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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他妖气缠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越见微
严霄的衣襟和袖子染上了大片鲜血,连鬓角处也有鲜血糊在头发上,陆京毓看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安抚道:“弄脏衣服再换便是,你去擦擦脸,把衣服换上。”严霄点头答应,悄悄把手上沾着的血抹到衣服上算是擦干净手,接过衣服跑出去了。
陆京毓在屋里待着,眼前的应逸还没有醒。严霄一直没回来,陆京毓有些不放心,给应逸盖上自己的衣服就出门去找徒弟。
等他们回到屋里,就看到应逸坐在桌前,背上披着陆京毓的衣服,手里拿着那张画像看得出神。
“你醒了。”陆京毓看着应逸,两人视线相交,他看到他又小心翼翼将画像藏起来,直到他说:“我要回妖界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陆京毓问。
应逸望向门外,一缕晨光已经投射进来,“这件事情应该就快结束了。”
一宿都没怎么合过眼,严霄有些疲惫,饥饿和困倦同时在他的身体中叫嚣着,他强打神,不顾他舅舅和师父的劝阻,硬是要去城里买东西拿给他们吃。应逸和陆京毓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去了。
他回来得却很快,拎着不少东西,似乎出去一趟他也神不少。他刚把东西递到他们手里,那种如同密密麻麻的钢针扎进头里的疼痛像潮水一般涌上来,潮水一退,就仿佛被抽走所有的力气,他步态虚浮,脚下无力,一头栽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人界的三个单元结束,接下来就是在妖界的故事了
第31章织梦(一)
此后一些日子严霄一直病着,连起身都十分困难,只偶尔从昏睡中醒来片刻,等他逐渐好起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这半个月中,他们一行人到达妖界的重岚山,那天顾盛之为左珏和韩青絮施了法,一行人在山中停留三日后上路准备回妖界。重岚山限制外族进入,加之顾盛之身份特殊,在妖界不了会被妖族们敌视与忌惮,于是在山脚下他辞别应逸和陆京毓,独自游历去了。
严霄大病初愈,发现他已到了舅舅家里,他向自己的外公和另一位舅舅问过安,此后便在妖界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应逸和陆京毓衣不解带照顾了严霄半个月,直至严霄痊愈他们才歇下来,给他放了一月的假让他去玩,两人则是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阵。陆京毓那天在河边找到严霄,他记得自己徒弟刚下河洗过澡,头发也未擦干尽数糊在后背上,他用法术给严霄烘干头发,许是严霄之前头发湿了太久,被晨间凉风一吹就受了风寒。
进山的时候,应逸称陆京毓已在人界同他成了亲,只待回到妖界后再将他原本的妖籍改掉,在上边添上他的这一位伴侣,他还在陆京毓手腕上做了标记,这才让守卫信服下来,放他们一同进去。
“应逸。”陆京毓打从刚过来就住在应逸旁边的屋子,这天在见到应逸的父亲和兄长后,晚上他直接打开应逸的房门走进来。
应逸正脱掉外衣准备就寝,见到陆京毓过来,虽然他很想留下对方说说话,却只道:“不早了,你睡吧。”
“我今天见到他们,他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我了,”陆京毓过去坐到应逸旁边,“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应逸拉住陆京毓的手:“我这辈子手里只有那一条人命,你知道吧……十岁的时候那个人重伤了我,抢走了小霄,后来我养了很久的伤,那段时间连床都下不了。我爹为了让我开心一些,在我伤好一些的时候拿来很多书给我解闷,说是他一位朋友送给他的。有次我打开其中一本,发现里边夹着一张画像。”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喜欢这张画像,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忘不掉画像上那个人。我那时候就在想,要是真的能找到他的话就好了。所以我伤好了之后,又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就出门去寻人。”他轻轻抱住陆京毓,“虽然花了很长时间,可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
应逸十三四岁的时候曾经多次出入仪云派去找他外甥,可是却一无所获,十五岁的时候离家游历,就像他当年跟两位朋友说过的那样,此行是为了寻找他这位素未谋面的心上人、白月光,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两个人竟然会被他同时给找到,甚至如果觉得他当时一间一间屋子找下去,会不会早就终结这份多年来的寻找?
他刚出发的那时候还年轻,也不怕麻烦,正是心里想什么就立马去做的年纪,少年人满腔的热血和一往无前的勇气他同样也有,因此即日启程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也并不是需要迟疑踌躇的。
其实他不是一直如此,有那么一段日子他重伤卧床,每日只能看见窗外那一方被圈死了形状的天空。有那么一次父亲亲自推他出去,他却因为知道自己可能会一辈子当那么一个无法动弹被人照顾的废人,以后可能也会像这天这样只能盯着天空发呆,而在父亲面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来发泄心中的忿懑和不甘,自此以后只愿待在屋里,仿佛要与外界完完全全隔绝起来。
父亲除了要紧的事务之外却依旧每天守着他,在每一个晴朗的日子他都看到父亲对他充满希冀的眼神,最后却总是欲言又止。某天夜里他被雷声惊醒,望向窗外,竟看到父亲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他守了他大半夜。从那以后,他才意识到父亲心中的悲痛并不比他少,就想着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便开始重新去接触外界的一切。待他能下床走动的时候,他每天拼了命地尝试行走,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他父亲见到他这样果然很高兴,怕他在这段时间心里苦闷撑不下去,特地拿了很多书给他解闷,说是一位朋友前段时间带来的。他每日翻上半本,在其中一本里发现了一张画像,久而久之竟然对那画中人心向往之。父亲和兄长听了他的想法之后,却没有嫌他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反而允了他的请求,谁也想不到的是多年以后他竟真的领着那个人回到家里来。
应逸又搂紧了一些,下巴搁在陆京毓肩膀上,“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连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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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听都不敢,又怕你觉得我是痴人说梦。”他自嘲地笑笑,“我喜欢了你整整十年,连这些事情都不敢说,可我却敢乘人之危,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京毓把应逸的手掰开,整个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应逸有一瞬间的错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京毓率先倒在他的床上。
“你情我愿的事,不叫乘人之危。”陆京毓挑挑眉,“我倒是不习惯你这副纯情的样子。何况我也确实是喜欢你的,所以……”
他伸开双臂,目不转睛盯着应逸,“有人一直很想让我接住他,现在我要接了,不知道那个人还敢不敢让我接这一下?”
应逸笑了,“那你这一辈子,可都要这么好好接着我。”他慢慢靠过来,两个人久违的紧密的贴在一起。
应逸这次格外小心,就像拿出那张画像时的动作一样和缓。这样却不讨陆京毓的喜欢,他又不好意思直说,只能嘴上骂骂咧咧的嫌弃应逸,试图让对方理解到他的意思。应逸凑到他耳边道:“你看看你,不愧是那本子的资深爱好者,看来就吃上次那一套。”
陆京毓脸一红,一句“滚”还没说出口,嘴就被堵上了,无奈地只能放弃他嘴上逞能的功夫。这种事情的确让人飘飘欲仙、如坠云端。他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流浪街头,经常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是肉。有次他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晕倒在了街头。村里一户人家发现了他,带他回去吃了一顿饭,那户人家也是清贫,却给他炒了一道青菜,添了满满一碗饭。
他头一次吃到新鲜的炒青菜和热乎的米饭,以为炒青菜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及至后来被师父带回仪云派,他也总是喊着要炒青菜吃,吃得狼吞虎咽,还要从师兄的碗里抢。直到有一天他师父和师兄实在看不过去,给他做了一桌子肉。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比炒青菜更好吃的东西,那天他吃得满嘴流油,饭添了一碗又一碗,也就是那天他才发现自己无肉不欢,有些东西一旦尝试了,就会停不下来。
在遇到应逸之前,他也以为自己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情爱于他而言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因为他在自己身上又发现了当年的那种渴求,那种久违的想要吞噬眼前一切的渴求想要占有,想要吞没,最后和自己融为一体。
哪怕他们之前仅仅是有一次深入的、亲密的接触,现下他也知道这样的接触只要有了第一次,便根本无法再停下来。
他在吃到肉之前还吃过别的东西,后来方才知道肉的滋味是其他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可这种事情不是,之前他没什么经历,可是他认定了自己要的,就不会再动摇只跟眼前这一个人,以前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别人。
第32章织梦(二)
最后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他们起了个大早,要去拜访一个人。
“当年那死老头与我族旁系的女子结亲,他为了在门派中的地位,连自己妻子都能杀害,还杀了她身边侍候的人。云姨死里逃生,又被旁系的人送到我姐姐身边伺候,可她对我姐姐别无二心,待我也极好,也多亏她才揭穿了那死老头的阴谋。”应逸口中那位死老头,正是他仇人方京岳的师父,也是当年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想带你去见见她。”应逸牵着陆京毓的手向西走,来到一座偏僻的院落。他们走进去,一位妇人坐在院子里绣着花,见到他们过来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云姨,我前一阵去磐州啦,路上小霄又生病,现在才腾出空来看您。”说着应逸把一篮花放到桌上。
陆京毓见云姨脸上尽是伤疤,又用手语来跟应逸说话,他听应逸说她当年逃出去后向旁系的人告知她家夫人被人所害的事情,却被他们毁容灌下药,送到他和姐姐身边照顾他们以打探消息。她不愿与旁系的人为伍,便将他们的阴谋告知了应逸家在的主系这边,最终旁系落败,她也在尘埃落定之后迁居此处过着清静日子。
应逸又突然拉住他的手:“毓哥哥,我有件事要同你说。”
看到旁边的云姨欣慰地笑了,陆京毓有点不好意思,想甩开应逸的手,可是看他这种诚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神情,心下不忍,只道:“你说。”
“云姨会织梦术,我们可以进到梦境里。可我们一辈子只有两次织梦的机会,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我一样都想着他们,所以我想带你一起,”应逸看着陆京毓的眼睛,“下一次就留到以后。”
陆京毓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好。”
他回握住应逸的手,复又补充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小霄过来。”
等陆京毓带着严霄回来,三人做好入梦的准备,躺在了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沉沉睡去。织梦术需要以入梦者最想见的人的物品为引,将其放在胸口,再由织梦者催动方可成功。刚才应逸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件马甲,说这是姐姐为姐夫缝制的,他将它展开,正好盖在三人身上。
梦境内的时间跨度取决于入梦引,入梦者无法从一个人二十岁时的东西织就的梦境里看到那个人二十岁以后的景象,除非它一直放在对方身边,并且还要知道对方的名字,所以应逸当年找自己的外甥和心上人时从来没有试过织梦术。
应逸担心梦境中的时间变成零散的片段,就带了另外的东西以入梦。他刚一进入梦境就出现在一间卧房门口,桌前一人背对着他,看样子是个少年。那少年仰头喝下一杯酒,又拿起旁边放着的毛笔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应逸不知道那少年究竟是他姐夫严京乔还是陆京毓,于是他捡起一个小石子随手一弹,桌上的酒杯被打落地上摔了个粉碎。与此同时那少年浑身一抖,连笔都掉了,背对着他不敢转过来,嘴上只嚷着:“师父师兄,我在喝茶,没有偷偷喝酒!”
他见那少年原来是陆京毓,顿时玩心大起,故意重重踏进屋内,在少年肩膀用力拍了一下。少年心惊胆战回过头,看到来人是个陌生人,瞬间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退后,质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应逸故作潇洒地甩甩他的高马尾,“我是见到你背着师父和师兄喝酒的人喽!”
“谁会相信你一个外人说的话?”少年怒道,“滚!”说罢上手开始推人。
少年那点小劲儿在二十五岁的应逸这不值一提,应逸轻松抓住少年的手腕。他见少年稚气未脱,生得十分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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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却未足,自己又摸不准他这时候到底几岁,便威胁道:“小子,你那反应就是一副前科累累的样儿,要不你告诉哥哥你今年多大啦?我保证不向你师父师兄他们告状。”
应逸没见过这个年纪的陆京毓,尽管他语气带着威胁,看向对方的目光却充满宠溺。要是平时遇到这么跟他说话的小孩,他早就上手教训了,可偏偏眼前这人是陆京毓,他只是觉得十分有趣。
少年一只手腕被抓住,自己的剑又放在够不到的地方,只得伸出另一只手迎敌,应逸看着少年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想起这人二十九岁时是怎么在喝多了之后用同样一双手摧残自己的,连忙把少年另一只手手腕也抓住。
少年双手被制住,对面的男子又笑个不停,露出一对虎牙,在少年眼中分外碍眼,甚至想直接拔掉那两颗牙让他成个豁牙子,见对方手劲松下来,少年趁机反抓住对方手腕。
这一招正中下怀,应逸抬起胳膊,他本就比少年高上不少,少年险些脱手,为了继续抓住他的手腕而不得不踮脚。应逸调侃道:“十五岁就这么点个子?”
少年气得咬牙:“你才矮!我今年才刚十三岁!”看到应逸了然的神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成功地套出话来。他继续张牙舞爪着,应逸任由他抓着,像逗猫一样继续逗他玩儿。
此时应逸倒觉得遗憾起来,原来陆京毓以前竟然是这个样子,不光性子倔,脾气还差,还特别好欺负,若两人一同长大,那不知该多有意思。这时他余光瞥见桌上那张宣纸是幅画像,就挣开少年的手自己去拿它。
“还给我!”眼瞧着画像被抢走,少年伸手去夺。
应逸把画像高高举起,冲少年做个鬼脸:“够不着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给哥哥看的?”他去看手中的纸,发现那正是他珍藏了整整十年的画像,顿时明白过来他因为随身带着陆京毓的画像,致使进入画像那天的梦境。他知道织梦术造就的梦境中不管中途发生了什么,最后梦境还是要延续现实的轨迹走下去,也知道中途发生的事情不会被对方知道,于是他把画像又递回少年手中。
“画得太丑了,我看你本人要比这画像好看个一百八十倍。”应逸摸摸少年的头,既然已经被画出来,就说明这段梦境要结束了。
应逸在这个梦里并没有见到跟他一同入梦的陆京毓,而陆京毓运气不如应逸那么好他一入梦就进入一片森林中,偏偏赶上雷雨天。他察觉到在梦中自己也会被雨淋湿,连忙走到一棵大树下避雨。
在树下虽不至于被浇得湿透,雨水还是会淋到身上,正想着,陆京毓听到树上传来一个小男孩胆怯的声音:“你、你可以救救我吗?”
他抬头一看,小男孩趴在大树枝上,双手紧紧抱住树干。一道闪电出现,他看清了小男孩的脸,正是年幼的应逸。
想起应逸经常挂在嘴上那番话,陆京毓明白过来,这正是应逸被困在人界大树上的那晚。他笑了笑,问道:“你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不自己下来,小鸟妖?”
被揭穿身份,小男孩吓得一抖,一道炸雷响起,他手一滑就栽了下去。
陆京毓走上前,稳稳接住小男孩,心中暗道:“这次我终于接住你了。”见小男孩还要挣脱,他连忙哄道:“我不会抓你,别怕。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想搂住眼前人的脖子,可自己手又脏了,思前想后,他在自己脸上抹了抹,总算把手给抹干净。看到小男孩这个样子,陆京毓不禁笑出声来。
小男孩磕磕巴巴讲起回家的路线,饶是陆京毓早就知道重岚山的方位,此刻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为了安抚小男孩,他学着应逸平时晚上给他讲故事的样子想哄人睡觉,结果小男孩却越听越神。
真不愧是应逸。陆京毓当年得知他师父和应逸的父亲是老朋友,后来他师父说起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有一次应逸父亲得知陆京毓师父路上捡了个徒弟,还说要把那小徒弟“借”走陪他的孩子们玩,不过陆京毓师父死活不干,这件事最终就没成。而捡来的那个徒弟,正是陆京毓自己,想起这件事他还有些许遗憾,要是能跟应逸早见面几年想必还挺有意思的,说不定还能仗着年纪大好好欺负欺负对方。
他抱着小男孩哄着,见天边终于露出晨光,雨势也偃旗息鼓,启程踏上回家的路,没走出去多久,他们就看到来寻找的人。
“姐姐!”小男孩手舞足蹈着,陆京毓把他放下来,他直冲向姐姐那边。
“阿翎。”陆京毓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心中默念一句。
“谢谢你照顾我弟弟,我们要回去啦。”应翎碰碰身边的弟弟,“快跟人家道谢。”
小男孩又跑回陆京毓身边,从手上摘下一根黑绳放进他手里。陆京毓一看,正是应逸平日里用的那根能化作黑绳的鞭子,那鞭子被应逸送给了他,现下就戴在他手上,而刚才入梦前他又把手放在胸口,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一根鞭子,是我爹给我的,爹说要知恩图报,我想把它送给你。”小男孩说。
陆京毓重新把黑绳戴到小男孩手上,捏捏他的脸:“这样吧,等你过几年学会了鞭子,到时候我去找你比试怎么样?”
听陆京毓这么说,小男孩思考了一会,郑重答应道:“好!那我要回去了!你等我!”
“我等你。”陆京毓看着小男孩跟姐姐一起回去,及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转过身准备回去。这一转过身,就到了仪云。
当陆京毓往回走时,应逸也迈出屋门准备走掉,一踏出门槛发现自己同样身在仪云,他在仪云的树林中一直向前走,估计很快就要看到陆京毓同他一起出现在梦中了。
第33章织梦(三)
应逸看到前边有两个人坐在树下,就变成一只麻雀飞到树上准备听听他们谈话。其中一个人正是十五岁的陆京毓,应逸一下就看出来他又喝多了,这次却不像前些次那样说胡话,反倒鲜有地安静下来。
这时陆京毓突然开口:“师兄,你知不知道其实我”
应逸看他话说到一半就没下文的样子,眼睛又通红,显然是极力压抑着某些情绪,要不然就会憋不住什么都往外说。
陆京毓缓过来,还想继续说下去,旁边的严京乔打断了他:“师弟,我也……一直都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亲人。”
“亲人。”陆京毓拿起酒坛就往嘴边送。
严京乔把酒坛抢过来,劝道:“别喝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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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京毓心中烦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答话,两人一时无言。他们并未意识到时间过了多久,应逸却清楚他麻雀的形态快维持不下去了。他正要飞走,严京乔站起身来,跟陆京毓又说了两句话之后离开树林。
应逸飞到陆京毓背后,正要飞远再变回人形,结果一下子毫无防备地从半空中跌下来,比之前从树上摔到地上那次更狠,还没等他爬起来,一把剑已经横在他眼前。
陆京毓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陆京毓有些站立不稳,拿剑的手微微发抖,眼看着就要抖到应逸脖子处,应逸手下发力弹了弹那剑刃,剑从陆京毓的手中脱出掉在地上。
“算了。”陆京毓摇摇晃晃捡起剑放回剑鞘,用剑指着应逸,“你来,跟我聊聊天。”应逸立马凑过去,坐到他身边。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师兄,也明明是我先认识的阿翎,怎么……怎么他们就看对眼了?那我呢?”陆京毓自顾自地说着,“你刚才应该也偷听到我们说话,我想说的明明就不是我师兄回答我的那些。”
应逸拍拍陆京毓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情勉强不来,若你将来能遇到一位真心人,彼此感情深厚,方能消今日心中之块垒。”
应逸又道:“我也知道你觉得他们在一起是对你的背叛,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但你没有因为这些而伤害到你的两位朋友,你们都没有做错。”
陆京毓转过头死死盯着应逸,然后一把捏住他的脸。
“嘶”应逸冷不丁被这么一拽,陆京毓还用力扯着,便迅速拉下陆京毓的手,“你又干嘛?”果然陆京毓只要一喝多了,他倒是没什么事,遭罪的倒全是自己。
“阿翎你是不是又装成别人来吓我?”陆京毓刚才那几下没揪出来什么易容之类的东西,仍然不死心地质问。
应逸发觉陆京毓是看到自己跟姐姐长得像,姐姐又总是易容逗人玩,所以把他当成姐姐假扮的,无奈道:“一个小姑娘能扮成我这么高?”说着,他站起来拉起地上坐着的陆京毓。
陆京毓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唐突。”
应逸问他:“你现在还不打算回去?你师兄说不定都着急了。”
陆京毓道:“是,那我先回去了,等我下次有空,我们去附近镇上酒馆吃顿饭,就当成我的赔礼。”
“不用。我看你走路不稳,我送你一程吧。”应逸提议道。
陆京毓点头答允,两人一同往住处走。
十五岁的陆京毓前脚刚走,后脚二十九岁的陆京毓就抵达树林,不出意外地扑了个空。他轻车熟路奔向住处,想在梦里见见师父和师兄,路过自己屋子时顺便进去看了看,结果一不小心正好跟“自己”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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