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听着周海堂那嚣张跋扈的声音,白术竟然一时语塞,不该如何反驳他,只能瞧着周海堂迈步上前,朝着门口道:“梁公子,静安军都督周海堂前来拜见。”
元胤刚从棋盒中拿起棋子,便听得周海堂的话,不由勾唇浅笑,抬首望着萧戎:“萧卿以为,朕该出去见他么?”
“棋局还未结束,还是先下棋吧。”萧戎说道。
元胤点点头,继续关注着棋局,而后便落下一子,并不理会这院中的周海堂。
周海堂捏紧了拳头,双眸含怒,直视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再次说道:“梁公子,若是在的话,便现身一见。”
然而此话一出依旧是无人回应,周海堂不由的再次瞪向白术,而白术却是学聪明了,根本不与他对视,直接别过脑袋。
周海堂冷哼一声,再次说了一句,可屋内依旧一点回音都没有。
当初暗中监视钟氏的人说有两位公子去找过她,只是钟氏没理,可他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便想要对她痛下杀手,奈何半夜差人前去时,这严华的院子里早已人去楼空,并未抓住分毫。
而后官窑的人又道这京城中有位姓梁的公子去做白瓷送给太后,便更加断定了京中来人了,或许就是为了严华一事而来,见过淑太妃以后,根据朱大人的描述,她便断定是皇帝来了丰州城,周海堂却是不信的,可派来监视的人回去说的确是皇帝来了丰州城,为太后制白瓷做贺礼,这会儿他才敢断定。
淑太妃诞下男婴后,周海堂忽然想起这两日被忽略的武英郡王,可当他去瞧时,这武英郡王却失踪了,这不由得让周海堂陷入困境之中。
有此他便可以断定,皇帝来了丰州城,必定与武英郡王失踪有关,或许这武英郡王就与他在一起,只是他不肯暴露身份,这周海堂便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故而在得到消息以后,带兵前来试探。
不过他却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京城中传来的消息是皇帝重病不朝,谁又会相信眼前出现的人是皇帝呢?
若是真要妨碍他的路,那么他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周海堂瞧着屋内没有反应,便抬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便得令冲了过去,白术瞧出了他们的意图,连忙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周海堂的士兵拦住拖到了一旁。
白术挣扎着道:“你们如此胆大包天,小心掉脑袋!”
周海堂却不以为然,继续让士兵前去撞门,却不想这刚冲到门口,房门便打开了,所有的士兵愣在原地,直愣愣的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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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前的人。
萧戎身姿颀长,此刻一身黛色锦袍站在门前,剑眉星目,一身正气,迈开大步便出了房门,气势咄人,逼得眼前的士兵们却是节节后退:
“怎么周都督便是如此待客的?”
萧戎的声音低沉,此刻又带了些狠劲儿在,倒是让眼前的那些士兵有如芒刺在背。
“公子,这周都督想要硬闯。”白术连忙说道。
萧戎顺着白术的声音望去,拖着他的士兵立马识相的松开他,得了解脱的白术连忙跑到萧戎的身侧站着,朝着他揖礼一拜道:“公子,这周都督也太不讲理了,不让他进,他非要硬闯。”
周海堂瞧着台阶上站着的人,连忙抱拳行礼道:“莫非您便是梁公子?”
第84章
萧戎瞧着眼前的周海堂,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侧身站到一旁,元胤环臂迈着悠闲的步伐从屋内走了出来:“表兄可看清了,这屋外是什么臭虫。”
听得元胤此话一出,这周海堂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了,正欲开口时,却见着先前出来的那位公子恭恭敬敬的朝着他揖礼一拜道:“公子,是静安军的周都督。”
元胤上下打量着石桥下站着的周海堂,不由勾唇一笑,眼神微含怒气,迈步下了台阶走到周海堂的面前驻足:“静安军都督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带兵闯进朕住的地方,胆子不小啊。”
周海堂一听元胤称了朕,这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便算是安稳了下来,朝着元胤规规矩矩行礼说道:“陛下微服出巡,臣是怕有人图谋不轨,故而带兵前来,保护陛下。”
“是么,那倒是朕错怪你了。”元胤笑着说道,敛起眸中的怒意,回眸瞧了白术一眼,白术便立马会意,跑回屋中搬出一张凳子摆在门口,元胤迈步上了台阶,一撩裳摆坐到凳子上,抬眸瞧着站在眼前的周海堂:
“不过朕是微服出巡,不曾露出名姓,周都督如何得知朕在这丰州城呢?还住在这月间客栈的后院里。”
周海堂听得一愣,随即单膝跪地道:“这丰州城乃是国之重地,臣乃是丰州驻军都督,有责任护卫丰州城安危,更何况陛下前往永昌官窑制白瓷,因着陛下气度不凡,故而前来大营找臣,故而臣才前来护卫陛下安危。”
元胤听着他那些像真话的假话,倒也没拆穿,只是笑道:“如此说来,朕倒是该夸奖周都督的细心了,不过方才周都督的阵仗,可并不是想来护卫朕,而是想强闯入内,将朕拿下啊。”
元胤抖了抖裳摆坐端了身子,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被怒意所取代,语气凌厉,听得周海堂竟一直埋首:“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呐。”元胤轻哼一声,随即便道:“罢了,知道朕在这儿,你们便离去吧,今日贸然强闯之罪,朕便不怪你,走吧。”
周海堂依旧跪伏在地,许久才道:“陛下,这月间客栈总归是鱼龙混杂之地,陛下,还请移步臣的府邸,由臣亲自伺候。”
“鱼龙混杂?朕住在这里几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何况等着白瓷做好,朕便会回京的,此时讨饶周都督,倒是不妥了,你且回去吧,朕就留在这里。”
元胤笑笑,随即起身欲往屋中走去,可周海堂却在此时又开口道:
“陛下巡视丰州城,作为臣下,便有责任保护陛下的安危,还请陛下移驾。”
元胤背对着周海堂,斜眸与萧戎对视一眼,随即颔首笑着,可转身瞧着周海堂时,却敛起了笑意道:“既然周卿如此说,朕也觉得这月间客栈不够安全,什么人都能闯进来,这样吧,朕的六弟武英郡王就在丰州城,想来朕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了,王府的防卫自然也不会差,如此,朕便去郡王府,顺便见见朕的六弟。”
听得元胤如此说,周海堂便是背脊一僵,连忙行礼道:“陛下,这郡王还小,怕是招待不周,陛下还是与臣一起吧。”
“周爱卿说笑了,郡王虽小,可朕记得淑太妃却与郡王一道来了丰州,况且郡王未成年,府中事物都是由太妃操持,想必也不会慢待了朕。”元胤笑着说道,玩味的视线与周海堂对个正着,周海堂只觉得背脊一凉,随即低下了头。
“不过,朕若是去了郡王府,一定要告诉他们该好生待客,这周爱卿都有待客不周的话了,定是去王府时被怠慢过。”元胤笑着说道,随即冲着萧戎说道:“萧卿,这周爱卿说的对,这月间客栈好虽好,到底是鱼龙混杂,不如王府安全,咱们这便拾行装,往郡王府去。”
“陛下……”元胤话音刚落,这周海堂便立即开口阻止道。
“怎么,周爱卿一定要朕去你府上?朕好歹是一国之君,如今想去哪儿都不能自己做决定,得听你的么?”元胤眼神愈发的凌厉起来,可这周海堂却是稳了稳心神,抱拳说道:
“陛下哪里的话,臣只是一番好意,想尽一下地主之谊。”
“怕不是要尽地主之谊吧,周爱卿,朕接到奏报,你将静安军参将严华下狱,罪名是贪墨军饷,今日就算你不来见朕,待得朕拿到白瓷后也会来找你。”元胤负手站在周海堂的面前,晚风撩起他的裳摆,更是衬托了他挺拔的身姿:
“这小小参将便能贪墨军饷,上有都督将军,他竟如此大胆,怕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吧。”
周海堂抱拳垂首,不肯再说话。
元胤冷哼一声道:“萧卿,走,咱们去郡王府,明日便提审严华,朕倒要看看这个贪墨军饷之人,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是。”一直静候在廊下的萧戎朝着元胤揖礼一拜,随即朝着白术使了眼色,便跟上了元胤的步伐。
“陛下且慢。”周海堂唤了一声,他带来的士兵便纷纷向着元胤拔刀相向,萧戎连忙将元胤护住,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
“并非是我们胆大,而是你们胆大包天,陛下万乘之躯,京中人都知道陛下病重不朝,而你们却在此冒充皇帝陛下,简直罪该万死!”周海堂终于朝着元胤拔刀,却也被萧戎护着,刀刃便搭在了萧戎的肩头。
周海堂眸中戾气骤升,瞧着眼前三人也是令人十分胆寒,似乎他是想真想将他们处之而后快。
元胤瞧着周海堂的刀落在萧戎的肩头,殷红的血浸湿了肩上的衣裳,渐渐蔓延一片,不由有些担忧,连忙上前搀扶着萧戎道:“萧卿,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萧戎侧眸瞧了元胤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岂料这一句话,却惹得元胤心头一动,有些疼,他瞧着萧戎肩头的伤,抬首怒视着周海堂:“你好大的的胆子,想要弑君不成!”
“陛下远在京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丰州,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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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根本就是骗子,不是皇帝陛下,你们大可以放心捉拿,死活不拒。”周海堂连忙举起手中带血的刀,怒吼道。
元胤瞧着眼前这位几近疯狂的人,不由啐了一口:“疯子。”
“本官是丰州驻军静安军都督,在丰州城就是我说了算,来啊,将他们拿下。”周海堂后退一步,一招手,他带来的士兵便提着手中的刀朝着他们三人进攻而来。
萧戎转身将元胤护在怀中,出招挡开朝着他袭来的刀刃,而白术也是拼尽了全力保护着自己的公子与皇帝。
元胤瞧着萧戎的肩头渗血越来越来,转头瞧着那带着得逞笑意的周海堂,胸中便被怒火所侵蚀,他原想着这周海堂不过是就是胆大妄为,重在敛财罢了。
可如今看来,他竟然还敢弑君,这样的人,留他不得!
“玄策军!准备!”元胤终是忍无可忍,握紧双拳,用尽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曾用过的力气吼出了声。
他话音刚落,周海堂便是一愣,下一瞬,这月间客栈周围的屋脊上便出现了将近百名的玄衣战士。
他们长身挺立,每人皆是头戴面罩,只留下一双明有神的眼睛在外,每人的腕上皆配有一支腕弩,腰间背着箭囊,挎着弯刀,从上自下皆是玄色,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们端端正正的站在屋脊之上,用手中腕弩瞄准院中周海堂带来的士兵,只待元胤发话。
“杀。”元胤一声令下,玄衣战士便开了腕弩,元胤只见着他们周遭的士兵纷纷到底,周海堂虽然挥刀挡箭,可依旧被一支断箭射中,不由栽倒在地,用刀撑着自己的身体。
“没想到……我竟然棋差一招。”周海堂不甘心的说道。
元胤瞧着这不过片刻,元胤清雅别致的院中便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便觉得有些恶心。
展锋与曹时从屋脊上跃身而下,朝着元胤行礼道:“卑职叩见陛下。”
“将这谋反臣子给朕拿下,朕不想瞧见这院中的尸体,清理干净。”元胤语气清冷,盛怒之后元胤总是异常的冷静,他转身看着萧戎,伸手搀扶着他朝着屋内走去,留下展锋与曹时及玄策军清理院子。
自周海堂来时,被江眠困在屋中的元皓便坐不住险些冲了出来,好在江眠功夫好,才不至于让元皓逃离,辜负了元皓的吩咐。
这会儿瞧见玄策军将周海堂带来的人清理了,江眠便松了手,元皓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奔元胤的屋子而去。
“阿兄,阿兄,你没事吧阿兄。”元皓进屋时,元胤正巧将萧戎扶到椅子上做好,元皓冲进房间直奔元胤而去,扑进他的怀里抱着。
“阿兄没事,害得皓儿担心了。”元胤连忙扶住元皓,轻揉着他的脸蛋,随即抬头瞧着江眠道:“带郡王回房去。”
“卑职领命。”江眠连忙行礼,可他还未上前,便被元皓一把一开直勾勾的看着元胤道:
“我不走,我要留下陪着阿兄。”
“听话。”元胤不由的冷了脸,元皓瞧着不由的一哆嗦,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
“阿兄别气,皓儿听话。”
瞧着元皓那副被吓到的模样,元胤便也于心不忍,却还是叫江眠将他带出了房间。
白术去月间客栈掌柜的那里取来药箱,三步并作两步疾跑回来,将装有各类伤药的药箱搁在了桌上:“陛下,小的将药箱拿来了。”
元胤瞧着白术将医药箱放好,展锋也端来热水,不由问道:“那个逆贼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玄策军已经将月间客栈围住了,周海堂也押在客房中,有人看管着。卑职也拿着兵符去了静安军大营,接管了静安军的兵权,特来复旨。”展锋双手将兵符奉上。
元胤接过兵符,转头瞧着身后坐着的萧戎,随即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朕就好。”
展锋与白术随即行礼后离开房间。
瞧着他二人离去的身影,元胤这才转身望着萧戎:“衣服脱了,朕给你上药。”
“今夜倒是多亏陛下足智多谋,方能抱拳臣等性命。”萧戎小心翼翼的宽着衣裳,视线却是丝毫不曾从元胤的身上挪开,心里头别有一番滋味。
他从来都心疼元胤年岁小小的便要肩挑重担,如今瞧着他心思深沉,早已没了少年的模样,解下了衣裳后,便不由的握上元胤的手腕。
元胤正在药箱中拿药,下一瞬便被萧戎握住了手腕,不由侧眸瞧着他:“怎么了?疼?”
“心疼。”萧戎望着元胤说道。
元胤瞧着萧戎衣衫半解露出患处,鲜血淋漓,看得人是触目惊心,元胤沾湿了帕子轻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心疼什么,朕是一国之君,本就高处不胜寒,况且这位置本就有人觊觎,朕不能再傻一回,玄策军一事,不过是朕最后的一道保命符。”
“陛下,日后臣会加倍辅佐陛下。”萧戎紧紧握着元胤的手腕,认真的说着。
元胤凝望着他的双眸,心头微动,伏首吻上了萧戎的嘴唇,下一刻受伤的帕子便按在了伤口上,萧戎轻哼出口,可元胤却依旧吻着他的唇瓣不肯松开。
亲够的元胤得意的松开萧戎的嘴唇,然后拿过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患处。
“以后加倍辅佐是你分内之事,此外你还得伺候好朕,做好朕的皇后。”元胤请挑起萧戎的下颌,得意的笑着。
“陛下是铁了心想要娶臣为后?”萧戎凝视着元胤的双眸认真的问道。
“君无戏言。”元胤说的斩钉截铁,瞧着伤口止了血,便小心翼翼的为他绑着纱布,待得绑好以后,萧戎便握着元胤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怀中抱着:
“可陛下觉得,以陛下的身子,能压得住我?”
元胤挣扎着想从萧戎怀中出来,却又怕扯动了他肩上的上,只能愤恨的瞪着他:“朕是天子,就能压得住你,你等着,等你养好伤,朕就要将你拿下!”
萧戎略微结舌,瞧着元胤那副模样,他当真是喜爱的不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抚了他的腰道:“陛下,疼。”
元胤轻拧了一下萧戎的腰,在他松手时便送他怀里爬起来:“今夜你便与朕一起睡,朕要守着你。”
“谢陛下。”萧戎颔首以示行礼,元胤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关上药箱,走向卧房。
而这一夜却是一夜无眠,虽说外头的雨停了,可半夜时后也闯入了几个蟊贼想要将周海堂劫走,可玄策军是元胤从禁军中心挑选出来,也根据前朝文德帝留下记载中让展锋他们练出来的,又如何能从他们手中将人劫走呢。
元胤瞧着眼前被抓的几个黑衣人,以及止血包扎好伤口的周海堂,冷哼一声:“周都督这是不服气啊。”
瞧着周海堂那冷哼别过脸的模样,元胤勾唇笑了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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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从后院走出来的萧戎,不由嘱咐着:“白术,你留下照顾好你家公子。”
“小的领命。”白术乖巧的行礼后,元胤这才转身出了月间客栈,上了外头的马车,直奔郡王府而去。
而周海堂及前来救人的黑衣人也羁押着送往了丰州知府的大堂之上。
“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武英郡王府门前,淑太妃面色苍白,神色憔悴,因着身子虚乏,只能借着身边丫鬟的搀扶勉强站立。
而她身后跪伏在地的郡王府丫鬟仆从们皆不敢抬头,跪伏在地。
元胤坐在马车上,车帘撩起,冷眸凝视着眼前那身着华服的淑太妃,不由开口问道:“太妃礼吧,不过,为何不见武英郡王,朕算得上是他最亲的兄长,他怎么也不知道出门迎接朕啊。”
“启禀陛下,郡王……郡王他病了,怕这深秋露重,将病气过给陛下就不好了。”淑太妃脸色发白,汗水也沁出额头,虽说衣裙挡住了她发抖的双腿,可那双无神却又强撑的眸子却是出卖了她。
元胤并不打算进去,也不打算离去,只是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太妃,可以忽略掉她生产后虚弱的身子,让她在府门前与一众仆从家丁站着。
“病了,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太妃关心朕,怕朕过了病气,可这郡王却是朕的弟弟,他病了朕岂有不去瞧的道理,太妃娘娘不妨给择一择,朕是进府去瞧生病的郡王呢,还是做个铁石心肠的人,转身就走呢?”元胤冷声说道,伸手掸了掸膝上的布料,直视着淑太妃。
淑太妃身子终于是支撑不住,连带着搀扶着她的丫鬟也一并摔倒在地。
“李嬷嬷呢。”元胤又开口问道。
“陛下,带来了。”展锋在车驾下抱拳行礼说道,随即便瞧着两名玄策军护卫带着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妇人前来,身后还押着两名军士,挣扎着想逃。
“老奴李氏,叩见陛下。”李嬷嬷见着眼前的皇帝,红着眼眶跪伏在地行着大礼。
元胤使了个眼色,展锋立即上前将李嬷嬷搀扶起来,瞧着她抹着眼泪,发髻散乱,不由问道:“展锋,怎么回事?”
“卑职带人去找李嬷嬷的时候,发现她被这两人带走,险些在他们眼中丧命。”展锋抱拳回答着。
元胤抬眸睨了被抓的呢两人,启唇道:“如此草菅人命,留着也是无用。”
元胤手微抬,展锋便立即会意让护卫押解着那两名军士道不远处处决,吓得在场所有的人皆打着寒颤,就连在最前列倒下的淑太妃,也是脸色煞白,没有人色。
元胤敛了眸子,轻声问道:“李嬷嬷,说吧,郡王殿下在王府究竟出了何事?”
“陛下……陛下,求求您救救殿下吧,救救郡王殿下。”李嬷嬷听着元胤的问话,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这驻守丰州的静安军都督周海堂,勾结太妃利用私权,却又怕郡王殿下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便在殿下的饮食中下药,老奴为保全殿下不敢明言,只能偷偷的换掉殿下的饮食,昨日太妃生产,诞下与周海堂的私生之子后,老奴便听得周海堂要除掉郡王,想让自己的儿子做那郡王之位,陛下……陛下求您救救殿下,他还是个孩子啊。”李嬷嬷跪伏在地,哭的是肝肠寸断。
这一字一句停在元胤的心里,却是格外的不好受,他瞧着那已经如一潭烂泥的淑太妃,不由道:“太妃娘娘,李嬷嬷说的可是实情?”
淑太妃眼角还带着泪痕,也不争辩,只是埋首流泪。
元胤轻阖双眼,便有护卫冲进王府之中,将乳母及新生的孩子一道带了出来,只可怜了那幼小的孩子,此刻哭的令人心焦,小手伸出,也不知是想抓住什么。
“淑太妃,你可当真是鱼和熊掌都想要啊。”元胤眸中含怒,语气也狠了些。
淑太妃连忙跪伏在地,朝着元胤不停的磕头:“陛下,陛下,幼子无辜,错在我,错在我,陛下要如何惩罚我都忍了,还请陛下开恩,饶了幼子吧。”
“饶?两个皆是你的孩子,为何你能为了他向朕求饶,而不会为了元皓,去与周海堂周旋。”元胤厉声呵斥,淑太妃立即哑声,泪眼婆娑的瞧着乳母怀中的孩子,泣不成声。
“朕不杀你,是念在父皇的份上,念在你是武英郡王的生母,你的事若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淑太妃,你便好生的在王府中思过,至于这个孩子,朕自有处置,带走。”元胤吩咐着,挡下车帘,吩咐人前往丰州的知府衙门。
而护卫中,李嬷嬷与乳母及淑太妃所生的幼子一道,也跟着前去,任凭淑太妃哭断肝肠,元胤只当是没听见,合上双眼,只盼着睁眼时便道了衙门。
街道早被衙门的人肃清了,此刻元胤所乘的马车也是畅行无阻,府衙门前,丰州知府携衙门众人早早的跪伏在地,迎接着皇帝的到来。
车帘被撩开,元胤探身出了马车,丰州知府便立即上前搀扶着元胤的手,伺候着他走下马车。
元胤站在府门前,抬首望着衙门前的那面鼓,不由道:“朕送来的人,你可都下了。”
“回陛下的话,臣不敢怠慢。”丰州知府连忙行礼说道。
元胤轻应了一声,便迈步走进了府衙,上了公堂。
周海堂及前来劫囚之人被绑着跪在堂上,他身侧跪着的便是永昌官窑的官员,浑身发抖,就连一句话都说不清。而另一边,则是身着囚服,蓬头垢面的参将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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