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彼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羽
莫紧跟着,脸上还有点小激动,他问:“亦,我们要抓他吗?”
“抓他干么?算啦。”长脚亦想多半是被当成了图谋不轨的敌人,追得太热情,把对方吓跑了。
“不抓了吗?”莫问。
长脚亦转身走人,说道:“走,回去告诉易!”
易要是知道救他的那位星洞人,就在他们的地盘上,一定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下章小辰辰就会去西山洞生活了。
辰:大概没人肯留我了。
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长脚亦:抱歉哈,追得太热情把他吓跑了。
第16章接纳
易身上伤痕众多,尤其以肩上的刺伤最为严重,当时关在豢养牲畜的地方,伤口又没有得到好好治疗,已经感染。
回到西山洞的头天,易发烧,烧得意识模糊。但他体质实在很好,第二天,烧就退了。
他在骨屋里醒来,身边守着巫采和朱矛崖。
巫采执着易的手,温和说:“我儿,你做噩梦了。”巫采的手指很冰凉,捂着儿子的头,念着:“吾族的神灵庇护吾儿,不受恶神侵扰。”
在梦中,易显得很痛苦,身子扭动,双拳紧握,还流了不少汗水。
“巫,我梦见辰,他被野马追逐,还被豹子撕咬,他……”易用力坐起身,觉得肩头疼得厉害,他皱眉说:“他快没命了,我要去救他!”
朱矛崖的大手搭在易肩上,将他摁倒,说道:“你病成这样,能上哪去?”
易挣扎两下,发现病弱的自己压根不是老爹对手,值得乖乖躺下。他瞪大眼睛看老爹,眼眶泛红,他说:“朱矛崖,你以前教导过我,伙伴有危险,不能不管,我要去救他。”
“做梦做糊涂了,你怎么救他?他人在星洞。就是不在星洞,你又知道他人在哪里?”朱矛崖觉得这孩子是让高烧把脑子烧得不清楚。
巫采温声:“我儿,你别激动,我来看看他,你有他的什么物品吗?”她将手中一只牙雕小人,放在易头侧,那是传说中的太阳神,它是一个有鸟头、翅膀的人,能驱逐恶神。
巫采从易那边知道有辰这么个人,而且儿子对他感到愧疚。
易在身上摸索,还真让他摸出样东西,他从怀里拿出一片干枯的草药叶子,问道:“巫,这是他给的草药,可以用吗?”
巫采点了下头,接过叶子,转身往火坑走去。
她将一把粉状的东西,扬入火坑,再放入那片草药叶子,烟雾腾升,袅袅浮动,像似在呈现着什么。巫采挥手将烟雾打散,平淡说:“他还活着,他孤身一人,在有火光的地方,野兽离他很远。”
巫采的占卜以往都很灵验,易愣愣听着,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我会让人在落日林里打探他消息。”朱矛崖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巫采安抚说:“等我儿伤好,会再见到他。”。
易将太阳神的牙象捏在手中,一向话唠的他,一时倒是无话,只仰头看着满天星光。
骨屋的上方有两处孔洞,用于透光,它是猛犸象两只空荡的眼窝,白日会呈两束光,照进骨屋,神圣而神秘。夜晚,能透过它们看到星辰和月亮。
易在西山洞只乖乖养了两天伤,第三天,他人已离开骨屋,待在自己的卧所。他这样好动的人,是不可能蒙头睡大觉,认命养伤的。
午后,狩猎的队伍回来,朱矛崖特意过来探看儿子,发现他的卧处空无一人。
“易呢?”朱矛崖问一旁的女孩朵。
“他刚刚还在,我来找他,就不见了。”朵揪着一束野花,她也觉得奇怪,易身上有伤,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快!
朱矛崖想也没想,走出洞口,往上一望,见坐在山顶上的易。他那模样呆呆的,没有以前那么好动,像似有着心事。
按以前,朱矛崖会训斥他,让他赶紧滚下来,好好去躺着。此时,朱矛崖难心疼,被俘虏,被折磨,都会让人意志消沉。不过以易的性情,大概用不了几天,又会像头野鹿,漫山遍野瞎跑了。
在洞穴中休息几天后,易便就跟随捕猎队伍,前往落日林。他的肩膀尚未痊愈,无法参与捕猎,只是跟着走动而已。伙伴们发现,他时常往北面的山林探看,想也知道,他在挂念一个人。
人们不难理解这样的情感,落难时,给予自己的帮助的人,总是令人难忘。
这天,易照旧跟着狩猎队伍,这次和老木头,鹿角、黑獾一队。他们不猎鹿,在林中追踪一头豪猪。豪猪肉质鲜美,奈何不好捕猎,四人合力围捕。
老木头和黑獾是父子,两人负责扎伤豪猪,易和鹿角负责撵赶,围堵。
“噗噗……”豪猪先是慌乱地逃窜,才发现自己四面楚歌。
“嗷嗷……”接着受伤而愤怒的大叫,全身的刺都竖起,冲击猎人。
见豪猪朝自己而来,老木头眼疾手快,一矛将它扎死,那勇猛,矫健的身姿,仿佛他仍是位青壮,而非是灰白须的老头。
鹿角“啊啊”地叫,他蹲在地上,抱住脚,疼痛难忍。豪猪攻击猎人时,他让豪猪的针毛刺伤。这种针毛有倒刺,钻在肌肉里,要想把它弄出来,过程可就很酸爽了。
老木头帮鹿角检查伤处,易从树上下来,走到鹿角身旁,见他噙着泪。鹿角有点耿直,豪猪冲向他的时候,他拿弓射,而不是躲开。像易骨碌地就上了树,非常机智。
四人很快出林子,老木头拖着豪猪,黑獾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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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鹿角。此时不过午时,他们的狩猎就已结束。
四人沿着河畔走,突然见到长脚亦和莫的身影,他们快速跑动,长脚亦远远就喊:“易,我刚刚看到辰,他在鹿林里!”
易丢下猎豪猪的伙伴,拔腿就追,他跟上长脚亦,只留给老木头等人一个背影。鹿角一脸不解,问道:“长脚亦说什么?”
“不管他们了,回去。”黑獾颇有老爹沉稳的性格,他搀住鹿角,继续前进。他想,大概是叫易一起去猎鹿,易和长脚亦和莫的关系最好。
鹿林的树木葱密,寻个人并不容易,易独自行走其间,寻找辰的踪影。
易边走边喊:“辰!你在哪里?我是易,你别害怕!”他独自进来,就是怕长脚亦和莫将辰吓着,他又跑了。
幽深林子,不见人影。
太阳逐渐偏西,辰猎得一头矮鹿,背上它,瘸着脚艰难行进。他在林子里发现一个大树洞,能容身,夜里可以栖息。他想着,似乎又能活着渡过一晚,有食物,有住所,还不至于太绝望。
半途上,他放下斑鹿,坐地上喘气,他额头都是汗,但是冷汗。双脚疼痛地厉害,不过等回到树洞,他就能好好歇歇,辰自我安慰。
在林子里过夜,辰有阴影,他当年就是在林子里遇袭,险些葬送豹子腹中。
辰对自己鼓励:“起来,得赶紧回去。”他迫使自己站起身,天黑前,他必须回到树洞。
他蹲在地上,抓住斑鹿的两条腿,打算搭肩上,突然,斑鹿像似活了,自个离开地面。辰吃惊回头,见到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笑容依旧灿烂,他肩上搭着一头斑鹿。
他兴奋不已,不停地说:“辰,你真不好找,我把鹿林都找遍了。”
“星洞人把你赶出来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去找我?你到我们部族来住,我跟巫说好了。”
“辰,你怎么不说话,你伤怎样了?”
易还在说着话,他显得特别激动,扛着头鹿,在辰身旁兜转,也不嫌累。辰蹲在地上,他一时懵了,完全没意料到会遇到易。
易伸出手臂,将辰从地上拉起,催促:“走走,我们回西山洞去。”
辰呆呆地跟着易走,他有脚伤,而易留意等他,走得很慢。不觉,两人走出鹿林,辰突然止步,易不解看他。
辰此时脑子没那么混乱了,他问:“你们部族的人,肯接纳我吗?”
“肯啊,我跟巫和朱矛崖都说了,亦和莫也认识你,大家都知道你对我好。”易笑得露出两颗虎牙,霞光照在他脸庞,使得他的笑容特别灿然。
辰觉得阳光有些耀眼,还有:谁对你好了。
两人继续前进,来到河畔,长脚亦和莫猎得一只马鹿,个头不大,还幼鹿。易喊着:“亦,你过来帮我背鹿。”长脚亦抬头,淡定看着易和他身旁的少年,回道:“你不是背得好好的。”
易催促,招手:“快过来!”
“你是要干么?”长脚亦还是走了过去,并将斑鹿挪到自己的背上。
易说:“我背辰。”麻溜地,就在辰身前蹲下身。
“……”辰脸微红,他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何反应,他见长脚亦张大了嘴,莫一脸惊诧。
“天快黑了,走吧。”长脚亦很快淡定,扛着鹿先走。他瞧出来了,辰有脚伤。
易催道:“辰?快过来!”并拍了拍自己的背。
“我自己走。”辰拒绝,他还能走。
见辰坚决不让自己背,易只得暂时放弃背他的念头。辰瘦瘦的,应该没什么分量,感觉可能比头斑鹿都轻,又不麻烦,可是他不让他背。
看着辰一瘸一拐,用力跟上的吃力模样,易还是挺在意。
路上不时有易的声音:“辰,我背你啊,我背得动。”
辰拒绝:“不用,我走得动。”
又走上一段路,易又开始说:“辰,让我背你吧。”
“不用不用,都说走得动了。”辰羞恼,看见身边的长脚亦一脸揶揄地笑。
终于,西山洞出现在眼前,西沉的太阳,正在从山林里消失,余辉照着洞口的四人。很快,有人发现四人中有一位新人,毕竟大家从小都认识,来个陌生人,一眼认出。
那人囔囔:“长脚亦,那人是谁?”很好奇,探头打量。
“是星洞的辰!”长脚亦的声音很响,他说:“就是救过易的那个星洞人!”
“哦,原来是他呀!”
“看起来年纪很小,他还背着弓箭,他是猎人吗?”
“他是不是受伤啦!”
闻讯的西山洞人们跑出来围观,他们聚集在辰身旁,好奇又热情,全然和星洞画风不同。辰紧张地手心都是汗,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一张漂亮的脸呈现呆滞状态。
一个女孩站在山洞入口,她给捕猎回来的猎人们送热汤。她见到辰,也递上一碗汤,温语:“辰,你喝。”辰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拿过碗,一口饮下。温热的汤入腹,浑身舒畅,暖意直达四肢。
易站在石阶上,喊他:“辰,上来。”眉飞色舞,伸手要拉辰。
辰把手递出,易一握住,将他拽了上去。易的手很暖,他的笑容也很暖,四周人的笑语声,也让人感到温暖,辰的眼角有些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易:嘿嘿,老婆娶回家。
易:说谁是野鹿满山乱跑阿喂?
朱矛崖:知子莫如父。
第17章新家
在野外流浪两日一夜的辰,孤独得像头野兽,而非一个人。
此时,和数十个同类住在灯火通明且温暖的山洞里,周身的人们热情而友善,像场梦般,辰仍有不真实的恍惚之感。
陆续有人过来火坑边就餐,易逮着一位就介绍:“辰,这是朱矛崖,这是爪痕,还有这位是老木头。”他坐在辰身边,很是亲密。
老木头仿佛身边没发生过任何事,自若喝他的肉汤,爪痕瞅了辰一眼,跟老木头嘟囔,像似在说:星洞人头发都留这么长,男孩和女孩可不好分。
辰头发长,因病弱而显得身材单薄,要不是脸上有伤,青一块紫一块,眼神不好的,还以为他是女孩呢。
朱矛崖霸气地往地上一坐,一只手支在大腿上,神情严肃。他目光投向辰,说道:“辰,你以后就在西山洞住下,会打猎吧?”
辰认得出他是朱矛崖,哪怕没有易的介绍,他回道:“会打猎。”他的声音清亮,四周对他好奇的人们,还是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纷纷把头抬起。
这位星洞人,给他们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
朱矛崖点了下头,他看得出辰年纪不大,但稳重。虽然辰人长得挺瘦,力气上差点,但是个少年,还会长大。
爪痕问:“都打些什么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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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鹿、大鹿,有时也猎兔子。”辰如实回答。他知道猎鹿猎兔是很普遍的技能,西山洞人的食物有猪肉,还有熊肉。
爪痕似乎对辰有些看不上眼,淡漠道:“也行,别只会射兔子就行。”他觉得辰实在太瘦弱了,而且面有病容,不是个健康的人。
当然他这样的印象,在日后是要被颠覆的。
“爪痕,辰射箭很准,是很厉害的猎人!”易帮辰说话,止不住地夸:“我们上次遇到一头大熊,就是那头把我抓伤的熊。我打不过它,还是辰把它赶跑!”
“这么厉害!”
“我看他很弱啊,还是个瘸子。”
“不是瘸子,他被人打伤了。”
身边的人们小声讨论,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辰的事。听到有人质疑,易拍胸膛保证:真得真得!
任凭易将他夸出花来,辰捧着碗,平静看肉汤。一大碗肉汤,热乎乎的,身前还有一条烤鹿腿易递来的食物。
“吃啊,你饿了吧。”易招呼。
辰抬起头,易笑说:“别不好意思,快吃快吃,你都饿瘦得像头老狼了。”又抓来一大块烤排骨,往鹿腿上堆,认真说:“要多吃点,伤才会好起来!”
辰脑中呈现一头饿得皮包骨还秃毛的老狼,心里有点懊恼。他知易是关心的话语,所以也就默认了。
身为饿病老狼的辰开始喝他的肉汤,他发现同样是肉汤,西山洞的肉汤比星洞好喝,一点也不腥,特别香。用的是好肉去熬,而不像星洞,熬汤材料是内脏和碎骨头。
有人拍了下辰肩膀,对他说:“赶紧吃掉,一会易要把你鹿腿抢走。”辰抬眼,看见长脚亦在坏笑,“有易在,你可不能吃这么慢。”
易啃着一条排骨,拿眼瞪长脚亦,他说:“我抢你的肉,也不会抢辰的肉。”
“哦,知道你跟他好。”长脚亦捡根细小树枝剔牙,慢悠悠走开,他到星洞中央,那片露天的地方看月亮。
易引以为傲,说着:“那当然,他是为我才受伤,我要对他好,特别好!辰,你还要喝汤吗?我给你盛。”易探过身来,想拿辰的空碗。辰觉得此时至少有十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很不自在。
易瞅见辰脸涨红,他关心问:“你是不是发烧了?”随即,一只大手捂在辰额头上,辰毫无防范。
辰拨开他的手,将身子一侧,连说道:“没发烧。”他用力啃鹿腿,吃得很快。吃饱后,就可以离开这众人聚集的地方了。
易回被拨开的手,毫不介意,话语关切:“辰,我们巫会看病,等会我带你去骨屋。”
辰点了下头,他初来西山洞,是得去见见西山巫。
站在骨屋外,辰惴惴不安,他盯着骨屋挂的皮帘子,眼神发直。易走出来,催促他:“快进来!巫要见你。”
辰紧张地手心都是汗,他顾虑星洞人说他是祟鬼的话,他觉得也许自己真是个不祥之人。巫有神力,她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呢?
辰走进骨屋,他腿伤不便,弓着身,像个小老头。巫采第一眼看到他,略微惊讶,她看到一个单薄,病弱的人,像似被苦难压弯了腰。当辰缓缓抬起头来,巫采看见他那双局促不安的眼睛,她温语:“别怕。”这孩子看起来跟易差不多大,可全然不同,他孤独而焦虑。
巫采温和的目光,还有嘴角淡淡的笑意,让辰愣住。骨屋有一盏油脂灯,它的光昏黄,但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巫采的仪容。辰从没见过这么端雅,庄重的女人,她很美,很和蔼,她身上仿佛有种力量,能让人静心,让人心平气和。
巫采的笑意不减,她说:“辰,听我儿说,他在星洞时,你给他送药草和食物,多亏你照顾我儿。”
巫采说话时,辰态度很谦逊,虽然他不善言辞。
辰将身子压低,慢慢伏在地上,只是说:“多谢巫留我。”
巫采还没说什么,易已经在拉辰,说着:“起来吧,你脚有伤。”辰想巫是你母亲,你才敢这么随便,也只能由着易把他拉起,硬是扶他到一旁坐下,坐在猛犸象的一根大腿骨上。
巫采说:“我看看你的脚伤。”
她走到辰身旁,光线昏暗,她刚想让易去把油脂灯拿来,忽然身后一片光照来,易手里已拿着灯。巫采想儿子难得有这么体贴的时候,向来粗心大意。
油灯下的伤腿,还残留有挨打后的伤痕,或大或小伤口遍及整条腿,大多是皮肉伤。不过看他走路的吃力样子,应该是伤着骨头。
巫采用力按住辰的小腿,辰吃疼想回,又咬牙忍住,任由巫采在他骨头上掐按。易的头凑过来,挨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在辰耳边,他说:“巫,他的脚能治吗?”
巫采查看后,只顾和辰说:“你需要养伤,伤不轻,但不必担心,它会好起来,我们的神灵会保佑你。”她留意到辰脸上冒出的冷汗,心想这孩子疼也不喊不叫,很隐忍。
辰颇诧异,问道:“神灵……会保佑我吗?”星洞信奉的是虎神,他是虎头人身的神,刚强勇猛,庇护着星洞的勇士,他不喜欢弱者。
巫采的双手在编织着什么,编得很快,她把编织好的东西递向辰,她说:“天地间的神灵庇护每一个人,只要人们信奉他们。”
辰接过巫采的护身符,那是一个圆型的草环,草环上有四条“脚”,它有点像一只眼睛。这是太阳神的护身符,不过此时辰还不认识。
第一次得到祝福的辰,将护身符放到衣中,贴着胸口。他以后,会有个神灵庇护他,他将不再孤零零。
巫采不只给辰护身符,还给他药粉,让他敷伤脚,并叮嘱养伤时,不要下地走动。
站在骨屋外,易蹲下身,热情说:“我背你,来。”辰很想无视,自顾问:“易,我睡哪里?”
西山洞的人们已经入睡,一眼望去,似乎每个适合躺卧的地方,都有人睡。
“睡我那里啊,我那儿好,没风,暖和!”易连忙站起身,接着又蹲下,他这次声音小了:“我背你,你别不好意思,他们都在睡觉,没人看到。”
谁不好意思了。
“来,快来。”易拍拍他那并不是很宽厚的背。
辰心一横,趴了上去。
易的双臂勒住辰的大腿,将人托起,他是个能扛一头马鹿的人,背辰轻轻松松。辰的手臂僵直,根本不知道怎么放,他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背。他相当紧张,而因紧张又生几分懊恼,他的心情复杂,是种说不出的感受。
没过多久,易将辰放下,心满意足说:“到了,就是这里!”
他展示他的卧处,那里铺着条虎皮,四周干净,地面平滑。他睡觉的地方确实很好,宽敞高大,暖和且安静。辰那位于星洞下层的窄小卧处,跟这里比,简直是给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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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住的陋窝。
辰在附近走动,看中一块昏暗、偏僻的地方,他说:“我睡这里。”
易一口反对:“那边不好,下雨天会有雨水,就睡我这里,就这么定了。”正厅里适合睡人的地方,剩得不多,哪个位置也不比这里好。
易去拿来辰的行囊,发现是条秃毛的熊皮,嫌弃:“这条破皮子就不要了,你先跟我睡,明天找朱矛崖拿条新皮子。”
辰赶紧把“破皮子”抢来,他不想跟易睡。
卷着破熊皮,侧身躺下,一手臂长的距离外,睡着易。
辰失眠了,易呼呼睡着,还是那样,睡得四仰八叉,睡姿真差。
这一天,从遇到易开始,一切就朝着辰毫无意料的方向发展。怎会如此?他本该睡在寒风嗖嗖,野兽咆哮的野外。
皆因身后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采访下啊,搬去新的集体宿舍睡,你感觉怎样?
辰:心情很微妙,不是很想要这个室友。
易:委屈,我对你不够好吗?
辰:……
第18章渐渐融入
辰从西山洞醒来的第一个早上,神不错,因卧处暖和,昨夜睡得舒服。他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是易,比清早照进洞穴的那缕光还来得显眼。
易坐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胸口看,看得专注。辰的上衣下滑,露出大片胸脯,辰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一看。易还没觉察辰醒来,他伸出手试图将衣服再拨开一些,易终于出声:“你在干么?”
易被吓了一跳,他把手缩回去,问道:“辰,你胸口那条伤是怎么回事?”听到易这么问,辰恍然,他从地上坐起,把衣服拉好,回答:“被野兽抓伤。”
见辰不让自己看,易还是挺好奇,问着:“什么野兽,能抓出这么大的伤。”那条狰狞的伤疤,很长,而且可能也不只一条,被衣服挡住,易没看清楚。
辰回:“豹子。”
易说:“很疼吧,你身上好多伤,比我的还多!”
辰点了下头,说:“现在不疼啦。”这伤是几年前留下,不痛不痒,只是难看而已。
易在辰身边坐下,看辰将那条秃毛的熊皮折好,搁在身侧,不禁瞅眼隔壁自己那凌乱的卧所。辰从皮兜里拿出一只装水的竹筒来,易立即殷勤说:“我帮你装水。”他勾走竹筒的绳索,提上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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