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死不了[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管红衣
白清元的目光依旧凉森森的,跗骨之蛆般,盘旋着他的周身徘徊不定。
顾言之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知道错了。看在即将出世的儿砸的份上,仙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记恨我了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专注孵蛋的仙君表示自己每天都很委屈:)
第一个故事其实是个披着狗血皮的小甜饼,不会xjb虐的……好吧,其实是因为我不会写虐,嘤嘤嘤(:3っ)っ
第13章孵蛋的老攻13
也不知道哪个字说对了,他这句话似乎很好地取悦了白清元。
清元仙君整个人的气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不少。
顾言之满意了,重新转向那颗很可能装着自己儿砸的蛋,正儿八经地跟他讨论问题:“之前炼化他的时候我也用了自己的/液,但怎么没有效果?”
“顺序错了。”白清元道:“他需要先以一人的元做引,直至炼成形后被包裹在这薄至透明的骨质蛋壳里,才需要另一个人的元继续炼化。”
“最初的时候你的元因为力量薄弱被我的所吞噬了,这需要时间,大概就是你观察没有反应的原因。”
“……”这过程听起来倒有点像青蛙产仔儿,只是要更加玄妙,竟与顾言之从前在一个高度发达的社会所见的试管婴儿还不一样。他奇道:“所以这书上所提,一开始就是错的?”
白清元看他:“如若不然,白念……小白也不会成为第一个通过此种方法诞生的人。”
“白念?小白?”顾言之下意识重复道,却并没有计较这个名字:“那他什么时候才能破壳而出?”
“剩下这个阶段,只需你我二人每日都为它输一次灵力,直至他有足够的力量能冲出外壳即可。此事需阴阳协调,叫你来也是因为我一人无法分身,力有不逮。”
顾言之当即就撸胳膊网袖子:“那还等什么?”
说着就与白清元以两仪之势分坐在蛋的两边,按照白清元的提示,顾言之先出手,三息过后白清元也抬手,澎湃的灵力与柔和的阳光一起,瞬间将蛋笼罩进去。
先前听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巨大的蛋先是震了两下,待顾言之与白清元皆盘膝做好对着他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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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灵力的时候,又开始舒服地不住摇晃起来。
完事儿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言之只觉得这整颗蛋都比之前更圆更亮了。虽然还没有什么感应,但一想到里面极可能就装着自己即将出世的儿子,他还是兴奋地绕着巨蛋走了一圈又一圈,摸了一遍又一遍。
他摸它的时候,那蛋中的人影似乎也伸出了一只小手,与顾言之的大手隔着一层半透明的蛋壳,贴合在了一处。
顾言之只觉得心脏都被烫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恍惚生出了一种别说重回这个世界,就是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感觉!
下意识激动地望向白清元,只见对方正目含温柔地看着自己和正与自己互动的儿砸,不由又是一愣。
清元仙君的内心应该也是欢喜的,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顾言之能感觉到他看自己时的神情发生了一丢丢的变化。
君子如玉,的确赏心悦目。
传言清元仙君大约是在五十年前获这一至宝的,所以顾言之虽然在听说这一事时就想起了这茬儿,但时间不对,并不敢深思。
如今看来,是之前的那二百多年的时光,清元仙君都用在了培育这颗蛋上了!待到巨蛋成型,仙气难掩之时,这件“至宝”才被世人悉知。
而那之前……他已经独自经历了那么长的岁月。
可如果自己没回来呢?
如果自己没选择这个世界呢?
顾言之心头稍颤,平生头一次觉出庆幸和后怕是何滋味。
就在这时,他听到白清元说:“他认得你了,看样子也很喜欢你。”
顾言之点点头,又眨眨眼,对着清元仙君的这张俊脸,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刚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现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的问题。
思绪一被打搅便忘了这茬儿,他转而抱着那颗巨蛋给儿砸一个爱的么么哒。
那一瞬间顾言之有了很强烈地感应,也知就如清元仙君说的,这小子喜欢他。
顾言之将淡色的唇贴在蛋壳上。
他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问清元仙君道:“那本丹籍是我所写,这养蛋的方法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仙君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清元一扬下巴,轻描淡写道:“是他告诉我的。”
蛋壳又晃了两下,似乎在变着法儿的述说着自己的喜悦。
“从前只是个模糊的概念,我自己也尝试了许多办法,当然你给我的那册丹籍亦是功不可没。”白清元说:“现在则可以清楚地感应到他的需求了。”
顾言之心生艳羡,又做出西子捧心的样子,心痛道:“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需要时间吧,小白他很敏感脆弱。毕竟……”白清元漆黑的眸子再次对上他的,目光深远而幽静:“你曾经抛弃过他一次。”
心痛变为头痛,顾言之再次果断认错:“是我的错。”
他说着便重新环抱住那颗蛋,道:“是爸爸错了,爸爸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巨蛋顿了一顿,随后向他这边稍稍倾斜了些许又停下,就好像一个孩子依偎在父亲的怀里。
“真乖。”顾言之眉眼中满是欢喜,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蛋,才对白清元说:“多亏了清元仙君我才能再见到儿砸,仙君你真是功不可没,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
白清元:“……”
他是故意开玩笑这么说的。
那微微上挑着的眉眼儿,再促狭猥琐不过的语气,明目张胆地口无遮拦,又明明确确地告诉别人不要当真。
薄情而又寡性,叫人见了只恨不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可偏偏他嘴角随意漾开的一抹笑,便犹如三月冰雪消融,九转回肠,令所见之人心生欢喜和明媚,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这个手了。
白清元板着一张面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这样的目光下,顾言之甚至生出了一种洪荒宇宙就只有他们置身其中、再无他人的错觉。
不得不承认,自重逢之日起就一直被这样的一双眸子狠狠地、专注地注视着,饶是顾言之也会觉得不自在。
但其实想想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培育的蛋,自己就这么半路截胡儿了,似乎确实不妥……
“……那要不,就让我儿子跟你的姓吧?就叫白念!”
反正“顾言之”也不一定就是他真名儿,他其实并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对于这个提议,白清元不仅没推辞,更是面色稍霁,显然对此很满意。
于是顾言之在蛋壳上轻轻敲了一下,就这么定了。
单方面跟儿子道了别,约好了明天再见,便重新落回到了地上。
白清元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顾言之问:“怎么?”
“你不是要回天门宗去看看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顾言之摆手,又指了指他头顶上那颗明晃晃的蛋,说:“天门宗的事怕是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这里又离不开人,还是等小白孵出来以后再说……”
白清元没说话,还是袖子一甩手一招,头上的那颗巨蛋就跟着一动,忽然向下飞了过来。神奇的是他越往下飞体积变得越小,到后来已经可以正好卧于白清元的掌心之中,只有寻常鸡蛋大小无异。
随后只见他又一摆袖,那枚蛋便被进了乾坤袖中,连先前随身携带的浓郁仙气都感受不到了。
顾言之将这一变化看在眼里:“嗯?清元兄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做的。”白清元说:“是他已经自己懂得敛和变化了。”
“!”
一想到儿子竟是如此乖巧、聪明、又有能耐,顾言之的心上就像被细小的羽毛拂了又拂似的,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暖意,单是想想就忍不住咧开嘴角发笑。
他似乎终于懂得了为什么他曾见过的一些初为人父的人看起来都好似拥有了无上的幸福。
虽不记得没开始穿越前自己拥有儿子时的心情了,但这种喜悦感却的的确确似曾相识,且只有他再一次感受到这种幸福时才会被想起。
于是他冲着白清元挤了挤眼睛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着,他已经在脑中无意识地勾画起了路线,笑眯眯地又对白清元说:“话说我们去天门宗的路上方便先去个醉霄楼,吃他们那儿的特色八宝鸭吗?”
“凌辽府,醉霄楼?”
“对!”顾言之伸出了大拇指:“哎呦那个真是好吃呀!皮儿脆肉嫩,内含珍馐百味,仙君你一定也吃过吧?要是没吃过那就太可惜啦!不过没关系,如此可喜可贺的日子,当然要带儿砸好好去庆祝一下了!”
白清元没接话,态度重新变得高冷起来,任由顾言之一边吸口水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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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才道:“嗯。”
自此,刚刚闭关而出的清元仙君又马不停蹄地带着那位虽不修边幅却倾国倾城的公子离开了玄阳宫。
大概是要出远门,走时又将那两头照夜御兽召唤去拉车了。负责照看灵兽的小徒们窃窃私语:“仙君玄功盖世,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坐车回门,又坐车出门的事似乎还是头一遭发生。”
另一小道童说:“师兄们说是那位公子消受不起沿途的奔波,是以才要坐车而行。你们知道吗?他只有金丹期!”
“金丹期也不至如此吧?我们都还尚未结丹呢,哪儿有那么虚弱!”
“那仙君是被美色所惑吗?我见长老们皆为此事连连叹气呢!”
又一小童红脸道:“仙君、仙君早就不染俗尘,才不会被美色所惑!”
另有一手里拎着只肥鸭的道童,喃喃自语道:“但那当真是个美人呀……”
第14章孵蛋的老攻14
与此同时,玄阳宗定坤殿内,宗门的几大长老都汇集在一处,共同商讨顾琰峥又重新回到玄阳宗的事情。
日月交替,经年不息。
三百年的时间说长也不短,说短也不长。
它长到足够许多人忘记当年骇人听闻的天门宗事件、长到许多小辈都不知道曾经还有一个叫做顾琰峥的人在玄阳宗小住过。
它又很短,短到这定坤殿内的在座之人,都还对当年顾琰峥的事铭记于心。
“顾真人已然身死道消。”玄阳宫三长老道:“当年归鹤仙君还在时,宗主便请我门下的两名弟子去为顾真人打点后事,当时本君还叹了声天妒英才,此事绝不会有错。”
四长老曰:“这事我也知道,宗主用情至深,当时我们还唏嘘不已。可死人终究是死了,没听说过谁经脉金丹尽毁还能复生如初的,只怕真如孚德道君所言……这顾真人早已经不是顾真人了。”
“听闻魔道有一功法便是可以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也许那顾真人他是……?”
“无论如何,他是惊动天雷的异世妖星总不会有错!”
“顾真人也是个命途多舛的苦命之人,只是后来行为越发乖张,已不似修道之人……”
“即便历经苦难,但若以此为由不守本心,自甘堕落,那也是他道心不坚,咎由自取!”
“师兄是说他早已堕入魔道?……糟糕!五豪坡甘宁道的人可服了他的药!”
一直沉默着坐于上首的大长老摆手:“那药天门宗的弟子鉴定过,确实是治僵冻症的良药,此事又涉及到天门宗与他的恩怨……唉,我们暂且不提这个,只说宗主与他……”
“也不知宗主那仙器炼成了没有?出关也不说一声,直接拉那妖星进塔是什么意思!”脾气火爆的二长老道:“哦,现在好了,直接又带人走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群老家伙!”
“师兄慎言!”坐于他下手的三长老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叹道:“那浮屠塔已然可以进入,却不见仙器出世……看来这事,怕是不成了。”
“不仅不成,出关刹那却又兴起波澜,只怕玄阳宗并无珍宝现世一说很快就要传遍天下。”四长老跟着叹气,问上首的大长老道:“再过段时日便是名剑大会了,由我们主持,宗主临行前可有什么安排,留下了什么话?”
青松道君摇头:“并无。”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二长老蓦地痛心疾首道:“清元,清元早不是从前的清元了……逆仙驳天……都是那个祸水害的!”
大殿中陷入了一瞬间的沉寂,亦无人反驳。
与此同时,祸水顾言之正懒洋洋地趟靠在马车上,以手支头,时不时地撩拨下小桌上红木软锦盒子上的蛋。
这枚蛋敛了浑身的仙气以后看起来当真与普通白壳鸡蛋什么差异了,只是好玩的紧。
就比如此刻,顾言之将之放在光滑的桌面上,用手指将蛋壳用力向旁侧一拨,蛋身猛地像一旁倾斜,在即将横倒着触及地面滚落的时候又弹了回来,活像一个不倒翁。
顾言之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一旁煮茶的白清元:“???”
弹回来的白蛋在原地晃个不停,并没有像寻常不倒翁一样逐渐趋于停止,反而越晃幅度越大,直呼好玩儿,他还要玩!
白清元:“……”
顾言之还听不到儿砸的声音,但白清元能听到。于是顾言之问道:“我儿子说了什么?”
“说他还要玩。”
“得嘞!”他坐直了身体,用右手拿起那枚蛋向空中高高一抛,又用左手接住,接住的同时又是高高一抛,继续由右手接住,如此往复,速度惊人,那枚蛋便在空中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圆弧形虚影。
“……”感受着儿子欢快的情绪,清元仙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默自袖中抽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等抛累了以后,顾言之手抚蛋壳道:“你赶紧出来,出来以后爸爸才能带你去玩好多好玩儿的东西,还能吃好吃的!现在在这破壳子内有什么意思?”
白清元顺理成章地听见白念在蛋壳中嗷嗷叫地表示自己要出去的声音。
不由稍稍地翘起了唇角。
正在这时,一只巴掌大的长脖子细腿儿仙鹤穿过马车的帘帐,一头扎了进来。
木有枝进来后先是停留在半空中环视了一下周围,但看清车上的所有人与物以后,便又直愣愣地向顾言之飞去,冲着他啾啾啾的一通乱叫。
顾言之惊诧地问:“它又在说什么?”
“说你进浮屠塔不带它,出远门也不带它,它一只鹤孤零零一路追过来,很可怜。”白清元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翻译了下木有枝的话,随即平静地翻了一页书。
顾言之更诧异了:“这不是你的鸟儿吗?”
言下之意便是怎么倒像是把我当主人了?
白清元也觉得奇怪,不明白向来矜持高傲的鸟怎么这么黏人了,他一招手,便将小仙鹤招至自己的手掌上。
木有枝不敢对白清元发横,立即化成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亲昵地蹭了蹭主人的手心。白清元也在它头上摸了一把,掏出今天份的灵食来喂它。
“嘿,这欺软怕硬的!”见到这一幕的顾言之不乐意了,冲着吱吱呲牙道:“没带你上路这件事清元仙君应该负主要责任,怎么不见你凶他?”
吱吱缩在清元仙君的手掌上安安静静地吃食,似乎完全没听见他的话。
顾言之看向白清元,大咧咧笑道:“还是说它一开始接到的指示就是跟踪监视我,见把我跟丢了所以才会着急?”
白清元也抬头看他,神色坦荡:“闭关前我只问它是否喜欢你,愿意常去陪你,从没有什么监视。”
说着他垂下眼睑,虽依旧八风不动一切如常,但顾言之偏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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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他的语气当中听到那么一丝丝的委屈:“吱吱是将你当做朋友了才会怪你抛下它。”
“吱吱!”木有枝很配合地叫了一声,声调婉转音色哀绝,随即继续用屁股对着他,很明显是还在生气。
顾言之眨眨眼,难道是他想多了?
若是从前,清元仙君的这番话一句过耳,他顶多信其中的几个字。
可自打有了这颗蛋以后,顾言之倒反而觉得自己是个疑神疑鬼的渣男了。
他扶额,试图重新讨好木有枝,目光一瞥,不禁大言不惭地往儿子身上甩锅:“哎呀吱吱你误会了!之前把你赶出塔的是他不是我。”
说着他一指桌上面兀自摇晃的蛋,“看见没?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儿砸!”
“啾啾?”木有枝的注意力随着他的话很快被这颗蛋吸引了,当即放下了灵食飞到桌上,歪着长脖子去看那颗蛋。
它看是小心翼翼地看,过会儿又小心翼翼地绕着蛋转了两圈,最后伸出长脖子,用长长的喙轻轻地在蛋上面啄了一下。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白清元和顾言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是寻常的鸟啄了儿子一下那肯定不会有任何损伤,但吱吱可是顶级灵兽,儿子尚未出壳又脆弱的很,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幸好儿砸只是又剧烈地晃了几下,不仅没有任何损伤,甚至整颗蛋都滚动了起来,蹭着吱吱细长的腿表示亲昵。
“吱吱!”木有枝伸出翅膀回应着他的热情,将这枚蛋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顾言之:“……”
白清元:“……”
无论如何,儿砸没事就好。也不知道是默契投缘还是吱吱也有什么法子能跟儿砸交流,一只鸟和一枚蛋凑在一起竟然能玩到一起去。
顾言之放心地重新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懒洋洋地看着桌上的香炉发呆。
白清元也不管他们,从木有枝的腿上解下信筒便由他们滚来滚去的玩耍,自己兀自展开信函读了起来。
读完以后这纸无火自燃,没等顾言之问,他已经说道:“现在外头关于你的言论并不是很好。”
“哦,都说了什么?”
“无非还是那些风言风语的评价。”清元仙君顿了一下道:“为了减少此行麻烦,琰峥你要不要易容装扮一下?”
“唔。”顾言之不置可否:“有什么关于天门宗的消息吗?”
“他们还在找你。已经有人在传你重新出世的消息,可天门宗的态度很含糊。”
顾言之睁开慵懒的眼,忽然改趟为趴,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去看白清元,摇头晃脑:“世传我重新出世只怕也都在说我是什么不容于天地的妖星,那想必也会有人说,清元仙君被这个妖星所惑,引妖星进入浮屠塔沾染了玄阳宗的至宝,仙君闭关失败,仙器永不见天日……这样的话?”
他因为一直都在横躺竖趴的缘故,发髻早就散乱开来,现如今黑发如瀑地倾斜下来,衬得面色愈发莹白,花容月貌。
白清元嘴角荡开一抹清儒的笑,赞扬道:“琰峥的心果然玲珑剔透。”
不是他有颗什么七窍玲珑心,只是人情世故经历的太多,见识了太多的人性,他都不用思考,只需闭眼儿一想都能猜到这一车之外的世界正经历着怎么的嘈杂,以及自己正如何被旁人臆想磋磨。
顾言之受了他的夸奖,又不解问道:“玄阳宗极有可能陷入危机,大厦将倾,仙君不怕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白清元反问:“琰峥孤立无援之时可曾怕过?”
“怕?唔,怕过。我怕人心不古,也怕世间无趣。”顾言之重新低下身子,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用优美的下颌支在卧榻上,缓缓闭眼嘀咕道:“唉,最怕无趣了。”
“那何为有趣?”白清元问。
那双绰约有神的眼睛即便是闭着的看起来也相当沉静美好。只是顾言之闭着眼,并不知道清元仙君正看着他的眼神炽热而分明,目光灼灼,似虎如狼。
只可惜顾言之不再答话,就像睡着了一样。
白清元也不再问,默默回视线,重新端着手中之书细细读着。
不多时,顾言之又忽然撩起眼皮,眼含坏笑地说:“仙君此前说的极是,为了减少此行麻烦,我们就来乔装一番吧!”
作者有话要说:再过几个小时就跨年了,提前说,元旦快乐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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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孵蛋的老攻15
凌州最大的州府凌辽府,最红火的酒楼醉霄楼外,骤然停住了一架由两只照夜御兽拉着的马车。
这两只御兽似马而非马,头上有独角,比一般马匹要高大瘦得多,怒发冲冠,一只浑身雪白,一只漆黑如墨,单从外形上便能看出是上品灵兽一类,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
而用它们拉车?更是少之又少。
正值晌午时候,醉霄楼里食客云集,几乎所有人都被这辆门口所停的马车所吸引。
只见一息以后,那帘幕被人从里面轻轻挑起,从里头率先飞下来只鸟儿来。
这鸟儿似鹤而非鹤,只有巴掌大小,浑身裹挟的仙气之浓郁,更在那两只照夜御兽之上。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两个男子。
为首之人身着一身雪白的道服,身形伟岸,满头青丝以银冠白玉簪束成发髻,虽不苟言笑,但仍难掩其风神俊茂之姿,人中龙凤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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