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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念念,父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卷到这件案子中来啊。”
听到郑如松唤了自己一声念念,顾念夏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与郑如松抱在了一起,痛哭出声。
而堂上的元胤及萧戎和宋显,也被郑如松这声父亲吓到了,直勾勾的看着公堂上抱头痛哭的父女两个,元胤连忙拍下惊堂木,郑如松才将顾念夏松开,跪伏在地说道:
“陛下,钦差赵贺之死乃是臣一人所为,不管念念的事,陛下要治罪臣领罪就是,只求陛下开恩,饶念念一命。”
第76章
元胤凝眸注视着求情的郑如松,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若非是抓住了顾念夏的漏洞一直逼问,只怕是也得不到这样的结果。
听闻郑如松的话,元胤端坐了身姿,直视着堂下跪着的顾念夏和郑如松问道:“饶不饶她一命,自有国法来定,你既承认是你杀害了赵贺,便从实招来。”
郑如松抬首瞧了一眼身边的顾念夏,喟叹一声,缓缓开口道:“钦差大人道崇州以后,便先去查了被冲毁的堤坝,赵大人查出崇州境内被毁的堤坝所用材料皆是以次充好,故而才有今年的水患。”
“顾念夏,那你呢?”元胤又问道。
顾念夏朝着元胤叩首一拜道:“民女原名郑念,是崇州知府妾室所出的幼女,父亲在接到圣旨后便让民女换了身份,接近堤坝监工顾知秋,起先民女并不知为何要接近他,后来,父亲说那监工手里有本册子,让我伺机给他换了,后来知秋告诉我,那册子上记着的,是堤坝工程所用的材料及价格,他觉得工程有问题,故而做了两手准备,钦差到了崇州以后,见过了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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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以为钦差大臣肯定知道了那册子的秘密,便让小女前去试探,后来,父亲为了不让消息外泄,便杀人灭口,就连知秋……也被杀了。”
郑念说到伤心处,便是止不住眼泪,掩面痛哭着,元胤听着他的话,不由有些唏嘘,却依旧问道:“那那本册子究竟在哪儿?”
“其实知秋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虽心仪我,可碍于我的父亲是崇州知府,便不肯娶我,而他似乎知道自己活不久,便将册子交给了我保管,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郑念抽噎着说道:
“我知道钦差死后,便想去找知秋,可还未到,便见着他们的村子被大火吞噬,我只好离开,想着父亲害死了钦差大人,可他毕竟是我父亲,我便想着,能够来到京城找到钦差大人的妻儿,照顾他们一辈子,也算是为我父亲还债了,却不想最后,却还是害死了赵夫人……”
郑念语气中的悔恨,丝毫不亚于她身边的郑如松。
而从郑念的话中,元胤似乎已经能够猜到,郑如松是担心那本账册被郑念交给何氏,所以下了杀手,而他此番进京,也不过是为了劫狱,想救自己的女儿逃出牢笼。
随后,郑念道出,她因怕账册容易丢失,便将账册上所记载的内容,一针一线的绣在了自己的肚兜上。
如此一来,郑如松贪墨证据确凿,又对杀害钦差之事供认不讳,故而郑如松判处斩立决,而郑念因知情不报,又因保护证据有功,元胤下旨特赦,逐回原籍,永世不得入京。
六月天,雷雨大作,仿佛是因为为赵贺洗刷了冤屈,故此这雨便是足足的下了两日才肯作罢。
而后,这晋国侯便送来了请罪书,不该与郑如松来往过密,自愿罚俸一年。
元胤将晋国侯送来的请罪书交到萧戎的手上,待得他看完后,合上奏折元胤才道:“晋国侯的这个请罪书,萧卿怎么看?”
“虽说此案主犯乃是郑如松,可晋国侯是否有牵涉其中郑如松并未透露,就连在崇州的知府府中搜查出的证据里,也找不到与晋国侯的直接相关证据,若是仅凭两把匕首上的图腾便想治罪于晋国侯,怕是有些牵强。”萧戎款款说道。
元胤也是认同的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既然来请罪了,甘愿罚俸一年,若是朕不接受,恐怕他会起疑心。”
“陛下英明。”萧戎揖礼道。
“只不过这郑如松的贪墨可真是却是让朕大开眼界啊,户部拨下去修建堤坝的款项,以及抄家时查抄出来的银两,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元胤轻拍着面前的石桌,不由的叹息着。
萧戎凝视着眼前的元胤,轻声道:“陛下也不必忧心,只要陛下勤政,整顿吏治,这贪墨之人必定会减少。”
“仅仅只是减少么?朕还打算这天下没有贪官呢。”元胤起身负手走到跃鲤池前,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陛下,若要天下海晏河清,非一日而语,陛下也不必急功近利。”萧戎也随即起身走到元胤的身侧,瞧着眼前这矮了半个头的少年,这元胤的个头似乎冒的太快了,登基那年还只及他肩头,现在已经长高这么些了,长成了身姿颀长的翩翩少年郎。
元胤听了萧戎的话,心里也是这般打算的,太急功近利总归是会适得其反,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这朝堂上备不起谁谁谁就是齐王的党羽,他想要肃清吏治,道阻且长啊。
元胤侧眸凝视着萧戎扬起笑脸,凑近到萧戎的面前道:“萧卿,你觉得那日朕怎么样,是不是被朕吓到了。”
“是,天子之威向来震慑人心。”萧戎颔首点头应着。
此言一出,元胤这心里便如同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他随手抓住萧戎的手,一脸的诚挚:“表兄你放心,日后朕一定不对你凶,朕要对你好。”
“臣……知道了。”萧戎应着。
“启禀陛下,展锋求见。”正当元胤想要凑近.亲上萧戎的时候,小路子却不合时宜的上前来通报了一声。
元胤眉头一皱,捏着萧戎的手便是一紧,随即面带怨怼的瞧着小路子,那视线似乎能将小路子生吞活剥了一般,吓得小路子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委屈的噘起了嘴。
“宣。”良久,元胤才挥手说道。
小路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生怕皇帝一个眼刀过来伤到自己,忙不迭的退出了国学监凉亭,将展锋唤了进来。
玄衣劲装的展锋昂首阔步而来,瞧着元胤转过身来,负手站在凉亭之中,随即朝着元胤行礼道:“参见陛下。”
“拿来吧。”元胤伸手朝着展锋晃了晃,展锋随即从怀中取出书信,恭恭敬敬的交到元胤的手中。
元胤接过书信连忙拆了开来,他垂眸仔仔细细的瞧着书信上的内容,随即颔首道:“替朕给他回信,就让他留在荆州好了。”
“喏。”展锋抱拳行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元胤转身瞧着身后站着的萧戎,他立在风口,逆光而站,风撩起他的裳摆,倒是有些好看了,元胤握着书信负手走回到萧戎的面前,扬起笑脸歪头道:
“萧卿,你可还记得北夷的那位公主?”
“臣记得。”萧戎揖礼说道。
“展锋曾在京城见过齐王,这北夷公主那晚失踪,只怕是与七皇叔共度良宵了。”元胤伸手,又将书信递到了萧戎的面前:“这北夷公主身怀六甲入了齐王府,想必不久,这正妃是位置也该是她的了。”
“陛下有何打算?”萧戎垂眸瞧了半晌,随即问道。
“若齐王请旨,朕便允,只不过嘛,这王妃可是太皇太后为他选的,他要想换,可得动一番脑筋了,并且这许太尉也未会帮他。”元胤得意洋洋的瞧着萧戎,眼角眉梢的喜悦倒是让萧戎舒心不少。
萧戎深深地揖礼一拜道:“陛下英明。”
“对了萧卿,朕与定安先生有约,今日便不留萧卿在宫中用膳了。”元胤嘿嘿一笑,随即便带着小路子欢天喜地的出宫去了。
碧螺春.色内,一副荷塘月色令元胤瞧的挪不动脚步,那微摆的荷苞似被风吹动,粼粼水面倒映着月光,就连元胤瞧着,都觉得有清风拂面之感。
“这才几日不见啊,先生的画技可又湛了。”元胤瞧着那画,仔细瞧着时,却又发现那画中的回廊上站着两个人,虽画的模糊,也看不清模样,可瞧着身形,却是像极了两个男子,状似亲密,又在这荷塘月色的景色之中,倒是惬意的紧。
壁孔中递出了定安先生的纸条,元胤连忙抽出来瞧着:此画是送与承嗣兄,与其心上人的。
“那么说,这画上的两人是我和我的表兄了?”元胤瞧着这话,心里便更欢喜了,可转念一想,随即担忧道:“不过这许久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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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与你的心上人,可有表白过?”
定安先生:说过。
元胤这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先生心中的那位怎么说。”
话音落下后许久,这壁孔中都不曾出现定安先生的纸条,元胤不由又问了一句:“难不成,是那位拒绝了?”
元胤心中如此想着,有些小小的窃喜,若是萧戎拒绝了那不就代表自己成功了,从鼎鼎大名的定安先生手中把人抢到手了。
如此一想,元胤就觉得刺激,定安先生可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他却是从最信任的人手中抢了他的心上人,这倒是真正的应了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色可以给朋友两刀。
过了片刻,壁孔中便出现了定安先生的纸条:心照不宣。
第77章
因着定安先生的那四个字,元胤看着那副荷塘月色图便再也不觉得美了。
之前还暗自庆幸自己抢了朋友的心上人,好一番挣扎,好一番窃喜。可如今瞧着这定安先生的四个字,元胤只觉得一丝丝醋意在心头蔓延,恨不得将那幅画扔在脚底下踩了又踩。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到底是没舍得将喜欢的画儿扔在地上踩。
追根溯源,这根还在萧戎的身上,元胤要的是他的人,亦是他的心,以身份压人他做不来,所以他就只能让萧戎自己做选择,想他放弃是不可能的,所以萧戎必须放弃定安先生。
故而这一个月里,最少有三日元胤皆是借着政务不懂为由,在镇国公府过夜。
中秋过后的夜里偶尔吹过一丝凉风,池水泛起粼粼波纹,屋脊上的灯笼摇曳着,萧戎坐在窗前,仔细的瞧着元胤送来的奏折,而元胤则是托腮坐在他对面,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神色认真的萧戎,丝毫不肯挪开。
“此事须得朝上与群臣商议,多纳谏言,便能思绪开阔,做最后的决断。”萧戎合上奏折抬眸对上元胤那双含笑的眼眸,又道:“陛下可听清臣说什么了?”
元胤点点头:“朕听着呢,要与群臣商议,多纳谏言,朕记着呢。”
元胤说着话,可视线却始终不肯从萧戎的脸上挪开,那样一张美貌的脸蛋,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萧戎听着屋外吹起的风声,随即道:“陛下莫看了,明日休沐不开朝,也该早些歇息。”
“等会儿再睡吧,这会儿看完奏折,萧卿不妨与朕说说话。”元胤连忙挪到萧戎的身边坐着,一边将奏折了起来。
“也好。”萧戎颔首说道,侧眸瞧着元胤的侧脸,心口微微一动,随即颔首转过头来,瞧着这桌上的梅间雪,还是入夜前萧戎吩咐白术送来的。
“许久不曾尝过这梅间雪了,有些想了。”元胤笑着取过酒壶与酒杯,又瞧见碟子里的肉脯,连忙转头瞧着萧戎问道:“这肉脯朕在皇祖母那儿见过,也尝过,祖母说是镇国公送来的,朕一直很好奇,这肉干儿怎么就那么好吃呢。”
“其实这肉脯是臣的父亲所制。”萧戎为元胤斟上酒缓缓开口说道。
“什么?是少国公?”元胤有些惊诧。
萧戎颔首点头,敛袖将酒壶搁在了桌上,夹了一小块肉脯送到元胤的嘴边道:“这肉脯原先是臣母亲的家乡小食,听母亲说,她只是偶尔提了一次,父亲便带她回去了一次,回来后便学着制了这肉脯。”
“做的这样好吃,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元胤咬过萧戎递到嘴边的肉脯,细细咀嚼品尝过后,微微的麻辣在口中蔓延,可麻辣之间却又有一丝丝的甘甜,也不腻,只是一瞬,待得想细细尝那甜味时,便又不见了,实在是美妙的紧。
“嗯,父亲疼爱母亲,虽说只是一道肉脯,他都要尽心尽力的做好,想想起初做的那些肉脯,味道不尽人意,可母亲还是很开心。”萧戎轻抿了杯中酒,却始终不肯动面前盘子里的肉脯。
元胤倒是吃的起劲,下酒菜这样美味,他自然是喜欢的不行:“那是因为萧夫人知道少国公疼爱她,所以就算做的不如从前的味道,她也不会计较。”
萧戎颔首,却始终不愿去尝那肉脯。
毕竟当初萧玉璋做的那些肉脯,不好的全给他吃了,但萧戎也不笨,转过头便让白术吃掉了。
也真是因为这样,萧戎不爱吃肉脯,但是他喜欢看元胤吃,元胤嚼着肉脯时瞧着脸颊在动,就连眼睛也因为麻辣的缘故渐渐地湿润起来,双唇泛红,格外的诱人。
元胤似乎察觉到了萧戎并未动筷子,不由的有些好奇侧首看着他:“萧卿怎么不吃啊,不喜欢么?”
“喜欢啊。”萧戎回答。
元胤连忙夹了肉脯递到萧戎的嘴边:“喏,这是在你府上,你也不必拘礼,朕吃着吃着也差不多了一会儿该睡了,不能吃太多,你也尝尝。”
萧戎直视着眼前的元胤,红唇轻启格外的诱人,他也不去接唇边的肉脯,只是勾过了元胤的下颌亲吻上他的唇瓣,略微有些辣,可更多的却是甜。
元胤微愣,正要细细品尝萧戎唇瓣的味道,他便撤离了,坐端了身子为自己斟酒,还开口道:“这样吃肉脯才有味道。”
元胤将肉脯放回到盘子里,也顾不得去回味方才的亲吻,只是抓着萧戎的衣襟将他按在了墙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亲了朕。”
萧戎点头:“臣是情不自禁,还请陛下勿怪。”
“哪有什么情不自禁,分明是你心里有朕。”元胤凑近问道,丝毫不在乎身子已经贴在了一起,而自己的腰,依旧嵌在萧戎的腿间,姿势暧昧,就连元胤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臣的心里,是一直有陛下的。”萧戎认真的回答着。
“朕说的不是君臣之间的,是你,萧戎的心里有我。”元胤再次说道。
萧戎点点头:“臣就是这个意思啊。”
元胤微微一愣,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手却依旧不肯松开,刻意板着脸问道:“那你和定安先生,最近有见面么?”
“有,每日都见。”萧戎点头回答的认真。
元胤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痛快,却依旧问道:“定安先生有跟你说过什么么?”
“不曾。”萧戎如实的回答着,他的视线也将元胤的模样一点一点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哪怕是一个表情,他也不肯错过。
而元胤听着这句话,虽然有一丝丝的小庆幸,可还是不敢大意,心中很吃味,却依旧觉得自己不能让萧戎觉得自己打算拿皇帝的身份去压制萧戎,逼迫他选择自己。
“朕……那朕还是你的主上么?”元胤想了半天,别别扭扭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陛下永远是臣的主上。”萧戎瞧着元胤那微红的脸颊,心头一片清明。
“那朕……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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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跟定安先生走的太近,以后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元胤清了清嗓子,对上萧戎的眼眸说道。
“陛下不喜欢定安先生了?”萧戎有些纳闷儿,就连神色也变得疑惑起来。
他觉得定安先生还同之前一样,也不曾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为何这元胤就突然不喜欢了呢?实在是解?
莫不是那副荷塘月色不喜欢?还是红梅傲雪图不喜欢?亦或是其他的不喜欢?
虽说君威难测,可这也太难测了。
“不是,朕不是不喜欢,不是,朕不喜欢,哎呀也不是。”元胤听着萧戎的问话,似乎有些曲解喜欢那两个字了,想解释,却越解释越乱,不由的最后松开萧戎的衣襟,盘腿坐在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
“朕喜欢的是你,心里装的是你,那个定安先生是朋友,不一样的,不能用喜欢,那是欣赏。”
萧戎瞧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教训他的少年,略微垂眸沉思了半晌,问道:“那陛下不欣赏定安先生了?”
元胤别扭的别过脸,清了清嗓子道:“也不是,朕只是希望你别和他走的太近,你方才说你们每日都见,这样,明日休沐,你陪着朕,不许去见定安先生。”
萧戎想了想,有些为难,可还是点了点头:“臣遵旨。”
“这还差不多。”元胤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凑到萧戎的面前亲上他的唇:“以后你的心里只能装着朕,想着朕对你的好,不许去想别人,要是被朕发现了,扣你的俸禄,罚你的赏银。”
“臣知道了。”萧戎揖礼,却被元胤紧紧的握住了手腕:
“你一定要将朕装进心里,这是圣旨。”
“臣遵旨。”萧戎认真的回答着。
虽然有了萧戎的保证,元胤却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就连睡觉时都握着萧戎的手,不肯松开。
瞧着身边的元胤熟睡后,萧戎侧身将元胤搂在了怀中,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元胤的耳边低声道:“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也不知元胤是否有听见,只是随后唇角便微微上扬,往萧戎的怀里钻了钻。
直到醒来后,元胤瞧着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睡眼惺忪的四下找着萧戎的身影,撩开帷帐瞧着一直站在外头伺候着的小路子,连忙问道:
“萧卿呢,怎么只有朕一人在这儿。”
“回陛下的话,萧大人才走,这会儿在外头打拳呢。”小路子连忙恭恭敬敬的说道。
元胤应了一声,这才起身让小路子伺候着穿衣,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回想着昨夜梦里,似乎萧戎对他表白了,原想着醒来时问问他到底是自己做梦,还是他真的说了,却不曾想一觉醒来,这床上就剩他一个人了。
“对了陛下,今早萧大人起来时,白术送来了书信,说是江眠送来的,萧大人将信放在书桌上了,嘱咐奴才等陛下醒了以后拿给陛下看。”为元胤绑着腰带的小路子连忙说道。
元胤眉头轻蹙,仔细想着江眠这个名字,似乎是萧戎派到武英郡王身边去的那个人,也顾不得衣裳是否有穿好,连忙欣喜的让小路子将书信拿来给他看。
第78章
小路子伺候着元胤更衣束起腰带,而元胤则是取出了江眠送回来的书信仔细瞧着。
信是江眠写来的,言简意赅,只表明丰州静安军都督周海堂意欲谋害武英郡王,武英郡王在王府中危机重重。
“回宫,回宫。”待得小路子将腰带扣好,元胤便再也等不住了,手中紧紧地握着书信,大跨步的出了萧戎的卧房,也顾不得和萧戎打招呼了,直直的出了院门,直奔府外的马车而去。
瞧着元胤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凉亭中白术正为元胤摆好碗筷,抬首瞧了一眼面前坐着的萧戎,他神色凝重,惹得白术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陛下他……”
“该是武英郡王出事了,无妨,用过早饭以后我再进宫。”萧戎颔首瞧着面前矮几上的几样小菜,还有自己心准备的早膳,便拿起了筷子,旁若无人的端了碗。
可白术却依旧从萧戎的眉目间瞧出了些许的失落,只是迫于马厩的威力,故而公子不开口,他也不再多言。
回宫后的元胤直奔长乐宫而去,马车在宫门外停下,元胤下了马车后却停下了脚步,踌躇不肯进去。
“陛下,怎么了?”小路子小声问道。
元胤却是蹙起眉头在思索着进到这长乐宫中该先去见谁,该如何提及元皓的事。
可此事却不能再等,为了元皓能够活着,元胤也只能拼上一把了,元胤藏在的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随即侧首瞧着身边的小路子问道:“朕的仪容可还好?”
小路子上下瞧了瞧,随即点点头:“陛下仪表堂堂,虽然方才有些匆忙,可到底不曾乱。”
“如此甚好,走,去给皇祖母请安。”元胤将心中的浊气倾吐出口,随即转身走进了长乐宫中,直奔太皇太后的慈安殿而去。
慈安殿外,伺候着的宫娥与内侍规规矩矩的守在外头,殿门半掩,而门前似乎还站着太医院的人,见着元胤前来,纷纷伏首行礼,元胤瞧着殿外的人,又瞧了瞧司药司的人,负手问道:
“怎么,太皇太后病了?”
司药司的颠药杨依依朝着元胤行礼道:“回陛下的话,昨夜太皇太后突然癔症,传了孔太医前来诊治。”
“那现在如何?”元胤又问。
“回陛下,孔太医与甄司药正在殿中为太皇太后伺候。”杨依依一直垂首回答着他的话。
元胤便也不再问了,随即推了殿门走进了慈安殿中。
凤榻前纱帐遮着,太皇太后斜倚在凤榻上,甄司药在一旁伺候着,而太医院的孔太医则在纱帐外头候着,嘱咐着太皇太后应当注意的事,也吩咐着甄司药如何熬药送药。
“参见陛下。”瞧着元胤进到殿中,殿内伺候的人纷纷伏首行礼。
元胤一脸的焦急,忙唤了一声平身,随即撩开纱帐走到太皇太后面前蹲下,瞧着她轻合的双眸,不由担心道:“皇祖母,孙儿来迟了。”
听着元胤的声音,太皇太后这才睁开了双眸,虽是一脸的疲态,却依旧扬起笑脸,由着甄司药扶着坐起来,握着元胤的手道:“孙儿是皇帝,日理万机,怎么今日过来看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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