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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影别动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秋月春风矣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杜怀志已经叛变了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唐崇信和龚培元。

    事已至此,彭若飞反而心静如止水,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非常想要知道他是如何识破杜怀志,又是如何借他们的手铲除叛徒的,反正已经大功告成,告诉他们也无妨:“好吧,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就直言相告吧。“

    说这话的时候,彭若飞内心是得意的,是骄傲的,毕竟在如此森严可怖的环境中取得这番傲人的战绩,全凭借他坚定的意念和超凡的智谋,以一己之力完成的,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所取得的最为得意的胜仗之一。

    “愿洗耳恭听。“

    “其实从一开始龚科长给我念我的个人资料之时,我就已经开始在排摸谁是叛徒了。“

    龚培元一听,觉得很是惊讶:“我所念的资料里难道告诉你谁是叛徒了吗“

    “当然没有,但是这些资料汇总之后,我就知道哪些人在哪个层面上对我的了解程度,通过这些我就大体知道了出卖我的人一定是对我既熟悉又陌生,他知道我的公开身份和党内职务,但对我的家庭情况不甚了解,他清楚我家的住址,也就是开会的地点,但却没见过与会的十二个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并不多,杜怀志这个名字很自然地就从我的脑海里蹦出来了,随后我便去验证我的猜测,当我告诉你们开会的人除了我之外,其实是十三个人,那人叫杜开志,你们当时的表现是对此人不是很感兴趣,甚至都没记录下来,而且还纠正我的错误,说叫杜怀志。于是我便认定杜怀志已经被捕了,已经被你们掌握了,所以你们并不吃惊,很可能他已经叛变了。”

    唐崇信和龚培元没想到一些不经意的细节却给了彭若飞提供了推理证据,他俩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彭若飞继续说道:“但当时我还是没有百分百把握,直到你们自作聪明把我跟杜怀志关在一起,让他来获取我的信任和我所知道的信息,我就更确定了。首先当我问及杜怀志有没有暴露身份杜怀志告诉我他的身份并没有被你们所掌握,你们只当他是普通工人,但为什么其他牢房都是七八人一间牢房,而杜怀志,一个普通工人却住在单人牢房这不符合常理啊如果不是他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们把他当作重要犯人,就是你们另有目的。“

    果然这是个漏洞,唐崇信和龚培元不得不承认彭若飞心细如发。

    “然后杜怀志对那些骨干和我身边的人很感兴趣,小郭他是认识的,也知道他是我的联络员,所以就追问他的下落,我设了个套,他就钻进去了,其实郭子超同志在护送我去江西的途中就牺牲了,但我告诉杜怀志我让小郭回上海处理两箱毛瑟枪的事情,他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甚至打听小郭的住址,忘记了他现在身陷囹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出去,他当时的表情和言语暴露了其实他是完全可以进出自由,那不就证明了他已经不是阶下囚了而且,当我跟他谈起那些机密时,




224. 致命打击
    彭若飞没想到敌人会想出如此恶毒的一招,尽管他没有丝毫背叛革命,背叛同志,背叛信仰,但敌人这蝇粪点玉,诬良为盗的卑劣行径将让他百口莫辩,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彭若飞怒视着龚培元,气得浑身发抖:“卑鄙,无耻。“

    “所以,彭先生,我劝你还是改弦易张,不要冥顽不化,只要我们在报纸上将你的脱党声明和这些供词一刊登,你觉得共党还能容忍你吗你肯定被他们定性为叛徒,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你今后是无法在共党那里立足的,这点我想你比谁都明白,对吗“

    唐崇信见彭若飞怒火中烧的模样,知道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因而趁势对其晓之以理,继续规劝彭若飞。

    彭若飞觉得自己似乎已被逼到墙角,仰天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彭某人问心无愧,死而无憾。只求担当生前事,何须计较身后评。“

    “那好,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唐崇信没想到彭若飞依旧不愿拱手而降,不免失望,眼睛里射出两道阴冷的目光:“来人,把彭先生带回牢房,也许在那儿彭先生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命运。”

    彭若飞被押回了单人牢房,他倚靠在墙边,脑海里却反复闪现刚才龚培元和唐崇信的话:彭先生,我手上可有你变节的口供,你以为你以死明志之后,共党会把你当作宁死不屈的烈士吗何况我已经把你叛变的情况告诉了你们党内的同志,我相信你将会一辈子背负着叛徒这个罪名,尽管你在我们面前表现得非常大义凛然,坚贞不屈,但一旦我们将你的供词公布于众,你这一辈子的清誉还会有人相信吗只要我们在报纸上将你的脱党声明和这些供词一刊登,你觉得共党还能容忍你吗你肯定被他们定性为叛徒,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你今后是无法在共党那里立足的。

    彭若飞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畏死,与死比起来,他更看重一个人的清誉,就像鸟儿爱惜自己的翅膀一样,不允许上面沾染污点,然而,为了能铲除叛徒,他铤而走险,不惜把自己的生命和清誉作为赌注,与敌人斗智斗勇,生死相搏,现在虽然铲除了叛徒,为遇害的同志报了仇,但敌人却以他胡编乱造的口供作为他变节的证据,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让他背负叛徒的这个可耻的罪名,他清楚在目前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他是不可能为自己澄清辩解的,而其他同志也不可能了解事情的真伪,只能听凭敌人肆意地把他描绘成一个可耻的变节分子,还会有多少人相信他是一名信仰坚定的**人呢

    彭若飞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为了逼迫彭若飞,唐崇信和龚培元果然凭空捏造了一份彭若飞的脱党声明,声明后面的签字是他们找人模拟彭若飞口供上的签名而仿冒的,旁边还附上彭若飞的审讯记录,当然这份审讯记录是有选择性地刊登,略去了那些名单和关键字眼,但字里行间无疑是证明了彭若飞确实是叛变了。

    炮制完了这一切之后,唐崇信就将这个重磅炸弹送往报社,随后国内外各大报刊都对此进行了刊登和转载。

    远在广州的康钧儒在《大公报》上看到了彭若飞的脱党声明和审讯记录之后,终于得知了彭若飞的下落,原来他被秘密转移到了淞沪警备司令部,但这份脱党声明令他难以置信,他与彭若飞是多年的挚友,彼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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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前赴后继
    金翊轩一听,感到一阵心酸,他挤出一丝笑容:“云凤啊,你爹和你娘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做,他们脱不开身,所以托我照顾你,你到了上海之后,还是跟金叔叔生活在一起,好吗”

    云凤一听,有些失望,但金叔叔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人,于是云凤点点头,笑了笑:“没问题,不过金叔叔,你每天要给我讲个故事,我保证一定听你话,不淘气。”

    金翊轩刮了一下云凤的鼻子:“你呀,真是个小机灵鬼。好,金叔叔答应你,每天给你讲个故事。不过,你到了上海之后,要改个名字。”

    “那我叫什么呢”云凤歪着脑袋问金翊轩,哥哥给她起的那个凌云鹃的名字,她一天都没用,就跟爹娘,哥哥走散了。

    金翊轩怕云凤的身份暴露,便打算给云凤改名换姓:“你以后就叫金嘉琪吧。”

    嘉琪是金翊轩给自己女儿起的名字,可惜那孩子不满一岁就夭折了,而之后,妻子也没再生育过,见到云凤,他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一般,所以不知不觉中将云凤当成是自己的女儿。

    为了查明真相,金翊轩决定回上海,那里可以说是虎穴龙潭,但他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做一只断线的风筝,应该和组织取得联系。

    “云凤,以后你就叫我二叔吧。”

    “嗯,我懂了,二叔。”云凤懂事地眨着大眼睛,露出可爱的小兔牙。

    彭若飞的脱党声明和审讯笔录也引起了党中央的高度重视,负责白区工作的伍豪同志立即指示必须查明真相,同时调派康钧儒前往上海重组上海地下党组织。

    康钧儒接到上级下达的调派指令之后,欣然接受,回上海把彭若飞的情况调查清楚,对他而言,是组织对他的信任,也是他迫切希望要去完成的任务。

    但云麟怎么办,也一起带去上海吗康钧儒思量再三,决定还是把云麟暂时留在广州,毕竟上海现在的形势很复杂,而且那儿认识云麟的人多,人多必然嘴杂,万一暴露了云麟是若飞的儿子,那敌人很可能以此来大做文章,或是将云麟秘密抓捕,作为人质以逼迫彭若飞就范,所以康钧儒不能冒险将云麟带去上海,决定把云麟留在广州继续学业,把照顾云麟生活的任务交给了梁叔,然后带着张孝波一起前往上海。

    临行前,康钧儒特地把云麟接到自己的家里,然后将房门钥匙交到云麟的手里:“云麟,你以后每个周末就回这里,我跟梁伯已经交代过了,他以后周末会来这儿,康爸有事要离开广州一阵子,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跟梁伯说。”

    “康爸,你是要去上海吗”云麟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忽闪着,望着康钧儒。

    康钧儒一惊,这孩子真是冰雪聪明,一眼就能洞察了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上海”

    “你去上海是不是为了这件事”云麟拿出那份《大公报》,指着登载着父亲脱党声明和审讯记录的版面,神情严肃地问康钧儒:“康爸,你认为我爹像是报纸上所说的这样的人吗”

    “你说呢”康钧儒接过报纸看了一眼,随后把报纸放在桌上,把云麟拉到自己身边,双眼温柔地望着他,轻声地问道。

    “我决不相信我爹会当叛徒,我爹是最尊崇忠信节义的人,我们自小他就给我和妹妹讲这些道理,他决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事。”云麟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云麟,你说得对,我也相信你爹是个忠信节义之人,他决不会背叛组织,背弃信仰,康爸这次去上海就是为了证明你父亲的清白。”

    云麟一听,忍住泪水直点头:“康爸,那你能不能带上我,让我回上海,我想要见见我爹。”

    “云麟,你爹现在还被关在淞沪警备司令部里,你是不可能见到他的,就算让你见到了,那也可能是敌人设的圈



226. 以死明志
    “你能说出他们的相貌特征吗”康钧儒需要知道这些人的体貌特征,以便今后进行联络。

    云麟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些叔叔伯伯的容貌模样,随后把这些叔叔伯伯的相貌特征一一告诉了康钧儒。

    “你爹常常去哪些地方呢”康钧儒想要知道彭若飞的活动轨迹,以便掌握他的一些联络方式。

    云麟想了想:“我爹经常去一个叫采韵书场听书,每次去他都是坐在靠窗口的第二张桌子,点一盘五香豆,一杯碧螺春,总共十元法币,但我爹每次都拿一张二十元的法币交给伙计。伙计会给他一张十元法币的找头。而每次去听书,他都是没听完就走了,好几次我还想继续听下去,他总是拉着我就走。“

    康钧儒一听便明白了,采韵书场一定是彭若飞与上线或是下线进行联系的联络点,便赶紧问了一句:“云麟,采韵书场在哪儿呢“

    “就在八仙桥市场附近,那里很热闹的,有很多小商小贩。我爹常带我去那儿听书逛街。“

    这么看来,这个采韵书场就是彭若飞的一个传递情报的地方,那个伙计或者说伙计后面的书场老板可能就是彭若飞的上线或是下线。他到上海后必须去这个采韵书场与这里的上线或下线接上头,如果书场照常营业,那说明这处联络点并没有被破坏,从而也就证明了彭若飞肯定没叛变,那份脱党声明和审讯笔录是伪造的。

    “那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还有就是复兴公园,经常在周日我爹会带我或是全家去复兴公园玩,不过他一般都是带我在假山附近玩,而且每次去那里都会碰到金叔叔。有时他跟金叔叔一起去池塘边钓鱼,让我和妹妹在一边玩,有时会跟金叔叔到亭子里去下棋,让我娘带着我和妹妹在旁边的草地上放风筝。“

    康钧儒清楚了,复兴公园其实是彭若飞与金翊轩接头的地方。

    “哦,对了,我爹有时还会去位于法租界福煦路的卿恩堂,这个教堂很漂亮,我跟我爹去过一次,我爹跟卿恩堂的韩牧师好像很熟,他们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康钧儒猜想这个韩牧师与彭若飞的关系密切,那这个韩牧师很可能是自己人,他笑着点点头:“云麟啊,你爹经常带你去这些地方吗“

    “嗯,我爹说我是个小大人,我可以在他身边给他打掩护,而且也能让我多见识一些人和事。“

    康钧儒摸了摸云麟的脑袋:“你爹果然生了个好儿子,云麟,如果你还记得什么的话,尽快告诉我。我后天就去上海了。”

    “好的。我再仔细想想。”云麟点点头。

    云麟一夜未眠,脑海里一直闪现父亲的音容笑貌,没想到几个月之间竟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故,妹妹走散了,母亲血洒云雾山,父亲被捕入狱,受尽折磨,而现在报纸上又诬蔑父亲叛党投敌了,云麟小小年纪就承载了难以承受的痛苦。他有多少话想对亲爹亲娘诉说,他有多少思念都化作梦中的泪滴。

    第二天,云麟又把想起来的一些细节告诉给了康钧儒,随后从书包里拿出那本《饮冰室合集》交给康钧儒:“康爸,如果你有机会见到我爹的话,请你将这本书交给他,这上面有我的读后感,还有我给我爹写的信。”

    康钧儒将这本《饮冰室合集》打开,翻阅了一下,这本书里的每一篇文章,云麟都作了眉批和点评,尤其是那篇《少年中国说》上面写得密密麻麻,而在书的最后,则是云麟写给父亲的一封信,字迹遒劲老练,力透纸背,行文流畅,字里行间流露出儿子对父亲的



227. 天地昭昭
    上官谦把病房的门反锁上,房间里只剩下彭若飞和上官谦两人。

    “彭先生,你这是何必呢,为什么要自己糟践自己的身体呢”上官谦不明白一向坚强达观的彭若飞这次为什么选择了自我了结这条路。

    彭若飞跟上官谦算是熟识了,所以在上官谦面前,彭若飞也不顾忌,直抒胸臆。

    “上官医生,**上的伤害并不能击垮我的意志,但是我最珍视的是我一生的清誉,我从不违背自己良心,背弃自己的信仰,坑害自己的同志,背叛自己的誓言,我此生一心想做一个忠信节义之人,但现在他们居然卑劣无比,把我所编造的口供公之于众,让我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他们泼在我身上的污秽。现在我在众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卖友求荣,背信弃义的宵小之徒,我只能以死明志来抗衡他们的卑劣行径。”彭若飞义愤填膺地说道。

    “彭先生,你是不是指最近报纸上所登载的你的脱党声明和审讯记录”

    彭若飞点了点头。

    上官谦这才明白彭若飞为什么想要自裁,原来是那份脱党声明和审讯记录。报纸上所登载的这些内容,上官谦也看过,当初龚培元喜形于色地告诉他,被灌了辣椒水之后,彭若飞已经开口了,已经供出了他们想要知道的机密,所以上官谦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但现在从彭若飞的表现上来看,那件事情并非如龚培元说的那样,也许只有当事人彭若飞才知道此中曲折。这么说来,彭若飞当初被灌了辣椒水之后并没有叛变,而是为了迷惑龚培元他们。

    “彭先生,你是说,那份审讯记录和脱党声明都是假的”上官谦很是惊讶,轻声地问道。

    彭若飞点点头:“我当时是为了要铲除我党的叛徒,所以才故意投诚,以获取他们对我的信任,从而借他们之手除去叛徒。虽然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拿我的口供做文章。”

    听彭若飞这么一说,上官谦对彭若飞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眼前这个身体羸弱的,貌似书生的**员居然甘愿忍受酷刑折磨,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以骗取唐崇信和龚培元的信任,从而铲除叛徒,这种意志,勇气,智谋非常人之所及。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是一死了之也枉然,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悠悠众口如何能堵住呢其实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说是吗”上官谦开导着彭若飞,在上官谦的眼里,彭若飞与唐崇信,龚培元之辈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希望他所敬重的人能好好地活着。

    上官谦的话让彭若飞想起当时在审讯室里,他对唐崇信和龚培元的龌龊行径表态时曾大义凛然地回应他们“只求担当生前事,何须计较身后评”,但要真正做到这份从容,这份坦然,其实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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