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彼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羽
“和朱。”辰亲见长脚亦带人进去,所以他知道。
易趴在皮子上,下巴靠在手臂,望着洞厅正中的月光,他兴奋说:“亦肯定高兴死了!”
辰瞅他结实的臀部,还有流畅的腰线,心里感觉相当微妙。辰将皮子蒙头,隔绝易,还有那极其细微的声响。
小时候,辰采集的时候,曾撞见他不该看见的事情。那是个清爽的秋日,就在红果林里,他看到一只绑着羽环的强健手臂,勒着另一男子的腰身,他们似痛苦似愉悦的声音吓着年幼的辰。
以致辰捧在怀里的果子掉落一地,慌张地逃走了。
那时不懂,渐渐也就懂了。
近来,幼年见到的场景,时而会浮现眼前,而这是在来西山洞后才开始。大概是吃饱了,就思淫欲,在星洞压根没这心思。
冬日的一天,在冰天雪地下,西山洞猎人进行冬日的白湖狩猎,这次是猎犀。
老猎人们带着一众青壮,颇有传授的意思。
年少的猎人中,只有易和长脚亦、黑獾单独猎过白湖犀,其他人都是群猎的经验。
朱矛崖站在山头一块突出的大石上,远眺白湖,对一众青壮说:“这次要猎犀,领队的人带好自己的人,不要有人受伤了。”同在大石上的朱矛向将长矛一指,点向白湖一角,那么树木稀疏,他说:“小心大牙虎,遇到危险就吹陶号!”
于是青壮被分成两队,领队的人一个是长脚亦,一个是黑獾,他们都领到一只陶号。易不开心了,问朱矛崖:“为什么我不能带队?明明我猎犀最厉害!”
“你还想带队,上次你带人冲进犀群,使得我们两人摔伤!”朱矛崖都想拿朱矛戳这个胡来的儿子,没把他开名,能让他跟来白湖猎犀就不错了。
易小声分辩:“可是我也救了人呀。”
长脚亦揽他肩,笑语:“你要是被毛犀追赶,掉下崖,我也会背你。”易瞪他一眼,觉得上次就不该救他。
分队完毕,长脚亦这队五人,黑獾那队六人,辰在黑獾的队伍里。
见到辰跟着黑獾一起走,易又不开心了,他抱怨:“不行,辰和我一队!”这次他挨着朱矛崖一记眼神,训他:“听不听安排?不听回去!”
易先是委屈,再看到跟黑獾一起离去,越走越远的辰,委屈立即为不悦取代。那种属于自己的伙伴,被人抢走的感觉如此鲜明。
一众青壮离开后,四周寂静许多。
朱矛向念叨:“冬日的白湖野兽多,我们真得不跟上?”朱矛崖抱着胸,看向湖畔时隐时现的狼,淡语:“向,终有一天,我们会老去。”
哪能天天护着这群小狼崽子,他们早晚都得经受严冬的考验。
被雪染一身的爪痕,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拍拍肩上的雪,不以为然地说:“还早着呢。”这些小年轻,都还太嫩。
他们衣食无忧长大,然而西山洞也曾有过死亡和挨饿的年头,只是他们没经历过。
辰跟着黑獾进入一片林地,辰背弓执矛走在最后,他不时留心身后的树木,他第一次参与白湖的狩猎活动,没什么经验。四周时有野兽的足迹,让他心弦绷紧。
黑獾在追寻白湖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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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踪迹,他是老木头手把手教的猎人,追踪猎物的本领在年轻一代中最强。黑獾从地上站起,对身后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前进。辰攥紧手中的长矛,紧紧跟随。
从高处看雪地上的猎人小队,一览无遗,最先认出辰的是齐,他第一眼不是很确定,直到辰回头那瞬。他非常不快,恶狠狠说:“这个狗东西。”
羽环牙说:“看来他们要去猎犀,跟我们一个地方。”
齐仍在厌恶地瞅着辰,终于忍不住说:“你们没认出来吗?他是脏毛!”
羽环牙和大贝往齐手指的方向看去,都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短发鹿皮衣,跟同伴交谈的英气猎人,会是以往那个脏兮兮,脾气古怪的脏毛?
大贝痛骂:“这个狗东西!”
黄尾说:“没想到他没死。”
大贝摸着他的矛,阴冷说:“他就要死了。”
大狼这时正好巡视回来,他跟羽环牙禀告:“牙,有两队西山洞猎人,我们要回去吗?”
羽环牙淡语:“跟上他们。”
大贝应和:“就是,寻个机会把他杀了,这个叛徒!”
作者有话要说:易:谁敢杀他?问过我的长矛吗,我的长矛已经饥渴难耐!啊啊啊不对,导演,我们没在一队!
辰:想换一个室友。
易:完全不想换。
第21章教训
白湖犀,是一种披毛犀牛,生活在开阔的林地里。这种动物群居,种群庞大,要狩猎它们并不容易,猎人往往会被愤怒的犀群攻击。
黑獾率众人穿过平坦疏木林,沿着下坡的道路,进入一处地势复杂的林地。在这里,动物的脚印纷乱,黑獾能一一辨认,他很快寻觅到雪地里的犀群。
有十数头,栖息在林间,它们安然吃着树叶、扯藤条,毫无警觉。
黑獾将队中人员散开,让他们各自找位置,他是个话少的人,没做进攻讨论,只告知要围猎。夜辰和黑獾合作过捕猎,知道他围猎的方式,看来其他人也都清楚,各归各位。
刚做好狩猎准备,趴在高地的黑獾,看到长脚亦的队伍正朝他们这里前来。
看来,两队人跟踪着同群猎物足迹,追寻来同个地方。今年冬日,白湖的猎物比往时来的都少,以前光犀群就有三四群,不会出现两支狩猎队伍追踪同一兽群的情况。
两边人汇合,相互以眼神手势交谈,决定共同狩猎。雍易见和另一支队伍碰头,心中喜悦,立即去找寻夜辰。
夜辰在一棵大树上,蹲得很高,他是负责射箭的人,由此居高,视野开阔。雍易蹭蹭爬上树,攀着树枝,来到夜辰身边,喊他名字,夜辰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夜辰也已发现另一支狩猎队抵达,所以雍易来到他身边,他不意外,他压低声说:“你到下面去。”雍易坐在树桠上,执矛,笑语:“不去。”
于是夜辰在高枝上,雍易在矮枝上,两人一起等候狩猎号令。
没过多久林中响起鸟叫声,那是众人准备好后,发出的暗号。雍易摘片叶子,悠然卷唇里,也吹奏出相同声音,以示他们这边可以动手。
倏然,林中吆喝声四起,猎人们都不知道打哪钻出来,他们凶悍地挥舞长矛,朝犀群发射弓箭。犀群慌乱四奔,遭遇拦击,就去顶撞拦阻他们的人,猎人的喝声,野兽的怒叫声交织在一起,惊起林中的飞鸟。
号令声一起,雍易就跃下树,敏捷地像头豹子,他用长矛掷伤领头的披毛犀,并不顾危险直闯犀群,紧紧追逐头犀。
夜辰在树上放箭,为雍易掩护,他发射出三箭皆中头犀,但对皮厚实的披毛犀而言,猎鹿弓的威力太小了,箭羽只能让它流点血,但扎不死它。不多时,猎人们追逐着群犀,已跑出老远,夜辰这边只剩他一人,他把弓箭起,准备爬下树加入大部队。
也就在这时,一支长矛朝夜辰飞射而来,夜辰眼疾手快躲避,事出突然,他侧身一闪,脚下踩空,竟是从树上坠落。他蹲的是棵高大的树,树长在陡坡上,这一摔可大可小。
在坠落瞬间,夜辰看到对面山丘上的人影,是羽环牙的人!他们就埋伏在附近!
幸好夜辰的身子在落地前,挂断树木,得到缓冲,没摔成重伤。落地后,夜辰立即翻身,手握弓箭,边快速后退,边巡视四周。
听四周声响,除远去的狩猎声外,还有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猝然,另一支长矛照脸飞射前来,夜辰迅速伏地躲过,一声冷笑传至,是黄尾的声音:“脏毛,你今天死定了!”
黄尾的话语刚落,林丛里响起其他人的说话声。
大狼:“脏毛,没想到吧,我们跟你很久了。”
大贝:“别跟他废话,一矛扎死他!”
星齐:“他手里有弓,小心些。”
夜辰认得他们的声音,心中惊愕,真是狩犀反遭人猎。夜辰屏住呼吸,将身子藏在一棵树后,手中的弓拉开,随时准备反击。
第一个接近的身影被夜辰捕抓,夜辰探身朝草丛射出一箭,传来一阵咒骂声,是大狼,几乎与此同时,夜辰遭遇来自后方的袭击,星齐挥射长矛,朝他刺来,夜辰躲避不及,脸上被矛刃割出条血口子。
夜辰几乎瞬间就做出反应,他抓住飞射而来的长矛,紧握矛杆,便冲上前去,一矛将星齐撂倒在地。在西山洞这些日子,雍易和长脚亦都教过夜辰长矛,他使矛的技能长进不少。
倒地的星齐简直不敢置信,他敏捷爬起身,扑上去要揍夜辰,又被夜辰一矛打在腿上,星齐发出痛声。
羽环牙已经追来,看到这一幕,他啧啧称奇:“没想到,还长能耐了。”他抛出一支长矛给星齐,他拦住夜辰的退路,饶有兴致观看。
此时,黄尾、大狼、大贝已跟过来,对夜辰形成包围。
星齐被夜辰打得恼火,对伙伴喝道:“你们谁也别动手。”他挥动长矛,轻蔑地对夜辰说:“脏毛,你真以为打得过我?”
以往用拳头互殴,是因为这人还是星洞人,不能杀死,而今已是敌人,他不会留情。
夜辰挥动长矛,冷冷说:“脏毛死了,我叫夜辰!”
两人撕打在一起,新仇旧恨一起算,和星齐的打斗中,夜辰没怎么落下风,这些日子在西山洞吃好喝好,夜辰的身体可比以往强健。
黄尾和大狼观看打斗中的夜辰,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早不是他们认识的脏毛,他衣着光鲜,充满自信,而且居然还会使矛了。
大狼和黄尾本要在后头偷袭,掷夜辰长矛,但怕伤到激烈打斗中的星齐,正迟疑。大贝暴躁大喊:“你们快弄死他啊,别磨蹭!”在树上偷袭夜辰的便是大贝,所以他此手中无武器,要是他手里有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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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去扎夜辰了。
“找死!你们想弄死谁!”
一个洪亮而强悍的声音宛如从天而降,不过雍易也确实从天而降,他从高处跃下,他身子在半空翻滚,瞬间落地、站起,一气呵成,他将手中长矛一抖,人已护在夜辰身旁。
只见他一手执矛,一手还抓着一只陶号,他突然将陶号吹奏,浑厚的号声响起:“呜呜……”穿透林间,惊动百兽。
不论是雍易的出现,还是这陶号声,都来得太突然,让敌人顿时懵住了。
分队不久,雍易就无赖地抢走长脚亦的陶号,挂在自己身上,不想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走!”羽环牙沉着冷静,命令同伴退离,这无疑是理智的抉择。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雍易提起长矛,跃身直奔羽环牙,他半道被大狼和黄尾拦阻,缠斗。夜辰护他,两人并肩作战,此时齐也加入战斗,他仍是攻击夜辰。
大贝早跑得没影,他怕雍易,是那种看到他就双脚直抖的恐惧。
大狼和黄尾不是雍易对手,边打边跑,星齐还在和夜辰恶斗,雍易想协助,夜辰喊他:“雍易,让我和他单打!”
“好吧,你要小心。”雍易看得出夜辰不比星齐弱多少,还真没动手。
也许是因为对星洞这些人有满腔怒火,也许是因为雍易在一旁看着,和星齐对战的夜辰英勇而无畏。他敏捷地闪避,翻跃,凶悍地进攻,刺挑,阳光照在雪地上,也映在他身上,白雪皑洁,乌发红羽,如此的耀眼。看着这样的夜辰,雍易用指腹焦躁地蹭着他的黑矛杆,他心口有股热意,他虽不明这是什么,却被炙得难受。
林中很快传来西山洞猎人的喊叫声,声势浩大,来者恐怕有十多人之众,星齐的伙伴也在焦急催促,星齐不敢恋战,急着脱逃。他也寻到机会,他的伙伴朝雍易投射长矛,转移夜辰的注意力,他们大叫:“星齐!还快走!”
星齐逃得狼狈,慌张钻进林丛。
雍易和夜辰没追,敌人已进入林中,轻率挨近,会遭埋伏。
长脚亦和黑獾率队赶来,正好看到星洞人逃进林丛的身影。长脚亦忙着去看雍易和夜辰,问他们怎么回事。
“是羽环牙那群人!哼,还敢偷袭夜辰,跑得真快,要不打死他们!”雍易摸着自己的矛,恶狠狠地说。
“夜辰你怎样?”长脚亦打量夜辰,见他身上沾染泥土,头发凌乱,显然打斗得激烈,不过没瞧出有伤。
“我没事,他们追上我时,雍易正好赶来。”夜辰朝雍易投去感激的眼神,还好他来,并且身上有陶号,否则今天凶多吉少。雍易高出夜辰半个头,正站他身旁,不由自由,仍是护卫的姿势。想起他从天而降,护在自己身旁的模样,那时夜辰什么也不怕。
雍易被夸了,他扬着头,得意说:“我就知道你出事了!我找不到你,大家都在就你不在。”
那时雍易刚杀死那头庞大的头犀,四处寻觅夜辰的身影,想得他一句夸赞。不想四下寻不到夜辰,他很着急,急忙往回跑。白湖野兽多,他怕夜辰落单,遭遇猛兽袭击。
这日猎犀活动,有惊无险,获不错。青壮猎人们,扛着猎物,返回虎王岩,朱矛崖和朱矛向等一众老猎人,早等候他们多时。
天空渐暗,似要下雪的样子,朱矛崖命令众人速速离开白湖,不要耽误。
长脚亦和黑獾跟朱矛崖禀报星洞人的行踪,朱矛崖听说雍易居然吹陶号求助,而不是瞎打一通,觉得这小子近来沉稳了。他和老熊皮有两边休战的承诺,不过如果星洞人来惹事,他们也不怕事。
雪纷纷扬扬,从白湖,一路扬到西山洞。
猎人们肩披白雪,匆匆返回洞穴,此时,外头已天昏地暗,大雪满旷野。
皮毛犀的肉质粗糙,但也能吃,猎犀主要为的是皮,次之才是为肉。犀皮主要用于贸易,换来西山洞族人缺少的盐和石燧兵器。
雪下得大,天寒地冻,人们吃饱后,早早去歇下。
夜辰和雍易在两人的卧铺之间,烧起一堆火,用于取暖。夜辰裹着长皮衣,坐在火堆旁烤火,火光映红他安逸的脸庞。雍易侧躺在铺上,着看夜辰,想起他白日在雪地里打斗的英姿,和此时简直两样,但无论是他安静垂眸时,还是挥动长矛,双眼因专注而闪耀时,都很吸引人。
雍易不只盯着夜辰的脸庞看,还抬手去摸他装饰红羽的发辫,两人挨得很近。夜辰抬眼看雍易,眸子流光,他似有不解。
“夜辰,你这样坐着,好像个女人啊。”雍易口不择言,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其实他想说的是好看,奈何他的形容能力相当低下。
“要打架吗?”夜辰拨开雍易的手,声音听不出情绪。雍易悠然躺卧,用双臂枕头,他笑语:“你打不赢我。”
这倒是真的,夜辰很清楚,无论是打猎,还是打架,雍易在西山洞的青壮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想起两忍初遇时,打的那场一架,他被雍易骑在身上狠揍,根本招架不住。
那时怎会想到,他们没成敌人,反倒成为伙伴,甚至还睡到一块了。
天冷得很,夜辰回自己的卧铺睡觉,他还是背向雍易,这样能让自己安然睡去。对着雍易的脸,总是很容易胡思乱想,夜辰觉得这很不好。
雍易睡不着,他心中有团火,在炙烧着,遍及四肢。他翻过身,目光扫视夜辰的腰身,还有那看起来瘦削的肩,还有他柔软的发。雍易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闭上眼,去想在山顶上看星,朵朵身子靠得很近,想她身上柔软的触感,不由自主将这份欲念迁移。
他想得简单,觉得身体会热得很,产生那种欲念,肯定是在想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易:没错,我一定是在想妹子!
辰:脑子简单,四肢发达。
第22章似爱而非
冬日的狩猎,往往都是围猎,出猎一次,能吃上许多天。天冷,在雪地里挖个冰窟,就能储存食物,存着慢慢吃。
西山洞的人们冬日比较悠闲,悠闲的众人,要么在火坑边烤火,慢悠悠干着手头的活,要么钻洞窟里谈情说爱,要么干脆就找个避风的地方蒙头睡觉。
夜辰还没渡过这样悠闲的日子,他闲不住,星洞冬日的生活,比西山洞艰难许多,天天得找食物。夜辰跟长脚亦学习用矛本来雍易要教他,但是雍易根本不会授学,跟黑獾学习动物足迹辨识,他很好学,而且聪明。
不只是如此,夜辰还特别勤快,时常出去捡树枝、扛木头,为主厅的大火坑储备燃烧的材料。他很喜欢西山洞的生活,以致有时,他还会带带蛋儿等几个小孩子。
年轻猎人们可不喜欢带小孩,嫌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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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闹,觉得这是女人做的事,再说这难得的清闲日子,自然是找心仪的女孩谈恋爱。
雍易最近跟朵朵走得近,朵朵和女伴们出去采集,将他喊上,他竟肯跟去。以前这种事,他总是拒绝,并说他是个猎人,到林子里当然是去打猎,又不是去发呆。
午时的一场小雪停歇,夜辰坐在山顶,眺望远处的林丛。那里,是妇女孩子们采集的地方,雍易在那边。
不狩猎的时候,夜辰发现他和雍易难以相伴左右,起先十分不习惯,渐渐也适应了。他初来西山洞时,雍易是他唯一相熟的人,多半是出于依赖。随着居住时间长后,夜辰跟长脚亦,黑獾等人混熟,伙伴不再仅限雍易一人。
远处,采集的队伍慢悠悠回来,雍易扛着矛,走在最前面,他身边跟着挽篮子的朵朵。两人交谈着什么,模样亲近。
夜辰从山顶下来,见黑獾在附近砍伐木材,他走过去。黑獾发现他来,只抬了下眼,点个头,他真是个寡言之人。
“这些木材要做什么?”夜辰帮忙扶住树干,好让黑獾用石锛砍伐。
“围木栏。”黑獾起石奔,“咔擦”一声,大手摁断树干。
夜辰想那需要不少木材,他留在黑獾身边协助,将他砍伐好的木材集在一起。
此时,雍易和采集队伍已经来到洞口。雍易充当了保护者,得到女孩们的谢言和酬谢,他心中颇高兴。
雍易进山洞,他不是坐下烤火,将身上因为雪融而潮湿的衣服烤干,而是四处张望。一旁,长脚亦在和朱蕊闲谈,朱蕊有一搭没一搭的刮着兽皮,雍易问他:“夜辰呢?”长脚亦正在热恋,哪有心思去留心他人的踪影,回雍易一句:“你又没把他寄我这里。”
“雪才停,他会不会又出去捡树枝?”雍易把上衣脱下,光着膀子烤火,他还不时往洞口外张望。朵朵拿来一件干燥的皮子,体贴地披在雍易身上,雍易回头看她,正见她微笑的脸庞。
雍易把皮子一揽,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她人真好。
虽然跟她们去采集,自己无趣地趴在树枝上睡着,但是下次如有需要,他还是可以再去充当保护者。跟朵朵在一起,雍易发现去照顾女人孩子,其实也没那么麻烦。
雍易喝着朵朵递来的热汤近来他和朵朵走得近,其他喜欢雍易的女孩,则自动移情其他猎人,没再抢着给雍易送汤,雍易目光仍在洞外探看,还念叨:“他是去哪里了?早上也没看到他。”仿佛很久很久没瞧见他身影,本来以前总在身边,心里在意。
正在困扰时,就见黑獾和夜辰扛着木材返回,黑獾走在前,夜辰跟在后。雍易汤才喝一半,立即站起身喊他:“夜辰!原来你去砍木材了。”
夜辰走进洞穴,将木材卸下,抬起头,雍易已来到他身边。夜辰还以为他有什么事,问他:“雍易,怎么了?”雍易顺手把手中的碗推给夜辰,笑语:“下雪了,你冷不冷,给你喝。”
夜辰觉得朵朵正在看他,他脸不知为何有点赧,他低语:“不冷。”雍易岂是个善罢甘休的人,把碗塞夜辰手里,催促:“快喝吧,还有。”
与其就这么杵在这里,引人注意,不如早些将汤喝了,把木材扛走。夜辰端起碗,一口闷完,才意识到这汤很少,问他:“你是不是喝过了?”雍易蹲身,轻松抱起夜辰的木材,他说:“嗯,怎么啦?”
他抬起头,唇上还有油泽。想到他的唇碰过这碗汤,而自己的唇也碰触了,夜辰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雍易揽抱木材,和夜辰前往豢养牲畜的洞窟,黑獾早已在里边忙碌。猪羊洞里多出三头幼猪,也不知道黑獾和他父亲老木头几时捕获。他们两人擅长制作陷阱,捕抓幼兽。
夜辰过去帮黑獾用藤条缠绑木头,协力制作一口木牢,用于关新捕获的猎物。雍易看他们两人默不作声劳作,本是很无趣,但他就是没离开。他逗着新抓来的小猪,拉尾巴,揪耳朵朵,弄得小猪们惶恐地哄哄叫。
以往,这猪羊洞里,雍易可没少来,近来惹祸少,才告别它。雍易放过猪仔,他伸展胳膊,漫不经心说:“可以把它们关在外头,也用木牢关,能晒太阳,又不怕野兽叼走。”
他的一些话总是很随意,想到什么说什么,而身为经常给猪羊割草喂食的夜辰,觉得可行,不过他说:“天这么冷关在外头会冻死。”
约定习俗的东西,不好去打破,这些猪羊是部族共有的财产。
“等天不冷不就行了,冬天很短。”雍易大大咧咧回道。
“不行,从不养外头。”黑獾难得插一句话。
雍易一时觉得挺无趣,怎么他们一个说法,再看两人干活配合得很好,他心里没来由心烦,转身离开猪羊洞。他一走,夜辰又回头看他,这才留意他披着条新皮子,看来朵朵又给他缝了件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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