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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权策呵呵一笑,“大抵如此,云曦放心,携眷参与的宴会并不多”



    云曦这才放下心来,掩着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权策将义阳公主和云曦送上车驾,与李素节、高安公主还有武攸暨等人团团作别。



    到了太平公主这边,还没有开口说话,先就挨了一记掐拧,太平公主施暴之后,没事人一样,从容登上车驾,双眸如星,“大郎,我和千金殿下赠给你的奴仆,眼下在何处当差”



    “都在县公府内院,云曦说很是好用”权策揉了揉胳膊,笑么兮兮的应答,模样很是可恶。



    太平公主给他笑得心神不宁,抬脚踢了他小腿一脚,娇叱一声,“笑甚没良心的小贼”



    “这两日,云曦会自晨光苑调一些突厥仆役和护卫入府,近身伺候,并不会向外头赶人”权策温声道。



    “哼,知道了,晨光苑,默啜倒是好大的手笔”太平公主轻哼一声,语带讥诮,很是不以为然,“快些回去吧,莫要令母皇久等,凡事小心着些,休要犯拧”



    权策点头应下,躬身拜别。



    晨光苑是默啜可汗给云曦置办的宅邸,位于南城伊水河边,门脸不大,只占了街边一角,与长夏门城墙紧邻,内里却另有乾坤,横跨几个坊市,单是校场,就足有两个马球场大小,除了中原权贵喜好的亭台楼阁水榭长廊等布设,还在园林之中专门辟了草场,放养了一群羊羔牛犊,安置了三处帐篷群,居中的金帐,全部按照云曦在黑沙城的住所装饰,云曦的嫁妆、仆役和护卫,都安顿在那里。



    虽然是外藩之主,有鸿胪寺出面协调,默啜要在神都完成这浩大工程,也不是件容易之事,太平公主在其间出力不少,方才的讥诮口吻,却不过是口不应心。



    想到此处,权策周身热流涌动,脚步轻快了几分。



    仙居殿,武后毫无睡意,双目炯炯,上官婉儿随侍在侧,殿中的清冷令她很是不适。



    良久,武后突地开口问道,“婉儿,你观权策公私行事,尚且可取否”



    应对这种问题,上官婉儿已经游刃有余,面如平湖,从容地思索着道,“从大面上看,新安县公行事缜密谨慎,得朝野名望,几乎无可指摘,然而,从细处看,却殊为不智,办差之时,树敌结怨过多,虽当事之时,有形格势禁,种种迫不得已,或是被动反击,但日积月累,前因后果恐无人记得,仇怨祸根却已埋下了……”



    “平心论,新安县公非皇族正统,所为所得已是逾格,保全之基难称稳固,异日但有一处行差踏错,必难翻身再起”



    上官婉儿的点评,可称凌厉入骨,隐约还有些幸灾乐祸。



    “仇怨,祸根,呵呵”武后瞥了上官婉儿一眼,默念这两个词,反复多次,越念,笑意越盛,“婉儿,有些地方,你和他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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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攘外安内(五)
    神都朝野,朝臣公卿都是无语。Ψ菠&萝&小Ψ说



    武后以内帑支应权策婚礼焰火表演,其后默啜奉上私人献礼,补足钱帛之数,额外附赠牛羊,以杜悠悠众口,至此了结,应当算是天朝慈爱,藩国孝敬,皆大欢喜。



    岂料武后反手又将默啜献礼赐给了权策,钱帛车辆连成长串,进入新安县公府,大批牛羊清早出城,赶往义阳公主府在郊外的农庄,这次赏赐,在权策获得的历次赏赐中,算不得重的,但却最是刺眼。



    “有一种缺钱,是陛下认为新安县公缺钱”



    原本只是朝野私底下的议论,眼下渐渐拿到了台面上,成了春节朝臣走动的一大谈资,陛下赐赠权策太过,成了众多朝臣共识。



    春节封笔才过,御史台才开衙,便有监察御史上奏疏,弹劾权策贪财好利,奢侈无度,公器私用,不知餍足,有失人臣之体,有辱皇家清誉。



    当值的凤阁舍人张柬之,见此弹劾涉及朝中重臣,便动用凤阁舍人五花判事之权,将奏疏原本紧急递入宫中,复本抄件送与诸位宰相阅判。



    通事舍人张易之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片刻不耽搁,将这份奏本当做军机战报一样,直趋上阳宫,第一时间送到武后御案之上。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武后直言奏疏系诬告无疑,然言官不以言获罪,宽免弹劾的监察御史,不究罪责,下制申饬,却以不识轻重体统,擅越职权为由,罢张柬之凤阁舍人,黜为少府郎中,张易之倒是没有明面上的处罚,但却以身体不佳的名义,不再履职。



    凤阁是朝政中枢,凤阁舍人位卑权重,少府却是边缘机构,为皇帝个人理财供奉,郎中更是浊流执事官,张柬之从凤阁坠落到少府,不啻天差地别,这等落差,还在朝中打滚厮混,近乎羞辱,某种程度上,比流放三千里的惩罚还要惨重。



    处置旨意一出来,朝野登时鸦雀无声。



    神都南城,晨光苑。



    权策和权竺骑马,云曦、芙蕖带着权箩乘车,一道来此游玩。



    他们本还邀请了义阳公主和权毅,举家前来,只是有兰陵萧氏的长辈来访,义阳公主留在府中相陪,不好失礼,便打发了他们几个小辈出来,反正是自家媳妇的,随时可以来瞧瞧,不急于一时。



    门脸实在太小了,若不是门口高悬着由欧阳通题写的晨光匾额,权策都无法相信这里就是晨光苑,云曦三人乘坐的天水公主车驾竟然不能进门。



    门里跑出几个突厥仆役,跪在地上磕头,用磕磕巴巴的中原话说道,“公主,驸马,这里是正门,但是侧门,侧门那里,才有正门”



    “咯咯”听到这一通怪声怪气的车轱辘话,权箩娇笑不停,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梳着双丫髻,八岁的小姑娘,娇美可爱,一左一右拉着云曦和芙蕖的手,雀跃着道,“嫂嫂,迟迟听懂了,他说的是让我们走侧门,那里才是真的正门”



    “唔,迟迟最聪明了”芙蕖躬身理了理权箩的发髻,神情温柔,经过几日的相处,云曦大度爽利,虽精明机智,却不喜在家中用小心思、小手段,郁结在心的忧虑一去,过得舒心了,颜色比以往还亮丽了几分。



    “都起来,休要张扬,前头带路”云曦早知这处府邸另有乾坤,摆手回到车中,存了几分期待,逗弄权箩,“迟迟,嫂嫂这里,可比你那天水公主府还要大哦,要是你喜欢,我们换一换好不好”



    权箩眨巴眨巴眼睛,狡黠一笑,“嫂嫂这里大,我常到这里来耍便是,为何要与嫂嫂换”



    “咦,你个机灵丫头”云曦哭笑不得,捏了捏权箩红扑扑的脸颊,喜爱不已。



    说话间来到小巷深处,另辟了一处门楣,门额高广,门户宏阔,



第四百五十九章 攘外安内(六)
    “夫君,你有事瞒我”



    云曦盘膝坐在金色大帐内,四下里却不是金碧辉煌,而是以灰白和浅蓝为主色调,铺着厚厚的羊毛毯,清淡素雅,只是她就餐的模样,却与清雅不沾边,一手拎着一条烤羊尾,一手举着半杯剑南烧春,好一个汉胡合璧,一口酒一口肉,用得爽快,在她的带动下,权竺和权箩也甩开了腮帮子,吃得满脸都是油脂,亮晶晶的。∫菠萝小∫说



    他们放开了,云曦却又收住了,她看似豪爽,其实很是节制,并没有吃下太多,剑南烧春也只饮了小半杯的样子,转而举着银亮的餐刀和酒壶,割肉斟酒,伺候权策和两个小的。



    她不晓得夫唱妇随,也不搭理男主外女主内,眼珠子瞪得圆溜溜,有不满就直接说出口来。



    芙蕖在侧,大为惊讶,微微长大檀口,看向云曦的眼神,有些担忧,更多是艳羡。



    权策将一块羊腿肉放入口中咀嚼,也不以为忤,“夫妻一体,外间的事颇为繁杂,不忍之事也有不少,你们若有意知晓,告诉你们也无妨”



    这个你们,显然将芙蕖也包含了进去,她却没有这个想法,摇头摆手,脸上惊恐,“奴奴愚笨,事涉机密要害,帮不上忙便罢,若是晓得太多,不慎误了夫君大事,百死莫赎,奴奴操持些家务,服侍夫君便好”



    “偏你爱偷懒”云曦怒其不争,嗔怪了一句,仰起头,“我要知晓,我要帮你”



    权策思索了下,点点头同意了,“好,眼下正巧有一桩事,你可以随我一同处置,日后进退如何,由你自决”



    “夫人”云曦尚未开口,芙蕖先唤了一声,有些惶急,在她听来,权策的这番话,实在太过沉重,不是一般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云曦却不领情,反倒瞪了她一眼,挺起胸脯,抿着嘴,“嗯,夫君,云曦很厉害的,和兄长、堂弟他们指挥部曲围猎,都是云曦赢”



    信誓旦旦的小模样,惹得权策哈哈大笑。



    在晨光苑盘桓了许久,天色将暮,权策等人起行离开,同样在侧门出去,突厥管事护卫的头面人物跪送,云曦登车之前,只扫了一眼,眉头便蹙了起来,厉声呵斥,“阿史那力去了何处还有你们这些混账,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可还有个模样”



    护卫头目中有个右肩膀垮着的,忍痛膝行两步上前,叽哩哇啦说了一堆突厥话,眼镖频频甩向权策身边的绝地、占星还有花奴等人。



    云曦的眉眼缓缓阴沉下来。



    戎装宫女中走出一人,在权策背后将那头目的话轻声翻译了一遍,却原来是在告状,阿史那力与绝地较劲遇挫,趁着主人们用膳的时候,突厥护卫鼓噪与权策身边的护卫比试,阿史那力出言不逊,占星出手,令他中毒,昏迷不起,绝地接下了比试请求,选了几个身手硬扎的得力下属,亲自下场,将突厥一方狠狠教训了一顿。



    “谁给你们胆子,挑衅夫君的人”云曦怒意熊熊,下了马车,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往前走了两步,劈头盖脸抽了那头目几鞭子,声音森寒,“说”



    “小的们来晨光苑执役前,默棘连王子曾有训话,让小的们挺起腰杆,做公主后盾,不要怕惹事,要让中原人知道,公主虽下嫁了,在这处府邸里,还是由公主说了算”头目脑门上脸上都是血檩子,很是可怖,听到云曦的逼问,倒是没有推三阻四,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你们这些没脑子的蠢货”云曦更是气怒难抑,扔掉鞭子,就要来拔权策腰间的湛卢。



    权策伸手拿捏住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以默啜对云曦公主的疼爱,既是选了这些人做云曦的仆役护卫,那么他们定然是忠心可靠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听到云曦发问,立时便招供,作出挑衅举动,主因还是受到默棘连的挑拨,忠心被人利用了。



    权策上前几步,站在突厥护卫头目的正面,“你们的忠心,我代云曦收下了,这是极好的,只是我对你们的



第四百六十章 攘外安内(七)
    神都,东市。∮菠∝萝∝小∮说



    有一处酒楼,地处东市主干道和一条横街的拐角处,人流密集,摩肩继踵。



    这处酒楼的东主,似是并无心经营,装修得很是粗犷,店面搭建用的都是光秃秃的圆木,还有碗口粗的粗绳子,横横竖竖,搭在一起,用绳子捆绑了,便撑了起来,里头空间很大,稍显凌乱地摆放着大几十个餐桌,桌子稍微好些,都是沙柳木的,虽也是木料裸露,纹理依稀可见,但却打磨得平整,收拾得干净,并不令人生厌。



    酒楼门口挂着一副惨白的牛头骨,招牌是少见的黑底白字,上头只写了一个牛字。



    如此粗糙的店面,却终日人流如织,此地店家是突厥人,当垆卖酒,跑堂应召的都是一口汉话的突厥人,店内只卖突厥草原上的酒菜吃食,食材以牛肉为主,不卖中原饮食,别具一格,店中央还有个简陋的台子,有突厥少女在午时和傍晚时分来客最多的时候,表演狂野的胡人舞蹈,牛肉都是最新鲜的,塞外运来的活牛,每日宰杀两头,当日售卖,没有售完便在打烊时摆在门外,任人取走,因着这份诚信热心,这家店面备受追捧,神都坊市街里,君子小人,雅士俗夫,趋之若鹜,纷纷来此就餐。



    又到了午时,四肢浑圆,体态丰满的突厥少女,来到台上,披散着头发,脖颈间有颈环,身上都只穿着两条黑色皮毛,腰间和胸前各有一束,身上各色金银首饰,随着狂暴的舞姿叮叮作响,他们蹦跳得激烈,脚下的简陋舞台被踩踏得咔咔作响。



    店里的坐席,纯粹凭先来后到,没有价位差别,离舞台最近的好座位,坐着几个市井泼皮,他们的品味要庸俗一些,趁着突厥少女跳舞的时候,便弯腰下身,拧着脖子从下头往上面看,偏要看到少女们动作间不慎流出的春光,寻些刺激。



    “嘿嘿嘿,这些突厥娘们儿忒是不讲究,爷们儿脖子都拧歪了,本以为能瞧着点儿甚,却有条兜裆布在那儿裹着,也不怕生了痱子,真真无趣”有个泼皮趁着突厥少女张腿回环翻腾的时候,瞧了个结实的,结果却并没有令他满意,登时兴致全无,口中骂骂咧咧。



    “二楞,别他娘的丢人,这票做好了,够你去永丰里泡上一年半载”叫二楞的泼皮一桌人中,有个长脸浓眉的,像是个头目,呵斥了一句,诱之以利。



    “大山哥放心,活计早就料理好了,那痨病鬼是个绝了后的,又无亲无故,正经没有几日好活了,贱命一条,给咱们兄弟换个锦绣前程,咱们给他风光下葬,也没亏了他,便是做了鬼,也找不着咱的麻烦”二楞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东张西望,摇头晃脑,神情轻松,浑然没有将人命当回事儿。



    “咄,住口”大山哥受惊不小,厉声警告了一声,四下里望了望,店中来客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并没有什么人察觉。



    二楞撇了撇嘴,似有几分不屑,不再说话。



    桌边另有一人,留着两撇山羊胡,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纱帽,手上拿着把白纸扇,脸色总是阴沉着,愁眉不展,“大山哥,那头儿才交代了活计,就又有人找上门来,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怎么个意思”二楞一敛嬉皮笑脸的模样,握掌成拳,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砸了一下,眼睛在这山羊胡和大山哥身上一轮,“这两个活计都是我揽下来的,兄弟们混街面儿,顶风冒雨的都不容易,好容易有个翻身做人上人的机会,怎么着也不能放了过去,要是你们两位做头面的瞧不上,那我就一个人担了,是好是歹,跟您二位没关系”



    “这说得可不是混账话,自家兄弟,何分彼此”大山哥拿起小酒坛,给他倒满了一碗三勒浆,在山羊胡胳膊上按了按,将他嘴边的话按了回去,笑着对那泼皮道,“干,怎么不干,答应了人家,别说撂挑子,就是事情出了点纰漏,咱们谁都逃不掉”



    二楞听了,扯扯嘴角,哼了一声,见时辰差不多,下巴一挑,旁边桌子上,有几条人影站起身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东钻西钻,没过多久,簇拥着个人进来,这人身体佝偻,瘦成了一把骨头,却穿着锦袍,脸色也是不正常的红润。



    事已至此,有进无退,山羊胡长叹口气,前头有人找上他们,令他们陷害突厥使团的人,才去踩点没几日,便又有人指明了要陷害突



第四百六十一章 攘外安内(八)
    太初宫宫城东面,双曜城夹道,有一排官署,中枢的事务性衙门,大多在此处云集,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九寺,国子、少府、将作、都水、军器五监。/菠∧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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