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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彼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羽
自从星洞一战后,夜辰身上总是带着不少草药、药粉、绷绑伤口的皮条子,他觉得一旦遭遇危急,这些东西能救命。
从灰鸦那边问得蓝脸人撤离的方向,长脚亦、雍易和狗牙都追了上去,他们是在追黑獾,也是在追蓝脸人。夜辰顾不上雍易,他知道他们在犯险,在林地里追逐蓝脸人可能遭遇埋伏,可夜辰无能为力。他跪坐在地上,用沾染鲜血的手,扎绑皮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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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救回蒙莫一条命。
也许是因为一方面担心两位同伴的伤,一方面担心着雍易的安危,夜辰沾血的脸上,有两道冰凉的泪痕,他着急得不行,心焦而无奈。他刚为莫蒙包扎好伤口,急忙又去为灰鸦检查伤势,灰鸦此时已平静下来,他很顺从。
他也无法不顺从,大量的失血,使得他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夜辰的双手,衣服,脸上都沾染了伤者的血,看着很吓人,但他毫无知觉。他用力将灰鸦受伤淌血的手臂用皮条子勒绷,听着灰鸦疼极的闷叫声。
手臂,腹侧,腿腹,灰鸦身上伤多,夜辰拼命包扎,止血。
灰鸦毕竟是条汉子,他躺在地上,一手仍抓着长矛,他对夜辰说:“你别管我们,走吧!”
夜辰看着地上不醒人事的莫蒙,还有此时毫无战斗力的灰鸦,他得选择,最终,他选择去追雍易。
如果他回西山洞,率人赶来,一切终将来不及,蓝脸人擅长在林中埋伏,他此时赶去,如果雍易他们中埋伏,他还能相助。
灰鸦就在昏昏迷迷中,见夜辰执着长弓,背着射鹿弓离开,他独自一人,义无反顾,冲入林中,追赶伙伴而去。
夜辰没有追出很远,他看见长脚亦和狗牙回来的身影,还有黑獾及走在最后雍易,他全身完好,没有伤没有血。见到雍易那一刻,他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触,只觉眼眶一热。他是那么怕雍易像爪痕一样中了埋伏,被蓝脸勇士刺伤。
“找到蓝脸人了吗?”夜辰来到雍易身边,询问伙伴们。
“他们扎营在山上,离野果林不远。”黑獾回道。
接着,从长脚亦和雍易的讲述中,夜辰才知道他们三人追黑獾,追到山脚下,见黑獾正要折回的身影,而黑獾经由跟踪,发现蓝脸人在山腰上的营地。
蓝脸人这次没有设伏,他们急着把抢来的女人带走,他们掠走了六位西山洞女性。
“他们人很多,有二十来人。”长脚亦眉头皱成一团,这是相当不妙的事。他们追上黑獾后,都一起去探了蓝脸人的营地。
“要赶紧将她们救出来,蓝脸人还不知道会对她们做什么!”狗牙非常悲愤,拳头紧握。
他的妻子没在被抓的人中,是因为今日她正好留在洞穴里,令人后怕。
雍易沉默,他一言不发,他脚下的步伐在加快,赶往野果林。夜辰紧随着他,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众人的脚步都在加快,也不再言语,一路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绝望。他们没人去问夜辰莫蒙和灰鸦怎样了,他们都见到了两位同伴严重的伤情。
赶回野果林,一行人见到灰鸦坐在地上,握着莫蒙的手,纷纷心中一沉。长脚亦上前探看,见莫蒙睁着一双眼睛,他还活着,他脖子上缠着的皮条子帮他止住了创口的血。
莫蒙虚弱得只有一双眼睛能动,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被扎伤喉咙的他,已无法说话。雍易蹲身将莫蒙背起,平静地说:“我们会将她们救回来,你放心。”
被抢的女子中有莫蒙的妻子,可想而知他该是多么绝望。
天上烈日当空,野果林的林风萧萧,雍易的心里很冷静。他身边跟着夜辰,他没去看夜辰,他感受着身侧属于他的气息。他要保护夜辰受伤害,他要保护族人。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很快就迁徒了,这文短,差不多写完五分之四了。
长脚亦:夜辰,你这是觋的体质吧?
雍易(高兴):以后我们也会像我爸和我妈一样,勇士和巫师的搭配,最完美的搭配。
第42章奋战
天近黄昏,羽环虎率领着猎人小队前来,他来支援西山洞人,解决共同的敌人。羽环虎很清楚而今星洞和西山洞必须相互救援,蓝脸人对他们有着巨大的威胁,但当知道此次前来落日林的蓝脸人由两位蓝脸勇士率领,足有二十来人后,他沉默了。
很多星洞猎人退缩,羽环牙和大狼更是称这是去送死。
最终羽环虎还是同意帮忙攻打蓝脸人的营地,但是一旦攻打不下来,他会率领族人退离。他的要求并不过分,情理之中,朱矛崖接受。
这一战不同以往任何一场战斗,星洞人携带上木盾,而西山洞人裹上犀皮用做皮甲,西山洞的巫采和星洞的巫月,都为自己族人而向神明祈求庇佑。
深夜,万籁寂静,西山洞人和星洞人分两路攻打蓝脸人营地。青壮男子们在敌营作战,而他们的族人们,那些病弱,女子、孩子们藏匿在洞穴最隐蔽的地方,不安地等待自己部族的猎人回来,等待天亮。
蓝脸人对西山洞人会来进攻已有准备,他们枕矛待夜,敌人一挨近营地,他们就觉察了。但夜色毕竟是很好的掩护,朱矛崖还是率领着同伴,迅猛地攻入营地,在营地中厮杀。
雍易和夜辰在一起,他们一个用矛一个用箭,配合无间,他们不会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旦情况险恶,他们心里都有拼死也要护对方安全的执念。
在大混战中,两人对蓝脸人的有效压制,引得豹冥的注意,但豹冥挨近不了他们,他被朱矛崖拦阻。本就知道蓝脸勇士白矛的厉害,由此朱矛崖进攻前,就和羽环虎商议好,他们星洞人盯黑狗,西山洞人盯豹冥。
也算是有仇报仇,星洞不少猎人死于黑狗之手。
在人数上敌我双方差不多,但蓝脸人的战斗力普遍高于星洞和西山洞人,最早出现的溃退是从星洞人那边开始,西山洞人在咬牙苦撑。
蓝脸人位于山腰上的营地十分简陋,他们席地睡,只在正中围了一圈围栏,像关牲畜的地方,西山洞被抓的女子们都在里边。西山洞人一攻上营地,目标便是那里,他们往木栏突进,在同伴的竭力掩护下,长脚亦和黑獾摆脱蓝脸人纠缠,将木栏砍开。
在长脚亦指挥下女子们开始逃跑,往山脚下跑,蓝脸人顿时都吼叫了起来,他们极力追赶,想将女子们抓回。
“撤退!”朱矛崖见女子们逃离木牢,他立即大喝,通知还在山腰战斗的同伴。跟在朱矛崖身边的狗牙,将陶号吹奏,在深夜里,吹得特别响亮。
在朱矛崖下令撤退前,大部分星洞人就已经跑了,只有羽环虎和骨鱼、大狸还在作战,他们在缠斗黑狗和他的伙伴。眼看他们脱不了身,而且骨鱼还被刺伤,雍易和夜辰赶过去救他们。
“快走!”朱矛向在朝营地里作战的同伴嘶吼,让他们别恋战。
羽环虎背起骨鱼,在前奔跑,雍易拦截黑狗,夜辰和大狸将箭羽射向正在朝他们聚集的蓝脸人。他们眼看着就要被包围,夜辰让大狸先走。
大狸迟疑再三,咬牙跑了,他的孩子还没出生,不能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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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射箭的手速很快,他连续射伤了四五位蓝脸人,直到他箭囊里再没有任何一支箭。他不慌不忙从地上拣了一支长矛,和围簇过来的蓝脸人拼杀。
雍易一见夜辰陷入困境,便就要抓狂,他竭力想救援夜辰,但黑狗纠缠得厉害。这只黑狗,战斗力接近朱矛崖,雍易想打倒他并不易,何况还有其他几个小喽在骚扰他。
就在他和黑狗打得天昏地暗时,长脚亦和黑獾出现,长脚亦大叫:“雍易,你要杀了他!”聚集过来的蓝脸人越来越多,而黑獾在帮夜辰解围,长脚亦只能在雍易身旁苦战。
雍易死活抓不到黑狗的破绽,杀他谈何容易,然而黑狗也同样杀不了雍易,两人的气力相当,黑狗虽然战斗经验异常丰富,但雍易的敏捷远胜于他。
你来我往的打斗中,雍易的手臂被白矛割伤,他心中暗叫:完了。他怒火中烧,发狠攻击黑狗,竟把黑狗打得连连倒退。
“雍易,快走啊!”
听得夜辰在身后喊叫,雍易跃身踩踏木栏,敏捷如豹般往山下蹿,此时长脚亦也好,黑獾和夜辰也好,都逃已下山腰,当然蓝脸人也追了下来。
眼看着还是脱不了身,雍易对长脚亦说:“亦,你保护夜辰下山!”话没说完,他就提矛冲向追逐在最前头的黑狗。
“雍易!”夜辰喊他,不只是喊,他还执矛追了上去。
毒物的效果已在雍易身上起作用,他头开始沉重,手脚感到疲乏,他竭力抵挡黑狗的猛烈进攻,他余光看向在身侧拼死作战的夜辰和长脚亦,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必须杀死黑狗。其他蓝脸人尚还好对付,可这人,长脚亦也好,黑獾也好,都拦阻不了他,没人能保护夜辰。
一个念头闪过,雍易攥紧长矛猛冲向黑狗,哪怕黑狗的矛头正刺向他,他也没有躲避,他这是把命豁出去了。他听到身后夜辰在发疯大叫他的名字,也听到长脚亦和黑獾的叫声。在这样的杀戮时刻,雍易心里却有份缱绻之情,哪怕死亡可能就要降临。
黑狗的白矛,在矛头刺进雍易腹部的瞬间,雍易的黑矛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黑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加施矛杆的力道,他要捅死雍易。
“咔嚓!”
一声响亮,白矛从中断裂,一支朱矛凌空打折白矛的矛杆。
雍易倒地前,看到老爹那英武的身子降临,他挥动一支朱矛,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庇护。
“雍易!”
夜辰跑了过来,他瘫跪在地,大力抓住雍易的手。雍易的双手手捂在自己的腹部,他额头上流着冷汗,吃疼咬牙说:“别哭,别哭。”
夜辰根本没听到雍易在说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慌乱地拉开雍易的上衣,从皮兜里抓出装止血药粉的罐子,快速将药粉洒向雍易的创口,并迅速的包扎,他怕雍易失血。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缕血丝,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雍易被白矛刺伤,他不敢去想,只能不停地帮雍易的腹部缠绑皮条子,泪水止不住的流。
“夜辰,他没扎进去,伤不深,你别哭……”雍易眼前的夜辰模糊了,晃一下还成双影,他伸出手去摸夜辰的脸,夜辰脸颊上有伤,他还在哭着,看着真让人心疼啊。
“他中毒了,得让巫采救他,夜辰,你背他回去。”朱矛崖提起儿子,像提头软趴趴的野鹿般轻松,他将雍易放在夜辰的肩上。
见白矛扎向雍易腹部时,夜辰已经无法思考,此时他才清明几分,他背着雍易,执着雍易的黑矛,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在夜辰的身后,朱矛崖、羽环虎、黑獾聚集在一起,协力拦截蓝脸人。
雍易杀了黑狗,朱矛崖打断他的白矛,蓝脸人最危险的两个人,而今只剩豹冥。
此时的豹冥,对手是朱矛向,朱矛向只能苦撑,他直觉这人的能力远在朱矛崖之上。豹冥凶悍地进攻,招招致命,朱矛向躲避得很勉强,好在长脚亦过来协力,父子两人同心,战斗力不可小觑。
夜辰背着雍易,那是头像大熊一样沉的雍易,本已在战斗中疲力竭的夜辰,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无视脚腹因酸疼而抽搐,也无视身后可能有蓝脸人追赶,他听着雍易因中毒发作,难受无比地呢喃着他的名字,他毅然在黑暗中行进。
夜辰不知道他经过多久回到西山洞,以及路途上有多艰难,他将雍易背进正厅,他整个人瘫在地上,连手臂都已抬不起来。他的模样比雍易还吓人,他的手臂,双膝都是血,那是在夜路上摔碰造成的伤,这些血是夜辰自己的,而他后背淌的那一滩血,则是雍易的。
巫采这夜守在西山洞主厅,她立即为雍易医治,她从夜辰那边知道是白矛造成的伤,她很镇静,她让人去熬解毒的草药,准备来热水。她擦拭儿子身上的血迹,做仔细检查,而后缝合,摸上草药汁。
陆续逃回来的女子们,虽然惊魂未定,却也纷纷去火坑边忙碌,为即将回来的大批伤者准备药汤和食物。
今夜作战的猎人中,是她们的亲人,族人。
巫采在夜辰的帮助下,灌了雍易一碗解毒汤,雍易昏昏沉沉,说着胡话。白矛上用的是什么毒物,巫采并不知晓,正是这几日医治爪痕,试用草药,才知道有一种草药能解毒,也才能救雍易一命。
夜辰守在雍易身旁,执着他的手,摸着他的头,任谁都能看出他和雍易感情的深挚。
“夜辰,你要治伤。”巫采提着药盒,来到夜辰身边,她早留意到夜辰伤得不轻。
夜辰低头看了眼膝盖上的伤痕,他蹭破膝盖,蹭掉一块皮,血糊在脚上,他淡语:“这是蹭伤,不要紧。”他回头又去看雍易,见他眉头虽然微微皱起,但睡着了。夜辰握紧雍易的手,此时他很欣慰,他将他及时送回西山洞,得到巫采的医治,他不会有性命危险了。
巫采对于儿子和夜辰的事,偶有耳闻,她实则并不大赞同,但今晚,看着疲力竭,自身也受伤的夜辰将负伤、中毒的雍易背回,她很感激他。
巫采拧干一块皮子,将夜辰糊在一边脸上的血迹擦去,展露出被利器割伤的脸颊,口子不小。夜辰惊讶去看她,巫采眼神温和,继续为他清洗伤口,以便治疗。
天快亮时,西山洞的猎人们都回来了,他们伤轻的,搀扶、背负伤重的,相互扶持,个个狼狈不堪,都是疲惫力竭的模样。
朱矛崖身上也受了些伤,不算严重,他回到西山洞的主厅,第一眼就留意到安然睡在大央石上的儿子。他找寻夜辰身影,见他拿着药物、皮条子,正为长脚亦包扎伤口。在混战的情况下,朱矛崖将中毒的儿子交付给夜辰,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年拼死都会将儿子送回西山洞,他信任他。
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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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洞的猎人非常团结,竟没有人死亡,但个个挂。他们喝着获救女子们送来的汤药,听着她们感激的言语,心里满是欣慰。
可就在这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下,朱矛崖感到深深的忧患,他们杀掉一些蓝脸人,还会有另一些蓝脸人过来。西山洞的猎人们个个受伤,战斗力受损,再一次遭遇像今晚这样强大敌人的话,将无法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大概也只有这本攻受伤是受背的,雍易你太弱了。
雍易:可是我干死了蓝脸勇士!
第43章孤立无援
白矛上涂的毒药非常厉害,雍易昏睡了两天才醒来。他醒来,是个安静的早上,见自己舒适地躺在卧铺上,身旁陪伴着夜辰。夜辰挨着他的身边侧睡,睡得很沉,他的手紧握着自己的手,像似从没放开过。
雍易刚醒来,脑子不大清楚,渐渐,他昏迷前的情景出现在脑海里,他也想起在昏昏沉沉之际,夜辰背着他,在黑暗中行走的事。
是他将我背回西山洞,救了我的命。
雍易抬手去摸夜辰的脸,他脸颊上那处流血的伤已结疤,那么漂亮的脸,有一道疤痕让人心疼极了。雍易也想起夜辰当时落泪时的模样,他让他哭了。
雍易用指腹蹭着夜辰的唇,他四顾无人,低头去亲,此时他心情是如此美妙,他没有死掉,而最爱的人就卧在他身旁,触手可及。雍易亲得热情,夜辰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他睁开了眼睛,雍易抽出被夜辰一直攥着的手,将他紧紧抱住,在耳边喃语:“夜辰,是你背着我。”
夜辰照顾雍易两天,人很疲乏,眼神有几分迷离,但也不过瞬间,他的眼睛便就清明如星,他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而像似带着愠意。他拉开雍易的手臂,从地上坐起,雍易还要缠上来,搂他肩,夜辰又推他,雍易抱住不放,脸枕着夜辰肩,温声:“夜辰,你别生气。”
怎能不生气,眼睁睁看他扑向白矛,还是有意的,那时有多凶险,他差点没命了!
夜辰垂眸不看他,他气得很,这个像大熊一样趴他身后,如此温暖的人,险些就成为一具冰冷尸体。他去寻死的时候,想过自己吗?不,夜辰很清楚,当时的雍易怎么想,他当时就是只想着他,置自己性命不顾。
“我以后不敢了……”雍易搂住夜辰的细腰和并不宽阔的肩膀,想着他当时已经战斗得力竭,还将自己背回西山洞,一路得多艰难,就不心疼。
夜辰不理睬,他还说什么以后不敢,还想有下次?
“夜辰,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雍易留意到夜辰手肘上的伤疤,他轻轻去触摸,问疼吗?还在夜辰唇边亲了亲。
这是大清早,次厅里的人们都在睡觉,虽是没人看见,但也有些肉麻。
夜辰把手拉回,他还在生气,他实则气的不是雍易,而是自己,是自己得让他想舍去性命来保护。在西山洞每日如此刻苦的练习弓箭,长矛,可紧要关头,还是无法凭己之力保护自己。
雍易很快发现夜辰手脚都是跌蹭伤,他心疼得很,难过地说:“你是背着我才会摔成这样,还疼吗?”夜辰摇头,他把雍易的手触碰的拿走。相比其他同伴的伤,他这只是小伤,还不是打斗时留下的。雍易不再说话,静静搂抱夜辰,他一身草药味混杂着血的气味,夜辰也是,他不是爱思考的人,可他不喜欢夜辰身上也沾染上这样的气味,他不喜他受伤。
“雍易,我不用你拿命护。”夜辰终于开口,他话语很平静。
雍易本想找个说辞,但还是乖乖点头,应声:“嗯。”夜辰转身,主动抱住雍易,避开他腹部的伤,他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而是威胁:“雍易,只要你死了,我会找别的人,和他在一起。很快,我也不会再记住你。”
“噫!”雍易深为震惊,他去看夜辰神情,见他不像在开玩笑,“那不行!不行!”雍易觉得那样就是自己死掉了,也是要疯的。哪个人敢跟夜辰去雨洞,他不打死他才怪!
“夜辰,你骗我的是不是?”雍易相当揪心,渴望从夜辰那儿得一句骗你的话。夜辰不理会,他离开雍易身旁,坐在了已经熄灭的火堆边,他捧着只小陶碗,抓把草药叶子进入,用小木杵搅碎。
雍易傻傻看着夜辰,心里还在想着夜辰那句你死我要找别人的话,他简直担心得不行,要是有天他不小心教蓝脸人给打死呢?要是有天他没留神,教打猎的猎物给顶死呢,夜辰心里就没有他了,他会被埋在厚厚的土里,孤独的,再也触摸不到夜辰,再也看不见他。
“你哭什么?”夜辰把草叶子搅成糊,正打算给雍易换药,抬头居然看见他脸上挂着两行泪。
雍易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抹去,呆呆说:“想到我死了,埋在土里,再看不见你。”
“你……”夜辰把碗搁下,安抚他:“别乱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夜辰想,会一直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
西山洞受伤的猎人众多,又得夜夜提防蓝脸人进攻,那些伤轻的猎人,轮流在山顶、洞口值守,留心外头的风吹草动。雍易苏醒后,夜辰就开始去守夜,他很尽职,夜里连合下眼都不曾,白日照旧去照顾雍易,得空随便往哪里依靠,小眠一下。
雍易的腹伤好得很慢,他索性让长脚亦和黑獾将他的卧铺连同人搬去主厅的大央石上,这样,他能陪伴夜辰守夜,能看到他。长脚亦取笑他是一会儿见不到夜辰都不行,恨不得拴夜辰腰上。
蓝脸人近来时不时出现,目的是骚扰,让西山洞人不能好好打猎,更别说采集。
偶尔星洞那边会派人传递消息,从而知道星洞人的采集和狩猎也遭受蓝脸人的屡次攻击。有时,蓝脸人甚至同时袭击了星洞和西山洞两边的猎人,非常嚣张。
朱矛崖认为已经有更多的蓝脸人进入落日林,而且蓝脸人将营地扎在野果林附近,终究是要出事,必须得想想办法。
苦熬几天后,受伤的猎人伤势稍有好转,他们聚集在主厅,和朱矛崖商议今后的事。有的人认为应该联手星洞人,再次攻打蓝脸人在落日林的营地,将他们赶走,有认为而今在落日林的蓝脸人已经无法赶不走,他们人数非常多。
雍易这时候已经能走动,他参与部落的会议,他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搬走吧,猎物很少,又有蓝脸人在,没吃的也没力气打他们。”
他就是个伤者,食物还被减少了,可见其他人分到的食物,更是少得可怜。
“能搬去哪里?去东洞?去南林子?”黑獾觉得不靠谱,这些地方也不见得比落日林安全。
“长弓族去南方了,我们也可以去南方。”雍易提起长弓族,他们是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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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离的人,当时大家还觉得长弓觋太胆怯呢。
“雍易,难啊。”长脚亦沉重摇头,西山洞族人多,在蓝脸人的眼皮下,整族迁移是十分艰难的事。
雍易烦恼地抓着头,去看身旁的夜辰,他觉得夜辰肯定能理解自己,实则夜辰也在沉默,他的神情凝重如同朱矛崖。
朱矛向抬眼去看朱矛崖和老木头,两人都在沉思,他们这些老猎人,经历了风风雨雨,总还是得想个办法,朱矛向说:“我看女人们就在附近采集,别去野果林。猎人们一起打猎,遇到蓝脸人就退走,别跟他们打。”
“得将他们赶走,一直退让不行。”老木头只要一想起蓝脸人就在野果林里游荡,他连觉都睡不安稳。
朱矛崖扫视在坐的族人,他终于开口:“女人们在洞口采集,猎人结伴狩猎。等过几天,猎人们伤都好了,再想办法攻打他们在野果林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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