉得自己崩溃了,他大概知道了蒋东维的决心。闭上眼睛,他已经能看到他想要的画面。就这一瞬间,他不再顾忌任何眼光,也不害怕任何阻挠,把拥抱和心都交给这个抱紧他的人。
这个拥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分开的时候,蒋东维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去,直接牵住了他的手,视线望向那边一直等着他们的和春,大步走了过去,主动打招呼。
“你好,是和先生吧?”
和春不愧是个见过世面的,见证了刚才那一幕,眼都没眨,大大方方伸出手来:“是是。蒋先生,我也认识你,久仰久仰。”
蒋东维同他握手,脸上的笑容介于礼貌和冷淡之间,一双眼睛盯着人家,似有敌意。韩勋瞥他一眼,立即对他的心态了如指掌尽管不甚明显,但那就是看敌人的眼神……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扒拉出了什么线索,就把人丢到敌人范畴里去了。
韩勋拉开他,也不多做介绍了,问了和春的目的地,出去以后就让司机先送了和春。
这一趟,和春过来纯属私事,双方眼下道了别,便没再约见,依着年节传统,口里说的都是“拜个早年”、“万事如意”、“来年再见”之类的。
送过了和春,车往城外的大园子跑。
两人都想到了回家将要面对的,车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过去几个月,他们之间出现沉默,总是蒋东维先打破;而再往前,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里,则是韩勋在做这个角色。可是此时此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的念头。车在不久后开出了市区,越往郊区,风景越是萧条,空气似乎也越冷。
过了许久,蒋东维轻咳了一声,韩勋敏感地望过去,见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可以看清,那是一瓶对感冒有作用的营养素片,韩勋放下了心。再细细打量蒋东维,便从他眉眼中看出了疲意。
“这几个月,累到了吧?”他尽量不显得过分关心,道。
蒋东维咽下药片,看过来,带着点笑容:“你知道我累,都不肯帮帮我。”
对于工作上的事,韩勋一贯冷静而理性:“我了解过了,现在的情况,我就算在你身边也无力回天。我们需要打通的关系,靠你或是靠我,都没有办法,所以”他顿了顿,眼神沉下去,“老爷子,不是替你出马了吗?”
闻言,蒋东维忽然有点来劲儿,笑意掺了点坏:“你好像很不高兴?”
韩勋看着他:“不要说废话。”
蒋东维更乐了,就差笑出声,轻咳一声道:“你还好意思对我不高兴?韩勋你听好了,我有如下问题需要你解释清楚。”
韩勋:“……”
蒋东维对他的无语视而不见,掰着手指头数落。
“第一,老头儿卖子求荣的打算,你比我还早知道,半点没透给我,是不是不够意思?第二,平时消息也不回,是不是基本礼貌都不讲了?第三,还让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人做你的发言人。你有没有看过现场照片,知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是怎样的?还有上次在九华山,我看你犯病了没追究,你那会儿买的避孕套,怎么回事儿?”
一连四条听下来,韩勋对蒋东维的“细心”刮目相看了。前两条就算了,于情于理确实有那么点追究的价值,后两条都是什么鸡零狗碎的玩意儿,也值得记在心里,还拿出来翻旧帐?
但这样的蒋东维,他也习惯了。
按照惯例,宠。于是,一一解答。
“第一,以我的立场,老爷子做什么打算我都没有干涉的资格,我早一点告诉你,和你自己知道,都一样是你来决定接受与否。第二,你的消息没有几条值得回的,希望你以后尽量跟我聊一些有价值的话题。第三,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怎样,我只觉得和总那会儿很像你。第四,我不记得我买了避孕套,也没用过。”
“没用过?”这么长一段话里,蒋东维迅速地捡了这三个字,眼中一亮。
韩勋对他这副轻佻的神态有点烦,不说话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流淌的却不再是先前的沉闷,反而隐隐活跃得诡异。
过了一会儿,蒋东维伸出手,攥起韩勋的五指,一根一根拢,然后裹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拇指轻轻捻过韩勋的虎口位置,有点讨好,有点挑`逗。韩勋转头朝他看过去,在偏冷的气氛中,血液再次发烫。
他们对视了几秒,蒋东维抬手把前后座之间的遮挡板拉了下来,同时倾向韩勋,彼此靠得很近。他要吻他,他知道他们刚刚在机场用一个拥抱连通了心意,现在要补一个吻,是理所当然的。
但韩勋无端失措。
他一面很清晰地知道蒋东维的意图,一面觉得脑子前所未有地发懵,糊成一片。等他回过神来,蒋东维已经敲开他的牙关,舌尖灵活地在他口腔中翻搅,舔舐过他的牙关,又玩弄似的扫过他的上颚,痒的触感挑起看不到边的渴求。
他被亲得很激动,脑子里想起他们家小弟弟告诉他的招,“睡过”。
他很想。
蒋东维原本没有那么放肆,两人亲在一起,对方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他察觉到自己的成功,便变得无耻起来,分开换气的间隙,在韩勋耳边喃了一句“这里距离到家,至少还有四十分钟”。
这句话传递的信息,让韩勋打了个颤。他有点茫然地注视着蒋东维,不至于无知,但还是有些惊诧。记忆中,这些年蒋东维与人玩玩闹闹,无论涉不涉及这一步,都慢条斯理,没有这么急躁,随地乱来的。
蒋东维看出他的疑虑,边放下椅背边攀上来,一只手环在他身侧,一只手安抚似的在他腰间抚摸,仍旧用那种带着气音的方式说话:“让我碰一下,求你,就碰一下。”
韩勋无力抗拒,燥热得额边冒出细汗。
他们再次热烈地吻在一起,蒋东维缓缓侵向自己梦中肖想了无数遍的禁区,当掌心碰到那份坚硬的灼热,他好像跌进了自己的梦境中,眼前出现那次意外闯入浴室看到的韩勋。
在那片水汽之中,韩勋结实的腹肌和如画笔描摹出来的腰线,始终勾`引着他的欲丨望。他想要碰那片地方很久了。而此刻,这一切终于都在他手里,他兴奋得颤抖,一面吻着韩勋裸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处,一面极尽手上能事,听韩勋压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他整个人都有些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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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昏天暗地足以形容这一场迟到了太久的亲密接触。
第二十三章
临到家门,下车之前,蒋东维拉着韩勋的手,严肃强调:“你给我坚定点立场啊,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管老头儿想怎么着,你都不能对我撒手。”
“知道了。”韩勋拍开他的手,好整以暇,道,“但也不能这样进门,有问题好好解决,没必要进门就给老爷子亮炸弹。”
蒋东维不以为然,勾起他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亲了一下,然后趁韩勋打他之前开门下了车。两个人都拾得整整齐齐的,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干过什么不宜公开的事。
林怡和一个在家里做事的阿姨一起在门口等着他们,蒋东维和她的关系一向不好,见两个孩子来了,她的目光只在见东维脸上飘忽了一下,就预备聚在韩勋身上。正要开口招呼,却忽然听得蒋东维开了口。
“小妈。”他喊得十分自然,就好像他一直这样喊似的。
但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林怡。他身边的韩勋和林怡本人,都愣住了。
韩勋很快回过劲儿来,也对林怡打了招呼,喊“小妈”蒋勤茂只是让他别管自己喊父亲,没说不让他继续管林怡喊妈。
林怡也被叫回了神,眼睛里一下子涌起一股湿意,视线放在韩勋身上,余光却不住地瞥蒋东维,想从他的表情里判断确认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听岔了。
蒋东维对面前两人的反应毫不在意似的,对林怡的态度看起来再自然不过:“老头儿今天心情怎么样?”
“呃……”林怡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抬头直视蒋东维,嘴角挂着她一贯的温柔微笑,“当然是很不错的,他那么久不见你……你们了,总归想孩子的,现在又快过年了,家里都忙着拾卫生呢。”
“哦,难怪刘阿姨也在。”蒋东维扭头望了一眼那位做事的阿姨,和善地笑了笑。蒋家孩子家教是相当严格的,待人接物都让人舒服。
那位阿姨以往常在家里做事,是认识几位少爷的,此刻也敢和蒋东维攀谈:“我不是来打扫房子的,我是专门来照顾夫人的。”
专门照顾……这话含着令人浮想的暗示。蒋东维和韩勋下意识互相对视一眼,便确定彼此想的一样。两人之中,由韩勋这个与林怡更为亲近的人吐出他们的猜想。
“小妈,难道你怀孕了?”
听了这话,林怡把刚刚捋过的耳边发丝,又捋了一遍,脸颊微微泛红,神色有些少女般的羞涩,小幅度点了头点头,又轻声细语地说:“刚检查出来,快两个月了,我这个年纪了……有点危险,你们父亲担心,所以把刘阿姨叫来全天看着我。”
得到了确定答案,蒋东维不禁失笑,脱口道:“我们家老头儿真是老当益壮,这下家里传宗接代有希望了。”
韩勋:“……”
林怡被他说得脸更红了,忙把话题转移开,一边讲着过年云云,一边带他们进门,顺便吩咐刘阿姨去厨房催晚饭。
蒋勤茂的心情看起来确实不错,看到蒋东维和韩勋一起回来,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没表现出其他的态度。饭前,父子三人坐在壁炉边上聊了会儿生意场上的事情。不久,林怡来喊吃饭了,他们便转移到了餐厅。
吃饭不多说话,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因此餐桌上看起来也其乐融融。蒋勤茂还特地把林怡怀孕的事情,又宣布了一遍,脸上端着没有表现太多情绪,不断给林怡加菜的举动却透露出他对那个未出世孩子的期待和喜爱。
蒋东维自知即将做一个惹老爷子暴跳的逆子,为了降低稍后的冲突破坏力,姑且纡尊降贵委曲求全,也表现得对林怡不错。
老爷子看了,确有欣慰之态。
但无论如何,等这顿饭完了,父子将进入此次会面的正题,气氛也就渐渐凝重起来了。
林怡被蒋勤茂支回楼上去。末了,他又望一眼韩勋,犹豫少顷,但到底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人留下。父子三人坐回壁炉边上,早有他的秘书神出鬼没地在一旁小桌上放了一沓文件,供他们谈及工作时随时取用。
蒋勤茂仍旧开门见山,面对蒋东维道:“你的婚事,我和林部基本已经达成共识,只要我们两家能建立相对稳固的联系,他愿意帮我们说服那两个沙漠里的政府。明天或者后天,你就见一见林之绮吧,联系一下,看看她的时间定。”
“哦。”蒋东维道,然后像以往无数次询问工作那样,回头对韩勋道,“林之绮的资料,给我报一下。”
韩勋的脑内库存还真有林之绮的基本资料,他在脑子里筛了一下,背书似的当场报了林之绮的出生年月日、星座、身高、体重……一系列数据。接着,还有其从小到大读书学习工作的履历,一通报下来,足足花了两分钟。
蒋东维听罢,点评了一句:“条件挺好的。”说着,抬起头朝蒋勤茂看起,“她才25岁,条件这么好,万一人家看不上我,老头儿,你也不能怪我不努力。”
蒋勤茂紧紧抿着唇,眼睛盯着他,还没骂人,但显然已经在嘴里憋了句“混账玩意儿”。
蒋东维没等老爷子说话,又道:“相亲可以,但相亲要开诚布公,这对我对林之绮都好。当然,对我们家和林部长家也好。我想,林部长肯定也不希望孙女嫁给一个同性恋……”
“东维!”韩勋出言想阻止他。
这些话,诚然是迟早要拿出来摊开的,但现在来说还是操之过急。韩勋稳扎稳打惯了,下意识不认同蒋东维的做法。但他的阻止并没有起作用,蒋东维直视老爷子,简直有点咄咄逼人。
“爸,这点,你跟林部长交待过吗?”
蒋家父子的脾气一脉相承,蒋勤茂虽然比蒋东维多吃了二十多年饭,但在亲儿子面前,修为也好不到哪里去。听了蒋东维这样的质问,那句憋在嘴里的“混账玩意儿”立刻甩过来了。
同时甩来的,还有原本放在小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好在那份文件装订得好,没有出现纸张四散的场面,一切看起来还不至于太难看。
“我是在帮你!”老爷子呵斥得中气十足,人还在椅子里坐着,气场已经扑面压来。
蒋东维轻呵一声:“别说得那么好听,’辛普森’是我一个人的事吗?它现在是集团最大的项目之一,无论是不是我主管,你都得使尽浑身解数救。难道,换了别人来管它,你就要安排别人来娶林之绮吗?你是不把自己手里的人当人,还是不把林之绮当人?”
这话近乎把人逼到气愤的死角,韩勋在旁看着这对父子,试图寻找一个缓解气氛的机会。但蒋东维的气势,实在没有什么让人插手的余地。
人与亲人相辩,是最容易破功的。蒋勤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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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为几乎被这个儿子榨干,全靠最后那点残余维持理性,端着没跳起来和小孩子拍板。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一两分钟,蒋东维慢慢敛了姿态。他迎着父亲的目光,吸了口气,又满满呼出来,尽可能平心静气。
“爸,我明白你的苦心,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辛普森……你也知道,这是我和勋的心血,我当然比谁都想安全渡过这次难关,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但我刚才提出的问题,绝不止是跟你抬杠,也是真实存在的隐患,我们能不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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