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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王尚书代我回函,赈灾事关民生,本相不敢轻率,旬日之后,诸事安定,民生复原,本相自会回朝复命”权策随口分派,他定的日子,很是意味深长,旬日之后,也差不多该是李重俊启程赴长安的日子。

    他决意待这一轮争斗有了结果,再返回骊山,省得武后疑神疑鬼,他也束手束脚。

    神都,太平公主府。

    雪后初晴,冬日暖阳。

    太平公主和李裹儿姑侄二人手挽着手,在水榭长廊,迎风而行。

    一大一小两个最贵的女人,发丝飞舞,裙裾飘摇,芬芳缠结,衣衫随风贴身,尽显体态妖娆,在白雪覆盖的假山,结冰的湖面映衬下,仿佛一双冰雪仙子。

    权策的故事,已经讲到了武周革命前后,他被迫接掌梅花内卫,一边为武后攘除反抗势力,一边设计逐个铲除酷吏,端的是起伏跌宕,惊险刺激,比悦来客栈的武侠话本儿,更要动人心魄。

    李裹儿听得凤目圆睁,一眨不眨,秀气的粉拳紧紧握着,放在胸口上,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那黑寡妇,为何要自杀”听到权策诛除索元礼,黑寡妇大仇得报,含笑九泉,李裹儿忍不住开口,她不能理解。

    太平公主丰腴的脸颊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大郎曾经吟过一句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你听过么”

    李裹儿没有听过,这句词虽说很动人,但她顾不得品味,只觉得太平公主的笑容有些刺眼,鼓了鼓粉腻的腮帮子,斜着眼道,“大兄给姑母吟过许多诗词么”

    “咯咯咯,自然的,那坏心小贼,总是不肯给人全乎的诗词,可恨得紧”太平公主仰面含笑,明艳无匹,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眉间缓缓流淌,“算起来,他吟过的,编撰起来,也该有太平乐谱那般厚了”

    “你要听么”

    李裹儿很想硬气一番,说不听,但又拒绝不了对大兄的强烈好奇,瘪着嘴道,“要听,但还是要先听大兄的故事,再听诗词,再听乐谱……”

    李裹儿掰着晶莹的手指头,觉得大兄活像是一个宝藏,金光闪闪呢,想到大兄刷了金漆的模样,她咭儿地一声,娇笑起来。

    太平公主陪着她一起笑,两人在水榭待了许久,才离开内湖冷风。

    “公主,府中有人来请命,冬日里往年都要去虞山中猎取野味山货,今年还照此办理么”影奴在长廊尽头请示。

    李裹儿哪里耐烦这些琐屑小事,连连摆手打发,“照例照例”

    与此同时,武崇敏站在天水公主府的地窖里,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神都苑的地堡被杨三顺查了出来。

    三条地道,一个连通相王府,一个通往合璧宫,这犹罢了,第三个,居然通到天水公主府。

    “腌臜混账,倡优贱人,竟敢窥伺迟迟妹妹!”

    武崇敏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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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百章 是佛是魔(三十七)
    安西四镇,为安西大都护府四大军镇。

    初建为焉耆、龟兹、于阗、疏勒。

    高宗年间,裴行俭经略西域,肇建碎叶军镇,一度并行五大军镇,因吐蕃一统,军力日盛,与安西都护府争夺西域地区,战事互有胜负,安西都护府三度重建,诸多军镇也时兴时废。

    垂拱年间,韦待价与阎温古率军出征,大败于吐蕃之后,焉耆逐渐衰落,碎叶取而代之,而龟兹因地势上佳,屯兵日重,跃居四镇魁首,为安西大都护府驻节之地,如此布局,成四大军镇之定势,绵延至今。

    现任安西大都护名为公孙雅靖,此人是军中宿将,老行伍出身,曾为天策府玄甲兵都尉,追随太宗皇帝征战,参与制造了玄武门之变,发迹较晚,太宗皇帝晚年,才拔擢为将军。

    高宗皇帝继位后,一度为羽林卫大将军,因不满武后专权,多次抨击针对北门学士,为许敬宗弹劾流放,去年才得到袁恕己援引回京,此老刚烈,嫉恶如仇,当初武后临朝称制他都看不过眼,何况此时武后已经登基称帝

    接受无能之下,索性眼不见为净,自请到边塞驻守,接手了唐休璟遗留下的安西大都护之职。

    老将军窝着一肚子火到龟兹,本想着大展身手,将火气撒到吐蕃人身上,却不料,权策先以苯教、再以商道调理吐蕃,辅之以离间计,令吐蕃分裂,相互攻杀,元气大伤,愣是没有给他上手的机会。

    论钦陵叛军造反,战端大开,公孙雅靖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正在摩拳擦掌,武延基那生瓜蛋子,竟然又要搞什么持久战,两边打了几场规模不大的战役,便拼起了消耗。

    公孙雅靖坐镇的龟兹城,多了武崇谦率领的一部右豹韬卫兵马,其余的,一无所得。

    不说这批兵马还好,一说更是郁闷,他去瞧了瞧所谓的南衙军卫,一看之下,大失所望,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右豹韬卫兵马,那就是酒囊饭袋,连令行禁止做起来都费劲,休说与吐蕃人争锋,与自己麾下的安西军比起来,都差了老大一截。

    因此之故,听得武崇谦提及李景荣和裴延休统领兵马来龟兹,防范论钦陵突袭西域,老将军兴致缺缺。

    “又有兵马来龟兹”公孙雅靖翻了翻眼皮,皱纹密布的眼角毫不掩饰地嘲讽,“报上军号来听听,跟你手下一堆小王八羔子废物比起来如何”

    “右豹韬卫全军,左领军卫一部”武崇谦脸色不好看,这老棺材瓤子说话实在难听,带着些较劲的意思,“左右领军卫是权相爷和魏王殿下一道整训的,来的,是左领军卫末将管领的两个营,大都护若是有兴致,不妨在安西军调派人马,与他们较量一二”

    “哟呵”公孙雅靖不屑地吹了声口哨,活像个老,不屑之意更浓,“拿权相爷和魏王来压老夫哼哼,只能证明,来的即便不是废物,也好不了几分,安西军是边军,虎狼之师,跟看家护院的阿猫阿狗较量,平白失了身份”

    武崇谦年轻脸嫩,受不得激,跳起脚来,扔下一句,“大都护试一试便晓得了”,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去。

    公孙雅靖眯着浑浊的老眼,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皮毛大氅,“武家的小崽子,到底是不成器”

    他收到了一封信,没有见到送信人,信笺底下有一方朱砂印,是屏风二字,旁人或许不知,公孙雅靖是熟悉的,这是夏官尚书袁恕己的私章印鉴,因他的得意诗作是一首《咏屏风》,故而制了这么一方印。

    信中的意思,并不繁杂,甚至有些婉转恳求,只是让他谨言慎行,多与裴延休和李景荣二人配合,若是所作所为不合心意,建议他借故巡察边疆,暂时离开龟兹城一段时日。

    依着官场的脉络,袁恕己算是他的恩主,此事不算过分,他应当要听命行事的。

    然而,作为一个行伍一辈子的老卒,又镇守西北国门,他的良心不允许他懈怠履职,牺牲公义,来报答私情。

    公孙雅靖不愿搅和朝中的浑水,但也不是傻子,袁恕己是相王李旦的人,他要在安西都护府闹幺蛾子,九成九与储位朝争有关。

    “争来斗去,都不像个样子,祸首便是那宫中妖人,太宗皇帝英明神武一生,临了之际,却为大唐埋下了数十年祸端,殃及累世子孙,九泉之下,怕是难以瞑目了”

    公孙雅靖心潮起伏,翻身起来,在堂中往来踱步,心头有愤恨,有无奈,也有惋惜。

    走动了许久,心绪缓缓平复下来,他并非孑然一身,也有子嗣亲友,终究要向人情世故低头,“倒要瞧瞧,你们能折腾成什么样,只要不过分,老夫懒得搭理”

    “来人,安排下去,将城东军营空出来,留给神武道兵马驻扎,留下耳目,密切监视动静”

    次日午后时分,李景荣和裴延休统领近三万人来到,顺利入驻龟兹城东大营。

    公孙雅靖有心结,只是露了个面,打了招呼,张罗了酒菜羊肉接风,便离开了。

    武崇谦煽风点火,试图让领军卫的兵马与安西军来一场对垒,却是落了空。

    公孙雅靖不予理睬,匆匆来,匆匆去。

    统带领军卫兵马的李景荣,也没有给面子,这六千人马,按照建制是武崇谦辖下,但此时战时,是他李景荣的队伍,李景荣本就戒心深重,嗜权如命,恨不得将武崇谦的痕迹清洗干净,自然不会随着武崇谦起舞。

    裴延休也不阴不阳,鸡蛋里挑骨头,话里话外指责武崇谦坏了他右豹韬卫的兵马。

    武崇谦兴冲冲而来,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哪里受得住,当场发作,拂袖而去。

    “武将军且慢”裴延休叫住他,用下巴冲着武崇谦道,“你统带的五千豹韬卫兵马,孤悬在外已久,难免有失豹韬卫气性,该当轮转一番,本大将军与你等额调换”

    “嘿,嘿嘿嘿”武崇谦气怒攻心,怪笑两声,满面桀骜不驯,“好,你是大将军,由得你耍威风”

    “休要高兴太早,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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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是佛是魔(三十八)
    李景荣和裴延休两人自斟自饮,沉默着度过了在龟兹城的第一个夜晚。

    两人之间摆着一张舆图。

    上面是龟兹城的布局。

    作为一个老牌军镇,安西大都护府的首善之地,龟兹城格局浩大,且军营密集。

    安西大都护府坐落在城北,城南是安西军重地,瞧着上头的标记,坐落着大大小小十几处营地,足有兵马两万余人,城西也有六处安西军营地,却大多空置,只驻扎了武崇谦的兵马,独据一方。

    公孙雅靖将裴延休和李景荣两人的兵马安顿在城东,并不是随意而为。

    他们两人带兵三万余,屯驻在城东的军营,与城南的安西军主力成掎角之势,组合一个六万大军的重兵拐角,直冲着吐蕃可能来袭的方向,一有来袭,可随时呼应,夹击联防。

    沉默了良久,裴延休突兀开声。

    “武崇谦不过是个纨绔膏粱子弟,虽无用处,也无害处,何必痛下杀手”

    李景荣抬起头,阴测测扫了他一眼,“裴大将军,富贵险中求,火中取栗,本就是小赔大赚,若无损伤,怎会有良机出现再说了,损伤的,也不是你……”

    “我奉劝你一句,上船容易下船难,你我都是无根漂萍,眼下有相王的大旗扛着,出了事,左右有人兜底,无须瞻前顾后,依计行事便可”

    “若是你临阵反悔,致使相王谋算落空,下一个遭遇杀手的,会不会是你”

    裴延休看着满面阴鸷,语出威胁的李景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心中有几分荒唐,刘芳敏劝动他的时候,说的天塌了个子高的人,可是你郁林王。

    罢了,你堂堂郡王,不知自重,汲汲于钻营,热衷内斗,我又何必为你担忧

    心怀敞开,裴延休摊摊手,进入操作层面,“明日,借着调换兵马的时机,可将杀手派往城西武崇谦营地,但他身边,还有领军卫六百余人的本部亲兵,势必会有一场厮杀,因而,这五千人我会挑选我右豹韬卫的忠心精锐,尽全力扑杀……”

    “但打蛇不死,要提防反噬,若是未能当场刺死武崇谦,让他逃出营地,后患无穷”

    裴延休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意思很明显,该李景荣出力了。

    “武崇谦定会逃往城北,寻求公孙雅靖庇佑……”李景荣在舆图上比划出一条线,眼中跃动的火苗比帐中的烛火还要明亮,“我带领军卫人马,以巡城名义,在此地设伏,他不逃出来便罢,一旦逃出,定在此地将他截杀”

    裴延休迟疑了下,“如何断定他会逃往城北,而不是重兵屯驻的城南”

    “哼哼,武崇谦没甚本事,在军中也是新丁,威望不足,自行前往城南安西军重地,并不一定指使得动安西军的大老粗保护他,公孙雅靖是朝官,忌讳多了几层,见他遇险,不敢视而不见”李景荣显然思虑成熟,分析得头头是道。

    裴延休并不安心,犹豫了下,“郁林王有把握”

    “放心便是,你不必再去南边设伏,静候佳音便是”李景荣信誓旦旦,一口道破他的小心思,冷笑一声,状极不屑。

    裴延休被他顶得,本还想着提醒他注意旗下领军卫兵马的动向,毕竟他们是武崇谦整训统带出来的,现在却没了心情,拂袖起身,去右豹韬卫营地部属人马去了。

    兵马轮换,换回来的右豹韬卫的兵马,在武崇谦旗下有些日子了,难免心思有异,安置在营地最深处,防范起来。

    翌日天明,裴延休急不可待地安排了右豹韬卫的兵马轮换。

    他这般作态,让武崇谦心生狐疑,盯得也紧,只不过注意的点出了偏差,安排了手下的亲兵,严格点检数目,生怕裴延休吞了他的兵额。

    裴延休初时还有些紧张,见了他的作派,嗤之以鼻,掉头便走。

    李景荣也去拜望了公孙雅靖,报备了引军巡城的路线。

    两人的异常勤勉,令人侧目,军中上下,不明所以,也跟着紧张起来,各自四处打探消息。

    这时候,有一只只黑手,伸了出来。

    城东营地,自武崇谦那里撤回的兵马,进驻了自己的营地。

    领队的中郎将脸色难看,两个都尉对视一眼,不敢多言。

    这位置在军营最内里,往常是辎重营和火头军的地方,而且左前方、右前方各有一部驻扎,朝着他们的方向,竟然还设置了岗哨。

    “听说,武将军恶了大总管,裴大将军和郁林郡王,是来拿办他的,咱们也要遭灾,至少都是入狱行军法的下场”

    “不能吧,咱们都是听令行军,犯得哪家王法”

    “就是就是”

    ……

    “你们呀,还别不信,我有个同乡,在领军卫中,方才见了一面,他们都是武将军整训出来的,都派出去巡城了,就是防着他们与武将军联络上”

    “没别的,认命吧”

    “这世道,真真没了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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