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永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汉
华苍在渠凉养好了伤,元夕郡主也认回了他。
元夕郡主说:“你在长丰长大,为长丰披甲上阵,鞠躬尽瘁,我都由得你了。如今你父亲身故,你与长丰再无瓜葛,昔日华苍已为长丰战死沙场,从此你就是淳于昭肃,是我的儿子,是渠凉人,你可明白?”
她亲手在他背上纹了完整的渠凉王族刺青。
母亲逼我立下三句誓言。
“什么誓言?”少微紧张地问。
不可背叛渠凉。
不可再回华家。
不可娶长丰女子为妻。
少微气得不轻,只觉得这元夕郡主真是不可理喻,她分明是想控制华苍,但是:“别的我且不管,这第三句誓言你是绝不会违背的。”
嗯?
少微笑道:“幸好我不是女子呀。”
昭肃愣了片刻,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水池里。
几日后,昭肃去寄“家书”。
那家书属于两国往来信函,自是要过层层审查的,负责此项事务的郎中令做好了吹毛求疵的准备,谁承想打开信笺,只有四个字:
安好,勿念。
这人口不能言,手也残废吗!
到底有没有做质子的觉悟!
不是应该大赞一番我长丰盛世安康君王贤明,再说两国交好受益良多吗!
这还真就是封家书啊!还那么不走心!
郎中令一口气堵着顺不下来,把信笺丢给驿站便去遛鸟消遣了。
无事可做的昭肃晃荡回自己住处,路过东祺宫,迎面瞧见了传说中的五皇子李延悯。
少微正在陪幼弟玩耍。
只见李延悯嘻嘻哈哈地追着一只蝴蝶,少微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用豆沙糕引诱他。
李延悯两边都不想放弃,一手抓着豆沙糕往嘴里塞,一手还要去抓蝴蝶,踉踉跄跄直追到宫门口,然后啪叽一下跌了个嘴啃泥。
少微看他这副凄惨样,也不让人去扶他,反倒幸灾乐祸地说:“叫你不听话啊,蝶蝶飞走了吧哈哈哈!”
李延悯抻着小短腿自己爬起来,本来没怎么样,低头看到半块豆沙糕掉在了地上,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太子哥哥,豆豆糕呜呜呜……豆豆糕没有了……”
他嘴里明明还有半块,但还是止不住地心痛抽噎,这一抽就把嘴里的豆沙抽进了鼻孔,那红褐色的豆沙竟混着鼻涕淌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少微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昭肃:……
少微看见了门口的昭肃:“哈哈哈哈嗝。”
昭肃:这货?我投胎转世?
少微:“……”
少微白天忙于政务,晚饭后例行去容仪宫消食,看昭肃练枪。
九原照青枪在昭肃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与他自身的武技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套行云流水的枪术看下来,少微赞道:“大巧不工。”
昭肃笑了下。
那笑容自信洒脱,即便面容有损,依然难掩其俊逸。
昭肃大马金刀地坐下,将照青枪横置于膝上,颇为爱惜地擦拭。
少微定定看着他,突然问道:“若有一日





永昼 分卷阅读80
长丰与渠凉兵戎相见,你当如何自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不为二心臣。
第53章不二臣
少微问道:“若有一日长丰与渠凉兵戎相见,你当如何自处?”
昭肃神色一凛,心知这不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当初他母亲便是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折磨了自己一辈子,至今都不能解脱。但是,他不是他母亲。
那三句誓言不必放在心上。
昭肃放下照青枪,起身走到他面前,用简单的手势加文字表述。
我是谁,不由我的母亲决定,我效忠于谁,亦不由我的身份决定。我如何想如何做,仅仅遵从我本心的意愿。立誓只为成全孝悌,若真有报应,便来报应,我自当领受,有何可惧?
一个人的前半生与后半生要如何划定?他的忠与孝又要如何成全?
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昭肃在少微手心写下三个字。
不二臣。
平生无憾事,自你怂恿我参军,纳我入麾下,任我死生,只做不二之臣。
少微待他说完,嫌他个头太高,拽着他的衣襟让他低下头来:“你这不二之臣,我说什么你都肯听吗?”
昭肃似是意识到什么,脸颊微微泛红。
少微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昭肃拧眉看他,无奈又苦恼,然而被他潋滟的目光这般望着,便仿佛所有枷锁都无关痛痒,这世间的一切礼法、隔阂、教训……都抵不过这人的一句耳语。这是一道他无法抗拒的命令,温柔而强硬地操纵他,坠着他往梦里沉沦。
昭肃毫无还手之力。
他轻轻吻上少微的唇,带着一去不回的决然。
屋里没有亮灯。
少微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并不慌张。他坐在昭肃的臂弯中,尚有心思调侃:“我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吗?我脚好像把烛台碰翻了……你在找什么?先把我放……”
昭肃拿齐了自己想要的,垂首堵住少微的嘴。
他们的呼吸滚烫,唇也滚烫,撞在一起就像是燃了一场火,直烧得头昏脑涨。
少微睁着迷茫的眼,伸手去摸昭肃,摸他的眉眼,摸他的鬓角,摸他的伤疤,在黑暗中描画他的模样。用手褪去那碍事的衣袍,沿着背部向下探索,他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汗味,有一些湿滑的触感,令他觉得干渴异常。
他眷恋地吸吮舔舐昭肃的皮肤,浑不在意自己被扯松了衣带压在身下。
(丢失的段落请见作者有话说里的闲言碎语)
少微失了神,迷蒙着舔去那咸涩液体,又去摸昭肃的脸。
昭肃俯身,鼻尖蹭了蹭他,与他缠绵亲吻。
容仪宫中这一夜都不得消停,卷耳也在外头吃了一夜的露水。至于这座宫中发生了什么,自然是无人敢去嚼舌根的。
多事之秋。
半月后,皇帝病情恶化,太子看望照顾之余,每日去司天监祈福祷祝。
然而终归大限将至,无力回天。
那日皇帝把少微和几位顾命大臣叫至榻前,拟好遗诏,一一嘱托。
纵然少微早有准备,仍是难抑悲痛。
皇帝挥退众人,与少微单独说话,此时他褪去君主之身,只是一位平凡的父亲。
他用干枯嶙峋的手轻轻抚摸少微的头发,道:“你是重情义的孩子,为父最放心你,也最放心不下你。
“还记得为父跟你说过,为君当无惧么?为君当无惧,但为人哪有无惧的呢?你眼睛不好,小时候怕黑,晚间总要人抱,那时为父抱着你,瑗儿唱歌哄你睡觉……这辈子大风大浪都见过,临到头了,竟是这件小事时时浮现在眼前……
“以后为父不在你身边了,但这万里河山都是你的,你要看不清,把他们都点亮便是……如此瑗儿该不会怪我丢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好像听见瑗儿在唱歌……
“好孩子,不要怕……”
少微握着那只不再温暖的大手,泣不成声:“孩儿知道了,父皇走好,不要忧心……”
太安廿六年,孝文帝病逝,太子李少微登基,改元永昼。
自此,秣京城晚间灯火不熄,百姓称之为“不夜城”。长丰改尚水德,原先的红色朝服换为黑色朝服。
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赦天下?大赦也不该赦他们。”擢升为郎中令的沈初忿忿。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现任宗正赵梓放下批文,“谏议大夫等人早前便已定罪问斩,剩下的人么,为了陛下的声誉着想,原本也不好定死罪的。”
“所以你们最后决定怎么处置?”
“二皇子李延铮贬为庶民,流两千里,二皇子的母亲送往宁觉庵剃度出家,其余牵涉人员罢官发配,陛下已经批准降旨了。”
“总觉得便宜他们了。”沈初还是不太满意。
赵梓冷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不过,在李延铮流放一个月后,还是传来他病故的消息,几位与他关系密切的官员也在发配途中遭遇不测,闻此噩耗,二皇子的母亲也在宁觉庵悬梁自尽了。
沈初这才反应过来。
他与往常一般把赵梓约出来吃饭,但却少见地不开口找他聊天。
两人坐在僻静的隔间中,他不说话,赵梓便闷声吃菜。
良久,沈初食不知味地放下筷子:“是你。”
“是我。”赵梓道,“又如何?”
“这于礼法不合,这也不是你该做的事。”
“沈大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赵梓夹了块鱼肉,泰然道,“我掌皇族亲属安置及宗室谱牒,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再者说,我是陛下的臣子,为了给陛下排忧解难,我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堂堂皇室宗亲,被人乱刀砍死,弃尸荒野,这难道也是陛下的旨意吗?那毕竟是陛下的兄长,你这么做,何其胆大,何其心狠!”
“与你何干?你既已查到,便去找陛下告发我就是,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沈初望着他:“你从前不是这样。”
赵梓面无表情:“我从前就是这样。”
话不投机,沈初留下银钱,起身离去,他说:“我能查到,你当陛下查不到吗?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
赵梓坐在那里,继续吃那冷掉的饭菜。
待人走远了,他叹了口气,轻声自语:“总要有人做的。只有你不肯相信,只有你……”
还以为我们是从前。
一年后。重阳佳节。
少微难得清闲,去宝玑山登高。他在自己和昭肃头上都插了根茱萸枝,然后把不相干的人遣到远处,与昭肃上了观星台。
这一年他学会了手语,已经能与昭肃正常交流了。
少微盘腿坐在观星




永昼 分卷阅读81
台中央,手里忙着给昭肃塞茱萸囊:“华家那嫡子华世源是个废物,庶女华箩倒是有你父兄的遗风,前两天我听说了,她跟王将军的小孙子打架,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
幺妹顽皮,见笑了。
“这姑娘不能让华夫人教养,所以我想过几日把华箩接进宫里来,给秀陶做玩伴。你是她兄长,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好,谢了。
“这个赏你了。”少微把塞好的茱萸囊给昭肃系上。
昭肃耳根微红,不知从哪儿也掏出一个茱萸囊,递给少微。
送你。
少微瞅了瞅那粗陋的针脚,笑道:“你自己做的?比我做的可差远了。唔,还塞了平安符?百邪不侵,千秋万代……天德寺求来的吗?”
是。
“千秋万代。”少微侧头看他,“我不要什么千秋万代。我要做二十年皇帝,做四十年庸人,活到八十岁,同你一起死。”
他明眸亮润,许下惊世重诺,宛如当日少年。
昭肃一时怔忡。
“哎呀,山见白燕。”少微忽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
昭肃循声望去,见有一只白燕自西南而来。
“这时节白燕还挺少见的,莫不是有客要来?”少微随口猜想,起身遥望河山,欣然佩上昭肃送他的茱萸囊。
有赤云贯日者,状如烈火。
当世有明主,不为二心臣。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不治已乱治未乱。
第四卷红尘不到人间屋
第54章沙离耶
连山归藏,众星相移。
今年天气冷得早,没到立冬就下了第一场雪。约莫是桃夭吩咐的,长庆殿里多摆了两个炭盆,少微下朝回来,稍坐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批折子也批得有些心烦。
又翻了几本不知所云的折子,少微喝了口茶,道:“闷得紧,开窗通通风。”
卷耳登时领命,去开了南面的两扇小窗。
沁凉的风吹进来,驱散了重重倦怠,令人清醒不少。少微拿起手边的羊皮卷,来回看了三遍,仍觉得事有蹊跷。
这羊皮卷来自摩罗,由摩罗信差送来,经沈初之手呈到他面前。说的是摩罗恭贺长丰新皇登基,不日将遣使者拜访长丰,并奉上年礼。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让他惊讶之处在于,这被派遣来的使者身份……
少微琢磨不出头绪,又觉得这长庆殿待着还是难受,便决定去找昭肃一起吃些点心。
卷耳这边研墨开窗挪炭盆,刚忙活完,就听陛下说要去暖阁。他赶忙叫了一众奴仆先去做准备,好让陛下在那儿能舒服点。
少微道:“让淳于世子到暖阁来见我。”
卷耳应声:“回陛下,已经派人去请了。”
暖阁到底是刚刚布置好的,炭火烧得不太旺,还没有暖起来。少微一路走过去,身上热气就散得差不多了,鼻尖被冻得有点红,不过他觉得这样反倒好些。
桃夭在暖阁里摆上小案几,备上茶。
不一会儿昭肃来了,就听少微抱怨道:“这里好冷。”
卷耳:“……”陛下啊不是您嫌长庆殿太热非要过来的吗?
桃夭:“……”陛下啊不是您说这样就好了吗?
昭肃做了几个手势。
再添个炭盆?
少微拢着袖子说:“不要炭盆,来点梅子酒好了,你陪我喝两杯。”
昭肃点头。
桃夭立刻出去吩咐,叫人搬了红泥炉过来,烫上一壶花雕,又放了几颗腌好的梅子进去。少顷,炉子上弥漫出清甜的酒香,屋子里也变得暖意融融。
少微屏退众人,这才放松下来。
他紧挨昭肃坐着,给两人斟好酒,笑着与他碰杯:“还记得那年除夕么?父皇赏了我金豆子,我们就在这儿喝酒吃菜,看焰火,打金珠。”
昭肃点头。
记得,还把一颗金珠打到砖缝里了,怎么都掏不出来。
“后来我把它取出来了。”在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少微没有多说,笑意未散,眼眶却是红了,凑上去又跟昭肃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
昭肃望着他,喝完自己的杯中酒,去吻少微被酒液浸润的唇。
少微乖顺地回应,随手把空杯丢下搂住他脖子,那杯盏顺着衣摆翻倒下去,磕碰到案几边沿,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两人都没去理会,只专心地亲了一会儿。这个吻不带多少情欲,更多的是安抚意味,那段错过的时光已无法挽回,所以他们更加珍惜眼下。
轻喘着分开,少微眼神略有迷蒙,咂摸着说:“这酒还有点醉人呢。”
见他眉梢面颊都染着晕红,昭肃拥着他的腰咽了咽口水,这会儿是真有些动情了。
不过少微终于想起了正事,他给自己灌了杯茶醒神,坐直了说:“我到信件说摩罗要派使者来,其他倒没什么,就是这使者的身份不太合常理。”
昭肃不得不敛了心思。
是谁?
“摩罗女相你知道吗?”
昭肃一听皱了眉头。
女相?亲自来?
“对。”少微道,“我跟沈初讨论过,摩罗女相沙离耶要来,我们自然要隆重迎接,怎么说她也是摩罗王最倚重的人,这样的诚意肯定要给的。可话说回来,送个年礼道个贺,随便派个使者就行,何须一国丞相亲自前来?要说这里头没有文章,我是万万不信的。你觉得这个沙离耶会有什么意图?她去过渠凉吗?”
少微问得直接,没有刻意避讳什么,就是明摆着向昭肃打听渠凉的小道消息。
昭肃沉吟一会儿。
摩罗王与渠凉没打过什么交道,也没听闻女相之前去出使过渠凉,倒是摩罗燕珈神庙的神使曾与渠凉王有过接触,说是要以经会友,讲经布道,总之就是以宗教的名义代表摩罗示好,顺道了一些信徒。
“燕珈神庙?”
燕珈教是摩罗最鼎盛的宗教,听说历代摩罗王也都是他们的信徒。神庙使者拜访过渠凉后,好像在渠凉也设立了两座分庙,用于沟通往来。
“这样啊……”少微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听闻这位女相在摩罗有很多传言,有说她是妖女,有说她是奇才,褒贬不一,如今我猜不透她想做什么,便等她来了之后再见招拆招吧,正好让我会会这位传奇女子。”
临近年关,宫里四处张灯结,十分喜庆热闹。
少微忙过那一阵,近来稍稍得了空闲,晃悠到了容仪宫,正看见昭肃被秀陶、华箩和悯儿三个小娃儿围住,拿着照青枪不知在做什么。
少微疑惑:“玩什么呢?”
昭肃见他来了,手上一松,三个孩子都是两手托枪




永昼 分卷阅读82
身的姿势,这会儿猝不及防,被照青枪哐叽一下齐齐压趴下了。
少微:“……”
昭肃:……
少微:“哈哈哈哈哈,你在教他们举铁?”
他们自己要玩的。
三个孩子摔倒了也不哭,秀陶年龄最大,但是娇气些,伸着被压红的手指头给少微看:“皇兄,这个太重了,举不动呀。”
少微哄她:“来,皇兄给你吹吹,以后多吃点肉,多吃肉就有力气了。”
秀陶咯咯笑着把手伸到她皇兄面前:“皇兄可以举起来吗?”
少微不屑道:“皇兄当然可以啦,轻轻松松。”
昭肃:……是谁先前嚷嚷着压手的?
悯儿年龄最小,坐在地上一脸懵,蹬着小腿想把那杆枪踢开,踢了几下,照青枪纹丝未动,倒是他自己被反推了出去。
于是他很识时务地放弃了,张开手要昭肃抱他起来:“哥哥抱。”又听到他姐姐那边说的话,煞有介事地插嘴,“肉肉,吃肉肉。”
少微答应他:“好,吃饭的时候给悯儿肉肉吃。”
昭肃抱起悯儿,给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喂他喝了点水。
华箩比秀陶小一岁,不过个头在三人中是最高的,这会儿犹在不服气,捋起袖子就一个人去拿照青枪。
少微见她卯足了劲,脸涨得通红,怕她伤着自己,连声劝她当心点。
华箩摇摇头,憋着气说:“陛下……我能……抬起来……的……”
说罢她还真抬起照青枪的一端,扛在肩膀上拖行数尺,直至力气耗尽才放下,垂着两手呼哧带喘,白净的小脸上浸了一层汗。
华箩抹了把汗,仰头开心地说:“我抬起来啦!”
昭肃摸摸她的头,给她做了个赞许的手势,又指了指少微。
华箩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朝少微见礼:“拜见陛下,华箩冒犯了。”
少微哪会与她计较这个,只夸道:“小箩虽是女孩儿,但根骨奇佳,又有韧劲,颇有你父兄的风范。若是想习武,可让你二哥教你,他日定成大器。”
“好呀好呀。”华箩兴奋地抱住昭肃的胳膊,“二哥你可不能抗旨的。”
昭肃磨不过她,只得点头。
此时秀陶想起一事,道:“皇兄,我听漫陶姐姐说,今年过年那位摩罗女相要来,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这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有大肆宣扬,少微猜是沈初透给漫陶的消息,“到时候就能见到那位女相了,你们不是很仰慕她吗?”
“哇,太好啦!”秀陶拉着华箩的手说,“小箩小箩,我们可以见到她啦!”
华箩不明所以:“谁呀?”
秀陶:“你不知道么,那可是举世无双的女丞相,据传言她特别漂亮也特别厉害,他们摩罗王都肯听她的话。漫陶姐姐可崇敬她了,说她是古今第一奇女子,买香粉都要买跟女相同样的,听闻她要来,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她这么说,把华箩的兴趣也勾上来了:“这么厉害啊,那我也要见见。”
“好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好好打扮……”
女孩儿们叽叽咕咕讨论去了,少微从昭肃手中接过幼弟,摇头感叹:“这个年怕是要过不安生咯。”
昭肃笑了下。
焉知非福?
悯儿扑腾着两只小短手,还在记挂他的晚饭:“肉肉,吃肉肉。”
腊月廿八,摩罗女相到达秣京。
为接待她,少微特地置办了一场洗尘宴,把漫陶、秀陶和华箩的位子摆在靠前显眼的地方,好让他们能近距离瞻仰女相的风姿。
箫鼓奏响,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只见摩罗女相沙离耶一袭华裳,臂挽赤色纱绸,柳腰婀娜,踏铃而来。那是种极具攻击性的美,妆色浓而不艳,风情肃而不冷。她瞳色浅灰,眸光掠过之处,似能摄魂夺魄,一时竟令所有人静默下来。
漫陶捂着心口,已经快要晕倒了。
女相缓步走到阶前,盈盈一拜,行的是来使之礼:“摩罗沙离耶,参见长丰帝君。吾王久闻陛下之名,特遣沙离耶携年礼拜会,恭祝贵国新春吉祥,平安喜乐。”
少微当先回神:“多谢摩罗王盛情。沙离耶大人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孤已备下薄酒小菜,给大人接风洗尘,还请上座。”
这一宴宾主尽欢。
有人议论女相容貌,沙离耶听见了也没放在心上,不过端起酒杯多敬两杯罢了。
几番酒喝下来,下头倒了个七七八八,沙离耶却是面不改色。单凭这一点,长丰众人就不敢小瞧了她。
1...2425262728...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