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有条忠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似相识
十二是在一片初晨的微光中睁开眼的。他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微一偏头,他便瞧见了坐在外室的主子和一旁睡得昏天暗地的神医叶筠。十二想要起身给主子行礼,却发现自己的下半个身子疼得麻木了,行动有些迟缓。
他想起来了,在回程的路上,他便觉得腹部以下疼痛难忍,身下不断感觉有黏腻的液体流出,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这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很是熟悉,他知道只要忍过这一阵的剧痛就可以了。谁知道此次不同于前世,前世的他是独自一人在林中昏倒,而这一次却是当着主子的面昏倒了。
而他在内室的动静也惊动了沐浴在朝阳中的薛裕丰。只见薛裕丰一掌拍醒了边上趴睡在桌上的叶筠,然后便起身向内室走来。
“主子。”
见来到床边的薛裕丰脸色憔悴而疲惫,神情也严肃得很,十二就知事情不妙。一掀被子便在床上跪了下来,头也重重磕在了床板上:“请主子恕罪,属下隐瞒了身患顽疾的事实,属下会加倍锻炼,定然能够恢复往日身手,护主子安全!”
“嗯?身患顽疾?”还没醒神的叶筠揉着眼睛,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小影卫你身上没病啊。”
十二听到神医这般说法,自是不相信的,当即反驳道:“属下前世经历过相似的症状,这一次再次出现这般症状,又怎会没有病?”
“……是吗,你前一世也有这样的症状,之后发生了什么?”
看着薛裕丰阴沉的脸,十二心中有些迟疑,但也只能实话实说:“之后,属下身体状态一直不佳,主子不满意属下的表现,将属下……遣回易阁,直到主子前往苗疆之前,属下凭借努力,才再一次回到主子身边。”在说到‘遣送回易阁’的时候,十二表现出明显地惧怕。他不想,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去;他不想,再一次离开主子身边。所以,他拼了命的掩盖自己得病的事实,什么也不说,就是怕主子又像前世那般舍弃了他。
被主子舍弃的影卫,还有什么用?
“……这便是你不肯告诉本堡主的秘密?”薛裕丰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令人心慌的地步。总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传递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十二脖子一缩,心中一阵七上八下,有些不安。
“额,阿丰,冷静点。”终于缓过神来的叶筠也察觉了薛裕丰言语中的冷意,顶着后背不停向外冒的冷汗想要宽慰他几句,不过看上去效果并不明显。于是乎,他只能转向十二这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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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卫,我想,前世我没有给你诊脉吧?”
十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前世的他不过是一个那一夜正好被主子抓个正着用来泄欲的影卫,自然没有资格让叶神医给他诊脉。只是此时,叶神医如此问法倒是让十二有些纳闷,这和主子现在生的气有关系吗?
“咳咳,既然如此,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叶筠轻咳两声,慢悠悠说道,“小影卫,我想你有件事情是彻底搞错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搞错了。那就是,你,根本没有病。你之所以会出现呕吐,嗜睡等症状,真正的原因是,你,怀孕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是男儿身。”
瞅着十二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极力否认的模样,叶筠有些不忍,因为他接下去要说的话,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太过残忍,不论是对于他面前这个影卫,还是身旁的薛裕丰:“而你昨日下、体出血不止的情况,正是小产的征兆。你的肚子里,曾经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而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叶筠的话仿佛一盆冷水,将十二从头凉到脚,就连心里也冷得发慌。
第21章请罪
“不可能的。”
十二愣的瘫坐在床上,面色比方才更是惨白了几分。
“怎么不可能?就情况来看,这个孩子三个多月大,看着是个男婴。”
他这是怀孕的征兆?不是病?现在,这个孩子不存在了?三个多月,那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主子的?也就是说,他杀了少主子?
一想到这里,十二也顾不得‘男子之躯孕子’的震撼,跌下床又要请罪。
“请主子……”恕罪。十二颤抖的双唇怎么也说不出‘恕罪’二字,影卫弑主,这可是影卫最大的罪。十二满心想的便是一生做主子的影卫,护主子周全,对主子忠心。可是原来,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没有做到,他两次杀害了他的少主子。两次,他令主子失去了拥有家人的权利。
薛裕丰撇开眼,负手而立,根本没把视线投在影十二的身上。他没有像叶筠想象的那样雷霆震怒,恰好相反,从头至尾,薛裕丰都表现得异常冷静,冷静得让人心慌。
“好好休息。”毫无起伏地抛下一句话,薛裕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屋,任凭十二惊恐至极地跪在原地。
“唉!阿丰,阿丰!”叶筠也觉得薛裕丰今日有些奇怪,就这么一走了之,到一点也不像平日随性的样子。
安顿好影卫,叶筠便赶到了房门紧闭的书房,轻咳一声,又提起了自己的脚。
“哎哟!”万万没想到薛裕丰今日竟是将书房反锁了,他这一脚除了弄疼了自己,其余啥事也没有发生。
叶筠没有放弃,站在书房门口就嚷嚷起来:“阿丰,不过是一个男婴,将来你还会有的,先把门打开,咱们好好聊聊。你看你现在年轻力壮,用不着愁成这样吧?”
若是平时,叶筠绝对不会到书房来捣乱,他再没分寸也知道薛裕丰的底线。只是今日的薛裕丰实在太过反常。不想见那影卫把人赶回侍卫房修养便是,他却一反常态的自己离开了主屋,自己窝在这书房里谁人也不见。作为薛裕丰的青梅竹马,他自然知道薛裕丰幼年家中遭逢巨变之后,自己这个好友对‘家人’的执着。但他心里也有另一种想法,所以姑且先拿家人的说法试上一试。
叶筠苦口婆心的滔滔不绝,奈何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正苦恼的时候,身后扑通一声传来。回头一看,竟是那本来应当躺在主屋里的人。
“唉,小影卫,你这跪在庭院里是要做什么,赶紧起来。”
可是任凭叶筠如何拉扯,这死了心跪在书房门口的人是纹丝不动。到头来,叶筠是拿这屋里屋外两人都没有办法,气得甩袖而去:“哼,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管了!”
只是这步子没迈出多少步,便在走廊尽头一拐,转头又拐回了书房。一只手偷偷摸摸的从墙角伸出来,不一会儿,叶筠那双寻找八卦的眼睛也从墙后头露了出来。他之前还在奇怪,不过是一个刚成型的男婴,虽说是他薛裕丰的长子,也没必要守着那昏迷的人一整夜,第二天清晨确认了人情况稳定了才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感情这薛裕丰哪里是为了那个男婴,根本是担心那流了孩子的影卫一睡不醒。现在看着薛裕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叶筠看了眼乌云满布的天气,笑得勾起了嘴角。
“叶神医,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还笑得一脸猥琐,这是要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叶筠立刻挺直了腰板,差点用力过猛闪到了腰:“哎哟,我的腰!”见到站在他身后的是妙凝,叶筠上前一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小声点。”
妙凝也被叶筠的模样挑起了兴趣,探头探脑的向外看,果然看见庭院中的十二挺直腰杆的跪在那里。心下了然,和身边的神医对视一番,便知道了这人心中的计划。
“唉,这十二侍卫不是身子不好应该在休息吗,怎么又给主子跪下了?有犯错了?也没听主子要治他的罪啊?”
“你家堡主心里在想什么我是猜不到,可这小影卫的心思,我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他肯定觉得自己是杀了少堡主的元凶,所以向你们堡主请罪来了。唉,就看他那摇摇欲坠的身板,本神医可以断定,他挺不过一个时辰。”
妙凝翻了一个白眼,鄙视了一下叶筠的睁眼说瞎话。那影十二直挺挺的跪在那里,腰杆不要太直,哪里像那些装模作样跪着博人同情的姬妾,被叶筠这么一说就好像是那人多没用似的。可她嘴上却不停:“啊呀,这天色似乎不太好啊,这眼看着就要下雨啊,虽说现在已经是初夏了,但这屋外还是有些凉啊,可不要着凉了才好。”
“是啊,哎呀,开始下雨了。也不知道你们家堡主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说得不亦乐乎,可是这书房里却还是不见动静。眼看着绵绵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这下妙凝有些急了,压低声音问道:“叶少爷,你这法子能行吗?我们都在这墙角说了多久了,这堡主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十二侍卫要是再这么淋下去,可不得留下病根了?”
叶筠见妙凝一脸担忧,有些骄傲地拍了拍胸脯,道:“不怕,那小影卫不管病成什么样子,有我叶神医在,就定然能治好。”
“轰隆!”
也不知是上天听到了他的自信满满地话语还是存心要惩罚十二,天边惊现一道闪电,一声震天动地的惊雷声也随之而来。巨大的闪电令天地也为其黯然失色,伴随着骤然变大的雨滴,降临人间。
躲在墙角处的两人顿时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这闪电说来就来,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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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庭院里跪着呢。就这么淋在雨里,再强健的身子也会被折腾坏了,更何况十二昨日才小产,身子必然比常人还要弱些。
妙凝拽着叶筠的衣袖使劲得晃,想要传达出自己心中的担忧和着急。可叶筠自己心里也没底,再这么淋下去,就算他自诩神医,也不一定能全首全尾的将人治好了。不由得有些紧张的向书房里瞧。他是刻意躲在这书房的墙角处,既能看见小影卫,又能将他们所说的话传到书房里去。
他是知道的,薛裕丰现在只不过是过不去自己那道坎罢了,若是能推他一把,将两人凑在一起也未必不是一桩美事。况且,这次的小产,他也有错,就当是为了自己的过错做些弥补吧。只是,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了,书房里的人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就连叶筠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薛裕丰啊薛裕丰,你倒是赶紧出来啊!到底在房里纠结什么呀?
叶筠咬着牙,心里直犯嘀咕。
事实上,叶筠想的一点都没错。将自己锁在书房中的薛裕丰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也听到了窗外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但他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简直是千头万绪,理不清楚。当他昨日听闻十二怀孕的时候,他有惊讶,有怀疑,却没有反感,甚至有些喜悦。他甚至没有为了与他擦肩而过的‘家人’而难过多久。甚至,他只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看见人清醒过来而在主屋守了一夜。
终于守到那人挣开眼睛,又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就这么压在了他的身上。
十二以为这个是病,而且前世,十二也是这样发生了小产。想必前世的他并不知道十二的种种身体反应是因为怀孕,所以认为他失去了再留在身边的意义,便把人遣送回易阁。被退回的影卫都被认为是弃子,做的自然是最危险,最不人道的杀人任务。
他拼命握紧了双拳才止住上前拥住十二此刻脆弱身躯的冲动,他知道他的影卫不是那些任他戏耍的姬妾,只要心头还存有一丝疑虑,他就不能轻易向他的影卫下手。看着手掌中因用力过猛而磕破的指甲印,薛裕丰只觉得今日的雨声甚是烦人,搅得他心烦气躁,许久静不下心来。
“呀,十二侍卫!”
妙凝的惊呼声传进薛裕丰的耳中,这下薛裕丰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终于起身打开了房门,入眼的便是十二缓缓倒下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额,小识到了好多好多刀片……%
amp;amp;gt_
amp;amp;lt%还是很伤心的,昨天搞了个乌龙,把作者有话说摆错了位置,结果导致好多小可爱被扎得猝不及防,小识在这里道个歉……
但素,小识还是很软很萌的,商量一下,不要再寄刀片了,改寄小花花,成不?
第22章心结
薛裕丰一个飞身上前在十二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刻将人搂进怀中,期间还不忘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十二头上,为其挡雨。搂着十二颤抖不止的身躯,薛裕丰心里猛地一揪,突然不明白自己纠结了大半天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让人在这雨天受苦受罪。
紧紧搂住十二微凉的身子,薛裕丰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心里,让他再也不会自己伤害自己。顾不得两人都是一身湿淋淋的,薛裕丰打横将人抱起,大步跨进书房,把十二轻轻放置在书房中的躺椅上,还不忘暴躁地朝门外吼道:“还不进来!”
躲在墙角的两人一个激灵,赶紧手忙脚乱地跑进书房。一个把脉施针,另一个上前就想扒人衣服。可妙凝的手还没碰到十二,薛裕丰已经用身子挡在了人面前。
“妙凝,去取干净衣物和被褥来。”
任谁看见薛裕丰这动作,都能看出他对十二的占有欲。叶筠见状,给了妙凝一个‘我就说’的眼神,而妙凝也回他一个‘我猜到的’眼神,偷笑着退下了。
薛裕丰一点也不关心两人偷偷拿眼睛打暗语的行为,而是手上带了内劲去扯十二湿透的衣物。
“滋啦!”一声过后,十二全身的衣衫应声而裂,惨死在薛裕丰的手中。突然没了衣物的遮盖,十二在迷糊中下意识冷得一抖,紧接着,一张薄被便将他从头裹到了脚。这本是为了薛裕丰在书房小憩时备着的,现在倒是正好拿来救急。
“他怎么样?”
见好友探脉没多久便起身开始写方子,薛裕丰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上前询问。
“再多淋一会儿,我师父在都没办法将人治好了。不过好在这小影卫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夜里高烧退去,问题就不大了。”
既然叶筠这般说法,想来这十二的命是保住了。薛裕丰坐到躺椅边,伸手拨开挡在那人眼前的几缕发丝,神色复杂。
这个影卫身上有太多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重生,孕子,无论哪一点,发生在十二身上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若非他亲眼见到,薛裕丰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头生子竟是在这影卫的肚子里,也在他们无知无觉中悄然离去。
无论如何,要醒过来。
将人带回主屋,薛裕丰注视着脸烧得通红的十二,一坐又是一夜。
叶筠自是写了方子便跑得不见踪影,他可没打算再陪薛裕丰枯坐一夜。昨天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早已经腰酸背痛,那十二不过是他千百位病人中的一个,没必要陪了一夜又一夜,让薛裕丰那个家伙去心就行了,他还要回去补眠呢。
在这回去的路上,叶筠巧遇给堡主添茶倒水的妙凝,小心思作祟,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本神医慧眼识珠,说的没错吧。这薛堡主吧,这一次肯定是动情了!”
“得了吧,别说得只有你一人看出来了。”妙凝吐了吐舌头,给叶筠来了个大白眼,“只是妙凝没想到,堡主当真好南风。妙凝还以为,那不过是堡主自己传出去迷惑人的。”
自家堡主动凡心自然是好兆头。妙凝心里早就在想,堡主这般英俊潇洒的模样,外头恐怕早有不少人惦记上了。若不是五年前开始堡主自己传出毁自己清誉的谣言,估摸着这薛家堡的大门都要被媒婆踏烂了。妙凝还想着,这清誉毁了就毁了吧,这也不是不娶妻的借口啊,就算有樊清小姐那娃娃亲在,也不需要守身如玉啊。哪知道堡主没动心,居然是因为性别不对!
咳咳,话又说回来,十二是薛家堡的影卫,自小就为了堡主的安全而培养,总好过堡外那些个莺莺燕燕,总是万事向着堡主,不会胳膊肘向外拐。十二的性子也好过那个性子泼辣任性的樊清姑娘千万倍。想到此,妙凝心中的疙瘩也就过去了,打定了主意要撮合这一对。
而叶筠呢,心中有愧,见薛裕丰对十二如此特殊,自然也打算将功补过。
于是乎,十二就在昏迷之中被这两人认定为是‘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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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堡主夫人’的不二人选。而这两人倒是为两人的感情做出了极大地贡献,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经过一夜,十二的热度的确是退了下去,人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十二就瞧见了不远处听叶筠说话的主子。
“以男子之身孕子的情况我多年前也见过。记得那年我还不到八岁,师父和我遇上了一个带着孩子的病人。经过诊断,我师父认为那名男子之所以体弱,是因为产后未能好好调养。我当时就十分震惊,但师父告诉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能被常识限制了思维。”
薛裕丰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叶筠所说的话:“那人之后如何了?”
“师父见到他时,那人已经虚弱不堪,且心结未结,纵然师父能够妙手回春,也于事无补。那人撑了半年,死了。”叶筠说得十分轻巧,但是薛裕丰见他对此事记得如此清楚,必然对那个死去的病人还耿耿于怀。
“十二会不会有事?”
“小影卫身上的伤不是问题,难就难在他有心结,就怕到时候留下后遗症。”
薛裕丰又怎会不知影十二心中有所郁结,无论是那个男人,一朝听闻自己能怀孕,都是无法接受的。况且,那傻木头心里一定将小产的事归结在自己身上。
“主子……”
还在想要如何帮助十二解开心结,薛裕丰就听到床上传来十二虚弱的声音。疾步来到床边,果然见到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十二,感觉如何?”
“主子,十二无能,竟然两次没能保住少主子。属下愿以命偿还……咳,咳咳!”十二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紧紧拽着薛裕丰的衣摆,神色激动而紧张。薛裕丰见他挣扎着要起身,为避他又做出什么行为来伤害自己,只得将他搂在自己怀中。可是十二哪里敢在主子的怀里躺得心安理得,仗着病得糊涂,倒是敢在主子怀里挣扎着要起来。
“十二!”
薛裕丰皱眉的一声斥责才彻底将十二从意识混乱之中拉回现实。搂着怀中一直处于惊恐中的傻木头,薛裕丰叹了口气,果然心病难医。他不下命令,这人就不会听,下了命令,这人就怕得缩成了乌龟。是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堂堂薛家堡堡主薛裕丰,什么时候有这般憋屈过,左右不知道怎么让这人放松下来。整天绷得根张弓似的,是人都会紧张出病来。
无奈之下,他将人整个捞起来抱进怀中,缓缓地拍着他的后背,低沉磁性的声音轻柔地安慰着:“没事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放心,没事的。”
站在一旁的叶筠可都看傻了眼,他哪里见过薛裕丰这般温柔的模样,倒还是和对女子的温柔不同。坐在床沿上的薛裕丰神色柔和,眼中不带任何□□,让人觉得无比安心,想要去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许是薛裕丰的安慰起了作用,一醒来就紧张万分的十二渐渐冷静了下来。
倾听着趋于平和的心跳声,薛裕丰这才掰正十二的脸看,倒是发现这十二的脸已经绯红一片,他也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开心,哼~插起小蛮腰,再小刀刀,小识就不发甜饼饼了
 ̄へ ̄
第23章贵客
这法子还是薛裕丰九岁以前,他父母曾经用来安慰他的,方才也是没了主意才用上了老办法。这一会儿人是冷静下来了,他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
“主子……”十二有些别扭地在薛裕丰的怀里动了动,却是不敢再挣扎了。如今薛裕丰将十二的脸捧在手里,两人之间距离又这么近,十二连主子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才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点也不受十二自己的控制。这主子的眼睛再好看,十二也不敢一直盯着看呀,眼神左闪右躲的,就是不敢再瞅主子那双勾人夺魂的眼睛。
而薛裕丰捧着人的脸本就是想瞧瞧这人眼睛里是不是还藏着惊惧,只是这人眼神飘忽就是不看自己,让他万分苦恼。不过他意外的发现,这影卫的眼睛甚是闪耀,虽不算灵动,但胜在纯净,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果然,他薛家堡的影卫还是很不错的。
也不知是夸了十二还是自夸了一番,薛裕丰心情算是好多了。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大眼瞪小眼了。小影卫,我先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说着,叶筠便对着十二拱手行了个礼。这可把十二吓得,好在他现在被薛裕丰搂在怀里,在薛裕丰半胁迫下,十二还是受了叶筠的礼。
“叶子,你还是把话说清楚,我这影卫心思直,你太迂回,我怕他没明白。”薛裕丰搂着人靠在床边,懒洋洋的说道,可把叶筠给气的。
“这么说吧,小影卫。两个月前,你被你的主子占了身子,又被打了一顿,全身从内到外都被玩坏了。所以呢,我就打算那你做实验,试一下我研制的新药。”叶筠这一句话又是故意加重,又是拖长音的,整句话说得是阴阳怪气,气得薛裕丰直磨后槽牙。可是,叶筠还没打算停,“可是呢,没想到你主子如此威猛,一夜就中。这药里含有微量的马齿笕,由于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服用这贴药,导致你胎儿不稳。又经过舟车劳顿,这才导致滑胎。”
十二倒是头一回听叶神医如此清楚地把孩子失去的原因告诉他,一时间有些怔忡。之前的紧张和赔罪,不过是因为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本来可以诞生的少主子没了。说实在的,他还处在迷糊之中,无法将自己,小产和少主子,这三者联系在一起。
瞅着十二是一脸错愣,薛裕丰坏心思的给了他一个绰号:“小木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只要清楚,这事你没错,不用请罪。”想想似乎不够,还添了一句,“你现在的惩罚就是养好身子,好好活着,身体没好之前不准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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