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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影别动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月春风矣

    “要不是周部长命我必须来你这儿,与你见上一面,我才不会冒这个险来你的司令部闲逛呢!”宋泽炎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哦这么说,你今天来我这儿是有要事找我”

    “是啊,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问你,康钧儒现在是不是在你手上”宋泽炎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找他”唐崇信有点纳闷。

    “对,这是周部长点名要的人,报纸上说他出车祸了,我随即去医院调查了,医生起先不肯说,我亮明了身份之后,他告诉我其实康钧儒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已经被你接走了。可报纸上却说他被撞成重伤,生死难料,我猜这一定是你唐兄的手笔吧!他现在应该还在你手里吧”

    唐崇信知道瞒不过宋泽炎,便点点头“实不相瞒,泽炎老弟,这个人现在确实在我手里,我们对他已经注意多时了。这人背景深得很,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在报纸上登了这则消息,免得那些大佬天天朝我这儿打电话,要人。怎么,周部长点名要康钧儒”

    “是啊,他是个难得的商业奇才,以前也找过他,接触过,但此人似乎对官场毫无兴趣,所以只得作罢,不过,现在正逢他落难之时,他也许会改变当初的想法。周部长对这个康钧儒真可谓是求贤若渴啊,说是他若是能为南京政府效力,那会让重庆政府在经济上一蹶不振。”宋泽炎向唐崇信坦言康钧儒对南京政府的重要性。

    唐崇信眉头皱了皱“泽炎老弟,其实我们对这个康钧儒已经注意多时了,我们怀疑他很可能是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

    “哦真的吗有证据吗”宋泽炎一听,眼里闪过一丝警惕的目光。

    唐崇信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铁证,我们找到的证据都被他一一驳斥了,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得到非常有力的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只是怀疑了,你们呢,草木皆兵,好像每个人都有共党的嫌疑,这都成了你们的职业病了,唉,还真应了坊间一句话天下谁人不通共,其实就算是真的共党又如何呢周部长以前还是共党的创始人和早期领导人之一呢,后来呢,还不是脱离了共党,成为了老蒋的亲信,现在又成为南京政府的肱股之臣,这人啊,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往是此一时来彼一时。”宋泽炎倒是并不太计较康钧儒的身份,不管是重庆方面的,还是延安方面的,只要能为我所用,管他是哪个政党,哪个派系的,英雄不问出处。

    “这倒也是。”康钧儒讪笑道“确实,这个康钧儒在金融,商业方面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对于康钧儒是个经济方面的人才,这点唐崇信并不否认。

    “他现在在哪儿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他谈谈。”宋泽炎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康钧儒见面。

    “这个,泽炎老弟,你来得还真是不凑巧。”唐崇信面露尴尬之色“实话跟你说吧,他刚从刑讯室里出来没多久,可能现在还没醒呢!”

    “你是说,你对他用刑了”宋泽炎一听,惊愕地望着唐崇信。

    “我事先也不知道他是周部长点名要的人,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关照下面的人对他手下留情。”唐崇信双手一摊,无奈地望着宋泽炎。

    “唉,唐司令啊,你……你可真是的,好了,废话少说,你快带我去看看他。”宋泽炎对唐崇信投来不满的目光。

    “好好好,他现在就在医务室里,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他吧!”唐崇信连连点点头。

    唐崇信亲自带宋泽炎去医务室看望康钧儒。

    上官谦见唐崇信带着一个陌生人走进了医务室,有些奇怪。

    “上官医生,康钧儒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唐崇信问道。

    “哦,唐司令,他现在还昏迷着呢!”

    “那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宋泽炎连忙问道。

    。




679. 追忆故人
    “这位是……”上官谦望了望宋泽炎,愣了愣,不知这是何许人也,这么关心康钧儒。

    “哦,这位是上头派来的宋监察长,他特地来看看康钧儒。”唐崇信赶紧给宋泽炎编造一个身份,宋泽炎身份特殊,若是让人知道他出现在司令部里,给唐崇信扣上一顶汉奸的帽子也不为过,所以他很是提防,不过他一向把上官谦视作是不问政治,不懂权谋的书呆子,所以觉得对他也不必太过防范,便随口编了个借口。

    “你好!”上官谦向宋泽炎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哦,宋监察长,最危险的阶段应该是已经度过了,不过目前因为他刑伤严重,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宋泽炎听上官谦这么一说,便赶紧来到了康钧儒的床前,见康钧儒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且布满血痕,额头上则缠着绷带。

    “他的头怎么啦”宋泽炎怀疑康钧儒的脑袋受了刑伤,担心他的脑子受到影响。

    “哦,那是车祸造成的。”唐崇信连忙解释了一下“我们没对他的头部用刑,连电刑也没用。”

    唐崇信知道宋泽炎在担心什么,怕宋泽炎责怪他把康钧儒的脑子弄坏了,不能为南京政府效力了,那周部长肯定要找他算账的,所以赶紧辩解。

    宋泽炎看见床头有一台心电图仪,便问了一句“他有心脏病”

    上官谦点点头“是的,他原本就有冠心病,被老虎凳折断双腿之后,疼痛引发了心脏骤停,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上官谦实话实说,而唐崇信则不停地朝他使眼色,意思是要他避重就轻,可上官谦毫不领会,还在向宋泽炎谈及刑伤对康钧儒身体造成的影响。

    宋泽炎一听,连忙把盖在康钧儒身上的被子掀开,看见康钧儒的两条肿胀变形的腿上绑着夹板,断骨处鲜血淋漓,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唐司令,你下手也太狠了,你让他以后还怎么走路”宋泽炎瞪视着唐崇信,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唐崇信连忙向宋泽炎解释“泽炎老弟,你听我解释,这个康钧儒真的是软硬不吃,我们也是被他逼急了,才出此下策。本以为他一个生活优渥的大老板见到那些刑具早就吓得腿软了,肯定会屈服于三木之下,供出那些机密材料,可没想到这人骨子里还真的是挺硬的,死也不肯交代,我们也是一时心急,手里便失了分寸,我已经严厉斥责了负责刑讯的龚处长。”

    “他到底掌握了什么机密材料让你们下此毒手”宋泽炎不明白是什么机密材料让康钧儒死都不肯交代。

    “这个……”唐崇信尴尬地笑了笑,他并不想让宋泽炎了解那些账本之事,于是编造了一个理由,搪塞了一句“就是有关共党内部的一些文件。”

    “你不是说只是怀疑他是共党分子吗既然没有抓住真凭实据,就想让他屈打成招,你们也太过武断了,你看看,现在把人打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向周部长交代”

    唐崇信无语,他不知道康钧儒在周部长的心目中份量这么重,早知如此,他一定把康钧儒奉若上宾。

    “上官医生,根据你的经验,他大概多久能醒来”宋泽炎转头问上官谦。

    “这个……不好说啊!也许一两天,也许要三五天。这要看他的体质了。”上官谦模棱两可地说道。

    “这么着吧,我先不回南京了,就在上海待几天,等康钧儒醒了之后通知我。”宋泽炎对唐崇信说道。

    “好的,好的,泽炎老弟,那你住哪儿”唐崇信恭敬地问道。

    “我就住在华懋饭店314房间,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宋泽炎将礼帽戴上,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唐崇信“差点忘了,这张照片是你老母亲前两日在自家院子里拍的,你收好!你老母亲还是挺牵记你的。”

    宋泽炎每个月都会为唐崇信的母亲拍一张照片,转交给唐崇信,以示他们对唐母照料有加,让他安心,同时也是为了提醒唐崇信,他的老母亲在他们的手里拽着呢!

    唐崇信接过照片,望着母亲在自家庭院里,坐在藤椅上所拍的照片,百感交集“唉,老娘又苍老了几分。”

    “好了,唐司令,那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电话联系。”

    “好的,好的,我送你出去。”唐崇信亲自送宋泽炎离开淞沪警备司令部。

    上官谦疑惑地望着宋泽炎和唐崇信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从没见过唐崇信对谁如此恭敬,尽管嘴里不停地叫着‘泽炎老弟’,但浑然没有年长几岁的老资格,反而让人觉得他在姓宋的面前像是跟班的小弟。

    康钧儒直至第二天半夜才苏醒过来,这两天上官谦一直密切关注着康钧儒的身体状况,所以一连几天没回家,在医务室里值班,守在康钧儒的身边。

    见康钧儒终于苏醒了,上官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康先生,你终于醒啦!”上官谦兴奋地叫了一声,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康钧儒马上认出了眼前的上官谦,他想撑起虚弱的身子,向上官谦致意,被上官谦阻止了。

    康钧儒只能躺在床上,微微地向上官谦点点头,轻声说道“上官医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上官谦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过我真不希望在这儿见到你。”

    康钧儒淡然一笑。

    “这次你还真是命悬一线,突然心脏骤停,我当时吓得手脚冰凉,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让你恢复了心跳。”上官谦回想起前天的那次经历,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辛苦你了,上官医生,不过要是这颗心脏真的停跳了,也好,我就彻底解脱了。”康钧儒无奈地笑了笑。

    “康先生,你别这么说,你和彭先生都是我这辈子最钦佩的人,我希望看到你们得天下的那一天,也希望你能活着亲眼目睹那一天。“上官谦看见了康钧儒,就不由得想到了彭若飞,他是多么希望彭若飞也能亲眼看见他的理想实现的那一天,可惜,彭若飞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上官谦一直视彭若飞是他的人生导师,是彭若飞开启了他对这个社会不同阶层的认识,是彭若飞帮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是彭若飞豁达的人生观改变了他,是彭若飞那充满魅力的人格感染了他,他为此生能结识这样一位高尚的人而深感荣幸。

    。



680. 誓言无声
    一提到彭若飞,康钧儒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若飞兄已经离开我们十多年了,没想到我现在正在步他的后尘,不过我想就算是到了地下,我也不会感到寂寞,我又能和他见面了,又能聆听他那些说也说不完的历史典故了。“

    “彭先生确实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我记得他当时就躺在这张床上,跟我讲古代圣贤的故事,跟我讲古今中外那些英雄人物的事迹。“上官谦眼里仿佛又出现了当年彭若飞说起历史故事时,那神采飞扬的的模样。

    “这张床是若飞当年躺过的“康钧儒连忙支撑起身子,转头看了看自己所躺的这张床。

    上官谦点点头“是的,这张床以及被子,被单,枕头我一直都保留着,医务室几次更换用品设备我都极力要求留存下来,每次我看到这张床,我就会想起彭先生。“

    康钧儒深情地用手抚摸着床架,床单,枕头,仿佛那上面还留有彭若飞的气息,曾经在这里,他与彭若飞见了最后一面,与彭若飞进行了组织交接,彭若飞将儿子云麟托付与他;在这里,他与彭若飞生离死别,肝肠寸断。

    一想起这些,康钧儒悲从中来,眼睛湿润了。

    突然,康钧儒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向他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闭起眼睛,咬牙硬挺。

    “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上官谦知道康钧儒的腿伤会让他时不时地饱尝这种深入骨髓般的疼痛“我这里有吗啡针剂,止痛效果不错,我还是给你打一针吧。”

    上官谦说着,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吗啡针剂,然后将药水抽入针筒,给康钧儒进行注射。

    “这是美国原装进口货,一般人都拿不到,不过姓唐的和姓龚的都放话了,只要能救活你,多贵的药都可以使用,现在他们都把你视若上宾呢!”上官谦一边注射,一边笑着跟康钧儒说。

    “哦,是吗没想到我还有机会从阶下囚转身成为座上宾的可能”康钧儒自嘲了一句。

    “这是真的,你还不知道吧,前天你还昏迷着的时候,那个姓唐的带着一个姓宋的,说是上头派下来的监察长到这儿来看你。”

    “姓宋的监察长”康钧儒在脑海里检索着他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人。

    “我听姓唐的叫他泽炎老弟,好像是从南京来的,姓唐的在那人面前就像是跟班的小弟。”上官谦回忆着那天的情形,不屑地摇了摇头。

    “南京怎么会有上头派来的监察长,汪主席不是打算在南京另立政府吗”康钧儒马上觉察出其中的漏洞。

    “是呀,从南京来的,怎么可能是上头派来的呢“经康钧儒这么一提醒,上官谦也觉得这里存在着问题”可我确实听他对姓唐的说,他暂时不回南京了,就在上海待几天,等你苏醒了之后他再来。对了,他还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姓唐的,说是他老母亲的照片,这应该错不了,姓唐的就是南京人。”

    康钧儒听到上官谦提到这个信息,似乎有点明白了“上官医生,你还听到些什么”

    “我好像还听这个姓宋的责怪姓唐的对你下手太重,说‘你让我怎么向周部长交代’”上官谦将他所听到的原话向康钧儒陈述。

    康钧儒立即明白了,那个宋泽炎是正在筹备中的南京汪伪傀儡政府的人。

    康钧儒猜测,唐崇信给宋泽炎编造了一个监察长这个身份显然是想要隐瞒什么,从上官谦所陈述的内容上看,唐崇信对宋泽炎的态度很是恭敬,而且宋泽炎还把唐崇信母亲的照片交给他,显然唐崇信的母亲现在被南京政府所挟持,作为人质以要挟唐崇信,看来唐崇信已经倒向了南京方面了。

    而宋泽炎来医务室看望他,目的应该也是想要拉拢他为南京方面效力,康钧儒记得前些时日,南京方面也曾派人来找他,想要以高官厚禄笼络他,但被他严词拒绝了,康钧儒自然清楚,一旦自己答应为南京政府做事,那就意味着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汉奸了。

    而现在宋泽炎在他被捕落难之时,特地来找他,其目的应该还是想要拉拢他去南京为汪伪政府效力,也许他们以为,此时的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一定会因强烈的求生欲而对他们伸出的橄榄枝来之不拒。

    康钧儒知道,在现阶段,正在筹备中的南京汪伪政府正拼命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此时若是能进入南京政府,肯定能被委以重任,掌握其重要的职能部门,这将能获取大量信息,不仅有汪伪政府方面的资讯,还能得到日本当局高层方面的情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能打入其内部,可以让我军对日军和汪伪政府的动向有一个准确而清晰的把握。

    只是这么做,对他个人而言,今后或许就打上了汉奸的烙印,这将是他一生的耻辱,党内同志会认为他为了苟活于世而背叛信仰,出卖灵魂,屈膝投降,为虎作伥,即使他甘当无名英雄,但这段尘封的秘密也许在他死后都无法得到解密,也许他将背负着千夫指万人骂的罪名离开这个世界。无论在他生前,或是死后,他都将成为一个饱受争议的人物,不知那些史学家今后会如何评述他这个人,如何看待他今天所作的抉择。

    康钧儒望着窗外的一轮皓月当空,不由得心潮澎湃,自己个人的荣辱得失与整个国家,民族的兴亡安危相比,是多么的渺小,心底无私天地宽,胸中有度是非明,勇于担当生前事,何必计较身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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